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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赌与骗的博弈 > 赌与骗的博弈

赌与骗的博弈

引子

一、 苍蝇嗡嗡飞

四、被女人非礼

五、重遇故人

六、梦靥

七、北上京都

八、探究真像

九、敲诈勒索

十、济困解贫

十一、再次敲诈

十二、落入水池

十三、死亡之门

十四、透明麻将

十五、牛刀小试

十六、辞职搬家

十七、混迹赌窟

十八、截和

十九、新娘失踪

二十、收留孤儿

二十一、赌场火拼

二十二、涂鸦

二十三、路遇刑警

二十四、请进刑室

二十五、被人围堵

二十六、莫名惹祸上身(上)

二十七、莫名惹祸上身(下)

二十八、往生世界(上)

二十九、往生世界(下)

( “你­干­嘛要这么激动?是你和我有缘,又不是我非逼着你上你的身的,是你太贪了,你­干­嘛要捡拾属于我的身份——在阳间的那张证明呢?”

“怪不得呢!”赢宇翔折腾了一会儿快要筋疲力尽了,他放下了心中的怨恨,心底里透明了起来,“我还以为是我太倒霉呢!原来还是有因必有果的,我一定要接受这个教训。ww”

“但不知你想接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训?是不再贪小——比如你到了阳间仍回到你的树上去做你的鸟人?还是天上掉下了金块砸了你的脚,你都不去弯腰捡,拱手而要让人呢?”那个白影子尖酸刻薄地说:“我带给你多少好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把我前世的记忆给了你,是你自己消化不了,我还把我从往生道里不知是哪位高人留下的­阴­阳眼也画成符贴到了你的额头,你却不领我的情,反倒怪我借了你的壳,你太小气了点吧!我还是给吃颗定心丸吧——我卡在这往生道上,出出不去,进进不来,我怎么能二十四小时地跟着你?我也就是把一丝丝的意念,占据了你的大脑一点点的空间,你看你却发了那么大的火!怎么?如果我是有**的,你还想把我整死咋的?你就这么点儿肚量?亏你还是要做大事的人呢!”

赢宇翔被他一阵子的挖苦和讥讽,翻白着眼睛没得话说,仔细想一想是有点儿过份了些。这是种很无奈的事情,这就像是入了水而快要淹死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他身边会游泳的人的身体,死死地不放,你能说他是卑鄙吗?况且赢宇翔通过这件事情获益匪浅,成了赛场上最大的赢家,而他现在反倒叽叽歪歪地抱怨中了彩票,钱太多压伤了手指。难道真是做得白痴——却上不得台面?

他露出了解嘲的笑容,“嘿嘿嘿”地­干­笑了几声,清清嗓子说:“行了,我知道是我占了便宜,我谢谢你还不成吗?”反正是两个世界的人,也没了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就算把自己的**都剖开了看个透,又有什么关系呢?

“噢!我想起来了,那张身份证——就是我用的那张赢宇翔的身份证,你刚才说是你阳间的证明,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什么说法吗?”赢宇翔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他赶紧问了出来。他很想知道,为什么——摆明是一张假的身份证,警察却发现不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甩出这轮回台,而进了这往生道?我没喝孟婆汤,我是有记忆的——我认为这很可能是因为:噢,对了,我刚才没和你讲清楚,我前世死时转入轮回道,我已经投了胎,被堕进了一个女人的*中,但是我刚刚被孕育成人形——是我这倒霉蛋撞的运——怀我在腹中的那个女人,他的老公在她怀上我(想想不是很舒服,有时还是觉得喝点孟婆子汤没什么坏处)——这女人太矫情——她老是不让她的老公和她做那种事情,怕什么流产啦之类的,所以她的老公在外面打野食吃,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她却以为抓住了把柄——像头猪似的咬住就不放了。三折腾两折腾,把她老公踢出了局,而她却后悔了,想起了她老公种种的好处,她把这列高速车亲手推上了轨道,却又想要它停下来,这可能吗?她在极度失意的情况下,很可能是出于报复——这女人啊,真不知脑袋是用什么灌出来的,她喝了那穿肠的毒药,我也就毫无脾气地就跟着她堕了这轮回道,她可倒好,投胎重新做了人,而我却因为刚刚投过胎还未做成人,就又被鬼差捉进了­阴­间,阳气一点儿没吸上,而又入了大量的­阴­气,太重了,所以就滑进了这往生界。我大至地查了查,凡是入往生道的“人”大多数是这个原因,极少数有其它的原因,剩下的一些,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所以我也就无法做出正确的推论。”

“嘿嘿!”他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难听,十成十是­奸­笑——­奸­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我两次喝孟婆汤,两次都没进肚子,转手倒给了别人,那个老孟婆却一点儿都没发觉。她真失职,我应该上书阎老头,参她一本,好让阎爷把这差事批了给我做,这差事油水可不是一般的多啊,那我可就发大了,根本用不着想着天天回阳间,做什么两世的人了。”

“你真是小人得志,连笑都那么­淫­荡!”赢宇翔嘟嘟囔囔地说,也不知他听到了没有,很可能是没有听得很明白,要不他怎么就没反驳他的话茬呢——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评语!

“哎哟,好像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和你说些正经事了,你一定要给我听好了,认认真真地帮我把这件事情办好,如果搞砸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不放过你,就像现在,我一定让你也在这儿陪着我直到天荒地老!”他到了最后竟是恶狠狠地喊了出来,直刺到赢宇翔的心脏里,让赢宇翔感到头皮阵阵地发麻。他怵在那儿,不错眼珠子盯着那个白得有点发绿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该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是强火命,到了冬天,小雪前后,水最旺的时候,而你的火却是最弱,那时候——你不用害怕,强水是克不了你这弱火——就像好刀不是用来切棉花似的,你把这个,”他递上来一个东西,赢宇翔接在手里,却看不清楚——光线太弱,又是那种浓得化不开,像掺了蜡油似的绿­色­。他只在手心里揣摸出好像是个玉坠子,“在小雪前后的哪一天,记住一定是­阴­历十五,月亮圆时,­阴­气最盛的十二点,记住一定是十二点整,千万别错过辰光。你把这个东西放到京都——就是你拿到的那张身份证的住址,现在应该是护城河了,那女人喝药——我被毁了阳身的地方,你把这个投进那里——它自己会找到它应该去的地方——这东西它认地儿,就跟老马识途,你记住,你一定要在十二点整把这东西投到那条护城河里,离我死的地方,也就是身份证上标明的地址方圆不许超出二里的那个地方——太远了,我怕它找不着地方,进错了门,或者根本就没进去,那我就惨了,你记住了没有?”

赢宇翔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是个比较重承诺的人,只要答应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办到的,何况这事听起来并不像是很难做到。

“快点儿,快点儿,再耽误就来不及了,师傅快帮帮我!”那个飘忽的影子突然变得有了实体的那种感觉。赢宇翔就觉得有两双手同时抓住了他的身体,把他向一个方向掷出,他的头被重重地摔在了一个硬得发僵的物体上,头开裂了似的疼痛了起来,他被撞到的那一瞬间,身体似乎又要弹回去,却有了两只脚样的东西同时发力在他的ρi股上,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挤进了一个很窄的通道内,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后,摆脱了阻力,坠进了来时的那种黑蒙蒙的大团大团的雾气中了。

三十、丢失了的记忆

( 赢宇翔就像是坐在了过山车上,从高高的地方突然向下滑落,是一种轻飘飘的滑落,而这种滑落却也是无根无底的往下坠——那种进无底洞的感觉,他的身体就这样一直一直地向下沉,也不知沉了多长时间,反正没有了黑雾,也没有了在空中悬着的感觉了,他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回到了他所熟悉的世界中来了。ww当他的眼睛有了光感的时候,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蓦地,进入他的眼睛的首先是如排球般大小的黑茸茸的球体,团在他的怀中,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撒手“噌”地一下就蹦起了好高,谁知,他原本是半躺在一张长条木椅上,而那要命的一蹦,却让他轮了空,“嗵”地重重蹾在了水泥和石子铺就的地面上。而那只毛茸茸的球也滚落了,竟是一个美女的头。

“你­干­嘛呢?赢哥,你想害死我呀!”那美女穿着短裙坐在那儿,呲牙咧嘴地揉她的膝盖骨,从葱白般纤­嫩­的手指缝中可以看到有丝丝血渍浸了出来,看来是摔得不轻。

“嗳,你谁呀——你?”他很有些惊讶于是在搞不清状况下便问了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那美女眉毛修剪的细如柳叶弯弯,清澈如水的眼睛眯眯地乐了起来,“不是吧,赢哥,脑子坏掉了?”她趔趄着站了起身,用左手的四根手指翩翩蝶舞般掸去一侧的土,然后又扭腰风荷绰约成九十度,两边摆了摆问:“还有脏的地方吗,嗯?”赢宇翔摇了摇头,从心底里荡漾出涟漪,这美女就是美女,一颦一笑皆透着诱人的风姿。而她很自然地在摆好那几个pose之后,拉起赢宇翔的手就往前面很窄的水泥路面上行走,红­唇­轻动,吐出了几个珠落玉盘的声音:“该回去了!”

赢宇翔没了意识,燥热的肌肤微微泛红,他任由那美女拽着他不停地重复着机械式的步履。

沿着小路向南走了几千米,他俩便拐进了一条长长的胡同。胡同的尽头是四车道的柏油路面,车来人往的,热闹得很。过了红绿灯,继续往北又拐进了商业街。商业街两旁的铺面多是饭店。有两个品牌的超市并联在一起开着,是在商业街的出口处。那美女拽着赢宇翔进了最外面的那一家,“钱!”她不由分说便扯着赢宇翔的衣襟从他的内衣兜里掏出了一叠钱。真是善变的女人,她已脱去姣好的外表,露出了泼­妇­的嘴脸。她抽出了其中的两百块钱,握在手心里,其它的则又胡乱地塞进了刚才掏出的那只口袋里,原本是平整的,现在却鼓鼓囊囊的,赢宇翔只得自己把它恢复原样。她转来转去不停地重复着曾经走过的地方——女人逛商店有一经典的比喻——如苍蝇进了盥洗室。赢宇翔单腿倚在收银台的玻璃台面上,袖手看着她从货架上,挑了这个,又送回那个,像足了笼中跳上跳下的画眉鸟。最后还是有一大堆的日用百货,在收银台上装了满满的两大袋子。“赢哥,拎好了!”她交了钱,转身就往门外走,就连接零钱这活都是赢宇翔不得不去做的,“我们到前面的菜场买菜!”

“成了家庭­妇­男!”赢宇翔苦笑着摇摇头想。

他跟在她的后面,像头驴子驮了满身的货物。但那美女似乎还是兴致极高没有要结束的迹像,幸好,拐过这条街,前方出现的是一条八车道的水泥路面。这看起来是一条新修的路,两旁除了行道树和路灯之外,再没有其它的建筑物。极目望尽连片的野草高低起伏向远方无限地延伸。

这条八车道的路走了没多长时间,很快就断掉了,是一条很宽的河梗阻在它的前面。

这条路尽头的正中央竖起一根金属柱,金属柱的下部涂得是黄白相间的反光材料。而它的上部则挂着一个红绿灯的框架,黑洞洞的有两只瞽眼,只有红灯不停地在闪烁,从很远的地方就能清晰地看见。

灯架平移不到两米,便是一条很宽的河。河水如同一面镜子,倒映的是湛蓝湛蓝的空蒙之­色­和洁白的云朵。倾眼所见有三、四十几只大雁鸭在水面自由自在地嬉戏。偶尔从头顶飞过几只鸟儿,也只是颉颃着掠过水面,不经意便消失在了树冠间,寻不得踪迹。

沿着河岸的泥泞走了没多远,有一座水泥和砖块砌成的码头,那码头上停的是一条运沙石料的铁壳船。从船舱上方的小窗子里探出了一张女人皱褶的脸,她冲着赢宇翔便高嗓大叫了起来:“小马,回来了?走了这么长时间!快上来,快上来要开船了!”

赢宇翔踏着一块竹板,颤微微地登上了船。他把手里的几大袋子东西刚放在船舷上,那皱褶女人便递上来一把大号的管钳。赢宇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他接过那柄管钳却不知做什么用。“这?”他睖睁着眼睛杵在了那儿。

“过来呀!”美女拽着他的袖子就往船舱的前部走,“你今天咋的啦?怎么像——像只呆头鹅?”她翻着眼皮一把就抢过了他手里的管钳,钻进了侧开门的一间很小的房间里,那里面,在铁皮的墙面上不均匀地穿透着几只很大的阀门。他跨在铁门槛上,一手扶着门框,莫名地看着她用管钳拧那只最大的阀门。

“彩霞,拎桶煤油过来,这炉子没油了!”前舱那皱褶女人扯出了风撕纸的嗓子大声地嚷着。“听见了!”直到此时,赢宇翔才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很普通却被太多人叫而变俗了的一个名字。“把油给老娘送去!”她用脚踢着那桶黑­色­的约十公斤的长方体塑料桶说。

船在水上漂荡了有两个多小时了,河面变得越来越窄了。鳞次栉比的各式各样的建筑堆挤在河道两侧。赢宇翔趴在舷帮上,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要了彩霞的手机,犹疑了几番,拔通了自己的那只手机。他想知道,它是不是仍在狗子的手上。因为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他和狗子还有瘦­精­猴,从派出所的墙上翻下时,他是先把他的马桶包递到狗子手里的。

“喂!”他瞟眼看到彩霞在船尾忙活。彩霞的父母亲和他的十一、二岁的弟弟在船舱里吃饭,而他只扒拉了两口便出来了——他哪还有心情吃饭?“狗子?我是赢宇翔!”突然有风呛到了他的嗓子,他“喀喀喀”地咳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大声点儿……”

挂掉电话,赢宇翔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他开始抓狂地揉搓他的脑顶。他一直不敢正视——尽管,他想过无数次的可能——但终不如狗子给他的这个答案让他震惊——他失踪了一年多——这三百多不到四百的日日夜夜,他把它们丢到了哪里?而在他的记忆里只存贮了一小段往生世界的幻象。

三十一、船上的生活

( 那往生世界到底是真还是假,赢宇翔没了把握,或许只是存在于自己脑子里的幻像吧。丢失了的几百个日子,赢宇翔已经不可能再找回来了。

如果狗子和彩霞都没说错的话,那么他就是在落水二十多天后,长途漂泊流经几个省市,最后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凤皇城,也就是现在他所处的这个城市的人工运河的进闸口几百米远,彩霞的父亲在河中央的一截漂着的朽木的一侧发现了他,当时水面上还有另外的几条船,是四、五个船老大合伙把他拖上岸的。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也没有一文钱,穿的衣裤也破烂得无法想像。

“你躺在医院里昏迷了有七、八天才醒,无论谁问你什么都不说,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医药费花了两千多元,医院减免了一半,剩下的是我父母掏钱帮你交的!反正我父母正准备雇人呢,我家这一段时间接了一票大生意,就当预付你的工钱吧。”

“你还说你叫马赢,至于是哪里人,你自己也搞不清楚,一会儿说是南城人,一会儿又说是京都人!”彩霞倚着他的胳膊回答道。她奇怪地看了看赢宇翔,“你今天怎么突然问我这些?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干­嘛要问我?难不成你一直处于失忆状态?现在醒了?”她头一偏,好像是半开玩笑逗他说的。他俩人共同坐在船尾的一个大铁箱子上。至于那个铁箱子是­干­什么用的,赢宇翔并不知道,他曾打开来看过,那里面装了一堆他从未见过的大大小小各种样式的铁东西。他没问,彩霞也不说。赢宇翔对船是一点儿都不熟悉。以前也从未坐过。就连那种供人游玩儿的很小的舴艋舟,他也只是在公园里的湖心中见人划过。

“不知道,我可能是真地失忆了!”赢宇翔的眼睛里蒙了一层雾状的东西。他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坐在那儿,像只晒得­干­蔫的茄子。

船继续在河中央走,无风也无浪,昏阳染红了半边天,映得彩霞的脸红红的。赢宇翔坐在船舱的­阴­影里。这一年多的时间他跟着这船一直在河道上跑,被风吹得脸上起了沙皮,他又装船卸船的整天在阳光里接受洗礼,当然会晒得皮肤黑光光发亮,他早就没了以前的俊美,却多了苍桑的味道。

“你和我……怎样……”赢宇翔其实想知道的是他和彩霞之间,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但他却无法问出口,所以吞吞吐吐的,有些字眼儿也模模糊糊得听不清楚。从他清醒,彩霞一直对他腻腻歪歪的,让他有了很多不好的想法。尽管她美得不可挑剔,但他对她不了解,所以,也就没什么感情,这就像是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偶像明星,他也只是对着那些影像偶而意­淫­意­淫­,真要是让他娶回家做老婆,恐怕他还没有这个闲情意趣。他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里,他对“家”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期盼。

他娶的老婆漂不漂亮没关系,但至少要像个女人,既温柔又贤慧。对他要百依百顺。可能是童年的­阴­影造成的——他的两个姐姐用青春和幸福换给了他生命。在他的心中她们的类型才是他向往的妻子。他最看不上的就是夜叉型的女人。

他之所以会爱上妙妙,也基于这个原因。一来妙妙长得有点儿像他的二姐,二来妙妙属实是那种特别温柔和娴静的女孩子,但现在她却不知到了哪里。自从妙妙失踪只要涉及女人的话题他总是有意识的想起她来,但这会让他的腹部立刻绞疼了起来。

“你咋的啦?”彩霞觉出来他的不对劲了,慌了神,急忙摇着他的肩膀问。“没什么!”赢宇翔的头上冒出了芝麻粒大小的汗珠来。“可能是胃痉挛!”他促着眉头对她说。他不想让她大惊小怪惊动她的父母。

“你去给我倒杯水!我不会有事的,挺一挺就过去了,你用不着害怕。”每次想起妙妙,他都会这样,有一次更厉害,竟昏了过去!是瘦猴­精­掐他的人中出了血,才把他掐了回来。

彩霞煮了姜汁糖水给他喝,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多了。“我不喜欢再在这船上呆着了,你觉得呢?”赢宇翔很是委婉地拿出自己的态度来,他不想做得太过分,毕竟,彩霞一家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必须知道彩霞是怎样想的,他才能更正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是彩霞愿意嫁给他,或者她家里也是这种想法,那么,他就必须正视这个问题了。

他要尽一切可能说服自己接受现实,或者,让彩霞家里人或者她本人,看清楚他的缺点,不要被他的表现所迷惑,至少,他要努力不让这种可能成为现实。彩霞刚才透露了一些信息给了他一个最可怕的暗示——那就是彩霞的父母想要他俩尽快完婚。不知是不是怕夜长梦多,反正,在赢宇翔看来,他这个劳力,她的父母是想长期不花钱包定了。

“船上的生活让我郁闷!如果一直这样呆下去,我不死掉,也会疯掉!”

“我也不喜欢!可我父母不让我下船,他们怕我上了岸,被人骗了!”彩霞低眉顺眼地咕囔。她觉得今天的赢宇翔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前一段时间那个不爱说话却和气而温顺的男人了,他的突然的变化让她有点儿猝不急防,仿佛有点儿不大认识了,也让她觉得害怕——他的脸上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一种冷煞之气,这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让她一直寒到骨子里。

“那我去跟他们说!”赢宇翔把自己的语调尽量调得低沉一些,语速也缓慢半拍,让人听得不是那么刺耳,“我不能做你家的上门女婿,这有损于男人的尊严!”他看到彩霞的眼睛有了闪闪的泪珠,心里又过意不去了,只好又圆了话尾,“我必须挣些钱,让我有能力娶你,而不是我嫁到你家!”他特意强调他和她之间娶和嫁的主次问题。

彩霞僵了的脸这才有了笑意。

“赢哥,我要和你一起去!你说,我们去哪里?除了凤凰城还有大禹城,别的地方我哪都没去过!”彩霞又恢复了原状,她赖叽叽地合臂围住赢宇翔的腰,把脸贴在了他的后背。

三十二、南下花城

( 赢宇翔南下去了花城,他没有带着彩霞一起走。ww倒不是他执意不肯带她去,而是她的父母不让跟着走!原本船上就缺人手,现在一走就是两个人,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最主要的还是赢宇翔和彩霞俩人没成亲,彩霞的父母比较守旧,对于传统的礼仪看得很重。

但他们却不能不放赢宇翔走,虽然,他们救了他,并不代表,他们可以扣留住他。况且,他们也看了出来,这婚事也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至始至终,赢宇翔都没有表过态。尤其是最近的几天,赢宇翔的脸沉得像锅底,而彩霞呢却也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两人之间好像出现了裂痕。

赢宇翔走的那天,彩霞的父母为了送他特意找了一个本家的人来看船,他们全家都上了岸,一直把赢宇翔送上了火车站的站台。

彩霞哭得像个泪人。也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反正是湿漉漉的液体濡润了赢宇翔的前襟一大片。

彩霞的母亲依依不舍地叮咛赢宇翔:“小马,外面要是不好混,就回来吧!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打电话!缺钱也说话,千万别苦了自己。虽然我们不富裕,但个把钱还是拿得出的,你要是想和我们家彩霞结婚……”彩霞的父亲捅了捅她的母亲,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他接了话题,“小马,在外面要注意身体,记住千万要小心,别让人骗了,这世道骗子太多了,稍不留神……”火车在此时,响起了警笛,要开车了,他们几个人急急忙忙地往车下赶,边走边回头向赢宇翔挥手。“当心自己的身体!”

赢宇翔到了此时才真正地感到很难过,虽然,对他来说,他认识他们只几天的时间,但这已经足够了——而他们却照顾了他一年多,这份恩情,让他终身难忘,他在心底里发誓,即使,他赢宇翔现在还没有爱上彩霞,但看得出,她是一个好女孩,等他赚够了钱,他一定回来娶她。ww

“彩霞,你在家安心等着我,明年我们就结婚!”他跑到车门口,列车员要关门了,她已经把盖梯子的铁板放了下来。他对着彩霞摇摇手,把这话喊了出来给她听。

列车员把他推了进去,门还没关上,车已经开始徐徐地往前走了,也不知彩霞到底听到没有,他看到了她的笑脸。

……

花城没有想象中的美,但却很繁华,绝不逊­色­于京都,甚至,在赢宇翔的眼里,比京都更繁华。赢宇翔只能找一家很小的旅馆住了下来,他没有身份证,走了一下午一直在吃闭门羹,他本来都要放弃了,准备到火车站睡觉去,结果,碰到了这家旅馆。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管他多要了一倍的钱,收留他住了下来,悄悄给他找了间地下室。“没办法,现在查得紧,你看行,你就住,这门是从那边出的,我把这道门锁死,来人查也不怕,我这儿本来是贮藏间。这里面有马桶,也可以洗澡!”

他放好行礼,用旅馆里的公用电话给狗子打了电话,近两三天,狗子和瘦­精­猴就南下和他汇合了,他俩现在正呆在奉城——是一个很小的小县城。“兄弟,你要是再没消息,哥哥我和狗子兄弟,我们俩恐怕要玩完了。我俩现在每天只吃一顿饭,正准备捡垃圾、要饭混日子呢!”

赢宇翔在床上躺了两天,他哪都没有去,他在整理自己的脑子,看里面到底还装了些什么,结果,却让他很失望。他想得零零杂杂的多是他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很快,狗子和瘦­精­猴就找到了赢宇翔。瘦­精­猴一见到赢宇翔就开始嚷嚷了起来:“兄弟,快点儿,哥们快饿死了,买完了票,一分钱都没有了,我和狗子两天没吃东西!”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但赢宇翔从他那中气十足的口气里就知,他的话掺了不少水份。

“我也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走,找个好一点的馆子,痛痛快快地搓一顿!”他带着他俩往外走。他知道这旅馆的东面就是一条很繁华的街市。他们找了一家火锅店。吃火锅相对于中餐还是便宜多多,也吃得实惠。

一直吃到晚夜十二点多,他们三人才走出火锅店。花掉了七、八百快钱。

“走,往那边走,那边有一家很大的游艺厅,里面要赌的品种很多!我那天只是进去瞜了几眼!我的家当也差不多了,今晚碰碰运气,如果开不了张,我估计我和狗子要重­操­老本行就业了!你老哥也只当是体验体验生活啦!”

“不会的,兄弟!老哥是啥眼睛,火眼金睛,兄弟你要是能翻盘子输钱,老哥我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别介!哥哥你那头还是留着吃饭用吧,我还想看球赛呢,你这头往那球门前一摆,那国足的脚还不臭到月球上去!”

“嘿,兄弟你也太不地道点儿了吧!合着我的头成啥了?”赢宇翔嘻嘻哈哈地和瘦­精­猴逗着乐子,这一段时间的郁闷终于是烟消云散了。

在一个名为“公共大众屋”的游艺室里竟然有公开的那种可以从网上下注的电脑赌博机。也有红黑轮盘赌。这轮盘赌有两种:一种是37选一,从0到36共37个号码,奇数为红­色­,偶数为黑­色­,0为绿­色­。红、黑2倍的赔率,绿­色­则为32倍的赔率。另一种则是6选一。

“兄弟,这轮盘赌咋样?”赢宇翔摇了摇头。这种轮盘赌只有高科技可以钻空子,利用那种激光束扫描测量仪,在工作人员放出小球的那一刻起,迅速测量出物体的运动速率变化,并且把相关的数据输入电脑,通过一系列计算过程,得出小球下落的轨迹,确定小球将落入轮盘上哪部分格子区域中,在小球转动的第三圈之前,就把最终的结果显示出来,然后,再下注,这种可能不是不能成立,只是那种微型的袖藏激光扫描仪和微型电脑太过昂贵,赢宇翔暂时还买不起。如果能买得起,他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做弊了。想赚钱的方法多多,不再乎这种比较冒险的游戏。

“还是打几圈麻将吧!记住别太招摇了,我们现在缺钱,赢几把就走人,听到没有猴子?你飞苍蝇的时候,也别太黑心了,别让人注意上我们,我们现在输不起,不能出事!”瘦­精­猴看赢宇翔一脸的严肃,他也一本正经起来,规规矩矩地点了几下头。

赢宇翔三人进了麻将室,里面人不太多,正好有一桌子要下一个人,赢宇翔填了上去。狗子和瘦­精­猴分站在赢宇翔的两边。

这一桌是在打“乱胡”,有的地方也叫“华三份”,就是推dao就可以胡牌的那种,没什么讲究,只要成副就可以,分值按胡牌的种类算计。清一­色­、龙、夹五万等都另外加分。

赢宇翔先小小地输了几把,他身上钱已经没剩多少了,但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数了,他只要站到麻将桌前,他的眼睛就有了透视能力。所以,他恢复了信心,他还是原来的那个赢宇翔!一切都没变,变得只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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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再战赌场

( 赢宇翔的麻将一直打到清晨六点多。ww狗子困得抵挡不住了,几次让他回去,他都摇摇头,最后找了个墙角倚坐着就睡着了。

瘦­精­猴没有正式上桌子和别人打牌,尽管他的手痒得难受,但他的口袋里没钱,前一段时间他把赢宇翔的家底儿输得­精­光,他和狗子差不点就流落了街头。他现在懂得收敛自己的行为了,他只是想站在赢宇翔的身旁钓钓鱼。他跟了赢宇翔那么久,他知道该怎样来押赌。他一般隔几把押赢宇翔一次。每到瘦­精­猴押了他,赢宇翔总是尽心尽力地拿下这一盘,他不想输,否则,他输的可就是两份钱。瘦­精­猴轮流在其他三家押,这得靠点儿运气,往往是输多赢少,所以,押那三家的时候,他都出少少的钱,象征­性­地点缀点儿就行,赌桌上的人眼睛都红红的,只盯着牌局,谁还注意他的这点儿小技俩?赢宇翔仍玩着以前的战术,他小输几把,赢一把大的,他不想太惹眼,虽然,赌徒用不着可怜,但他还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当他们三人走出游艺大厅的时候,赢宇翔赢了八千不到九千块钱,而瘦­精­猴则赢了三千多。三个人先奔玉林路上的一家中档宾馆开好了房间,后又随便找了个早点滩档,胡乱吃了些面条、馄饨。回到宾馆大睡特睡觉去了!

花城的赌档真多,有好几处超大型的,这是相对于赢宇翔以前所混过的地方。他这几年一直混迹其中,对于赌场的规模虽然不是很­精­通,但至少从直观上,他能判断个大概——对于赌场每天的进出账。

他带着狗子和瘦­精­猴转战于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但从来都不让狗子参赌,总是让他站在旁边,留心着他们三人身边的动向,他有意无意地陪养着狗子的警卫职能,他想要在这个道上混,而且越混越大,没个头脑清醒的人怎么能行?狗子也真是听话得很,赢宇翔怎么说他怎么是,总是尽心尽力做好赢宇翔交待给他的每一件事情。ww一个月不到的时光,赢宇翔的这个三人团伙就赢了大概有二十几万。

“兄弟,牛角街的‘旺旺欢乐城’的骰子听说赌注很大的,我们­干­嘛不?”

“明天定好火车票,我们去达寨!走之前我一个人去‘旺旺欢乐城’,捞把大活——做庄赌骰子,一次­性­赢它五、六十万,你和狗子把东西都带好,租辆车提前两个小时在‘红蜻蜓’门口等着,我们立刻从这个城市消失!”赢宇翔整理着他自己的衣物,面无表情地说。“不是吧,兄弟,你这么牛?我可从来没见你赌过骰子。那骰子可不好赌,全凭运气!”赢宇翔从来没向瘦­精­猴透露过他的穿视能力,瘦­精­猴只以为他老千出得好,有时竟缠着他让教点儿绝活。所以每到闲暇时,赢宇翔就逼着狗子和瘦­精­猴练牌技。狗子是他们三人中最灵巧的一个,他的飞牌技艺已经有点小成了。尤其他的洗牌技术已经上了一定的档次,可以把一副牌从a洗到k,但花­色­却不能保证每一张都是同样的。瘦­精­猴最笨,两只手根本就不分瓣儿,让他洗副牌,不但乱七八糟没什么章法,就连那牌也不到几个小时就被揉搓得不像样子早早报销了,而狗子的牌却还是新的,仿佛没用过一般。赢宇翔的记忆力和速算能力是他俩望尘莫及的。赢宇翔也是无意间发现自己这个能力的。他有一天吃完饭后,躺在床上看那本“烂赌无赢”的书时,他照着上面的方法记牌、算牌,他突然觉得,他在推演扑克牌的概率时,他的脑子里根本用不着思考,那些答案自己就蹦了出来。

他于是立刻大叫狗子给找来一枝笔,他把很多几十位的数字,记在旧报纸的白边上,然后两两的进行加减乘除,他用眼睛盯着那两个数字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有了答案,他再用手机上的计算器,一一对照,结果是百分之百正确。

“翔哥,是要这种的吗?”狗子拖了三只皮箱进来。“你自己拿回来的?他们不是说好送货的么!”

“我没用他们!我自己能拿,又不沉。”狗子把箱子拖到了地中央。“你俩一人挑一只,把以前没用的东西都扔了,一会儿,我们去泡澡!”

“看样子真走啊!这地方挺不错的,我们光顾着赢钱啦,哪都还没玩过呢,就走呀?”瘦­精­猴一脸不舍的样子,两眼泛出­色­迷迷的光来,“这里的小姐都可漂亮了,听说‘大富贵城’里有洋妞!”

“那你待着吧!我和狗子走!”赢宇翔侧过脸,拍了拍站在他身边的瘦­精­猴的肩膀说。“没有人非要缠着你走!”

“别,兄弟,你可别把哥哥一人留下!”

第二天一早,宾馆的一个叫小丽的服务员就把火车票送了上来。“这么快就走呀,不多待两天啦?你们走了真想你们,还啥时候来?”小丽是个南方的女孩儿,眼睛呈细长条,单眼皮,不太大,皮肤白白净净地,看久了,才觉得,其实,她也很有韵味。她特别喜欢和赢宇翔说话,总是有事无事地上来晃晃。

赢宇翔倒没觉出什么,他好像成了情感沙漠区了。对一般的女人提不起兴趣。他刚来花城时,给彩霞打过一个电话,后来隔了两三天,又打去过一个,接下来就没再给她打电话。他买了手机,也没把新号码告诉彩霞,他还在想,等去了达寨再说吧!

狗子却对小丽很是着迷,他一看到她脸就红红的。“狗子,你的小情人来啦!”瘦­精­猴老是喜欢逗他取乐。“约约她,狗子,约那小女人看场电影,听说‘大光明’电影城正上演大片了,好看得不得了,ji情镜头一个接着一个。”

“你小子,别在那儿胡说八道了!狗子还未成年呢,况且,我们现在是泡妞的时候吗?净找麻烦!”赢宇翔是越来越像大哥大了。他手下的这两个小弟还真得挺怕他的。被他这么抢白了几句,瘦­精­猴赶紧低着头往外走,他去买吃食去了!白天他和狗子轮流出去买饭。到了晚上,八点钟一过,他们就打车去赌馆上班赚钱。

去达寨的火车票是下一天的上午十点二十分从花城发车。前一天的傍晚,赢宇翔把狗子和瘦­精­猴留在了宾馆。“你俩给我好好睡觉,别他妈的上了火车,三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把钱丢光了。你俩等我电话,猴子租好车在‘红蜻蜓’那儿等,狗子进里头去接我,咱直接从‘欢乐城’出发上火车。以防万一有什么不测!不是我这个人过于紧张,而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真要是一次­性­从赌场上掏走五、六十万,不让人盯上才怪,我不想被人黑吃黑,连小命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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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暗恋上刑警

( 晚九点多钟,赢宇翔独自一人走进了“旺旺欢乐城”。ww欢乐城有一个很大的厅,进门左手,摆了四、五张台球桌,只有一张桌子上有三、四个人围着打。其他的都空着,最里面的那张台桌上有两个男孩子,在那上面跳来跳去的当蹦床玩。再往里走,靠着东墙的是几台电脑赌博机,每台机子前面都或多或少的围着人。

正中央摆了很大的一张骰宝赌局桌,红白画的一些格子,写着4到17的数字。还有什么围一、围二什么的。这和赢宇翔以前见过的骰子赌大小有点儿不同。骰宝桌后站着一荷官,这荷官也就是庄家。那些赌徒都围坐在前台,这里管赌徒叫闲家。

穿着白衣黑马甲的庄家把三颗骰子放进骰盅里摇,然后各闲家开始下注。闲家们把他们的筹码放进那些相应的格子里,下注完毕,庄家打开骰盅,开始按下注的情况派彩。

赢宇翔站在那儿,看了几把,他的心里有了数。那骰盅里的骰子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先押了一个小,等骰子开出来的却是大。骰子三颗总数4至10为小,总数11至17为大。大、小的赔率为1赔1,出现这种骰子的机会在48%以上。他输掉两百块钱。接着他又押了一局小,又输掉两百块钱。前前后后他总共输掉了将近两千块钱。这时,骰子盅里摇出一个围六,也就是三颗骰子都是六。摇出骰子三颗都是相同的叫全围,一般的赔率是1赔24或1赔30,指定点数的,比如同是1点,叫围1,同是2点,叫围2,以此类推。这种赔率是1赔150或1赔180,围骰出现的机会是0.463%。而全围出现的机会稍高一些,是2.78%。

相传,骰子是三国时期的文人发明的,但考古学上最早的骰子则出现在埃及。古人当时用的骰子的点­茓­涂得都是黑­色­的。ww到了唐朝的玄宗时代,那位风liu帝王喜欢在**与杨贵妃掷骰子游乐。有一次他眼看着要输了,只有当他掷出4点就能解救败局,此时,一只骰子还在旋转,他急得直喊:“4!4!”

那骰子真地给他转了个“4”,他立刻喊高力士,把骰子的4点描成红­色­,并当即召告天下,这也为帝王们在赌坛上开了先河。从此,骰子的4就变成了红­色­。现代人也有把1涂为红­色­的。

赢宇翔看到骰子同时摇出三个六点来,他迅速把一千块钱押在了围六上。1赔180。他这一下子就赚了将近十八万。他把那十八万的筹码收好后,他想再输点钱出去,就胡乱地押了个8点小。

他也和那些闲家一样,红了眼睛盯着庄家手里的骰盅,突然,他就觉得他的腰上围过来一只胳膊。他的心猛得一颤,扭头看到了邢燕添。

“赌得也太瘾了点儿吧,你这只苍蝇!”她装着很是亲妮的样子搂着赢宇翔的腰,把嘴贴在赢宇翔的耳边,“你要是不赶紧跟我出去,小心我要你好看!”

“别,姐姐,给点儿面子!”赢宇翔只好乖乖地被她挟裹着,极不情愿地走出了欢乐城。“去哪儿?能不能让小弟我把钱先兑了,再陪姐姐玩儿,行不?”他装得很是­色­迷迷的样子对邢燕添说。

“滚你的边上去,你这人渣!”她不是很用力地在赢宇翔的腰上击了一掌,赢宇翔顿时疼得有点儿抵挡不住了。“姐姐,你悠着点儿,想把你老公我谋杀了还是怎的?”他仍是忘不了从嘴上找点便宜占。

“你个该死的,你再说一遍试试?”她把赢宇翔的一条胳膊拧在了身后。

“弦儿——噢,不对,不对,是燕燕姐姐,你怎么也来了花城?你那……不做,改行了?”邢燕添的手稍用了点劲儿向上抬,他便疼得喊“哟哟”,“警察”那两个字也让他咽回了肚子里。“姐姐,我好像不是你的犯人耶!你这样对我是不是有点儿那个!”赢宇翔的胳膊被拧在身后,他只能侧转脸对她说。同时他又在嘴里嘟囔出:“你这只母大虫,他­奶­­奶­的,我赢子要不把你弄到床上,我誓不为人!”他为他说出这句而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了这种念头?邢燕添比他大了三岁,不过,“女大三抱金砖!”他还真不在乎这点岁数,曾经的妙妙就比他大二岁,而那个彩霞则比他小二岁,他现在的真实年龄应该二十岁了,再有几个星期他就二十一岁了,这日子过得还真快,尽管有一年多的时间,他是活在云里雾里的。“你说什么?”邢燕添没听清楚,她只听到了一句什么“誓不为人”的话,她把他的胳膊放了开来,这时,他俩已经走到了街口,离欢乐城有几十米远了。

“你在赌场里没发现什么?”邢燕添把赢宇翔的身子转过来,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什么?”赢宇翔还在回味他刚才心底里说的那句话,有点儿不自在了,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外面已经黑到墨透,天上也没有什么星星和月亮之类的光点。路灯在这附近的几盏好像也有点儿坏了,昏昏的只有灯泡正中红枣般大小的光晕。它投­射­的方圆几米仍黑漆漆的,没什么光亮效应了。

邢燕添的身高有一米七左右,她比赢宇翔矮了十多公分。她站在赢宇翔的对面不到半米,仰着的她那皎洁玉润的脸,在这种似暗非暗的光线里,却多了诱人的­色­泽。

赢宇翔终于知道了她找他的目的了。他起了促狭的念头。“走”他拉起她的手,就又往欢乐城里走。有这警察保镖在,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他撒些谎粘着她就是了。他拉着她,快步走进门,又走到了那张骰宝桌前。“刚才,这边儿好像有个人有点儿问题。”他装做左右四顾的看,惹得邢燕添也紧张兮兮的,跟着他的头乱动。“喂,你别那么明目张胆的好不好?”她凑尽他的耳朵说。

“嗯!”赢宇翔仍握着她的手,这只女人的手,跟他所握过的任何女人的手都不同,虽然不太大,但却特别的坚硬,像握着块铁似的,这可能与她练武有关,怪不得那么的有劲道!

他不舍得放开她的手,邢燕添的注意力不在这方面,所以也没在意。这时,庄家摇骰摇出了三个1点在骰盅里。赢宇翔的动作做得有点儿急了,邢燕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握在他的手里,不好意思地迅速抽了出来。赢宇翔摸出了两个筹码放在了围1上,他押了两千块钱。盅中翻开来是三个1。邢燕添吃惊地盯住了赢宇翔,只有她才知道赢宇翔押这庄绝非是偶然。

见好就收!赢宇翔拿着赢来的筹码拽着邢燕添就往服务台那边走。还没过十二点,已经接近了他的目标,他完全可以开开心心地离开这座城市了,可他的心里现在却像赌了块大石头般难受!“那个人不在这儿了!”赢宇翔对邢燕添撒着谎话说。“我刚才只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个影子,具体是怎样的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不在这儿了。”

“我看你是在撒谎,你是让我帮你赌钱吧!”邢燕添轻蔑地说。她看他一下子就赢了四、五十万,一捆捆的装了两塑料袋子的钱,也有点儿心理不太平衡了,怪怪的感觉堵在心口。这花花绿绿的钞票啊,真得是很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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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赌场小小风波

( “把票退了,猴子!”赢宇翔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他翻了个身又准备睡了。“退了?”瘦­精­猴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昨晚,赢宇翔半夜回来,他就觉得有点儿奇怪,这好像跟他自己临出门交待的不一样啊。他和狗子早已是睡得稀里糊涂的,也就没问什么,今天一大早,他还没反应过来,赢宇翔就让他把票退了,他实在有点儿搞不懂这老大的心思了,难道是钱没捞到?

“对了,狗子!”瘦­精­猴正在那儿自己瞎寻思着呢,赢宇翔突然又翻过来身从枕头旁边拎起两个袋子,扔到了狗子的床上,“把这钱先存了吧!你和猴子一起去,一定要打车去!路上不太平,别被人抢了!”

“哇!老大,真有你的,没让哥哥看到你的……嗳!太遗憾了。”瘦­精­猴摸着成捆成捆的钱,眼睛放着贼绿贼绿的光,接着又感到了一点失望,他叹了一口气之后,就双手抱着两袋子钱捂在胸口,站在那儿等狗子穿好外套,两人一起走出了宾馆的门。

赢宇翔听到狗子和瘦­精­猴出了门,他也起了床,匆匆忙忙洗漱完,打了出租车就又赶往了“旺旺欢乐城”。他昨天答应好了邢燕添要帮忙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进了欢乐城,他随便找了台电脑机,坐在那儿,看着电脑机子发呆。邢燕添没到欢乐城来。

“看你那样子,就跟那个老葛朗台差不多!”“老葛朗台?”赢宇翔脑子里似乎有了这个老头的映像。噢,他想起来了,是巴尔扎克作品下的一个人物。噢?不对,哪儿好像有点儿问题,法文,这书怎么会是法文?他赢宇翔什么时候学会了法文?怎么会用法文来看书?赢宇翔的脑子又乱哄哄的了。不过,昨天临走的时候邢燕添说了这句话,却让赢宇翔对赌博暂时没了兴趣。

他无­精­打采的坐在那儿,脑子里不知都想了些什么。一个服务生来到他的身边和他说了几句话,他跟在服务生的后面,往后台走去。

拐了几个弯儿,来到后堂的一间屋子里。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人走上来和赢宇翔打招呼。“坐!”他请赢宇翔坐在真皮的沙发上,然后他拿出一捆百元的钞票来放在赢宇翔前面的小茶几上,“不成敬意,请小兄弟笑纳!”

“你这是什么意思?”赢宇翔莫名其妙的问。他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咱明人不说暗话,大家都是混这行的,论年岁,明摆我比你大得多,我也就占个便宜,叫你声小兄弟,看在老哥我的面子上,这十万块钱你先拿着,如果要是嫌少咱再有得商量。你看行吗?”他做了眼神儿给旁边的小弟,那小弟立刻打开了赢宇翔前面的一台超大的电视机。里面放出了赢宇翔押骰宝的画面,那画面又往后推,出现了邢燕添的身姿,这邢燕添还真上镜,比那电视上常出现的美女,只有过之而无不及。邢燕添腰部的特写在放大,逐渐逐渐在她的腰部出现了枪支的轮廓。

赢宇翔明白了对方什么意思了。他把钱推了回去。“这钱我不能要!我昨天已经赢够了,我不是来扫场子的。我本来买好了车票就要走了,但这两天属实还有点儿别的事情,我今天纯粹是来观摩观摩,顺便等个人。青山不转,绿水长流!有用得着兄弟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赢宇翔虽然还不是很清楚这方面的规矩,但他也混迹了这几年,多多少少总会了解些情况,他不露声­色­地说。既然他们把邢燕添当成了他的小弟,那就随他们好了,如果这要是让邢燕添知道了,还不气出个七窍流血?这警察啊,当得也太衰了点儿吧!早做了人家的把子了,还自以为是呢,怪不得现在犯罪率是越来越高了。魔长道消!赢宇翔突然有点儿想当警察了。

“你不收这钱是不是看不起哥哥我?”这道上就这规矩,赢宇翔要是不收他们给的钱,就意味着这事没完,不定哪天他还会再来!这火yao味就足了!本来嘛,开场子就是为了赚钱,像赢宇翔这么大手笔的赢钱,再大的赌场也受不了。所以这些人直以为他是受人所托,来扫场子,拿出这十万块只是想试一试水深浅,并未打算能很快就完结的。赢宇翔一看苗头有点儿不对,他也不能再装清高了,再装会惹来祸事的,他只好把钱接了过来,管他呢,“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那些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没让他就这么快地走,只是想留住他问问他是怎样出的老千,他们昨晚,研究了整个晚上都没有研究出来,所以现在想让他再演示演示。

“好啊!”赢宇翔一点儿都没有犹豫便爽快地答应了,他又不是真得出老千,再多的人围着他,也找不出他的破绽来,就逗逗他们玩玩,让他们开开眼,别以为掏了十万块钱心疼­肉­疼的,要让他们明白,他们是占了老大的便宜了。

一个荷官进了来,看样子是他们这里最好的荷官了,他二十多岁,长得白白净净的。其实,荷官也不好当,做为一个合格的荷官首先要能营造气氛,要能吸引很多人到你的台子前,其次还要算帐快,把每个参赌的人,都要在很短的时间内给报出正确输赢的钱数,报慢了,会挨骂,报错了,吃亏的总是庄家。

那荷官摆开架式,就着一张写字台摇好了骰盅,他往那儿一扣。赢宇翔此时也用不着装模作样了,他就是要他们心服口服。所以骰子一停,他立刻报了四点,打开来一看,是两个一点和一个两点。荷官又摇了个八点,赢宇翔一一报了出来。人聚得越来越多了,不光是工作人员,就连前台的几个赌客也不知怎么的听到消息跑了进来。摇了足足有四五十把了,赢宇翔一次都没有出过错,反倒让欢乐城的管理人员吓得直冒冷汗,幸亏今天赢宇翔收了他们的钱,否则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们都不知道。山外真是有高山啊!

赢宇翔突然觉得一懔,他往后扭头一看,一个人影从门口闪过。他没了心思炫耀,他便学着电视上的古人报拳一拱手,道:“不好意思,献丑了!”看到赢宇翔做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动作,那些痴迷的人才醒了过来,有几个人竟带头鼓起了掌。

赢宇翔打完招呼,挟了钱,扭身便往外追,一直追出了欢乐城,那人早已经走得没了踪影。他只好又回到欢乐城,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只是四下里乱蹿,等转了几圈,确信没有邢燕添的影子闪动时。他便拿出了他的手机,幸亏,他昨天死乞白懒的要了她的手机号码。

“燕燕姐姐……好,好,我知道,我画好等你,好,我在宾馆等!”真不愧是警察,赢宇翔一打电话,邢燕添便知道是为了什么,她约好他在宾馆等,原来,她和他住同一家宾馆,而且她还知道他住哪间房。他妈的,今天倒真得有些不意外:赌场的人瞄着警察,警察瞄着他赢宇翔。原本以为只天知地知的事情,却全天下人都知道。看来“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是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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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想往下写了,看见还有朋友一如既往的支持,很感 ...

(动,为了这分情意,依然也得写下去,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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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彩霞的意外出现

( 赢宇翔和邢燕添两个人在“大富贵”一楼的大厅里随便找了个靠墙的位子坐了下来。ww“真的不找个包间,就坐这儿行吗?四周都有人看着。”赢宇翔问邢燕添,他实在不习惯陪着美女在众目睽睽下吃饭。“这么罗嗦­干­嘛?点你的菜吧!”从邢燕添嘴里砸出的话,总是那么**的,像永冻层的石块。“是,美姐!想吃什么?虾、蟹、老鳖还是牛蛙?”有人时,赢宇翔就管邢燕添叫美姐,没人的时候,他就叫她美女姐姐,叫得别提有多­肉­麻了,不过习惯了,邢燕添反倒觉得很顺耳的。看来女人都喜欢被人这样叫,即便猪女也不例外。

“随你的便,点什么吃什么,不点我也不饿!”邢燕添往椅子上一靠,不再搭理他。赢宇翔点了一大桌子,上了有十五六个菜。“你点这么多­干­嘛?又不是猪,吃得完吗?”

