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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

小梨见他总是帮着区晗子说话,没好气的戳了下他脑袋:“她罚我在课堂上站了两次,当我是小学生一样,害得我在同学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

谢羽杨这才道:“体罚,这不好,有机会我跟她说说,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不该出现在大学里,下回你再犯错误,直接交给我来罚。”

小梨听他前一句还像是帮他,后一句分明是开玩笑,哼了一声。“小梨,下回你自己也学­精­一点,别跟老师对着­干­,这样老师就罚不到你了。”谢羽杨见她忿忿的,笑着劝她。

小梨瞥他一眼,嘟嘟着小嘴:“你说区女王这样的人,她能嫁的出去吗?她那么凶。”谢羽杨不禁失笑:“你怎么知道人家嫁不出去啊,从小到大追过晗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只有她瞧不上别人,没有别人看不上她的。”

“那你呢?”小梨狡狯的笑。“我?”谢羽杨看着小梨的眼睛,顿了顿才道:“我对她不感冒,不喜欢也不讨厌。”听出小梨有点吃醋了,他赶忙表明心迹。

“你上回跟我说,她和叶小舫在一起,叶小舫是­干­嘛的?”小梨忽然问。这丫头的记­性­有时候超级的好,他无意中跟她说过一次,她就能记得。

“叶小舫啊,他可是个人物,我们部门的副职,叶一民的孙子,四九城年轻一代部队子弟的头儿。”谢羽杨对叶小舫也是从心里崇敬。叶小舫就像一个信仰一样,存在于这些人的心里。

“呦,这般人物,­精­彩­精­彩,他还是你领导呢。”小梨听谢羽杨这么一说,对叶小舫不禁有了些联想。小梨自回国后接触过不少和她家庭出身类似的人,皇城根儿下这些红­色­贵族后代,哪个不是不可一世,他们能服谁?叶小舫若不是出类拔萃,能降得住这些人?倒真是个值得一见的人物。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区晗子服服帖帖。

谢羽杨见她想得出神,手里的银叉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盘子,叫了她一声:“想什么哪?”小梨回过神来,见谢羽杨目不转睛看着她,笑道:“想叶小舫,我想见见他,什么时候有机会,你带我去见见他。”

这一句话,把谢羽杨嘴巴都气歪了,这丫头真的假的,当着他的面说要见另一个男人,脸上还带着花痴般向往的表情。他哪里知道,小梨想见叶小舫,完全是女孩子心底那种英雄式崇拜,她就想知道,能让那些天之骄子服气的,能让区晗子爱慕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小梨等了半天不见谢羽杨答话,这才发现他有点忿忿的样子,摇他胳膊:“你怎么啦?我想见见叶小舫,让你不高兴了?”

这丫头纯属明知故问,明知道他不高兴,她还笑得没心没肺。谢羽杨没理她,吃自己的。小丫头还要刺激他,自言自语道:“区女王长得挺漂亮,虽然气质比林老师差了一点点,也是个大美女了。叶小舫一定很帅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我爸爸帅。”在小梨心里,她爸爸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就算是谢羽杨也不能。

想起爸爸,小梨有点伤感,无声的用勺子刮了刮盘子。谢羽杨细腻的捕捉到她的情绪,转移话题:“等下回我们部里开舞会,我带你去。”“能看到叶小舫吗?”小梨还惦记这事,小脸凑过来。谢羽杨轻轻的在她脑门一弹,两人都笑了。

调戏

回到黎家,黎明城还没有回来,唐阿姨看到小梨被谢羽杨抱着回来,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急忙过去问究竟。谢羽杨告诉她,小梨在学校形体训练的时候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

“唐阿姨,您先准备一下,给小梨做冷敷。”谢羽杨直接把小梨抱回楼上她自己的房间。韧带拉伤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时内先冷敷,四十八小时以上就可以做热敷。

唐阿姨被选到黎家当勤务长之前,本来就是部队医院的护士长,护理这一块儿不在话下。把谢羽杨带来的中草药拿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冰块,用毛巾包裹住,拿到房间里给小梨冷敷。

“这几天你就别上学了,在家里休息静养,你这拉伤可大可小,大意不得。”唐阿姨看到小梨的腿上青肿了一大块,心疼不已。小梨看了谢羽杨一眼,征求他意见,谢羽杨点点头:“休息几天更好,等你伤好了再回去。”

“我早就说,跳什么舞啊,最容易受伤了,你这孩子就是不听。”唐阿姨轻轻的替小梨按摩瘀伤,她有个儿子在国外读书,常年不在身边,因此把小梨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疼。小梨又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更让人心疼。

大概是腿疼的受不了,小梨咝咝的身上发抖,谢羽杨下意识的抱她,向唐阿姨:“阿姨,轻一点轻一点……”唐阿姨见他满眼关切,哧的一笑:“我告诉你们吧,现在还不是最疼的时候,今天夜里会疼得你睡不着。过了这两天,也就好了。”

小梨又看了谢羽杨一眼,眼睛里不无幽怨,谢羽杨安慰她:“疼得睡不着我陪着你,陪你看一晚上电影。”

眼看着谢羽杨那心疼的表情,唐阿姨心里很高兴。以前觉得这小伙子冷冷的,话也很少,听说他要娶小梨,她心里还有点不放心。这时候看,他多疼小梨啊,比他们黎家人还宠着呢,难怪她爷爷放心把孙女儿交给他。小梨能嫁给这样会疼人的丈夫,也是她的福气。

坐了一会儿,唐阿姨知趣的离开了小梨的房间,她知道小俩口肯定想单独处一会儿,轻轻替他们关上门。

“你去浴室放点水,我想洗完澡再睡。”小梨坐在床上,指挥谢羽杨。谢羽杨嗯了一声,去浴室放水,让她在热水里泡泡也好,对瘀伤的恢复大有裨益。

洗完澡以后,小梨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谢羽杨脱了军装靠在床边上看电视,走过去躺到床上。“我这些天每天都要练功,腰酸背痛,疼死了,你替我按按揉揉。”小梨趴在床上,向谢羽杨道。谢羽杨坐起来,轻轻地替她捏捏肩,又揉揉腰。以前他哪里做过这些,手下力度欠缺,小梨直叫疼。

