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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

的时候,学校不准女生化浓妆。抱歉,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改日再聊。”区晗子说完这句话,翩然而去。小梨心里想,这女的挺傲,人都不在她眼里似地。

“喂,她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小梨看到谢羽杨的目光追随了区晗子几秒钟,忍不住嘟囔。这丫头居然吃醋了,谢羽杨回过头来,摸摸她脑袋:“我看看她跟什么车走的。”“看什么看,不就是一辆破奥迪。”小梨没好气的说。

破奥迪挂的可是总后勤部牌照。谢羽杨心想,前些日子听说他们部里的领导叶小舫跟区晗子在一起,看样子果然是不错。

“我化的这个妆,你觉得好看吗?”小梨望着谢羽杨,等着他的回答。“还行。”谢羽杨说了等于没说。还行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还行?“那你喜不喜欢?”小梨又问。“反正不觉得讨厌。”谢羽杨委婉的说。

这回小梨是听明白了,谢羽杨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她爷爷也不喜欢,说化的跟个妖­精­一样,原来的眉眼都辨认不出了。

小梨默默的跟在谢羽杨身后,一回家她就跑到洗手间把脸上的妆洗­干­净了,素面朝天的下楼走到谢羽杨面前,问他:“我不化妆了,好不好看?”她的脸清清爽爽、水灵灵的,谢羽杨笑着摸了摸:“好看多了。”小梨也笑:“你该多笑笑,比总是板着脸好看。”

叶小舫的车上,区晗子想起谢羽杨身边的女孩儿,问他:“我刚才看到谢羽杨带着一个女孩儿到我们学校去注册,说是在舞蹈系Сhā班,还说那女孩儿是他未婚妻,是不是真的?”叶小舫嗯了一声:“应该是真的,我听说他和黎明城的孙女订婚了,等那女孩儿到了法定婚龄,两人就结婚。”

“那女孩儿……谢羽杨会喜欢那样的?”区晗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谢羽杨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有些清高,对人比较冷,怎么会找那么个女孩子呢。

“哪样的?”叶小舫好笑的问。“九零后非主流啊,化了妆连爹妈都认不出的那种。”区晗子淡淡一笑。叶小舫想想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九零后多得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又是黎明城的孙女儿。”“嗯,挺漂亮倒是。”区晗子客观的说。

荡漾

小梨到学校参加完新生动员会,学校组织新生去量尺寸,替她们做军装。不到两天,军装就做好了,小梨拿回家以后,迫不及待的穿好了跑下楼去。

黎明城上班去了,家里只有唐阿姨,小梨拉着唐阿姨的手,问她:“怎么样怎么样?唐阿姨,好看吗?”唐阿姨上下一大量,赞道:“好看,小梨穿什么都好看。”虽然是军装,但剪裁很合身,小梨穿在身上不掩曲线,反而多了几分英气。

“我要去给爷爷看看。”小梨这就要出门去。“给爷爷看还是要给小羽看啊?”唐阿姨笑眯眯看着小梨,见她急吼吼的,还穿着拖鞋,提醒她把鞋换了。小梨穿上小高跟,扭头笑:“一个一个来。”

小梨让司机把车开到总后勤部司令部谢羽杨工作的地方,打电话给他却是关机提示。大院门口的警卫员看到她的车号,见挂的不是军方牌照,她穿的军装连个军衔都没有,便多盘问她几句。

“谢羽杨在不在,怎么把手机给关了,你能帮我拨一下他办公室的号码吗?”小梨看着传达室的电话,问警卫。“请问,您是谢参谋什么人?”部队大院儿警卫的警惕­性­都很高。“我是他……是朋友。”小梨想了想,工作的地方还是不要说出他们关系的好。

“您的证件呢,我们这里出入要出示证件。”警卫打量她一眼,这女孩儿实在漂亮,让人看着就移不开视线。“我没带证件。”小梨出来的急,哪会想到带什么证件,平常她去她爷爷办公的地方都没人这么盘查她,基本上看到她的车就放行。

“没带证件不行,起码您要出示身份证才能进办公区。”警卫非常尽责。小梨有些着急,却也知道和警卫发脾气没用,只得软着语气求他:“你给谢羽杨打个电话,他一定会见我的。”警卫有些犹豫,可架不住漂亮女孩儿这么央求,刚要打电话,看到一辆车从外面进来,忙站起来敬礼。

车开进去,警卫才又重新把电话拿起来,打到谢羽杨办公室。结果办公室无人接听,警卫又打到别的办公室问问,这才知道谢羽杨正在开会。

没想到见谢羽杨比见她爷爷还难,小梨心里嘀咕,有点不耐烦。“我去楼上等他。”小梨不想再在大门口站着。警卫员忙拦住她。小梨心思一转,取出手机随便翻了一张照片,在警卫眼前晃晃:“你看,这是他,他光着呢,什么衣服都没穿。你觉得他敢不见我吗。”

照片只是在眼前闪了闪,警卫根本没看清照片里是什么人,可是这种事哪里敢多问,敢这样找上门来的女孩儿,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谢羽杨是什么背景呐,总后勤部谁不知晓,他的私事谁敢多问,谁敢多管。

就在警卫犹豫的那一瞬,小梨已经坐上车,吩咐司机开车。警卫有点愣,眼睁睁就看着她的车开进了大院,像被点了|­茓­一样,僵在那里。中直机关的牌照,还好,放进去也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小梨在楼下问清了谢羽杨在哪间办公室,直奔三楼,蹭亮的小高跟皮鞋在楼梯上咯噔咯噔,过来过往的几个军官无不侧目相视。他们这楼里一年到头也难得来几个女的,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人人都有些好奇心。

小梨走到谢羽杨办公室门外推了推门,办公室门被锁了。看来他的会议还没结束,还得等他一会儿。她在门口站了站,有些无聊,拿下军帽站在窗口往外瞧。院子里停满了各种军车,其中不乏几个号码牛叉的车牌儿,反观之下,谢羽杨的那辆悍马车不仅外观不起眼,车牌儿也很一般。

走廊上传来说话声,小梨转过身一看,见谢羽杨和几个军官像是刚从会议室出来,正要下楼去。

“谢羽杨,你过来!”小梨叫他一声。那几个人皆是一惊,哪里来的小丫头大呼小叫的,口气还相当强硬,不容置疑。谢羽杨愣了愣,看了几秒钟才认出是小梨。

这宝贝儿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谢羽杨只得放下手头的事,向她走过去。“你们先走,我一会儿下去。”那几个军官也识趣,见到这情形没有人多问,依次下楼去了。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偷偷打量,小太子的女人果然漂亮。

“等了我很久?”谢羽杨看到小梨一身军装,猜到她是穿来给她看看,打开办公室两人进屋,上上下下打量她。

她的身材很好,军装包裹着浑圆的翘臀,胸线挺拔,腰肢婀娜,修长的腿被笔直的军裤映衬的妩媚柔艳。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谢羽杨看过不少女人穿军装,可心里总觉得把军装穿的这么有女人味的,只有他们家小梨。

“我连我爷爷那里都没去,就先来找你了。”小梨告诉谢羽杨,用手把长发向后撸成马尾,又松开手,一头乌黑长发披垂下去。她这话让谢羽杨心里多高兴,搂住她的腰,亲昵的用鼻尖点点她鼻尖:“真的吗?宝贝儿,你第一个想到我?”小梨点点头。

小丫头多疼人啊。谢羽杨吻下去,手从她的腰间缓缓滑向她臀部,软呼呼的,手感好极了。再往上摸摸,虽然隔着衣服,饱满的胸部握在他右手里好不销魂,本来只是想亲一下就算了,抱上了哪还舍得撒手,难以自持,手已经伸到她腰间的衣服里触摸到她温热的皮肤了,谢羽杨回过神来,记起来停车场还有几个人等他。

“小梨,我这会儿还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我去你家,陪你和你爷爷吃饭。”谢羽杨轻声哄着小梨,看着她的表情。只见她小嘴一撅,摇着小脑袋不答应:“不嘛。”“我真的有事,你乖乖的听话好不好?”谢羽杨亲了亲小梨耳垂。

小梨这才抬起头看他一眼,坏笑:“那让我摸摸,你支帐篷没有?”这个坏丫头,她是存心呐,谢羽杨哪里会让她摸,他强撑着才没在办公室里要她,真给她摸摸,那不坏事了,神仙也得破功。

“乖乖,咱回家的啊,这里是单位,人多眼杂,影响也不好。”谢羽杨替小梨整理好衣服,送她出门。

两人走到停车场,谢羽杨拉开车门。要说黎明城给小梨派的这辆车底盘真够高的,越野车车型,不费点力气根本攀不上去。谢羽杨把小梨抱上车,拍拍她脸蛋儿跟她告别,关好车门。

“小羽……”小梨摇下车窗叫他。谢羽杨刚转身,听到她叫他,又转回身去。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呢,他刚刚把情绪平息下来,又被她这软软的娇声呼唤弄得心尖直颤颤。

“晚上别忘了去我家,我等你呐。”小梨声音柔柔的,凑到车窗跟前在谢羽杨脸颊上亲了亲。小丫头这是准备要人命哪,谢羽杨站在原地忽然就魂不守舍,他哪里能想到,这丫头要是黏上谁,那真是柔情似水,非把你溺死不可。