“吃不完打包,反正是美女姐姐请客!”

“什——么?”邢燕添拎起包就要走。“别,别这样,跟你开开玩笑,哪有让美女姐姐掏腰包的道理?”邢燕添扭身就往外走,已经跨了几步,来到大厅间立着的一根方柱旁,她觉得今天接受赢宇翔的邀请来这里吃饭真是有点儿昏头,道不同不相为谋。

赢宇翔好不容易才请动邢燕添来这里,只因口臭说错了一句话把美女得罪了,美女二话不说就要走,他实在有点儿不甘心,他往前跟了几步走急忙拉住了邢燕添的衣袖。正在这时,忽然,阳光一晃,从门外进来了三个人。

邢燕添本来是要走的,赢宇翔强拉住她,她又有点儿不忍心,便回转过身和赢宇翔面对面站着,她感觉出了赢宇翔的不对劲了,他抓着她衣袖的手怎会轻微地抖个不停?疑惑间她看见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色­彩,脸极度得苍白了起来。她想顺着他的眼神儿回看过去,赢宇翔急忙搂住了她的肩,把她拉回到自己的怀,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别回头!”他搂着她装作很亲昵的样子,从远远看上去就像俩人在柱子后面上演ji情戏呢。

“马赢!”突然一声极高分贝的尖叫,撕裂了整个空间,从对面的长廊里冲出一个女人,她像一枚重磅炸弹,不按固定的弹道曲线行进,首先就撞上了刚进门的那三人的其中的一个人的身上,把那人撞了个趔趄,身子歪倒在桌面上,那人拉住了她的胳膊,她照他的腿上就狠狠地踢了一脚,甩开他的手,继续往赢宇翔这边冲过来。

他冲到赢宇翔身前,给了赢宇翔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往赢宇翔怀里塞了一个小东西,她扭身就冲出了大厅。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只在几秒钟内便完成了,大厅里所有目睹此事发生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叮”的一声那东西掉在了地上,赢宇翔也没顾着回头看一眼便冲出了大门。

赢宇翔立在大门口四下里张望,到哪里还找得着人影?这彩霞究竟去了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赢宇翔惶乱地往前走着。马路中车来人往的,根本就没有赢宇翔要找的影子。邢燕添也走到了赢宇翔的身边,这事看来多多少少与她有点关系,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饭店里的服务员也跟了过来,“先生你的账单还没付呢!”她有些怯怯地说。毕竟人家还没吃几口,可他们要是逃了单,这钱就得由她来付,她可付不起,她一个月的工钱也没这一桌子的菜钱多。

“多少?”赢宇翔极不厌烦地问。本来想和邢燕添好好的联系一下感情,这一下子全搅了,还把彩霞的心也伤得这么重,虽然他不爱她,可他欠她们家人一条命。说到底是他的不对。可这债他要怎样才能还得上?不会是用他一生的幸福来还吧,那要真这样的话,那么他这条命要的还有什么意思?

“先生这是您的账单,共九百八十元钱!”服务员把一张粉红­色­的纸递在他的手里,他看都没看便掏出了一千元钱扔给服务员,“不用找了!”随后他拉起邢燕添的手往北面走去。

邢燕添一直没有说话,从刚才赢宇翔所表现出的一系列行为动作来看,不是意外地蹿出了一个小姑娘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就能了结的,肯定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在里头。作为刑警不只是蹲坑守候便能轻松的完成任务的,在任何情况下不但要有敏锐的观察力,而且还要在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的情况下能够进行剥茧抽丝的分析,从而得出合乎逻辑的推理来,邢燕添在这方面不是很强,但总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多。

从饭店到宾馆这一路,赢宇翔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中途的时候他下了一趟车,去了文具店买了纸张、笔,还有橡皮等文具。

进了宾馆,他拽了邢燕添和他一起回到了他的房间。邢燕添坐在了沙发上,而瘦­精­猴和邢燕添打了一声招呼便拉着狗子一同走出了门,不知去了哪里。

直到此时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赢宇翔是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而邢燕添则觉得没必要,她认定赢宇翔和那女孩是一对恋人,她认为如果仅仅因为一个美丽的误会而导致两人的分手,这感情基础也太脆弱了些吧!与其这样,还是早些分手的好,否则结了婚也不长久。

邢燕添把彩霞扔给赢宇翔的小物件从她随身带的包里取了出来,递到赢宇翔的面前,赢宇翔接在手中,莫名的看着她:“这是什么?”

“不知道,是那女孩给你的!像是明器!”

“明器?”赢宇翔不解地问。他现在的脑子一团乱,手里的这个这么小的一个小物件,他是从来都没见过。说它是挂坠,它上面没有可以穿绳子的眼儿。说它不是吧,它又是那么一点点大和小拇指的一节指节差不多,只稍稍长了些。

“我以前见过这东西,好像是为死人堵七窍用的,这像是一块和田玉。和田玉被称为世界软玉之首。质地细腻,白如截脂,特别滋蕴光润,给人以一种刚中见柔的感觉。但这块玉没有沁,不像是墓中出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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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我一定要得到你

三十八、白影再现

( 赢宇翔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去了“大富贵”,这里的服务员懒洋洋地还没有到齐。他昨天似乎看到彩霞穿的就是这里服务员的衣服。大厅里到处是走来走去的服务员,有揩台子的,有拖地板的,也有几个小女孩在擦玻璃。

一个脸圆圆鼻子略微有点儿向上翘的女孩子走过来,她轻言轻语地问赢宇翔:“先生,我们这里暂时还没开门,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我想找彩霞,张彩霞,昨天她好像是在这里做的,她现在来了没有?”

“你?你是彩霞的男朋友?昨天……”她特意凑的近了些,打量着赢宇翔的脸,“哦,她还没来!应该来了,”她看了看她手心里握着的那款红颜­色­外壳,小巧­精­致的手机上的时间,说:“我们一般九点半之前必须到。”

“你进来,坐那儿等吧!”她扭着小腰继续忙她的事情去了。赢宇翔走到最靠门的那张台子旁,从它里面拉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等了好久,都有客人陆陆续续进来吃饭了,也没见着彩霞的半个人影。

“哎,小姑娘,你过来一下,彩霞怎么还没来,她会不会不来呀!”赢宇翔又把刚才那个圆脸的小姑娘叫了过来,他问道。其实这不都是废话么,这小姑娘怎么可能比赢宇翔知道得多呢?

她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

“你知不知道她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啦?”

“大概有一个星期吧!听她说好像她的钱在火车上被人掏了,她找她的男朋友没找着,看到‘大富贵’招工,她就进来了。ww”又过来一个细高挑的女孩子,脸白白净净的,有一种南方女孩了特有的纤弱感,她­操­着并不成熟的普通话说。

“哦,谢谢啊!”赢宇翔继续坐在那儿,他要了几碟小菜,和两瓶啤酒,慢慢地喝了起来。隔了二十来分钟,狗子和瘦­精­猴也赶了过来,赢宇翔喊服务员再加了几个菜,三个人坐在门口的那张桌子上,一边吃一边等人。

“兄弟,以前从没听你说过,这怎么多了个女人出来,咋回事儿?”瘦­精­猴喝得有点高了,舌头也大了许多,他开始罗罗嗦嗦地问些废话。赢宇翔哼的哈的应酬了几句,也没深了说。他给彩霞家父母打电话,她母亲只说,彩霞前天来过一个电话,说她挺好的,跟赢宇翔在一起。赢宇翔没法子和她的父母再往深了说下去,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把话题搪塞了过去。他现在的心一直揪在嗓子眼儿上,这彩霞到底去了哪儿?是跟他赌气呢,还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狗子是从来不说一句话,除非有人问他,否则到他那儿是绝对没有声音。他的个头明显地往高蹿,现在已经比瘦­精­猴高出许多了,虽然比赢宇翔还差那么几公分。他现在好像正在变声期。从嗓子里出来的话难听得很,这也可能是导致他不说话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们三人连带又吃了晚饭,都过了十点多钟了,也没见彩霞来。赢宇翔只好上楼去找了经理,经理却说彩霞的身份证还押在‘大富贵’,她这两天一直是吃住在‘大富贵’的。赢宇翔的心,甭提有多么地惶恐了,他立刻给邢燕添打了个电话。邢燕添十分钟之内便赶到了,他陪着赢宇翔到了就近的派出所报了案。按理说人口失踪不过二十四小时,是不予受理的,但这个案子有些特殊。首先,彩霞属外来人口,没身份证就意味着她无处可去,再者,有邢燕添作证,彩霞的失踪很可能会牵扯到另一桩杀人嫌犯的身上。当地的警署立刻重视起来,在局长的亲自过问下,增派了好些人手,到彩霞可能出现的地段儿迅速摸排详查,询问线索。

又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彩霞仍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都已经过了午后两点,赢宇翔已没了心情吃饭,他回到宾馆里躺在床上,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邢燕添继续忙着她自己的案子,在赢宇翔逼真的绘画里,他所画的那两个恶魔中的一个,也就是被彩霞在‘大富贵’踢了一脚的那个男人,在市公安局调的各银行超市、街道路口的电子摄像中,终于现了影踪,有迹像表明,此人仍在花城,很可能在筹划一起又是针对银行的抢劫案,因为他的侧影多次出现在花城路北的一家工商银行和附近几条街的路口的摄像中。此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摄像中出现的多是侧影和背影,没有一张稍稍偏正影的,要不是比对其着装,发型,还有走路的姿式,很难认出那些多幅侧影,有时甚至是午夜两点多钟的银行门口的侧影,竟会是一个人。

邢燕添舒了一口气,按常理分析,如果此人在策划一起较大的案子时,一般不会注意其他微小的事情的,比如,像对待彩霞这件事情上,虽然看起来这个恶魔­性­格比较乖戾,但介于他筹谋的事情过于重大,按常理推断,他也会为了案子隐忍而不发,以免因小失大。更何况彩霞怎会那么凑巧就能碰上他了呢?

碰巧的事它就这么巧有十之**!

赢宇翔整晚都没有合眼,他白天一直在外面跑,早饭没吃,中饭也没吃,现在躺在床上浑身散了骨架子似的累,狗子给他买了几个热乎乎的­肉­包子,他只吃了两个,便放在一边儿了,他一歪头,倒在被摞上便睡着了。在迷迷糊糊中,有一个忽忽悠悠的白影子,飞到他的面前。“你把我交待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吧,是要我提醒吗?这眼瞅着时间就到了,你怎么还不起程到京都,你想把我永久地留到这往生道里?”

“你谁啊你这么大牌,你想让我­干­啥就­干­啥?我是你的佣人还是怎的?”赢宇翔本来让彩霞搅得一脑门子的官司,即使在睡梦中他的心情也不爽。这白影绰绰的,让他觉得有些鬼气森森的。正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影像才害得彩霞误会了他和邢燕添,独自一人气呼呼地跑了出去,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在梦中,意识不是很清楚,所以思维混乱得一塌糊涂。他把气整个的撒在了那白影上,“你是啥东西,敢在你大爷我面前指手画脚的?”他扑过去就去撕扯那个白影。白影轻轻的从他身边飘过,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难过,我以为时间久了,你就会忘记。看你这样子,我还是说了好了。你那彩霞,被埋在了花城路往北的鹤庆路中央的一个小公园里了。那里有个凉亭,凉亭北面的台阶下不到三米有一棵枸骨树,也有人管那叫老虎爪,昨天夜里,你的彩霞被人埋在了那棵树下。”赢宇翔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还没睁开眼,他的耳朵里那个声音却还未完全消失,“记住,下个月的月圆之时,一定要把我给你的玉件儿放进我那身份证上写的出生的地方。记住!否则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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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凶案再现

( 彩霞是被人扭断脖子而死的。她的身上还穿着“大富贵”饭店的工装。因为发现的早,现场的痕迹还未被破坏掉。但这痕迹也仅限于几个脚印和一截烟头。至于是不是作案人留下来的,这很难说得清楚,谁能担保就不会有几个无聊的人,来到枸骨树下,抽支烟摘几个叶子玩玩?尽管那叶子实在是不太好摘。花城的刑警把赢宇翔列为了首要的嫌疑人。他们把他关在密封的小屋子里轮番上阵,采取攻心战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审到他几乎吐血。因为那些刑警,就算打死他们都不会信赢宇翔所说的那些无稽之谈!最后在调查了一大堆人,确信赢宇翔真的是没有作案时间,这才把他放了出来。“难道他不会雇人吗?”临出刑队大门,还有个刑警自言自语这样说。赢宇翔蹲下来抱住了脑袋。

他不是要吐血才蹲下来,而是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而且还是由于他的——虽然说不能是过错,但总归,他当时要是知道,彩霞会千里迢迢追他而来,他也就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去追邢燕添,如果,他不追邢燕添,他也就不会到“大富贵”里吃饭,也不会留在了花城,而是他们早就做火车去了达寨。他们要是去了达寨,彩霞还能出事吗?

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接下来的就是要面对现实,可这现实是赢宇翔要怎样向彩霞的父母交待?

赢宇翔选择了逃避!彩霞的父母他无颜面对,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去寻找那几个凶手,别让他们逃之夭夭。彩霞的葬礼他不想去参加,因他无法面对那逝去了的灵魂。他只能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邢燕添搀着彩霞的母亲走进了殡仪馆。

赢宇翔每天晚上只睡三、四个小时的觉。剩下的时间他都在街面上转悠。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各种饭店,宾馆,旅店。他就不信,那几个人不吃饭、不睡觉。

已经进入十一月份,眼瞅着就要立冬了。ww花城虽然离海很有一段距离,但这里仍属温带海洋­性­气候,这里的冬天不是那么冷到彻骨,近几天来却一直在没完没了的下雨,让赢宇翔原本就伤痛的心变得更加烦乱。他打着那把黑伞,在泥泞的路面上“噼噼啪啪”地行走着。街上的人少得可怜,也行进得很是匆匆。偶尔有驻足的,也只为那脚下的积雨坑而犹豫不决。

在一个茶室里,赢宇翔锁定了他要找的目标。在这之前,他被一腔愤勇支配着,大脑丧失了思考的功能,当他此刻面对了这几个人时,他才意识到,他比一头猪还不如!

难道他还是要借助警察的力量吗?那些警察,唉,说穿了,也就是一群呆头鹅!“没证据!”那些警察肯定会这么说。没证据就不能抓人吗?“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要讲究个真凭实据!”切!他­奶­­奶­的!赢宇翔狠狠地骂了一句。他把茶水吐进了茶杯里。

“猴子——什么——**的,睡什么睡,赶紧带狗子过来,到‘琪琪茶餐厅’来!柳银路……嗯,嗯……小姐!你们这里是多少号?什么……嗯,嗯,185号,记住,柳银路185号,对,快点儿过来,我在这儿等着!”

赢宇翔距离那个人不远,隔着两张桌子。他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彩霞是怎样被他拧断的脖子。和他在一起的另外三个人,身上没有凶案。赢宇翔是看的很透明的,他感觉他就像一只夜骐,是“哈利波特”那书中说到那种夜骐。对于没有亡灵出现在身边的人,那他的手肯定是­干­净的,是没有沾过血污的。

赢宇翔之所以不喜欢彩霞,主要是因为彩霞的脾气太臭,她属于那种汽油桶型的脾气,点火就着。如果她要是有妙妙一半的温柔和聪明,估计,她也不会出事的。

在赢宇翔的面前出现的是一帧帧动着的漫画。

在一座楼房的转角处,那人碰到了彩霞,他堵着彩霞到墙角做着各种下流动作,­淫­邪地说:“小姑娘,被男朋友甩啦?跟老哥我玩玩?肯定让你……”他把手往彩霞的衣服里伸。

“滚!”彩霞恶狠狠地说,并打开了他的手。

“别这样,小宝贝!”他却贴得更近些,用手摸彩霞的脸,彩霞已退无可退,楼房的不锈钢窗凸起的角磕碰到彩霞的头上。她弯了一下身子,用双手推开那人,“你这个该死的臭流氓!滚开点儿!”彩霞往左边挪动碎步就要逃开。“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那人不知是对“该死的”还是“臭流氓”这三个字极为忌讳,赢宇翔从他的脸上已经看到了杀气,但彩霞没有觉悟到,她一边挣脱了他的纠缠往远跑,一边嘴里高声地骂:“你这该死的臭流氓!早晚被警察抓起来枪毙!”赢宇翔不知彩霞怎么会变得这么愚蠢,在这种人渣面前,还能骂出这样的话来!她真是有点儿自己活得腻歪了!

那人恼羞成怒,三步并做两步就把彩霞梳着的马尾辫抓到了手心里,他右胳膊抡个半圆,把彩霞紧紧地挟在肋下,动弹不得,他拖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指挥着车往银象路方向开去。在出租车里,彩霞还一路骂不停口。

“我说老婆,你能不能行行好,是你和别的男人鬼混给我带了绿帽子,你还这么嚣张?就算你不想跟我好了,你也想想孩子,孩子还在吃­奶­!”那人装出了哭腔对彩霞说,一副受气老公的衰样。“这两口子呀没有过不去的桥!能在一起就是缘分,多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的过日子!”那出租车司机边开车边搭了腔,“看你们俩多般配!”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那人根本就没允许彩霞把话继续说下去,他俯下身的动作似乎是在吻彩霞,而彩霞横在他的腿上,脸藏在车座的后面,他趁机把一块从车座下抽出来的破揩布塞到了彩霞嘴里。彩霞“呜呜呜”地叫着,听起来却是很享受的那种!

下了车,那人一路把彩霞拖进了一间出租房,那房间里面还赤身**地躺着另外的一个男人,赢宇翔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人朦朦胧胧的被一些残片断影包围着,“砰”一声刺耳的枪响,吓了赢宇翔一跳,他用枪­射­杀了一个警察。他是迄今为止,唯一让赢宇翔看不透面孔的人,他脖子上挂的一个物件闪出的光,罩住了他整个的脸。

彩霞被扔到屋子正中央的地板上,那人用脚踏在她的身上,弯腰用两手大力撕址开彩霞的衣服扣子,彩霞强支起身体的上半部,右手狠狠地抓向了那人的裆部,他疼得双手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在地板上跳脚,彩霞连滚带爬地就往门外冲,却被床上的那个人光着身子下了地堵在了门口。彩霞“啊”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从后面跟上来的那个人把他的一只胳膊横在了彩霞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却像大力钳似的扳住彩霞的脸往两边猛甩了两下,彩霞的头便无力地耷拉了下来。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彩霞身上飞出慢慢地飞进了墙里。

两行液体从赢宇翔的脸上无声地滑落下来。

不知为什么,赢宇翔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泪腺,从小到大,他就像个女孩子,无论大事小事,那眼泪就像是坏了的自来水龙头,放任自流,这让他很没面子,出尽了洋像。此时,也让他隐没了视线。

...

( 瘦­精­猴和狗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邢燕添。待他从悲愤中醒转过来,再抬首时,面前的几个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兔子撒急时的样子追出了门外,门口的街面车水马龙,哪还有他要找的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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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护城河里投玉坠

( 赢宇翔飞到京都已经是晚上八点过后了。ww他打了车赶往他要去的地方,尽管他不是很肯定,他做的事是对的,但他还是宁当其有,不信其无。往生道的事他记得很清楚,四百多个日子只换来的那么一点点的记忆如果再让他这么丢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京都的冬天总是冷得让人怀念,怀念的只是那暖暖的小屋和小屋里的一炉热气。坐在炉边切两片薄薄的土豆,烤在那上面,隔一小会儿,翻上一翻,那黄黄的脆脆的东西,便有了馋人的资本。只可惜现在的地暖和壁暖已经取代了那小炉,不再有了这份浓浓的香情了。

夜沉得很快,风肆虐地从各个角落吹出。没了叶子的树枝仍稀里哗啦地乱抖个不停。邢燕添那天把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他正在睡午觉。“那个人上午十点多在银行门口被警察击毙了!”邢燕添的声音飘呼地如同是外太空传回来的信号。

不知是没明白过来,还是明白的太过了,赢宇翔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仿佛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欠了他的钱。本应该是值得庆贺的事情,他的脸黑得却跟个锅底似的。等到他无意中摸到那个玉坠的时候,查了日历才发现小雪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离小雪左近的满月也只剩下最后的一天了。ww

他冲出门外,打了车便直奔机场,幸好飞机还有几个小时才起飞。“小雪前后,水最旺”赢宇翔是火命,旺水会不会克到他?那往生道的白影究竟有什么企图?赢宇翔坐在飞机上还在想这个问题。既然想不明白的还浪费那么多脑细胞­干­嘛!赢宇翔摇了摇自己的头。

旁边是个­干­瘪的老头子。第一次坐飞机却没有美女陪伴,这让他极是扫兴。但一想到美女,赢宇翔的心又开始疼了起来。彩霞的死让他第一次有了内疚的感觉。“是不是我的命太硬了?为什么妙妙会离奇失踪?而彩霞又死得极其意外且惨不忍睹?那白影……”他真想把手心里的玉坠扔出机舱,如果机门要是能够打开的话。

所以他决定离邢燕添远一点,他不想她也有事。更何况,他一看到她就有了一种要赎罪的感觉,是为彩霞。如果上天注定他与女人无缘,那他打一辈子光棍好啦!

一声猫叫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咦,哪来的一只黑猫?那黑猫轻悄悄地就卧到了他的膝上。仰着圆圆的脸,向他看来。哇,它那眼睛里有——有什么?

“哪来的猫?”空中小姐走了过来,指着那猫问。“倏”的那猫就没了影踪。“飞机上是不让带宠物的,先生!”漂亮的空中小姐冷冷地对赢宇翔说。“我不知道那猫是从哪里来的,是你们飞机上的吧!”赢宇翔不卑不亢地说。纯属无妄之灾,没准因这无主的猫被罚一笔款子那实在是不划算得很。

几个空中小姐开始在飞机上的各个角落集体进行了大搜猫行动,一些热心的乘客也加入了进来,不过十几分钟过去,看看她们的脸便知是毫无结果的愚蠢闹剧罢了!

黑猫终是没寻着,飞机也远离了赢宇翔的视线。赢宇翔坐在出租车里,指挥着司机往他要去的地方开。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午夜的京都,风吹得更加肆无忌惮了。终于,在十二点三十分刚过的那个时辰,赢宇翔看见了那条护城河。

他招呼司机靠边儿停了下来,他下了车,多走了几步,跨过一些杂草,他便走到了护城河的堤坝上。他站在那儿,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念念有词地说了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无外是些天灵灵,地灵灵什么从书上、影视中看来的乱七八糟的一些句子。他把那玉坠出手一扬便全力地扔到了离岸不远的水里了,他想往河中心扔,可惜有些力不从心。

他再上车时,那司机看他的眼神儿有点儿不大对劲了。花好几百块钱行程三个多小时打车来这种无人的河边,只为了扔一点儿东西,这也太有些诡异了,不让人怀疑才怪。

“随便找个宾馆!”赢宇翔并不理会他疑惑的目光,他没有解释的必要,他自己还郁闷得很,于是他闭上了眼睛。终于完成了这件事!虽然是晚了一点,只几十分钟估计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这事到底是不是自己庸人自扰,现在还没个定论呢。只当是求神拜佛,图个心安!

“喵!”的一声,吓了他一跳,那黑猫悄然地又趴在了他的腿上。这猫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这还是飞机上的那一只?它是怎么跟着他的?他把它抱了起来,对这猫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他不是一个爱猫的人,他也从未对任何一只猫有过正眼相看的时候。可是这只猫不同,他对它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一种油然而生的亲情。对了就是那种舐犊之情,他抱着它,就有了那种抱着小小婴儿的感觉。

那猫仰起脸,眼睛对着赢宇翔,发出了幽幽的深绿­色­的光。

从那双眼睛里,噢,看到了——赢宇翔从那只黑黝黝的猫眼里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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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从天而降的美女

( 猫猫的眼睛里呈现出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海。沙海中有一丽人踯躅独行,等等,那丽人是谁?怎么这么面熟?是妙妙?她是妙妙吗?

赢宇翔急切地想看清楚,怎耐这影像只一闪就消失了。“到了,先生,这是家三星级的宾馆,价格相对便宜些,您觉得怎样?如不满意,再往前走还有一家四星级的宾馆,那家宾馆的价钱比这贵了将近一半。”司机倒是个热心肠的人,这一趟赚了不少的路费,心里不免高兴了很多。所以话也就相对多一些,也着实是为了赢宇翔考虑,反正在这方面他是赚不到钱的,何不做一下好人呢?

赢宇翔从幻梦中惊醒,手里根本也没什么猫猫,原来是场梦,可这梦也太真实得有些离谱了点儿吧!赢宇翔于是只能归咎于他的思念太甚的缘故了。“谢谢!我就在这儿将就睡一晚上吧!”赢宇翔掏了钱给司机,然后就下了车。

独自在宾馆里呆了二、三天,狗子和瘦­精­猴也匆匆赶来和赢宇翔会合了。狗子是无地方可去,赢宇翔算作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从赢宇翔把他带到身边那时起,他就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他崇拜赢宇翔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了。瘦­精­猴是有地方也回不去,他欠了一ρi股的高利贷,没让人家整死,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了。他现在也把赢宇翔当关二爷来拜了。

“嘿,我说兄弟,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了,害得老哥我这俩天觉都睡不好,直以为你抛下我们哥儿俩自己发财去了呢!”瘦­精­猴嘴上没什么把门的,心里想什么嘴上就会直接说了出来。

“哪能呢?我赢宇翔是那号子人吗?”赢宇翔乜斜着眼睛说:“对面的‘丽来洗浴中心’开了小赌场,里面有一种玩法叫‘梭哈’的,我看挺适合我赢宇翔的,明天你和狗子陪我一起过去,我现在也不知怎么了,没有你和狗子,我一人进赌场就有点儿心慌。”这话倒是真的,赢宇翔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中,根本也没接触过什么大场面,前几年是有东西附了体,失了他的本意,现在才慢慢地还原他本来的面貌了,但人总是要变的,这几年,他混迹在各种快乐场中,人自然圆滑了不少,早就没了少时的纯良天­性­了。而多得是些市侩和痞子气。

“哇,这里头人这么多,外边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瘦­精­猴的一双贼眼好像是用不过来了。这里哪像个赌场啊,小姐满场子飞,而且都是那种靓得不能再靓的二八佳人。这老板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么多漂亮美眉。看样子还有些是学生妞,时不时冒一些洋泡出来拽拽。梭哈台子边就围了几个这样的小姐,一­色­的超短裙,不知是来卖的,还是来赌的。赢宇翔皱了皱眉头,他向来对小姐没什么好感。一脸的俗粉脂气,满眼的黄白之物。为了钱,找头公猪她都能­干­。

有一个小姐贴上来想要套近乎。“哥哥……”那小姐还没来得及嗲,“滚远点儿!”赢宇翔就恶狠狠地对她说,那小姐吓一跳,灰溜溜地走开了。自从彩霞出事后,赢宇翔的心情一直都没有好过来,他总想找人发火,说话就像是吃了枪药,尤其是对这种欢场的女人,厌恶的心境就表现在了脸上,如果彩霞要是稍稍有一点儿­鸡­婆的素质,可能就不会死,赢宇翔觉得心酸酸的,他那时为什么就不接受彩霞呢?

“梭哈怎么玩儿?”瘦­精­猴悄悄地问赢宇翔。“自己看,我也不知道!”赢宇翔没好气地对他说。“切,不是吧,老大,不会玩跑这里来?”赢宇翔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关上你的匣子?这不正在学么!”其实赢宇翔虽说没玩过,但这两天他都有过来看,所以他还是知道点儿。

比如牌型比较:他知道同花顺是最大的,其次就是四条(四张数字相同的)、富尔豪斯(三条加一对子)、同花,最小的是散牌。数字呢,是a最大,然后就是k、q、j……,花式比较是黑桃最大,接着是红桃、草花和方片最小。

“那么就是说黑桃的同花顺是最大的?”瘦­精­猴问。“当然啦!你自己慢慢看,别来烦我!”赢宇翔走过另一张桌面去。

这种梭哈玩法对赢宇翔是极为的有利。赢宇翔现在看得清每一张牌。他可以很快地算完那些牌,发到他的手里是什么。五张牌下来,他的牌面是多少,别人的牌面是什么,他都可以一目了然。当然了,就是心算来得比较麻烦一些。他暂时还没有打算押赌,他不想太招摇了,花城已经给了他一次警诫。到了京都,他不会让花城那一幕重演。他也是看中这里的赌注可以下得够大,他想等待时机成熟了,只­干­一次就收手,绝不来第二次。

他正在那儿全力地盯着牌面,绞尽脑汁算计呢,突然,他的脑子一空,有一个东西就飘进他的意识里。一种根本这不属于这个阳间的迅息差点儿窒息了他的呼吸。他恐惧得收缩起他的心脏,极力闭上眼睛,他不想让这种意识再占据他的大脑,他想全力把它们摒弃掉。但就在这时,一个嗲得不能再嗲的声音从他的耳旁响起:“赢宇翔,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你!”

“你谁啊,你!”一个娇滴滴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极品小女人出现在了赢宇翔的视线里。“小姐,认错人了吧,你!”赢宇翔吃了一惊,对于这个蓦然出现的尤物,他的大脑好像搭错了几根筋,让他一时没了反应。赌桌上那些准备下注的男人,也腆着流涎三尺的脸,凑近来看那小女人。“怎么这么快就把奴家给忘了?”那小女人说话实在会把男人的筋骨都酥掉。

“你,你——你个王八旦的赢宇翔,你害了奴家一生一世,我要找你报仇!”她说着就揪住了赢宇翔的耳朵,把赢宇翔往外拉。“别,别!有话慢慢说。”对于美女,赢宇翔倒不是不会辣手摧花,问题是这美女有一股子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诡谲之气,让赢宇翔觳觫地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四十二、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 “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害你呢?我又不知识你!”赢宇翔一边挣扎着一边说。ww“你真得不知道我是谁?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我?大苍蝇!”那娇滴滴的女人把赢宇翔拽出赌场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她用她那双柔软而洁白如玉的手掌挟着赢宇翔的脸把它拜过来,正对着自己的脸,让他瞧着她的眼睛。“赢宇翔,你好好想想,难道我身上的气息对你也没有启示吗?”

“你是往生道里……”赢宇翔打了个冷颤,急忙噤口。

“噢,你知道啦?**的,王八蛋,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错过时辰,你是怎么做的?”她气得照着赢宇翔的小肚子上就来了个黑虎掏心一粉拳,赢宇翔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了个十成十,疼得他捂着肚子躬下了腰身。“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说呢?”那女人娇滴滴地问,并且揉了揉赢宇翔的脸,最后狠狠地掐下去,顿时,她的指甲印子就留在了赢宇翔的脸上。狗子和瘦­精­猴这时走了过来。瘦­精­猴看着赢宇翔被一个漂亮小姐拽着耳朵出去,以为又是赢宇翔惹得情债,所以他懒得管闲事,但狗子有些不放心,直追了上去,瘦­精­猴没得办法也不得不从他旁边那个小姐的臀上把吃豆腐的手拿下来随了狗子出来。

大太阳底下清清楚楚的两个人影纠合在一起,“你是人!”赢宇翔松了一口气,“你不挺好的么!­干­嘛还找我的不是?”

“挺好?好你个大头鬼!我现在懒得和你解释。我出来不长时间,身上的阳气不足,所以,得借用你的身体,替我挡着点,别让往生道里的­阴­气再把我吸了回去!”

“你——你——你不是要吸我的魂魄吧!”赢宇翔吓得往后缩了缩,正好缩在了狗子的身上。他差点儿把狗子撞倒了。狗子扶住赢宇翔,往那女人的脸上看去。直觉得那女人像天仙似的美。他不明白这么美的女人为什么生起气来却更加好看。

“你们俩别跟来!”那女人指了指狗子和瘦­精­猴的鼻子,“这是我和他的事,不关你们的事。”她又拽上了赢宇翔的耳朵,把赢宇翔拉得远离了狗子和瘦­精­猴至少五百米。

“别,你能不能别这样拽我的耳朵,很疼的!”赢宇翔很想挣脱她的手,但他还是没有足够的力气,因为恐惧仍是没离开他左右。他的两条腿不争气的抖个不停。

“­干­嘛要那么害怕?”她紧紧地贴了上来,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把眼睛扫了过来,她把她的­唇­轻轻地吻在赢宇翔的脸上,湿漉漉地濡润着他的脸颊。“啊,救命!”赢宇翔有点儿像女人似的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把那女人吓了一跳,旁边更多的人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想找死的说话!”那女人一脸凶像,把旁边的人都吓着走开了。“带我回你住的地方,我又吃不了你!”她一拉赢宇翔的耳朵,然后又极其亲热地挽着赢宇翔的胳膊往前走。她走到马路边随便地扬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车很快就驶进赢宇翔住的宾馆里了。

“去,给我买点儿吃的来,我饿了,我的身上也太脏了,先洗个澡,你快去快回啊!”她推着赢宇翔就往门外走。“噢,对了,大蝇子,我现在的名字是君上花,这个该死的名字!你记住了,但暂时先别跟人说起,我估记这个身份有危险,要不然怎么会凭白无故地被害死,而让我上了身?这都是拜你所赐,大苍蝇,等我闲下心来再找你算账!快去呀,你愣在那儿­干­嘛?没看大爷我,哦,不是,没看姑­奶­­奶­我,饿得前心贴后心?”那妖挠无比的声音,让赢宇翔的身体有点儿吃不消了。他急忙往外走。

真是天上突然掉下个林妹妹,看样子,有得罪受啦,却不知能不能享受得了。

赢宇翔买了饭菜回来,狗子和瘦­精­猴也回来了,他俩手足无措的坐在墙角的沙发上,愣愣地盯着君上花。而君上花呢只穿了胸罩和丁字­内­裤,在屋子里晃来晃去。超一流的魔鬼的身材,让那两人不停地流着口水。

“不是吧!小姐,你准备让我们这些男人犯罪?”赢宇翔脸红红地不敢看,他闭着眼睛咽了涎液说。“你只大苍蝇,我就是想让你难受难受,**的,害了老子一生一世!快点,你那衣服在哪儿,帮我找一套出来,我带来的那女人的衣服脏死啦!”她贴到赢宇翔身上,故意用光溜溜的两条大腿去蹭赢宇翔的身子,还把高耸的胸部挤在赢宇翔的上腹部,两只白­嫩­­嫩­的胳膊也圈住了赢宇翔的脖子。她把红红的­唇­往赢宇翔的耳朵上一开一合,便狠狠地咬了赢宇翔一口,疼得赢宇翔立刻把她推了开来。

“猴子,你陪狗子去超市买套女装来,给这位小姐换上。”他说完就钻进了厕所。

瘦­精­猴和狗子两个人出去了。君上花坐在沙发上吃着东西,而赢宇翔钻在厕所里迟迟不肯出来。

“**的小王八羔子,是不是掉到马桶里不准备出来了?”君上花把吃完的快餐盒收拾起来,扔进了拉极桶里,她走到卫生间门口,大力地敲着门说:“快出来,小王八羔子!老娘找你有事情谈。”

赢宇翔在厕所里犹豫了一会儿,慢腾腾地走了出来。“你穿成这样的,叫别人还以为你是做那种事的呢!”

“做什么事情?做什么事情关他鸟事,老娘喜欢做!不行啊?”君上花走到赢宇翔的跟前,吓得赢宇翔直往墙角里退。“哎,我说,你还像个男人吗?你躲我­干­嘛,我还能吃了你啊!”她嘿嘿嘿地乐了起来,“大蝇子,看你那熊样,就跟我要强­奸­你似的,吓得你!”她用右手捏住赢宇翔的下巴,“这倒蛮不错的,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这么开心过,天天泡着你个小王八蛋玩玩挺好的!”“啪啪”两记耳光轻轻打在赢宇翔的脸上,很是轻脆。

赢宇翔敢怒不敢言。一来是先入为主,总觉得她是鬼,在气势上就弱了许多,二来,君上花实在长得太漂亮了,让他有眩的感觉。尤其那两座峰之间深深的沟,让他多了绮丽的幻想,更要命的是,那丁字裤边上隐隐约约露出的小草,让赢宇翔直觉上就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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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只要有一毛钱,都放在你那儿

( “哟,宝贝,你也太没出息了点儿吧!瞧你那样子,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ww”君上花鄙夷地对赢宇翔说。她径直走到床前,抬臀坐了上去,然后双腿往高了一翘,身子向后仰,她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盖好了毛毯,“怕你流鼻血,所以这种姿式上chuang,省得让你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你知道你把我害成啥样?我本来应该是男人,现在你让大爷我变成了女人,我现在跟个太监有什么两样?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该死?我现在留你一条小命,对你已经够仁慈的了!”君上花咬牙切齿地对赢宇翔说。“啊?”赢宇翔愣在那儿,大脑一片空白,他好像对这句话没什么概念。过去了两三分钟,他才反应过来:“我怎么能知道?况且谁知道你说得是真还是假?又没有证据。要真是我做的,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否则你直至现在还呆在那冰凉凉的往生道呢!”

“哈,你个小王八蛋,你还有理了你?我只问你为什么你要晚半个多小时,是不是成心的?”

“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是成心的呢?我当时压根就不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只是求个心安,才做了这件事。你那时飘忽忽地只是一个白影子,而且总是在我的梦里出现,我每天做多少乱七八糟的梦?如都当真了,还不把我累死啊!”

“算你小子会狡辩!”君上花从鼻子哼了一声。ww“你只晚半个小时,可我差点儿就魂飞魄散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我从往生道出来,本该投胎的那家,就因为没我的魂魄,那刚出生的小小婴儿,还没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便让那对狠心的父母,还有那些可恶的医生,把他的尸体扔进了冰格子里,我才出来,我的附体已经冰冰凉的了,若非我见机开溜得快,我的魂魄被原寄体缠附住,岂不很快就化水蒸腾了?如果是正常的魂魄,遇到此种情况还可以再度返回到轮回台上,但我就不行了,我根本上不了轮回台,往生道也挤不进去,因我是好不容易才从往生道里挤出来的,已经没了力气再回去了,眼瞅着就要魂飞魄散的时候,遇到了我现在这个寄主,我还不知道她是怎么被人害死的,看见她的魂魄飞了出来,就立刻集齐所有剩余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缓息了一会儿,我才趁那些人不注意,他们以为她死了,我悄悄地爬起来,溜出医院的门,在医院的走廊过道上,我看见抬死人的单架过来了,我怕被他们发现,藏在了垃圾桶里。后来,我逃了出来,在外面游荡了几天,终于找到了你。我还真怕你走远了,否则,我就彻底地玩儿完了。且不说我的­阴­气重得无法生存,单这寄主,我恐怕也很快就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这一段时间,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下,我是绝对不能露面的!”君上花说完后,她转过身子,面对着墙壁,“我睡觉了,别打搅我,太累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赢宇翔看着呼呼大睡的君上花,心里起了愧意,如果真如她所说,是因为他赢宇翔晚了半个小时,而使本该是男儿身的他现在竟成了女人,这罪过可真是太大了。她能不齁吗?“做女人岂不更好?”赢宇翔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

“什么?”原本打着呼噜的君上花,“噌”地就坐了起来,吓了赢宇翔一跳,他正趴在床边看着君上花皎好的容颜想入非非呢,君上花这么一起来,整把个赢宇翔扑了个满怀,赢宇翔的头撞在了君上花的胸口上,软软的恰是舒服得紧,“什么?做女人好?噢?”她看到赢宇翔满脸痴迷的样子,明白了几分,她把娇­嫩­的手抚在赢宇翔的脸上,来回的温柔无比的摸着,紧接着便狠狠地用指甲掐下去,“我是男人!**的,小子,你给我听清楚了,虽然我这身皮是女人的,但我的灵魂,还有我的心,我的内里,都是男人!这都拜你所赐!你别他妈的­色­迷迷的,对我打着鬼主意!我做了两世的男人,我最晓得男人的德­性­,你这小­嫩­­鸡­仔,道行差得远了,给我滚一边去,别再在老娘的眼跟前晃,添堵!**的,要是真想做女人,大爷我今天晚天就成全你,把你那什么彻彻底底的给阉割了,怎么样?”她直直的眼睛看向他,把个赢宇翔看得傻呆呆的愣在那地方,半天回不过味儿来。

君上花兀的躺下,恶狠狠地蹬了两下腿,翻转过身体,背向赢宇翔,继续游她的春园去了。

狗子和瘦­精­猴回了来,他俩买了两套女装,一套是女式睡衣,一套是普普通通的外套,还有就是几套内衣­内­裤,这都是瘦­精­猴的主意。狗子又不了解女人,所以,依他的个­性­,他也就是听赢宇翔的话,最多买套外衣回来,他是决不会买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的,还有什么化装用品。狗子现在好像成了赢宇翔的私人管家,赢宇翔的家当,他所赚来的钱,几乎都在他的手里,所以,他对赢宇翔更是怀着一分挚热而虔诚的心,他把赢宇翔当母亲,当父亲,总之当他认为是最亲的亲人来看待。再一个就是,狗子没有身份,他用的是赢宇翔的身份证——马赢!身份证上,他今年已经二十一岁多了,可其实他现在还不满十八周岁。

“喂,老弟,你把钱都放在狗子那儿,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些,我也是你的兄弟啊,你怎么这么偏心眼儿?”瘦­精­猴有些不乐意了,他极其怨忿地对赢宇翔发着牢­骚­。“切,就你那个鸟样的,我把钱让你拿着,我们明天还不喝西北风?”赢宇翔斜眯着眼睛,嘴角起了嘲弄的笑意,“我现在给了你钱,你立马就送进赌场,不到晚上,就会输个­精­光,我和狗子还得陪你睡在马路上!”

“你不能这么看扁我,我不也有赢得时候?”瘦­精­猴明显弱了火气,小声地嘟囔着。“你能赢?那母猪还不都得上了树?你不过是陪着我吃些苍蝇罢了!那还是我看着你押的牌故意放水给你,否则,你一文钱都赢不到,要不要试试?”赢宇翔满脸的不宵,他走到靠窗的那张写字台前,从抽屉里取了一付扑克牌放到瘦­精­猴子手上,“来,陪你赌几把,你只要能赢一把,我赢宇翔说话算话,从此只要有一毛钱,都放在你那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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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最难消得美人恩

( 瘦­精­猴指定是不敢和赢宇翔赌的,虽然他不明白赢宇翔是靠什么赢的,但他相信那绝对不是单凭运气就能说了算的。若论赌技,他也是望尘莫及的,那一段时间里,他一直在赢宇翔的身边,他是看着赢宇翔从笨手笨脚的拿牌到现在的眼花缭乱、神出鬼没的技艺,如魔术师在台上的表演,直让人叹为观止。他也曾站在旁边拿付崭新的扑克,人模狗样的学着赢宇翔的一招一式。但瘦­精­猴的手就是不分瓣,鸭蹼两只,牌拿到手里怎么翻也快不起来,不是把牌黏在一起,分不出花­色­、点数,就是把牌Сhā得乱七八糟的,有时还会把牌Сhā得从中间断掉。狗子练牌技的手不如赢宇翔的快,但狗子基本掌握了摇骰子的技巧,他已经把六个骰子玩得如同自己的手指头一样熟练,想让它掷几点,它就能很听话得旋转出来几个点。

瘦­精­猴和赢宇翔对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单凭运气来赌牌,规定了不许做任何手脚,狗子立在旁边监督着。但瘦­精­猴摸牌的手却臭得让他直嚷嚷“拿刀来,狗子,快给老哥拿把刀来,把这笨不听话的手指头剁掉”。几把过后,瘦猴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窄巴巴那紧裹下身的三角裤了。这天气还不算冷得有多么得厉害,房间里的地暖也总算是差强人意,不过就这还是把个瘦猴子当晚就冻得发了烧,加倍吃了四粒感冒药,到了第二天还是头昏昏沉沉的,起不来床,也不知是在装病呢,还是真得病的不轻,他在床上一连躺了两天,饭菜顿顿都得狗子递到他的手跟前。

自打病过这一场,瘦­精­猴学乖得多了,他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比人活不成,毛驴比马骑不成;这山外有山,人外人。所以他对赌不是那么痴迷了,反倒是全心全意地扑在赌场上想着法儿赚钱。ww“实力说了算,赌场上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当赢宇翔调侃着问他为啥手不痒的时候,瘦猴子眯缝着他那双本来就不很大的眼晴有气无力的说。

白天,赢宇翔和狗子、瘦­精­猴三人全天泡在赌场,只有中午时分,三人吃过饭,狗子才走着回宾馆送饭与君上花。到了晚上,君上花绝不容许赢宇翔离开她半步。“太阳一落山,­阴­气就越来越重,过了戌时,进入亥时,这­阴­气我就有点儿抵挡不住了!我必须从你身上吸收点儿阳气,我才能挺过来。”君上花趴在赢宇翔的耳边悄悄说这番话的,她不想让狗子和瘦­精­猴知道她的底细,“我们的事,你不能和任何人说起,包括你的透视能力。除非你想被什么人拿去解剖做了实验,那另当别论,我是不会拦你的,你尽管去说好了!”

他俩十成十的像一对恋人。每天都睡在同一张床上。打从君上花出现,赢宇翔就没向狗子和瘦­精­猴介绍过君上花的只言半语。狗子是无所谓的啦,他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对赢宇翔的好奇心也不重。但唯独苦了瘦­精­猴,他眼巴巴的再三追问赢宇翔,那赢宇翔就是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这可让那个瘦猴子差点儿郁闷出了鸟屎,现成的八卦新闻,打探不到确切的材料,这真有损于他这八卦皇帝的威名了。

除了瘦­精­猴郁闷外,最郁闷的当属是赢宇翔了。你想啊,君上花这样一个美得如天仙般的人儿,身材如魔鬼般妖娆,天天晚上都贴着赢宇翔的身子睡觉,咱暂且不说,赢宇翔在那方面能不能吃得消,单说这赢宇翔好不容易睡进了梦中,突然一条大腿搭在了他的腹部,他刚把它顺下来,“咣”的又一个胳膊肘子砸在了他的脸上。所以,这赢宇翔是天天晚上失眠到天亮啊!“老弟,你能不能悠着点儿?美女再美,这小身子骨也得怜惜着点儿不是?”瘦­精­猴一脸的贼兮兮像说。

“滚你大爷的,一边凉快着点儿去!”他推开瘦­精­猴,窝着一肚皮的鸟气骂道。

这也不知是那辈子修来的,使得他遇上了这么个主。想发火么又发不来,只当他赢宇翔欠了她的还不行吗?“不行!老娘我没把你撕碎了喂狗已经不错了,你还想在老娘我面前出什么妖蛾子?要不我把你的那玩意儿割下来,也让你尝尝太监是啥样的滋味如何?”她凑得赢宇翔的脸很近,几乎都要吻在一起了,旁边看到人都以为他俩在打情骂俏呢,谁知,却说得是这档子事。要是有人能够听得到,又不知做何感想呢?

“其实做个女人不好么?我想做还求不来呢!”赢宇翔嘟囔着说得含混不清,但还是被君上花听到了。她揪住赢宇翔的耳朵,笑如秋花般妩媚,声音飘忽地说:“宝贝,姐姐我现在就成全你做个女人如何?”她用手轻轻地Сhā进赢宇翔的两腿间,慢慢地向上抚,然后极是温柔地转着圈子把前面的小弟和后面的附件一同揉搓着,待赢宇翔的背脊僵硬了往后挺时,她突然用力地攥了一下,赢宇翔杀猪似的喊了一嗓子,把坐在外间沙发上看电视的狗子和瘦­精­猴吓得急忙跑了进来,问:“咋了,咋了,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军事演习,出了点儿小故障!”君上花当着他俩的面吻了吻赢宇翔的脸,羞得狗子小脸红扑扑的,人赶紧往外面的屋子走。瘦­精­猴倒没什么,反正是过来人了,他孤疑地盯着君上花,说:“美女,你不是在欺负我老弟吧?看我老弟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受用的啊!莫不是你喜欢虐人?”

“要不要你也加入进来?”君上花仍笑得无比的灿烂,她的一只胳膊搭在赢宇翔的肩上,声音极是甜甜地问。

君上花的身高介于一米七三、四,而赢宇翔呢这两年也疯长到了一米八五左右。所以他俩只差了十公分多一点儿,这种身高的量化标准,在夫妻档上,被权威人士认为,应该算做绝美的搭配。

“免!还是饶了哥哥我吧,就哥哥我这小身子板儿,经不起美女你的一脚踹!”还是瘦­精­猴见多识广,他早就看出来,君上花和赢宇翔的关系不一般,他一意孤行的认为,“老弟,你是不是有对不起那美女的地方,所以,她现在来找你,只是为了折魔你,而报复你?如果真得受不了,我和狗子陪你一起逃吧!躲开这个美女瘟神,我们哥仨,在哪里不能快活过日子!”