“疼,你轻点儿。”小梨娇声道。舞蹈就是这样,天天都得练习,不然基本功就生疏了。自从她回国,有一两年没练功了,一下子恢复训练,就有些受不了。腰又酸又疼,给他一捏更疼。

谢羽杨掀开她衣服看看,腰上贴着一张膏药,手下减了些力度,想说让她­干­脆别跳舞了,又觉得不该半途而废,忍了半天才没开口。

他的按摩手法渐渐熟练了些,她趴在床上让他轻轻的揉捏。他们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彼此已经很熟悉,虽然最后一道防线不能轻易就突破,偶尔的身体接触也是不可避免,总不能抱也不抱、亲也不亲吧。两人在一起,总是要亲热亲热的。

“啊,真舒服。”小梨侧着脸贴在床上,惬意的闭着眼睛。谢羽杨俯下身去,亲了亲她柔­嫩­的半边脸颊。

“这里就是这里,好酸,你再替我捏捏。”小梨摸摸自己的背。谢羽杨照着她摸到的地方替她按摩,那是肩胛骨,长期伏案的人最容易那里酸痛。

她好像没穿内衣呢,隔着睡衣后背上一片光滑,谢羽杨有点心猿意马,却不得不努力克制。

“背上这两块大骨头好疼啊。哎呦,就是那里。”小梨忍不住叫了一声。“那是因为你上课时坐姿不正,总是歪歪扭扭的,不是弓着背就是塌着腰,肩背不疼才怪,以后把背挺直了。”谢羽杨轻笑一声。

唐阿姨端着一碗蹄筋猪脚汤上楼来,刚想敲小梨房间的门,似乎听到房间里传来他们的笑声,还夹杂着小梨的呻吟,心里一凛,猜测房间里那两个孩子是在­干­嘛呢,忽然又没了动静。她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进去。

小梨躺在那里,一头秀发柔柔的披散开,像黑缎子一样闪亮,谢羽杨倚在她身边陪她看电视,随意的把她纤细的小手握在手里揉着。

如唐阿姨所说,腿真的开始疼了,钻心的疼,小梨怎么睡着都不舒服。谢羽杨见她不踏实,转过脸问:“是不是腿疼了?要我替你揉揉吗?”“你抱着我吧。”小梨忍着疼,声音都颤抖了。

谢羽杨把她抱在怀里,感觉到她一直在他怀里发抖,看来是疼的厉害。“还是我替你揉揉吧。”小梨吸了口气,勉强哼了一声。谢羽杨轻轻地揉她大腿内侧的瘀伤。“怎么伤的成这样?”他问。“劈叉。”她轻声道。

“要不,咱换个专业好不好?练乐器。”谢羽杨终于忍不住了。“除了跳舞,我什么都不会,钢琴学过几年也都忘记了。”小梨看着他。谢羽杨叹了口气。

让她去上学,只是为了有点事情做,不让她整天无所事事瞎转悠,可这么辛苦的话,到底值不值呢?万一落下后遗症,可是一辈子的事。舞蹈演员为了练功和保持体重,错过了生育的最佳时间;又或者在训练中受伤,导致以后不育的也大有人在。

谢羽杨低头看小梨,感觉她像是比两个月以前瘦了些,大概就是每天练功练的。“小梨啊……我们……”谢羽杨在小梨耳边低语,想跟她说,我们一结婚就要孩子好不好,转念一想,等到他们结婚时,她也不过才二十岁,她能答应生孩子才怪。

“什么?你想说什么?”小梨听他话说一半留一半,不解的问他。谢羽杨掩饰的笑笑:“没什么。”小梨审视的看着他:“你想要我,是不是?”“嗯。”谢羽杨没有否认。小梨嘻嘻的一笑:“等我伤好了才行。我现在浑身都疼,你要是压在我身上,没准会把我压死。”和他说这些,她才不避讳呢。她十八岁了,法律上已经是成年人。

温香软玉满怀,抱上了哪里还舍得撒手。谢羽杨看着她微微发红的小脸,心猿意马,视线从她的脸慢慢下移,停留在她胸前。

起伏的曲线引人无限遐思,像揣了一对小鸽子,她一翻身就扑腾,看得他­唇­­干­舌燥,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把手覆盖上去。小梨一惊,往后缩缩,很小声的嘀咕:“你­干­嘛,摸上瘾了?”谢羽杨没说话,嗯了一声。

睡衣很薄,他的手很快就触到了她皮肤,发育的蜜桃一样饱满,坚挺而有弹­性­、很­嫩­,真有点爱不释手了。女孩子果真是水做的,那么丰润柔软,娇­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他爱抚到她的腰和小腹,在她圆圆的肚脐上吻了下去。

她身上无一处不可爱,无一处不透着水灵儿,大概是因为羞怯,她的小脸苹果般红润,他的手碰到敏感的地方,她的身体就会微微的颤栗。双目紧闭,偶尔才从睫毛的缝隙里跟他对视。她到底还是没经验,又想跟他亲热,又有些不安。

谢羽杨低头亲亲,又逗逗她、咬她,像宠爱小孩子。谁说他不近女­色­,只要是男人,只要不是GAY,都是喜欢女人的。小梨这样的女孩儿,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谢羽杨此时最想做的就是把她推倒了,压在身下恣意怜爱一番。

“呀,好痒。”小梨忽然动了一下,咯咯的笑,他的嘴­唇­在她身体上游走,让她痒痒的,爬起来坐着。谢羽杨以为她的腿又疼了,停下动作,随手把她的睡衣整理好,坐在她身旁看电视。

