?曹全壁亲自坐镇南阳府,旬月工夫,各处得来的线报纷至沓来。情报显示,占据新野县的这伙人不足三千之众,除少部分为积年漏网的悍匪外,绝大多数实乃附近府县的贫民佃户,这些人聚合于此,并无蓄谋,全因偶合。至于偶合的关键要素,仍是离不了那千百年来绕不开的老话题:填饱肚子。
“大人,下官得知,这伙人拥戴一姓朱之人为首,草莽间传言,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且身份来历大是不凡。事情,怕不是如此简单。”南阳知府张翰一旁提醒道。
曹全壁闻言,有些不悦,斜了眼张翰道:“敬之啊,姓朱的是否确乃皇上赐封的康寿公朱子龙,我已奏明朝廷,你不就是想提醒我,他们是蓄谋造反,并非尔等疏民懒政,激起群愤罗?”
张翰听曹巡抚言语中有诘难之意,面上一红,不敢多言。
曹全壁盯着张翰,道:“张大人,今年朝廷拨给你南阳府的十万石赈灾粮米,可有全数发放各县呀?”
张翰慌忙从座位上起身,道:“回大人,三月前各县粮米已领讫。”
曹全壁冷笑道:“发是发了,可否及时?另有短斤少两,以次充好之事无?”
张翰深揖道:“朝廷赈灾之粮,下官何敢造次?”
曹全壁一拍桌子,大声吩咐道:“拿账本来!”下面的人应了一声,不一时,呈上一红一蓝两个账薄。
张翰不等曹全壁发话,跪伏于地,双股战栗,连声道:“下官督促不严,请大人治罪!”。朝廷今年发放给各县的赈灾粮,南阳府虽已于半月前,也就是朱子龙他们闹事后才匆匆发放的,却做了两本账,那个蓝本本,实是他们内部人掌握的密账。
曹全壁将账薄掷于张翰身前,恨声道:“皇上天恩浩荡,委派我等镇守此方,尔等如此舞弊懈怠,岂不愧对天颜?”
张翰叩首道:“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曹全壁哼了一声,道:“你且起来,此事我必查个水落石出,待此间事了,一并上奏朝廷。”
张翰站起身来,面色如土。
夜间,曹全壁与开封、驻马店、信阳三位总兵商议军机,直到子时方散,正要卸去官服,入内歇息,师爷曹孟元从内堂走出,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老爷,南阳知府张翰求见。”
曹全壁一愣,道:“这么晚了,你让他回去,有事明日再说。”
曹师爷嘴上答应,身子却不移动,过得片刻,又说道:“老爷,张大人已在外守候数个时辰,属下恐他有紧急公务,故不敢擅自做主,您看......”
曹全壁皱了皱眉,道:“如此,你叫他进来。”
曹师爷躬身退下,须臾,将些微喘着粗气的张翰领了进来。
曹全壁待曹师爷走出房间,将门掩上,方问道:“张大人,你有何要事,急着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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