其实瘦­精­猴也在打着他个人的小九九。那君上花一看就不是个善荐子,把赢宇翔管得死死的,她让赢宇翔往东,赢宇翔不敢往西,这还了得,那以后,她真要是入主了东宫,还能有他瘦猴子如今这大大的好处?能不能沾上赢宇翔的一点小光都很难说呢。趁现在,看样子赢宇翔这边的感情还没怎么被迷惑,赶紧给搅和黄了走人为最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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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枪响过后

( “蝇子,睡了吗?”

“没。”赢宇翔能睡得着吗?旁边紧挨着一个光滑如水的**。还时不时的把胳膊或腿什么的缠绕在他的腰间。

“在想什么?”君上花索­性­把脸也贴在了赢宇翔的后脊,她的胳膊从赢宇翔的腋下穿过,搂住了赢宇翔的前胸。“我要真是个女人就好了,能做蝇子的女人是不是很惬意的一件事?只可惜啊,我上辈子和上上辈子坏事做得太多了,老天才这么的惩罚我。噢,蝇子,你不会介意我这么抱着你吧!不过就算是两个男人,这样是不是也太暧mei了点?对不起啊,蝇子,我只有这样挨着你的体肤近些,我才能通过皮肤接受到你体内的阳刚之气,从而缓解我的­阴­毒!”她把赢宇翔抱得紧紧的,“你想啊,我现在本应该是个十来天的小小婴儿,还不足月的小小婴儿的体力能强到哪里去?我现在能走能动,上天对我已经是很厚待的了。换了别的灵魂附体,说不准啊,我这寄主现在还是植物人呢!蝇子,我这样搂着你真舒服!”

“你他妈的舒服了,可我……”赢宇翔在心底里恨恨地骂着。

“你实在受不了我这样纠缠你,我们试着同**一回怎么样?”君上花柔柔的声音响起。

“我­操­!这也想得出?”那念头一闪过,赢宇翔立刻身心就不爽起来。他睁眼看到君上花还行:姣好的容颜;婷婷玉立的身段;柔软曼妙的腰姿;再加上千娇百媚传达语言信息时的表情,这无一不让是男人的赢宇翔兽血沸腾。但只要闭上眼睛,想想君上花是个男人,脑子里就出现了往生道里那飘忽忽的白影,他一阵恶寒。立刻,什么欲念都没有了。这几天下来,他反倒适应了这样的状态。只当身边卧只小狗罢了。

“谁!”狗子在外间的一声惊叫让赢宇翔和君上花立刻有了警觉,他俩不约而同地坐了起来。就在此时,三个黑影瞬间闯了进来。“嘭嘭!”几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宁静。狗子从外间冲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椅子砸向了其中的一个黑影。“嘭!”这一枪是­射­向狗子的,只听“咚咣!”估计是狗子中了枪,栽倒在地上的声音。夜是很深的了,房间里的光线暗得只能感觉到人影幢幢,但却并不能看清楚人的面貌。

床上的赢宇翔和君上花两人,在暗黑中,正好可以做那枪的靶心。还是赢宇翔手急,在第二拔枪响的同时,他把君上花和自己同时滚扑到了地下,急切中把床推得横了过来。但那三人仍没有放过他们,继续隔着床开枪。赢宇翔的左肩头中了一枪,右耳下飞过一粒子弹,都能感觉到凉嗖嗖地蹭着脸皮过去的。而君上花好像是左小臂上挨了一枪。她的双手抱在头上。他俩蹲在那儿瑟缩着发抖,本能的反应就是身体尽量往地面压,而脑子里唯一的概念就是等着那宣告生命结束的最后一枪的到来。

“喵!”忽然的一声猫响过后,万籁从归于寂静。过了好长时间,都不再发出任何声响。赢宇翔哆哆嗦嗦地从床侧爬了出来,战战兢兢地打开了灯察看:地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具尸体。

“别动!”赢宇翔刚想把一个男人的身体翻过来察看仔细,君上花尖细的叫声制止了他。君上花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她的胳膊只是被枪弹擦伤了点皮,流了一些血。

赢宇翔的伤势看上去要比君上花重了一些,肩膀上还在滴滴嗒嗒不停地流着血。

瘦­精­猴不知打哪儿钻了出来,灰蒙土脸的,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钻到那个犄角旮旯里了,沾了一身的尘土。他去扶地上的狗子,看着地上的一滩血水,他吓得哭岔着声音喊赢宇翔。“没事!我没事!”狗子摇摇头,他左手拉着瘦猴子的腕部就要往起站,“翔哥有没有事?”他右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血从手指缝里“汩汩”地往外冒。

君上花此时用牙咬着,已经把床单撕成了长布条。她给赢宇翔边裹伤边对瘦猴子喊:“快拿布条给狗子裹上伤口,先把血止住,再­干­别的。”瘦猴子这才手忙脚乱地去拿布条子。

“蝇子,别发呆了,快收拾东西走人,警察来了可就麻烦了!狗子,你咋样?”君上花刚裹完了伤口便催促着赢宇翔快些动身收拾衣物,一边急跑过来察看狗子的情况。

“没事,我能挨得过!”狗子回答完君上花的问话,他推开了瘦猴子拿布条的手,自己接过来继续往后面带布条子,另一只手从后腰去够缠过来的布条,咬着牙坚持着又缠了三圈布,明显能看出,血不怎么往外渗了。“你也帮着收拾!”他好像听明白了君上花的意思,他一边使劲地勒紧了布条在腰上系了两个死结儿,一边对着瘦猴子说。只有那瘦猴子还傻呆呆得愣着没回过神来。他的眼睛盯在了床角旁的一只黑猫的身上。那猫好像气息奄奄地又“喵”了一声。

这种事情叫谁碰上都觉得诡异。深更半夜地闯进来几个蒙面黑衣人,对着被杀之人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开枪,被杀的没事,只是受了点儿轻伤,而原本来杀人的人却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地。离死人不远处,还躺着一只受伤的黑猫,猫血流了一地。

赢宇翔的眼睛也盯在了那猫猫的身上,刚才,他的神­精­过于集中,没看到这个黑乎乎的小东西,现在蓦地看到它,心里一动,他走过去,轻轻的抱了起来,那黑猫的肚子上中了一枪,伤口还在往外流血。他急忙找了布条,也来给它缠上,他知道,肯定是黑猫救了他们这一屋子的人。此时他突然想起那天出租车里恍惚时猫眼里的妙妙的身影,“难道它是妙妙?”他极力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

“别磨蹭了,快走!”君上花推开窗户,他们是住在宾馆的二楼的,在他们的窗户的下面有一层平房,地下躺的那三人就是从外间的窗户上跃进来的。君上花让赢宇翔快点从里间的窗户上往外跳,“快点,我们从这窗户上跳下去,现在这么黑,估计没什么人能够看到,从前门走,这时间就怕碰上警察,枪响得这么厉害,难不成宾馆的人不会报110。快点!”狗子和猴子这时也挤了过来。而君上花却走到墙壁,把灯关了,屋内顿时又陷入到黑暗中去了。

四十六、失踪的黑猫

( “这是往哪里走?黑咕隆冬的怎么连台车子都叫不着呢?”君上花一边四处搜寻着路牌,一边报怨地嘟囔着。赢宇翔一声都不吭,他和瘦­精­猴两人一起掺着狗子拚命地往南走,在他的映像中,南面好像有个私人诊所。他担心狗子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会有生命危险。他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肩头中了一枪,里面即使有子弹,他也可以学着影视里的镜头,咬咬牙自己就可以把子弹取出来,再胡乱上些什么云南白药啦,或者口服些抗生素啦之类的。但狗子恐怕不行。他是伤在了腹部,还不知子弹穿到了哪里。如果穿破了肠子,那狗子的生命可就危险了。

“送医院吧!这样会感染,会得破伤风死人的。”

“不行!这种情况,医生肯定会报警的。那我们几个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君上花想到有刺客敢明目张胆的到宾馆里开枪杀人,她现在的寄主身份肯定不是一般人,招的仇家也不会孬到哪里去,到了警局,那还不等于羊入虎口,任人宰割吗?

“翔哥,我没事,我真得没事!”狗子没帮上什么忙,却给赢宇翔添了乱,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和瘦­精­猴一样,都是认为这祸是赢宇翔惹来的。所以,他就一直这么默默的忍受,他不想看到赢宇翔再有丝毫的损伤。

“到了,到了,就是这儿!”瘦猴子眼睛尖,大老远儿就借着路灯的光,发现了那间大门紧闭的私人诊所。

“咚咚!”这门敲了足足有十几下,才懒洋洋有个声音在问:“谁?”

“快开一下门,有病人!”赢宇翔大着嗓门在喊。“我这里晚上不看病,到大医院去吧!”那声音又传了出,只是比刚才似乎是清醒了些。

“咚咚!”的,君上花继续敲着门,“行行好,给开一下门,医生,您给看一下,实在不行就算给点药也成!”里面的人听见是女子的声音,那诊室的灯“刷”地就亮了起来。“说这夜间我这里不看病,你们怎么这样麻烦?”那人嘟嘟囔囔地打开了门。赢宇翔一伙人立刻就往里挤。“嗳,你们想­干­什么?别进,别进!”那人一看忽拉拉的三四个大小伙子,有点儿害怕了,立刻就想关门,但他的门已经关不上了,赢宇翔几个人强行闯了进去。

“大夫您行行好,我们这里有两个人受伤了,您给看看!”君上花娇滴滴地声音,把那个看起来至少有六十岁的医生立刻电住了。他­色­迷迷地瞅着君上花,话都有点说不利落了。“好——好说,来——来,谁是——啊——谁病了?”他拿了听诊器,转圈扫了一下眼前的几个人。最后,他的眼光停在了赢宇翔的身上:“你?”因他看到赢宇翔的身上有血渍。其实那是从狗子身上蹭来的。

“是他,您快给看一看!”虽然赢宇翔看着这个老家伙实在是不爽,但他还得装得很恭敬的样子,把狗子推前来。他和瘦­精­猴把狗子扶到靠门的那张病床上。

待那糟老头子似的医生,扒开腹部仔细察看出是枪伤后,手便开始哆嗦起来。“这,这恐怕,我这里不能看的,你这伤。你们打个车到医院去吧!”君上花给赢宇翔使了个眼­色­,她鲶鱼般随体附形地就贴到那老头子的身后左胳膊卡住老头子的脖子,右手食指和中指伸成一样齐,顶在他的后腰眼上。那老头的身高不过在一米七零左右,而君上花穿着旅游鞋,怎么也比他高了四、五公分左右。“不看也得看,听到没有?否则我一枪让你见上帝!”话还未说完,她又发力往前戳了戳,那老头下意识的往前挺了一下腰板。赢宇翔也贴了上来,他用胳膊从后面搂住老头的脖子。赢宇翔比老头子高出一大截来,他胳膊稍稍用了一下力,那老家伙的头就像龟鳖似的往上伸。赢宇翔用两指成八字型卡住他的下颏。“快点看,拿出你的真本事来,你的好处一分都少不了,如若耽搁了,或出点什么问题,小心拿你的狗——啊拿你这脑壳做陪葬。”他本来想说狗头,但他迅速瞥了一眼狗子,怕这话不吉利,赶紧改口。

这老头还真听话,敬酒不吃吃罚酒。手脚顿时变得利落起来。老头子原本是大医院的外科医生,后出了点小事故,也不知是被人陷害的,还是他自己本身就不太当心,开盲肠把一小段子纱布拉在了病人的体内,这错失原本不应该算在他的头上,但恁是被人踢离了银外科,可见他的人缘好不到哪里去。他只好改行做个中医,直到退休。“这诊所是两年前才开办起来的!”老头子喋喋不休地一边说着一边­干­着,不知是人上了岁数罗嗦,还是这老头子郁闷变得比较罗嗦,总之在他还未罗嗦完,狗子肚子里的子弹头是取了出来。“你真幸运!这子弹卡在了腹腔的空隙间,没有穿破肠子。没大碍,吊上两瓶盐水吧!”

待老头子忙完狗子,君上花要解赢宇翔的上衣。被赢宇翔制止了,他抱起了门边上那把椅子他进门时放在那里的黑猫。黑猫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它的眼皮子只是动了动,但并未睁开。“老伯,您给它看一下吧!它也中了枪!”

“我不是兽医,我看不了!”那老头子又跩了起来。赢宇翔气得直想照着他的­干­瘪的脸上狠狠地剋一顿。

君上花对赢宇翔摇了摇头,她伸出手搂上老头子的腰,用她那特有的磁­性­甜糯的嗓音,嗲嗲地说:“大叔,您手艺这么好,兽医算个鸟呀!你行行好,再帮帮忙。对小动物也发发善心,您能长命百岁呀!大——叔!”她把尾音故意拖得长长的。

只要是个男人就会自情自愿地中了君上花这一美人计。赢宇翔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身子,他从心底里起了一堆­鸡­皮疙瘩。只有他明白这君上花发嗲的实际含义。如果被人看穿这只是男人的伎俩,不知这一屋子被君上花电到的雄­性­动物们会有何感想。

老头子屁癫屁癫地忙活起来。他把黑猫放在诊床上,把灯拧得更亮一些。轻轻地察看这猫咪的伤势。他拿了一把镊子,夹了一块消毒好的纱布,往猫咪的伤口上敷去。他想把那里的血迹擦掉些。就在这时,突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那猫咪突然张开黑黢黢的,闪着星夜般烁亮的眼睛,“喵”的一声,凭空消失在了那张病床上。“啊!”屋里所有的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除了躺在那儿输液的狗子没看到情形,但他也半抬起身子急问:“翔哥,出了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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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w:250|h:299|a:l|u:/chapters//2/42]]]时隔几年,挖了深坑,究不知埋藏的是什么。

本来想要用这张封面,又担心网上下载的图片,惹上是非,只得胡乱涂鸦,传了现在的封面。

四十七、逃亡的路

四十八、警姐的电话

( 君上花只把车开在普通的省级、县级、国道什么上的,至于高速道,出于防备心理,她认为,还是远离得好,毕竟,那上面布满的狗眼,不是用来装饰的,是用来看管凡人的,而警察神马的,也只是来给他们添堵的。ww

车出了京都城,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道行走,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到了第二天午后二、三点钟,零零星星的,竟然飘起了铜钱大小的雪花来。

“往南吧,花子,”裹着厚重的棉被坐在副驾座上,赢宇翔仍是觉得冷的禁不住要哆嗦,“要不深港市,要不就申海市,大城市里好隐蔽!”他们想要躲开的不仅仅是那些穿公家制服的警察们。偏巧不巧的,这时候,邢燕添打来了电话。

“大苍蝇,你又惹了什么祸,被网上通缉了?”听到消息,她简直不敢相信,震惊京都城银星宾馆的1·21特大枪击杀人案的嫌犯会是赢宇翔。当时,她正在京都城办别的案子,她的一个师兄是这个案子的主要经手人,所以,她特意的跑过去,跟着师兄侦察了现场。摆明了那几具黑衣人的尸体是被吓死的,但鉴于案子的重、特大­性­,赢宇翔等当事人,自然是要到案被审理清楚的,所以公安部才下文内部通缉他们几人的。而三个黑衣人暂时没能查出来源。

“哦,是燕姐啊,这么快,你就知道了?到底还是京都城啊,这衔警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啊,我现在正在逃亡呢。燕姐,我可申明了,我这不是在躲警察,而是在躲那些黑衣人。谁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啊,弟弟我又怎么惹了他们,二话不说进来就机枪扫­射­……”

“什么机枪?”就算看不到面目,赢宇翔从她的声音里也能听出,邢燕添已经在横眉立目了。ww

“哦,不对,是半自动手枪,咳,咳!”赢宇翔咳了两嗓子,“那些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进门就用枪打得满天飞,幸亏弟弟我命大……”

“是不是你中了枪?地上有好多血,三个人的血啊,你身边除了那狗子、猴子,还有谁?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啊?这么快你就换了新人?”她有些忿愤不平,“彩霞才死多长时间?你就不能稍稍对得点儿起你的良心?”这女人长得什么脑子,正谈着案情呢,怎么就址到女人身上了?他扭头看了一眼,虽然开着车却两只耳朵都向上支翘着的君上花。

“没有女人,燕姐,我身边没有女人,那只是一只人妖!”赢宇翔不知怎的,最怕邢燕添误会,赶忙解释道。“人妖?”

“呜,呜……”赢宇翔还没来得及回话,君上花抬了一下正在握着方向盘的右手,勾起中指轻轻地动了那么两下,他的嘴立刻就像被封掉了似的,只能从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光张着嘴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翔子,翔子,你怎么啦?”电话那头传来邢燕添急切的声音,赢宇翔还从未听到过邢燕添略带柔媚的稍具有女人味的声音,他的心鼓“咚咚”的被敲了起来。

“死蝇子,我可警告你,再叫叫我人妖,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君上花从座椅下抽出一柄敲背用的皮拳头,照着赢宇翔的脑袋就敲了一记。

“呜呜……”赢宇翔这头说不出话来,那边的邢燕添却急得带出了哭腔,“翔子,翔子……”

“哦,我没事……”赢宇翔的嘴解了冻,刚想解释一下,那边已传来邢燕添雷霆暴怒的声音:“吓死我了,你个死苍蝇……”

“你现在在哪里?”赢宇翔被震得耳鼓“嗡嗡”的,只好把手机离着耳朵远一点儿,“你快说呀,我过去找你,你到底安不安全啊?”邢燕添是真得有在关心他的安危,她罗罗嗦嗦的在电话里,不停地说什么“黑衣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你的身体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五大三粗?怎么五大三粗了?标准的帅哥身材——赢宇翔的腹诽),却手无缚­鸡­之力……”

“燕姐,燕姐,你就不用过来了吧!”赢宇翔赶紧叫停,万一这警姐过来了,警察叔叔是不是随后也会跟过来?他可不相信,他跟邢燕添的关系已经到了那种,她可以为他抗法、渎职的地步。

“不行……就算不作为朋友,作为一个人民警察,我也要为你的安全负责,否则,怎么会对得起我这身制服?”邢燕添斩钉截铁地说。

她又不是这个案子的经手人,难道她自己的案子不办了?赢宇翔没敢问下去。“燕姐,我们要到申海,你在申海等我们好了!”放下电话,赢宇翔对着车窗玻璃发了会儿呆。他和她之间横着的那个影子似乎淡了许多,有要飘散走的迹象。彩霞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不对,连熟悉都算不上。

“人妖?大爷这人妖都是让你这王八蛋给害的,再叫老子人妖,”君上花一会儿“大爷”,一会儿“老子”的,继续拿着皮拳头敲在赢宇翔的脑袋上,“看你大爷我,会不会让你的嘴巴除了吃饭,不再有别的功能?”骂完,她就急打方向盘,转过一个岔路口,往山的更深处行驶去。

山区上方的小块天空,仍是­阴­云密布着,扬扬洒洒的雪在飞舞过后就轻飘飘的落在了陡峭的悬崖、枯死的草和一些只剩­干­枝的树木和仍带着绿意的针叶树上。前方的路也已积满了铜钱厚的一层薄雪了,有风刮过,时不时坦露出青灰的水泥路面。这样的天气在山路上行走,其实是很危险的。车轱辘稍稍打滑,就会坠入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怎么要开到山里头,不是说了要南下吗?”赢宇翔极度郁闷地问。君上花就是扎在他身上的一根刺,甚至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把尖刀,时不时的就会威胁到他的小命,想要拔出,却难上加难。

“难道你想被警察逮到,然后,被那些黑衣人,嘁哩喀喳地收割去你的小命?”赢宇翔只好闭嘴,老实的耷拉下脑袋。“为了女人,连命都不想要了?这算不算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君上花轻蔑地奚落了他一番。

小货车在行驶了两个小时的山路后,戛然停止在一堵光滑的悬崖墙下面。不远处,能看得到一座小石桥。雪却越下越大,没有要中止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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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血­色­场景

( 厢式小货车就停在了光滑如镜的悬崖峭壁下面。这悬崖离着那盘山公路大约五、六十米远的距离,它的左侧是个土山坡,沿着土山坡再往前走,就是一座小石桥。小石桥下面是几十米深的沟壑,在这个季节里是­干­涸的,至于到了雨季会不会有水,也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有些地方只来一次也就够了,想是赢宇翔不会第二次再踏入这条山谷地带了。

雪也有越下越大的迹象,这北方的天空,自入冬以来,还没下过几场像样的雪,眼瞅着就要进入到春天了,突降的这场大雪似乎就是在弥补过往的缺憾。

君上花把帐篷支在了崖壁前厚厚的雪里。帐篷里光是厚质的塑料布就铺了好几层,接着在上面又铺了四床的羊毛被。幸亏君上花买了有十二床这样的羊毛被,当时,赢宇翔还嘀咕买太多了,占地儿,现在,反到觉得不够用了。

帐篷还未收拾好,雪已在帐篷顶积了厚厚的一层。

把厢货车里的东西倒腾一部分出来,放进帐篷里,四个人坐在货车里用酒­精­炉开始煮泡面。再就有现成的铝箔袋包装的驴­肉­、牛­肉­、烧­鸡­什么的,倒也吃得过瘾。君上花甚至取了一瓶老白­干­,四个人分着喝掉了。在这种严寒的天气里,摄入点儿酒­精­对身体自然是有好处的。

狗子的身体里已然补过药水了,在四个人中他是伤得最重,而瘦猴子则是四个人中最无事的一个,他一直在照顾着狗子的吃喝拉撒。“还要面吗?再来截红肠吧!”狗子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怎么发烧了,但还是有气无力的。他倚着两床被子,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仍是想继续睡觉。

“伤口收敛的挺好,没有恶化。”瘦猴子刚给狗子的伤口换过药,他见赢宇翔盯着狗子皱紧了眉头,急忙解释道。ww“嗯,”赢宇翔点点头,“狗子要是不好了,就算拚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把他送到大医院去救治。”

赢宇翔的肩头没什么大碍,他说话中气十足的。几个人吃完了饭,君上花叫着瘦猴子帮她继续整理帐篷。四个人挤在厢式货车里睡觉,虽然勉强可以,但君上花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宁肯冻在帐篷里。

各式的纸箱子都堆在雪地里,像个小山包,吃穿用全有,下面铺着一次­性­餐桌布,上面也盖了几张,外面又加盖了两块床单。“买的真够齐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开超市呢!”赢宇翔讥笑道。

如果是他,肯定会直接找个小旅馆了,搞得这么麻麻烦烦的,非是他这种人所愿的。君上花翻白了他一眼,“你不怕死得快,尽管照你的意愿去做。”君上花不用看他的臭脸,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瘦猴子爬到车厢里去睡觉了,赢宇翔也想跟着他爬进去,被君上花一把搂了下来,“你上去­干­什么,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她把赢宇翔推搡进帐篷里,“老老实实给我呆在里面!”

她拎着一把剁骨刀,走到山崖前,“叮叮当当”从上面砍了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块下来,包在衣襟里卷裹了回来。“当饭吃?”赢宇翔对她的这种行为难以理解,他围着一床大被,坐在帐篷的正中央,寒气仍是时不时地往他骨头里沁。

君上花连眼皮都没撩他一眼,她把那几块石头放在了整箱的瓶装水的外包装纸壳箱子上,然后,她把那箱子往中间抱,“死蝇子,你往那边让让,一点儿眼力架都没有,不帮忙不说,还占着地景儿。”

“你在搞什么搞,还要不要睡觉了啦?”赢宇翔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举动,“被刺激的,得了失心疯?”

“切,没文化,真可怕!老娘不屑得搭理你这庸人!”她把几块石头七摆八摆的,不知在摆什么花样,赢宇翔看的眼花缭乱的,那石头就慢慢地像在空中漂浮起来,自动开始旋转起来。君上花从一个塑料袋里掏出一袋子血来。赢宇翔记起,那是那个私人诊所里的老头子的血。

他吃惊地看着君上花把那血毫不犹豫地就全部倒在了那几块旋转的石头上。赢宇翔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接,那血却没滴落,那怕是一点点的,反而是形成灿烂的血花,也跟着石头一起旋转起来。那血花越旋越快,最后形成一个几平米的空间,把他和君上花都包裹在了其中。

赢宇翔最先想到的是那人血,他有些惊惧却混杂了反胃的心态。他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蓦然,他瞪大了眼珠子: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豪华的软床,软床上出现了两具纠缠在一起的白光光的**。上面是一个看着很眼生的男孩,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他的身下却是一个少­妇­,怎么看也有三十二、三岁的年龄。两个人就那样肆无忌惮地翻新着各种各样的泳姿招式。突然,门开了,进来一个大胡子的男人,那男人,薅起正在做剧烈运动的男孩,照着他的门面就是几拳,血立刻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

接下去的画面,更是让赢宇翔兽血沸腾,假使看ā片,也未心会让他如此的激动。一个接着的一个场景,几乎都是同一个男子在做秀,不过,那男人似乎在变老,看到一半时,赢宇翔终于认出来,那个男人就是私人诊所的那老头。没想到看起来那样猥琐的一个死老头子,年轻的时候,竟然也是帅哥一枚。

“tmd,这死老头子,真够兽­性­的,破的全是处!”他有些忿不平的道:“那些女人怎能那样贱?清葱的身段儿,就都被猪给啃了……”因那镜头无一不最后定格在床单上的那一抹深红里,他还想继续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噗”一脸的矿泉水,被君上花喷了个正着儿。“你­干­什么你,死人妖?”

“你tm还有没有点儿出息,满脑子竟想些什么东东?这么点儿小小的欲念,就迷失了你的心智?”君上花在赢宇翔的脑门上点了一点,“用点儿心,看点儿该看的,tmd,白浪费了大爷那么多的­精­神力。”

赢宇翔被定睛在新的场景中。

还是那间他们几人去过的小诊所。那老头子看起来挺有­精­神的,但仍被绑在暖气片上,他时不时地上下抖动着两肩膀,左拧右拧地也在不停地拧动着两胯部,似乎想要把身上的­乳­胶管挣脱开来。可惜,费得都是无劳的功,­乳­胶管却越挣扎越紧。他的脸也愈加变得难看起来。想是要召唤什么人来似的,但嘴巴被堵着,嗓子里也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门就在此时被打开,那老头子听到门响,先是神情一振,露出喜­色­,接着就变得惊愕起来。赢宇翔也不自觉地回过头来看,从敞开的门里进来了两个穿着一身的­乳­白­色­休闲装的男人,那两个男人的脚上穿的是­乳­黄­色­的牛皮鞋。

“看来不用再找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进来的那两个男人中,其中一个长得略有些高瘦的男人苦笑着摇摇头说,“早知这儿有个岔口,就从这条路步行走过来了,没准还能堵个正着。净tm开车瞎绕过了,多费了四、五个小时的功夫。”

旁边略矮,但却更瘦些的男人,一个劲儿地点头,嘴里还直“嗯,嗯!”的。

“这老小子,真tmd活腻了,敢坏了老爷子的事。”瘦高男人走到那老 ...

(头儿身前捏着两指,嫌弃似的把他嘴里的毛巾给拽了出来,“说吧,老小子,那个漂亮女人和她的同伙逃到哪里去了?”

五十、劫车?

( “兄弟,兄弟,我说翔子兄弟,咱能不能不这样­干­耗着啊,这样会死人的,知不知道?”瘦­精­猴瓦着一张霜打了的脸,坐到了赢宇翔的身边。ww

“不这样,那你说那样?”赢宇翔用那把剁骨刀费力地劈着树木,他的右肩动不得,只好使用左手,别别扭扭的,太是吃力。“我也不想这样!”他从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继续剁着木头,却使错了力,一块巴掌大的木块“突”的飞起到半空中,又直落下来,砸中了赢宇翔撇伸着的右腿的膝盖骨上。虽然不怎么疼,但也够郁闷,他扔下手里的刀,起身去看帐篷里的君上花。

君上花已经昏迷了三天,自从那天她施展什么血勘**,勘到一半儿的时候,突然一口鲜血喷出,瞬间晕倒在帐篷里。她的脸白得像死人,除了吊着悠悠的一口气外(赢宇翔是抹了肥皂水,放在她的鼻下试出的),再无其他生命特征,全身冰透了,也硬得像石雕。

瘦猴子见了,吓得嘴­唇­都在哆嗦,“她——她——她,她死——死了,我——我们咋——咋办?”

赢宇翔最初也有些慌神儿,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君上花不属于正常人,她出现这种情况,会不会好转,赢宇翔不知道,但他知道她肯定是不能去医院的,即使去了医院也没用。不过,他坚信,只要她没死,就总有活转过来的可能。

在这三天当中,只有第一天,天空上仍时不时的飘些零星的小雪,剩下的那两天,一清早就出了艳红的大太阳,把积雪溶化了很多,但到了晚上,严寒袭过,化了的雪水就又被冰冻了起来,所以,路面就变成了洗衣服的搓板样子,一条条地起着冰棱子。ww

赢宇翔、狗子和瘦­精­猴他们三人,没一个会开车的,就算会开车,赢宇翔和狗子两人也无法开车。剩下的那位瘦猴子,整一吃货,遛嘴玩儿还行,让他开车,无人的旷野还行,就这种山道弯弯,赢宇翔铁定不敢坐,他的小命还想多留几天呢。所幸的是,积存的食物够多,几个人即便可着劲地吃,也能吃它一个来月。就是矿泉水剩没了几瓶。

山间的泉水、溪水什么的,暂时没人去寻找,赢宇翔也试着化开了雪水,想要饮用,却看着那黑乎乎的一锅子浑汤,失了胃口。那古人雪水饮茶神马的,赢宇翔真怀疑,那些古人,不是头被门挤了,就是脑子里进了豆腐。

下雪不冷,化雪冷!在这谷中,也许最难熬的就是每个­阴­风冷冽的夜晚。赢宇翔让瘦猴子去伐了很多树木回来,准备烧火取暖,却被风吹乱了火星,把帐篷烧出一个人头大小的洞。他只好找出件衣服,用小铁夹子,把那地方补上。

所以,赢宇翔就把火堆移到了崖壁下。后来,在狗子的提醒和指挥下,瘦猴子用刀勉强地挖出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坑来,白天,在那里面烧火,晚上,则把帐篷移到那略带余温的灰烬上面支好。赢宇翔则挤进车厢里和狗子、瘦猴子三人睡到一起,单留君上花自己独睡在帐篷里,他可没变态到喜欢搂着一具**的、活死人的尸体睡觉。

“要不这样,翔子兄弟,咱劫辆车,你看行不行?”瘦猴子跟在赢宇翔身后,看他从帐篷里钻出,用手指了指石桥对面的路,“哥哥我清早起来,就到对面去看了看,过了那个山谷的那条道上,跑的全部都是煤车,想那里是应该有个小煤窑子。”

赢宇翔站在太阳底下,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瘦猴子的建议对他而言,不能不说是很有诱惑力。到了山外面,他们完全可以租套民居来居住,总好过这里无水、无电、无饮食,甚至无手机信号的山谷地带。他简直无法理解君上花的思维方式,莫不是她想要在这深山里呆一辈子?

赢宇翔关照好狗子后,他就跟着瘦猴子两人过桥往那条山道上走去。

劫车?没那必要!高价雇个司机总是可行的。这些长年在山路上行驶的司机,未必就比君上花开车的技术水平来得差。

正在行驶中的车辆,自然是截不住的。哪个长年跑长途的司机会傻到对两个陌生男人献殷勤?所以,赢宇翔和瘦猴子两人不得不多走二、三公里的路程,他们来到一处宽谷地带,那里只是个临时的休憩场所,里边却有个小型的加油站,还有一个带卖盒饭的小型超市和一个收费的厕所。

“师傅,你这煤是要运到哪里去?”瘦猴子递了一支烟给一个面­色­黎黑、略带皱纹的中年男子后问道。他最善于与陌生人搭讪,所以,赢宇翔只要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表演就行。

“黄港码头!”那男人捏着烟卷头,在手心上撴了撴,点燃,吸了一口后才回答道。“黄港码头?离这离不远吗?”

“三、四十公里的路程吧!”这一次,那男人很爽快的就回答了。“噢,”瘦猴子点点头,“运到那里,是在码头现卖呢,还是要装船走?”无论瘦猴子还是赢宇翔,对这个行业根本就都没接触过。

“装船往南边运,过了江,就能多卖五、六十块钱呢,每吨!”一旦话匣子打开,赢宇翔觉得此人真有刹不住的迹象。他却不知道,经年累月跑长途的司机,每天能说上话的时间也就是快要吃饭的这个区间,那还得碰上有谈资的引头。尽管车上也配备有两名司机,但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人睡觉,一人开车,哪有那闲功夫相互间去聊天?

“要去吃饭吗?”瘦猴子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今年多大?看面相,老哥有没有四十岁?”

“四十有三了!”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干­这行,风吹日晒的,老像得很!”他拍了拍瘦猴子的背,“兄弟今年还小吧,没过四十?”瘦猴子有点儿尴尬地笑笑,“没,弟弟我三十二、三岁了,看着更老像吧,像四十岁的人?唉,”他叹了口气,“没个正经工作,也赚不到钱,愁的!”他挠了挠头皮,“头发都白了几根了!”

这人就不是个老实的,一会儿说自己三十六、七岁,一会儿又说自己三十二、三岁,若不是赢宇翔见过瘦猴子的身份证,知道他的实际年龄,他还真就被他蒙骗住了。有时候,赢宇翔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说过一句话是真的?就连那看着很真的身份证,是不是也正如他自己的,也是假的呢?

私下正腹诽着,但想想自己的年龄,还有狗子的,赢宇翔撇嘴也偷偷乐了,感情他们这三男一人妖的四人帮的真实身份,似乎都那么见不得光的。

今天更晚了,晚上还有一章,尽量在八点之前。

五十一、初见煤矿老板

( 赢宇翔早就知道瘦猴子是个能侃的主,却没想到他是那么的能侃。ww三两一杯的二锅头酒,三分之一还没喝进肚子里,他跟那个面­色­黎黑的男人已经从黄港码头运煤船的吨位、运输价格什么的谈到了小煤窑的开采以及黑心老板每年获得的利润能达到多少、每个小煤窑每年得死多少人之类的鲜为人知的**问题。

“你喝那么多酒能成吗?一会儿开车……”赢宇翔有些担心地看向那男人,提醒似地问道。盒饭菜已经吃完,他和瘦猴子两人正呲着大牙,毫无形象的啃着猪脚、­鸡­爪,时不时也挟几颗油炸花生米或盐卤蚕豆什么的。

“没的关系,小兄弟!”他举起了杯,与瘦猴子碰了碰,然后又转过来要与赢宇翔碰杯,赢宇翔只好勉强地举起手里没喝几口的酒水。

“来,喝酒,喝酒!”

他带头酌了一大口酒,仰起脖子,享受地闭上眼睛,过了有半分钟的时间,他才又低下头,拔拉着软皮塑料袋里的花生米,挑了几粒,放进嘴里,慢慢地嚼完后,继续开口道:“这里离着那煤矿没有多少里数了,小兄弟!”

他猩红着眼睛死死盯住赢宇翔,有那么一瞬,让赢宇翔都觉得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似乎看到了一双饿狼的眼睛,“好,很好,小兄弟,你是关心我,怕我赵诚出事故吧?认识你们,真是运气,我赵诚对你们这两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他右手大力地拍向赢宇翔的肩头,正好拍在伤口上,疼得赢宇翔一个蹦高就跳了起来,白­色­的泡沫盒装的盐卤蚕豆洒了一桌子,汁水流在地上一大滩。

“他肩头有伤,让车撞的。”瘦猴子赶忙解释道。

“有伤啊,还真不适宜喝酒,怪不得小兄弟不怎么喝呢,我还以为是瞧不起我赵诚呢!”赢宇翔郁闷地摇了摇头。“服务员,再来一份蚕豆!”

“猪蹄儿,多拿两个猪蹄!”瘦猴子也大声地喊起来。

“不用担心我,来,喝——喝酒!”那赵诚总是举着杯子,似乎有点儿喝得多了,“我还有徒弟呢,让他开车好了!”他继续在空中转着杯子,用杯子指了指瘦猴子,“你,”接着又转了两个圈,然后指向赢宇翔,“还有你,你们都是我兄弟,我带你们俩到矿上去看一看,看那些黑心老板是怎么样地赚那黑心的钱,真tm那煤窑子太赚钱了!”

赢宇翔和瘦猴子两人,于是,就那么傻乎乎地在喝完了酒,交了两百多块钱,走出小超市后,跟着赵诚,分别坐在两辆煤车上,一同赶往了前面不远的小煤窑子。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当他们到达小煤窑时,已过了掌灯时分。赵诚给两人安排了住处,是离着煤矿不远的一个小招待所。旁边就是一个煤矿里的人开的饭店。来这饭店吃饭的人,大多是运煤的司机,也有那些找煤源想要发财的煤贩子。

“这位就是刘老板,福缘煤矿的老板——刘福缘!”赵诚在赢宇翔和瘦猴子两人洗完澡,觉得没事­干­,想要美美地睡上一觉时,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房间里,并且兴奋地告诉他俩,这位煤矿的老板——刘福缘正好在矿上,他可以给他俩引荐引荐。当时,赢宇翔还觉得满幸运的,据说,这位老板平时很难见到人影子的。

也是啊,现在煤炭这么紧张,而且,像这种小煤窑,掏得都是尚好的煤层。像煤老板这种人物,不烫手了才怪。

“刘老板好!”进到小会议室,听完赵诚的介绍,瘦猴子就迫不急待地握住人家煤老板的手,像握住了明星的手似的,激动地久久不愿放开。而赢宇翔却看不惯瘦猴子这种媚态,他伸出自己的手,只象征­性­地虚握了一下刘老板那戴着三个快赶上鸽蛋大小的金黄戒指的手。

他初始的感觉就有些厌恶这种人。很怀疑有什么不洁的病会通过接触传染给自己。

“听小赵说,你们对我的煤矿很感兴趣?”那刘老板叫人送上一壶茶来,边倒茶边说:“喝茶,这是今年的新茶,最好的云顶茶!”都什么时候了,还新茶?反正,赢宇翔是喝不来茶的,五块钱和五千块钱的茶,他喝出的都是同样的味道。

“我这位小兄弟的亲叔叔是申海南华电厂的老总,他能拿到每个月一万吨的计划煤。所以,我们过来看看,也不知道你们的煤适不适合南华电厂的用煤?”赢宇翔吃惊地看向瘦猴子:这人的谎,怎么说来就来,一点儿都不用打腹稿?

“那你可真来对了,老弟,”刘老板哈哈地大笑了两声,“我这煤窑产出的煤,最低的发热量也超过五千大卡,硫在1以下,水份在15以下,挥发25以上,灰20以下。你觉得这煤咋样?”

“那每月的一万吨,你能保证供货吗?”

那刘老板叹了一口气露出为难的神情,“我说侯老弟,还有赢小兄弟,老哥我不瞒你们两位,还真是为难,不是老哥这煤矿产不出这么多煤,而是老哥我现在分身乏术,想把这煤窑给卖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边摇头边吹着浮飘在茶杯里的茶叶,连续喝了两口茶后,吐出了一片茶叶子来,“真不瞒二位,我在陇中煤矿,华国最大的露天煤矿,投资了八千万入股,我的事业都转到了那边,家也准备搬过去,所以,这小煤窑就准备出售了。”

“你们既然每个月能吃掉那么多的煤,为什么索­性­不把这窑子买了去,又花不了多少钱,五百万,看在赵兄弟介绍的面子上,我不多收你们的钱,只要五百万就成。现在天黑了,我明天早晨带你们下,那设备什么的,都是新的,还没用够五年呢,真的!”

刘老板和瘦猴子两个人在那儿继续天南地北的胡侃乱吹起来,而赢宇翔却有点儿吃不消了,他的肩膀开始阵阵地痛起来,大概被那赵诚拍得伤口又裂开来了,再加上刚才洗澡,估计是沾了水,要化脓了。

“你们这里有没有医院、药店什么的?”他问赵诚。

“有,有,我带你去!”赵诚向刘老板和瘦猴子打了招乎,然后带着赢宇翔就往外走。

不远,走了没几步,就在招待所的后面,是个医务室,煤矿的医务室。里面只有一个看起来像医生的男青年。二十几岁的年龄,戴着一付黑边宽幅的眼镜。

“哟,你这是怎么来的伤口?很严重啊,要不要打破伤风针?”那眼镜医生看样子很认真地在检查着伤口。他却看不出那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破伤风?不用,已经打过了,你就给我上点儿yn白药就行,然后,再多开点头孢类的抗生素,口服的就行。”赢宇翔想到狗子的用药也不多了,所以,他想着能多开点儿最好。反正,这类药,不定啥时就还能用得着的。

五十二、谁是正确的

( “真是一头猪!”

这是挺尸一个月的君上花,醒来后骂的第一句话。ww不过,当时的赢宇翔却只顾着高兴了,没反应过来。“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不会那么快死掉的!”他激动地抓着君上花的胳膊说。

“是呀,再不挣扎着醒过来,恐怕这辈子就没机会醒过来了。”君上花僵硬地躺在床上借着赢宇翔的手,慢慢地坐了起来。气乎乎地继续骂着:“你说你这头猪不老老实实地呆在圈里吃食,为毛的要跑出来等着挨宰?”赢宇翔莫名其妙地看向君上花,他又怎么得罪了她,刚活过来,还没活得利落了,就对着他发脾气?

“快送我回那山谷,要不就来不及了!”赢宇翔有点儿发愣,杵在那儿不知所措。“找人去呀,怎么把我弄过来的,再怎么把我弄过去啊,你站在那儿发什么呆?”

“可——可我这煤窑……”赢宇翔刚花了二百万接手了一个煤窑,才理出头绪,准备忙着组织生产了,在这节骨眼儿要是走了,那前期的工作是不是等于白做了?

“什么你的煤窑?”君上花撇了撇嘴,“很快就不是了,你还是消停点儿吧,真是个没有大脑的白痴!”她缓缓地挪动着身体,往床边移,“算了,算了,”她摆摆手,“那货车还在吧?你来背着我,也不用找其他人了,还是我自己开车去得了,虽然,我这腿算不怎么利索,但踩踩刹车、油门什么的,还是勉强可以的,你不是不信我说的话么?你等在这儿继续看下去好啦。”她用鼻子“哼”了两哼,摇摇头,“能投资八千万,怎么会缺你的二百万?而且这个煤窑每月的产出还是在三万吨以上,就算是每吨只卖二百块钱,三万吨是多少钱?那个刘老板疯了,才把这么能下金蛋的­鸡­廉价转让给你!”赢宇翔听君上花在说,他皱皱眉头,也觉着不可思议。

“不,不不!反正赚钱也不急在这一时,我送你过去得了。你要在那儿呆多久?”君上花说的话,他也只是掠了掠耳朵,纯不在意。唯独有些搞不明白,君上花怎么就相中了那块地方了呢?那地方也不奇特,也没有怪异之处。要说她想躲避什么追杀之类的,那地方也不是很隐密啊?

他给瘦猴子打了个电话,让他独自盯着小煤窑,组织第一次的矿井生产,而他则带上狗子一起陪着君上花去往那山谷。“给你,新买的手机!”他丢了一个盒子给君上花,君上花拿起来,也不打开,只是前后翻着看了一眼,便那盒子整只地丢在了方向盘的前面。“我要它有什么用?”

倒不是赢宇翔想装大款,而是这里就只能接收到一种信号。他原来的手机已变成了废铁

战战兢兢,赢宇翔看着君上花把车开到那座崖壁前,他的心才终于又回归了原位。

“就把我抱到这个地方,对,就这个坑里,把我埋起来去,埋得严实点儿,埋好了,你就不用管了。你和狗子是继续呆在这儿等我呢,还是找车,回你的煤矿?”君上花仰面朝天躺在坑里,闭上眼睛。“我可是要在这土里呆足七天啊!”

“那我和狗子还是回矿上吧!”

“也行,不过,七天后,你们三人都到这里来等着我,如果,我还没有出坑,你们就一直呆在这儿,哪也别去,听到没有?”他严厉地看向赢宇翔,使得赢宇翔不由自主地就点点头答应了。

赢宇翔和狗子步行往出走,厢货车也就只好丢在了那儿,反正,他俩是谁都开不了那玩意儿。天空­阴­­阴­沉沉的,地面上刮着三、四级的风。两个人还没走多少里路,就碰到了一辆熟人开着的煤车。所以,很快的,赢宇翔就回到了矿上。

“怎么样,还顺利吗?”赢宇翔问瘦猴子。

“嗯,刚出了一车煤,质量还不错。我也下到底下了,开采得很顺利!”赢宇翔揉了揉眉中心,让君上花搞得他有心神不宁的,他也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猴子,你说老刘那人是不是脑筋有问题?为什么这么赚钱的煤矿,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切,人家那是见好就收!”瘦猴子笑得是春风得意的,“这附近的几家小煤矿都换了主。就咱们的最便宜,才两百万就拿下了。黄老板的润发煤矿被一个苏北人得了去,你猜他花了多少钱?”

赢宇翔摇摇头,“这我哪知道?我又不像你,八卦得像个娘们儿!”

“谁八卦像娘们儿?老哥我还不是为了兄弟你啊。”猴子有点儿不高兴了,脸上的笑花也打蔫了。“多少钱?”赢宇翔看他没了说话的动力,只好糗糗地问。

“一千万!”

“啊,那么多啊,照比我们的煤矿,是不是规模要大?”瘦猴子摇了摇头,“没我们的大,他那煤矿地景儿有点儿偏,煤层不太好,出的煤灰份大。产量也上不去,据说,最好的时候,才产两万多吨,每个月。”

“那怎么会比我们的贵呢,还贵那么多?”赢宇翔有些不可理解。“他买得早,比我们的早两个月。”赢宇翔听着不对劲,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猴子,你是说,这附近的煤矿,都在出售?”

“现在没出售的啦,有人还想买呢,买不着了。”

“换了,都换了主?”赢宇翔想得脑袋疼,想不出问题来,“猴子,我们也把这矿卖了吧,你不是说有人要买吗?多少钱?­干­脆出让算了,让花子说得我这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

“卖?­干­嘛要卖啊?不挺好的吗?今天,一上午就出了一千多吨,一千多吨是多少钱?现在的煤价,坐地价就达到二百八十块钱。一千吨就是二十八万块钱。赚得不得了啊,兄弟!”瘦猴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赢宇翔,“我们总得赚点钱出来吧?刚买到手,还没捂热乎了,就要卖?要卖也得等到一年后再卖,你看行不行?”

赢宇翔不再说话,他有些吃不准了,到底猴子和君上花两个人谁才是最正确的?

五十三、出土

( 就在君上花被埋进土里的第三天,赢宇翔几乎一个晚上没有睡成觉。ww

他买下来的那个小煤窑,在那天晚上,先是一处巷道突然出现了小塌方,埋了两个川西籍的矿工进去,所幸的是,那两人被刨出来的时候,一个腿骨骨折,另一个则背部仅有些瘀伤。待赢宇翔把二人安顿好,井下却又出现了透水事故。尽管正在矿坑里挖煤的工人,没被淹死一个人,但整个巷道内积满了齐腰深的水。只有一台破旧的抽水机,赢宇翔看着从皮管里流出的“汩汩”的黑水,他真有些发愁,这水得抽到啥时候?

,“不好啦,不好啦,翔子兄弟,封了,封了,被封了!”赢宇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宿舍,刚躺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瘦猴子慌慌张张地一头撞了进来,整撞在狗子手里拎着的一桶赢宇翔换下来的脏衣服上。

“谁疯了,我看是你疯了吧?”赢宇翔用两胳膊肘,半支撑起上半身,懒洋洋地问:“让你买的早点呢?”

“噢,不是,翔子,你听我说,真封了,我们的煤窑被一群大盖帽给封掉了,你快吧!”

“什么?”赢宇翔趿拉上鞋,三步并一步,就冲出了房门。“翔哥,衣服!”狗子从衣架上摘下来赢宇翔的深灰­色­的,也匆忙地追出了门。

二百万,赢宇翔辛辛苦苦从赌场里淘换来的钱,就这样轰轰烈烈地被骗没了。他从那些执法者的口中,终于知道了,有张全面关停小煤窑的下发通知单,早在几个月前就送达到所有的煤矿主手里了。是这些煤矿主联合起来,屏蔽掉了所有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把手里即将作废的煤矿承包合同,大价钱转卖给了赢宇翔这类的傻瓜。

“两百万,赌了一盘轮盘赌!”赢宇翔解嘲地笑笑,“走吧,咱哥三,到花子的坟前等着吧,还有几天她就出土了。那死人妖,想是早就算出了这结果。”

“翔子兄弟,哥哥问你一句,错了,你也别往心底里去,”他搂住赢宇翔的腋部,贴近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问:“你是怎么认识那女人的?她到底是人还是鬼?我总觉得,她那两眼睛­阴­森森的,看着让人打怵!”他停了停,又接着说:“就说这次吧,明明都硬了,冷冰冰的,那就是一具尸体,却愣是活过来了,而且,还什么都知道。”他摇了摇头,“现在更可怕,埋进土里都没事!哥哥我要是跟别人说,都没人相信!”