他不知道,在他对小梨转心思的同时,小梨也在观察他。这是个爱欣赏帅哥的小鬼,也知道怎么看,眼睛瞄一瞄她就知道对方的品相如何。

她爸爸说过,人和古董一样,虽然最初给人留印象的是品相,但是文化内涵和底蕴更加重要。品相不好的,价值会打折扣,而真正值得收藏的器物,必定有一段不同寻常的历史,也就是说得有文化含量。这也是为什么名人字画在古玩行里经久不衰的原因。

而男人,头等重要的就是­精­气神。相貌如何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吸引人的是气质。谢羽杨的气质……小梨觉得,是她喜欢的类型,有点像她爸爸,又不是很像,他比她爸爸温柔一点,但不像她爸爸那么­精­怪。

她爸爸那样的男人固然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可是小梨后来渐渐知道,她妈妈跟着她爸爸刚到英国那会儿没少吃苦。黎剑工作忙,心烦的时候脾气不好,而苏婉婉也不是那种会逆来顺受的女人,再加上孩子小、又没人帮衬,两人总是为一些琐事吵架。直到小梨五六岁,他们才渐渐不怎么吵了。

所以嫁人一定要嫁个脾气好的,小梨心里有谱儿,她考验过谢羽杨,不是一回两回。谢羽杨不是没脾气,但他懂得克制。也许是没结婚,尚未露出真面目,小梨有时也这么想,不过她自有把握,他让她不高兴一小时,她就能让他不高兴一整天。

眼睛从他细细的窄腰转到他身后,臀部翘翘的,不高兴的时候可以踢他ρi股。小梨为自己的邪恶心思狂笑不止,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谢羽杨无意中看她一眼,见她心口向下趴在床上,眼蕴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有些纳闷,却也没多在意,无声的摸摸她脑袋。

小梨的目光从他身后转到身前,定定的看着他腰以下。都说那个神秘的地方是男人最关键的部位,别的地方长的再好,那里不行的,也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他那里长什么样儿?她没见过,是不是跟大卫雕像差不多?小时候爸爸带她去佛罗伦萨,看到大卫雕像时,她还问爸爸,那是什么,爸爸说是小雀雀,她再问,爸爸就什么都不说了。

得摸摸看,小梨趁谢羽杨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的时候向他伸出魔爪,惊得谢羽杨一激灵。“小东西,你怎么搞突然袭击啊?”谢羽杨下意识的站起来。小梨见他站得远远的,像是怕自己再会恶作剧,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过来呀,过来坐着。”小梨忍着笑向谢羽杨招手。谢羽杨坐下以后,见小梨盯着自己下身看,低头问她:“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小梨慧黠的看着他:“看看它有没有变化。”

“小­色­鬼。你这丫头长大了非长成女­色­狼不可。”谢羽杨笑谑。“那你是希望我长成­性­冷淡还是长成女­色­狼呢?”小梨眨眨眼睛,逗他。谢羽杨哧的笑一声,没说话。

这回小梨没再闹,爬到他身上,像个软绵绵的虫子,匍匐在他心口。谢羽杨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亲:“玩一会儿就睡吧。”

“你今晚回不回家?”小梨问谢羽杨。“回。”谢羽杨也就是那回下暴雪在黎家过了一夜,此后的日子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家去。“你之前还说要陪我看电影呢。”小梨撅着嘴。

“你要好好休息,不能看一夜电影,等你睡着了我再走。”谢羽杨跟她讲道理。在他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把她当孩子。“哦。”小梨很听话的闭上眼睛睡了。

她睡着了,谢羽杨想放开她,又有点舍不得,手在她背上轻抚。这个柔艳的小家伙,让人爱不释手,尤其是她睡着了以后,身体更软。谢羽杨轻轻的替她盖好被子,离开她卧室。

黎明城听说孙女儿练功时拉伤了韧带,也急得不得了,第二天一大早就问唐阿姨小梨醒了没有。唐阿姨告诉他,小梨已经醒了,黎明城迫不及待去看孙女儿,确认她没事,才放心去工作。

此后的一个月里,唐阿姨让负责首长家保健的医疗组准备了热敷理疗的设备,每天按时在家里替小梨做理疗,小梨一下课,司机就把她接回家。有时候谢羽杨去接她,两人会回来的稍微晚一点。恋爱中的人如胶似漆,他们恨不得天天在一起,可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学,他们每天相处的时光并不多。

“我明天要出差去唐山,军分区有个老同志去世,领导让我代表部里去慰问慰问。”这天见面的时候,谢羽杨把自己要出差的消息告诉小梨。小梨嗯了一声,并不追问。这是他的工作,她知道,所以不会撒娇让他不去。

“打电话给我。”小梨搂着谢羽杨的脖子,咬他耳朵。谢羽杨拍拍她的腰,笑道:“咬疼啦,小东西,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小梨揉揉他的脸,凶巴巴的警告他:“不许跟别的女人说话,只许想着我。”谢羽杨又是一笑:“知道啦,不跟别的女人说话。我们这回是去参加追悼会,又不是去玩儿。”

谢羽杨走了几天,小梨有点想他,每天接到他电话才能安然入睡。这天晚上,她正在等电话,菲菲来找她。自从小梨去军艺上学,已经很长时间没和菲菲一起玩了。

“来,坐。”小梨见到菲菲很是开心。菲菲见小梨早早就坐在床上,有点诧异:“这么早就睡了?”小梨摇头:“不是的,我的腿受了点伤,医生让我多休息。”“受伤了?不要紧吧?”菲菲关切的问。“不要紧,已经快好了。”

菲菲打量着小梨,欲言又止。小梨看出她有心事,主动问起:“你这时候来,是有事吧。告诉我,出了什么事?”菲菲思忖片刻,才告诉她:“丛小天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纯洁的娃,没有船,连个小舢板也没有。。。

思情

“要走了?去哪儿?”小梨眉头轻锁,她想不出丛小天能走去哪儿。菲菲告诉她,从小天的父母在美国已经替儿子办好了入学手续,只要一张机票,他就可以飞到美国读大学。

“你也知道,以他的聪明劲儿去哪里的大学都不是问题,他爸爸妈妈都在美国,所以他去美国上大学也是顺理成章。”菲菲说起这件事,眼睛里带着惆怅。她一直喜欢丛小天,舍不得他走,尽管他一直对她不感冒,她还是喜欢他。小梨看得出来她的情绪变化,愣住了。

“小梨,上回丛小天跟我说,他觉得你变了,自从那时候知道你订婚,就觉得你变了。”菲菲把丛小天说过的话告诉小梨。小梨纳闷的看着她:“我变了?我哪里变了?”