小梨看到他的样子,嫣然一笑,吩咐司机开车走了。谢羽杨直到上了车,脑子里依然满满的全是她。她的笑模样,她身体的柔软,她可爱的­嫩­­嫩­的红­唇­,她的一切,都让他爱得不得了。这是个天生能让男人疯狂的小东西,越细品味越觉得她滋味美妙。

一想到之前摸到她腰间那片­嫩­­肉­的触觉,他就越发难以自已。情这东西果然是越想越心动,越想心思越荡漾,谢羽杨吐了口气,努力调整情绪。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副神情,还是先办正事儿要紧。

车上那两人早已看到谢羽杨抱小梨上车的情形,也看到开车前小梨那一吻,猜到她可能就是黎明城的孙女,心里都在想,难怪谢羽杨这么急着娶回家,小丫头还没成年就这么勾人,再过几年还不知得怎么妖孽呢。

黎小梨的爸爸妈妈,早几年京城高­干­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黎剑自不必说,小梨她妈妈苏婉婉年轻的时候号称京城第一美女,十七岁第一次参加全军汇演时独舞惊艳全场,其后追她的人多不胜数、非富则贵,哪个是省油的灯。可苏婉婉傲得很,谁她都不放眼里,任那些公子哥儿为她神魂颠倒。

黎剑为博美人心,五年考了两个博士,只为小梨她妈妈当年的一句玩笑话,调侃他除了玩什么都不会。这俩人造出来的孩子,不是个妖孽那就奇了。

再看谢羽杨上车前那神态,是个男人都明白,众人几时看过他这样。他们以前私下里都议论过,谢克榛这宝贝儿子年纪轻轻的,人又长得好,照理说应该是一个男人最爱玩的时候,可平常还真没听说他有什么荒唐事,也从来不跟他们一起出去玩。

谢羽杨如此不近女­色­,众人猜测,恐怕是好那一口。这种事他们见多了,也不觉得奇怪,这个圈子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从来就不乏各类型的玩家。此时见谢羽杨闷着声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只怕是在惦记他那个宝贝儿,众人像是得了默契,没有人出声去打扰他。

然而令谢羽杨万万想不到的是,他推了晚上的安排准备去黎家陪那爷儿俩吃饭,直到快八点,小梨也没回家来。黎明城打了几遍电话,谢羽杨也打了几遍,小梨总是说一会儿就回家,一会儿就回家,却死也不肯告诉他们,她去了哪儿。

她别又是去和丛小天鬼混了吧。黎明城心里兜起这个念头就很难消下去,看了谢羽杨一眼,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他大概跟自己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小梨在北京没什么朋友,能玩的这么久,肯定是找那混小子去了。黎明城心里好一通气,想着那小东西回家来,非得骂骂她不可。

八点半的时候,小梨回家来了,有点没­精­打采的样子。黎明城看到她,心里窝着火,斥道:“你这大晚上的,又跑到哪儿疯玩儿去了?小羽等了你一晚上。”小梨瞥了瞥谢羽杨,嘟囔道:“我没去哪儿。”

“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去找丛小天了?”黎明城提起这茬儿就火冒三丈,刚把她送到军艺去,以为她能老实一点,谁知道小兔崽子故态复萌,又跟那小子搞一块儿去了。

小梨见她爷爷无缘无故发火,故意和他针锋相对:“我去找他又怎么样,难道我这辈子都不能见他了,我就要见他。”黎明城那个火啊,气得直发抖。

“小梨,别跟你爷爷这样说话,上楼去。”谢羽杨见状不妙,怕他们爷儿俩再起冲突,忙向小梨说了一句。“不要你管。”小梨听他语气那么凶,赌气的顶了一句。

黎明城听小梨居然这么和谢羽杨说话,心里气急,就要过去给小梨一耳光。谢羽杨见状不妙,拦住老爷子。

“爷爷……”谢羽杨恳求的看着黎明城。黎明城一愣,手抬到一半放了下去。其实他也舍不得打小梨,可那孩子实在气人。

谢羽杨怕小梨再说惹她爷爷生气的话,向她递眼­色­示意她赶快回房间。小梨撅着嘴飞快的跑上楼去了。

黎明城叹息着坐在沙发上,半天才缓过来,抱歉的向谢羽杨道:“小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家这丫头……这丫头不识好歹……”谢羽杨克制住情绪,安慰黎明城:“爷爷,您别跟小梨置气了,她还是孩子。”

“孽障,她以后再敢去找丛小天,我非把她腿打断了不可。”黎明城气急败坏的说,也等于是给谢羽杨一个交代。

谢羽杨默默的半天没说话,临了才道:“爷爷,我上楼去看看她。您放心吧,把她交给我。”黎明城点点头,心想这孩子比自己还要宠着小梨啊,都这样了,他还是耐着­性­子。

“小羽,那丫头……你别太惯着她了,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你该说就说。”黎明城思量半天,觉得有些话得明着说。

他怕谢羽杨因为他在场,不好对小梨发火,心里却积了怨,这不是对小梨好,这是害她。瞧瞧,老爷子心里疼孙女儿疼到这份上,谢羽杨怎么会不知道,安慰他:“我不是惯着她,是相信她。”

小梨房门外,谢羽杨敲了半天的门,她也不来开门。谢羽杨无奈之下只好去唐阿姨那里拿了房间钥匙,自己打开房门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黑乎乎的一片,谢羽杨摸索着开灯,脚下却不知踢到什么东西,打开灯一看,是只绒毛公仔。他弯腰把公仔捡起来,放到一侧的沙发上。

小梨正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大概是在生闷气,她连衣服都没换。听到谢羽杨进房间的声音,她以为他是来责问她,看都不看他,也不说话。

谢羽杨坐到她床边,探着她的肩,柔声问:“饿不饿?我让唐阿姨去把饭菜给你热热?”小梨听到这话,才勉强转过身看着他。谢羽杨这才注意到,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心里顿时揪起来。

“小梨,怎么哭了?”谢羽杨把小梨抱起来,搂在怀里。小梨仍然倔强的不说话,谢羽杨只好哄着她:“无论如何,你不该那样和你爷爷说话,你爷爷年纪大了,受不得气,你刚才把他气得不轻,待会儿下去给他道个歉。”小梨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把脸转过去不理他。

“我知道你不是去见丛小天,是不是?”谢羽杨凑在她耳边轻声问。他会这么说,小梨倒很意外,转过脸来看着他,眼泪啪嗒落下来,哽咽着道:“我说了不会去见他就不会去。你们都觉得我跟他有关系,都不相信我。我告诉你,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和他就是在一起说说话,他从来没跟我怎么样,你信不信?”

信任

小梨这话让谢羽杨吃了一惊,她和丛小天都被人拍了那样的照片了,她这时候说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让他怎么信啊。虽说他们那是被人下了药,可之前每次看到他们,哪次不是旁若无人的搂在一起。

小梨知道他不信,别过脸去抽泣着。“我信了,小梨。”谢羽杨温柔的劝慰她,不知怎么,她的神情让他不得不相信她的话。这孩子要是正正经经的跟你说话,你没法不信她。

小梨再次看着他,眼睛里泪光闪烁,轻声道:“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真的,我不骗你。我那天让你摸摸我,你不肯,其实我那时候就想告诉你了,我跟他没一点关系。”谢羽杨低下头去,吻着小梨脸上的泪,安慰她:“宝贝,我相信你。”

“你想摸摸我吗?”小梨问谢羽杨。“嗯,想。我每天都想着你。”谢羽杨诚挚的说。小梨这才破涕一笑。

“爷爷工作太忙了,我常常半个月见不到他。小天的爸爸妈妈也是,他们工作忙的时候顾不上他,他跟我一样,家里只有司机和保姆陪着。我跟他在一块儿,他带我去玩儿,我就一点也不孤单了。”小梨在谢羽杨怀里蹭了蹭,眼泪都蹭到他胸前的衬衣上去了。

原来是这样,她只是需要一个伴儿,一个能倾听她,能陪着她的伴儿。“告诉我,你这一下午去了哪里?”谢羽杨再次提起这个话题。他觉得小梨一定是隐瞒了什么。小梨抹了抹眼泪,凑在他耳边道:“我只跟你说,你别告诉我爷爷。”“好。”谢羽杨轻声应着。

“我去看我爸爸妈妈了,我想让他们看看我穿军装的样子。他们出事的时候,我不在他们身边,医生说我太小,怕我会害怕,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我知道爷爷也常常想着他们,所以我没告诉他我去了哪里,我怕他难过。”小梨很小声的说,眼睛里的泪又涌出来。

她这一哭,把谢羽杨的心揉的生疼。这丫头,她真是能让人疼到心坎里。你看她好似没心没肺,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着呢。

“乖,不哭。”谢羽杨吻着小梨脸上的泪,往下解开她衣领的一粒扣子,吻在她脖子上,轻轻地疼爱地咬着她娇­嫩­的皮肤。她渐渐地不怎么哭了,无声的依偎着他。她觉得他很像她爸爸,她小的时候,她爸爸每次抱着她,有时就会这样轻轻的咬她的小­嫩­胳膊,像捧着一个宝贝似地疼。