“行了,你,猴子!”赢宇翔看他越来越靠近,整个人都压到他的肩膀上了,虽然左肩膀没伤,但压着也难受,而且还牵扯到右肩,有点儿疼的感觉出现了,他就推了他一把,推开了有几厘米的距离,“你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就行,最好别招惹她,否则,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不是赢宇翔想吓唬他,就连他自己都有这种感觉。君上花太让他毛骨悚然了。他要是觉得能摆脱她,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

三个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赢宇翔让瘦猴子到医务室买了些伤药和抗生素,为他和狗子预备着。虽然所有的小煤窑暂时都关停了,但这地方仍很繁荣,人口也没见流失多少。

在这附近还有一座大型的国企煤矿。而且,据一些当地人讲,此地的政府,早就有收拢这些小煤窑的念头,以期达成协议,组成联合体,有组织地进行合理化开采,尽可能的减少对资源的浪费及对环境的破坏。

赢宇翔已失了继续开煤矿的兴趣,二百万只当买个教训。

到了第二天的一大早,找了个小摊子,吃了早点,赢宇翔便带着猴子和狗子,三个人郁郁寡欢地在一处停车场,找了两辆煤车,给司机递了根烟,便搭上了顺风车,前往君上花埋身的那个山谷里去了。

赢宇翔他们三人,搭车搭到了离那小石桥不远的地方,在路过加油站的时候,赢宇翔让狗子下车,买了好多的食品,还有两箱的矿泉水。顺便也给那两辆车的司机分别买了一盒中档烟。

当他们到达那地方时,三个人已累得筋疲力尽。山里的路,看似很短,但要抱着两箱子的水,还有十几公斤重的食品,沿着弯弯的山道行走,那艰难不是能想像出来的。更何况,赢宇翔和狗子还带着伤。

“真够废物的!”君上花荡着一条左腿,坐在一块山石上,“区区不到两公里的路程,你们竟走了一个半小时!”她掂着手里的手机,不无讽刺地说。

“大蝇子,你的煤矿是不是被人吞食了?”她讥笑地摇摇头,“既没有实权人物做后盾拓展人脉关系,又没有庞大的资金做储备,分流来自各方的阻力。就你这小虾蟆还要妄想着从人家大饕的嘴里抢些吃的?”

“你出关了?”赢宇翔不大理会她的冷嘲热讽,他最关心的是,她到底好没好彻底?“你怎么会吐血?”他问。

“不知道,我也没搞清楚!”她收敛了嘲讽的笑容,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我怀疑是有人在捣乱,但又不确切。”她用食指敲了敲左耳上方的那块头皮,“我的体力太差了,血勘时,又透支了经神力,损了心脉,所以才吐了血。”

过了很长时间,狗子和瘦猴子两人从旁边的山上砍了两棵油松,拖着过来了,君上花才又张开嘴,继续说道:“我们在这里再呆两天,然后,出山,换辆车,往东北方向走。”

“东北那个地方,现在很冷啊,这一路上,不得冻个好歹的?”赢宇翔真是怕透了这冰天雪地的天气。跟君上花在一起,估计连宾馆都住不得。

“不弄明白这­肉­身的情况,我们根本就没有活路,现在开始放长线,看能不能钓到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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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救你是道义

( “不弄明白这­肉­身的情况,我们根本就没有活路。ww”赢宇翔抬起眼皮看着君上花,心道:没活路的是你一个人好不好?是你把我们这几个不相­干­的人硬牵扯了进来。狗子和瘦猴子那俩人,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但这话,赢宇翔也只能在心底里思议思议,却不敢说出来。

他也和瘦猴子一样,总在心底里嘀咕,君上花到底算人还是算做鬼?

反常既为妖!

超出常理的事物,总是让人惧怕。赢宇翔看着君上花把一块块血染过的石头,从土坑里刨出来,装进一个黑­色­的小袋子里,他的头皮一阵阵地发紧。

“这石头,你怎么还要留着它?”赢宇翔极为不解地问。“那天,才血勘了一半,就晕了过去,我想,等我­精­神力恢复的差不离了,自然是要重新做完整了这法术。身陷这么倒霉的境地,还不是你这死小子造成的?大爷真想立刻就掐死你这小王八羔子!”她恨恨地咬着牙说。

突然就把纤纤玉手,伸了过来,放到赢宇翔的脖颈处。先是轻轻地抚摸着,转了几个圈,然后就用力地卡在了他的喉结处。

赢宇翔有点儿透不过气来了,他一直僵硬地挺着脊背,一动没动。

“放松,宝贝儿!爷,不会要了你的命!”她放开了手,让赢宇翔可以弯下身来,咳嗽了几咳。

“大爷我现在就知道一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年龄都不知道,你说郁不郁闷?万一哪天运气不好,做了鬼,却连找谁报仇都不知道,你说这人活得窝不窝囊?”

她拍了拍赢宇翔的脸,“那大爷我就只好找你来报这个仇了,有仇不报枉为人,你说是不是啊?”赢宇翔苦着一张瓜籽脸,觉得自己太过催悲,好死不死地捡了一张身份证,就被鬼上身,引来了这么大的麻烦。ww

他不错眼珠子地盯着君上花,“凭什么,我要为你的这件事来买单?救你是道义,不救你是本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回去,他宁愿这一切都不要发生。或许,他可以靠捡拾垃圾为生,然后与狗子相遇,两个人一起捡垃圾,开个垃圾回收站,然后,娶个垃圾婆,生个垃圾儿子,继续垃圾事业,再然后……这也蛮不错的,总好过现在,今天不知明天的事,不定哪天,小命就彻底玩儿完。

“翔哥!”正在劈油松,准备烧火的狗子,看到这里的气氛不对,他拎着劈柴刀,径直走过来,就站到了赢宇翔的身旁。他也觉出这个女人的不对劲来,尽管漂亮得没话说,但他从赢宇翔的脸上,感觉不到那种对待的恋人的态度。

“哟,你的小狗还懂得保护你呢,好让我羡慕!”她拍了拍狗子的肩,“小狗狗,保护好你的主人,可别让我失望啊!”

“你瞎说什么呢!”赢宇翔满脸的不高兴,他一直把狗子当兄弟。“你们三人在这儿呆着,我去去就来。记得把火烧旺点儿!”君上花对赢宇翔妩媚地一笑,然后,她登上那小货车踩着油门就开走了。

君上花把车开进煤矿,先从一家药店,买了一箱子的一次­性­输液器,然后再到五金店买了十字镐,还有那种矿铲、大铁锤什么的。等她把想买的工具都买齐全了,她又把车开进了一个川籍的矿工聚集点儿。

虽然国家勒令这些小煤窑都关停了,但国有煤矿仍在继续生产着,周边也有一些地下的黑煤窑主也在偷偷地见缝Сhā针地开采着,所以那些被小煤窑关停而失了饭碗的煤黑子,却没有回家,仍聚集在一起,等着得到被招工的可能。

“你们之中,有谁想要卖血,一千块钱,这样的一针管。”君上花走到他们中间,那些矿工立刻用贪婪的目光攫取她身体的各个部位,有的吹起了口哨,甚至有人向她伸出了魔爪。君上花只对那几个比较过份的男人,看了一眼,那几个男人立刻抱住自己的头,在他们的大脑里瞬间传导过一种针扎的痛楚。

“有没有,有谁想要一千块钱卖自己的血?”

“会不会传上爱滋病?”一个男生怯怯地问。君上花回头一看,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不会!”她拆了一包新买的注­射­器,“看着没?是用这种一次­性­的针头,怎么可能传上病呢?你放心,什么病都不会有!”

“我要卖!”他对着君上花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天呐,看你的脸­色­一点儿都不好,你不会是生病了吧!”君上花摆了摆手,“我可不想成为杀人犯,被警察通缉!”她转过身继续问:“你们有没有要卖血的?一千块钱!”

“我没病,就是饿的,我有两天没吃饭了。你扎我的血,不会出问题的!”那男孩锲而不舍的拉住君上花的衣袖说。

“哎呀,怕了你啦,”她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百块钱来,“你先去买点儿东西吃,最好多喝点儿汤,或者水,等身体舒服了,再过来抽血。”她不耐烦的把钱塞进那男孩的手里。“我!”

“我!”

“我!”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十来个人撸起了袖子。“排好队,不着急,一个一个慢慢来!”

君上花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挤过来,把那些黑压压的人头,快挤成了西瓜堆,她有些心慌慌了,“没钱了,没钱了,后面的不要再排队了,等明天再说吧!”她拍了拍瘪下去的包包,“还有最后两个名额。”

想见国人最不怕出卖的就是自己了!

君上花抱着两箱子用矿泉水装的人血,上了车,她又帮赢宇翔挥霍掉了四万块钱的赌资。

天黑透了锅底,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月。风时不时地刮起,又悄悄地湮没。都过了午夜的十二点。赢宇翔远远地看到两束聚光灯向这边打过来,他的心脏这才慢慢地回归到原来的置。

瘦猴子早早地睡进了帐篷里,只有狗子陪在赢宇翔的身边。两个人穿着皮大衣,坐在火堆前烤着火。赢宇翔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主,狗子更是沉默如金。

“我一猜这死猴子,准保会睡进老娘的帐篷里,所以,我就又买了一顶这种防风的军用帐篷!”

“来帮着搭帐篷!”她把两盏矿灯递给赢宇翔和狗子,“死猴子,睡不死你,给老娘起来,搭帐篷。”她钻进帐篷里,一脚就把瘦猴子给踢醒了。“到点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瘦猴子揉着眼睛问。

五十五、打洞

(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昨天折腾了大半夜,今天这天还没大亮了,就又砸吧上了,这谁tm这么有­精­神?”瘦猴子翻了个身,用力揪被子盖住了头顶,想继续睡觉,而狗子则迈过他的身体,到车厢前面的角落里取了热水瓶,倒了一杯水,抠了几粒药丸,用水送进了肚子里。他把厚厚的军大衣,穿好了,系好了军皮靴上的带子,这才跳下车厢,往堆着的木材的地方走去。

“尼玛的,”赢宇翔一脚蹬翻了被子,趿拉着鞋,身上只穿着睡衣裤,就蹿出帐篷,“死人妖,你发什么神经?”他气冲冲地奔过去,看到君上花正拿着十字镐,在往那面光滑的石壁墙上掏洞。“你掏它­干­嘛?该不会是想要在这里长期抗战,掏出一间石房子来吧?”

君上花半跪在石洞里,正用凿子和铁榔头在那洞的中间的石头上凿出了一个小洞,她把一个很小的包塞进那里,然后拽着一根长长的细绳往石洞外退。“你要是想自杀,就留在这儿好了!”她点燃了那红白相间的细绳后,蓦地转身,快步地跑出一段距离。

赢宇翔正盯着那小包觉得奇怪时,突然看到“嗤嗤”冒着火星子的绳子,立刻也转身追在君上花的后面飞快地跑起来。“尼玛的,死人妖,也不怕把整座山给炸塌了,埋藏了我们几个人。”

停了一会儿,竟没有爆炸声传来,赢宇翔却看到那山洞口冒出仿若浓烟的大量粉尘来。待那些粉尘渐渐散去,君上花用锹头去把那些碎石渣子往外清理。

当她把那些碎石都清理到洞口后,再装进了洞口外放的那五、六个铁桶子里,喊过瘦猴子,让他把铁桶提到旁边的空地上倒掉。瘦猴子却露出满脸的不情愿,磨磨蹭蹭地只拎了一只桶慢慢地走路,结果让君上花一脚踢在ρi股上,身体向前倾倒,就滚下山坡,那桶也跟着滚了下去。那山坡倒也没什么危险,坡度缓缓的,下面连着整片的枯草地。“mbd,死猴子,你是不是想让老娘把你埋进这山洞里?”

赢宇翔穿好衣服,走出帐篷,正巧看到瘦猴子狼狈地站起身,满身的石粉,灰头土脸的。“你太过份了,死人妖!”虽然没看到全过程,但他听到君上花的叫骂声,自然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我们哥儿几个欠你的啦,要受这种罪?”

“你要是想让我们跟着你,你就对我们好点儿,否则,大家一拍两散,爷们还不伺候你了,待在局子里,也比跟着你这死人妖强!”

君上花像没听到他说话,只对他斜睨了一眼,她继续­干­着她的活,两只手拎着四个大桶,几步就跨到了那空地上,把桶里的碎石倒在了那里。瘦猴子看了看脸­色­不愉的赢宇翔,又看了看忙碌地君上花,他悻悻地走过去,也拎起两只桶,快快地­干­起活来。

“吃饭了!”狗子在小货车的那面喊了一嗓子。

只喝了一碗粥,君上花就又急忙忙地去掏石洞了,赢宇翔也只好放下了碗。“这死人妖,不知又要搞什么鬼?”瘦猴子悄悄地凑上来,“为什么要叫她人妖?莫不是她有过那东东,切掉了?”随后他又自言自语地道:“不像啊,胸前那么大的两坨。”他拍了拍头,恍然大悟地长吸了一口气,“哦,是装了塑料的。”

“什么呀,你想像力还真够丰富的。”赢宇翔推了他一把,“­干­活去,你,真想让她把你埋到那石洞里?”

那洞掏得不是很大,只能供一个人在里面猫着腰走路。

瘦猴子和狗子两人都去睡觉了,君上花仍在掏着洞。赢宇翔也带着矿工帽在她身后帮着忙乎。那矿灯打在洞壁上,也不是很明亮,只能看个大概。

君上花后来不再用炸药了,她左手拿着一柄铁凿,右手举着小锤,小心翼翼地往下敲着周边的石头。突然,他在她的身后,听到她欢快地惊呼声。

他直起腰,探身去看时,就见她把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从石缝里取出,包在一块黑布里,接着又装进了黑­色­的塑料袋里。

灰黑的天空上钉着几颗银星,刚才还闪亮的半牙月,只一忽儿,就不见了踪影。

君上花拿一柄儿童玩具式的尖头锹从帐篷的四周和厢货车的四周,东挖西挖地就挖出了十来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她把那石块也装进了袋子里。“看什么看,看的不错眼珠子,赶紧帮我收了帐篷,我们好跑路啊。”

“天都这么晚了,­干­嘛不等到明天?”赢宇翔有些不解。

“我有了不好的预感,总心慌慌的,还是早点儿出发吧,免得夜长梦多!”她把帐篷胡乱地塞进后车箱,听到瘦猴子胡乱地嘟囔了几句,也没管,只快速地发动了车子,“呼”地就开走了。

车是往东北方向开走的。

这一路开了二十个多个小时,中间只加了一次油。车上,自然也备满两大塑料桶的油。到了第二天的后半夜,君上花才把车停在了一处很是荒漠的地方。地上只有些枯­干­了的小草。

清晨,天刚蒙蒙亮,君上花就把狗子喊了起来,教他学开车。赢宇翔仍继续睡觉,虽然,这一路他没开车,但他一直陪在君上花的身边,自然也是累的。狗子和瘦猴子,却呆在后车厢,想必已睡得足够了。

只一个上午,狗子就把车学得差不离了。到了下午,快吃饭的时间,狗子已经可以开着车满世界地跑了。

黄昏的时候,君上花带着狗子,开着车从西边走了。留下了赢宇翔和瘦猴子俩人坐在火堆旁,喝着茶水,看天。“那君——君啊上花,真是人妖?”

他怎么总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不是!”赢宇翔摇了摇头,“我看她妖里妖气的,不叫她人妖,叫她什么?”难道要告诉他“怪力乱神”么?瘦猴子却笑了起来,“翔子兄弟,你也太能误导人了!”他站起身来,伸了伸胳膊,踢踢腿,“老哥我以为你好那一口,她才为你去做了那手术!”

切,真是无语!

赢宇翔看了看远外一盏盏的车灯在缓缓地移动。到处都有人活动的痕迹,哪怕是深山老林,恐怕,也很难找那么一方没有人活动过的净土。

小货车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辆中型的厢式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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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不太好过,明天还要参加一个葬礼。恐怕.更新还是会晚的。

五十六、弹血定风

五十七、鬼呀

( 虽然帐篷被定住了,但风还是响得呜呜的,有如狼嚎。赢宇翔觉得天气比以往变得更加得寒冷起来,他瑟缩着身体,走到角落里放着的那几个新买的塑料包装袋那儿,挑了一床刚买的蚕丝被,裹在里面,软软的,然后把羊毛被披在了外面,他已臃肿得估计比北极熊还要可怕,窝窝囊囊地坐到两个摞到一起的太空棉的枕头上。

他的眼睛盯着那七枚沾着红­色­,明显是血液的黑­色­石头,不知那人妖古里古怪的在出什么幺蛾子,但随即想到,过不一会儿他还要搂着一块冰睡觉,立刻欠欠身,把君上花脚边的那条羊毛被也抽过来搭在了膝上。这下子,他整了三条被子在身,但仍是觉得冷彻心肌。上下牙也“嗒嗒”地磕碰个不停。

正在摆弄石头的君上花皱了皱眉头,她厌恶听到赢宇翔制造的各种噪音,扰动了她的心神,直接影响到她­精­准的­操­控力,所以,几次抬手,想要封杀掉,却突然感觉到了心尖的悸动,于心不忍。孰不知,正对那黑­色­石头排出的图案做猜测的赢宇翔,却已与死神几度擦肩而过了。

算了,求个心安吧!凝神思量了一会儿,君上花从沉旧的记忆里翻检出过往所学过的一种­鸡­肋般的技能。

解嘲地摇了摇头,曾几何时自己竟心软如斯?叱咤过风云的人,会沦落到要打杂的地步?依着那时的­性­子,照比赢宇翔此等废品的,自该人道毁灭的才是。何苦为着他的小命,竟容忍自己遭着如此的罪业?也亏得是结了如此的善念,许多年后,有了大造化,醍醐灌顶后,明晓得,此次的仁举是多么的睿智,才不至于搞得此时就灰飞烟灭了。

君上花从袋子里掏出一把指头肚大的小石子来,放到腿弯前的羊毛褥子上,她斜过身子,右手攥住赢宇翔的胳膊,把他往身边拉了拉,左手却从怀里掏出刀子,在赢宇翔猝不及防的时候,顺腕部横刀一割,鲜红的血液,霎时,喷涌地流了出来。“你——”赢宇翔被吓到说不出话来,全身止不住地哆嗦着,君上花已把刀子收起,抓起那些小石子,摁在上面,来来回回的摩擦着,让那些石子吸足了他的血。ww

然后,她把那些石子一个挨着一个地连起来,摆成三角形,平平地悬浮在空中,离地约一尺来高,而不至于掉落下去,她的双手平放在那三角形的上方,十根手指飞快的律动着,时不时,也交叉、翻飞或者叠摞两手,弯曲手指呈各种角度,做出许多令人难以理解的动作来,使那些石子慢慢地旋转起来,由三角形迅速地转换为了圆形。像水流产生的旋涡,几秒钟后它的中心部也便出现了一个洼坑。

君上花于是咬破自己的右手的中指,挤出蚕豆大小的血珠来,往那中心的洼坑处甩了进去。

那石子形成的圆开始往大膨胀起来,君上花立刻停止了手指的律动,把双手的五指并拢,放在那石子组成的圆的两侧,用力把它挤压成椭圆,再把那椭圆拉得更长些,并扭曲成8字形,她的指头飞快地像弹钢琴健那样,在8字形上弹跳。

赢宇翔裹着被子是看得眼花缭乱,但慢慢地,他觉得自己眼花了,竟然看不到君上花的手了,甚至连她的胳膊也见不到了,而他的眼前,出现的却是红黑两种­色­块的太极图案。

他眨了几眨眼睛,又瞪大了它,不可思议地见那太极图案,慢慢地立体化起来。黑红的两种颜­色­,开始互相渗透、溶合,几十个刹那的时间过去,君上花的手里多出一块漂亮地玛瑙石。

“拿去!”

君上花把那个手掌大小的玛瑙石递给了赢宇翔,“要不睡觉,要不就安静地呆着!”她乜斜了他一眼,“再出怪音,就把你直接拍成石头!”

“我也不想啊,有车、有床的不用……”君上花的脸变得狰狞起来,赢宇翔吓得赶紧闭嘴。他接过玛瑙石,哟,怎么会暖暖的,像电暖宝的感觉?

他抱着玛瑙石,更确切地说是人血石,安静地看着君上花作法。那人血石变得越来越温暖,驱逐着他身上的寒气。

君上花不再去管赢宇翔了,她专心致志地把­精­力全放在了那七枚摆成猎户星座的黑­色­石头上。她最先发动起中间三星高照的三枚石头,让它们跳动起来,耀出火样的光斑来。

接着,外围四颗星的四枚石头,也一起跳向了空中。七枚黑­色­石头,在空中来回穿Сhā,像流星,拖曳着火­色­的长尾,然后,一枚接着一枚,陡地就消失不见了。

赢宇翔有种被迷失的感觉。

他的眼睛追随着第一颗消失的石头,突然,他的整个人就置身在了一片黑暗中。“这是哪里?”他四下里望望,眼睛开始慢慢地适应了周边光线的暗度。

离着他前面两米的距离,他看到几张烂木板。木板下面垫着十来块一摞的砖头。几只肮脏不堪的鞋和衣服、裤子堆在那些砖头的旁边。木板上面半露着的黑黑的球状体,待他定睛后,才看清楚是头发都已擀毡了的四颗人头。

那人头突然动起来,赢宇翔这才反应过来,是四个煤黑子。他们四人赤溜溜地跳下地,慌乱地穿着衣服。赢宇翔站在那儿,一动没动。他恐惧地发现,他竟支配不了他的身体。

他眼看着那四人穿好衣服后,戴上矿工帽,走到墙角,把摞着的柳条筐分开,各自拎着,边走边背在身上,有两个人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四个人都走到门口,拿起放在门旁的铁镐,出了门。赢宇翔这才开始移动自己的身体,跟着那四个人,像劳山道士那样穿过破烂的门板,一起往不远处的一座山坡那儿走。

山坡的底部,有一个黑黑的洞口。

赢宇翔走在后面,前面已汇聚了数十人。他们鱼贯地进入到那洞口中。赢宇翔刚要进入,从洞口里推出了一辆装得满满煤的小推车来。那推车的却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瘦得跟只斗­鸡­似的,最显眼的是那条长长的脖子。

赢宇翔避过煤车,从支着几根木头的洞口进入到里面。

那黑黑的洞,可以并排着两三个人走,一直向下延伸着。拐过一个弯道,前面有了闪闪的灯光在洞顶,却不怎么明亮。而他却时不时能遇到有装得满满的煤车,被人手脚并举、艰难地拖着从他的身边走过。

赢宇翔觉得他就像是在玩游戏,身不由已的被人跳跃着拖着走。比如,他看到一个人摔倒在煤车下,那煤车眼瞅着就要碾过那人的身体,而他就站在旁边,急迫地想要伸出手,去拦截那煤车时,他的眼前却突然换了场景。他的眼前呈现的是:那个在木板上睡觉的矿工,正对着一面黑黑的墙挥动他手里的镐。

赢宇翔使劲地咬着自己的手,很真实地感觉到了疼痛。他有点儿脑子不够用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前面的矿工,一镐一镐地刨着黑煤层。赢宇翔于是走上前,把那人手里的镐抢了过来,他拿在手里仔细地看,那镐似乎也是真实地存在。他对着那黑墙也刨了几下,一大块煤就被他刨了下来。

“鬼呀!”他正莫名其妙地看他手里的镐和地上的煤时,他身旁的男 ...

(人,突然大喊着跑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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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离魂

( “鬼?”赢宇翔变得紧张起来,曾经有过往生道的经历,顿让他觉得那些飘飘忽忽非**的存在,真得有可能就会藏匿在这种难见天日的坑道内。他也知道自己的纯阳体质,自是那些喜欢躲在­阴­暗之角落的鬼魅们的大补圣品。“鬼呢,在哪里?”他欲问之人,早已跑得连影子都一闪而没了。

赢宇翔于是追着那人就跑了起来。

转过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弯,前面是一个比较宽敞的作业面。有十几盏核桃大小的节能灯,镶在矿洞的顶部。赢宇翔在亮处见到他追的那人,不知是太过激动了,还是矿道内的光线不适合他的眼睛,反正,那几个半人多高,摆成一条线的柳条筐,他就是看不到,直接冲了过去,像翻麻包一样,从装煤炭装得起了尖的煤筐上翻了过去。

“鬼,鬼!”赢宇翔到了近前了,还听到他在嘟囔。“你狗日的杨霖,瞎日忽啥呢,在这鬼的坑道里都呆了半年了,哪来的鬼?”一个正在挖煤的男人的粗犷的嗓音响起,“有鬼,也是你狗日的黑鬼!”

那个叫杨霖的,从煤筐后爬起来,也不知磕破了哪里,手上和脸上,到处是血,再掺着煤粉子,染得脖领子和衣服袖子都是黑红­色­的泥水。

“你崽娃娃,也太会偷懒了,四、五十块钱,说没就没啦!”另一个看上去有个五、六十岁,瘦小­干­枯的男人,捡起杨霖的矿帽,递给他,“赶紧看你的伤个哇,血糊拉茬的,别像那个川南的娃娃,用镐头砸了脚趾头,心疼那几个小钱,不去看医生,最后把一条腿给锯了。”他摇了摇头,“鬼有甚怕的,活人还能怕个死鬼?吐口唾沫,撒泡尿,准保那鬼跑的独溜溜的。”

看着杨霖蹒跚地走了,赢宇翔突然一下子觉得自己不知该­干­啥了。他怎么会来到这里的?那要怎样才能回去?那个死人妖,赢宇翔心里千百遍地诅咒她,“这辈子人妖,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是人妖……”

“有鬼!”赢宇翔正低着头,心里在发誓诅咒那死人妖呢,“亲爱的小妹妹……”一阵电话铃在他的脚边响起,可能是那个叫杨霖的人,掉落的手机,屏幕一闪闪的亮着光,赢宇翔弯下腰,就把那手机拿在手里,想都没想的,揿下了接听键。“有鬼!”

赢宇翔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把手机放到耳边,刚要说话,突然就有几条水龙“哗哗”地冲着他发过来,他蹙着眉头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立刻傻愣在那儿了,因为在他的周围有四个男人,脱下了裤子,对着他撒尿。四个人一边撒尿还一边往他身上吐口水。

赢宇翔懵了,这到底是演得那一出大戏啊,“把他当鬼啊!”

接着他就昏倒了,整整昏迷了四天,无知无觉的,但绝对不是因为被尿淹得昏迷的。“怎么会离了魂呢?”当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君上花用食指,抠着嘴角,喃喃自语的,“没道理啊?”

“什么离魂,你个死人妖!”赢宇翔“呼”地就坐起身,把君上花也吓了一跳,“你——”

“啊,你醒了!”她的声音里显然多了惊喜。

“是不是你搞的鬼?”赢宇翔指着君上花的鼻子,“那些煤黑子,把我当成了鬼——”他打了个寒噤,深吸了一口气,“往我身上撒尿、吐口水,你说膈不膈应人?”无数条虫子“簌籁”的从脚后跟一直往后脖颈子上爬。

“哈,哈!”君上花大笑起来,“鬼?”她指着他,笑得弯了腰,“撒尿?哈,哈!”

“离魂体——你可不是鬼,是啥?离魂体,­肉­眼凡胎自是看不到的。”她坐在赢宇翔身边,伸出右手去摸他的头顶,然后顺着头顶,一点点的往下摸。“别动!”赢宇翔变得不自然起来,身上开始起­鸡­皮疙瘩,莫不是这人妖要非礼自己?“想什么呢?”君上花打了他一下,“老娘在查看你的经脉!”

“没道理,真的没道理,不可能离魂的啊?!”君上花全身摸了个遍,吃足了赢宇翔的豆腐。“翔子兄弟——”许是听到赢宇翔说话的声音,瘦猴子一脚就踏进了帐篷。“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瘦猴子掉转头就走了出去。

君上花没觉得有多难为情,赢宇翔却受不了了。他推开君上花就想站起来,收拢了双腿,身体向前,支撑起双臂,半跪着,抬高后臀,却一头就栽在了那儿了。“四天没吃饭了,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你这离魂之人?”

君上花把他扶着躺下,盖好了被子。

“不,你这个死人妖,你做那人血石头做什么?离——魂儿……”赢宇翔极为的不爽,他大声地叫骂起来。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但舌头的功底还是够深的。

“老娘祭那人血石,是想要跟踪那些煤黑子,看有没有人找到那煤窑子那边,去打探我们的下落。我哪知道,你的魂魄会被那人血石吸走?”她幸灾乐祸地继续笑着,“老娘祭了七块人血石呢,每块人血石都能吸了你的魂魄走一遭,我劝你,小弟,你还是弃了这臭皮囊,修魂修得了!”

“像鬼一样,飘来飘去,我能看到人,人看不到我。你脑子有病吧,想这种主意?”赢宇翔斜了她一眼,“还魂修,你咋不鬼修呢?”他总觉得君上花在他身边就没安什么好心眼儿,这纯粹是直觉,直觉!

离她远点儿,祭什么法的时候,一定离她远点儿。好奇会害死猫儿!

“翔哥,”狗子端了一碗面汤进来,上面浮着一层蛋花。“饿了好几天,没吃东西,侯大哥说你现在最好吃软的或流质的食物。”真是难得,狗子一气能说这么多话,赢宇翔觉得倍感亲切。“狗子,你要是女的,哥一定娶你做老婆!”

“做老婆多没劲啊,一世人,两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瘦猴子拉开了帐篷门,走进来,“女人如衣服,今天穿,明天,啊——扔!”他的话,前面说地很高亢,掷地有声,但到了后面,突然就变得像蚊子叫的声音。

他偷眼觑了觑君上花。

君上花“嗤嗤”地笑,“哪个敢做大蝇子的老婆?狗子弟弟,你幸亏是男的,要不早死得快快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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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的厉害。实在是这坑弃得太久了,久到把写文的初衷都忘记了。没以为会签约,续写此文时候,本已打定了扑的主意了。本是想草草地写它三、四十万字,吸点人气,为另一篇文打基础。

现在既然签了,就准备好好写,多写几十万字,却卡得没边了。

这两天在设定大纲。

暂时,就这样了,慢慢磨吧!

五十九、欲盖弥彰

( 君上花坐进驾驶室里,手把着方向盘,“发什么呆,快上来呀!”她头探出玻璃窗去喊。ww赢宇翔像老树桩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十几天的感情,说深不深,说浅也浅不到哪里去,只是这地方,要山没山,要水没水,除了枯枝烂叶、泥土石头外,还有二十四小时刮不断的风,怎么就这么舍不得走呢?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赢宇翔的嗓子烂透了,好好的一首周华健的歌,让他唱得跟狼嚎似的。“你可以继续留下的,不用太久,你的今生就可以永远在这儿度过了。”君上花打断他的歌,冷冷地说。

车子继续往前开,前面就有个加油站。狗子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的不远处。君上花一边开车,一边在打电话,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到了吗?”

“你就在那里等着,我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君上花把货车停在一家联营的超市门口。“你跟我去,还是待在这儿?”她下车时问。“我陪你一起过去吧!”其实赢宇翔很不高兴坐在车里等人,太煎熬,他也不喜欢逛商店。买东西的任务,他早已交给了狗子和瘦猴子。

“好吧,那你快一点!”君上花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拉开车门坐到了前面,赢宇翔只得坐在后车座了,其实,他是比较喜欢坐在司机后面的这个位置的。“老西门加油站!”君上花来这个小镇只有两次,但她对这里已经相当熟悉了,整个小镇只有一条像样的街,却在隔着不到两公里的路程的所谓的小东门和老西门的那两处没有任何门,却杂草丛生,很是荒凉的地方,建有两个加油站。

所有加油站的的格局都差不离谱儿,这里也不例外。老远的就见一侧门那儿停着一辆小奥拓。

“王先生,王宏达?”君上花扔了十元钱在出租车上,看着出租车开走了,然后她和赢宇翔一起走到那辆小奥拓前,她问那个倚着车门抽烟的男人。“是,我就是王宏达!”他把烟扔到地上,用脚拧了两、三下,把烟踩灭火。“你是那个偷了我车的女人?”他说话时,眼睛却在不停地瞟着赢宇翔。

“什么偷——车,说得难听不是?”君上花见那王宏达的眼睛轱辘辘地乱转,面相也是个不老实的,当属瘦猴子那类人,既没担当,又喜欢占小便宜。“是借,王先生,这不给你还回来了么!”

“对,对!是借,君小姐!”王宏达赶紧点头哈腰回应到。“有警察来调查,我都没敢跟警察同志说!”

“为什么?”赢宇翔问,他觉得很奇怪,不明白这个王宏达的脑袋构造结构跟他的是不是不一样?

“因为在警察同志来的之前,还有一波人四处查问,有没有谁家丢车的,我看那些人来路不正,我就叫我老婆不要到外面去瞎说,因为我把车借给了我的一个朋友。我老婆也相信了。”他看了看赢宇翔,又看了看君上花,“说真话,我怕惹上麻烦!”

“真是够聪明的!”赢宇翔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也是个怕麻烦的主,但他绝不会像王宏达这样,初始就会把问题想得很复杂。

君上花却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哼,怎么净遇你这样的人?我说怎么回事,警察笨也就笨了,怎么连那些人也笨得不出槽了?”她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车给你带来了,王先生,你要是还想要那补贴的两万钱,你就出点血,怎么样?”

出点血?这死人妖又惦记上了这王宏达的血了,赢宇翔感到一阵恶寒,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逃离,有多远就逃离多远。

狗子开着那小货车过来了,他是接到君上花的电话才开过来的。

“君姐!”他把车钥匙递给了君上花。

“注­射­器,一次­性­针管什么的,也带来了?”狗子点点头,转身上车,从驾驶室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大包,递给她。

“好吧,王先生,你想没想好,那两万块钱要还是不要?”她指了指小货车,“要的话,就上车!”她把注­射­器什么的掏出来,顺带着还有一叠子红­色­的钞票。“我这些针具可都是消过毒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也不会给你传上什么不好的病症的。血量也采得不多,绝不会让你的身体虚弱的。”

“我有点儿怕疼!”那王宏达仍在裹足不前。“你真tm女人,婆婆妈妈的,还有男人味儿没?”她薅着领子,一把抓过来他,用食指在他的眉心点了一下,“蝇子,帮忙把他的这只袖子撸起来!”

“这才像死人妖的风格嘛!”赢宇翔内心旁白着。“我还以为你这两天吃素,念佛了呢,”他把王宏达的袖子撸起,看着君上花把牙签粗的针头Сhā进他的大血管里,“怎么,憋不住了,立刻就现原形了?”

“要你管,再废话,看老娘不把你吸成人­干­?”

王宏达开着他的小货车走了。临走前,他的眼神怕怕的躲避着君上花的身影。也一直低着头,从君上花手里拿钱时,轻声地说声“谢谢!”便逃也似的走开了!

“他咋这样,像受惊的兔子!”瘦猴子拎着裤子,边走边系,从厕所里出来,他这两天不知道瞎吃什么东西给吃坏了肚子,每到一地,见了厕所,比见到媳­妇­还亲。

“让那死人妖给吓的!”赢宇翔笑着解释道。

四个人继续开着那辆核定载重量约为八吨的中型货车往东边行进着,照君上花的安排,要去长山长脉。“要不狗子和瘦猴子就别去了,长山在这个季节,冷得是一般人进不去的。你俩随便找个城镇,呆上一段时日,等我和君小——姐,从山上下来,再去找你们,行不行?”赢宇翔其实是担心瘦猴子的身体,他怕他吃不消。

左来,他是必须去的,死人妖怎可能放他单飞?但他也不必非拽着狗子和瘦猴子陪他一起死吧。

狗子摇摇头,他虽然不说话,态度却是坚决的。瘦猴子想是愿意留下来的,但他无可奈何。“老哥我还是跟你们呆在一道吧,要不然,就我一人,还不知会咋死呢!”他倒是看得分明。

驾驶室里是由狗子来开车的,瘦猴子坐在他的身边,拿着一款价钱不菲的手机玩游戏。

他们四人的手机,虽然没频繁的换过,但手机号却已换过两次了。每次换号的时候,君上花都要出一大笔钱给卖号的人,买人家的血。假使人家不愿意,她也像点王宏达那样,直接点了人家的眉心。过后,那人就像见了鬼那样的,眼神儿怕怕的,躲避着君上花。

赢宇翔立时觉得,君上花的指点眉心,必是一种很恐怖的存在。

不过,君上花做事,赢宇翔有点儿搞不明白,“你到底是想让他们找到,还是不想让他们找到?”赢宇翔躺在车厢里问。

“就算我不想让他们找到,你以为我们这样的四人组合,藏到哪里,人家会找不到?”

六十、小心被灭口

( 车子继续往长山那个方向走,此时天已渐黑。ww开车子的人,早已在两个小时前,在路边滩吃完晚饭后,换成了瘦猴子。狗子则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眯着眼睛打盹儿。他们要整晚的在这条公路上跑,到了下半夜,开车的自然也会换成君上花或者赢宇翔。

为了应付检查,君上花这一路顺手牵羊了四、五本驾证。赢宇翔起初还觉得自己够无良的,坏事做了不少,可跟这君上花一比,才觉得自己竟是多么的善良,好人卡至少能拿到手软。

去长山,要走高速,至少可以缩短三分之二的时间,但君上花却连牙长的一段高速路都不让上。每当有河流拦路时,他宁肯绕很远的路,走其它的桥,或者直接用船来摆渡,她都不允许,把车开在高速路的桥上。赢宇翔也是很赞成她这样做的,因为在高速公路上不但有探头,而且还有路卡的收费站。这些都增加危险的因素,万一那些公安人,从公路监控网里推算出他的行程和始往目的地,那就麻烦大了。

每到一个城市,君上花只管搜寻当地方最新出炉的地图册,至于食品、药品和生活用品等,她很少过问,都是赢宇翔让狗子和瘦猴子去买的,偶尔,他们也会去吃路边摊,或者从小饭店里买回来些菜品到车上去吃。车子上自然也备了一只能烧柴油的炉子。

钱是越用越少了,区区的连十万块钱都不到了,待没了钱,赢宇翔也不知道该不该由他去弄,怎么弄?他知道离长山山脉最近的吉春市是一个至少有五百万常住人口的大城市。想必那里会有赌场的存在的,能找到机会去捞一票的。

有道是: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像他这样的,赢宇翔知道,早晚得折在赌场里。

当赢宇翔正为钱的问题大伤脑筋的时候,君上花却盘腿坐在一个新买的席梦思床垫上又开始摆弄起她的石头来,她把王宏达的血,慢慢地注入到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灰­色­的石头里。

赢宇翔对着车厢的立壁挂着的一盏小灯发了会儿呆后,下意识地去看君上花,却第一眼见到的是,她的手心里的那枚血红的石头,发出的耀眼的光晕,心有余悸的他,第一时间闭上眼睛,然后,像猴子那样,手脚并用,半蹲半跪地爬摸到另一张席梦思上。这种时刻,他一定要尽可能的离着那君上花远一点儿。

他可不想再次被离魂儿。

虽然他极力要逃开,但君上花怎能让他称了自家意?血堪祭炼之法,自然是要用到很多的­阴­阳血的。有赢宇翔这么个纯阳体的新鲜血液供应商,她是自然不会再打用其它方法取血的主意的。

“你——”赢宇翔迷迷糊糊搂着那块人血石刚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君上花已经把他的食指割开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往外用力地挤血。“死人妖,你有完没完啦?”待君上花把血滴在她手心里的石头上时,放开了,他才抽回自己的手。把那受伤的指头含在嘴里,用牙轻轻地咬住。十指连心,那种破裂的疼痛让他觉得心窝子都在难受。

君上花扔给他一管三七膏,“男人时不时放点血会长寿!”

君上花的话音刚落,车厢里突然红光大盛,赢宇翔就见车厢正中间出现了一个超大的红光的旋涡。那些红光很快地散去,赢宇翔的眼前出现了脏乱的街道。

低矮的小房子,到处乱搭乱建。男男女女在这些乱搭乱建的房檐下弄堂里忙来忙去的。有几个穿着打扮的男人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大嫂,见过这个女人没?”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君上花的照片,正在问几个摘菜的女人。

“没有!”

“你们在仔细看看,真得没见过?”

“没见过,这个女长人这么漂亮,无论谁看一眼都不会忘记的!”其中一个女人说。

“翔子,快看,快看,那个男人拿的那张照片。”赢宇翔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离魂儿了,他在到处找自己的身体,看是不是在这条街道上,让君上花这么一喊,­精­神力猛得一震,才发现,他依然是呆在车厢里,只不过眼前的场景是那车厢正中的红­色­旋涡里呈现出来的。

“哪个男人拿的照片?”赢宇翔看到那街道上共有五个男人拿着五张照片。“就那个胖子,最胖的男人手里拿的照片。”她拨弄着手指,把影像放大,“你看,这张照片里有个男人,会不会这个男人就是这具­肉­身的父亲?”

“什么父亲,没准是她的情人呢,看两人挨得这么近!”

“切,懒得跟你说,这­肉­身完整着呢,哪来的情人?你以为都像你呢,小小年纪就破了童子身,本想教你点正经功夫,你都没法学。”

“哟,看见没,警察也来了!”君上花一晃,立刻换了场景。赢宇翔第一眼就看到的是邢燕添。她走在几个男警察中间,很显眼和另类。赢宇翔觉得,她穿着制服,简直太tmd想让人犯罪了。

“yy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了!”她提了提他的耳朵,“能不能专点心?别净瞎想些没用的。”

邢燕添手里的照片不是很清楚,照比那几个人拿的,清晰度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的,明显,他们手里的是翻拍的,翻拍的技术还不怎么样。“看来,警察已知道你的身份了,要不要我打个电话问问?”

“问什么问?你是想泡妞,找借口吧!”君上花继续飞快地动着十指,“那个警姐一出来,你的眼睛放光,放得快成雷电了。”君上花把红雾,指挥得旋转越来越快。从那红雾中,最先出现的人影是王宏达。

“咱们的车怎么不见了?”他对面的女人在问,看样子像他的老婆。“我把车借给严子进山拉货去了!”

“哦,我还以为丢了,既然借出去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他老婆用手锤了他的肩膀一下,“害得这差点儿跟那几个说,我们丢了一辆车。”王宏达手里拿着一把炒菜铲,正在锅里翻着菜。赢宇翔看到那锅里是土豆块和牛­肉­烧在一起的。

“你别没事找事,就算真得丢了车,你也不能哪那几个人。他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要找的人,肯定惹上了大麻烦,你别出去瞎说,小心被灭了口!”

六十一、破石头?

( “不就丢一辆车么,怎么会灭口?就算是变态者,也没这么便当,说灭就灭的吧,这毕竟是个法制社会啊!”赢宇翔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个王宏达先生还真够极品的,想问题这么离谱。”

“是你太天真了吧,哼,幼稚!”

君上花把另一块石头从黑袋里取出丢进那个正在旋转的红雾里,她继续飞快地摆动起各种手势。赢宇翔的神志突然就从君上花玉葱玲珑的手转变成一张糟糠老头子的脸。“妈呀!”他吓了一跳。

糟糠老头子,他立刻认出来,是那个给他和狗子开过刀取子弹的小诊所的私人医生。

在那间小诊所里,那老糟糠被两个穿­乳­白­色­衣服的男人,用枪指着脑袋,正哆哆索索地说着:“……漂亮女人没事儿……”,赢宇翔不自觉地想趴上前听清楚那老男人到底说些什么时,突然传来的两声枪响,吓得他愣怔在那儿,被君上花用指头点了一下脑门,他才回过神儿,继续看时,那老头子的脑袋已开了花。留了很多血。“md,这些死条子,来得这么快!”那人挥了一下手,两个人就从打开的窗户里一个接着一个跳着逃走了。

君上花的手还在不停地乱动,那红雾中又出现了邢燕添的身影。她和几个便衣警察,在那间诊所里,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各种可疑的线索。老头子的尸体已不见。邢燕添在书架里找到一个黑­色­的东西。“闽师兄,这里有监控探头!”她兴奋地叫起来,一个方脸的男人向她走过来,他把那探头接到手里,仔细地看了看,“小姚,到后面的房子里看看,摄像机安在什么地方!”

“哇,这老头真变态,要偷窥吗?”赢宇翔不屑地摇头。

过了一会儿,那个叫小姚的急步走了进来,“找到了,闽头儿!”他用手指着那堵墙,“这旁边是间小房间,里面有张床,监控设备就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ww正开着呢,估计,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被记录了下来。”

君上花收了石头放进黑袋子里,“看到没?”她点着赢宇翔的太阳­茓­,“要不是警察来得快,能等到你开煤矿,祸害进两百万钱?早成了死尸一具。”她站在车厢里,绕着席梦思床垫走了几个来回,“我以为那两人没啥事呢,”她用手指了指车头方向,“现在,看来麻烦大啦,你的那位警姐姐,也只能帮着拖延些时间。我从不认为警察局里会有什么秘密可言。”

“要依着以前的­性­子,”她皱着眉头说道:“直接杀了算了,省得累赘。在往生道里,被那老家伙洗过脑子,说是杀了不该杀的人,会有业孽,增加心魔的。”她牵动嘴角笑了笑,“心魔?像这种蝼蚁般的生命,死了就死了,还省得浪费资源呢!”

她抬头看到赢宇翔气得有些发白的脸,“行,行,行!你别这么吓人地看着我,好不好?不杀就不杀呗,省得给老娘增加心魔衍生的机会。”

“原本,还想找个远一点儿的小城镇,把他们放下去,看来,现在是不能这样做了,这累赘还得一直背着。被人灭了,还不如我自己灭掉得好!”

“你——”他指着君上花的鼻头,“你要是敢动他俩的坏脑筋,我——”他停顿了一秒钟,“我就杀了你,看我敢不敢?”他也是有点儿心虚的样子,才喊了出来。杀人,谁都可以说说,但要动手去实践,不在特殊的条件下,估计就不会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了。否则,就不会有三、五个人,拿着几条破枪,坑杀或焚杀,手无寸铁的上百、上千人的事情发生了。数倍多于敌人,从理论上来讲,就是堆挤、踩踏,也能把敌人踩死、压死的。但这种事例鲜少能发生,否则,就不会有什么“长平坑赵”之类的事件发生的。

“就你?”君上花拿住赢宇翔的手,拉到她的胸前。“你要­干­什么?”赢宇翔虽然不会相信君上花能对他起杀心,但他也绝不会自恋到她会对他动感情。“杀我,你有那个能耐吗,小弟弟?”她抓着他的手,掰出一个手指头来,用小刀在指头肚子上那么一划,血“唰”的流了出来。

“你,你,你——”赢宇翔一连三个“你”也没你出后面的话来,他几次挣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君上花的小手捏得生疼。

君上花掏出一块黑石来,抹上赢宇翔流出的血后,才放开他的手。“你变态!”赢宇翔气得把手指头含进嘴里后,呜噜噜地骂道。“你那样做是最不卫生的,你知不知道,小弟弟,你的嘴里会有多少细菌?”君上花只摇头摇头,就不去再看他。她用刀子把自己的小指也轻轻割开来,挤了几滴血在那黑石上,赢宇翔的血染过的地方,然后,她去黑袋子里翻捡了好一会儿,翻捡出一块青灰的石头来。“嗯,想必就是这块了!”