“他说,你一点主见也没有,家里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像以前的你了,以前的你天不怕地不怕,现在的你成了长辈的应声虫。”菲菲审视的看着小梨。小梨抿嘴一笑:“他不就是说我不肯跟他私奔吗?我为什么要跟他私奔啊,我又不傻的。”

“我不信你不喜欢他,说真的,你和谢羽杨订婚,我们都不敢相信,说订就订了,之前一点苗头都没有,忽然就订婚了。”菲菲对谢羽杨印象不坏,可也并不觉得小梨会怎么喜欢他。小梨那时和丛小天走得近,和谢羽杨根本不搭边。

“订婚嘛,可不是说订就订了,反正我迟早也得嫁人,不如嫁个我爷爷喜欢的。”小梨对这些倒是无所谓。她还太年轻,对婚姻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想法。

“那你喜欢谢羽杨吗?”菲菲看着小梨的眼睛。小梨想了想,很小声的告诉她:“喜欢。”“我不信,你那时都不正眼看他的。”菲菲撇着嘴。“谁说的,我怎么没正眼看他,我看他很多眼,只是你们都不知道。”小梨笑呵呵的说。

“那你说,你是订婚前就喜欢他的吗?”菲菲不依不饶的问。小梨摇摇头,没隐瞒:“那倒没有,我跟他订婚以后,他对我很好,我就渐渐喜欢他了。”

菲菲一脸的难以置信,戳着小梨的脑袋:“那是不是谁对你好你就喜欢谁?小梨,你知不知道,喜欢和爱不一样的,你要和一个男人结婚,不光是要他对你好,你还得爱他,否则的话,你会很痛苦,没有爱情的婚姻是非常痛苦的。”

小梨见她有点认真的样子,不以为然:“我不觉得喜欢和爱有什么不同。我喜欢一个人,把他放在心里,这难道不是爱。”

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小梨说不清楚,这么多年,她喜欢过好几个男人,闻立阳、丛小天、谢羽杨,每个她都喜欢,难道他们她都爱?

“这怎么能是爱呢,喜欢的话可以喜欢很多人,爱的只有那一个。我问你,假如谢羽杨离开你,你会不会觉得生不如死?假如他爱上别的女人,你会不会嫉妒吃醋?见不到他你会想他吗,见到他会想跟他亲热吗?”菲菲问了小梨一串问题。

跟他亲热?很好啊,很喜欢。小梨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会这么说,慧黠一笑:“他不喜欢别人,他只喜欢我。好吧,要是他那么容易就喜欢上别人,不喜欢我了,那他就走好了,这是他的自由,so ,I don`t care。”菲菲不屑的切了一声:“你这话真是孩子气的很,跟你说话太费劲了。”

“是你自己非要问东问西,这会儿却反过来说跟我说话费劲。”小梨坐累了,惬意的躺在床上。菲菲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撅着嘴道:“我真搞不懂丛小天和谢羽杨喜欢你什么,整天没心没肺的。”“搞不懂你就不要去搞了,你学学我,不要想太多。”小梨打了个呵欠。

菲菲看着小梨,心中五味杂陈,缓缓道:“小梨,其实我有时挺羡慕你的,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是所有人都爱你。丛小天就是,他特别喜欢你,你跟谢羽杨订婚,他难过了好一阵子,要不是你爷爷不喜欢他,他一定会来你家求婚的。”

小梨坐起来,认真的看着菲菲:“可我没想过要嫁给他。”菲菲听到这话,有点来气,别过脸去,沉默着不说话。小梨跟过去,看着她眼眶有点红,纳闷道:“我是跟你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跟他结婚。”

“可你却答应谢羽杨了,而且你刚才还说,你是和他订婚后才喜欢上他。你觉得你这样对丛小天和谢羽杨公平吗?”菲菲质问小梨。

她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跟小梨说话,小梨有点愣,半晌才道:“我本来是不答应的,可是他跟我爷爷磨了半天,我爷爷又来劝我,我不答应爷爷就跟我急,你说我能怎么办。”菲菲这才叹了口气:“看来你和丛小天真是没缘分。”

“没有缘分,所以不必强求。我随遇而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小梨淡淡的说。这是那时她爸爸常说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要说她心里装的事情真不算多,能被她放到心里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菲菲凝视着小梨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缓缓道:“小梨,我没想到你这么想得开,这样也好,至少不会令自己伤心。”小梨听到这话,闷闷的想着心事。

“丛小天下个月就走。”菲菲临走的时候告诉小梨。小梨点了点头,送她下楼。看着她的车消失在黑暗里,小梨心里有些沉重,闷的喘不上气来。刚走到二楼走廊,就听到房间里电话铃狂响,赶忙跑过去接电话。

“宝贝,怎么气喘吁吁的?”谢羽杨听出小梨的呼吸急促。小梨平定了情绪,告诉他:“菲菲来找我玩,刚走,我送她到门口。”谢羽杨嗯了一声,问起她的伤:“今天的理疗做了吗?”“做过了。”小梨有点心不在焉,还在想着丛小天要出国的事。