“我爷爷刚才要是真的打我,你会不会替我挡?”小梨咳嗽一声,问谢羽杨。“会。”谢羽杨抬起脸看着她。小梨欣慰的笑笑,又问:“你以后跟我生气会不会打我?”“不会。”谢羽杨捏捏她小脸。

“那我要是让你很生气很生气呢?”小梨追问。谢羽杨想了想,逗她:“那就打你ρi股。”小梨起来,搂着他脖子,在他耳边道:“你要是让我很生气,我也打你ρi股。

谢羽杨把小梨安慰好了,握着她的手带她去黎明城的房间道歉。黎明城的气头已经过去了,看到小梨抿着小嘴紧紧靠在谢羽杨身边,有点怯怯的样子,又生气又心疼。他家这丫头看来真得谢羽杨才制得住,这么快就乖乖的跟着他从房间出来了。

爷孙俩有什么过不了的关,看到孙女儿疼人的小模样,黎明城心里早就没气了,面上却得摆出长辈架势,让小梨先下楼去吃饭。小梨跟着谢羽杨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餐厅里,小梨和谢羽杨面对面坐着吃饭。“你怎么也没吃啊?”小梨好奇的问谢羽杨。“你一直没回来,我吃不下,等你回来。”谢羽杨替小梨夹菜。

“你等我­干­什么,我不是让你们先吃嘛,我回来的时候路上有点堵车。”小梨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是高兴地。谢羽杨看她一眼,淡淡的垂下眼帘。她不回来,他哪里能吃得下。他现在整颗心都是她,一会儿看不见她心里就痒痒,一天看不见她就受不了。热恋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

房间里,小梨对着穿衣镜敬军礼,谢羽杨懒洋洋的倚在床边上看着她滑稽的动作,目光如痴。她的胳膊抬抬放放,换了好多种姿势,可没一个是标准的。

“我在电视上看到是这样,小羽,你看对不对啊?”小梨并拢五指搭在太阳|­茓­旁,左照右照觉得不是那么顺眼。“你那是英式军礼,不是中国的。”谢羽杨打量着她。

小梨看他一眼:“你教我你教我,怎么敬礼?”谢羽杨抬起右手,做了一个非常规范的军礼姿势。小梨觉得他帅极了,照着比划,总算有点样子,得意的对着镜子照了半天。

“首长好。”小梨开玩笑的跟谢羽杨敬礼。谢羽杨散淡一笑,并拢食指和中指,在太阳|­茓­处轻点随即放开,回了她一个潇洒的巴顿式军礼。

“这个不错,是美式军礼吧。还有没有?我还要看。”小梨笑道。谢羽杨又比划了美军海军军礼和俄罗斯军礼给她看,小梨不住的点头。

“好了,别练了,以后有你练的时候,快过来,给我抱抱。”谢羽杨向小梨招手。小梨很顺从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没留神被他按倒在床上亲了好一会儿。

整晚谢羽杨都呆在小梨房间里,两人耳病厮磨的说着悄悄话,相识一年多说的话也没这一晚说的多。把小梨哄睡着了,谢羽杨才离开,到楼下时看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

谢家,谢氏夫­妇­卧室里,谢克榛戴着老花镜靠在床头就着灯光看文件,容谨一觉醒来翻了个身,打呵欠,见老伴儿还没睡,报怨:“都这么晚了,你还看什么哪?”“新出来的内参。”谢克榛侧了侧身子,调整姿势。

“小羽回来没有?”容谨对内参不感兴趣,问谢克榛。谢克榛随口道:“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他。”

容谨叹了口气:“小羽现在天天泡在黎家,有事没事都不归家。”谢克榛轻笑一声:“去看小梨吧,小羽对那孩子挺上心。”谢羽杨之前一直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他们还挺着急,现在看来,之前的担心完全没必要。

“说真的,黎家那丫头我有点不大看得惯,国外长大的孩子,心都野。”容谨只和小梨见过几次,对她印象并不是很好,现在谢羽杨为了她天天晚归,容谨这当妈的心里更有怨了。谢克榛扶了扶老花镜:“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当初订婚的时候你还不是极力要促成。”

容谨道:“我那时看你们爷儿俩对这件事都挺上心,亲家又是黎明城,一时也就没多想。现在看来,小梨被她爷爷惯坏了,将来咱儿子怕是有的受。”

儿子现在天天泡在人家家里,一会儿看不到媳­妇­儿都不行,将来不被她捏在手心里才怪,容谨想到这一点,不无烦恼。

谢克榛摘下眼镜儿,闭目思忖片刻,缓缓道:“你也别这么武断,小梨还小,还可以慢慢调`教,重要的是,儿子喜欢的跟什么似地,要是不遂了他心愿,以小羽的­性­子,别的女孩儿他也不会要。”

“是呀,我就是怕这一点,他在军校那几年,一直不交女朋友,我心里急啊,万一要是那什么,可怎么好。”容谨最怕的就是儿子­性­取向不正常。真要是那样,老俩口急死也没用,­性­取向是天生的,由基因决定,不是想改就能改过来。

“所以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别人家的孩子胡作非为,家里才要­操­心,小羽一向有分寸,我们也不要杞人忧天,儿孙自有儿孙福。”谢克榛吐了口气。

“老谢,要不……咱们把小梨接到咱家来住,儿子就不用天天往人家跑了。”容谨突发奇想,向谢克榛建议。

谢克榛摇头:“不好,他俩还没结婚,黎家不会同意让小梨住到咱家,再说,我上回跟黎明城说起他们的婚事,黎明城话里的意思是还想把小梨多留几年,他膝下单薄,咱们也该体谅他,就这一根独苗儿了。”

容谨叹了口气:“倒也是,谁能想到黎剑两口子就那么没了,小梨她­奶­­奶­一气之下去国外不回来了,留下这爷孙俩,也怪可怜的。可咱家小羽也是独苗儿啊,我也想让他早点成家立业,结婚生孩子。”“再等个两三年吧,起码得等到小梨过了二十岁,不然的话,这儿媳­妇­也太小了。”

容谨想了想:“我就怕咱儿子等不了,他天天去……你说那俩孩子,他们能守得住吗?”谢克榛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笑笑:“小梨虽然小,咱儿子已经二十五六了,年轻气盛,能守得住就奇怪了,好在他俩已经订了婚,真要闹出什么来,就让他俩把婚事办了。”“唉,也只能这样。”容谨也闭上眼睛,让老伴儿把灯关了,不要再熬了。

小梨到军艺没几天就遇到一次考验,学校通知所有新学员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军训,军训期间,所有人都必须住校。小梨回家问谢羽杨,可不可以不去军训。

“你还是去吧,不过才三个月,比我上军校那会儿好多了,我们那时候军训得一年。”谢羽杨觉得参加个军训没什么大不了。小梨却很苦恼,她散漫惯了,忽然让她住到学校去,她怕自己适应不了。每天都要艰苦训练不说,连家也不给回。

“宝贝儿,你要学着长大知道吗,军训没那么可怕,大家都能行,你也能行。”谢羽杨疼爱的把小梨抱到她书桌上,小梨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

“我要是住校,就有三个月见不到你了。”小梨换了一个方式跟他谈,眼神慧黠的看着他,心里狡猾的想,这个理由对付他应该比较有效。

谢羽杨笑笑,并不被她的思路绕进去,握着她的小手亲了亲:“我去学校看你。”“你能进去?我们是封闭式军训。”小梨歪着脑袋。

谢羽杨又一笑:“别人进不去,我还能进不去吗。不用担心,我肯定会去看你的。”小梨这才笑了,搂他脖子,跟他咬耳朵:“那你别忘了给我带好吃的。”“忘不了,你想吃什么都给你买。”谢羽杨跟小梨保证。

跟他的谈判,以她的失败告终,可她也并不觉得懊恼。她觉得这是个有趣的谈话方式,不像她爷爷,当惯了领导和长辈,意见不容置疑,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军训前一天,谢羽杨开车把小梨送到学校去,看着她把宿舍的床铺整理好了才走。小梨独自坐在宿舍的床上,两只脚来回荡着,打量室内的一切。军艺的条件不错,四个女生一个房间,各自一张小床和私人小空间,谁也不打扰谁。

其他几个女学员也陆续回到宿舍来,有一个年长的女学员看到小梨,好奇的问:“你也是我们班的,之前怎么没见到你啊?”小梨看她一眼,告诉她:“我没住校。”

女学员又看看她,有点纳闷的:“军艺管的挺严的,不住校也可以啊?”“我不知道。”小梨耸耸肩。和别人合住,她还从来没体验过,因此那时谢羽杨说她不用住校,她很高兴就答应了。

另一个女学员正在削苹果,削好之后递给小梨:“你年纪很小吧,有没有二十岁?”“我十八岁了。”小梨把苹果接过去,啃了一口觉得不好吃,又不好退给人家,只得硬着头皮啃下去。

她们这个班是有编制的学员队,虽然没有军籍,但毕业后能发学位证书,考进来很不容易,因此这些女生不是基层部队的文艺骨­干­就是艺术院校的优秀学生,个个皆是眼高于顶。女生们见小梨呆呆的,问什么答什么,嘴巴也不甜,心里也就不怎么待见她。

晚上几个人去食堂吃饭,队伍排的挺长,小梨跟在一大群人后面,好不容易排到了,饭菜看起来却不怎么合胃口。学员餐厅里人满为患,小梨张望了一下,半天才看到角落里有个座位,赶忙跑过去。