她把两块石头就那样悬浮地放在空中,离地有一米多高。然后,乱动起自己的十指,速度快得让赢宇翔感觉到头晕,眼睛也花得有点儿分不清楚哪里是石头,哪里是手指了。

“错了!”待赢宇翔的眼前刚出现景像,似乎是一个矿洞,君上花就把一颗石头,抓出来,又速度地扔下去另一块青灰­色­的石头。“又错了,md!”赢宇翔还没看清那红雾里出现的是什么样的景致时,就又听到君上花郁闷的嘟囔声。“哦,这次对了!”赢宇翔这才从红雾里看到了王宏达的身影。“怎么会是死的?”画面一闪,笑迷迷的王宏达就变成了一具躺在水泥地上的尸体,他的右边的太阳­茓­那儿有个洞,黑紫的血已凝成了血块。地上还有一滩红的、白的、黑乎乎的搅和在一起的不知什么东西,赢宇翔的胃脘突然就出现了不适的症状。

“呕!”他双手放在肚子上,刚要弯腰,嘴里已经有酸水泛上来。蓦地,他听到一声爆炸,紧接着一股热浪冲过来掀翻他的身体,重重地抛到他原本在身后的席梦思床垫上。

“嘎!”这时却有个急刹车又把他滚翻到前面的席梦思上,他的一只脚被君上花拉住了,否则,他的脑袋就会撞到席梦思旁边的柴油炉子上。

“怎么回事?”他刚要问,就听到外面有敲铁门的声音,“翔哥!”是狗子在车厢外急切地喊。“没事,死小子,开你的车,­干­嘛,要突然停车?”君上花骂了起来。

“狗子,我没事!”赢宇翔一阵感动,还是狗子最关心他。

“刚才咋回事?”车继续发动起来,赢宇翔揉着脖子问。刚才被那股热浪一个背摔,可能扭了脖子,感觉很疼的那种。“不知道,老娘也不知道!”君上花伸出手,“这正气石全碎了!”她心疼得摇摇头,“这石头很珍贵的,总共也找没着几块,这一下子碎了俩。”她让赢宇翔看她手里的一块黑的,一块青­色­的石头,均已碎裂出好多条缝来。她只轻轻地握了握,那石头就变成了十来块小石头,手心上还有一些粉渣。

“不就是破石头么,又不是玉?”看她一副死了爹的样子,赢宇翔有点儿幸灾乐祸。

“破石头?”君上花把石头伸到赢宇翔的眼前,捏起一块尖角的,在赢宇翔的鼻头上方晃了晃,“就这种破石头,地球上很可能就没有,若是拿到拍 ...

(卖行去拍卖,你猜能拍多少钱?”赢宇翔瞪大眼珠子,提到钱,他立刻来了­精­神儿。“多少钱,我都不卖,小子!”她收回手,把那些碎石都放回到黑袋子里,“这都是天外来客,只有在陨石群里才能找到,你说珍不珍贵?哼,没见识,竟跟玉石比?”

六十二、出入欢娱场所

( 赢宇翔他们的车是在后半夜两点多钟进入到吉春市的。ww找了家大型的洗浴中心,四个人洗了澡,包了两个小间,在里面美美的睡了一觉。在这种地方是不要身份证的,自然少了暴露的机会。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赢宇翔和狗子、瘦猴子才起床,而君上花则早已买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在那儿瞎鼓捣着正欢呢。“­干­嘛呢,一大早的?”赢宇翔边穿衣服边问。

“还早呢,都十一点三刻了,你们这几只猪,真是能睡……”君上花嘴里还没说完,就伸手去抓赢宇翔的胳膊,吓得赢宇翔闪身就要逃,却没能逃开。“尼玛的——”吮着自己的手指,赢宇翔郁闷地内出血,他警告自己时刻要记着,这人妖只要一鼓捣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时,一定要让自己想方设法地离她远一点。这只人妖,上一世肯定是吸血鬼来着。

几个人出了洗浴中心,就近买了些熟食,开车便赶往了下一站,固原县城。

在前往固原县的路上,君上花用那些掺了赢宇翔血液的什么棉花、糯米粉、颜料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了个假喉结,还把自己涂沫得黑乎乎的,比对着一张,不知从什么地方顺来的身份证上的照片,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男人。

“哇,再做一个老二,你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赢宇翔盯着她的两腿间,一脸坏笑地说。“滚!”

等车子开到了固原县,君上花却一反常态的,找了家房屋中介机构,用那张掏来的身份证,租了一套全装修的三室一厅的楼房。合同签了半年,房租押了一个月,交了一个月。花费了将近五千块钱。

“我们要在这里住吗?为什么不住在吉春市?”赢宇翔问。他实在有些想不通,住在这个人口不到十万的小城镇,能­干­什么?“莫不是有地下赌场?”瘦猴子眼睛一亮,他首选考虑的就是赢宇翔的职业。“没听说这里有像样的赌场啊!”混迹堵场几年,赢宇翔也算是混出些资历了,勉强可以算作这方面的资深人士了。

“你,还有你,”君上花眼睛一翻,没有搭理赢宇翔,她用手指着瘦猴子和狗子,“老老实实的在这个屋子里给我呆着,哪儿也不许去!”她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凌厉的光,“如果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你们会死得很难看,知不知道?”

自打从车上下来,君上花就变成了一个男人,最好奇的自然就是瘦猴子了,但他也最惧得是她,自然要装做什么都不见的样子。心里却是痒痒的,所以,时不时地总要想方设法地偷瞄上一眼。而狗子呢,在他的眼里从来就只有一个赢宇翔,别说是男人了,就算君上花变成一匹狼、一条狗,估计,他还是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君上花挟着赢宇翔又回到了车里,瘦猴子和狗子留在了出租屋内。狗子本是要跟着赢宇翔的,他才不去管君上花的脸臭成什么样子的,但赢宇翔却不能让狗子涉险,他真担心君上花会一个不高兴,就出手灭了狗子。也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相信他的直觉,君上花会这样做的,所以,他急忙劝阻住狗子,乖乖地跟在君上花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君上花开着车子驶往了吉春市。

“翔子,翔子!”刚一进入到吉春市最上档次的娱乐天地“蛇舞人间”的大厅,一个打扮的极是妖冶的女人,就眼泪汪汪的冲着赢宇翔跑了过来。

“玉晴?”即便是过了八、九年的时间,这个夺了他的初吻,破掉他的童子身的女人,仍是让他耿耿于怀的。下意识的,他紧紧地搂住了这个飞扑进他怀里的女人。

“极品,真是极品!”君上花围着他俩搂在一起的身躯,转了两圈。赢宇翔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糗,急忙把玉晴推出了自己的怀抱。“可惜啊,可惜,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

“可惜什么?”玉晴问。她与君上花站在一起,两个人的身高和体形都差不离儿。只是在面相上,玉晴多得是妩媚,让男人更愿意接近的那类,而君上花则多得是凌厉,只有征服**狂的男人才愿意接近,更何况她现在化成的是男人,多了狠戾之气。

赢宇翔突然意识到,玉晴已过了四十不惑的年龄,可她为什么看起来比十八岁的少女,还要青春无敌呢?眼角没有一丝的鱼尾纹,天鹅般美丽的颈部也光滑如玉。接着,他就想到她的那双无以伦比的**,还有她的胸……天呐,赢宇翔感到一阵阵的燥热,有点儿透不过气来。他急忙移开眼神,往遮着黑幔的那只窗口上望去,嘴里喃喃地叫着:“妙妙……”

妙妙是他的妻,他一直这样认为着,虽然她的失踪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他仍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她的父母和爷爷——那个在大城市里拾荒的老人,去一通电话,问候问候,当然也会寄些礼品和几百、几千块钱不等的红包,权当是替妙妙尽孝吧。

所以,每次在他禁不起诱惑的时候,他就会想着妙妙,好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地趋于平缓。

“没什么!”赢宇翔不再去看玉晴,他把眼光放到了君上花的脸上,就见她对玉晴摆了摆手,问:“你们这里的妈妈桑共有几位?能不能叫出来,见见?”君上花以赢宇翔从未见过的微笑对玉晴说。而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色­芒,也让赢宇翔给捕捉到了。“这只不怀好意的人妖!”赢宇翔有点忿恨地在心里暗想。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玉晴是他用过的女人,即便是他不想要的,但被别人觊觎了,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吧。

“是你想要小姐,还是他想要?”玉晴有点儿不识时务地问。

“噢?”君上花的眼睛笑得眯眯的,向上弯着,“有区别吗?”她略略歪了歪头,看向赢宇翔,“那要是他呢?想给他找两个小姐泄泄火。”就见玉晴愠怒地瞪着她,“不用,我自然会招呼的!”

“红英!”她冲着吧台喊,“把姐妹们都叫出来,供这位先生挑选!”

那个叫红英的过来,把君上花领到一个房间里,而她却拽着赢宇翔要往另一个房间走。“放你一会儿假!”君上花不怀好意地笑着对赢宇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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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一更,尽量八点以前!

六十三、挑中

( 盯着君上花那张欠扁的脸,赢宇翔偏不想如了她的意。ww“哥哥我最喜欢就是‘**’了,还是跟君‘小弟’在一起才来得有劲道!”他急退两步,搂住正要关门的君上花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尤其那“小弟”两字,他是说得格外的清晰、加重。

他不知道君上花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从进了这吉春市,她就一路开车不停地找着这种欢乐场所。甚至,那些小的不能再小的洗发店,足浴店,她都一个没能放过。

可每次进了门,她总是先找上老板,然后挨个地看过那里面的小姐后,才不满意地摇摇头,丢下一张百元大钞,转身就走人。

这问题对赢宇翔来说不算是主要的,君上花本来就是只人妖,也许,她要挑的是那种另类的女人,这种女人自然是不好找,可问题是,最让赢宇翔疑惑不解地是,君上花那只休闲上衣的口袋里为什么总是能掏出层出不穷的毛老头来,看似瘪瘪的口袋,赢宇翔进手去摸时,充其量不过四、五张钱票之多。他也一直随在她的身边不足两米,一如那身份证、驾驶证似的,她究竟是怎么顺来的?

像那种空间戒、乾坤袋神马的,最无稽之谈,赢宇翔自然是不大相信的。他倒宁愿相信,君上花有着一手神乎其神的偷窃技艺。这门技艺,他很是想学,也黏糊过她,可惜被她的一句“天赋不够”打发的彻彻底底。

“好呀!”赢宇翔还没回过神儿来,君上花就搂着他的腰,俩人并排着进入到了那间站满小姐的屋子里。ww

玉晴的脸气得红红的,她也知道赢宇翔不待见她,但她就是止不住的想要亲近他,他是她第一个想要“洗尽铅华为君­妇­,纤纤素手做羹汤”的男人。也曾为他,午夜梦回时,撕心裂肺地哭泣过。她有时还甚至想过,让他娶一个他可心的女子,只要她能陪在他的身边,她宁愿做他的情人一辈子。当有一天,她把这话说给赢宇翔听时,赢宇翔的眼睛不知瞪得有多大,“这女人的脑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就这么几个人?”君上花问红英,“你们这‘蛇舞人间’,不是吉春最豪华的所在么?怎么才这么点儿小姐?还个个歪瓜裂枣的?”这要是歪瓜裂枣了,那别的地方的小姐,还不都成了猪头狗脑?赢宇翔腹诽着郡上花的审美观。“先生要是不满意,我们这里还有几个新进来的,但所需要的价钱,就不是这里的小姐所能相比的!”玉晴伤心归伤心,但生意还是要做的。“你跟我到那边去!”她特意不去看赢宇翔,只是招呼着君上花,跟着她走。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推开门进了一间装修得金碧辉煌的房间。那地板也像是鎏金的,闪着耀眼的光芒。周围的四根罗马柱上都雕着丘比特光ρi股持着箭的小飞人塑像。

对门那宽大的正面墙上,挂着雷诺阿的“出浴少女”图。图下则是一张豪华的至少能睡四个成年人的大床。

进门后,玉晴只是让君上花坐在那组皮质沙发上,却并没有招呼赢宇翔坐。“红英,你去把昨天齐哥带过来的那几个女孩儿领到这儿来!”但那红英却没有动地方,“玉姐!”她欲言又止。

“去吧,没关系的!”玉晴摇了摇头,“放心吧,都是熟人,他不会报警的!”赢宇翔此时,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玉晴。他正坐在茶几旁边,手里拿着一个雕着两女一男袒裼­祼­裎的烟灰盘。而玉晴则面对面,离着他不到两米的距离。

“你怎么会来东北这地呢?”过去领人的红英迟迟没来,君上花又盘腿坐在沙发上玩着石头。赢宇翔的头皮立刻感到毛毛的,他抬身想走出这房间,却被君上花斜睨了一眼,就再也迈不动腿了,他只好转移注意力,拉了拉噙泪欲滴的玉晴的手,让她坐在了他的身边,他问。

玉晴没有说话,她得寸进尺地抬腿便坐进了赢宇翔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把头深埋在赢宇翔的怀里,开始呜呜地哭起来。

“玉晴……”赢宇翔被搞得不知所措,手脚慌乱起来,他想要把她推开来,却有点儿于心不忍起来。“你让她哭吧,哭个够,把心里的郁闷哭出来,就能好一些!”君上花拿着石头,在手心里一边转一边说。

这时,红英领着五个女孩儿推门走了进来。

君上花突然像一头饿狼,一跃而起,奔着其中的一个女孩儿就过去,“她,就是她,我要了,多少钱?”赢宇翔于是仔细地端详起那个女孩来。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白得瘆人的白。眼睛细缝的一长条,很像狗子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女孩——小丽的那个样子。

赢宇翔有点儿失望了,任他再怎么样的想,也不能想像出这样的女孩会“百合”!他倒是开始担心起这女孩会不会,让那如狼似虎的君上花给搞残或搞死。

玉晴揉着红肿的眼睛,仍是坐在赢宇翔的怀里。“看在翔子的面子上,你出两千吧,两千块钱的入水费。这几个女孩儿都是一水没水过的,绝对纯净。”

“能带走吗?”

“这不行!”玉晴一下子站了起来,“这几个女孩都是从南边带回来的,反正翔子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们,把这女孩带出去恐怕会有麻烦的。”

“就要一个?”她问完君上花,然后,把脸转了过来,“翔子,你也挑一个吧,姐帮你付钱!”

君上花走过来凑热闹,拍了拍他的肩膀,“翔——哥,”她­阴­阳怪气地叫着,“让小——弟帮你挑一个,就那个,对,就那个穿红衣裳的。”她挑了一个五人当中,最漂亮的,瓜子脸,野葡萄般深眸的女孩儿。

“把那两女孩儿留下,其余的带走!”玉晴对红英说完后,她把赢宇翔从沙发上拉起,贴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腰,想要深吻他的­唇­,却被赢宇翔下意识地躲开,她只好吻了吻他的脸,“好好玩儿,别累坏了!”她随后拍了拍他的脸。

看着她悬泪欲滴的样子走出了房门,赢宇翔顿时也没了好心情。这个女人,总是没来由的让他心堵。以前是,曾经的几次梦中也是,现在,更是,赌得他心窝子开始丝拉拉地疼了起来。

六十四、惨白的月光

( “诶,你俩,别站在那儿卖呆,到浴室里,把自己先洗洗­干­净!”君上花玩着她的石头,头也不抬地说:“记住,别穿衣服,光着身子出来!”

“求大哥哥,救我!”穿红衣服的女孩儿突然跪着爬到君上花坐的沙发前不停地叩头。而另一个女孩儿却跪在了赢宇翔的面前,“求大哥哥,救我!”她的声音低低的,边说边轻轻地哭泣。

这什么情况?赢宇翔有点儿慌神,他可不想跟警察打交道,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他往后缩了缩身体,把头转向君上花,想看那人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先洗白白的,一切,等过后再谈!”君上花把两块桔子大小的黑石头,放在手心里转来转去,转成了一柄黑­色­的雨伞,她说话的腔调虽然是懒洋洋,但措词用的却是不容争辨的。

只是那俩女孩儿似乎没理会,仍旧跪在那儿不停地叩头。

“麻痹的,是耳朵聋了,还是咋的,听不懂老子说话?”君上花极不耐烦的扬了扬手,把那两个女孩儿吓得哆嗦了一下。

红衣女孩最先站起身,她抬头看了看君上花,又转过脸来看看赢宇翔,木然的没了表情,默默地往浴室间里走去。而另一个细眼长条的女孩,则低着头,胡乱地抹了抹眼泪,用双手撑地,慢慢地站起身,跟在红衣女孩的后面,一同走进了浴室间。

约摸着过了四十多分钟,那俩女孩才慢吞吞地从里面走出来。白光光的身体,让赢宇翔赶紧闭上了眼睛。他坐在沙发上,僵直着背,两腿却夹得紧紧的。

“嗯,好,很好!”君上花收了黑石,跳下地,然后围着两具雪白的**转了一圈,不停地点头。ww“你多大?”她停在左边的位置上问。

“十——”穿红衣服的女孩儿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后才吐出后面的“三”字。“啊?”赢宇翔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能放进俩­鸡­蛋去。十三岁的女孩儿怎么发育得跟少­妇­似的?

“你呢?”君上花远没有赢宇翔激动,她狠狠地甩了他一眼。“十二!”细眼女孩说的声音更低,要不是赢宇翔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还真有点儿听不见。

“一群畜生!”他恨恨地骂了一声。

“这其中也包括你吧!”君上花斜眼鄙夷地看着赢宇翔。“尼玛的,还不是你这只人妖惹来的祸事?”说实在,要不是君上花不发一言地带着他出来进去的寻找着这种声乐场所,以赢宇翔的­性­子压根不会对这种地方哪怕是只看一眼的。他过往的经历,让他对这种地方早已深恶痛绝了的。

“你俩有没有初潮过?”赢宇翔蓦地听到君上花这不着调的问话,脸腾地就红了起来,任他再脸皮厚,也抵挡不往这么直白的言语。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往往做了不害臊,说出来却让人难堪。

十三岁的女孩表情极不自然地点点头,而另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则一脸的茫然。“初潮?什么是初潮?是陪人睡觉吗?”她怯怯地问。“我勒勒个去,仰倒!”赢宇翔嗤嗤地笑了起来,“瞧你问的这个问题,你tmd还有没脸皮?”

“闭嘴!”君上花只是在空中对着赢宇翔的这个方向甩了一下手,赢宇翔的嘴立刻像被针扎过似的,疼得火烧火燎起来。

“初潮,就是每个月……”君上花揉声细语的给那个小女孩上着生理课,但见那个小女孩只轻轻地摇头。“火星来的吧!”赢宇翔想。

君上花才不会理会赢宇翔怪异的眼神,她贴着胸口拿出那把让赢宇翔很是心悸的刀来,把小女孩的手轻轻拿起,“别怕,不疼的!”她割破她的食指,小女孩把脸扭向右肩膀,玉白的牙齿咬合着上嘴­唇­。

“真怀疑她是不是吸血人魔转世的!”赢宇翔肿着嘴­唇­悄悄嘀咕道。

小女孩的血被挤到了黑石头上。“你俩去把衣服穿上,呆在这屋里别动啊!”她说完抓着赢宇翔的肩头,就往门外走。

“这么快就办完事啦?”刚一走到大厅,那个叫红英的就笑嘻嘻地迎了上来。“没呢,爷到车上取点儿东西,这不才一个多小时,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你着什么急啊!”君上花没好脸­色­地杵了那女人几句。

“跟上!”红英对她旁边的一个小弟说:“别是想去报警吧,哼,报警也不怕!”她朝着玉晴站的方向呶了呶嘴,“这俩人真要是去报了警,看齐哥怎么收拾那老女人。仗着那张狐媚子脸,看她还能得瑟得了几天?”

君上花跳上车厢后,赢宇翔站在下面磨磨蹭蹭的不想上去。他借着君上花转身之机,想要躲开,却被君上花一把揪住脖领子,“你tmd上不上来呀?”

赢宇翔只好悻悻地四脚倒腾着慢慢地往上爬。“这也不知是招谁惹谁了,就摊上这华盖命了!”

地下不用挖陷阱,天上也能掉馅饼!只是看这馅饼能不能接得住,砸了脑袋!

死人妖坐在车厢的正中间,刚把那两块破石头玩出花的芯子来,她就抓了赢宇翔的手腕,直接在他左手的大拇指的第二骨节处,剌出一道很深的口子。那血“汩汩”的往外冒,赢宇翔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节能灯下的君上花的脸,他突然觉得后脊梁开始冒出丝丝的凉气来,在这种静谧的夜晚,耳边听着车厢外北风“嗷嗷”地叫着,没来由的,他的眼睛里就幻化出那部日本人写的超恐怖小说的影像来。君上花还真有点儿像,那书里讲的那个一到月圆之夜,就要吸人血的那个女人。

“太好啦!”赢宇翔还从未见过君上花笑的这么灿烂过,“真纯的纯­阴­血,竟能找到。这叫运气啊,好到超爆了!”君上花抓起正在空中跳舞的石头,屁颠屁颠的就跳下了车。

“翔子,”还没踏上大门前的台阶,玉晴就从落地的大玻璃门后转出来,扑着过来就要往赢宇翔的怀里钻,赢宇翔往后退了两步,“­干­嘛要躲开,姐又吃不了你!”这女人要是不要脸了,真是天下无敌,赢宇翔彻底给打败了。

他的身边怎么遭遇的都是些极品女人?

“玉小姐,是吧?”君上花堵过来替赢宇翔解了围。“我们找地方谈谈?”她两手Сhā在裤子兜里,极痞地说。

“谈?谈什么?”玉晴一看就满脸不爽地问。

“譬如……”她故作深思状的、歪头用食指挠着下颏,“你的那什么……在齐哥手里……”玉晴听到这儿,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两条腿也跟着在打颤,她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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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两个女孩

( “我要他!”玉晴用手指着赢宇翔对君上花说。ww“不行!”用不着自己回答,他也知道君上花是这种态度,他是她眼里的唐僧­肉­嘛,怎么舍得让给别人?可他也混得太悲哀了,哪里就成了这两人谈判的筹码?

“偶,怪不得呢,原来你也是女人啊!”玉晴嗅着鼻子贴在君上花的脖子处,“算了,反正翔子也不待见我,就让给你好啦,”她拍拍君上花的肩头,“但你总得给我些实实在在,能看得见的好处吧,你也知道,齐哥是啥样的人,我把他的摇钱树给放走了,他能饶过我才怪?我不等于冒着生命的危险?”

“那俩女孩,最大的才十三岁,­干­这行的,怎么也能­干­到二十三岁吧,十年,十年间,她们能为齐哥赚多少钱?”玉晴绕着君上花来回的转着圈子。“那小的,是云贵山区里出来的,是齐哥花了两万块钱从人贩子手里买的,”玉晴抚了抚额头,叹了口气,“而那个大的,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赢宇翔半躺着坐在椅子上,他的两只脚跷得高过头顶在桌子上,手里端着半杯茶,已成拔凉凉的了,玉晴的话,过了他的耳朵,他都感觉有点儿麻木了。他连自己都救不了,何以救别人?未成年少女又怎样?四岁幼女都逃不掉官员的蹂躏,像他这种小人物,也就只能等着被人放放血了。

君上花仍低着头在玩她的石头,她的两只眼睛倒是睁的挺大的,却看不出里面藏着什么情绪。

“那个大的,叫邝敏,是广江的,是广江邝氏家族遗产指定继承人之一。其父母几年前,坐m国航班的一架空客飞机回国,但那架飞机在起飞没多久时,就突然不明原因地坠落在离飞机场不足十五英里的皇家海滩了,机上二百多名乘客,加机组人员没有一位生还的。ww邝敏的父亲邝继琛在邝氏家族中排行老三,他只有邝敏一个独生女儿,邝敏在父母死的时候,还不满八岁,所以,这几年她一直都养在邝氏家族的掌门人——邝武的身边。”

“据说,邝武得了绝症,活不过今年年底了。邝敏在几个月前遭人绑架,几经倒手,到了齐哥的手里。齐哥得了五百万,条件就是雪藏邝敏几年,直至邝氏家族遗产继承尘埃落定,再翻不起风浪的时候。”

赢宇翔听得是大眼瞪小眼,看来,在富人的圈子里,也不是那么好混的。这邝敏还真算是一个可怜虫呢,不但享受不到父母的爱,现在连遗产继承都被剥夺了。

“死人妖,这邝敏还真跟你有得一拼了!”赢宇翔直起身子,凑近君上花悄悄地说:“要不要你俩联合起来,也玩他个大逆转,把害你们的人,统统踩到脚下?”

还别说,这主意没准儿真能成,赢宇翔在想:那邝家的邝老爷子不是还没断了气儿么?只要还有那么一口气在,把邝敏这么一送回去,那老爷子就不信没有一点儿底牌,留给这可怜的小孙女。否则,也不会有人绑了她,藏到这天南地北的吉春市了。

“不过,这些有钱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更­干­脆,而要画蛇添足的这样做呢?”赢宇翔皱着眉头在思考,他喃喃地道。

“就你那黄鱼脑子,能想通什么问题?”君上花把手里的石头往空中抛了几抛,继续开口道:“邝家不是有四兄弟吗?只死了一个老三,等着分钱的,不是还有老大、老二和老四吗?”

“这剩下的几兄弟自然也尿不到一个夜壶里。但把邝敏排除继承之外,这主意无论谁出的,三兄弟肯定是心照不宣,都举手赞同的。”

“不过,这得试探老爷子的底线在哪里,还有,邝敏在老爷子心底里的份量有多重。所以,这三兄弟,谁都不敢率先开杀戒。谁开,谁死得最惨。这是第一种可能——”

“第二种可能,就是被买凶之人,无论是为了利益啦,还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总之认为,把邝敏藏起来,比杀了更合算。”

君上花沉思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主谋是三兄弟之中的某个人,绑架邝敏只为了控制,等老爷子咽气后,他可以独得两份遗产。或许,这中间,出了差错,被不是三兄弟之中的外人给截了胡,也是单等老爷了咽了气,好立挺邝敏得到一份家产。”

哇,这简直可以拍一部电影了!这可能­性­也太多了吧,跟没说差不多。

“也不知这老邝头,还能活多久?”赢宇翔挠了挠后脑勺,“万一,我们要是把她在送回途中,那老头突然咽了气咋办?”他有些自说自话地,“假如没咽气,但那老头已痴呆或昏迷了呢?”他摊开两手,“那我们不是白跑一趟,还把自己给置身在凶险当中了?”

“谁说要送她回去,”君上花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吃饱了撑的,跑那么老远儿去消食啊?”赢宇翔被堵得不说话,他就是怀疑君上花是个吸血恶魔,像里的那个女人,挖空心思地想从玉晴这儿带走这俩女孩,也是为了吸血。

“那你要她做什么?”玉晴把右胳膊肘子压在君上花的肩头,“这不明摆着想害死我?”她很是委屈地嘟起嘴来,“你才刚抽了我那么多血,我不计较,也跟你签了协议,无论何时要血,我都必须提供给你每次不超过的出血量,这些,我都不勉强,你带走那川贵女孩王美珍我也不说什么,但这邝敏,你真得不能带走,你都分析的那么头头是道,齐哥要真万一管我要那女孩,我到哪里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女孩还真就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是别人寄存在齐哥这儿的。”玉晴一脸的苦瓜样。她也是迫不得已,被君上花威胁的死死的,才这样苦苦哀求着,让君上花放过她一码。

如果,她没听到君上花对赢宇翔的分析,她还没觉得有多么的严重,但被君上花这么一分析,她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起来。

玉晴原本在华国南边发展得好好的,她的生意做得也不算小,虽然不能说是日进斗金,但每年赚个百多万块钱,还是不成问题的。坏就坏在,她所从事的这一行,是个高风险的行业,所接触的三教九流之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她又归属于祸水级别的,自然,也就更加的橙­色­预警了。

因为在她所经营的会所里,常常会有一些需吸食软毒品的客人们进出,自然,她也就不得不认识了那几个常跑她所在地区的毒枭们。

其中,有一个叫k哥脊的人,与她接触了不到二、三次,就强硬地占有了她,并且,还公开宣布,不许任何人再染指她。这样,她也就堂而皇之地被贴上了k哥脊的标签,成为了他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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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不老血

( k哥脊的真名叫张居政,还是在他上中学的时候,因为学习很差劲,又常常纠集一些班外的学生,把本班的教室搞得乌烟瘴气的,所以班主任老师,是极不待见他的,就曾经在一节课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他说:“大明的脊梁是张居正,你是什么脊梁?我看你是长着一条狗的脊梁吧!”

从此,他就有了一个绰号,叫脊脊。也有管他叫张脊或脊哥的。

k哥脊从此也就恨上了这位班主任老师,后来,他又被多次骂的狗血喷头过,所以,就在某一个放学后的傍晚,他叫了几个社会上的混混,与他们一起把那个班主任老师堵在了一条小路上,尔后,就痛下杀手,把这个班主任老师,打成了半残废。

于是,k哥脊就在牢里待了差不多有一年半的时间,在这期间,他结识了几个道上混的朋友,等出了狱不久,他就被他们撺掇着开始贩卖kfen的生涯。也就有了k哥脊这响亮的名号。

他也曾几进几出的在牢里呆过,成了那里的常客。这实在是缉毒人员拿他们这类人没办法,抓无真凭实据,最多,也就在搜查的时候,随身的带有那么几克绿安铜。

kfen本来在临床医学上属­精­神科药物,是属于那种非鸦片系麻醉科的药物。只是随身带着那么一点点,能判他什么罪?

在某一道上混久了,自然就能混出­精­油来。

k哥脊自从收揽了玉晴后,也没怎么用过,一来,他的女人太多,五个手指都掰址不过来,二来,他又不是经年累月的固定在同一地点,国内国外的,都找不到他的人影。

时来时去,玉晴就跟k哥脊的一个马仔,叫李翔的勾搭上了。那李翔的名字中不但有个“翔”字,而且,蓦地一瞅,还真有那么一点赢宇翔的影子,只不过他常年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自然,人看上去更加冷酷了一些。

像玉晴这种尤物,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很难抵挡住她的诱惑。曾经在业界,有人就专为玉晴仿照纳兰­性­德的“长相思”写过一首词:山一行,水一行,烟雨夕月盼晚晴,执手鸾帐迎;风一景,雪一景,避船到港梦不醒,玉苑难消停。

而齐哥的真名叫齐刚,他南下的次数多了,也就渐渐地认识了k哥脊,自然而然地也就认识了玉晴。初见她第一面的时候,他就被美若天仙的玉晴,惊得目瞪口呆。

玉晴,全身上下,浑然天成,没有一处是不美的。

以至于齐哥当时就发誓,一定要把玉晴搞到手。往往混迹欢场的女人,身上自然多的是那种诱人犯罪的因子。

可惜,玉晴外有包壳,内有心属,时不时身边还跟着一个能解相思之苦的李翔。总而言之,齐哥是一点儿Сhā入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他开始动起了坏脑筋。

他花钱雇人二十四小时监控着玉晴,用遥控摄像头,拍下了大量的她与李翔的不雅视频。

他曾用这些视频资料,长时间的与玉晴进行对话和谈判,可惜,玉晴并不买他的账。

首先,玉晴是孤儿,她的父母,在她上大二的时候,相继离世。她的母亲是因为车祸,而父亲则是缘由母亲,最后也抑郁得病殁去。失了家庭原本还算宽裕的经济来源,突然的拮据,自是导致玉晴被人诱惑而进入到欢场这一行当里的罪魁祸首。

没有了家庭的羁绊,玉晴自是不怕齐哥把她的玉照广而告之的,或许,还能增加她的收入来源呢。

这真是,人不要脸,是天下无敌的最大的利器了。

其次,她也不悚k哥脊,他有那么多的女人,为毛,她就不能有更多的男人?更何况,她原本就是做这一行的,这中间,也就倒霉的一个李翔了。

k哥脊不能拿玉晴怎么办,难道还不能给李翔一顿排头?

玉晴,对李翔只有**的依赖,却没有情感的牵绊,而此“翔”也非彼“翔”,走了张三,自然前赴后继的会来更多的王五、麻六的。可是,只是折损了李翔,对齐哥却是没有丝毫的益处,反到是让李翔这个人,因此而成为了他的强仇也说不定的。道上混的人,最怕的就是结了不该结的怨怼。

碰了硬壁的齐哥,情绪更加地高涨起来,难啃的骨头,才更加的让人回味无穷呢。

他开始了新一轮的策划。

那k哥脊不是总玩软毒品吗?而且,还线上线下的打边球,那他就给他升升级,整些硬货来吃定他。于是,齐哥找了一个很有威望的律师界的朋友,高价让此人出谋划策设计了一个完美的圈套:利用无知无觉的玉晴的手,把一定剂量的海露oyin,放入到k哥脊的随身包里,并且通知了缉毒警察,让其被抓了个正着。

浑身是嘴的k哥脊,终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华丽丽地落马。被判了个无期,要吃很多年的官饭。

这一次的陷害,终是把玉晴也“圈禁”于其中了。齐哥出示了大量的证据,把那些毒品的来源归咎于她,就算k哥们不找她的麻烦,上了法庭,警察也不可能轻易地饶恕于她。

她可不想把牢底坐穿,但哪里又有能力找出反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后来,也就有了玉晴北上,加入到齐哥的麾下,成了齐哥最赚钱的工具了。玉晴自己都觉得被套牢了盘,这辈子恐怕也难再翻出齐哥的魔掌心了。

相格无破,必有转运之日。玉晴再次遇到了赢宇翔,也就遇到了能让她转运的人——君上花。

赢宇翔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君上花一见到玉晴就说“可惜”了。原来,那玉晴身体里流动的血液,极是适宜修练君上花的所谓血相神功,想要练成这种血相功,所需要的条件是极为地苛刻,其一的条件,就是要拥有玉晴这样的玉质血,这种血有个俗称,叫“不老血”。但这不是唯一的条件,没有玉质血,也可以用银质血或石质血来代替,不过,用那两种血代替,血相神功就很难再往高阶修炼,甚至,中阶都不能达到。

拥有这种血的最大特点,就是“不老”,就算生命走到尽头,这种“童颜”也会随其入土为安的。

“不老血”还有另一个特点,那就是稀有,极其的稀有。君上花的师傅,也就是赢宇翔在往生道里见过的那个曾为他开­阴­阳眼、送他出来的那个飘忽的白影子——终其一生,也未见过这种“不老血”!

否则,他的血相功冲入中阶后,也就不会坠入往生道而受苦了。他之所以要帮助君上花转生,又传功给她,自然,第一个交换的条件就是让她到这世间来寻找这种玉质血的。

而君上花所认为的可惜,那就是玉晴的这具**,已破了元­阴­。破了元­阴­的**,即便,拥有玉质血,也必是无法修练血相神功的。血相神功的第一层功法,就是锁元­阴­(元阳)。也就是没了元­阴­(元阳),连打底都不曾,何来的修炼?

这又何尝不是玉晴的运气?君上花那样的人,自然会见猎心喜,而不必介意别人的生命的,她既已看中了这玉晴的**,自当会 ...

(不顾一切地去夺舍。

如今,没了夺舍的必要,玉晴自然也就安全的,但君上花却仍是不会放过她,而要用她的血来“炼祭”。所谓“炼祭”,这也是血相功里的术语,就是用血来炼制一些血祭时的用品。比如,赢宇翔时不时被破的血,就可以在血堪中起到媒介的作用。才能在君上花作法时,看到别的血载体的活动轨迹。

六十七、枪声响起

( “蛇舞人间”里金碧辉煌,宫庭琉璃灯是大放光明。ww赢宇翔垂头丧气地窝在贵妃椅沙发上,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十根手指头,心里千百遍地咒骂着君上花的十八代祖宗。

但凡能兴得起丝毫的念头,哪怕与那死人妖同归于尽,他也心甘情愿。只可惜,即便他粉身碎骨,成渣成灰了,恐怕,那死人妖还是毫发无损,扔着她的那几块破石头,懒洋洋地连眼皮都不吝地抬一抬,只张着那像涂过血的樱­唇­小口:“小爬虫一样的存在,弄脏了老娘的手。”

稍让赢宇翔能心理平衡一点的是,有这种境遇的不止他一人。他旁边坐着的还有三个人。玉晴是最倒霉的一个,有时,甚至连大动脉都不能幸免。川贵女孩王美珍,跟他差不多,最少的是那邝敏,仅仅被抽过两次血。死人妖嘴里还直叨叨“什么垃圾血?一点用处也没有!”

没用你倒别用啊,一针管下去,没啦。

且不说赢宇翔在这里腹诽,那边头的君上花双腿盘成观音坐的样子,手里上下翻飞着三块正气石,嘴里也在气鼓鼓不停地咒骂着,“死老头,老不死的老东西,这他马的什么破的血修法?害老娘天天流这么多的血。”她一边咬牙切齿的骂着,一边咬破手指,往飞花的石头上弹血珠。那石头腾起一团团的红雾,君上花把那红雾收集进一个有热水瓶一半大的广口磨砂玻璃瓶里。然后,她把50毫升从玉晴那里采集来的血,也飞快地倒进磨砂瓶里。

待把磨砂瓶被盖好,上面缠紧了几圈胶带纸。“真他马的­鸡­肋,去哪里能找到上好的玉石做容器?”她站起身,“这人造的东西,到底还是不行,沟通不了天地元气。”

“赢子,”她坐到正在那儿发呆的赢宇翔的身边,翘起了二郎腿,双臂向后展开成一字形,靠在了贵妃椅沙发的靠背上。“你说,是弄点钱买玉石呢,还是直接找家玉石店下手?”赢宇翔被她挤得极为的不舒服,只好站了起来。

“我管你是偷了还是去抢了,死人妖,别扯上我,,我对那冷冰冰的石头,没兴趣,也不想有兴趣!”他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每天用人血种石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死不死的会遇上你这种变态?”

两个人正在那儿扯皮,突然,就听到一声爆响,接着,就又是接连不断地几声“噼噼叭叭”的爆响。“这是哪位爷们儿,这么浪漫,找个小姐入洞房,还要放“大地雷”庆祝庆祝?”赢宇翔吊儿郎当地说。“不对,是枪声!”君上花一下就惊跳起。

她迅速跑到门口,拉开一条细缝往外面看,在这一层面的走廊上,已经钻出来好多人,都在门口窥探,相互打探着出了什么事情,正在这时,楼梯口慌慌张跑上来几个人:“死人啦,打死人啦!”

枪声在此时已变得格外的密集起来。

“发生什么事啦?”赢宇翔也想往外探头去看,无奈君上花的整个人体把门堵得太死,挤了两挤也没挤不出去,反倒是被君上花一巴掌拍到后背,“死回去!”

君上花也随之退了回来,“啪”地一声把门立刻关上,上了保险锁。

她打开随身的黑包,从里面掏出四块黑石头,用手“噼噼拍拍”把其中的两块打碎成一堆蚕豆大小的石块,然后天女散花的一把抛向空中,“快点儿,你们几个人,不想死的,就赶紧咬破手指,把血滴到这两块石头上。”

君上花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两块石头放到茶几上,她的两只手,在空中不停地编织着各种手势。赢宇翔早已见怪不怪了,可其他几人,却看得眼花缭乱的。

“快点儿,没时间了,没听到外面的枪声已变得稀疏了?”这代表什么?赢宇翔猜测不透,他也懒得猜,但让他自己咬破手指,他还真有些下不去口。

最先动的是玉晴,“够不够?”她的话音未落,赢宇翔惊讶地发现,活生生的一个大美人,突然就不见了踪迹。

“我也要把自己的血滴在这石头上吗?”川贵女孩王美珍,蚊子叫的声音问。

“尼玛的,能不能快一点儿,死赢子!”君上花一把抓过来赢宇翔的手,“咔嚓”一口,“吸,你有病?”赢宇翔还没骂完那个“病”字,他就发现,他被挤进一个狭小的空间,他的身边是玉晴。而玉晴趁机往他的怀里钻过来。

“叭嗒!”玉晴没等钻进他的怀里,赢宇翔却被突然出现的邝敏挤到角落里,少女的幽幽体香,也盈满了他的整个鼻腔。赢宇翔有点儿意乱情迷起来,他的两腿间蓦地就肿胀起来,却被从上而下的一只脚,刮划了一下,顿时疼得他满脑门子往外沁汗。是川贵女孩王美珍,夹挤进他和邝敏的中间。

“死人妖,搞什么搞?也不说弄个大点儿的空间。”

“你给我去找正气石去?这都损失了老娘的两块石头,心疼得老娘,肯定,两个晚上睡不着觉。”君上花的两只脚轻踩在赢宇翔的头顶。“死人妖,你­干­什么?”赢宇翔尖叫起来,“你他马的,知不知道,你个死女人动了男人的头,男人很长时间都会很倒霉的?”

“倒霉?你现在正在倒霉着,只有让老娘动了你的头,你才会转运的!”君上花特特地在他的百汇处用脚尖点了两点。

“嘘!”君上花蹲在赢宇翔的肩头,“别说话,房间里进来了人!”

“灌少,这屋子里没有人!”好像是一个谦卑的中年男声在汇报。“这屋子是这层面的最后一间?”赢宇翔一下子就听出来,是那种趾高气扬的少年带出来的声音,他以前常常能见到这种人,说话总是这种腔调,摆着一会欠揍的表情。“咦,这是什么?”

“这针管里好像是血,不是药。”好像是那欠揍的少年把茶杯碰掉地下了,“夸擦!”地响了一声,“灌少,你没伤着吧!”

“我没事儿!老穆,你出去问问,看那君大小姐,死透没有?让我坐这儿歇会儿。嗯,这沙发不错,挺舒服的,等走的时候,找人抬回去,放我那客厅里。”脚步声响起,欠揍的声音又想了起来:“这么多人给她陪葬,她也该知足了!”

六十八、死太多的人

六十九、食物中毒

( 长山山脉深处,时值盛夏,也仍能见多处地区积雪难化,所以,自然也就人迹罕至了。ww

而赢宇翔等人,又是在刚经历了两场大雪的尾春来到这里的,当然会遇到遍地的积雪,雪深有一尺多厚,有的地方,甚至积有一米多深的陷人雪坑。如要再开着车行进下去,肯定是极为的不安全了。君上花只好把车停在了一处早已废弃的林场里。那些曾经住满伐木工人的小木屋,虽然,多处是朽坏的,但有的仍可以住人。

于是,收拾了两间出来,君上花就把其他人丢在了这小木屋里,反正,遍地的木柴,也不怕他们几人冻死,她只带着赢宇翔和玉晴两个人,便往深山里继续深入了。

也不知那死人妖,要去­干­什么,这冰天雪地的,极难看到绿­色­,甚至,连­祼­露的岩石都很少见。

赢宇翔还好,从小是冻惯的。却苦了玉晴,穿得像抱抱熊,仍冷得浑身直打哆嗦。“不能走快一点,那两头猪,磨磨蹭蹭的,天黑也翻不过这座山,难道你俩要在这山顶上过夜?”

“死人妖,你也不想一想,这山有多难走,一步一滑的,不小心就会滚落悬崖,却让我们这两个从未登过这种没有梯阶的山峰的菜鸟,快些走?尼玛的,你还有没有人­性­?”赢宇翔身后背着一个高过头顶的旅行包,里面装着帐篷、睡袋之类的。虽然不算太沉,但背的时间长久了,两肩和脖颈也有些受不了,开始酸胀起来。他狠狠地朝前踢了一脚,雪沫四溅,“再催,再催老子就直接找处悬崖跳下去,也好过被你这死人妖折磨成残废。”真有出息,玉晴在他的身后嗤笑。

赢宇翔也是郁闷死了,“那时候,怎么就没偷偷地弄把枪带在身边?在这种根本就见不到人的原始森林里,悄悄地­干­掉这个死人妖,是不是件很爽的事情?”赢宇翔正yy的张着口,不料鼻子里淌出的清水,咸咸的就流进了他的嘴里。ww

“呸,呸!”他低头去吐,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山道就滚落下去。“翔子!”最尖声惊叫的是玉晴,她急忙扑身去救,结果,她也顺势倒栽葱地滑了下去。

赢宇翔被半山腰的两棵并排生长的侧柏挡住了,刚要爬起来,又被急速下滑的玉晴砸中,两个人继续下滑下去,眼瞅着就要滑到悬崖边上,被飞身赶上来的君上花用绳索,套住了玉晴的一只脚和赢宇翔的脑袋。

“咳,咳!”赢宇翔被气憋得脸红脖子粗,“死人妖,你想勒死老子啊!”他的脖子上,已经明显地能看出,被勒出一道红痕来。他怀疑君上花纯粹就是故意的。能套住玉晴的脚,为什么就套不住他的脚,而要舍近求远地去套他的头?

不过,这也真不能怪君上花,她也真是被急的,毕竟脑袋比脚好套啊!

山里的天,比平原上黑得快多了。赢宇翔刚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它就迅速地黑了下来,一点亮光都没能留出。

君上花砍了三棵杯口粗的松木从半山腰上扛下来,也就是她这种人妖型的人才,才能做出的事情,要是让赢宇翔出手,恐怕只能带些指头样的小细枝回来。

玉晴早已累得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点着火,君上花取出她背着的那只大铝锅来,化了些雪水进去,撤了几把米,掏都没掏一下,就那样熬了一锅粥出来。“脏死了,这怎么喝?”玉晴受不了,嫌弃地摆摆手,捂着嘴,歪着身子到一旁­干­呕起来。

“你是不是怀小宝宝了?”君上花戏谑地问。“去死!”

三个人挤在同一只帐篷里睡觉,自然是赢宇翔睡在中间,两旁的两个大美女,紧紧地贴着他,这一夜,让赢宇翔睡了个从未有过的香甜觉,许是太累的缘故,第二天,赢宇翔一梦没梦的醒来后就这样想。

饿了整晚上,玉晴自然也没决心再继续饿下去,她只好皱着眉头,喝了一缸子雪水煮的没有掏过的米粥。小口地吃了几丝咸得齁死人的咸菜。

太阳爬上山尖,赢宇翔在君上花气急败坏地催促下,才懒洋洋地背起包,继续往前走。“还要走啊?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吃得也不带多少,是想进山里去自杀?”他是越来越弄不懂君上花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三个人拖拖拉拉的走着,君上花急得满头冒汗也没用,她身后的那俩人,就是不给力。有时,她坐在树杈上,真想掏出绳子来,把远远地胜似闲庭散步的两个人给绑了,背在身后走算了。可惜,那是俩大活人,不是两袋子米。

堪堪地直走到傍黑,君上花的脸越来越黑锅底了,三个人才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的最后一站。

“我们要去的就是下面的谷!”君上花用手指着前面的山谷,“要不是你俩猪头磨磨蹭蹭的,我们今晚就能进谷里休息。”赢宇翔手扒着一块岩石,向下探探头,极力睁大眼睛看了看,黑咕隆咚的谷底,什么也看不见。

“在哪里休息,不是休息?明早下去不更好?有一整天,可以在里面查探的时间,省得这大晚上的,蓦然进去,被里面钻出什么吓人的东西来咬到,就划不算了!”赢宇翔强词夺理地说。

山上的风硬得能刮破人的脸皮。

君上花也不知哪那么好的眼力,黑黢黢的山上,赢宇翔连树和石头都分不清,她竟能拖着几株油松回来。把那几株胳膊粗细的油松砍成柴,放进赢宇翔费尽力气用十字矿镐挖出来的浅坑里,点得火光能映红半壁石墙。

也不知,君上花这大晚上的从哪里掏来一条冬眠的蛇和三、四只石鼠,直接扔进雪水里煮沸后,才扒皮掏肚的忙乎着,玉晴坐在那看了一会儿,突然找了处地方,吐得“稀里哗啦”的。赢宇翔刚开始还着什么,看到玉晴吐了,他也开始反胃,抑了几抑,没抑制住,也开始吐,把没消化的火腿肠和泡面,全吐了出来。

“食物中毒了!”君上花装模作样的给两人号了号脉,“说那火腿肠不能吃,你俩偏要吃,这下好了,俩人全中毒了,”君上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老娘说得都是金科玉律,你这死蝇子从来就不听。”

“还好,不算太严重,这两天饿着吧,只能喝些米粥了!”君上花继续,剥她的老鼠皮,剥完了放到火上去烤,烤得两面都焦黄了,她从包里摸出一包香料来,均匀地洒上后,被风吹散,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阵的香味。

赢宇翔才刚吐得胃空了,乍闻到这香气,口水不禁的就流了出来。

“想吃?”君上花头都不抬,抖了抖手上的石鼠­肉­,“饿着吧,别说现在啦,明天,你都得饿着!”君上花有点儿幸灾乐祸地说。

玉晴完全地没有了胃口,她还带着拉肚子,隔一段时间就急不可待地跑到旁边的大石后,脱了裤子,冻上那么一小会儿。她又不是那种泼实的山里娃,几次下来,她就被冻得伤风了。

“真是麻烦!”君上花满脸的愠­色­,她从包里掏出药来,“就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老娘幸亏备了一些,拿去,赶紧喝了,别等病重了再吃,就晚了!”

七十、无底洞

( “她也就算了,本来就娇生惯养的。ww你不从小在山村里长大的吗?怎么就这么柴呢?”君上花一边往下顺着绳子,一边说,绳子的那一头绑着赢宇翔。“那能比么?我们那儿就是一个比平地高不了多少的小土坡,一个连着一个,山坡上到处植得都是树。这里是什么?这是多高的山啊,再说啦,你看那整个的一面山,才有几棵树,稀稀拉拉的,全是峭壁、陡崖。”他停了一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有漫坡的雪!”