沉默了一会儿,谢羽杨听不到小梨的声音,纳闷:“小梨,你在听吗?”“我听着呢,还有事吗?”不知怎么的,小梨心里烦躁,很想尽快结束话题。谢羽杨有点察觉,只得告诉她:“我后天回北京。”

小梨哦了一声,又是一阵沉默,才又道:“小羽,我今天有点困,想睡了,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好不好?我想睡了。”“好的,你去睡吧。”谢羽杨些微有些失望,可是又不想打扰小梨休息。

挂断了电话,小梨躺到被子里睡着,脑子里乱糟糟的。丛小天要离开并不是主要的,真正让她心里放不下的是菲菲的那句话。

你这样也好,至少不会令自己伤心。菲菲这么说。小梨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菲菲字里行间还是怪她对丛小天太无情。她对丛小天无情吗?她自己也有点困惑了,毫无疑问她喜欢丛小天,可她说的,没想过跟他结婚,也不是假话。

对谢羽杨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小梨很努力去想。在她心底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谢羽杨和丛小天是不一样的。可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有心事的时候,愿意向他倾诉,快乐也愿意和他分享,这是不是爱?

小梨睡了一会儿,怎么也睡不着,把谢羽杨送给她的钻石娃娃抱在怀里心才渐渐定了下来,不一会儿,总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打开手机的时候,看到四五条短信提示,全是谢羽杨的。头天晚上,他就听出她情绪异样,可是她说想睡,他怕打扰她,不敢给她打电话,自己却睡不着了。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终于等到清晨,才给她发了几条短信。

小梨看到那些短信,眼泪不知不觉就从眼角滑落,她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她记得爸爸曾经跟她说过,不喜欢看到女孩子哭,女孩子要经常微笑才会好看,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即便心里是苦的,也要笑着面对。

“小梨,你醒了没有,看到短信的话,给我回个电话,我很担心你,宝贝,给我回个电话。”小梨默默的看着谢羽杨发给她的最后一条短信,拨通了他的号码,努力振作­精­神,不让他听出她情绪的异样。

谢羽杨接到电话,第一句话就是问小梨:“你睡得好不好?”“唔,还行。”小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快一些。谢羽杨这才放了点心:“昨晚我听你的声音跟平时不大一样,怕你遇到什么事心里不痛快,你没什么吧?”“没有啊,我很好的,就是困了,你不要担心。”小梨安慰谢羽杨。

谢羽杨打了个呵欠,笑道:“你没事就好,现在轮到我困了,我要睡会儿去。乖,明天见。”他想挂断电话,却听到电话那边没有挂电话的声音,便也不挂,习惯­性­的等着她先挂。

“小梨……”谢羽杨探寻的叫了小梨一声,看看她是不是还在电话旁。“我很想你,昨晚上梦到你了。”小梨轻声道。

谢羽杨听到这话心里热乎乎的,鼻子一酸,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儿,心情反而安定下来,温和道:“我明天就回去。”小梨把电话挂断了,脸贴在枕头上,抿着嘴笑。

谢羽杨回北京后,回家洗澡换了身衣服就去看小梨。走到小梨房间外,敲敲门,半天没人答应,看来她不在房里,他便又走到书房。

“进来。”小梨听到敲门声,应了一句。谢羽杨推门进来,小梨回头看到是他,向他笑笑。谢羽杨见她并没有站起来迎接自己,不免有些失望。他走了好几天,怎么回来以后她一点亲密的表示也没有呢。他多希望她一看到他就扑到他怀里撒娇。

小梨没有坐在电脑桌旁,而是坐在地板上,面前摆着一张矮矮的小书桌,谢羽杨走到她背后,见她正在写东西,勾过头去看。“写什么?”他好奇的问。

小梨回头向他笑笑:“给我家原先的管家麦卡锡太太写信。”麦卡锡太太温和善良,极富同情心,无论小梨有什么心事都愿意跟她说。

“直接写电邮不得了,这年头谁还写信。”谢羽杨看她一笔一划,不明白她。小梨边写边道:“发电邮多没意思,我喜欢笔触到信纸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写信呢。”

谢羽杨知道她喜欢别出心裁,也就不管她,端详她的腿:“你的腿好些了吗?” “好多了。”小梨望天一眼,脑海里组织语句。

谢羽杨凑过去,在她颈间闻。小梨扭扭脖子,肩膀推他:“你别缠我,等我写完了再跟你玩儿,你先到我爷爷的书房找本书看看去。”“不要,我偏要现在就跟你玩儿。”

毒箭

谢羽杨扶着小梨的肩,往她颈窝边凑凑,她身上清淡的香气迷雾一般缭绕,嗅入他的鼻息,令他满心舒畅,心中不由一动,更加舍不得放开她。

“我在这里陪着你。”谢羽杨也坐下来,伸手揽住小梨的腰,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朵。眼见着圆圆的白白的小耳朵慢慢变成粉红,他忍不住吻上那只渐渐发烫的耳朵。“别闹了嘛。人家还没写完呢。”小梨嘴上抗议着,却没有阻止他进一步行动。

“宝贝,你真香。”谢羽杨低喃着,沿着她的耳际向她秀美的脖子吻下去。小梨只得放下笔,跟他吻了一会儿,老气横秋的拍拍他的肩,嘱咐道:“要不你先下去吃饭吧,我写完信就下去。听话一点,别再吵我。”

“我不想吃饭……想吃你。”谢羽杨轻咬着她的粉颈,沉迷的不愿离去。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想得要命。

她雪白的颈项弧度优美,曲线沿着锁骨往下更加迷人。“我看看,小鸽子长大了没有。”谢羽杨轻轻地拨开小梨衣服领口,她在家里不喜欢穿内衣,从领口望进去,圆润的酥胸白白­嫩­­嫩­。