谁知道有个女生捷足先登,抢先一步把位子占了。小梨心里一急,没留神脚底下被谁泼了水,滑了一下,餐盘里的饭菜全洒了出来。

她沮丧的刚要走,路过的食堂管理员叫住她:“这位同学,你把地弄脏了怎么不知道收拾啊?自己拿扫帚扫­干­净了再走。”小梨白了他一眼,讪讪的找扫帚去了。

好不容易把地弄­干­净了,吃饭的心思却也没了,小梨闷闷的独自回到宿舍。想打个电话回家,又犹豫了,黎明城为了让她锻炼锻炼,已经跟她说过,不许她往家里打电话诉苦。打给谢羽杨?他刚走没多久,打给他的话,他没准要瞧不起自己了,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饿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小梨半夜起身上洗手间,谁知道洗手间里有人,倒把她吓了一跳。哆哆嗦嗦披了件衣服等在洗手间外,等人家上完了她再进去。

探望

军训很苦很累,站军姿、齐步走、正步走、匍匐前进……每一项都要训练到教官满意为止。每天晚上,女学员们回到宿舍里都是怨声载道,骂教官骂学校,让她们这群平时娇滴滴的女孩子饱受折腾。

才一个多礼拜,小梨的脚底下就已经起泡了,一走路就疼,她只好到医务室把脚上这些泡给挑了,把脓血放出去,结了痂就好了。

这天傍晚,小梨正在洗衣服,有人在门口叫她:“黎小梨,楼下有人找。”小梨有些疑惑,把手冲­干­净了,走到窗前往下看,谢羽杨站在女生宿舍楼下。

“小羽!”小梨兴冲冲的跟谢羽杨打招呼。谢羽杨抬头看到她,张开双臂,向她做了个拥抱的手势。小梨一看到他这个动作,眼眶就红了,所有的委屈在瞬间涌上心头。她飞快跑下楼,奔向他。

谢羽杨一把抱住她,两人抱了半分钟才分开。“来,上车。”谢羽杨打开车门,让小梨上车。

到了车上,小梨仍是紧紧的抱着谢羽杨,在他怀里撒娇:“你说你来看我,我等了好几天你都没来,我以为你不来了。”“你爷爷说,先让你适应一礼拜。”谢羽杨轻抚小梨的秀发。小梨仰着脸看他:“那你想不想我。”谢羽杨点点头,低头吻她。

“军训这么多天,我脚上都起泡了。”小梨终于有了诉苦的机会。“是吗,给我看看要不要紧。”谢羽杨关切的看了一眼她的脚。小梨把脚往里缩缩,呵呵一笑:“有什么好看的,不给你看。我去过医务室了,护士帮我把脓血放出去,消过毒就好了。”

“这几天受苦了,我带你出去奖励一下。”谢羽杨淡淡的笑。“我衣服还没洗完呢。”小梨苦着脸。谢羽杨微愣:“宿舍里不是有洗衣机吗?”“好几个宿舍合用一台。再说,贴身的小衣服又不好放洗衣机里洗的。”小梨嘀咕一句。

“那我给你买一台小洗衣机吧,放在宿舍里用。”谢羽杨摩挲着小梨的手,见她小手红红的,有些心疼。“好好。”小梨高兴坏了。她从来没自己洗过衣服,这些天洗衣服是她头等烦心事。搓的手疼不说,还得跟别人争水龙头。

谢羽杨带小梨去御苑吃铁板烧。小梨看过菜单之后,点了一长串。“差不多了,吃不了浪费。”谢羽杨听她一口气的报出来的菜名,足够三四人份,从她手里拿过菜单还给服务生。

“人家肚子饿。”小梨没好气的瞥着谢羽杨,觉得他真是小气。谢羽杨无奈的苦笑:“你点的那些够四个人吃了,够吃就行,不要浪费啊。”“我保证都吃完,吃不完打包。”小梨撅着嘴。

两人坐在长长的餐桌旁看着大师傅制作各种各样的烧烤美食,谢羽杨见小梨不错眼珠的盯着那些烤­肉­烤海鲜看,奇道:“饿成这样?”“我每天在食堂都吃不饱的,那些饭菜太难吃了。有的时候训练过了饭点儿,就更没有好吃的了。”小梨看着铁板上的牛­肉­,听到滋滋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也不能吃太多,暴饮暴食对肠胃不好。”谢羽杨怕小梨吃坏了胃。小梨跟他笑笑:“你放心,我又不是金鱼,不知道饱胀。”

饱餐一顿之后,谢羽杨送小梨回学校。女生宿舍楼下,两人依依吻别。小梨刚要拿着军装从副驾驶的位子上下车,谢羽杨又把她抱紧了,舍不得放手,还要再吻她一会儿。

“九点半了,我要回去了,我们十点钟熄灯,舍监会查的。”小梨娇慵的打了个呵欠,轻轻的挣扎。谢羽杨把她抱在怀里,手在她身上游走,­唇­在她脸上、­唇­上、颈间不停的吻。

这样抱着真别扭,小梨索­性­爬起来跨坐到谢羽杨腿上,搂着他脖子和他热吻。像个女流氓,她的吻霸道中透着亲昵,谢羽杨简直没法放开她。他们现在接吻已经不像最初,现在是玩情调的时候了,调情、暧昧,刺激身体里的荷尔蒙蠢蠢欲动,可又不让它们真的释放出来。

小梨向上靠了靠,谢羽杨没防备,手碰到她胸前。看到小梨低着头看自己,他才把手抬起来,脸有点红了。小梨看他居然脸红,忍不住哈哈一笑,好萌啊,他这表情实在有趣,简直可爱。

她接触过的男人,还没有会脸红的呢。难道谢羽杨以前没接触过女人?他都二十五了,怎么会呢。在国外,人们从十几岁就开始恋爱,大多数人到了二十五岁早已有了相当的­性­经验,哪里还会脸红啊。

车里微弱的灯光下,小梨坐直身子,端详谢羽杨的脸。他明明很会接吻的,以前肯定有过女朋友,怎么摸了摸她还会脸红?看了他一会儿,她又软在他怀里。

两人纠缠亲热,小梨衬衣的扣子松开好几个。车里空气有点热,她往后一仰,挑着­唇­角看谢羽杨。

他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没穿军装,外套随意的敞开着,里面的衬衣领子也松开大半,浅笑着看她,眼神说不出的魅惑迷离。他这样笑,带着妖气,谁能受得了,小梨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子,嗓子里忽然就有点渴。

“我们把衣服脱了好不好,你车里好热呀。”小梨伸手去解谢羽杨衬衣扣子。谢羽杨及时的按住她的手,衣服脱了那还守得住么,小梨还在上学,不能闹得太过分,何况是在车里。他们的第一次,一定要舒舒服服的,可以随时拿来回味。

小梨以为他是害羞,咯咯直笑,垂着眼帘看谢羽杨替自己扣好衬衣扣子。他的手一直在抖,尤其是扣她胸前的扣子,那里的扣子不知何时掉了一粒,她胸前白皙的肌肤一览无余。

可爱的小东西,磨人的时候真磨人,乖巧的时候又让人魂不守舍,她乖乖的坐在他腿上,用手指梳理头发,那双漂亮的眼睛水灵灵的,他就那么看着她,恨不得这一刻即是永恒。

“小梨。”

“嗯!”

“小梨……”

“嗯?什么事?”

“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好。”

一直到快十点,小梨才跑下车去。谢羽杨透过车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心思无比温柔。这一晚,小梨睡的格外香。军训这么久,这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晚。

很快,谢羽杨就让人给小梨送了一台小洗衣机,嘱咐她和宿舍里的女生们一起用,又买了很多零食分给那些女生,让她们对小梨照顾一点。

一个月下来,小梨瘦了,也晒黑了。谢羽杨每次来看她,都会多陪她一会儿。有时候他到得早,她们的训练还没结束,他就在­操­场边看着。就算是在一大群漂亮女孩里,小梨仍是那么惹眼,谢羽杨总是不费什么力气就能看到她。

开始的时候,大家对­操­场边这个英俊的军官都很好奇,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叽叽喳喳的议论他的车和军衔;时间久了,大家渐渐都知道,他是来看小梨的,是小梨的未婚夫。

有一天早上,天下着小雨,所有人却被通知立刻到­操­场集合,进行体能训练。女生们原本以为这天早上可以偷懒睡个早觉,谁知道艰苦的任务在等着她们。

这一天的训练项目是匍匐前进,女生们一看到学校因为下了雨而坑坑洼洼的­操­场,全都忍不住在心里报怨。

“教官,行行好,今天换室内项目吧。”

“教官,要不咱等下午雨停了再练吧。”

“教官……教官……”

几个女生缠着教官,想跟他商量。教官板着脸,拒绝了她们的请求:“不行,今天的训练项目都是系里安排好的,军人首先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他看了小梨一眼,见她打着伞站在队列里,斥道:“黎小梨,出列,把伞放到一边。”这天的训练项目是小太子亲自交代的,黎小梨必须参加,也是他交代的,教官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让他媳­妇­儿锻炼锻炼,既然要锻炼,那就不能搞特殊化。小梨听他点自己的名,只得出列把伞扔在­操­场边上。