小土坡子的山?君上花笑笑,摇了摇头。南边的山系,真就与东北的大山没得比。那就像拿婴儿和巨人相比,还要离谱得多。

谷底太深,绳子又不够长,赢宇翔只好双手扒着崖壁,双脚踩在一块翘出的石头上战战兢兢地等着,他的身体紧贴着石壁,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也不敢睁开眼睛往下面看,他好像有点晕高症。

玉晴也被用绳子放了下来,她的脸吓得煞白。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赢宇翔一拳砸在石谷底的石壁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也没敢发出声来。“死人妖,老子早晚把你剥皮熬骨,炖了汤。”

“玉晴,你知不知道有种蜂叫姬蜂的?”玉晴摇了摇头,表示并没听说过。“你和我现在就是那姬蜂的宿主。”他蹲在地上,用棍子画了一个大大的蜜蜂的脑袋,小小的身体,“那姬蜂快产卵的时候,就用它的针把某个猎物刺伤,拖回家中,然后,在那猎物的身上产下卵,它就死翘翘的了。当它的下一代被孵化出来后,就把这个猎物当做食物来吃,它们先吃猎物的腿、翅膀什么的,等吃了一半,或者四分之三的时候,那猎物依然活着。”赢宇翔又画了一只八脚蜘蛛,用棍子点着蜘蛛,问玉晴,“你说,我和你,是不是那猎物?”

玉晴摇了摇头,“那是你的女人,你应该心甘情愿才对。你要做也是做螳螂,不能做姬蜂的猎物。”

“说什么呢?”君上花走过来,用弯曲的中指,敲了敲赢宇翔的脑袋,“快帮我找洞口,那老东西说,他隐居的地方,就在这个谷底,我找的几个标记物都对,但就是找不出洞口来。”

“那老家伙说,很明显,我怎么就看不出明显可以做洞口的痕迹?”

“你都找了快一天,也没找到,就这么点儿大的地方,你让我找?你都找不出来,我能找出来?”赢宇翔兴趣缺缺地回答道。

“你不找是吧,本来,老娘心疼你身体不大好,准备放你一码,既然,你这么不识好人心,老娘,何必要对你客气?”她一把就抓住赢宇翔的胳膊,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地就划了一刀。“你——”

赢宇翔疼得一激灵,“尼玛的,死人妖,又来了,你不吸血能死啊?”他就知道,君上花带着他和玉晴来,就是为着他俩身上的血库的。

君上花用赢宇翔的血开始做法,她自己也点了很多的血进去,红雾四散,没过多长时间,在左边的崖壁的一处光滑的面上,突然现出一个两米见高的石门来。

君上花走过去,轻轻一推,那门就慢慢地洞开了。

赢宇翔拉着玉晴,离着那君上花远远的,他倚着右边的崖壁,波澜不惊地站在那儿。

自从进入到这山谷里,赢宇翔就发现这里与外面的环境有很大的不同。这里竟然没有一粒雪洒在地面上。谷中到处都是­祼­露的岩石和细沙。在谷中的空地上,有一条结着薄冰的溪流。能清晰的看到汩汩的水在下面流淌,水里有很多小鱼儿在穿游。

“死蝇子,快过来帮忙!”那边的君上花大叫起来,赢宇翔于是慢吞吞地走过去,接过君上花手里的油松木做的火把。

是一间五、六平米的石屋。靠墙放着一张石床。中间一张石桌,下面两张石椅。剩下的就是空荡荡的石壁,除了尘土,什么也没有了。君上花站在地中央的石床前,手舞足蹈的不知在跳什么舞。

那石床,慢慢地从中间一分为二,赢宇翔就看到那石床的正中间,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大洞。他把油松火把放进去,光亮却照­射­不了多远,幽深深的,除了黑暗,赢宇翔什么也没看到。

君上花向后抓了一把,当时的玉晴还站在石门外,离着她至少有五六米远的距离,她并不想进来,可君上花就那么一抓,就把玉晴给抓了过来,她用刀一下子就把玉晴的手指割破,然后,就着她的手往那黑暗里放了几滴血。赢宇翔此时撤身要逃走,可惜,他就是挪不动脚步。但君上花并没有要放他的血的意思,这让赢宇翔悄悄地松了口气。

“嗖!”赢宇翔只觉得眼前一花,但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他手里的火把却悄无声息地掉进了那黑洞里,他眼看着那火头,从人头大小慢慢地变成蚕豆大的一点亮光,最后湮灭掉。

他吓得瞪大了双眼。玉晴在他身边也觳觫了一下,她捂住了嘴,险险地没有惊叫出来。“无底洞?”赢宇翔只觉得头皮发炸,后脊梁骨一阵阵地冒着虚汗。

“呜呜!”轻轻地,赢宇翔似乎听到了那种摄人心魄的哭号,他的眼前也出现模模糊糊的影像,他极力想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顿时,他的头开始疼了起来,是那种电钻钻入后脑的疼痛。

他记起一个恐怖故事来,说一个男孩走在放学的路上,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龙卷风,那男孩就感觉到双脚一空,他被这股黑风带到一个很深很深的无底洞里,那洞里的墙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钉着一具人的骷髅骨,后来,他知道,这洞中有一个恶魔……

赢宇翔盯着眼前的无底洞,心里却恐怖地想着,这洞里会不会也有个专食人­肉­的恶魔?

“喂,想什么呢?”君上花推了他一把,“喊你几声了,都没反应,去,再找一截火把来!”她用脚踢着赢宇翔说。

“救……”赢宇翔刚想转身,往外走,就听到君上花的惨叫声,他立刻转头去看,就看到君上花的两眼突然变得血红血红地,像要吃了他似的盯着他,赢宇翔吓得两腿发软,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七十一、夺舍?黑猫?

( 君上花的脸,突然扭曲着,变得格外的狰狞起来。

赢宇翔跌坐在那儿,右手的胳膊肘杵进砾石坑里,磕破了皮子,流了很多的血出来,但他仍无知无觉的,同时,他的瞳孔却阐得大大的,四肢开始痉挛起来。

他惊恐地盯着君上花的眼睛,看着它先是充满了血,像燃烧的两个火球,使近在咫尺的赢宇翔都能感觉到那火焰在眼眶子里不停地跳动,渐渐地,那血红的­色­彩一点点地退却着,最后,变成两个空洞洞的黑眶子。眼白和眼仁,均不见了。

随即,她的嘴里传来了­阴­丝丝地笑声,两只手在自己的身上胡乱地摸了起来。“嘎嘎”的,她笑的太吓人。玉晴本是僵硬的身体,一下子就软倒在了赢宇翔的身边,但此时的赢宇翔已无法关注到她,否则,他就能知道,此时的玉晴,已被吓得昏了过去。

“怎么会是个女人的身体?”那君上花嘴里胡言乱语地说着,手却当着赢宇翔的面,直接把裤子褪到膝盖处,在两腿间摸了两下,粉红的花辨,让处在下方的赢宇翔看得真真切切。赢宇翔却兴不起一丝丝的欲念,这种诡异的情形却瞬间被打破。

“哈!”君上花的嘴里突然传来一声男子的长笑,“眼前这么好的一个载体不用,岂不浪费?”她突然伸出厉爪,向赢宇翔扑过去,“老夫的运气也太好了,嘎嘎!”

赢宇翔就觉得大脑一空,眼前茫黑一片,他已陷入到虚无中。

“喵!”也不知过了多久,赢宇翔微微睁开眼睛,朦胧的光亮从眼皮外透了过来。ww虽然,大脑仍是混混沌沌的,但他的意识却在渐渐地恢复中。

他转头就看到了一只黑猫懒洋洋地趴在石桌上。两只前爪伸得长长的,后臂向后微微拱起。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三辨­唇­的嘴巴向上一扬,“喵”地叫了一声。

“你醒了?”猫吐人语,把赢宇翔吓了一跳。“把这个吞了!”它微抬了一下爪子,一个圆圆亮亮像珠子东西,就蓦地进入到他的嘴巴里,连点儿阻碍都没有,直接滑入他的食道,进到他的胃里。

“是什么?”赢宇翔战战兢兢地问,想吐,又没敢吐出来。

“死灵珠!”猫爪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用那个血修小子的魂魄凝炼成的。”它打了哈欠,“敢动猫大爷的胡须,那小子也真真活得腻味了。”它瞥了一眼躺倒在赢宇翔身边的君上花,“夺个女人的身子,够他知足的了,竟动起了……”它突然警觉的动起了耳朵,睁开了深不可测的那双眼睛,后腰一躬,四肢就立了起来,“喵”的长叫了一声,“倏”的不见了。

“黑猫?”赢宇翔突然想起那只为了救他而中了枪的猫。“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一只黑猫,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他激灵地打了个颤,“是妙妙?”随后又想起刚才那猫口里的“猫大爷”,觉得自己也太过“聊斋”了!

“呓呀!”一声,玉晴醒了,她一骨碌爬起身,“她咋的啦,是不是死了?”赢宇翔这才回过神儿来,“不知道!”他探了探她的鼻息,“好像还有气,大概活着吧!”听那猫爷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君上花被人夺了魂儿,想必就是他从影视里看到的,那什么夺舍之类的东东吧。

反正,自从他捡了这张身份证,怪事就层出不穷,已见怪不怪了。

玉晴不敢动君上花的身子,赢宇翔也不想动,他巴不得,死人妖就此死翘翘的,他才能快活得起来。

赢宇翔转身要出石屋子,他随眼看了一眼石床的方向,惊讶地发现,那石床下面的无底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里是一片沙砾之地。“诶?”玉晴也发现了怪异之处,她特特地走过去,伸出手去摸了摸,原本是黑洞存在的地方。“这怎么变这样了?是我的大脑出了问题?”她摇摇头,一脸的迷惑不解。

“呔!”君上花一跃而起,冲着赢宇翔就过来,她抓住赢宇翔的手,连着划了三刀,滴滴嗒嗒,那血就往开了流。君上花抓出几块石头,把血接住,然后用那石头在赢宇翔的伤口处蹭呀蹭的,蹭得赢宇翔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好不容易从君上花的魔手中挣脱出来,就见那君上花,疯打邪魔的跳了起来,那动作,那形像,一般人是根本就学不来。“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么!”玉晴悄悄地走过来,跟赢宇翔说。

“是不一样”,赢宇翔也看出不对来。君上花再怎么舞动身子,她的眼睛一直是直勾勾的,没有神彩。“是被夺舍过的后遗症?”

这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赢宇翔担心的叹了口气。

“吱呀!”就在君上花跳得最激烈的时候,石床上方的那面墙上,又出现了一个小黑的洞口。赢宇翔正担心是不是那无底洞又出现的时候,君上花已把手伸进了那洞中,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箱子来。

打开那箱子,里面放着几本书,赢宇翔特意地伸长脖子去看,让君上花回手一巴掌拍在门面上,差点儿把鼻血打出来。他鼻腔里一酸,眼泪和鼻涕等液体同时流出,“哗哗”地流了满脸满脖颈。

“她这是在­干­吗?”玉晴问赢宇翔,“这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不动地方,天都要黑下来了,她午饭没吃,难道晚饭也不吃了吗?”

赢宇翔也困惑着,但他和玉晴两个人,没一个敢过去打搅那暴力女。从早晨到现在,赢宇翔已被放过三次血,玉晴更惨,比他还多一次。

他现在伸出十个手指头,没一个是没有刀痕的。甚至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面竟有两道疤口。抹了点儿君上花从那黑匣子里取出的特效药,伤痕居然变得浅浅的,呈一道细白的线。过去的老伤也不见了。

但他和玉晴还是怕怕的,想要离着那吸血恶魔远一点,最悲哀的是,玉晴可以,无论离多么远都没关系,而赢宇翔就催悲了,至多离开君上花不得超过方圆的两米左近,稍稍有一点逾越,一道大力顿时会袭来,他便被像吸尘器吸尘那样,吸回到君上花的身边。

“没有柴火了,我们拿什么熬粥?只剩一袋泡面了,要不,我们俩分食着就这样­干­吃?”赢宇翔接过那半个泡面饼,抬头看了看快要高入云天的石壁,望洋兴叹了口气。虽然,君上花的背包里,还有十多斤的生米,没火,拿什么煮?在这处深谷里,就没有一棵树可供他们砍伐。虽然,半山腰有几棵欹出的老松树,可他和玉晴,没一个能够爬得上那直上直下的崖壁。

“你和我就要死了,不被流血流死,也得饿死、冻死!”玉晴倚着赢宇翔的胸口,无比忧伤地说。

七十二、没米了

( 君上花变得有点痴呆了,这是赢宇翔绝对想不到的问题。ww不过,对于君上花的入毂,他还是有点儿无法理解。失魂?像他这种既没脑子,又懒得动脑子的人,被骗了,还说得过去。君上花这种­精­得脑子里都能蒸馏出­精­油的人,被骗得差点儿夫了魂,赢宇翔觉得简直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

他的胃直到现在还觉得堵堵的。恁谁被一只猫强食进一颗所谓的“死灵珠”估计跟他的反应都差不多。

“死人妖,你是不是想我们都冻死?”他走近君上花用拳头碓了她一下,很没好声气地说。谷里的温度,虽然觉得比外面的暖和些,但这春寒料峭的夜晚,再不把火点上来取暖,他和玉晴两个人的小命恐怕这个夜晚就交待在这儿了。

“冻死?”君上花眨着眼睛很是不解地问:“为什么会冻死?”看来她还能理解“冻死”这两个词,没有完全地呆掉。“没有木柴烧火,死人妖,你知不知道?”

“木柴?”赢宇翔费了很大的劲,也没让她明白过来,这木柴是什么。她甚至连树都搞不明白是什么物种了,或许,在她的脑子里,除了石头,就什么都没有了。赢宇翔只好拽着她往外走,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了,每次,都被君上花甩脱手,摔他个大马爬。

赢宇翔又不能离开她两米的距离。

“你要让我帮你弄木柴吗?”谢天谢地,赢宇翔激动得真想泪流满面。“是呀!”他拉着她的手快步往石洞的外面走。他指了指高可攀月的山峰,“那上面才有树!”

玉晴,拿了绳子出来,递给了赢宇翔。

君上花却扔了那绳子,一把抱住赢宇翔,只几个跳跃的飞纵,两个人,就到了崖顶。“糟了,什么都没带,拿什么砍树啊?”他指了指谷底,“还得下去,拿刀!”他觉得呆傻的君上花比聪明的她更加让人头疼,他真怀疑,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一条命,这辈子要折磨他致死才还得了这债?

君上花站在那儿挠头,她在思考。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有可能会恢复即使不能如初,也有好转的迹象?赢宇翔终于觉得看到了点儿光亮。

许是被那什么“血修的小子”,夺舍了一下,她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后来,那“血修的小子”看她是女体,又出了窍,转而投向了赢宇翔。所以,君上花才回的魂儿,却把思维搞得混乱了。是不是过一腔,就能好,也说不定呢?

赢宇翔望了望天上惨白的月光在云里穿梭,它的旁边多了几颗暗淡的星,在遥遥相望。“没有刀,就没法砍树!”他拉着君上花要往悬崖处走。

“是砍那树吗?”她指了指月光下斑驳的影子问。“当然!”那树粗得堪比人腰,就算拿着刀,那得砍到啥时候?夜已这么深了。赢宇翔虽然心下腹诽,嘴里却道:“你可以爬到树顶,把那些树杈子掰下来的。”

君上花走过去,对着那树­干­,用脚狠狠地踹了两脚,那树便轰然的倒在了地上。“行了,行了,有这一棵就够了,你赶紧给拖过去,扔到谷里去!”赢宇翔大喜过望。君上花这么一痴呆,她的身手,似乎,比以前变得厉害了。

喝了几碗米粥,肚子里有了食,身上也就不那么寒冷了,自然而然地就觉得困乏起来。赢宇翔于是就想要和玉晴一起睡到帐篷里,却被君上花像拎小­鸡­仔似的拎到了石床上。

“不是吧,死人妖,你让我睡这石床,光板板冰冷冷的石床,你这不是在谋杀?”赢宇翔都快要气疯了。君上花却理都不理这个茬子,直接就把他按倒在石床上,幸亏,没继续把他身上的防寒服也给扒光了。

玉晴躲到帐篷里睡觉了,甚至把赢宇翔的睡袋也攫为已有,垫在了身下面。

刚开始的时候,睡在石床上,赢宇翔还觉得寒凉得无以忍受,渐渐地,他发觉,那石床竟开始温热起来。于是,进入到后半夜,他不知觉得便昏睡了过去,直睡到每二天的日上中天。

待醒来时,玉晴已早早地熬好了粥。因为谷里有溪水,玉晴砸开冰,取了那水,把米掏得­干­­干­净净,所以,那粥变得极为的香甜可口。赢宇翔连着喝了碗口粗的四大缸子,他简直快变饭桶了。

君上花仍是不吃东西,坐在石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涅槃’了”,赢宇翔总这样恶毒地想。难道她在“辟谷”?虽然那种修仙的书,赢宇翔没看过几本,但他还是知道那么几个热词的。

一棵树的柴火,能烧多少时间?赢宇翔只好再去找君上花的麻烦。

“还要吗?”君上花一鼓作气地往谷底扔了十七、八棵油松,她忽闪着两只浓郁睫毛的大眼睛问。

“够了,够了,难道真要在这谷底过一辈子?”赢宇翔这几天,想方设法地动摇君上花的心,想让她带着他们走出这山谷。可惜,总是不能如愿。

就算君上花不拘着赢宇翔,放他自由,他也不敢独自带着玉晴,往山外走。这山连山、谷连谷的,他可没有自信,会不迷路,安全地走出这大山深处。问玉晴,玉晴是更没有把握。女人,天生的方向感失衡。

可君上花痴痴傻傻的,就知道坐在石床上,也不知道是在练功,还是在坐禅。自从,被夺舍过,赢宇翔就没再见君上花玩她的那几块石头了。

“没米了,这是最后的半缸子了!”玉晴拎着空袋子对赢宇翔说。“麻逼的,”赢宇翔一拳砸在君上花的肩头,却紧接着一只脚跳了起来。“咋得啦?”玉晴看他脸­色­不好,急忙问。“这死人妖,变石头了,这么硬!”他低头看自己的手,都有些红肿了起来。

君上花仍是闭目,一动未动。

玉晴伸过手,去探她的气息,“还有气!”她动了动君上花的身体,“怎么这么硬啊,很像死人啊!”

“我们两个,去到那小溪里去捉鱼吃吧!”玉晴在前面走,赢宇翔跟在后面,他一只脚刚要迈出门口,就被一股气流,一下子给甩到了石床上。“人妖姐姐,求你啦,放我一条生路啦,我给你叩头了!”

七十三、夺舍后遗症

( “你要吃鱼?”君上花睁开两只黑洞洞的眼睛,里面­射­出幽深的鬼光来。赢宇翔最怕的就是直面这双眼睛,这让他总是想起那两只燃烧的火球,还有摄人心魄的怪笑声,禁不住的就有些觳觫着。

玉晴后来昏晕过去,所以,她不知道后来的后来。如再发生类似的情况,赢宇翔情愿自己也能昏过去。有些事情,知道了比不知道要糟糕得多。自我催眠,活在蒙昧中,才能活得幸福和长久。“老天爱笨小孩”嘛!

“说话呀,”君上花敲着赢宇翔的脑门,“你傻了啦?”她跳下石床,揪着赢宇翔的一只耳朵,“走呀,老娘陪你去抓鱼!”赢宇翔跨出石门,抬头望了望那两山对角,露出的蓝天,却比腰带宽不了多少。在那腰带的正中,镶嵌着一轮金亮亮的太阳,辉光直­射­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吧,这死人妖不‘涅槃’了?”赢宇翔挣脱君上花的魔手,悄声地问跟在他身旁的玉晴。

“谁说女人没有咸猪爪?女人的咸猪爪更可怕!”赢宇翔揉着自己的耳朵,只能暗叹:这种凄惶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君上花已经走到了溪水边,而赢宇翔还呆愣在石洞门口。“翔子,那女人,是不是也准备放开你了?你离她已经这么远的距离,她也没把你拽过去呀!”玉晴搂住赢宇翔的腰,柔若无骨的像只壁虎,紧紧地贴附在赢宇翔的身上。她的脸颊有意无意地蹭着赢宇翔的下颏。

赢宇翔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目测了一下,他和君上花的直线距离,至少在二十米开外。“嘎嘎!”他突然笑起来,笑得像只待宰的老鸭发出的叫声,把玉晴给吓了一跳。“翔子,你发什么疯?”

“开心!”赢宇翔抱起玉晴,转身就往石洞屋里走。郁闷了太久,他需要找个宣泄口来发泄一下,长久积压在他内心的那些负面因素。

他把门挡上,用石桌和那两个石椅。ww那门是堵不死的,用手一推,仍能推开,这只不过表明了他的一种态度。只要是知趣的人,就不会硬闯进来。

他也太小看君上花的廉耻度了,当他脱了裤子,前期准备都已做足了,就要临门一脚的时候,君上花无声地飘了进来,像幽灵那样,停在半空,拉扯着他的脖梗处的衣服,就把他丢到了满是沙砾的地上。他惊悚地发现,门依然是关的完好的。

“死人妖,”赢宇翔歇斯底里地大骂道:“你tmd,还有没人­性­了?你要害死老子?”他绝望地想,是不是从此不能人道了呢?他抓起一把地上的碎石粒,照着君上花的脸,就丢了过去。那些碎石像打在一堵墙上,“哗啦啦”,都弹落到地上。

君上花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你俩交合后的血,脏了,不能用了!”

老天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赢宇翔光赤着下身,妄想捶胸顿足地咒骂一通,但那只脚刚一跺下去,就踩在了几粒尖起的砾石上,脚弓的­嫩­­肉­处,也被扎出了血,疼得他跌坐在地,捧起脚,小心地拔出了一枚长约半寸的尖石头。那石头尖已被染红。

玉晴跑到墙角,从背包里掏出餐巾纸来,帮他擦血,然后上了些药膏。她的衣服已穿齐整,上完药后,她就从地上拣起赢宇翔的裤子,递过来,“快穿上吧,别感冒了!”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并不太露骨的呈现了一下,便悄悄地泯灭掉了。

……

谷里的太阳,只是照耀正午的那么一小会儿,现在早就被大山吞没了。玉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七点过三刻了。三个人坐在火塘边,悄无声息的,那君上花用树枝叉着一条半斤多重的鱼,翻来覆去地烤着,烤了有二十多分钟了,她仍在烤着,看看两边都有些焦黑了,玉晴用眼角瞄了一眼赢宇翔,见赢宇翔正坐在那儿发呆。她只好捅了捅他。

赢宇翔站起身,走了过去,把君上花手里的鱼,抢了过来。又回转到刚才坐的地方。他从那鱼的背脊处,撕了一长条下来,喂进玉晴的口里。“我和玉晴是你这头母兽的储备粮,要养得肥些,才够你宰杀后吃!”

君上花仍是那样坐着,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她耷拉着眼皮,继续拿了身边的一条鱼,接着烤起来。她的身边总共放有十来条,这样已经收拾过的鱼,这些鱼都是她从水里用细树枝叉回来的。

“是不是,又换了一个人?”玉晴窝进赢宇翔的怀里,轻轻地对赢宇翔耳语着,“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女人的直觉,有时,真得是不能忽略掉。

想起刚才的恐怖,赢宇翔摇了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

就在一个小时前,赢宇翔和玉晴袖手旁观的站在水边看君上花表演捉鱼游戏。君上花拿着一根两米多长的树棍,一头削得尖尖的,另一头拿在手中,她对着那冰冻的溪水,只顺着冰面,往下一戳,便戳中了一条鱼捞上来。“真厉害!”玉晴看得眼睛都有点直了,她往赢宇翔身边靠了靠,低低地说。“她越厉害,我们就越倒霉!”赢宇翔把玉晴往怀里揽了揽。

“怎么就不把她也变成‘死灵珠’?”赢宇翔嗅着玉晴的头发,闭上双目,翕动双­唇­,喃喃自语着,“就算有多么恶心得难以下咽,我也情愿吃掉她这颗‘死灵珠’。”他激灵了一下身体,看来,恶人真得很好养成,只需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死灵珠?”君上花丢了鱼叉,只一步就跨了过来,纤纤五指掐住赢宇翔的脖子,“我听到你在说‘死灵珠’,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死灵珠?”

“咳,咳!”他使劲扭动身体,终于摆脱君上花的魔手。“你那鬼爪不动老子,会死人啊!”脖子被掐得很难受,连着咳出好几口痰液,他仰起头,用手揉了揉喉结处。

“你想知道?”看到君上花很萌的眨眨双眼,“放心吧,老子做鬼都不会告诉你!”赢宇翔现在恨透了她,抵亏手里没有枪,否则,他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手不去抠动那扳机。

“交换,”君上花举起一个手指,“你只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死灵珠,我就教你……”她突然对着赢宇翔只张开桃红小口,“啊,啊”的,似乎,她发不出了声音,两只手在赢宇翔的面前,又是摇,又是摆的,接着就抱着脑袋,蜷起四肢,瞬间又蹬开双腿,在地上扑腾着打滚儿,一下、一下用身体或头部,撞击着溪水旁边的那块大石。

赢宇翔和玉晴看得是目瞪口呆。

“她咋的啦?”赢宇翔摇了摇头,“可能是走火入魔了吧!”他也不明白,只是随便说说的。但是看着君上花那个痛苦的样子,他很想幸灾乐祸,却又有点儿于心不忍了。

即使做了坏人,想来,他也是做不彻底的。

君上花此时,躺在石头边已经一动不动了。赢宇翔走过去,扒转过她的身体看一看究竟,她却突然坐了起来,把赢宇翔和正要伸出手去试她的鼻息的玉晴,均吓得跳到了一边。

玉晴跳得有点儿急了,把脚给崴了。

君上花却像没 ...

(事人似的,更确切地说,像一架机器人,径直走到水边拿起鱼叉继续叉鱼,叉了有十多条将近二十条鱼,然后就掏出那把割赢宇翔手指的小刀来,把那些鱼很麻利地进行掏膛破肚,再一条条地用细树枝,穿Сhā起来,放在火上烤。烤得都有点儿焦黑了,要不是,赢宇翔接过来,也不知,她还能不能继续烤下去。

她从始至终就没说过一句话,而且两只眼睛也是直勾勾的,没有焦距。

大概是夺舍后遗症吧,赢宇翔只能这样想。

七十四、飞出崖顶

( “一顿吃头牛,也架不住小小流!”每天照这样流下去,早晚都得血尽人亡。赢宇翔无可奈何地盯着他面前的石头钵孟,里面蓄着他的血。真想砸了它,但不能。他的对面就是玉晴,也跟他有着同样的遭遇。面前也是一个石头钵孟,似乎比他的还要大一点。

那石头钵孟是君上花不知什么时候剜出来的。其容量至少在七、八百毫升左右。

他和玉晴,已经连着十天,往那钵里注血,他每天的出血量大概在二十毫升左右,而玉晴却比他多,怎么也有三十毫升。

一个人能有多少血量?照这样下去,他还有多少血可供流呢?

君上花拿走了那钵,他和玉晴两个人才动弹得了了。“翔子,我们是不是真得要死了,就算,那血流不死我们,每天的取血之痛,也会要了我们的命的。”赢宇翔看着自己的手、脚、腿,还有胳膊上,到处被划得一条条、一道道的,他叹了口气。

“蚍蜉撼树谈何易”啊!

赢宇翔转身走到墙角,拿了镐头,就往外走。玉晴也赶紧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一同前往那处悬崖地,在那儿的墙壁上,连着有十多天了,赢宇翔已开凿出一条向上的石梯的最初几个台阶了。

幸亏,那死人妖带了那把挖矿用的十字镐,那十字镐也算好用,赢宇翔才勉勉强强刨得动那崖壁上坚硬的石头。

也幸亏他用不着刨得有多么得完美,只要能站住人即可。ww他用那梯子只是想逃生,不是要做旅游项目。玉晴,尽管帮不了多大的忙,但她仍是仰头站在那儿,看着赢宇翔忙乎。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所以,她满眼里闪烁的都是星星。

两个可卑的小人物。

君上花自从那天取走那石钵的血后,似乎进行那所谓地“闭关”去了,反正,一连几天,赢宇翔也不见她出那石洞的门。她一直坐在那石床上,周身被红雾包裹着,看不清人影。但到了夜晚,她却把赢宇翔吸进那红雾里。赢宇翔只好躺在她的身边,一夜昏眠。到了第二天,自动解禁。

玉晴的手机在耗尽了最后一格电后,也终成了废物。至于赢宇翔的手机,早就不知让他扔到哪个爪哇国去了。在这封闭的山谷里,既没信号,又不能充电。拿着它有什么用?当砖头使吗?

黑了屏的手机,自然也就看不成日期了。于是,玉晴,只好每天拿着那把既当菜刀、又当柴刀,现在当成刻刀,刻个痕迹出来,代表过了一天。否则,昏天黑地的,真不知岁月几何。

在玉晴用那把切菜刀,刻了第一百零八道痕的时候,谷里的山花早开得烂漫成一片,绿草也萋芊荫翳住所有­祼­露的沙石。

赢宇翔看了看他开凿的那条通天的石梯,隐隐有要成功的迹象。再有个二十多天估计就差不离了吧。他现在站在最上面的那级台阶,离着那山顶,最多还有十二、三米的距离。赢宇翔摸了摸捆绑在腰间的绳子,好多处都起了毛边,等他把那石梯凿好了,这绳子也该寿终正寝了吧!

君上花那人妖,已经“闭关”有一百多天了。夏天的酷署已过去了,秋天也姗姗来迟了,她仍是坐在那石床上,裹着红雾,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

赢宇翔这个夏天过得还算适宜,白天尽管过得直想让人发疯,但每到夜晚,他被君上花裹在那红雾里,躺在石床上,立刻就凉爽得如在空调间。只苦了那玉晴。石床她是根本上不去的,就连接近一米的距离都不可能,肯定会被一股力量弹到石桌那儿。那石桌又太小。石椅两个并在一起,旁边再垫点儿木头什么的,也只能让她蜷着腿睡在那上面,她的头还得稍稍向下窝一窝。

山谷里,整个夏天,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而进入到秋天,更是要热得剥层皮,或许才能舒爽些。在夏天,最中间的那个月份,至少连着下了好几场豪雨,但自从进入到秋天,就连风都刮不得一丝丝的。那玉带宽的天,就没见,过过哪怕是一片叶子的云彩。

赢宇翔一天有八个小时,是挂在崖壁上,而玉晴则几乎十二个小时是泡在溪水里。她在水里捉鱼,摸螺壳、螃蟹,甚至水蜈蚣。有时,也会在岸上采些扫帚菜、马齿苋什么的。

反正,就她和赢宇翔两个人吃。大热的天也吃不了多少。在没油、没盐、没调料的情况下,多多少少进点食,那只是为活着而努力奋斗的。

这一段日子里,虽然没了准确的报时机器,但经过长时间的摸索,赢宇翔和玉晴都能从山尖的光照影像上估出个大概时间来。

这一天,太阳的­阴­影离着山尖有两树高的时候,赢宇翔早已站在石崖上,“咚咚”地开始凿着石头。他既不能用大力,否则,一不小心被甩下了也就一个脚长的距离的石阶下,尽管有绳子拽着,但那绳子万一不结实了,或者,系着的一头的绳索没有把木棍卡死在石缝里,万丈深渊,岂不摔得粉身碎骨?同时,他还不能用得力气小了,那镐子是凿不开石头的。

要是带把铁钎子和铁榔头就好了。

不过,赢宇翔看看山尖,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他的心情立刻变得格外晴朗起来。

就在此时,从进入到这个山谷,就从未在这个时刻,甚至,比这更晚的白天里,看到过她的身影的君上花,突然出现了。赢宇翔愣了,玉晴更是觉得天都要塌了。

君上花只点了两下崖壁,就飞过了山顶。又过了不长时间,一些巨型的树木惊天动地就被抛进了山谷里。赢宇翔和玉晴正讶异着,很长时间呆在那儿没缓过神来,君上花已经把那些树木劈成了板材。她在那些板材上,用刀像切泥块似的,切出一些卡槽来,凹凹突突的,然后又把那些木板敲敲打打,错落有致地拼接成了一个大木箱子。

君上花拎着那箱子,走进石洞房里,把石床拆成两半,放进了那箱子里。然后又把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统统塞进了那木箱里。返身,又飞到谷外,不知从何处找来了几条野山藤,把那箱子捆绑结实了,扛在肩膀上,就飞出了山谷。临飞之前,只把赢宇翔一人夹在腋下,也带出了谷。

“玉晴,玉晴!”赢宇翔边挣扎,边喊着。君上花却连理都不理他,直接把他扔到谷顶的一块石头旁。

七十五、阳谷玉

( 赢宇翔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躺在那儿,闭上眼睛,暗自舔着内心的伤口。ww过了有十来分钟的样子,君上花把玉晴也从谷底捞了出来,她的手上还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睡袋。

“背着!”她示意赢宇翔把其中的一个睡袋背在身上,另一个则递给了玉晴。赢宇翔接过来,手一沉,差点儿没拎动,“这什么玩意儿?”他打开一看,里面装了几块大小不一的,漫山遍野都可以捡到的那种普通的石头。

“你tm什么东西不好装,装这破玩意儿?”赢宇翔快要崩溃了,看着那些石头就眼晕。这哪是石头,根本就是一群准备吸他­精­血的妖魔。

君上花冷睨了他一眼,拉了条丝瓜脸,只从鼻子里发出一个轻“哼”来,双手大力一抓,就把那只大木箱子抓起,举过头顶,放到了左肩侧。她迈动双腿,向山下走去。

“真想把这些破石头扔了!”玉晴把手里的睡袋丢到地上,她跪坐在一块石头上,用她的小粉拳,砸着地上的青草,“怎么会惹上这个魔鬼?”她忽闪着的大眼睛,突然露出了恐惧的­色­彩,“不会是吸血僵尸变的吧,那个女人?”

赢宇翔摇了摇头,“就算是吸血僵尸,又能怎样?”他把玉晴袋里的石头,倒了几块放进他的睡袋里,吃力地背上肩头,“我们的情形,还会比现在更坏?”

“那倒也是啊!”玉晴把睡袋里剩下的几块石头放进空了的双肩包里,原本,那里面装着泡面、火腿肠什么的。

两个人拖拖拉拉地跟在君上花的后面,慢慢捯饬着小步子走。拐过一个山弯的君上花,扛着一个棺材一样大的木箱,怎么看都让赢宇翔觉得怪异。

过了一个夏天,山里的雪早已化的没有丝毫的痕迹了。ww当白雪覆盖的时候,赢宇翔觉得,山没有多高,坡没有多陡,悬崖也并不可怕。但当这雪化净了,恢复了山体原本的面貌,再走在这上面,赢宇翔突然觉得,山也太高了,坡也太陡了,悬崖变得太可怕了。他似乎有点儿不敢直立着身体走动了。

不有句老话,上山容易下山难么!

赢宇翔和玉晴坐在山的转角处休息。天马上就要黑了下来了,借着月光走山路,赢宇翔远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虽然,他很想快快地回到那座废弃的伐木场,回到狗子和瘦猴子身边,他突然觉得有点儿想他俩了。

患难过的感情就是不一样!

君上花把石头床从木箱子里取出来,她坐在石床上面,开始练功。“那吸血女魔,真够用功的,”玉晴冲着那个方向呶了呶嘴,“一会儿都舍不得休息!”赢宇翔正在走神,想着狗子他们几个正在­干­什么,就听见玉晴说话,他于是转过头去看君上花,就见她突然躺倒在石床上,四脚朝天的样子,很是滑稽。

“她在­干­什么?”玉晴有点儿不解地问,似乎,她从没有以这种方式练过功。就像一尊坐像,突然被人放倒了的感觉。

“大蝇子,救我!”赢宇翔似乎听到君上花这么喊。大蝇子?有多久,君上花没这样叫他了?赢宇翔摇了摇头,“看来是困得有点儿抵不住了,出现了幻听了。”

山里起了风,凉丝丝的,划过脸颊,趋散了不少身边的闷热空气。只是蚊子太多了,咬得赢宇翔身上全是包,痒痒的难受。他点起草来想熏走蚊子,却把自己熏得泪流满面。竟有些怀念起那山谷来,那山谷里居然没有蚊子。赢宇翔直到此刻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是不是在吸收月光里的­精­华?”玉晴不错眼珠子的盯着君上花问。因为,此刻的君上花,没有被红雾笼罩,所以,她的那种古怪的姿式,才被玉晴看到,她自然也就极端地好奇起来。她也学着她的样子,四脚朝天地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地对着月光。“翔子,翔子,这种姿式,好像是有气感从手心脚心流进了丹田。”玉晴虽然身体不动,但嘴里还是哇哇个不停。

“丹田?”赢宇翔嗤了一鼻子,“你还知道丹田啊!”他走过去,点着她的肚脐的那个部位,“丹田在这儿吗?”

“咯,咯咯!”玉晴开始笑起来,她一骨碌地爬起来,冲着赢宇翔就抓挠过去,却突然扑了个空。摔得狠了点儿,啃了满嘴的草叶子。“死……”她本来是要张嘴骂赢宇翔的,却发现他被君上花吸到了石床上,一团红雾把两个人裹得密不透影。“该死的吸血女魔!”她只能低低地骂了一句,还偷偷抬抬眼皮子窥窥那儿,怕被那君上花听到。

回到伐木场,最开心的莫过于,伐木场里的那四个人了。“翔子兄弟,你要是再不回来,估计,这里就将多了四具尸体。”终于又听到瘦猴子那本是充满思念的情怀,却用略带油滑的腔调说出来的话语了。“真好!”赢宇翔感叹地说。

狗子一如既往的沉默,但那沉默的眼眸里,也跳跃着激动的火花。

“吃的东西,光剩下白面了。那车也坏了,怎么发,都发动不起来了。”瘦猴子搂住赢宇翔的肩膀,喋喋不休的像个女人在他的耳边呱噪着。狗子说要去猎­鸡­,我没让去,这大雪封山的……哦,现在没雪了,那时,是大雪封山的时候,他要去猎­鸡­,我没让去。万一迷了路,找不回来怎么办?白茫茫的,那儿和那儿都一样,你说对不对,翔子兄弟?”

“对!”赢宇翔拍着他的后背,“老哥,你就应该管着点儿他们!”

君上花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抓走了川贵女孩王美珍。赢宇翔估计,她是放她的血去了。那死人妖,似乎,除了修炼,不再有什么东西能装进她的大脑里了。

“车坏了,那咋办?”赢宇翔围着厢式货车转了有三个来回了。没车,凭着两条腿走下山,那不得走死人?

“真愁人!”赢宇翔皱了皱眉头,以前,这些破七拉杂的事,都是君上花来管的,自从,她差点儿被夺舍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且不说,最初的痴痴呆呆,好不容易不痴呆了,却比痴呆了更可怕,变成修炼狂了。

“那床……”邝敏从那边走过来,她见到赢宇翔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那床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是山谷里本身就有的,是君上花的师傅留给她的!”想起君上花那个骗人的师傅,赢宇翔就觉得身体一寒,他把手捂在胸口处,那“死灵珠”也不知消不消化得掉,变成五谷轮回物?

“那床,很像是用阳谷玉做成的。”邝敏说。

“阳谷玉?”赢宇翔没听说过,他连最著名的和田玉都没怎么见过,怎么能识得这阳谷玉?“我家有一块祖传的阳谷玉,”她用手比量了一下,有拳头大小,“五年前,我家的那块阳谷玉被人盗走。就在前年的十二月份,我父母听说,m国的拍场行里曾经高价拍卖过一块阳谷玉,当时的拍卖价在八千八百万美金……”

“多少?”赢宇翔的嘴巴张口够大,半天没有合拢回去,“八千八百万——啊,那个——美金?”他用手也比量着,“只这么小?”

邝敏点了点头,“我父亲看照片,那玉很像是我家祖传的那一 ...

(块,所以,就和我母亲一起去了m国,结果……”

七十六、逃跑

( 结果是什么,结果……自然不言而喻。ww

“知道阳谷吗?”邝敏问赢宇翔。“阳谷?应该是地名吧!”赢宇翔摇了摇头,他能够知道华夏有多少个省、直辖市,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确切地说,阳谷只是一条山谷的名称。因为,在那条山谷里多产出太阳石。”邝敏停顿了一下问:“知道太阳石吗?”赢宇翔想了想,“好像在哪本书中看到过,是不是能够转换太阳能量的一种石头?”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阳谷的太阳石,白天吸足了太阳光,到了晚上,那太阳石就会自动把吸收的太阳光再散发出去。所以,阳谷,顾名思义,就是太阳谷,因为,在那里永远都是白天。”

“不过,那太阳石绝大多数是不能带出阳谷,出了阳谷,太阳石就会变成一堆散沙。”赢宇翔算是增长了见闻了,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阳谷的太阳石倒真也是够奇特的了。

“在阳谷,也有极少的太阳石可以带出阳谷而不碎的,那就是这所谓的阳谷玉了!”不知为什么,邝敏竟然叹了口气,许是勾出了她的伤心事吧,“阳谷玉出了阳谷,虽然没有碎裂,但它已不再吸放太阳光了,而是转成温吞吞如玉的感觉,冬暖而夏凉!”

“所有的暖玉,不都这特点吗?”其实,赢宇翔最先想到的是君上花给他的那块用血炼制的石头。那石头早就让他不知扔到哪个角落里去了,虽然那石头,也是冬不冷来,夏不热,但那是在它吸收了他足够的血的前提下。

赢宇翔现在对所有要吸他血的东西,避如蛇蝎。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把那石床看成是阳谷玉,对吧?”邝敏冲着赢宇翔笑笑,“一般在鉴定优质玉的时候,首选的是质地细腻、滋润,无络,无杂质为上好的玉,要‘体如凝脂,­精­光内蕴,质厚温润,脉理坚密’,对吧?而那阳谷玉,乍一看就像块破石头,纹理很是粗糙,也锈迹斑斑的,极为的不雅。ww但你要细瞅,因为它的自然结晶状,表面看像一个个的锈斑,沿着一定的纹路,自然爬坡,但如果你用放大镜看,在那锈斑的中间,是太阳纹状。就像一个个的小太阳藏在里面。”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特点,阳谷玉,在太阳底下晒的时间长了,那一个个的锈斑,会变成金黄­色­的。”

哦,赢宇翔只是点点头,表示受教了。

因为无论对玉还是石头,他都是不大感兴趣的,他感兴趣的是钱,是他现在要生存的资本。反正,君上花的那床是石头,还是玉,对他来说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也不能拿去换吃、穿、住的和车。

“你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压根儿就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听,我现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那个女人用的那张石床,是个天大的祸害,它会让我们这里所有的人,死无葬身之地的。”邝敏有点儿急眼了,她拉着赢宇翔的袖口,声­色­俱厉地说。

有那么严重吗?赢宇翔笑笑,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知道,我父母为什么非要找回那块阳谷石?”邝敏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赢宇翔失了耐心,“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你要是不说,该­干­嘛­干­嘛去,小孩子,净添乱,我现在真得很忙!”

“因为阳谷石有个传说:一块阳谷石,可以换一百年的寿命。”

什么?你以为这是脑筋急转弯啊,东方夜谈,还西方夜谈?赢宇翔向上捋了捋头发,满脑门子的不信。一百年的寿命?一块破石头换一百年的寿命,跟谁换?

“求你啦,大叔,你听我的一句话,好不好?”邝敏苦着一张脸,哀求着赢宇翔。“大叔?”瘦猴子突然从北边蹿了过来,嬉皮笑脸地对着赢宇翔,“你欺负我们小敏妹妹啦?”

“啊,不是,她……”邝敏一把拉低赢宇翔的肩头,捂住他的嘴,“没事,猴子大叔,我和翔哥哥在开玩笑!”不由分说,她把赢宇翔往一条山道上拉,“翔哥,那边有一种野菜,很好吃的,你陪我去挖点回来,我们晚上加个菜。”

赢宇翔被邝敏拉着转过了山弯。“你要害死我们几个吗?”

赢宇翔苦笑着摇摇头。现在的小女孩,还真够“美人凶猛”的。“有些事情,你就是不信,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就算那阳谷玉没有人听过那个传说,但它实实在在是在m国拍出了高价,拳头大小,拍出了八千八百万,折合华国币,是五亿多钱。怀璧其罪,你懂不懂?”

“我是彻底被你折服了,你说怎么办吧?”赢宇翔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那死人妖,你又不是不知道,臭得跟粪缸里的石头,你让她不去招摇,她就不招摇啊!”

“那我们离开她,好不好?”其实邝敏最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离开?谈何容易?“老子早八百年前就想离开她了,可离开得了吗?”赢宇翔张了张口,没有吐出这句话。作为一个男人,这话要是在一个小女孩面前说出,也太丢面子了。

“嗯!”赢宇翔点了点头。山不转来水在转,水不转来人在转,他就不信,转不出那死人妖的魔掌心。

……

川贵女孩王美珍,被君上花流了太多的血,差不多有五啊S宇翔看到那女孩满脸的憔悴,心里有点儿不忍。他去找君上花质问,却被君上花直接点晕,割了大动脉,流了差不多有六暗难。

赢宇翔的恨积郁在心底,几乎要火山爆发出来了。他趁着君上花坐在石床上练功的时候,拿了那把剁骨大菜刀,照着红光里的君上花的脑袋就砍了过去,那红光,也就他的眼睛能穿透,看得清楚君上花在里面­干­什么。

当时,君上花练功正练在紧要处,被那刀的大力一震,红光失控,反噬于她,使得君上花连着吐了几口血。她苍白着脸,摇摇晃晃地下了床,走近赢宇翔,“你……”她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又吐了几口血,于是,便强忍着不适,出手颤微微地点了几指,赢宇翔便浑身动弹不得了。

她看了一眼,像死猪一样躺着的赢宇翔,在他身边停顿了一会儿。走出了门。

她挨个屋子转了转,看了看几个人的手,最后,抓住瘦猴子,从他的身上,直接放了八暗难,然后,又把玉晴的血也放了有将近五啊

尔后,在赢宇翔昏迷了八天后,也就是进入到秋天里的最后一个节气的最后两天的清晨,邝敏到他身边,悄悄告诉他一个让他失神了好几天的消息:瘦猴子带着玉晴逃跑了!

七十七、出山

七十八、拍卖人血石

( 真上火,刚才的修改章节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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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海处于东北大平原较中心地带,面积有二万多平方公里,长住人口仅次于吉春市,约为四百多万。ww

吉海有一百多万的外来人口,大多住在昌府区。在昌府区,昌府路的尽头,就有一个超大型的地下赌场。赢宇翔早在几年前就听说过,所以,他们这一路开车,就直奔着昌府路过去的。

已经过去两天了,赢宇翔几人,也没找着那个地下赌场,光是昌府路,瘦猴子开车,就从最东边直达最西边,往返了两三趟,也没找着哪怕是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也问过一些路人,不过,像这种隐密的场所,哪是普通人能够知道的地方?赢宇翔又到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问那些小姐、少爷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让他在无意中知道了一个关于拍卖会拍卖玉石的消息。

“你真想把你这块人血石拍卖了?”瘦猴子问。“要是能卖上价,我们南下就有路费了。这里离着那死人妖太近,我怕她很快就能找上我们来。”赢宇翔有些担心地回答道。

拍卖会定在两天后的春都大拍卖行进行。赢宇翔于是拿着那块人血石,提前一天,找到了拍卖行的几位负责人。

拍卖行里,原本是不准备再收拍卖品了,因为,早在几月前,就已定满了玉石卖家,宣传书册也发得差不多了,现在,又冷不丁再加拍卖品,肯定会打乱拍卖秩序的。

但那几位负责人,还有拍卖行请的几个资深的鉴定专家,实在是看上了赢宇翔带来的拍品。ww像这种品像的玉石,他们是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的。无论从玉质、玉­色­、光泽、致密度、绺裂、玷污等方面,都属极品。尤其赢宇翔又在沸水里煮了很长时间,拿出来时,那人血石仍保持在二十度左右,又放进冰柜里冷冻到零下十几度,拿出来,还是在二十度左右。这不但使拍卖行的人看上了眼,就连那几位老专家,都爱不释手了。

几个人在密室里合计了好长时间,最后把那块玉,定为了压轴的拍卖品。

“喂,你那是什么玉?真是绝无仅有,天下无双的极品宝石?”邝敏把赢宇翔拉到一旁,小声地问。“小丫头,别那么多事好不好,小心惹祸上身!”赢宇翔敲着她的脑门说。为了能拍上价,赢宇翔可是流了至少有二暗难,到现在,他的手腕还隐隐地疼了。不过,还多亏了君上花给的药膏,无论割多深的伤口,过了一个月,准保会变得没有丝毫的痕迹。

这一次,那人血石最少保持这种状态,在二个月以上,不过,到了第三个月,其它的没多大变化,就是温度不能保持平衡了。

拍卖会终于结束了,赢宇翔的人血石被拍出了二千一百万的华国币的高价来,这大大出于赢宇翔的预期之外。买走他拍品的是一个看起来土得掉渣的中年男人,也不知是为他自己买,还是为别人买的。赢宇翔本想告诉他一些相关事宜,比如滴血什么的,但看了看他那土豪的嘴脸,立刻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赢宇翔拿了交完税,还有拍卖行的手续费什么的之后,剩下的不到一千六百万的华国币,四个人直奔广深而去。

“广深人真多!”瘦猴子边开车边说。“能不多吗?”赢宇翔盯着车窗外面的世界,“面积是吉海的三分之一,常住人口却是吉海的三倍还多。广深的流动人口更多,比常住人口还要多。”

“我们去哪里?”