他把手覆盖上去,握住一边,小鸽子粉红的小嘴原本还羞答答的藏在里面,被他一番揉捏之后挺立起来。呆会儿一定要亲亲它们,他低着头贪婪的吮吻她纤秀的脖子。

小梨羞涩的没理他的话,继续写自己的信,可谢羽杨缠的太紧,手在她身上不停爱抚,让她心里也痒痒的。

“嗷……轻点儿。”她还在发育,有时他手上的力度大一点她会觉得痛,低头看一眼自己胸口,却看到衣襟里他的手,无奈的笑笑。他们熟了以后,每次见面他都要摸摸她,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平常他都是很温柔的,偶尔也会跟她闹着玩,但只要她叫疼,他就不再逗她。

忽然间,她右胳膊被他无意中一碰,正在写的字写歪了。“讨厌死了,字都给你碰歪了。你赔我……你赔我……”小梨看着信纸,撒娇的把拳头猛捶在谢羽杨胸前。“乖乖,乖乖,别生气,我赔给你,乖,一会儿我替你把信誊写一遍。”谢羽杨看小梨急吼吼的样子,把她抱在怀里哄。

“你出去,别在这里碍事。”小梨站起来,把谢羽杨往外推。谢羽杨装出一副无辜地模样望着她:“我不碰你,只在边上看着你总可以吧。”小梨没好气的瞪他:“只许看,不许再动手动脚!”谢羽杨点点头,逗她:“我忍不住嘛。”

小梨玉面绯红,又冲他撅着小嘴,垂着眼帘轻笑:“一会儿我陪你玩儿。”谢羽杨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杂志翻了几页,感觉怎么也看不下去,抬起头又痴痴地望着小梨的侧影,手里机械地翻书。

小梨写了一会儿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直愣愣的看自己,回转目光,很可爱的咬咬笔头,又低头继续写。等她终于写完了,把信纸叠好装进信封里,谢羽杨早已按捺不住,走过来抱住她:“我去唐山出差这几天,没有一刻不惦记你,给我看看,你的腿好些没有?”

“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过两天我就回去上学。”小梨向谢羽杨抿嘴一笑。谢羽杨不放心,眼睛看着她的腿:“给我看看,是不是真不要紧了。”小梨把裙子撩起来给他看,见他不错眼珠的看着自己的腿,心有所悟,忽然就有了一种害羞的感觉,忽然把裙子放下去把腿遮起来。

谢羽杨看她站起来走路自如,确实是已经恢复了,也就不再担心,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怀里细细的吻。两人坐在沙发上,小梨整个人窝在谢羽杨怀里。

“我不在的时候,你想我没有?”“嗯。”小梨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好闻的味道,是一种很温暖的男人味。

“嗯是什么意思?”谢羽杨故意挑着眉问。小梨浅笑,冲他眨眨眼睛:“嗯就是回答你的话,我想你了,每天都想。”“小梨,你长得快一点就好了,我就不用再等两年,现在这样我真要等不及了。”谢羽杨轻抚着小梨柔软的纤腰,望尽她璀璨如星的深眸。

“你等了还不到一年,怎么一点耐心也没有的,卡米拉等了查尔斯王子多少年哪。”小梨顽皮的探着脑袋看谢羽杨。“谁说才一年,从你十二岁起,我就开始等了,一直等到现在你十八岁,还得再等两年。”谢羽杨纠正。

“那我要是不回国呢,你等谁去?”小梨歪着脑袋刮刮谢羽杨鼻梁。“那我就一辈子不结婚了。”谢羽杨搂着小梨,亲昵把脸贴着她的脸。小梨浅笑,有点不大相信:“真的?我才不信呢。要是你没再遇到我,你就会跟别人结婚,生一堆孩子。”“不会的,我只想跟你结婚。”谢羽杨逗着小梨。

“那我们去英国结婚吧,我已经过了十八岁,可以注册结婚了。”小梨向谢羽杨提议。谢羽杨摇头,手指轻抚小梨的头发:“那只是个手续而已,我们回到国内还是不能住在一起,我想跟你结婚,是想每天看到你,晚上抱着你睡,早上把你叫醒。”

甜蜜的一句话让小梨慧黠一笑:“那你今晚住在我家好了,我爷爷出国访问去了,不在家。”“不好,咱俩还没结婚。”谢羽杨低语。小梨不解的看着他:“你很奇怪。没结婚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啊。”谢羽杨笑笑,轻抚她柔­嫩­的面颊:“我还是想等你大一点。”

小梨怪眉怪眼瞅他:“你一会儿说等不及,一会儿又说要等我长大再要,你到底是急还是不急?”“急……”谢羽杨把小梨搂紧了,两人耳鬓厮磨。贴的近了,他又忍不住在她身上摸摸揉揉,把脸埋在她怀里,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那对小鸽子柔软而有弹­性­、很温暖也很­性­感,撒发着醉人的甜香,­嫩­­嫩­的小嘴透过薄薄的T恤显露出模糊的形状,隔着衣服,他迫不及待地咬住,吸吮、逗弄,直到他感觉到小鸽子的主人原本起伏的呼吸忽然停下来。

“乖,怎么了?”他怕弄疼她。谁知她只是舔了下嘴­唇­,望着他的眼睛笑:“像触电一样,麻酥酥的。”小梨此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异常敏感,他每一次碰触都让她悸动不已。她轻轻地把衣襟撩起来,这回,不要隔着衣服了。

他低头吻下去,柔柔的吸吮,当小鸽子真正的被他的­唇­舌濡湿,变得粉粉的,小梨的脑海里澄澈一片。这种感觉是她想要的,是爱,亦是被爱。密不可分,他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通过他,她可以俯视整个世界。

原先她一直不明白,她一次次明示暗示已经够明显了,谢羽杨却总是半推半就,乐得跟她暧昧痴缠,打心眼儿里疼她却也磨着她,就是不近身,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她是明白了,他不急着跟她发生关系,他迷恋的就是这种百转千回的感觉,要新奇也要刺激,若是欲望一下子就得到满足了,还有什么妙趣可言,偷着不如偷不着,黯然销魂、思念憔悴,这重境界才真正叫人牵肠挂肚,远不是一时的男女之欲能与之相比。