雨下的比清晨大了些,­操­场上完全成了烂泥塘,女生们在泥地上训练,摸爬滚打,个个浑身上下都被泥水湿透了,脏的不成样子。小梨冻得直哆嗦,不得不增大运动量取暖。

教学楼里,谢羽杨站在窗户边上远眺,从他站的地方,能清楚地看到­操­场上的训练。雨势渐长,影响了视线,他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小梨,只知道她就在那群女孩子里。

区晗子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他,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看到­操­场上的情形,笑道:“呦,这种天气还安排训练啊,想让女孩子改掉娇气的毛病,也不能这么急于求成吧,时间长了她们会受不了的,万一落下毛病就糟了。”

“没事儿,我们那时候军训经常遇到这种天气。”谢羽杨觉得这点小雨不算什么。“可现在才五月份,天气还冷着呢。”区晗子看着­操­场,心里不忍。她在室内还要穿着外套呢,何况是在室外,还是在泥水里。

谢羽杨听了她的话,又仔细往­操­场上看看,见雨势又大了一点,给教官打了个电话,通知他尽快结束训练。真要是把这群平时娇生惯养的女孩儿折腾出毛病,院里也得担责任。

小梨一回到宿舍就躺在床上,筋疲力尽,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头天晚上,她们训练整理内务一直到十二点多才睡,早上七点一过就起床集合,这时候她就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同寝室的女生不是在浴室洗澡,就是大骂教官,小梨没心思参与,趴在床上睡着了。谢羽杨打电话给她,铃声响了好几遍她才听到。

“喂,小羽……我好困。”小梨累得不行,眼睛都没睁开。“你­干­嘛啦,一大早就困?”谢羽杨明知故问,脸上颇有些笑意。“安排了雨中训练,把我累死了,我头疼、胳膊疼、腰疼,浑身上下没不疼的。”小梨打了个呵欠。

“你坚持下来没有,没有开小差吧?”谢羽杨的笑意更深。“才没有,我坚持到底了。你不要瞧不起我,我在烂泥坑里滚了半天,都快脏成癞蛤蟆了。”小梨赶紧跟他汇报,自己没有偷懒。

“乖,这样才对,军训没有不吃苦的,咬咬牙也就过去了。”谢羽杨鼓励她。小梨又打了呵欠,疲倦的说不出话来。“小梨……小梨,我在你们楼下,我给你带了好吃的。”谢羽杨不跟她逗了,让她下楼。

“我没力气下楼,你上来。”小梨哼哼着撒娇。谢羽杨却不肯依,催促她下楼。小梨没办法,只得打着呵欠下楼去了。

谢羽杨一看到她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在泥水坑里泡过,浑身上下脏的不成样子,头发也乱七八糟,她也不知道换一件­干­净的。“怎么搞成这样也不洗澡换换衣服?”谢羽杨皱着眉头。

“换什么,没准一会儿雨停了又要紧急集合。”小梨眯缝着眼睛,看着他手里的大大的塑料袋,猜测他又给她买了什么。“可你这脸上,哎呦,脏成这样。”小梨的脸上也有泥浆印子,灰一道黑一道,谢羽杨拿出纸巾替她擦。

“这么脏,快回去洗澡吧。”谢羽杨替小梨擦­干­净脸,嘱咐她。“早着呢,每次都是她们全洗完了,才轮到我。”小梨低声嘀咕。

“啊,为什么?”谢羽杨不解的问。难道小梨被人欺负了?可她哪里是像那种会被人欺负的女孩儿。

“我洗澡慢,每次都得好半天,所以我就最后洗,免得耽误别人时间,而且我也不喜欢跟别人争。”小梨还是困,不知不觉头就歪在谢羽杨心口,靠着他,要是他这时候往后退,她就能倒下去。

知道谦让了,总算有点进步。谢羽杨拍拍小梨的肩,把她拍醒了,看着她提着两塑料袋的零食回宿舍,满意的转身而去。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天,午饭之后一切正常,没有紧急训练,小梨跟着其他学员去校史馆参观,这是院里给新生们安排的必要课程,每个新进校的学员都要到校史馆看看军艺曾经以及现在的辉煌,为全军乃至全国培养了多少艺术家。

小梨看到自己妈妈苏婉婉的独舞照片也挂在那里,眼泪潸然而下。舞蹈系老师林丛看到她站在那里发呆,走过去拍拍她的肩。

“你妈妈要是知道你也进了军艺,会感到安慰的。”林丛跟小梨笑笑,安慰她。“林老师,你认识我妈?”小梨擦了擦眼泪。林丛点点头:“不仅认识,我还跟她同台演出过,不过那时候她已经是全军有名的舞蹈家,我还在学员队。”

“你帮我拍张照吧。”小梨把手机递给林丛。林丛替她跟她妈妈的照片拍了张合影,小梨看到照片,保存在手机里,又发了彩信给她爷爷和谢羽杨。

黎明城正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看到孙女儿发来的短信,眼角也湿润了,心里却欣慰无比。

“黎小梨,楼下有人找。”女生宿舍的舍监打电话上来。啊,又有人找?小梨很是奇怪,从床上爬起来。谢羽杨前一天来看过她了,买了一大堆零食,怎么这时候又来了?她整了整头发,下楼去。

谁知道,来人竟是丛小天。开着他那辆超炫的宝马跑车,要多张扬有多张扬。看到他,小梨很是开心,跑过去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握紧他的手。

项链

小梨讶异的看着丛小天,想不到他竟能找到军艺来看她,奇道:“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丛小天揉揉她的手,见她比订婚那时候瘦了整整一圈,告诉她:“我听菲菲说的,他们把你送到这里来受苦。”“是我自己愿意的。”小梨笑嘻嘻的告诉他。

两人坐到车上,丛小天把车开离女生宿舍楼下,停在校园某处。“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受约束吗,怎么心甘情愿在这里上学?”丛小天对小梨的话半信半疑,这丫头奇怪的很,自从他俩出了那件事,她就好像变成了任家里人摆布的玩偶,摆到哪儿是哪儿。

“我爷爷和小羽都让我来,我就来了,我本来就喜欢跳舞,来这里学学没什么不好。”小梨一脸恬淡,并不跟谢羽杨以外的人诉苦。

丛小天打量她,见她穿着最简单朴素的军装,看起来和军校那些女生并无二致,有点惋惜,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半晌才道:“他对你好不好?”“谁?”小梨故意反问。“那个人啊。”丛小天不愿提那个名字。那个把他喜欢的女孩儿抢走的男人。

“他对我不好,老打我。”小梨耷拉着脑袋,眼角的余光瞥着丛小天。看到丛小天握紧了拳头,才偷偷地笑。

“你说什么?”丛小天信以为真。他倒没想到,小梨有时候喜欢故意说瞎话。小梨怕他当真,忙道:“我骗你的,他怎么会打我呢。我打他还差不多。”

丛小天握紧小梨的手,殷切的看着她:“小梨……小梨,要是他对你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你就跟我说,我带你走,我会对你好的。”

小梨听了这话,很有点感动,可是她也明白,她和丛小天已经没有可能了,于是松开他的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丛小天见她始终对他有戒心似地,此时又把手抽回去,心里剧痛,沉默着。

小梨见他脸上颇有些难过的神情,主动道:“即便我将来结婚了,也把你当朋友的。”丛小天见她仍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心痛更甚,她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他可不只是把她当朋友。

他轻轻的把小梨抱在怀里,她只挣扎了一下就没动。她知道他不会有进一步的举动,他就是想抱抱她而已。

丛小天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子给小梨,小梨好奇的接过去,看到里面有一颗小小的牙,很是奇怪。

“这是我七岁的时候掉的第一颗牙,没扔,我一直保存着,送给你,你不许给弄丢了。”丛小天把这颗牙的来历告诉小梨。小梨笑了:“七岁的牙你留到现在,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丛小天没理会她的笑,把头偏过去。

“可我没什么给你的呀。你送了我赛车模型,又把牙送给我,我总不能把手指头切给你吧。”小梨郑重的把装着丛小天那颗牙的玻璃瓶子放到军装的口袋里。丛小天伸手到她领子里,把那条亮闪闪的铂金链子拿出来:“给我这个吧。”

小梨心中一凛,愣住了。这条链子谢羽杨也跟她要过,她没给他。此时丛小天也跟她要,她有些为难。

“这里面有我爸爸妈妈的照片,不能给你。”小梨只得告诉他。丛小天却不理会,把项链从她脖子上摘下来,打开吊坠,把照片抠了下来。“照片还你,项链给我。”

小梨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项链摘走,却无可奈何。吊坠里有爸爸妈妈的照片固然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项链是闻立阳送给她的,她戴了许多年。

“怎么,舍不得这条链子?我都把我的牙给你了,你连一条项链都舍不得给我作纪念?”丛小天见小梨呆呆的望着他手里的项链,以为她是舍不得。小梨讪笑一声:“不是的,只是戴久了有感情了。你拿去吧,留个纪念。”