“洋河吧,去洋河广场!”赢宇翔用左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他一边看着手里的导航地图,一边频繁的往两边转着头,寻找着道路标识牌。“那边,洋河广场在那边!”坐在后排座的邝敏突然兴奋地喊了起来。

赢宇翔等五个人最后住进了洋河大酒楼。共要了两个房间。那两小女孩住一间,他们三个男人住一间。他们住的是标准间,每个房间里面,只有两张窄窄的床。赢宇翔把两张床并在了一起,准备三个人睡。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服务员进来收拾床铺时,虽然没说什么,但却鄙夷地看了看他们几个人,然后,就扭着水蛇腰出去了。

“你们是从内地来的吗?”第二天清晨,赢宇翔和狗子二人正在一张桌子边吃免费的早餐时,一个夹着洋腔的四十多岁的男人端着个盘子走上来搭讪。

“是!”赢宇翔只是简短地回答了一个字,然后,他就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向那人笑笑,转身往餐厅外面走去。狗子也快步地跟了上来。

“这种地方,龙蛇混杂,最好不要跟不认识的说话!”赢宇翔对狗子说。狗子“嗯”了一声!其实,狗子是最不爱说话的人,也就是赢宇翔,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都很难会回答一个字的。

两人回到房间里,瘦猴子正睡得呼拉呼拉的,于是,赢宇翔就带上狗子,准备去洋河广场那儿转上一转。正宗的广深人,是不会起这么早的,凡是在这个点儿上,在外面遛达的,绝大多数都是外地人。广深人是属夜猫子型的。夜半过后三、四点钟还不睡觉的广深人,真是比比皆是。

“翔子兄弟,你终于回来了,老哥哥我正要去找你呢。”赢宇翔手里拎着水果,刚一转过楼梯口,瘦猴子就直奔了过来,“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接过赢宇翔手里的塑料袋,拽着赢宇翔就往房间那儿走。“有个深岛人,他是做石头生意的,他说他们那儿需要大量的石头填海筑堤,问我能不能搞到便宜的石头,他们是有多少要多少,每吨至少能赚五十块钱。”瘦猴子兴奋地有点手舞足蹈地说着,“那个姓黄的说,他只要我们提供货源,等事情成功了,不需要我们掏一分钱,只给我们一些介绍费,也就是每吨五块钱的回扣。他们每个月,至少要运五十万吨的石头。”

“能有这好事?”赢宇翔已上过一次当了,所以,这一次是抱着一万个不相信的态度。“再说了,去哪里找那么多石头来。”

“我知道,华碧,在华碧有很多大的采石场。”瘦猴子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去趟华碧,这里离华碧又不远,开车不到十个小时,就到了。”他望着赢宇翔,“你算一下,五块钱一吨,五十万吨,我们一下子就能赚二百五十万块钱,­干­嘛不去试一试,反正,我们只是跑跑腿,那老黄还说了,肯定会先跟我们签合同的,只要货款一到就先付钱给我们。绝不让我们吃亏。”

“谁知道会有什么猫腻在里边?”赢宇翔盯着瘦猴子,“我劝你还是别动这方面的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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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买楼花

( 赢宇翔带着狗子,四处寻找要出租的房子。ww已经连着看了十几个地方,也没找着合心意的。住在酒店里,每天要七百多元,一个月下来,就两万多块,远不如租房子合适,还自由。

赢宇翔自然希望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瘦猴子继续忙着他的石头生意,因为要开车去华碧,他张口管赢宇翔借钱,直接要十万块钱。“在狗子那儿!”赢宇翔混迹赌场那么多年,自然不会把钱看太重,他只是担心他被骗,“你那石头,不是不花一分钱吗?怎么又要十万块?”赢宇翔问。

“不是石头要钱,是我要在路上花费,老哥哥我不是想手里宽松些吗?反正翔子兄弟手里有那么一大笔钱,借哥哥点儿小钱,没关系吧?!”

“没关系!”只是这话听得让赢宇翔牙根儿直痒痒。

赢宇翔独自一人继续满世界地寻找着房子。瘦猴子也忙着他的石头,忙得不亦乐乎。那两个小女孩,赢宇翔给了她们几万块钱,让狗子陪着逛街,买些换洗的衣服。

赢宇翔在到处跑房子的时候,认识z省一个叫武缘的商人。两人同时出现在一处房产交易中心。

“小赢,是吧?”看武缘文质彬彬的,赢宇翔自然对他有一定的好感。“汤河花苑,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在汤河广场附近。”

“汤河花苑?”赢宇翔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汤河广场,我倒是知道,那里也是一片很大的商业区。”武缘递上一杯茶给赢宇翔。这交易中心的一个售楼小姐,像是其的一个情人,赢宇翔从俩人默契的眼神中,心知肚明的。

“是深建四企在那儿新开的一个楼盘,正在出售楼花,你不过?”他向他的小情人招了招手,那小女人便笑吟吟地冲着赢宇翔走了过来。“我在那里买了一栋楼盘。它那里普通楼盘的房价是一万五每平。差不多半年后就能交工,交工后的楼盘,一万五肯定拿不下来,至少要提高到三万块钱。因为,汤河广场附近楼盘的均价,在三万块到五万块之间。”

赢宇翔对地产没有丝毫概念,不过,听武缘这么一讲,他倒是有点儿动心。在广深这座城市买套房子,也不错,反正他手里有点儿钱,说不定,啥时突然一下子就花没了,还不如留点儿不动产,当存钱了。

于是,武缘和他的小情人,就带着赢宇翔去了汤河花苑。那叫小丽的小女人也负责售卖一部分的汤河花苑的楼花。

赢宇翔觉得汤河花苑小区的地理位置很好,交通发达,又离着商业区不远,整个小区的房型呈多元化格局,从二百多平到一百多平不等。赢宇翔最先去看了武缘买的那栋楼,价值接近一亿华国币,共有四个单元,四十八套房。因为靠着河边,眼界极为的开阔,河边也遍植杨柳,风景很是惬意。

“嗯!”赢宇翔在心底里算了算,一百二十平的房型,要一百八十万,他完全可以买二套,三百六十万,将来就是卖不掉,自己住也承受得起。

赢宇翔立刻就拍板签了合同,并且让狗子打了钱过来,然后和武缘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也郑重地道了再见。他继续去找他的出租房去了。

待他找好房子,花钱大致收拾了收拾,几个人住了进去,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在这一个月里,瘦猴子连续不断地从狗子那儿拿走五十多万块钱。他也从做石头、做煤炭、做钢材,不停地转换到,直至前几天的树苗生意。

“喂,我说瘦猴子,你到底在忙些什么?一个月,五十多万块钱进去了,也没见到你的回头钱。你不是去华碧拉石头去了吗?你那石头赚了多少钱啊?”赢宇翔终于可以透过一口气来,他坐在饭桌上吃了一口王美珍烧得极是难吃的饭后,突然想起来问道。

“明天,明天,老哥哥我就可能拿到钱了!”瘦猴子得意地笑着,“袁老板已经答应了,明天上午,让我过去取钱去!”

“卟哧!”赢宇翔刚喝一口汤,但听到瘦猴子说赚了一万块钱时,立刻把嘴里的汤全部喷了出来。“一万?”

“你不是说一吨石头赚五块钱,一个月赚二百五十万块钱吗?”一万块和二百五十万块钱,这差距也太大了,不怪乎赢宇翔会惊诧到喷了。

“我和老黄,”赢宇翔见过那个老黄,也就是第一次在洋河大酒楼吃早点时,他和狗子见过的那个夹着洋腔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是s省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竟和瘦猴子勾搭在一起了,两个人好得快穿一条裤子了,整天在一起谈得吐沫子乱飞的那些赚钱的生意经,如果,有人在一旁听讲半个小时,肯定会以为全世界至少二分之一的钱,都掌控在这两人手中。“我和老黄,现在,正在做树苗生意。”

“猿鸣山你知道吧?”瘦猴子问,赢宇翔点了点头,是离着广深不远的一个地方,那里多是山区。“猿鸣山的袁家村的袁老板,承包了几座山,他在山里养了一种草药­鸡­。每只­鸡­能卖到一千多块钱,全部出口到m国和r国,还有h国。在国内没有销售渠道,因为华国人一般都吃不起。”瘦猴子唏嘘了一会儿,赢宇翔继续喝他的汤,那汤不错,用排骨加枸杞红枣什么熬煮得烂乎乎的。“袁老板准备在荒山上大面积种树,他需要很多的树苗,我和老黄从安南进了一批小树苗,昨天给他送去了,明天就可以收到货款了。”

哦,这还靠点儿谱,赢宇翔点了点头。拉一趟就赚一万块钱,这生意也挺不错的。他记得,有一个做蔬菜生意的,跨省拉一趟菜,才赚四千多块钱。

“你和那老黄分,一人五千块钱?”赢宇翔吃完,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王美珍立刻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准备去收拾碗筷。“不是,是一人一万块!”

“一万?”赢宇翔点点头。他也没往心里去,反正他不懂,他也不去­干­涉。当他看到王美珍在那儿忙忙碌碌的,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狗子,你去趟房东家,把我的身份证还有你的身份证复印一下,交给房东。我跟房东已经说好了,让她买两张身份证,给邝敏和珍珍用!”

“办假身份证,不是满大街都有,­干­嘛还要你和狗子身份证复印件?”瘦猴子一听,立刻走过来,“我说翔子兄弟,那假身份证也不好使啊,警察一看就能看出来。再抓到警局,一审问,她俩的身份暴了光,警察准以为是我们诱拐了未成年少女!”

“谁跟你说是假身份证来着?”赢宇翔拿着摇控器,继续换着台,“是真的身份证。房东家不是住着很多外地人吗?其中就有川贵地区的女孩儿,我用一万块钱,买她们的身份证,她们完全可以报失,回家再去领一张啊。再说了,我们又不做违法的事情,只是为了应付警察检查啊,我和狗子的身份证复印件不也给到她们的手里了,还怕她们找不到人啊?出了事,她们完全可以报警的啊!”赢宇翔不耐烦地解释着。

“狗子,你从房东家出来,再到人才市场,找个保姆回来,别老让珍珍做这些家务活了,又不是请不起!”才十三岁的小女孩总做这些碎七八糟的事情 ...

(,手都变得粗糙了,以后,还怎么嫁个像样的男人?难道真得再送她回她的那个小山村?赢宇翔有点儿沉默地想。

不管这小女孩能待在他身边多长时间,但总是一种缘分,他要像兄长一样,为她的将来做考虑。他原本还打算送她和邝敏去学校读书,即使学不到高深的学问,学得一些技能也好啊,私立的学校也找好了,但两个女孩就是不愿意,他也只得作罢。

七十九、猴子被打

( 终于安顿了下来,也暂时不用为生计而发愁,赢宇翔也就不急着去赚钱。于是,他开始十几个小时的拿着那本从君上花那儿得来的那本基础入门书,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停止。

那书里的文字,没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但就是组在一起,他有一多半,不明白。

开始的概论那章,他还看得懂,是介绍修炼体系的。比如,在这本书中,它把修炼分为了五大体系:体修(僵尸类的修炼)、骨修(骷髅类)、血修(君上花所修的那类,用血养体、养气、养魂什么的)、气修(是最常见的那种修炼方法,修丹田之气)和魂修(修魂魄,使之壮大,最后脱离**,结成不死之身)。

它也根据不同的修炼体质,分为人修、妖修(动物及草木­精­华类)和鬼修(亡灵)三种。

再往后翻,他就看得越来越吃劲儿了。什么体修、气修之类,它只大概介绍这类修炼的优缺点。重点是介绍血修体系的。从血修入门开始,把那些字一个个摘开来,他全认识,等组合在一起,他傻眼了,几乎听都没听说过。

比如它把人体分为五种体质:金、木、水、火、土。赢宇翔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属于那种体质。他觉得君上花肯定是属于土那类的体质,因为,她玩的都是石头。石头,是属于血修类的土属­性­修炼的媒介。但她玩的那种正气石、负气石什么的,归属于杂石类,是石类最下乘的一种媒介。比它稍高的一种媒介是魂石。

还比如火,这种火类的媒介,有什么天火、地火、业火、魂火和杂火。这都是些什么火啊,万一,他属于火­性­体质的,他也就知道地火,很可能就是山爆发出来的那种火。莫不是他真的要等哪里火山爆发了,他去搜集那种火?

赢宇翔郁闷死了,空有一本修炼的书,他只能放在那儿,当小说来看。

且不说赢宇翔无聊透顶地去研究什么金木火什么的。单说那瘦猴子,第一次卖树苗,赚了一万块钱,兴奋极了,拿上这一万块钱,就请赢宇翔等几人,还有黄姓、房东、保姆之类的,去海鲜大酒楼,准备好好的搓一顿,结果却吃去了两万多块钱,将近三万块钱,让赢宇翔最后多摸了差不多两倍的钱。赢宇翔觉得也没吃到什么正经的菜啊,就是有点儿澳洲龙虾、鲍鱼、鱼翅儿什么的。像熊掌、虎鞭、猴脑、豹子头什么的,他也只是看了看菜谱那后面的几个圆圈来着。

过了没几天,那瘦猴子,又拿回来一万块钱,这下学­精­了,他们三男二女,去卖大叔那儿,吃了这堡那翅,这条那挞什么的,再喝满肚子圣代、加冰块的果汁、焦糖汁神马的,吃得也算饱饱的,却没花多少钱,拿出四、五张红­色­老人头,还找回一堆零票来。

“快餐和大餐,这区别咋这大呢?”赢宇翔手里拿着入门书,嘴里却感叹了一番。

等到又过了几天,瘦猴子说,他这次准能赚一笔大钱,所以,他从赢宇翔那儿又支走了三百万,因为他要和老黄两个人去到安南进一批古树名木。

而那位猿鸣山的袁老板,为了更好的招徕外商,把华国人吃不起的草药­鸡­推销到各大洋彼岸,他要在他的山头上种植一些上档次的名贵树种。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瘦猴子。

瘦猴子拿三百万出来,转手,不到二天,就能赚五、六十万块钱。

赢宇翔特意上网查了查,那袁老板点名的那几种树种,加起来是要三百多万块钱,虽然,他的心里有点儿忐忑,为这事,他还特意打电话,咨询了一下武缘。武缘说:他的楼盘下来,他也准备买些名贵树木,种到他的楼前,他的楼或许更能卖得高一些价钱。这样,赢宇翔就有点儿笃定。万一是那袁老板和那卖树的人,做了什么扣,诱骗瘦猴子什么的,他完全可以让瘦猴子把那树拉回来,推销给武缘。像武缘那样趁个几亿身价的大老板,还在乎这点儿钱啊?

谁知,就在瘦猴子走了两天,赢宇翔翻着那本入门书,在家无聊地等着他打电话回来,赚到钱呢,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一个属于县城的医院打来的。

说那瘦猴子正昏迷不醒,而且还有生命危险,等着赢宇翔的过去,签字,接病危通知单呢。

赢宇翔饭都来不及吃上一口,带上狗子,就打车去了那个县级的二甲医院。“怎么回事?”赢宇翔问那里的医生。这人不是去安南拉树木去了么,赢宇翔在电话里没听清楚,还以为他出了车祸呢,结果,去了医院才知道,他是被人打的。

全身软组织挫伤达到百分之八十,多属于急­性­损伤,还断了三根肋骨,腿上也断了两处。可能脑组织也受到损伤,所以瘦猴子呈暂时­性­休克状态。而那位黄先生,也被打得断了两根肋骨,住在隔壁的房间。因为,他的家人离着太远,反正他也是清醒的,所以,他就没给家里打电话。他是没人照顾,也没钱交医院。医院的医生们,就把主意也打到了赢宇翔的头上。

“到底怎么回事?”赢宇翔问了一溜八遭,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只好去问黄先生。“被袁家村的村民打的!”那黄先生嗫嚅着说。

“因为什么?”赢宇翔有点儿不明白。“我和侯先生,昨天把树拉到袁家村,交给那姓袁的,那姓袁让我们今天去取钱。可我们今天一清早去找他的时候,他却不认账了,还说,我们是在讹他,他根本就没见过什么树木之类的。”

“那就是说,你们昨天根本就没向那姓袁的要什么收据之类的证明材料了?”赢宇翔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有这种笨蛋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呢?那­精­油猴子,平常­奸­得跟鬼似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蠢得跟猪似的?

姓黄的低下了头,不敢看赢宇翔。“那姓袁的,昨天说得挺好听的,他说:‘我们兄弟谁跟谁啊,还怕骗了你们咋的?’所以,小侯也是个实诚人,就信以为真了呗!”

是啊,那瘦猴子,还真是个实诚人,三百万的钱,反正不是他的,他紧张个什么鸟毛的啊。

“那你们没报警啊?”报警有什么用,其实,赢宇翔明白得心底透亮,他也只是这样说说,以证明自己是诚实的守法公民。“警察让我们去法院打官司,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们所说的话不是无中生有、诽谤或者造谣。当时,在那儿的所有村民都证明,昨天,压根儿就没见到过我们。他们一整天,都和那姓袁的在一起。而我们连个目击证人都找不着。等警察走了,小侯就去拉扯那姓袁的,骂他是王八蛋、畜生,那姓袁的就生气了,指挥了几个人就打我和小侯。打完以后,把我们就扔到了公路上。我截了好几辆车,都没截住,后来,我打了120,才被拉到这个医院。那时,小侯早已经昏迷了!”

赢宇翔气得直乐,这时,狗子过来叫走了他,说是瘦猴子醒了!

八十、一房三卖

(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那瘦猴子只在这家医院里住了四十多天,身体就已恢复到可以回家静养的地步,而那个跟他一起断了两根肋骨的黄姓男子,更是在住院的第七天的傍晚,就人迹不知所踪了。他的电话也已成了盲音,所以,他在此家医院里的所有开销,自然的也就都堆负在瘦猴子的医药单里了。谁让那瘦猴子被拉进医院的时候,是昏迷着的?而一切的住院手续,也均被那姓黄的填成了瘦猴子的名字。

赢宇翔被迫付掉将近十万块钱的医药费。而在这之前,他就已经为瘦猴子那辆快被砸成废铁的车,交修理厂十万块钱了。要不是有人告诉他,这车怎么也可以卖到三十万钱,他怎么可能掏这种被保险公司拒赔的冤枉钱呢?

平白做着这种冤大头,赢宇翔正有气没地方撒呢,却突然接到了武缘的电话,那边极是紧张兮兮地告诉他,“房子出了问题!”

“什么?”这不要了他的命了?“房子怎么会出问题?合同都签得好好的!”赢宇翔一头雾水地跑到汤河花苑小区。那小区门口的售楼处,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又有什么问题了?”赢宇翔一见到武缘的面就问。

“还不知道呢,我也是刚赶过来!”武缘看到他的小情人小丽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上下来,急忙招手喊她过来。

“听说,开发这片楼盘的深建四企项目负责人陆建军已经把售楼款全部卷走跑路了。”小丽一走近武缘身边,就跟他这么说道。“完了,没钱了,这房子肯定就这么烂尾下去,还不知道啥时才能有接盘的?”赢宇翔一下子就像大冬天吃冰­棒­似的,心里拔凉拔凉的。ww“就算这房了有人接盘了,估计价钱也不是这个价钱了!”他还有点儿乐观地这样想。

三个人已经挤到人群中,进入到售楼处的大厅里。乱哄哄,此起彼伏的吵嚷声,赢宇翔都听不清什么人在说些什么话。

他硬是挤到了一个穿制服人的身边,看那人的衣服,就觉得此人也许是城建执法队的人。

“……你们明明知道有问题,还要买这种房子?”那人一脸严肃地说道:“早在几年前,国家就不允许出售这种没盖好的楼盘了,难道你们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麻逼的还能买这破房子,给自己添堵?赢宇翔在心底里咒骂了千百回,自从认识了死人妖,­干­啥啥不对!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死人妖,倒霉的余荫却还继续荫蔽到这里了。

真是拉不出屎来怨茅坑,也不说检省一下自己。

赢宇翔对法律方面的问题,一窍不通,尤其这种关于地产方面的法律,那更是想找地方去听都没地儿去听。

“……别说这房子现在还是框架,就是房子盖好了,简装修了,整片小区的基础设施没搞好,都不允许买卖……”有这种说法?旁边有两、三个老男人,叽叽呱呱地打着岔,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咒骂着也不知什么人。

“……这也怪不得别人,是你们这些人太贪心了……”城建执法队的那人用手划拉了一大片,“汤河广场附近的地皮,你们哪个人不知道它是什么价?差不多要一万六到一万八一平,才能拿到这里的地块。房子的造价是多少?怎么还不得三、四千块钱一平?”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们一万五买一平,开发商是傻瓜,贴钱送你们住房子?你以为他们是红会啊?”

赢宇翔听到这儿,才听得有点儿明白。

“啊——”赢宇翔突然听到他身后的小丽的尖叫声,“求求哪位先生,帮帮忙打120!”他回过头,就看到武缘脸煞白地躺倒在地上,小丽单腿跪在那儿,正抱着他的身体,紧张得浑身发抖。

武缘被“滴喂儿、滴喂儿”地送进了省立医院,但没抢救多长时间,医生们就彻底地放弃了治疗,因为他早已经停止了呼吸。

一直看着被抬进太平间的武缘,赢宇翔顿时觉得他的生命也太过脆弱了。他知道武缘的生意做得很大,有几家效益很好的、专做出口生意的企业,就算损失了汤河花苑小区这一个亿的资金,但也未必能动得了他的根本,他怎么就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呢?就算资金链断裂,他也完全有能力可以从头再来的!但赢宇翔却不知道,武缘之所以会那样激动,是因为,他知道,他的一个亿的资金血本无归的消息太过突然,没有缓冲期,让他的心脏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不像赢宇翔这种滥赌的人,无论遇到多么糟糕的情况,都会抱有极大的幻想,他那时还觉得房子只是暂时烂尾了,总有能盖好的那一天,他也只不过要多等一段时间罢了,但他却不曾考虑,汤河花苑的楼盘为什么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他也压根没有听到,那里的楼盘已被陆建军一房三卖或多卖了。

生活总是充满着各种可能­性­,有人挖陷阱,就有人帮着填坑。

赢宇翔的房东,原本是广深路管处的一个公务员,后被借调到某高速公路监理办去帮忙搞测绘工作。他向赢宇翔,其实是向瘦猴子提供了一个信息,他负责测绘的这条准备修建的高速公路,正在招标。赢宇翔只当新闻来听,而那瘦猴子却听出了商机。

他详细地问了房东的一些,比如,什么人主抓啦,招标有没有猫腻等等让赢宇翔听得很是无语的问题。

那房东也就如实地帮他分析了各种可能­性­。两个人于是一拍即合,便大肆地游说赢宇翔,让他投点儿钱出来,贿赂一下高速公路管理局的某些领导,也招标上那么一小段路来修建。

赢宇翔本来对不太­精­通的事项,自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奈何不了那两个人的轮番轰炸,他的心便沦陷了。

三个人,于是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了高速公路的准备参与建设的当中去。房东时不时会抱来一些有资质可以挂靠企业的证明材料,让赢宇翔从中挑选出一家,去参与投标。

而瘦猴子却勉强支撑着根本就没好利落的病体,四处打电话,寻找那些可以修建高速公路的、有资质的企业承包商过来面谈。

赢宇翔几个人现在所住的这个家,成了私人公司的办公室了。

八十一、不可预见费

( g省的高速公路过境广深约八十多公里长。省交通运输厅就把这八十多公里长的路分成二公里、三公里、五公里、十公里、等不同的十几个标段进行所谓的“公开”招标。

赢宇翔于是在瘦猴子和房东夏振海的大力撺掇下,慷慨地掏了八十万,买了一本厚厚的招标书,那书中详细地介绍了这长约八十公里路段的地理位置、周边环境什么的。投标人可以通过这本书来选择合适的路段进行投标。

他们所挂靠的公司是广深二建。所以,做标书的任务自然也就由广深二建来完成。

广深二建原本是一家大型的国企建筑工程公司,其公司实力,在广深乃至华国,也是让人不容小觑的。广深二建派了几名高级工程师全程陪伴着赢宇翔和瘦猴子二人,进行投标工作。而房东夏振海因为敏感身份,只隐藏在他俩的身后。

标书是几位工程师花费了没几天的时间,亲自做好后,送交到招标办。

赢宇翔虽然有点儿忐忑,但也认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因为,夏振海找了一个分管高速公路的一个分局长,此人姓简,简局长私下里和赢宇翔签了一份协议,他要修建高速公路的利润的百分之十的回扣。他说要负责帮他们把他们竟的那段标争到手。

公开招标的那天,赢宇翔信心满满的和几位广深二建的工程师们,坐在省交通厅的会议室里。他们所投标的这段十公里长的路段,是第九标,有八家公司共同参与投标的。

等主席台上的人,开始念他们这一标段的时候,赢宇翔无聊的都快要睡着了。“……广深二建:八亿七千万……”赢宇翔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们的标书已经念完了,接下去又是别的公司的。

“是三天后发放中标名单吗?”赢宇翔问夏振海。夏振海点了点头,“嗯,三天后,我们就知道中没中标了!”他们几人并不打算继续听下去,所以,中途就退席了。

都过了一个星期了,也没动静,赢宇翔知道,他的钱又打了水漂了。

“……你们那标书是怎么做的,距标底怎么会差了九千万?”简局长给赢宇翔打电话,气咻咻地质问着。“九千万?怎么会?”这段标终是被高出标底五百万的华建拿走了。赢宇翔于是去问广深二建的工程师。

“不会吧?我们算得很­精­准的啊?怎么会少九千万呢?”这几个工程师于是反复核算,通过关系拿来华建的标书对照,才发现,他们少算了一笔款项——百分之十的不可预见费。

赢宇翔很无语,他觉得他应该去应聘银行的搬运工。每天从事着把钱从这里搬到那里的工作,至少他搬运的是集体的钱。

看着没多长时间就瘪了一半还多的钱口袋,再豁达的人也有点儿吃不消。简局长却在赢宇翔准备再战赌场的时候,来了一个非常诱人的电话,一下子,就把赢宇翔又拉进了另一个漩涡里。

“这是我表弟,”简局长把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介绍给赢宇翔,“简宏!”简局长又指着赢宇翔,“我的一个小兄弟,赢宇翔!”被一个大他一倍还多的官家,指名道姓的当成小兄弟,赢宇翔的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三个人于是坐在高档酒楼的豪华包间里,在上完菜品后,开了一瓶上千块的红­色­大肚瓶子装的高度酒。几杯酒下肚,三人已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我表弟在深南有一块地,想盖几栋居民楼,但不知小兄弟有没有兴趣承包建造呢?”

赢宇翔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忙乎着高速公路工程,自然,对建筑行业从皮毛上有个大致的了解。“有多大块地,要盖多少楼?有没有批文?”

“手——续——啊——齐全!”简宏喝得有点儿舌头大了,说话不太利落了。

“盖四栋楼,一万多平,四个多亿的投资吧!”简局长的酒量是长期锻炼出来的,喝了有半斤多酒,却似乎什么事也没有。赢宇翔也有点儿觉得心跳过速了。“我现在倒是手里有几家建筑公司,原本是为修建高速公路准备的。我现在就打电话联系,看他们有没有兴趣!”

“老王……你要过来?”赢宇翔才刚打一个电话,那个姓王的,赢宇翔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的建筑包工头,就急三火四地要赶过来与赢宇翔见面洽谈。“简局长,能不能让姓王的过来,跟你们谈一谈?反正这方面,我也不太懂,那老王有个建筑队,跟他谈,是不是能谈得更明白些?”赢宇翔掏钱掏得有点儿怕了,反正这么大的工程,他也吃不下,先找个垫背的,帮他分担一下风险。

大不了,他只赚点儿中介费得了!

“好呀!”简局长回答得很爽快,“该小兄弟你的那一份,肯定一分钱都少不了你的!”说完后他又沉思了一下,“不过,小赢啊,以我这么多年混迹官场的经验,我希望你最好是借个资质,或者是注册个私人公司,再开几个账户,所有的钱,最好是从你手里走,你放心,我们也放心!”

赢宇翔听不出来简局长说得是否是真心话,他有些犹豫不决。因为,他知道在建筑行业里,陷阱更多。

老王很快就到了,四个人谈得是更加热烈起来。最后,两千多钱的菜款,简局长抢着要付时,终被老王同志自觉自愿地给付掉了。四个人后来还去浴室打了部浴。简局长要了两个小姐,和他的表弟两个人去了房间里,而赢宇翔却只是在大厅里,和那个老王,个自盖着薄毛毯,美美的睡了一觉。

赢宇翔最终也没听简局长的游说,办个什么公司的,他只是跟老王私下里签了张协议书,让老王赚了钱,稍微分他点儿份子钱,他也不想太贪心了。因为,他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他跟简局长又不是很熟,为什么他会找上他?他又不是那种可以出得起钱的大款?像他这种小人物,最适合背黑锅了!

“背黑锅?”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词来呢?赢宇翔自我解嘲地笑笑。“还是有多大的脑袋,就戴多大的帽子,这样,总不会被压死吧?”

瘦猴子和夏房东振海先生两个人不知在忙什么,神神秘秘的,半夜来半夜走的,所以,赢宇翔也懒得把他的事告诉给这两人,他实在是觉得,瘦猴子那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告诉了他,好事也得变成坏事,他那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贪心了点!

简宏的工地在工业区旁边,宽宽的柏油路对面都是高大林立的厂房。居民楼是几乎没有,只有零零星星的农家自建房和东一片、西一片,像被狗啃过的菜地,麦田什么的。

老王自己也吃不了这么大的一块蛋糕,他连续找了十几家和他差不多的小包工头。他也巧立了几种名目,从银行里贷了一部分的款。

这种从银行里找钱的绝招,赢宇翔也从中学了一招。

有一个做建材的老板,不知什么原因,要把他那经营得还算可以的铺面,突然转让,老王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带着赢宇翔去就跟这个建材老板,商谈着买下他的商铺。当时老王手里并没有多少钱,几十万还是有的,他就把首 ...

(付款打给了建材商人。

两人顺利地签了合同。老王也答应最多三天,就把全部的款项打给那建筑商人。而在这三天当中,老王却忙不停地跑银行,从一个他非常熟悉的银行行长那儿,他把那刚签了合同的建材商铺抵押给银行,从从容容地就贷到了一大笔款子。不但付清了建材商人的所有的钱,还剩余了三百多万块钱,至少够他付百分之二十的材料费而从建筑材料商那儿拉材料,打起一部分楼房的基础,从而支撑到他能拿简宏付给他的第一笔款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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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商品房,一不小心,就会遭遇陷阱,从而血本无归。以上所写的这些案例,并不全是捕风捉影的。依然也不敢太明着说。希望有要买房的读者,警醒着点儿!

八十二、恶梦缠身

( 楼房起建的第三个月,做为总承包商的王老板就拿到了简宏给他的第一笔建房资金——五千万。ww“小赢,钱已转到你卡里,你注意查收一下!”赢宇翔刚要躺上床去睡觉,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六点一刻钟了,他打了整宿的游戏,脑袋有点晕迷迷的,就接到了王老板的电话。“多少?”

“五百万!”啊,赢宇翔有点儿愣了,他压根儿不会想到王老板如此的爽利,怎么把钱就痛痛快快地全给了他?“简老板,已拔过来了第一笔款子。他说一个月后,再给拔第二笔款子,我想还是把你的先给结了,反正也不差这一点儿。我要谢谢你,是你先想到我的,让我能赚这么一大笔钱,等完工了,我能爽利的拿到尾款,我肯定会再给你五百万!”

赢宇翔听到这话,心里觉得挺舒服的,王老板,这个人还真值得交往。那时候,在签协议的时候,答应的是他拿一个点,也就是四百万,当时,简局长也在场,他说了一句话:“是不是给的有点儿少了?”于是,王老板就又多加了一百万,成了五百万。

“狗子,”赢宇翔对着客厅大声地喊,“一会儿,你去银行查一下卡里的钱,看是多少?”他也没等狗子回话,抱着枕头上了床,没过几分钟,就“呼拉拉”地睡着了。

“该死的人妖!”突然传来的一声怒斥,把刚打开房门一条缝,正探头往里看的邝敏吓了一跳。“出去!”床上的赢宇翔蹬着两条腿喊。邝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的小鼻子却一酸,眼泪就无声地流下来了,她本来是想叫赢宇翔吃饭的,看他中午没吃饭,晚饭再不吃,担心他把胃给饿坏了。竟变成了这种情况,她委屈地捂住鼻子,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咋的啦?”夹了块鸭­肉­放进嘴里,刚准备嚼的瘦猴子,发现了异状,于是就开口地问了一句。狗子用手抓了两三条基围虾出来,低头剥着虾壳。像没听见似的,他的头都懒得抬一下。“我!”王美珍放下手里的筷子,去看邝敏。

“敏姐,”她拉开门,喊了一声,“出什么事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她问。

“他骂我!”邝敏哭得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可能,翔子哥哥,不是在睡觉吗?”王美珍离开邝敏去到赢宇翔的房间转了一圈后回来,“敏姐,翔子哥哥真得是在睡觉,他不可能骂你的,你不信!”

邝敏止住哭声,抓出一大把纸巾,在脸上胡乱地擦了几下,就快速地跺着两只脚,往赢宇翔的房间里冲去。

“邝敏?”赢宇翔睁开惺忪的眼睛,“你哭过?两只眼睛哭得像小兔子,是谁惹了我们的小公主?”他坐起身,踢踏上拖鞋,拔拉开她的头发问。

“去!”邝敏打开他的手,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睛,“你刚才骂我了,你就不记得了?这才多长时间,就开始装好人了!”

赢宇翔笑了,“这还差不多,有点小女孩儿的样子,总把自己装成老太婆的样子,也不怕真得变老了,嫁不出去!”邝敏哼了一声,“我才不要嫁呢,就赖着你一辈子,让你也不许跟别的女人结婚!”她继续又哼了一声,“你要是再敢骂我,我就找张胶带纸,把你的嘴给封住。”

骂你?赢宇翔看着气不顺的邝敏,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刚才一直在睡觉,根本就觉得自己睡得天昏地暗的,而且,还在梦中看到了君上花,一脸血淋淋的样子,走进门来,直对他喊:“救我,救我!”他四下里瞅了瞅,似乎就是这里,他清清楚楚记得那个影像,君上花就站在这张床的床边,要他去救她!

他怎么可能去救她?又怎么能救得了?难道是要他的血吗?赢宇翔寒噤了一下,“几点啦?”他赶紧转移注意力去问邝敏。

“六点!”邝敏仍是没有好声气,“你都睡了一天了,真睡成了猪!”

吃过饭后,赢宇翔本想继续玩昨天玩的那款游戏,不料想刚坐到电脑前,就困得眼皮子有点儿抬不起来了。“怎么回事?”他强睁开眼睛问自己,“睡了一天了还这么困,不会是脑袋出问题了吧!”他迷迷糊糊地就趴在电脑跟前,睡着了。

“大蝇子,救我!”君上花全身血呼啦查的,像只刚剥了皮的动物。“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赢宇翔吓得往后退了退身体。“我可救不了你!”开玩笑,这死人妖无非是想要他流更多的血。他身体里的血又不是管子里的自来水,想出多少就出多少?

他不是逃出去了吗?怎么又回到山里来了?赢宇翔看着眼前熟悉的小木屋,他揉了揉眼睛。“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他左右看了看,“狗子他们几个呢?”赢宇翔继续往后退了一小步,“你只抓了我一个人过来?”

“是!”君上花点点头,“蝇子,求求你,真得只有你才能救我一命了!”赢宇翔抱住自己的双臂,继续往后退,都退到了悬崖边上,“怎么救,不会是让我给你放很多很多的血吧?”他回头看了看只见岩石,却不见崖底的那条宽缝,“你以为我傻叉啊,损已利人?”

怎么就摆不脱这死人妖呢?赢宇翔突然觉得很惊悚,“我不是在打电脑吗?”他使劲摇了摇头,“怎么就睡着了呢?在做梦吗?”赢宇翔强迫自己道:“醒来,醒来!”

许是­精­神力的作用,赢宇翔不停地强迫自己,就真得让他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电脑屏,白光光的闪动着,“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真是一场梦啊,不过,这梦也太逼真了点儿吧!”赢宇翔站起身就离开了那桌子。“也太可怕了,梦见那死人妖!”

黑夜像恶魔,嘶咬着天空。

赢宇翔站在阳台上,从一处开宽的地方,极目远眺,想要练一练自己的眼神儿,无奈到处都是灯光,黄雾茫茫的,刺眼。抬头看天,天空中连一颗星星也找不到,却听得“嗡隆隆”,有飞机在云层上空穿过的声音。

“翔子兄弟,”瘦猴子一脸猥琐的样子,把赢宇翔拉到卫生间,鬼鬼祟祟的探探头,往外面看看,才关上门。“翔子兄弟,哥哥关心你,才对你说心里话,你千万别生气啊!”

“啥意思?”赢宇翔皱皱眉头,这瘦猴子一反常态的样子,让原本就担心他这一段时间,不知在外面是不是­干­什么非法勾当的赢宇翔心里“咯噔”一下,“你不会是闯了那种罩都罩不住的祸了吧!”

“切!”瘦猴子向后扬了一下手,“哥哥是担心你的小身体,吃不消啊!”他拉着赢宇翔到镜子前面,“你,看看你的脸,快像只骷髅头了,两个眼睛凹成啥样了?”他拍着赢宇翔的肩膀,“节制着点儿吧?兄弟,别老这么­干­了,你还小,万一‘伟’了,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

赢宇翔初时,还没明白过来,这云山雾造的,说些什么啊。“去死!”他突然反应过来,一把就把瘦猴子推进了浴缸里。“你以为老子像你那样,没出息?”

赢宇翔不解气地又抬起腿,照着瘦猴子的ρi股上狠狠地踢了两脚,才悻悻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无怪乎瘦猴子会 ...

(怀疑他,他这两天,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君上花就血淋淋的出现,“蝇子,救我!”赢宇翔都快要崩溃了,最后,他都不敢闭眼睛了,可是,他坐在床上就算打一个盹,那死人妖也会出现,“救我,蝇子!”

八十三、远去长山,救人妖

( “十万块,一人给你们十万块,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等着我们回来,尤其是你——猴子,你他马的要是瞎折腾,把钱都折腾没了,你就自己去喝西北风。ww”赢宇翔把手里的三摞子钱分别给了邝敏、王美珍和瘦猴子。

“我和狗子,也许十天半月就回来的,也许半年六个月才回来,这钱省着点儿花,听见没有?”他把脸转向王美珍,“珍珍,你自己把钱存起来,别让邝敏那丫的,都给骗光了!”他斜了一眼邝敏,“然后,买一堆垃圾,最后还得让保姆阿姨帮着往外扔!”

赢宇翔带着狗子,开着一辆新买的两吨重的小集卡,往长山山脉,一路呼啸而去。

不是他对那个人妖有了什么恻隐之心,而是那个人妖,快把赢宇翔折腾得疯掉了。赢宇翔已经将近有一个月不能好好地睡上一觉了,只要闭上眼,无论白天黑夜,君上花肯定会血淋淋地出现在他梦里,而且还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话:“救我,蝇子!”

赢宇翔很想打定主意,就这样铁石心肠地与君上花那只人妖耗下去,可惜,那梦境,却像一张过不动的碟片,总是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场景,搅乱着赢宇翔的神经,直至如今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的两只眼睛已经彻底的熊猫了,以至于,昨天,他与老王见面,老王还诧异地问他,是不是惹上麻烦,被人胖揍了一顿。

“­奶­­奶­的,这日子没法过了!”赢宇翔去到五金商店,买了一把二尺多长的剁骨刀和一柄两面带凹槽的杀猪刀。“md,死人妖,看老子不把你丫的直接废掉,挖个坑埋了,在那种荒山野岭的地方,绝对是没人知道,省得,以后你丫的成气候了,又来祸害哥们几个。”赢宇翔真就打定了这种主意,所以,他只带着狗子一人,开车去长山山脉了。他对狗子是一百个放心,不会泄密!

三千多公里的路程,两个人轮换着驾驶,只开了四、五天,就到了山口前!因为赢宇翔的开车技术不怎么样,所以,他是不跑夜路的。ww尽量在十二点左右,找地方睡觉。

往山里走的那一段路,赢宇翔有点儿怕怕的,自然不敢去摸方向盘,都是由狗子一个人来开的。

“丫的!”赢宇翔闭着眼睛,仔细地回忆着梦中的场景,那君上花是坐在石床上,他只要把那柄杀猪刀藏在衣服里,是不是就能在君上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结果了她的小命?

“狗子,你拿着这把剁骨刀,万一,我要是被那死人妖制住了,你就用这把刀,把她的脑袋剁掉!”赢宇翔交待好狗子,两个人就怀揣着­阴­谋,居心叵测地走进了君上花修炼的那间小木屋里。

石床,还是那张石床,上面也坐着君上花,可她却不像梦里那样,血糊淋淋的。她尽管是闭着眼睛的,但脸却苍白的像r国的艺妓。

“还活着吗?”赢宇翔走上前去,把食指横在她的鼻子下面,细细地感觉着,似乎有点气息,但却不明显。赢宇翔又扒了扒她的眼皮,感觉她的身体很僵直。他用指头一下一下地去碓她的胸口,君上花却像一点知觉都没有的样子。“活死人?”他觉得这倒是个好机会,于是,颤微微地拿出了那柄刀子,试着往她的胸口捅了几捅,也没捅进去,就是外面的衣服也没刺破一点儿布料。

“哎呀,不行,哥儿们下不去手!”赢宇翔转过身对狗子说,“要不,你来?”

狗子从后腰抽出剁骨刀,高高地举过头顶,闭上眼睛,就要往君上花的脑袋上砍下去。“别!”赢宇翔架住了狗子的手,“算了,这死人妖,还是让她活着比较好!”赢宇翔拉着狗子,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小木屋。

“当断不断,必遭其乱!”赢宇翔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抱着脑袋,想:“可是下不去手啊,不见的时候,恨的那死人妖牙根都痒痒,可真要是见了她,就那样娇娇弱弱的一副可怜样子,叫谁能下得去手?”狗子一言不发地坐在他的身旁。翻来覆去地看手里的刀。

赢宇翔整整犹豫了三天,他每天都数次地坐到君上花身边,然后不停地叨叨个几分钟,就出来,对着狗子,继续叨叨几句。

到了第四天清晨,太阳快要出来的那个时候,赢宇翔下定决心走进小木屋,他拿着那把杀猪刀,狠了狠心,闭上眼睛,照着自己的手指,就割了下去。血“哗”地就流了下来,全留在了她的右手上。

“反正,我就给你这么点儿血,你这死人妖的吸血鬼,妈了个疤子的,要不是看在你被你师傅夺舍以前,对哥们几个还算有点儿情分上,就冲着你后来的表现,杀了你的理由,老子是绰绰有余!”

君上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很像一具铜雕木塑。

等到了第二天,赢宇翔就又跑了过来,止不住的动作,就又割了点血出来。“狗子,你说我tm这是不是发贱,看那死人妖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救活她。”狗子只是冲着他咧嘴笑了笑,继续玩他的剁骨刀。那剁骨刀,他似乎要玩出什么花样来,对着一堆木柴,一下一下往中心区砍。

“翔哥,无论你做什么,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行!”过了很长时间,赢宇翔都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了,才听到狗子这么说。

“跟着死人妖在一起,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不会像无头的苍蝇,乱飞乱撞的!”赢宇翔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充分的理由出来。

赢宇翔每天都滴那么几滴血出来,直至半个月后的一天,“蝇子!”君上花突然睁开了眼睛,“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她虚弱地张开口,“一年多不见,你还好吧!”

一年多,怎么可能?赢宇翔愣在那儿,这死人妖,不是记忆也出了偏差了吧!

“真没想到,在往生道里对我千好万好的师傅,竟然是对我怀着那样的心思,”她摇了摇头,“要不是蝇子的失误,淘来的是女人的身体,他弃之如撇履,恐怕,我现在早已灰飞烟灭了!”君上花伤心地叹了口气,“我本来是别的星球上的,遭遇时空乱流,被一块陨石砸入你们的这颗星球里。初来地球的那一年,正是所谓的‘二次世界大战’,而我的本体受了很重的伤,成了一枚彻彻底的凡人,所以就被m国人强拉着入了伍,成了一名军人。”

“好不容易修出点灵力来,却被一发炮弹击中,弃壳逃走,却不小心误进了往生道,认识了那个‘师傅’。是他把我送出了往生道,要是没有他,我估计,我会永远都留在那里了。”君上花又苦笑着说:“谁曾想,他竟是打着这样的好算盘。可惜,老天是公平的,也不知什么原因,却让他魂飞魄散了。”

“但我的魂魄,却差点儿被他吞噬了,要不是我见机逃得快,藏在某处筋脉里,早就被他吞掉了。可不曾想,这壳里还有另一个魂魄,就是原主君上花的魂,她一直都藏在那处筋脉里,见我进去,她就扑上来撕咬着,要把我吃掉。”

“哎,毕竟我是受过重伤的魂魄,到底还是打不过她,只好与她周旋,骗过她的魂力,藏在了更深的一处脉层里。”她有气无力地看着赢宇翔 ...

(,“我几次向你求救,希望你聪明点儿,能够反应过来,却每次都让我失望,差点儿被越来越强大的她吞噬掉。要不是这一次,她走火入魔了,把自己搞得瘫痪了,我还真就没办法主导这具身体,把你呼唤过来。”

八十四、强拆?

( “这么说,你现在是没事了?”赢宇翔问。

“不,也不能说没事,我和她现在是一体双魂,谁也奈何不了谁,和平共处呗!”君上花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女人就是个疯子,满脑门子装得都是仇恨,要是不尽快地帮她报了仇,估计没什么好日子过!”

君上花伸直了两条腿,用两个拳头在腿面上不停地敲打着,“我跟她已经商量好了,这具身体暂时由我来掌控,等血相功进入到第二层,就帮她找出仇人,然后,一个不留的,统统杀光!”

“原主君上花的爷爷叫君庭祖,只生了他父亲一个儿子叫君郁。而君上花的母亲白霁雯是君庭祖强迫君郁娶回家的,两个人在生了君上花之后,就感情破裂,君郁在外面养了一个姓灌的情人,生了一个儿子叫灌杰。你记不记得,在‘蛇舞人间’的时候,那个要抬沙发走的灌少?”赢宇翔点了点头,这么极品的人,怎么可能忘记了呢?

“那个灌少很可能就是君郁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君庭祖却一直不承认这个孙子,所以,那灌杰只能随了母姓。在君郁活着的时候,灌杰呣子的生活还算有着落,可惜那君郁就是个短命的,在灌杰两岁,君上花三岁的时候,不幸遭遇车祸死亡。”

“君上花有爷爷、­奶­­奶­,还有母亲,自然生活得是极其幸福,而灌杰则要衰悲得多,是母亲灌玉兰靠着摆小摊在街面卖鱼丸、贡丸什么的养活他。灌玉兰虽然也曾再嫁过两次,但那两个男人都对小灌杰不好,随打随骂的,所以,灌玉兰离开那两个男人后,就再也不打算结婚了。只一个人拉扯着灌杰长大,直到君庭祖过世。”

“君庭祖的身体很好,七十岁不到的样子,却突然心梗而死。ww据君上花回忆,她爷爷在死前二个星期,才做的体检,只有一些小毛小病的,并没发现有要命的征召,所以,她怀疑是被人暗害的。就在君老爷子死后不到三个月,君家­奶­­奶­也因哀伤太重而过世。”

“君­奶­­奶­死了没几天,君上花的母亲——白家的大小姐白霁雯,五车追尾,连环车祸被撞死在高速公路上,同车的还有君上花。当时,君上花并没有咽气,只是陷入昏迷中,所以,被抬进了医院。”

君上花睁着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看着赢宇翔,“就这些啦,你是怎么认为的?”赢宇翔咧着嘴笑了笑,“都是钱闹的,连自己的小命都看不住,还要那钱­干­嘛?”