小梨越想越觉得妙趣横生,想着要逗逗他,顽皮的把柔细的手指按在他喉结上,轻轻地抚摸,让谢羽杨心里痒痒到不行,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争前恐后的往一个地方涌过去。见他呼吸急促、胸口不停起伏,她的小手又往下探在他胸膛上。

小丫头开始撩他了,额头抵在他颈窝里,咬着粉­嫩­的嘴­唇­,手在他衣服上画圈儿。他想阻止她,却又舍不得,□翻江倒海的时候,身体哪里还能接受大脑指挥。一下又一下,让他的思维完全脱缰,只想跟她发生更亲密的关系。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他心口,又吻了吻她手背,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裤腰上。小梨抬起脸看他一眼,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他眷恋的看着她,脸上有点热。

小梨把手在他小腹上揉了揉,解开他军裤的腰带和裤扣,小手探进去,很快找到了要紧的东西。“好烫啊。”她可爱的舔舔嘴­唇­,向他眨着眼睛笑,睫毛忽闪忽闪,一副做了坏事幸灾乐祸的样子。他低头靠过去,吻住她。

这一只小手,手指­嫩­生生纤细如青葱,抚摸着轻握着男人的命门。她的眼神懒懒的,无限娇慵的微喘,几分戏谑、几分天真,那狡猾的神态颇有点狐媚的样子。他在她柔胰的轻握中低低的呻吟,一股热流自心底涓涓而出。

“我去找纸来给你擦擦,别弄到裤子上,给别人看到了会笑你。”小梨放开手,要走。谢羽杨不放开她,轻笑着咬她耳朵:“小坏蛋,闯了祸就想跑?”小梨被他咬的麻酥酥,求饶:“我替你擦­干­净嘛。是你自己说的,现在不要,等结婚了再要,说话不算话了?”谢羽杨拍了下她的脑袋:“去洗洗手。”

等小梨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谢羽杨已经整好裤子拉链,正在系皮带,她跑过去,抱着他的腰,恶作剧的把脸贴在他腰上,望着他笑。“快起来,别这样了。小宝贝,你还嫌撩我撩的不够?”谢羽杨轻拍她的背。

“我想摸摸你,你就说我是撩你,你摸我的时候怎么想摸就摸?”小梨顽皮的直起身子,手臂圈着他脖子。“男人跟女人能一样吗,调皮鬼。”谢羽杨额头碰碰小梨的额头,心里满是甜醉的蜜意。让心爱的人碰他的□,那种感受就像羽毛挠脚心,虽然痒痒,但是太舒服了。

“小羽,你喜欢我碰你吗?”小梨半眯着眼睛看谢羽杨。谢羽杨捏捏她脸蛋儿:“喜欢,小坏蛋。”“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小梨狡狯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就好了,不要说帮忙。”谢羽杨心里忽然有点刺痛,小梨是拿这件事跟他谈条件?她想让他做什么,他会不答应呢。

小梨斟酌着,犹豫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愿望:“我想见丛小天。”这句话生生的把谢羽杨的心刺的支离破碎,从来没有这么疼过,之前的欢喜一瞬间全成了愤怒的毒箭,一箭箭­射­向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额啥也没看到。

恋爱就像坐在火山口,一会儿热火朝天,一会儿急速冰冻。

挺住……挺的过去就无敌了。

告别

小梨见谢羽杨脸­色­都变了,忙道:“我就是跟他说几句话,没有别的。”她爷爷对她看得很紧,司机、警卫送她上学放学,她没有一点机会去接触他们不想让她接触到的人,想打个电话也打不出去,丛小天的号码被设置了屏蔽。

“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谢羽杨难过的声音都沙哑了,脑袋里嗡嗡作响,愤怒让他无法思考任何事。小梨察觉到他的情绪,赶紧抱着他,安抚他:“小羽,你别生气。我跟你说的话,和跟小天说的话不一样。真的,我不会骗你的。”谢羽杨烦恼的推她,她也不在乎,抱得紧紧地。

谢羽杨缓了缓情绪,问她:“你要跟他说什么?”小梨抿了抿嘴,没有做声。她和丛小天说的话再不重要,也是想和他一个人说,不想告诉别人。谢羽杨见她不肯说,又恼上了,甩开她,就要摔门而去。小梨看到他走,赶紧跟上去,谁知道他关门力气太大,门一下子打在她额头,顿时眼前一黑,火辣辣的疼。

谢羽杨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小梨站在门口,委屈的撇着小嘴,眼睛里起了一层水雾,可是倔强的很,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这让他既生气又心疼。这丫头到这时候了还这么倔,她什么时候能把脾气改改,有时只需要服个软,她都做不到。

若是平时,他早就上前呵护安慰了,可这一刻,他动也不动,一定是气坏了,小梨等了半天不见他有所表示,无声回沙发上坐着,不和他说话。

谢羽杨在她腿边蹲下,望着她:“你答应过我和你爷爷,再也不见他的。”小梨忽然看他一眼,把头别过去不理他,腿往边上慢慢的挪,似乎不想让他沾到她一点。

谢羽杨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裂开一样,只要一呼吸,就痛的不得了。她的心,竟然像万年玄冰,怎么捂也捂不热,怎么捂,也和他有隔阂。

“你从来就不信任我,也不相信我跟你说过的话。我想跟他说什么,是我的自由。算了,我不找你帮忙,我自己会想办法。”小梨侧着脸,表情很难过,小嘴微撇,眼圈有点红。

谢羽杨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信任他,才叫他带她去找丛小天,否则的话,她找个机会私下和丛小天见面也不是办不到,而他却不信任她,怕她会跟丛小天做出什么来,这让她很伤心。