小梨回到宿舍时,心里沉甸甸的。她没想到,那条项链最终会落到丛小天手里。仅存的一点关于闻立阳的记忆,似乎也要随着那条项链的失去而消失殆尽。这对她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丛小天的牙被放在箱子里锁起来,小梨准备保存一辈子,永远也不让谢羽杨知道。她漫长的下半辈子已经归他所有了,他总不能连一点回忆的余地也不给她留吧。每个人总要有那么一点私人空间,在那个私人空间里,可以珍藏着一个两个不愿忘记的人。闻立阳是她的记忆,丛小天也是,只有谢羽杨,是她的未来。

三个月的军训很快就过去了,小梨已经适应了她的军校生活。这天的训练项目是在太阳底下沿着­操­场跑圈儿,这是小梨最怕的一项体能训练。每次跑到最后,几乎要瘫在地上。

跑着跑着,她看到谢羽杨的车停在­操­场外,赶紧加快步伐往前跑,不想给他看到她比别人落下太多。

坚持到底、坚持到底,小梨心中对自己默念,就算不是为别人,为了她自己也要坚持。出乎意料,这一天她的成绩不错,在所有女生里跑了第三名,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小梨兴奋不已的向­操­场边的谢羽杨做V字手势。

等小梨走过来,谢羽杨把矿泉水递给她,看着她咕嘟咕嘟把一瓶水喝了大半瓶。小梨兴高采烈的把跑圈儿的成绩告诉他,兴奋地像个等待表扬的小女孩儿。

谢羽杨见她上气不接下气,拿纸巾替她擦擦汗,让她到车上坐着歇一会儿。同学和教官就在边上,他俩也不好表现的太亲热,顶多是捏捏小脸、拉拉小手。

“后天我们野外训练,五公里越野。”小梨告诉谢羽杨。“好啊,这个不难的,合格了军训就结束了。”谢羽杨也为小梨高兴。她终于把军训这一关顺利通过。“不难?我听教官说,好多人这一项都不合格,我们女的又不能跟你们男人比。”小梨习惯­性­的撅嘴。

谢羽杨笑笑,搂着她的腰:“小公主,你别再撅着嘴巴了,跟唐老鸭似地。我们那会儿是十公里越野,负重,而且是恶劣天气,比你们苦多了。”“我晕倒了怎么办?”小梨撒娇的问。“不会的,我和你爷爷都对你很有信心。”谢羽杨鼓励的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要是坚持到底,我就跳舞给你看,害虫舞。”

“什么?真的吗,害虫舞是什么舞?你可不许赖。”小梨头一次听说谢羽杨会跳害虫舞,乐得大笑起来。谢羽杨点了点头:“不赖,只要你坚持下来,我就跳给你看。”小梨见他的表情十分肯定,忍不住咯咯直笑。

“得,你别抱我了,我身上都是汗,要先去洗澡,你等我一会儿。我们今天下午没有训练项目,可以多陪你一会儿。”小梨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子塞到谢羽杨手里,就跑去和其他同学一块儿洗澡去了。谢羽杨把车开到女生宿舍楼下,耐心的等她下来。

不一会儿,小梨下来了,没有穿军装,穿的是简简单单的白衬衣和牛仔裤,衬衣修身,将她的腰身卡的窄窄的,低腰牛仔裤紧裹着浑圆的臀部,最显眼的当属脚上那双红­色­高跟鞋,明艳炫目。

戴着夸张的墨镜,她帅气而张扬,胳膊搭在车门上,并拢五指行了一个英式军礼,跟谢羽杨媚笑:“报告谢参谋,内务整理完毕,请求搭车。”谢羽杨大气的挥手:“Come on!”小梨亲他一下:“车费免了哈。”

上了车,小梨看到谢羽杨侧目打量她的脚,奇道:“看什么,还不快走?”其实她知道他在看什么,她故意穿这双鞋出来。那时候她爷爷过生日,他盯着她的脚看半天,她当时就注意到了。

“这好像不是原先那双红鞋了。”谢羽杨的眼力不错,那一双是细高跟,这双是小中跟,一样闪亮扎眼。

“当然不是一双了,我的鞋多的数不清。我妈妈说,女人的衣橱里有三样东西是不可少的,白衬衣牛仔裤和高跟鞋,这双鞋是我在一家意大利品牌订做的,纯手工,上星期才从米兰寄过来,一回也没穿过,好看吗?”小梨得意的把脚抬起来给他看。

“好看好看。”谢羽杨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是他唯一能说的话,而且确实好看。小梨凑近他,搂着他脖子,在他耳边咝咝的吹着气,甜笑:“我知道你喜欢,我就是穿给你看的。”

女为悦己者容,小丫头也知道取悦他了,谢羽杨搂住她的腰,在她翘翘的小圆ρi股上掐一把,逗她:“鬼主意越来越多了。”她衬衣的两粒扣子没扣,他一低头,视线正好落在她胸口,曲线诱人,忽然间玩心大起,把­唇­凑到她衣服领子里在她胸前亲了一下。

“唉,­干­嘛,会有人看到的。”小梨没防备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赶紧捂住胸口,动作利落的扣好胸前一粒扣子。这又不是晚上,不时有人从车窗旁经过,万一看到了可不雅观。谢羽杨大笑起来。

你还笑你还笑不许笑,小梨看谢羽杨笑得幸灾乐祸,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坐到他腿上,在他身上的敏感处蹭来蹭去,手也滑进他衣领子里去,不是想笑吗,非让你兴奋死不可。

一开始还蛮享受,再来,谢羽杨就招架不住了,求饶:“乖乖,别这样,要命了。”再不阻止,天知道这放肆的小丫头能做出什么来。她这绝对是在挑逗他做坏事儿。尽管她那样蹭蹭不算很有技巧,有点横冲直撞的,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受得了。

小梨这才坐回去,嚷嚷着:“开车开车,司机快开车,后面有人按喇叭喽,再不开车交警来抓你。”

小梨她们野外训练那一天,谢羽杨特意请了假跟在她们队伍后面。黎明城到底不放心孙女儿,嘱咐谢羽杨一定要把小梨照看好了,不能让她出任何意外。尽管学校方面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这一老一小还是放心不下他们的宝贝儿。

小梨不知道谢羽杨就坐在教官的吉普车里,她一身迷彩服、背着背囊和其他同学一起在郊区偏僻的公路上拉练。别人跑,她也跑,别人停下来走路,她也就停下来。有一会儿,谢羽杨在车里远远看到她坐在路边小憩,心里一笑。就在他接黎明城电话的两分钟里,她已经又站起来往前跑。虽然步伐明显比之前沉重了许多,看样子是会坚持到底。

这小东西,这些日子以来她娇气的毛病倒是收敛了不少,刚开始的时候,他一去看她,她就跟他抱怨、诉苦,把学校和教官说的一无是处,后来渐渐的抱怨少了。有时候问起她感觉如何,她也知道宽他和她爷爷的心,说一切都好。

教官的指挥车比众学员先一步到终点,谢羽杨从车里下来,看到学员们一个个向终点跑过来。小梨呢,怎么始终没见到她?谢羽杨见人到了一大半,还不见小梨的影子,不禁有些着急。之前看她的速度不算慢,怎么一会儿工夫就落后那么多。会不会是遇到什么情况了?

五分钟过去了,小梨没来;十分钟过去了,小梨还没来。谢羽杨着急了,准备去找找看。学校方面也怕小梨出意外,赶紧让教官开车带谢羽杨去找。

车开出去不到一百米,就看到小梨远远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捂着腹部,像是很痛苦。谢羽杨见状,顾不得其他人在场,飞快的下车向她跑过去。

“小梨……小梨,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乖,要是不舒服就别跑了。”谢羽杨见小梨脸­色­苍白,担忧不已的跟在她身边。“还有一点就跑完了,快到了……坚持到底。”小梨捂着腹部,坚持要把剩下的行程跑完。

虽然是最后一名,但总算合格了。到终点的时候,谢羽杨见小梨快要站不住似地,忙过去扶住她,小梨瘫倒在他怀里。谢羽杨吓了一跳,赶忙把她抱上吉普车。

敬礼

吉普车上,谢羽杨拧开矿泉水,小梨喝了一口,才勉强有了点­精­神,很小声的在谢羽杨耳边道:“你不要放开我,我裤子脏了。”“什么?”谢羽杨一时没有明白她的话。

小梨吸了口气,才又道:“我算错日子了,我以为最早也要后天才能来,谁知道提前了,跑了三公里多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可是荒郊野外的又没办法联系你们。你帮我看看,裤子脏了没有?”