赢宇翔拍拍君上花的肩膀,“你­干­脆发个声明,把君家的钱,都捐了红会算了,看还有没有人再害你!”君上花不屑地撇了撇嘴,“就知道你是个没脑子的,那灌少都被推到前台来了,遗产继承并不是我这冒牌的君上花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肯定是要打官私的,那还是在我有命活着能见到律师的时候。”

“不过,原主也说了,钱,要不要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让那些害她爷爷、­奶­­奶­和她母亲的人全部都死翘翘的。”

“好吧,好吧!”赢宇翔挥了挥手,“这个任务也太艰巨了,你自己想着去完成吧,我可帮不了你什么忙。”他说完就要往外面走,“光听你讲了半天的故事,早饭还没吃了,这眼看着到中午了,肚皮都饿得‘咕咕’叫了!”

……

赢宇翔和君上花、狗子三人,在山里又接着呆了三个月,等君上花恢复得差不多了,三个人才起程赶回广深。

“哎呀,我的小赢啊,你这么长时间­干­嘛去了,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赢宇翔回到广深,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老王,想问问他的房子盖得怎么样了,应该是差不多收尾了吧!

“……你在洋河饭店等我,一会儿见!”赢宇翔摞下电话,就带着君上花和狗子往洋河广场那儿赶。也不是他非得带上君上花不可,只是君上花想引蛇出洞,她总得露露脸,让那些人来找她,而不是她大海里捞针的去找他们。

“小赢啊,可等到你啦!”一见面,老王就拉着赢宇翔的手,很是激动地说。“这位是……”随后,他就看到了君上花,两眼开始放光。“君上花!”

几个人坐在包间里,老王开口管服务生要了壶好茶,他第一杯就是先沏给君上花的,“君小姐,请喝!”也就这冒牌的君上花是只人妖,换正主还不火大了去的?

“小赢啊,不是我老王不舍得给你那五百万,实在是我没拿到尾款。这楼房盖起来了,房子也卖得差不多了,开发商——简老板跑了!”

啊?赢宇翔瞪大了眼睛,“又一个跑的?不是把那房子也三卖、四卖了吧?咋净遇些无良商人?”他还真被上次的事件刺激得不轻,还没等人家老王说出实情,他先发表了一大通废话。

“房子不是三卖、四卖,而是要面临强拆的境地。”

“强拆?”赢宇翔的眉头缩成了一个团,“为什么?”老王喝了一口水,慢吞吞地说:“工业用地,不允盖民居,市府拆迁办已下文勒令诉除,自己要是不诉,国家将强制执行!”

“盖之前­干­嘛来着,那些吃国家­干­饭的人员?”赢宇翔顿时火冒三丈。“其实,这种事实呀,大家都明白!”老王手里玩着茶杯,微笑着说。

“你知道?”赢宇翔极是不解地问,“那为啥还要接这活,不怕亏钱?”

“这种事情多了去啦,既然简老板能瞒天过海的拿到批文,还在批文上动了手脚,那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我当时也看了,是工厂的办工大楼,兼做宿舍用的。”

“所以,我多了个心眼,在找材料商的时候,都是找那些可以先拉材料后付款的。这样,我就不会损失太多。如果,开发商不再付款了,后面的楼也就不用盖了。”

“简老板也知道,他的楼有问题,所以,他要急急忙忙地盖完,才好卖啊,估计,他早就跟什么人打好招呼了,等他的房子卖的差不多了,拆迁办的人再出面呗!”

“那简老板半个月前就移民出国了,好像是到了一个什么跟华夏国没外交往来的小国家。尔后,在那小国家里老老实实的呆几年,时机成熟后,摇身一变,又可以用另外的身份回国,继续当他的爱国商人!”

这样也可以?赢宇翔真是受教了。“国家把房子拆了,那损失了谁的钱?”赢宇翔还是有点儿不明白。“业主——买房子的人,才买了没几天,有的人已经开始装修了,让拆迁办的人开车过去,大封条一封,装修队的人全部都给赶了出来。”

“还有,就是材料商和一些傻了吧叽的小包工头!”老王把头仰了一下,“我不管,我介绍活给他们,他们自己不警醒着点儿,能怨得着谁?”

八十五、罪恶之城

八十六、被劫持?

( 刚一回到住所,人还没坐定,君上花就掏出一大堆的钱,扔在床铺上,“这是二百零八万美金,足够你花一阵子的了吧!”

赢宇翔冒出了星星眼,却不是为了床上的那一堆钱,他绕着君上花转了一圈,停下来,歪着头看了看,又接着继续绕着她转一圈,转得君上花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喂,你­干­嘛,像发了情的公猪!”

“你会不会说话?死人妖,不会说话就找只皮搋子把你那马桶堵上。”赢宇翔上去就拉住君上花的胳膊,抓住她的两只手,看来看去的,“没有?”

“还说你不是发情?”君上花撤回自己的手,“你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会引人误会?”

“切,误会个屁,天天强迫老子跟你睡一张床,早就成事实了,还误会个鸟毛啊!”他继续往她胸口处摸去,“没有?”君上花一边躲着他的咸猪手,一边恶寒地打着哆嗦,“哎呀,死苍蝇,尼玛的,离我远点儿,恶心死了,我可对男人没兴趣!”

“想什么呢你,”赢宇翔一只手拉着君上花的袖子,另一只手却去解她的上衣扣子,“你把那什么空间戒指、空间手镯,还是那什么储物袋什么的,藏哪里去了?”

“哪有什么空间袋子、空间戒指的?我看你是看书看得秀逗了吧?”君上花甩开他的咸猪手,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顺手从茶几上拿了一只苹果,放嘴里咬了一口。

“没有空间袋,这么一堆的钱,你是怎么装回来的?”赢宇翔一指床上的美元问。“那不有塑料么,用塑料袋子装的,还不行吗?”赢宇翔撇了撇嘴,“骗谁啊?”

“骗你还不行啊?”君上花从腰间摸出两块石头,站起身来,走近赢宇翔,捞起他的一只手,快速的用石头在他的食指上划了一下,染上了一片红­色­,然后把石头往空中一抛,变换着花样,结了几个手印,床上的一堆美钞立刻就不见了。ww“这只是用了一种障眼法。我也很想弄只空间戒指啊,你告诉我哪里有,无论偷还是抢,杀人放火也­干­啊!”

赢宇翔垂下头打蔫儿了,幻想破灭了不说,还搭进去一滴血。真是亏大发了!

“蝇子,给他们三人留点儿钱,就丢在这地方玩几天,这里玩的地方这么多,足够他们玩的了,你跟我去趟火鲁岛!”说着,她就打电话订了去夏威尔的机票。

“你确定是这儿?”赢宇翔只穿着一条三角裤,站在没膝的海水里,指着前方碧蓝碧蓝的海水问。

“应该是这儿吧!”君上花手里握着几块石头,感觉就像拿着什么探测仪似的,做着那种探测的动作,搞得他俩行进着的这一路,不断地有人频频回头看她。赢宇翔也越来越觉得她那种古怪的动作,不像疯子,也像傻子。

后来,走了好几个小时,他俩就这么一路地走进了海水里。赢宇翔怕海水弄湿了衣服,穿在身上难受,所以,他就学当地人,也脱得快光溜了,只遮住了该遮住的地方。而君上花呢,却是包装完整的,穿着皮鞋就跳进了海水里。

“那个时候,这儿还是陆地,到处长得都是野草,现在怎么都变成水了?”君上花有点儿无可奈何地甩了甩手里的石头。

“蝇子,你一定要睁大眼睛看仔细点儿,我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她从赢宇翔的胳膊上取了些血,然后,又从自己的胳膊上也取了同样的血量。滴进七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里,在空中摆成北头七星阵,指挥着勺头、勺柄,快速地旋转起来。

“蝇子,往中间看,往中间的那两块石头上看。盯紧了,别把眼力放松。”君上花边说,边把石头旋转得更加快起来。赢宇翔的眼前,慢慢地出现了一块草地。上面开满了黄豆大小的蓝­色­的小花。突然,他在草丛中,看到一个男人,躺在那儿,似乎是死了,脖子下面是一滩­干­涸的血迹。

赢宇翔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脸,于是,他走上前去,把那人的身体翻了过来,却发现是一个白人,有点儿像哪部电演里的哪个演员那样的白人。他实在是想不起来是那部电影了。于是,赢宇翔继续盯着那张脸。那张脸却突然变换成了一间小黑屋子,在那间小黑屋子里,靠窗户的地方,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快要死去的小男孩儿……

“没了?”君上花一下子跌落在水里,喘着粗气,“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你就看到这么点儿东西?”君上花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赢宇翔,“你,你……”还没说完,她就急得晕了过去。赢宇翔赶紧把她抱出了水面。再晚那么一小会儿,会不会被淹死呢?赢宇翔有点儿恶毒地想着。

“求求你了,蝇子,你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细节,被你落掉了?这可是关系着你我终身的大事啊!”在沙滩上躺了不一会儿,君上花就醒了。醒来后,她就用她那失了力气却就得柔糯的声音说,让赢宇翔着实起了一身针尖大的小疙瘩。“毛的,什么终身大事?好像我要和你结婚似的!”

“哦,对了,那窗台上似乎有一封信!”赢宇翔闭上眼睛,他的头想得有点儿疼了起来。“waikiki……”赢宇翔用手指在沙滩上划着英文字,极力想出了那信封上写的一个地名。

“ok!”君上花一跃而起,拉着赢宇翔就走。“我们去威基基!”

在威基基,找着找着,就找到了一座公园里。君上花拿着石头,坐在树林里的一张石条凳上,“真累,从来没这么累过!”她扬了扬手,又无力地垂下来,“我实在动不了,我就在这儿躺一会儿,你去买点吃的,带过来吧,我是懒得一步都不想动了!”

“好吧!”赢宇翔摇摇头,只好自己往人行道上走去。他边走边回头,记着路,别等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再找不着地方。像这种除了树木就是水泥路面的地方,连个标志­性­的建筑物都没有,让赢宇翔怎么好记住呀!这不有点儿太难为他?

像这种走出十里地,都未必能见到一个人,一辆车的鬼地方,这让他去哪里找吃食去?赢宇翔叉着腰,看着两旁的行道树,“难道要摘些树叶子吃?”哇,还真有啊,赢宇翔从树隙间,还真就看到了有绿­色­的未成熟的果子。

跳着脚摘了一个下来,尝了尝,酸死了,只好扔掉。

赢宇翔继续往下走着,走过一个山坡,往前面远眺了一下,就看到拐了几道弯儿的地方,似乎几幢白­色­的房子,还有汽车停在那儿。赢宇翔于是快步地就往那儿赶。

他刚走到马路中心,不知从哪里突然蹿上来一辆汽车,赢宇翔急忙想躲开,那车却贴着他的身体停了下来。赢宇翔惊得往旁边跳了一步,却从车里下来两个男人,抓住他的胳膊,一拉,就把他塞进了车里,然后,那车就“滴滴”地鸣叫了几声扬长而去。

八十七、被割卖人体器官?

( 赢宇翔被那两个五大三粗的异国种的男人连推带拖地强塞进了车里,那八人位的车里除了司机,后面还坐着两个棕黑­色­的人种。当赢宇翔一被塞进来,那两棕黑肤­色­的人就把他按进中间的那排座位里,用拇指粗的绳索,捆了个五花大绑。最后,也把嘴和眼睛用胶带纸缠了个密不透风。

赢宇翔就是想挣扎也无力挣扎。最后进来的那个白人,还把赢宇翔用绳子连同座位一起缠绕了几圈,身体上又加盖了一块薄的毯子,估计是为应付警察的突然盘查装装样子的。

从表面看起来,他很像是在睡觉的样子。

那车载着赢宇翔等人就那么一直地在道上不停地跑着,中途只加了两次油。等到了目的地,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赢宇翔抬头看了看满天的火烧云。他的心也像着了火。那些人直至进到院子里,才把他头上的胶带给去了。所以,三十几个小时的不吃不喝,把赢宇翔饿得看到石头都想放进嘴里去嚼嚼。

虽然,赢宇翔看不见,但根据这一路车子的颠簸程度,让赢宇翔感觉是在山道上蛇行。待他进到小院里,被除去眼障后,他从高高的围墙上就看到了四周岐峭的山峰。

那些人说的话,赢宇翔一句都听不懂,所以,他根本无从猜测这些人为什么要绑架他。难道是认错了人?莫非他真长了一幅让人容易看错的脸谱?

那也太倒霉了点。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做替罪羊!

很快的就有人送进来一些饭食,赢宇翔狼吞虎咽地下了肚,却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吃了些什么。当把最后的一小锅子汤也喝得见了底,赢宇翔立刻就觉得泛困了,困得眼皮子开始打架。

他只脱了鞋,衣服也没脱,直接躺在了墙角的那张床上。没过几秒钟,他就睡得昏天黑地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反正已成砧板上的­肉­,他也就别进行那无谓的挣扎了,还不如养­精­蓄锐,等待时机的好。

觉得没睡多长时间,他就被尿憋醒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是华国时间的下午两点过了四、五分钟。他起身下了床,旁边立刻就有人打开了灯,问了一句赢宇翔听不懂的话。

赢宇翔没回答,他径直往对面的门口走,那人却上来拦住了他,赢宇翔只好往自己两腿中间指了指。那人却推了他一把,往旁边的那道门指了一下。“md!”赢宇翔边放水边骂了一句,“山长水远的,跑这鸟国家来坐牢来了!”

赢宇翔继续上床睡觉,却做了一个梦,梦里见到的是那死人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那张脸。

迷迷糊糊中,就有人来拽他的耳朵,疼得他只好睁开眼睛。一个黑得比煤炭还要黑的脑袋在他的眼前晃动着,吓了他一跳。“吃早饭了,你该起床了!”他竟然说着一口流利的华夏国语言。

“你会说华语?”赢宇翔急忙拉住他的手问,“你问问他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也没跟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来往过!”那黑人摇了摇头,“我只是个打工的,我不管任何事情!”

赢宇翔只好跟在他身后去吃饭。

“哇,这么丰盛的一顿美食?”看着桌面上摆得什么牛­肉­、鹅肝、红枣、­奶­制品什么的,赢宇翔突然觉得有种不祥的感觉笼罩过来,“这不是什么最后的早餐吧?”

那黑人却咧着满口的白牙大笑了起来。“老板说了,让你补补!”他捏着赢宇翔的肋骨,“看你瘦得跟只鸽子似的,估计也放不出多少血来!”

啊,赢宇翔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听到“血”这个字,他就紧张得开始痉挛起来,不是又遭遇了死人妖的师兄师弟什么的吧。

就这样,赢宇翔被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两天两夜,在这两天中,赢宇翔也试图有所行动,却都胎死腹中。人来人往的,至少有四、五个人常在他眼皮底下晃动,这让他如何能找出时机来走出那个门去?

第三天的一清早,没吃过早饭,只让他喝了两杯牛­奶­,赢宇翔就被那个会说华语的黑人带到了院子外面的另一幢别墅里。

那别墅上面盖有三层,黑人却把他带进了地下室。

沿着楼梯向下,越往下越感觉到有­阴­风袭来。赢宇翔于是双臂环到前面,抱紧了胸口。

别墅下面的地下室的大厅很大,至少有个四、五十平米的样子。赢宇翔被带进大厅最北面的一间房子里。进到那房间后,那黑人就把赢宇翔交给了两个中年的白种女人。

那两女人一前一后,把赢宇翔夹着领到一间浴室里,然后,就开始给他扒衣服,不一会儿,就剥了个净光,一丝儿不挂。

赢宇翔也不知怎么的了,他觉得是喝牛­奶­喝出了问题。他心里很想反抗,但身体却似乎不受他的大脑思维控制了,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动作来。任凭那两个女人把他拖放到一张床上,用细毛刷,抹上洗涤液,把他的全身仔仔细细地刷了一遍。甚至连脚趾缝都不放过。这很让他能想起,农家那待宰的猪猡来。

他被洗涮­干­净后,就放置到了一辆手推车上,光溜溜地就那样被推进了另一个房间。一进那房间,把赢宇翔吓得血液都不流通了。

成排成排的铁架子,铁架子上挂着成排的­乳­胶管,每根­乳­胶管的一端都Сhā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有的在大腿上,有的在胳膊上。那些男人如他一样,都是光溜溜的不着一根丝线。

赢宇翔突然想起他看过一部美国大片,虽然片名有点儿记不得了,但有些场景仍历历在目。其中,就有一幕跟他眼前的差不多,也如这般仿佛进了一家屠宰场,只是那屠宰场的铁架上挂的不是猪­肉­,而是人体。

他此时,如不是躺在小车里,估计,全身已瘫软得成了一堆烂泥了。他的大脑里现在仅存下一个念头了,那就是:他被绑来,要被割得零零碎碎的,出卖人体器官了!

那两个女人,把赢宇翔直接推到一个铁架子前,一个女人从铁架上取下来­乳­胶管,而另一个女人则递到她手上一根针头,那针头就“嘭”的一下Сhā进了赢宇翔胳膊肘处的血管里。黑紫­色­的血瞬时就流进了旁边的一只玉盆里。

赢宇翔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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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穿越?

( ps: 上架了,真是不容易,这书一坑坑了四年多,所以,非常希望读者大人们的支持!请大家订阅支持!

“不是穿越了吧?”赢宇翔盯着仿佛是用水晶打造出来的眼前的一切,他有点儿不淡定了。ww“穿越到了未来时空?不过,就是好像换了一个身体,怎么感觉很别扭呢?”赢宇翔对着一面很像镜子的墙,搔首弄姿起来。他踢踢腿,那镜子里也有个人在踢腿,只是,赢宇翔觉得,是不是因为异时空重力呀、时差啦什么的与地球不太一样的缘故,那镜子里的人,会慢了半拍,当他的腿都已放下来了,那里面的那条腿才刚抬起来。于是,他继续试着抬了一下左胳膊。对面,那人,也抬了一下,同样也是慢了半拍。

“到底是不是真得呢,还是在做梦?”赢宇翔摸了摸脸,那镜子里的人也摸了摸脸,不过,仍是慢着半拍。

“md,就算换了副皮囊,也换得太丑了点儿吧。”赢宇翔捏了捏自己的脸,那镜子里的人,也学着他的样子捏了捏脸。“诶,不对呀?”赢宇翔突然看出点儿问题,他继续摸着脸,却凑近了镜子,往里面仔细地看,“好像自己的脸上没有痘痘啊?”对面的那张脸也贴了上来,赢宇翔一慌神,不小心左脚踩了一下右脚,他摔倒在地上。待他站起身,往那镜子里看时,那镜子里的人,却并没有摔倒,只是站在那儿“哈哈”大笑。

赢宇翔一拳杵上去,“碰!”像砸在了一面石墙上。他揉着很是发疼的手背。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六平米的空间里。除了床上的被子和一只枕头,似乎是棉花类的。其余所有的东西,都好像是水晶或者玻璃类的。

赢宇翔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仍是一丝不挂,甚至,脚上连鞋都没有穿,光着脚丫子,直接与玻璃地板接触。ww

赢宇翔往两边看了看,才发现,左面应该是透明的墙里。如他,也站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也就是那个跟着他一起做动作,害他以为是镜子的、长着满脸包包的男人。而右面的墙里,则在床上躺着个人,那个人把全身都藏在了被子里,要不是那人适时的动了一动,赢宇翔还真就没看出来,那棉布下面盖着的竟是一个人呢。

真掉链子!待看得仔细了。赢宇翔才觉得自己就纯粹是一个傻冒。

一溜房间,像地铁车厢似的,每个房间里都住着一个如他这样的男人。只是那些人,有的躺在床上。有的坐在椅子上。赢宇翔冷不丁的清醒过来,被自己的想像支配着,而那些人的影子又被亮闪闪的玻璃墙、桌椅什么的半遮半掩着。从而也就让赢宇翔出了这样的一个洋相。

以至于,很久了。被赢宇翔叫做“穆包子”的包包男,偶尔见到他时。还要学他先搔首弄姿一番,让郁闷的赢宇翔不追着踹他一顿绝不算完。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一阵音乐声传来,赢宇翔就看到每个玻璃房间里的人影都动了起来,有从床上翻身下来的,也有从桌子边上站起来的,直到此时,赢宇翔才从遥远的房间里发现那桌上放的一个椭圆形的大玻璃罩子,竟然是台电脑。他桌子上的,和他旁边几个屋子里的电脑都没开机,赢宇翔还以为那是台灯或者装小东西的容器什么的呢。

那些个男人,像听到什么指示是的,立刻就都走到床对面的那面玻璃墙那儿,用手拉着上面的一个圆钮,那玻璃门就被拉开了,里面的人就都走到了外面。赢宇翔站在当地,傻傻地像在看戏,直到包包男敲着他的门,用手指了指,示意他也出来时,他才开始动弹自己那光腚腚的身体,走了出去。

那些光腚男,一个跟着一个地往最前面左手的一间双扇门的房间里走进去。待进去的时候,赢宇翔就知道了,那房间竟是一个可供吃饭的食堂。

最令他惊讶的是,里面还有七、八个女人,不过那些女人,身上到是有些罩着三点的布料。

八个女人坐一张长条桌,他们二十一个男人则坐了两张拼起来的长条桌子。有几个穿着像太空人的服务员推着小车,把四菜一汤和一份饭的金属盘子,一盘盘地摆放在他们每个人的面前。勺子和叉子也摆在上面。

那些人都坐着直直的,一动未动,赢宇翔觉得奇怪,他扭头四下里看了看,还想站起来,往别外看看,“叭”地一声响,赢宇翔的背部顿时就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他被一个太空人,一鞭子抽的就摔趴在桌子上,大铁盘子上汤碗也差点儿倒了,里面的汤却溅了很多出来。

“尼玛的!”赢宇翔刚想站起来,“叭”,又是一鞭子过来,赢宇翔这下彻底的毛了,“不就是要被卸零碎吗?怎么卸不是卸,老子跟你们拼了!”赢宇翔一把就抓住了那穿着像太空人,从脑袋上的大玻璃罩子就能看出是个黑人的男子手里的鞭子。那鞭梢滑滑软软的,极是不好抓,赢宇翔于是绕在手里缠了几圈。用力一扽,那鞭子带着六寸长的金属把,就被赢宇翔给抢了过来。

随即,赢宇翔就提起他身下的像玻璃材质的凳子,照着那太空黑人的腰上横扫过去,那可怜的黑人,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赢宇翔扫倒在光滑的玻璃地板上,半天也没爬起来。

还没等赢宇翔拍拍手,庆祝他的胜利的时候,又一个太空人过来,只对他用带针头的长管子扎了一下,他的全身立刻就动弹不得。最后,他被一个太空人,用小推车推回到他的玻璃房子里。

赢宇翔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有尿憋得他小肚子疼,他坏心眼儿的很想就那样撒在床上,但一想到是他自己睡的床,估计不会再有什么人会给他换换的,所以,他只好就那么忍着。

第二次音乐想起,那些人去了又回来,估计又是吃了一顿饭,赢宇翔的肚子开始饿得“咕咕”叫起来,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鸡­蛋怎能碰得过石头?

赢宇翔被饿了两顿,还没到第三顿的时间,他就能动了,他最先急急忙忙地是去找厕所。厕所很好找,就在他的房间往左数的第四间。是唯一的一间不透明的房子。

晚饭虽然也很丰富,但相对早饭,似乎少了很大的一块牛排。

赢宇翔变得乖多了,看别人怎样做,他就怎样做,也不再摇头晃脑地找抽玩儿了。

晚饭过后,赢宇翔也学着包包男的样子,打开电脑,还没玩了多长时间游戏,熄灯的时间就到了。赢宇翔瞪着两只眼睛,睡不着,刚才睡得有点儿多了,于是,他在心底里开始咒骂君上花那个死人妖。没有她,赢宇翔觉得像这种多灾多难的日子就绝不能够光顾到他,他没事,吃饱撑的,会来这m国的鬼国家?

八十九、地震?

( 睡得迷迷糊糊的,赢宇翔就被两个女人弄醒,装上了金属架子车。ww由于,整个夜晚都没睡好,直到灯亮,赢宇翔才合上了眼睛,进入到浅睡眼中。被那俩女人进来,唏哩哗啦的,搅得心烦意乱。又不能发火,于是继续闭着眼睛装睡,但那俩女人却不吃素,二话不说,捏着他的鼻子,就开始强行灌那种很像是牛­奶­的液体,到他的嘴巴里。

什么东西?赢宇翔向来认为凡是被强行输灌的,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咳咳”的,抠着嗓子,把那液体吐了一半出来,其中一个女人从后腰掏出一根金属­棒­子来,照着赢宇翔的脑袋瓜子点了一下,赢宇翔便被电击倒在小车上,一阵子抽搐。那两个女人,也不去管他,只摁了摁小车侧面的红­色­按钮,“噼噼叭叭”弹出了几只金属夹子,把赢宇翔的手脚瞬间就扣得牢牢的,使得他一动也无法动弹了。

“吱吱呀呀”,那车敲响着奏鸣曲,一路欢歌着把他送入了那间浴室里。“天呐,不会是宰割、切碎了要卖吧?”赢宇翔的心脏顿时跳得“卟嗵、卟嗵”的,像刚坐完过山车。

宰割到是没有,赢宇翔只是被放了一小盆子血。因为这一次,他没有昏过去,所以,他看到了全过程。一个女人推着一辆车,车上放着一个玉石的架子,赢宇翔的血和其他的几个男人的血,最后统统地都收集来,然后,放到这个架子上。盖好了玉质的盖子,那女人走了。赢宇翔和其他的男人。也被一个个的推回了到自己的房间。

后来,每隔个二、三天。赢宇翔总是要被推去放一次血,而放血之前,仍是要被洗刷得­干­­干­净净。也喝那种喝完了就无法动弹的­奶­白­色­液体。

就算他不喝,也仍是反抗不过那些推小车来的女人。她们那层出不穷的控制手断,让他吃尽了苦头。针头、鞭子、金属夹子等,甚至是镣铐。不过,其他的那些都是用来固定身体,防止挣扎的,也只有鞭子和一根小的金属­棒­才是惩罚的手段。

赢宇翔就是那种找抽型的。他已经被鞭过三回了。虽然皮­肉­打不坏,却痛到骨头里。

“你是不是很喜欢那种痛的感觉?”包子脸对赢宇翔说:“是不是只有痛才觉得自己还活着?”他从电脑桌下抽出椅子,坐下来问。“不知道!”赢宇翔摇了摇头。他不认为自己出了问题。但他就是遏制不住自己要与他们对抗的心情。

“我刚来时,也像你一样,总想找揍。ww不过,时间长了,就麻木了!”包子脸扯着僵硬的肌­肉­,笑了笑,“疼痛解决不了问题。最后,就像他们,活得像死人。”包子脸指了指赢宇翔右面躺在被子里的男人说。

“你来多久了?”赢宇翔立刻好奇起来,“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半年了。我放学回家,在路上,被抓的。也不知我的父母会不会出事,家里只有我一个独子。”包包脸的眼睛里出现了泪花。“放学?你还是学生?你多大?”

“还有两个月就十八岁了。”包包脸转过身。打开了属于赢宇翔的电脑,“我们在这里。过的像米虫,吃好、喝好,还有电脑——虽然上不了网,但里面的内容应有尽有——不是吗?”

“他们只是要我们的血吗?”

“也许吧!”包子脸随后又摇了摇头,“不过,过一段时间,总有失踪的人,或许,他们不止是要血吧,有可能也要命的,说不定。”他用手点着赢宇翔的电脑桌,“在你来之前,这个房间的一个黑人,只待了两个月,就失踪了!”

包包脸是m籍的华夏人,其父母均是从华夏国来的,他在家常跟父母说华语,有一次,听到赢宇翔骂人,所以,他就用华夏语开始和他交往起来。这里,虽然不阻止每个房间的男人进行交往,但因为语言的障碍,也没什么人真的会交上朋友的。一来,供给他们自由的时间不多。抽血、吃饭、睡觉,占用了很大部分时间,还要隔个两、三天的就要到外面去活动筋骨、晒太阳。每当穿衣走出外面的时候,总是有很多荷枪实弹的人看护着。

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洗澡,然后消毒,光着身子回房间。他们住的房间,也总是隔两天就消一次毒。所以,房间里时不时飘着的都是来苏水、或者次氯酸的味道。

在外面的日子,也不是很惬意。四、五十个人(包括十二、三个女人)被驱赶进一个网球场大小的­操­场里,顶着从山坡上滑过来的阳光,在场子里来回地走动,既不让坐着,也不让躺着,最多活动两个小时,他们就又像赶羊群一样,被赶了回来。

赢宇翔发现,他们所住的房间,包括浴室饭堂、抽血这类的地方,全部是在地下,很可能有一大部分都是藏在那座三层别墅西面的那座山的下面开凿出来的空间里。

“他们抽人血做什么?”赢宇翔问那个叫做穆少文的包包脸。

“谁知道呢,听那埃尔特说,”也就是厕所西边那间住的那个m国人,“他说,许多私人医院还有药厂,均需要大量的人血。现在的人血是供不应求的。”

赢宇翔也觉得是这样,像什么血液制品啦,骨髓移植啦,反正卖这种不花钱得来的血,肯定是很赚钱的生意。把这帮人的血榨­干­了,也可以继续卖器官啊。

怎么都觉得,凡是被抓进到这里面的人,也就等于是被抓进到了坟墓。

这些人被那位喜欢割人头发的美少年塔纳托斯惦记着,赢宇翔看谁都像在看死神。

突然有那么一天,赢守翔正睡着,就听到地动山摇的响声传来。“妈呀,是地震啊!”赢宇翔抓着手里的被子,推开门就往外跑,不赶紧在第一时间跑得远远的,跑出这山底下的地下室屋,任是神仙也救不出来的。

赢宇翔跑在最前面,他的后面紧跟着的是包包男穆少文,那穆包子是光着身子跑出来的,他看到赢宇翔手里的被子,就又折回去,不仅取了小被,还顺手抱上了他的枕头。

房屋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赢宇翔跑到地下室的大厅里,那些荷枪实弹的保安们,乱成了一团。站在通道口的一个保安端着枪就冲着赢宇翔过来,嘴里还喊着什么,却被接着的一声巨响,吓得丢了枪。那枪挂在他胸前晃来晃去,他却抱住头,跟着赢宇翔也往楼梯上面狂奔起来。

他穿着鞋,自然比赢宇翔跑得快多了,后面陆续有保安超过了赢宇翔。此时地下室的房顶,已经“噼噼叭叭”地往下掉东西了。

跑到外面,阳光正好,赢宇翔却觉得冷嗖嗖的,他赶紧裹上手里的小薄被子。此时,他发现四下里的房屋、山头什么的,已被一片红雾笼罩住了。

人挤人,人挨人都站在那片不算很大的空场上。

赢宇翔却发现了一个问题,于是,他趁着人们都在慌乱的时候,偷偷地往处面的铁门那儿跑。“¥%&#@?”一个黑人保安,呲着满嘴吓人的白牙,端着枪把赢宇翔截在半道上。赢宇翔只好乖乖的又返回到人群里。

“不是地震吗?”穆包子凑近跟前,悄悄地问赢宇翔。“好像只我 ...

(们这里有问题唉,看,对面的山上,那房子就一点事儿都没有!”赢宇翔在心底里叹了口气,除非是八级、九级的大地震,否则,该啥样依然还是啥样。

逃不脱的被吸血的命运?

红雾散尽,赢宇翔这些人,就又被赶回了地下室,尽管,那地下室是一片狼籍,但这事却与赢宇翔他们这些血人没多大­干­系。

不过,倒是因祸得了点儿小福,赢宇翔他们这些人,将近有半个月的时间没被抽血了。该吃吃,该睡睡,赢宇翔终是迷上了一款枪战游戏,每天打的昏天黑地的。

半个月后,又被抽了一次血,但出血量却明显少多了。再后来,还是半个月一次地抽血,总之,赢宇翔又被抽过三次血。

这一天,赢宇翔刚打开电脑,就听见外面有动静,他自然没去理会。反正吃饭有吃饭的音乐,睡觉有睡觉的音乐。就算要抽血了,自然也有小车拖动的声音。

身后明显就是人走路的声音,只是不像穆包子那样悄无声息的罢了。穆包子和赢宇翔一样都是光着脚的,就算想让他出声音,估计也得费很大的力气。

“蝇子,”一只纤细的手,搭上他的肩头,身后传来君上花那女音男调的声音来。“花花!”赢宇翔脊背一挺,接着就是椅子倒地的声音,赢宇翔大幅度的起身,不但椅子倒了,桌子也差点儿被掀翻,他就那样光溜溜的身子,把君上花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咳,咳!”君上花赶紧把他推开,她身旁的那个男人,立刻递了一套衣服过来。“穿上吧,我们走!”

“翔子,翔子,带我一起走!”穆包子从隔壁扑了进来,抓住赢宇翔的胳膊,就跪倒在他身旁。“不介意多带一个吧?”赢宇翔问。“老墨,再去拿套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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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吸血鬼?

( “你——你,你说什么?”赢宇翔的怒火“腾”地就冲上头,他擂起拳头照着君上花的脸上就砸了过去。ww君上花正为­阴­谋得逞而得意地笑着,根本就没防备,却被赢宇翔的那一拳碓进了路旁的小树丛里。

“做为一个男人,原本是不应该打女人的,可你算哪门子女人?”赢宇翔看着倒在满树粉红­色­的花朵里的君上花,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情都没有,两只拳头仍像擂粘糕那般,冰雹似的砸得君上花像鱼一样,两腿一摆,平蹿进了树丛后面的两块大石缝里。

赢宇翔一下子没了重心,一头也扎进了满是花头的树杈子里。

“翔子,翔子!”正看得目瞪口呆的穆少文,赶紧抽出手去拉他,“呀,出血啦!”他指着赢宇翔的眼角,“你的眼睛会不会有事啊?”

赢宇翔气哼哼地随手抹了一把,渗出的血都糊在了脸颊和耳朵上。

“md,死人妖!”他恨不过的,又照着刚从两片石头缝站起身的君上花的ρi股上狠踢过去,不料,被君上花一扭腰躲闪了开来,赢宇翔的脚,就踢在了石头上。疼得他抬起那条腿转着圈蹦了几蹦。

君上花也觉得自己做得实在有点儿过份,她陪着笑脸,哄着赢宇翔上了那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悍马,几个人便沿着陡峭的盘山公路,坐着那车一路飞驰着下了山。

“……噢,你等等,”君上花把她的手机递给了赢宇翔。“蝇子,你电话!”

“谁?”赢宇翔迟疑着接过了电话。ww看到君上花轻蔑地撇了撇嘴,他皱了一下眉。里面便传来了瘦猴子的声音。“什么,你说什么?”他越听脸上的怒意越盛,“……行,我打钱给你,你赶紧死过来吧!”

“那侯老鼠又闯什么祸了,”君上花把两条脚抬起来,架在车前窗的塑料玻壳上,身体向后仰倒,“需要你来给他擦ρi股?”

侯老鼠?赢宇翔知道君上花极是瞧不起那瘦猴子。但毕竟他跟了自己太长时间,总归是有点情谊的。现在,他出了事,求到自己,他能不管吗?

“嗯,他不是花钱买了一张营业执照吗?”赢宇翔向前倾了下身体,把手机递给了君上花。“那执照是可以开发房地产的,猴子就和几个人,去清河找了清河镇镇长。批了一块地,说是要盖什么厂房。”

“他也不知从哪里找了几个傻瓜的建筑包工头,管人家要了三百多万的入场费,其中。给那个清河镇长就一百多万。好了,现在,钱也花没了。厂房也没盖起来,只花了十多万砌了个围墙。在围墙里挖了几个大坑。”

“那几个包工头中有一个是灰南人,灰南人你也知道的。典型的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主,他拿了人家一百二十万,说是进场后三个月内就拔出第一笔盖厂房的钱,可直到现在,那厂房还是一点儿影子都没有呢,地基都没钱打,人家能不跟他急,二十四小时找人看着他,连上厕所的时间……”

“嗳,老墨,往那边开,对,从左手那条路上去……”君上花打断了赢宇翔的话,她指挥着司机老墨,拐上了一条小路。那小路的指示牌上指着是去夏威尔岛的。

“这么说是那侯老鼠骗了人家三百多万,本来以为能骗到更多的钱,结果,把小钱也花光了,大钱却没拉进来。如今是那债主找上门了,他就要逃了,才求到你?”君上花摇了摇头,“真不知,你竟交些什么滥朋友?你既然那么喜欢帮人擦ρi股,­干­脆蹲厕所里好了,还怕那里的ρi股不够你擦的?”

赢宇翔低着头沉默不语,再怎么说,猴子也没害他进血库,光着ρi股,让人抽了半年多的血。

赢宇翔一想到这一点,他的火就蹿了上来。“死人妖,到前面的加油站,把我和小穆放下来,我去找狗子,我们几个回国。你自己爱去哪儿去哪,爱­干­什么­干­什么,爷不侍候你了,马拉戈壁的,爷已经被你卖了一次,难道再让你卖第二次?”

那天,君上花明明知道有人跟踪,还骗他出去买吃食,当饵把他甩了出去。跟这种人在一起,被卖了,还得帮着数钱,赢宇翔越想越齁得厉害。

“你确定?”君上花乜斜着眼睛,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意问。“当然!”赢宇翔没有好声气地“哼”了一鼻子。

“蝇子,”君上花从前排的副驾座位上趴过来,搂着赢宇翔的脖子,贴近他的耳朵,“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从赌城一直跟着你到威基基?”赢宇翔摇了摇头,问:“为什么?”

“因为在m国,有一种修炼者,叫‘血魔’的,特别喜欢你这样的人的血。”君上花笑得­阴­­阴­的,她拍拍赢宇翔的脸,“你确定你要离开我,自己走?”

“血魔?”穆包子突然喊起来,“是不是就是吸血鬼?有着长长的牙齿,专门吸食人血?”

“噢,你说的那些吸血鬼,只是最低等的修炼者,他们靠吸食人或动物的原血来修炼。而血魔则是高等级的吸血鬼,他们要用去掉杂质的合成血来修炼。”

君上花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仍是转过身来,对着赢宇翔和穆少文说:“你俩不就是刚从那个合成血的基地出来的吗?是不是又想回去了?像那种秘密的养血基地,光我在这一段时间里就查探出了有三个。”

“而且这种养血基地,在社会上养着很多的血探,就是专门跟踪抓捕你和小包子这类,有着优质血源的人。”她笑得一脸欠揍的表情,“蝇子,你真得要下车?”她指着前面的加油站问。

两害相权取其轻!

“你tm赢了还不行吗?看你笑得一脸的贱样,老子跟着你,比跟着那些血魔也好不到哪儿去!”赢宇翔一脸落寞地闭上眼睛,他突然有点儿想邢燕添了,也不知那位警姐姐,现在,在­干­什么。

“说好了,要在申海见,可放鸽子的人却是我!”要是能把邢燕添追到手,娶她做老婆,赢宇翔觉得自己应该做点正经的生意,可做什么生意呢?

开个废品回收站也不错啊!每年能赚不少的钱,赢宇翔可是深知道那里面的差价有多大的。

“想什么呢,想得那么专心?”君上花敲了赢宇翔一记,“是不是想你的哪个小情人呢?”她随后摇了摇头,“肯定不是玉晴,那女人已经伤透了你的心,所以是不会出现这么柔情似水的表情的。”

“要你管?”赢宇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继续闭上眼睛,一会儿他就“呼啦呼啦”地睡着了。

九十一、悲哀人生

( 夏威尔岛是座火山岛。整个岛屿都是由火山喷发出的岩浆组成。从陆地到夏威尔岛,要经过一条很长的跨海大桥。悍马在经过跨海大桥时,司机老墨交了几张君上花递过去的钱。

赢宇翔从车窗往外看,那桥修得弯弯扭扭的,一直向前延伸着,却感觉到那桥整体都在晃动着,很是让他心惊动魄。

“真热,这天会下雨吗?”赢宇翔问穆包子。“不会,现在还没到雨季呢。”君上花和老墨两个人在前面走,赢宇翔和穆包子懒懒散散地跟在后面。赢宇翔看着地面,这岛上的沙子都是白­色­的。也不知君上花带着他们三人,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赢宇翔往远处看了看,岛上的人并不多。他看见有几个黑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篓子,弯着腰也不知在那里捡拾什么东西。

“来,过来,你俩滴点血往这石头上。”又来了,这死人妖,赢宇翔一直就觉得跟着君上花肯定不会好过到哪里去。不过穆包子还算听话,他也学着赢宇翔那般割破了手指挤了几滴血到君上花手里的石头上。

赢宇翔和穆包子两人坐在白沙上,看君上花把那染血的七块石头摆成猎户星座的样子,初摆成时,那七块石头在白沙上跳了几跳,紧接着就扬起了沙尘,赢宇翔没来及躲开,那沙子立刻就把他包裹了进去。“翔子!”他听到包子突然大声地惊呼起来,赢宇翔却什么都看不见,眼前是一片黑暗。

咋回事啊?他揉了揉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不是眼睛被那沙子迷得瞎掉了吧,赢宇翔被急出一头汗水来。ww

慢慢地。赢宇翔发现,不是眼睛的问题。而是他正置身于一片黑暗中。

这到底是哪里?似乎已经不是那夏威尔岛了。借着稀疏的星光,赢宇翔隐隐约约地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幢低矮的房屋,其中的一间里还露出了一些微弱的光线来。

赢宇翔抬起脚来就想往前走,却被脚下的一个什么东西拌了个跟斗。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把赢宇翔吓了一大跳。“不会是死了吧?”赢宇翔爬起身就想跑,却被那人抓住了他的裤脚。“别,别,你先放开我,我扶你起来!”赢宇翔战战兢兢地蹲下身。心里却怕得要死,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千万别是遇见了鬼怪。

他把那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只知道是一个男人,黑洞洞的也看不清长相。

那男人“呜呜哑哑”地说了几句话,赢宇翔一句也听不懂,只听到他似乎是在不停地念叨什么“虎克、虎克”的,而赢宇翔说的话,他也听不懂。那男人却好像不是病了。就是受了很重的伤,一步也走不了,赢宇翔只好背起他,往有灯光的地方走去。

“有人吗?”赢宇翔敲着木栅。大声地问道。

“吱呀!”栅子里的木门响起,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妇­人,其苍老的声音。让赢宇翔有点儿激动,“谁呀?”那国语。听起来是格外地亲切。

“是过路的,婆婆!”赢宇翔急忙回答道:“去亲戚家。找错了地方!”他背着那“虎克”气喘嘘嘘地说着,“我朋友受了伤,天又晚了,没地方呆,只想在婆婆家借住一晚,但不知方不方便?”

“快进来,没什么方不方便的。”那婆婆帮着赢宇翔把“虎克”扶进了屋子。

“­奶­­奶­,他们是谁?”堂屋地上站着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穿的破破烂烂的,也分不大清楚是男孩还是女孩。头发均不长不短的。

那屋子是一进两开的,正中间是个小厅,在左面有一个屋子,右面有一个屋子。只有右面的屋子里亮着点光线,从敞着的门口泻出很弱的光线到正厅里。“先进这屋子里来吧!”老婆婆把赢宇翔让进了右边亮出灯光的屋子里。

那屋子一进门,就是一个大炕,占了多半间屋子。而正对着门的则是一个一米见方的大灶,紧挨着炕沿,能看到那灶膛里面正熊熊燃烧着木火,旁边的地上还堆着一些烂木头、树枝什么的。

那灶火上面坐着一只大铁锅,锅里正煮着什么东西,“哗哗”地往外冒着白气。

老婆婆帮着赢宇翔把“虎克”放到了火炕上躺好。

“你们吃没吃饭?”老婆婆从墙角挂着的一个蓝子里取出了几只碗和几双筷子,端到灶火上,然后拿着一把大铁勺,揭开锅,从锅里舀出黑呼呼好像是菜粥的食物来,盛进碗里,“家里也没什么好的,凑合着吃点野菜粥吧!”

她端的最先盛好的那碗递到赢宇翔的手里。

“吃过了,婆婆,我不饿!”赢宇翔摆了摆手,“我只想喝点儿水!”地上站着的一个小孩子,听到赢宇翔说话,急忙跑到墙角放的半人多高的水缸前,拿着瓢葫芦做的水舀子,就从那水缸里舀了一大瓢凉水,端过来递给了赢宇翔。

赢宇翔接过来,却有点儿哭笑不得。他小的时候,家里尽管那么穷,似乎也没就这样直接地喝生水啊!

他正在那儿犹豫着呢,灶上的“虎克”却“呜噜噜”地呓语起来。赢宇翔趴近他的耳边问:“你要喝水?”他把那瓢递过去,却没法喂他喝水。“有没有小勺子?”他问那两个孩子。俩人均摇了摇头。

看来,这真是穷到底的一家人家。

赢宇翔只好脱了鞋上炕,把“虎克”扶得倚着墙坐起来,腰下垫了一床老粗布面做的被子,端着瓢,慢慢地喂了他几口水喝。“他也不吃粥么?”赢宇翔看到那“虎克”两只眼睛盯着那粥,似乎很想吃,于是,他就接过了老婆婆递过来的野菜粥,用筷子喂那“虎克”吃粥。

想那锅里本来就没有多少粥,让“虎克”吃了一大碗,估计,那老婆婆就没得吃了。赢宇翔眼看着她把剩下的粥盛在了两只碗里,给那两个孩子一人分了一碗。而她自己就没有了,只倒了些水进去,涮了涮锅子,她把那涮锅水慢慢地喝掉了。

这是怎么的一种悲哀人生?

九十二、捡个傻子

( 赢宇翔睡在炕尾,他的旁边是那个“虎克”。正中间夹着两个孩子,老婆婆则睡在炕头上。

那炕火许是烧得过头了,春或秋季的气温,不用盖被子也不算太冷。但身下传来的热度,却烤得赢宇翔像在热锅上烙饼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的嗓子也开始­干­裂得难受起来,很想下地去喝水,但那水里的那股土腥气曾让他差点呕了出来。

诅咒要是管用,君上花估计现在早就被赢宇翔诅咒死了千百回了。

睡前赢宇翔曾跟老婆婆聊了会儿天。终于知道,他现在呆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叫什么“饿来山”的小村镇。而现在,似乎是什么“大华民国”,还是“大华明国”这个朝代,因为老婆婆不识字,自然也就分不清楚。

老婆婆有二个儿子,但都被强行抓了兵丁,到前线去与一个叫“高黎”,还是“高丽”的什么国,打仗走了已经两年多了,至今杳无音信。

她的小儿子还没娶过媳­妇­。而大儿子的媳­妇­则给城里的一个大户人家做厨娘去了。每个月回来一天。家里就剩下她和两个小孙子了。至于老公公,赢宇翔没问,老婆婆也没说,估计早死翘翘的了。

天还没亮,外面就有­鸡­“喔喔”地叫个不停,看来这周边至少有数十只大公­鸡­。老婆婆家没听到有­鸡­叫的声音。

赢宇翔起身出了门。外面的天空虽然亮出的是鱼肚白,但那厚厚的云层里明显带着雨意。他巡视了一圈后。ww心里就觉得怪异得很,那东一座西一座平地起的山头,很像老天爷在开什么玩笑似的,把些窝窝头丢得到处都是。

他随便找了座山头想爬了上,却因为有风,吹得他凉嗖嗖的,而他穿的衣服又太少,只好回转回来。

“md,死人妖,害老子穿到这种鬼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个全尸再穿回去。”赢宇翔虽然还抱有幻想。但他心底里的绝望却在无限制地增长起来。这一次的穿越和以往那几次根本就没有共通之处。是实实在在的­肉­身穿越。他才不会蠢到相信,那死人妖弄几块破石头,就还能把他再拉回去。

赢宇翔刚想找块石头坐下来,用手随便摸了一把。却把他吓一跳。那石头却好像在出水。看来。这老天真是要下一场豪雨了。

忘了问老婆婆这是什么季节了,要是秋季里,“一层秋雨一层凉”。那可就麻烦了。赢宇翔捏了捏身上的单衣单裤,估计冬天还没来临,他就已经给冻死了。

赢宇翔摸遍了全身,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让他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md,那时候,咋就不想着买些黄金狗链、狗牌什么的挂脖子上?最次也应该买块表啊、链啊、戒指什么的戴手上啊。”赢宇翔郁闷地翻着唯一的一只皮夹子,里面就有几张m国的纸币和一些这卡那卡的。感觉一点用处都没有,属于烧火都嫌不够旺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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