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阿莫尔根微微看了眼太后,领命而去。
呣子俩一时无语,沉默片刻,孝庄鼻孔里哼了一声,道:“皇上,我这里没有事了,你请回罢!”也不等顺治回话,转身进了房内。
顺治知道母亲定是伤透了心,她刚才差点命丧黄泉,而自己竟然莫名其妙无力阻止那一剑,心中很有些愧疚,但此刻他的心思却飘到了另一处,稍稍犹豫了会,转身往承乾宫奔去。
阿莫尔根急速召集所有内廷侍卫传达了太后的谕令,作完人员分工部署后,天色已渐暗淡,几位侍卫头领各领了一拨人,举着刀枪火把自宫廷东、北、南门始逐屋搜查,却故意遗漏掉西门,果不其然,戍时时分,一道黑影自一处偏殿内蹿出,朝西城墙飞奔而来,到得城墙下,取出绳钩往上抛挂住,正欲攀上城墙,忽然,墙头上火把通明,呐喊声响起,原来十几名宫廷侍卫早已在此守候已久。
黑影吃了一惊,转身想往回跑,又是一片呐喊声,埋伏于左近的数十名宫廷侍卫蜂拥而至,将黑影从三面团团围住,这些侍卫各执兵刃,还有十来个人手中拿着的竟是长长的**,一时间,几十支火把将夜空照得透亮,火光照耀下,众人看清,黑影原来系一身材瘦小的黑衣蒙面人。
阿莫尔根越众而出,面带得意,指着黑衣人蒙面道:“臭贼,这下看你往哪里逃?今日叫你Сhā翅难飞!”
黑衣蒙面人似乎并不惧怕,放下绳钩,拔出腰间长剑。阿莫尔根只道他要负隅顽抗,喝道:“小子,若是识相,乖乖投降罢,想跟大爷我交手,再练三十年罢!”
不料,黑衣蒙面人将剑尖倒转,抵住了自己心窝。
阿莫尔根记起皇上让他留活口的话,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道:“喂喂,你干什么,有什么话咱们好说!”又朝身边一名侍卫急急吩咐道:“你速去禀报皇上,太后,就说抓到刺客了。”那名侍卫火速去了。
可是,不论阿莫尔根费尽口舌,黑衣蒙面人始终一言不发,用剑抵住自己心窝不肯放下。
阿莫尔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有些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僵持得一会,他忽然炸雷般怒喝一声,正是他的成名绝技霹雳吼,趁着黑衣蒙面人发懵的瞬间,阿莫尔根一个虎扑上前,已将他持剑的手腕拿住。
阿莫尔根正要将黑衣蒙面人的腕脉点了,忽然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浪自身后袭来,声势之强,除了他的授业恩师,平生罕见。他的反应何其敏锐,也不转身,右掌反手拍出,已使出了八成功力。
“啵”的一声大响,阿莫尔根身体往前一倾,竟是落了下风,他左掌往城墙上一推,方转过身来,看清刚才与自己对掌的,竟是一名身着御膳房服色的低等管事,此人三十岁上下年纪,浓眉方脸,身材魁梧,站在那里渊渟岳峙,竟有武术大家的风范。
阿莫尔根一面调息一面脑海中电转,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御膳房的管事虽在内廷当差,并不住在大内,平时除了膳房,亦绝不允许越雷池一步,因此未见过此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皇宫禁苑里何时混进来这么一位武功高手而自己完全蒙在鼓里,想起来真是令人脊背发凉。
阿莫尔根待内息平顺,朝对方拱拱手,道:“阁下好俊的武功,敢问尊姓大名?”
那人笑了笑,道:“堂堂大内侍卫副总管,我看功夫不过尔尔。”
阿莫尔根好胜心起,怒道:“鄙人功夫着实低微,敢问阁下可否不吝赐教?”那人耸耸肩,满不在乎说道:“你不是我徒儿,凭什么教你?若想领略我们中原武术的精妙,让你见识一下又何妨,出招罢!”
阿莫尔根不再打话,气凝双臂,天龙掌一招绝岭秋风,凝聚九成功力劈了过去。不料,对方这次不再与他硬碰硬,劲力变得诡异溜滑,阿莫尔根立时有了种浑身力气使不出的感觉,被怪异的劲力牵引得步履蹒跚,几乎站立不稳。
阿莫尔根至此方知自己遇到了高人,心头大骇却已无法摆脱,又过了数招,腕脉即被对方拿住。
“阿莫尔副总管,叫你的人放下武器,让出道来,我要出城!”那人显然知晓阿么根的身份,冷冷吩咐道,言语间自有一股威严。
阿莫尔根生死系在对方手里,只得乖乖下令照办。
“还得委屈你送一下。”那人一手拿住阿莫尔根手腕,一手托住那位黑衣蒙面人的腰肢,蹬蹬蹬数声,如履平地般上了城墙头,墙头上的侍卫慌忙让开道路。
忽然,阿莫尔根全身一震,摆脱了那人的掌握,同时双掌齐出,全力劈向那人。原来,天龙门有一项闭茓的绝技,门下弟子若在对战中被人拿住茓道,可通过此法门暂时封闭此茓,以求脱身,阿莫尔根自出道以来,罕逢敌手,此次使出这般绝技,还是出师门头一次。
“嗯?”那人虽遇意外,却并不惊慌,仓促间单掌封住阿莫尔根的双掌,正好借力,托着那位黑衣蒙面人的腰肢轻飘飘落在城墙外,疾速往夜色中遁去。
“还楞着干什么?开枪啊!”到手的鸭子又飞了,阿莫尔根有些气急败坏,从一名侍卫手中取过一支**,瞄准二人远去的背影扣动了扳机。“嗵嗵嗵……”与此同时,城墙上其余火枪亦齐齐开火,可惜那人跑得飞快,瞬间隐没在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等到顺治和孝庄太后气喘吁吁赶来索要刺客时,阿莫尔根满面羞惭,恨不能找个地洞让自己钻下去,他知道,那顶侍卫总管的官帽是永不会戴到自己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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