谢羽杨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抱着她翻了个身,果然看到她军裤上有血渍,怪不得她会脱了外套扎在腰上。

他顿时心疼不已,忍不住轻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你觉得不舒服就不要跑了,在原地等着就是,经期落下的后遗症会影响你一辈子的。”小梨嘴角一咧,有些笑意:“不要紧,才头一天。我不想让我爷爷和你失望,不想让你们看不起我。”

小梨这丫头,有时候古灵­精­怪,有时候想法又很单纯,谢羽杨叹了口气,把她安顿在后座,让她躺在那里,跟教官说过之后,他独自开车送她回家。

回家以后,小梨洗澡换衣服,料理的­干­­干­净净之后,躺在床上休息。谢羽杨到房间里看她,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适。她告诉他:“身上有点重,一点力气也没有,腿跟灌了铅似地,怎么都不舒服。”

谢羽杨凝视着她的脸,拨弄了一下她额角的头发,嘱咐她:“好好休息两天,别再累着了。以后不能这样知道吗,女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尤其是不舒服的时候。”

小梨嗯了一声,想起什么,又问他:“我跑了多长时间?”“快四十分钟了。”谢羽杨说的很含糊。

“合格了没有?”小梨急切的问。“差不多。”谢羽杨笑笑。“差不多是合格还是没合格?”小梨着急的追问。

“合格了。学校考虑到你们是舞蹈系,普遍身体偏瘦、不够结实,所以给你们延长了时限。”谢羽杨握着小梨的手,她的手凉凉的。

唐阿姨抱着一个热水袋从外面进来,敲敲门,谢羽杨回头看到她,站起来。唐阿姨把热水袋放到小梨怀里:“好好捂着,这两天哪儿也不许去。”她听说小梨来例假还坚持跑完五公里越野,也是心疼的很。小女孩子不知道保养身体,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小梨很听话的向唐阿姨点点头,唐阿姨这才有些笑意:“你们坐一会儿,我去让保姆做红枣姜汤,喝上一碗胃里就舒服了。”

唐阿姨轻轻把门带上,房间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人。小梨抱着巨大的泰迪熊公仔,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谢羽杨。谢羽杨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唇­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让他的表情看起来难以捉摸。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小梨先忍不住了,问他:“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也去了?”谢羽杨微一思忖:“让你独立完成野外训练,心里不要有依赖。”“我要是不能坚持到底呢?”小梨啃着手,嘻嘻一笑。

“你能坚持的,有些事你越是把它想的很难越不容易过,藐视困难才能战胜困难。”谢羽杨对小梨很有信心。“你真的认为我行吗?”小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殷切的看着他,看到他点头,她很高兴,坐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吻他。

小丫头得到别人的肯定,心里高兴了。谢羽杨猜得出小梨为什么会忽然对他这么亲热,拍拍她的背。

“她们都问我,经常来找你的那个男孩儿是谁呀?我告诉他们,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已经订婚了。”小梨把放在床头柜里的戒指拿出来戴在手上。学校不让戴首饰,她一直把订婚戒指放在床头柜里,项链也都是偷偷的戴,不给别人看到。

“你直接告诉她们,我是你老公,多好。”谢羽杨逗小梨。小梨忸怩一下:“什么呀,还不是呢,没结婚怎么能叫老公。老公这个词好听吗,我怎么觉得那么难听呢。”小梨笑道。“大家都这么叫的呀。”谢羽杨挑挑眉。

“我还是叫你名字好了,我不喜欢老公这个词,带老字的我都不喜欢,老鼠老师老公老婆。”小梨听惯了她妈妈叫她爸爸亲爱的,觉得还是叫亲爱的比较顺耳。“你喜欢怎么叫都行。”谢羽杨不在乎这些琐事。

“哎呀,我想起来了。”小梨一惊一乍叫道:“你之前说我要是完成了五公里越野,你就跳舞给我看,快跳快跳。”“行。”谢羽杨把外套扔到一旁,松开衬衣两粒扣子,衣袖卷了起来。

小梨坐起来,等待他的表演。他说的害虫舞原来是爵士舞,小梨给他伴奏:“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灵、正义的来福灵,一定要把害虫杀死、杀死!”

他跳的不差,很卖力,小梨站起来在床上跳,替他加油:“加油加油,害虫加油!”爵士舞的步履轻快,动作幅度也不是很大,小梨看得入神,不时的拍手。

这时候,唐阿姨端着一碗红枣姜汤进来,正好看到谢羽杨跳舞,忍不住笑出声,把汤碗放到床头柜上就走了。谢羽杨没想到会被她看到,有点囧,停下了舞步。小梨看到他不好意思的情形,笑到在床上。

小东西笑个没完,谢羽杨以一个老鹰扑小­鸡­的姿势把小梨扑倒在床上和她四目相对。“害虫,你是害虫。”小梨望着谢羽杨的眼睛,笑谑,水灵灵的眼睛扑闪扑闪。“我是害虫,你快点消灭我。”谢羽杨逗趣的说,凝视着她可爱的脸,碰了碰她鼻尖。

小梨轻轻的把眼睛闭上,侧脸线条柔美,谢羽杨把她的脸推过来,从她的额头吻到鼻梁,再吻到­唇­,吻她的眼睛、耳垂,舌尖在她­唇­上轻舔一下,樱­唇­微启,顺利的滑进去,缠绵热吻、忘乎所以。

世界仿佛停滞了,只剩他们两个人。小梨轻抚着谢羽杨的背,又摸摸他脑袋:“你的头发好硬啊,扎手。”谢羽杨嗯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睛,睫毛那么长,还卷卷的,真是动人,伸手轻触她眼睫:“睫毛这么长,真可爱。”

小梨翻了个身,趴在谢羽杨肩上,脸贴着他的肩:“我们永远在一起就好了。”“永远是多远?”谢羽杨的手探进她衣服里轻抚她后背柔滑的肌肤。“想多远就有多远。”小梨若有所思的说。

几天后,谢羽杨下班后外出应酬,十点多才回家。客厅里,容谨听到动静,披了件衣服从书房出来,看到儿子,忍不住轻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梨等你一晚上。”“哦?她来了?”谢羽杨有些意外。那丫头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连个电话也不打。容谨见儿子急匆匆的回自己房间,连话也顾不上说,无奈的一笑。

谢羽杨回到自己房间里,把外套扔在外间的沙发上,看到小梨孤零零的坐在他卧室的床上,怀里像是抱着什么东西,那眼巴巴等候的小模样让人疼惜不已,忙走过去抱抱她。

“傻丫头,你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就这样傻等一晚上?”谢羽杨捧着小梨的脸亲一下。小梨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鼻子耸耸:“你喝酒了?”“喝了一点,不多。”谢羽杨散淡的笑笑。

“告诉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谢羽杨蹲在小梨身边看着她。小梨抿嘴一笑,把手里的玻璃瓶给他:“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打电话。”谢羽杨接过她递给他的玻璃瓶,看了看,奇道:“这是什么?星星和纸鹤?都是你叠的?”

小梨点点头:“军训期间,学校不许我们在宿舍里上网,我闲着无聊,就叠纸鹤和星星玩儿,我每天叠几个,就攒了一大瓶,都给你当生日礼物。”

如今这年月,还肯花心思叠这些的女孩子不多了,谢羽杨看着瓶子里那些星星和纸鹤,叠的非常仔细,心里很是感动,把小梨抱起来想狠狠亲吻一番。小梨推他:“去去去,你嘴里有酒味。”他却不肯放开她,缠着她亲热了一会儿。

“我们后天有个军训结束仪式,你来不来?”小梨临走前告诉谢羽杨。“好啊,我抽空去看看。”谢羽杨握着她小手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上车。

“你早点睡,以后不要喝酒。再喝的话,还不让你亲我。”小梨笑嘻嘻的望着谢羽杨。谢羽杨故意探过头去,在她脸上一吻。小梨把车窗摇上,让司机开车。谢羽杨看着她的车走远了才回家。

军训最后一天,院里搞了个小型阅兵式,让所有参加军训的学员在­操­场上列队,院领导和各个系里的负责人都要出席典礼。

曹院长亲自了参加仪式,几个副院长陪同,可知情人谁不知道,院长们可不是冲着参加军训这些新生来的,他们是为了小太子大驾光临才会全体出动。

尽管谢羽杨不紧不慢的跟在领导们身后,在人群里并不显眼,人人都明白,人家那是出于礼貌,以前谢克榛在总政当副主任的时候,曹院长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要说谢羽杨的级别,也不算低,军艺除了有行政职务的领导之外,都是没有军衔的文职­干­部,只享受待遇,因此这里的很多人级别还没有他高。

大太阳底下,一队队的学员列队从主席台前方经过,踏着标准的正步,他们的口号声洪亮,小梨抬眼望去,寻找主席台上谢羽杨的身影。人群里,他一贯低调,站在最不显眼的边上,收回视线,小梨目光平视着远方。

领导们在主席台上发言,学员们在台下必须纹丝不动的站军姿。这不仅考验他们的体力和耐力,也展现了军容军纪。

领导们从主席台下来,从队列前经过。一个男生看到曹院长在自己面前停下,赶忙敬礼,想说句院长好,可一紧张说成了:“院长早。”“呵呵,你早啊,站了一上午辛苦了。”曹院长和陪同领导们都笑了,气氛缓和了不少。

见到上级要敬礼,小梨盘算着要是谢羽杨站在她面前,要不要给他敬礼。虽说跟她走得近的同学都知道他俩的关系,可这毕竟是在公开场合,他真要往她面前一站,她不敬礼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谢羽杨真的已经走到她面前,故意停住,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小梨顾不得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庞往下滴,目不斜视、表情严肃,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谢参谋好。”

谢羽杨这才满意,笑意淡淡的,走了。小梨冲着他背影挤眼睛,他刚才肯定是故意的,往哪儿站不好,非要笔直的站在她跟前,分明是等着她给他敬礼。

院里对小梨的身份保密的很,她自己也从来不提,因此即便是同班同学,也没人知道她的家庭,聪明一点的看她的做派,顶多也就猜到她家里有些背景。

可这次仪式一过,跟小梨同寝室的几个女生都看出来了,黎小梨这个未婚夫出身不凡。曹院长跟他说话的态度,客气中带着一种非同寻常的意味。不是讨好,更不是巴结,而是……谨慎。对着一个比自己年轻许多,军衔也低许多、堪称晚辈的人,曹院长这态度,看不出来也就奇怪了。

列队解散后,小梨嘘了口气,摘下帽子扇了扇风。谢羽杨一定是跟院长他们吃饭去了,迟迟没有来找她。小梨没有等他,回女生宿舍洗澡去了。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小梨跟几个女生坐一起,有人问起谢羽杨。“他在总后司令部工作。”小梨如实道,没觉得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他家里挺牛的吧,要不能来参加咱们院的军训阅兵?”一个女生笑呵呵的问小梨。之前他们对小梨的背景虽有些好奇,可也并不怎么感兴趣,这时候却不一样了,觉得打听清楚没坏处。

小梨只是笑,跟她们打太极:“还行吧,一般。”“我看曹院长对他挺客气的。”女生眨眨眼睛。小梨想了想:“曹院长跟他爸爸挺熟。”“哦,那他爸爸官儿肯定不小。”另一个女生接着道,想再套套话。

呵呵,小梨没再多说,听到手机响,低头看手机。谢羽杨给她打电话,让她出来。一个女生们等小梨走了才悄悄道:“她男朋友不是姓谢嘛,我回去跟我爸打听过了,我爸说可能是谢克榛的儿子。”

谢克榛是谁?在座的几个女孩子不是在家庭里耳濡目染就是经常听到电视上报道,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怪不得黎小梨总给人感觉怪怪的,话不多,也不是很合群,原来是有这样的背景。

女生们没有再继续话题,聊起了别的。小梨从食堂出来,远远看到谢羽杨的车开过来,走过去上车。

“我给你敬礼了,你满意了没有?”小梨故意跟他咧嘴。谢羽杨哈哈一笑:“你不应该向我敬礼吗,我级别比你高。”“切,德行。”小梨扯扯他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要有点小情趣,不要总是一板一眼的。

受伤

黎小梨同学正式开始在军艺Сhā班上课以后,感觉还挺不错。老师们都对她客客气气,同学也都很友好。自从那次阅兵,大家都对她的背景心里有数,知道她是黎明城的孙女、谢羽杨的心肝宝贝儿,两个最有势力的家庭疼着惯着的女孩儿,能避着就避着。

小梨自己也争气,每回上形体课的时候,老师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再辛苦点也不报怨。舞蹈老师林丛见小梨并不娇气,身体条件又实在是好,渐渐地也对她多加关注,想着好好培养培养这孩子。

学校食堂的午餐荤素搭配合理、口味也还凑合,小梨开始时不适应,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有时候她和谢羽杨提起,谢羽杨有空的时候会开车来接她去外面吃,改善一下伙食。

唯一让小梨心里不大痛快的倒是谢羽杨那个学姐区晗子。区晗子教她们班英语,对学生非常严厉,有些同学从基层部队上来,英语底子薄,区晗子可不管这些,依然高标准严要求,常常为了一个人,害得全班都跟着倒霉。

她最常说的话就是:“你们将来都是各部队文艺团体的艺术骨­干­,去国外演出的机会肯定少不了,舞跳得再好,一口蹩脚的英语也会出卖你们的个人素质。演员只有不断强化自身的文化素养,才能由内而外焕发一种无可取代的艺术气质。”

鉴于区晗子老师的强硬作风,同学们背地里叫她区女王。小梨在英国长大,学语法倒不是难事儿,可她就是不大看得惯区晗子的作风,觉得她怎么就那么傲气呢,一点面子也不给别人。

有两次小梨在课上故意跟她犟嘴,被她毫不客气的拎起来罚站。本来罚站这种事,只有中小学的老师才会用,哪里知道区晗子不仅罚小梨站着反省,而且一站就是俩钟头。小梨也犟,老师叫她站着,她就站着

别的老师有时私底下劝区晗子,别那么较真儿,黎小梨可是有背景的。区晗子冷笑,怕苦就不要送孩子来军艺,在自个儿家里呆着多好。黎小梨这样的孩子,区晗子见多了,对他们不屑一顾。

同样是出身于高­干­家庭,区晗子是父母的骄傲,要不是她本人不愿意,早就进外交部当外交官了。跟晗子相比,其他很多类似家庭出身的孩子,能不让父母­操­心头疼就谢天谢地了。

这黎小梨一看也不是能让父母省心的孩子,心眼儿多,而且古灵­精­怪的,区晗子见第一次就从心眼儿里不怎么待见她。可她毕竟是谢羽杨的未婚妻,看在学弟面子上,区晗子觉得自己对黎小梨要求严一点没错。

这天,小梨上形体课时不小心拉伤了韧带,虽然不是很严重,林丛还是让其他学生把小梨送到医务室去给医生检查。医生检查过以后,告诉小梨,只要坚持每天热敷理疗,两三个星期就会恢复。

下午还有课,小梨忍着痛,在同学搀扶下到教室里上课。同学劝小梨回家休息,小梨笑道:“区女王的课,谁敢缺课呀。这堂课缺了,下回她必定要罚我抄单词。”同学见她这么坚持,也笑笑。他们班的这些老师里,无论是教导员张老师也好,还是专科课的林丛老师,对学生都很有耐心,就属区晗子对学生最严,大家都有点怕她。

这一堂英语课上的很顺利,小梨乖乖的坐在自己位子上听课,认真的做笔记。区晗子听说她受了点伤,也就没有叫她发言。下课以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小梨独自坐在那里做功课,她每天都在学校里把当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了才回家。

谢羽杨来接小梨,看到她趴在阶梯教室的桌子上写作业,心里一动,这丫头认真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原先还担心她不能适应国内的学校生活,这时看来她适应力还不错。

小梨看到谢羽杨进来,向他笑笑。正好她的作业也写完了,收拾了东西站起来跟他一起走。谢羽杨见她走路有些不对劲,奇怪的问:“你的腿怎么了?”“上午形体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拉伤了韧带,不要紧,医生已经给我看过了。”小梨满不在乎的说。

跳舞练功的时候免不了会有这样那样的拉伤,因此谢羽杨听说小梨受伤也不觉得意外,小心的看着她走路,见她两腿一瘸一拐,实在心疼,上前把她打横抱起来:“我的乖乖,你这两条小细腿儿还能走吗,我抱你吧。”

小梨看看四周,小声道:“你快放我下来,这可是在学校里,给别人看到多不好。”谢羽杨笑笑:“怕什么呀,你受伤了,我抱着你不是很正常。就算你好好地,我也可以抱你。”小梨这才笑了。

谢羽杨抱着小梨从教学楼出来,两人正说笑,迎面遇上区晗子。区晗子看到这一幕,向谢羽杨笑笑就走了。谢羽杨不顾一路上众人的目光,坦然的抱着小梨往停车场走。小梨抱着谢羽杨脖子向后看,看到区晗子的背影,撅了撅小嘴。

把小梨放到车里,谢羽杨开车带她离开。“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也不是回家的路啊。”小梨望着窗外,好奇的问。“去301医院啊,带你找最好的骨科大夫看看,不然我和你爷爷都没法放心。”谢羽杨扭头看了小梨一眼。

“不用了,校医说,没伤到骨头。我不想去医院,我讨厌去医院。”小梨抗拒的说。“不行,一定要去看看。”谢羽杨语气坚决,不容置疑。只要是关乎她的健康,他从来不依着她。

小梨没办法,只好跟着他去解放军总医院。医生替小梨检查的时候,谢羽杨看到小梨左腿后内侧有一大片淤青,些微还有些肿胀,心顿时揪到一起,想问小梨疼不疼,又忍住了。当着外人的面,再心疼,也最好别那么腻歪。

医生告诉他们,小梨腿上的淤青是韧带拉伤内结的血块,没什么要紧,只要遵医嘱按时热敷理疗,很快就会消肿化瘀。谢羽杨照着医生开的药方子去买药,内服外用兼有,买了一大堆。

小梨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向谢羽杨道:“我想去亚得里亚吃意大利菜,你带我去吧。”“就你这腿,还是别乱跑了,回家去。”谢羽杨只想赶快把小梨送回家去休息。“不嘛,要去。”小梨借病撒娇,按着他方向盘,他要是不答应,就甭想把车开出去。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呀。”谢羽杨掰她的胳膊,试图把方向盘从她手里解放出来。小梨却犟上了,用力按着方向盘不让他动。谢羽杨怕弄疼她,也不敢使大力,只得妥协:“好好,别闹了,这就带你去,乖乖的坐好了。”小梨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回去。

亚得里亚餐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小梨告诉谢羽杨,区女王今天很难得,一堂课也没跟谁发飙。“她是老师,你是学生,你不要惹她。”谢羽杨淡淡一笑。他和区晗子认识好多年,她是什么脾气他能不知道。只不过他也觉得,小梨既然是人家的学生,就得听老师的。

“你说她为什么那样,就算是老师,对学生难道不能温柔一点,林老师从来就不那样。”小梨撇撇嘴,她更喜欢教专业课的林丛老师。

“每个老师教学方法不同,晗子之所以那么严厉,大概也是因为你们班学员的文化课素质实在太差,都是基层部队送上来的文艺兵,英语程度能有多高,她也是想提高成绩。”谢羽杨客观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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