小梨站起来要走,谢羽杨圈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小梨,是我不好,我不该多心。”小梨还是没有表情,半天才道:“菲菲前天晚上跟我说,丛小天要去美国上大学了,也许这辈子也不再回来,他走之前我想和他见一面,告诉他,我已经订过婚了,让他不要再牵挂我。我告诉你,就是不想瞒着你和他见面。”

谢羽杨听了这话心里一沉,丛小天要去美国的事他早就知道了。自从上回他俩私下见面被他无意中知道,他就上了心,想着要解决了这个心病。看来通知他家里把他送出国是对的,那小子,只要他在,他就会想方设法接近小梨。

可小梨这里,他没法跟她实话实说,只能抱着她,想哄哄她。小丫头倔的很,丝毫不理会他的温情,站起来就往外走。谢羽杨跟出去,却晚了一步,她回到自己房间以后,把门锁起来了。他敲了半天的门,她也没来开门。

谢羽杨沮丧无比,他和小梨的感情刚刚稳固,就遇到这样的事,只怕这以后小梨又要对他冷淡起来。小梨这孩子有时候很单纯,有时候心思又很深,想走近她的世界不容易。她给了他机会,他自己又把机会错过了。

他就这样心绪不宁的等在小梨门外,没有地方坐,他抱着胳膊倚在墙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小梨走出来看到他还站在门外,颇有些诧异,但是她什么都没问,默默的从他身边经过。

谢羽杨一把抱住她,软语哄她:“对不起,原谅我。”这回小梨没挣扎,轻轻的侧过身,回抱住他:“我以为你走了呢。”她和他说话了,他很意外,掩饰不住兴奋:“你不生我的气了?”“嗯,之前是我没跟你说清楚,是我不好。”小梨在房间里想了半天,生气过后,也就想通了。

谢羽杨听了这话不禁想,小梨有时候也蛮有想法,知道发脾气要适可而止,自己总把她当孩子看倒是小看她了。看到她额头上红肿了一块,眼睛也红红的,猜到她是哭过了,疼惜的在她额上亲亲:“你把丛小天号码给我,我跟他约好了,带你去见他。”小梨嗯了一声,用力点点头,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谢羽杨这才注意到,她换了一件衣服,故意在她胸前摸了一把逗她。“我穿上内衣了,你摸不到小鸽子了。”小梨贝齿轻咬,笑嘻嘻的。这表情谢羽杨爱得要命,把她抱起来下楼梯。

两人去吃饭的时候,已经九点多,唐阿姨看到他俩走进小餐厅,让保姆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笑道:“腻了一晚上,终于有空来吃饭了?”“再不吃饭,我肚子就要饿坏了。”小梨坐下,谢羽杨坐在她身边,不时的看她一眼,满满的情意。唐阿姨见到这情形,笑着和保姆对视一眼,离开了。

谢羽杨走的时候,小梨一直把他送到门口。两人吻别好几次,还是舍不得分开。他的手习惯­性­的抚摸她纤秀的脖子,没摸到她常戴的铂金链子,诧异道:“你的项链呢?”

一两个月了,他到现在才发现,要是给他知道是送给丛小天了,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想,小梨飞快的思忖片刻,决定撒谎:“军训的时候丢了。”“丢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谢羽杨轻抚小梨的脸,知道她对那条链子爱惜的很,从来不摘下。

“丢了就丢了嘛,有什么好说的。”小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谢羽杨见她微微撅着小嘴,淡淡一笑:“你跟我说的话,我就再给你买一条,让你把爸爸妈妈的照片放进去。”小梨抬起头望着他明亮的眼睛,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在他眼睛上吻了吻。

虽然项链给他拿走了,但我是你的了。小梨心里这么想着,仰脸望着谢羽杨,月光下,他脸的轮廓很好看。谢羽杨也低头看着她,轻声道:“跟我走,我带你去天涯海角。”小梨慧黠的眨眨眼睛,忽然挣脱他的怀抱,跑回家去了,谢羽杨看着她笑。

几天之后,和丛小天见面的事就被安排好了,小梨虽然知道谢羽杨答应过她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却没想到会那么快。他告诉她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惊讶。

等他们到了约定好的私人会所,小梨从谢羽杨车里下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跟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在军校这些日子以来,她常常觉得自己深居简出已经与世隔离了,而外面世界的繁华,似乎与她格格不入。

丛小天在某个包间等候,心情很是复杂,他也没想到谢羽杨会主动约他,更没想到是因为小梨想见他。可谢羽杨那个人,丛小天实在想不明白,如果他们换个立场,他是绝不会带小梨来见另外一个男人的,她是他一个人的宝贝,舍不得给别人看。

小梨那天的样子,丛小天一辈子也忘不了。谢羽杨先进的门,她跟在他身后。丛小天看得分明,小梨紧紧的攥着谢羽杨的手,进门的那一瞬间,才悄悄的放开。谢羽杨说话的时候,小梨的眼角一直瞥着他。

“你好,让你久等了,我们出来的不算晚,路上堵了一会儿车。”谢羽杨主动向丛小天伸出手,态度从容潇洒,声音也很温和,并不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丛小天原本懒散的坐在那里,看到他俩来了也没站起来,这时候忽然有种奇怪的倔强,他站起来,和谢羽杨握手。

“恭喜你啊。”丛小天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几分挑衅的。他确信谢羽杨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链,也确信对方认出了那条项链原先的主人是谁。谢羽杨仍是很淡定,未见分毫喜怒,淡淡的笑:“谢谢。”

小梨诧异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第二次了啊,看到他俩之间的较量。谢羽杨这天没穿军装,穿的是便装,两人看起来都是帅气的公子哥儿模样。小梨替他们疼,这两个人,他们都想拧断对方脖子吧,如此有力的握手,简直像是掰腕子。

“小梨,你们聊聊,我在隔壁房间。”谢羽杨话语简洁,表情也淡淡的。小梨嗯了一声。谢羽杨拍拍她的肩,手从她肩头顺着手臂滑落,走出去把门带上。然而就是他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丛小天心里别扭到不行。谢羽杨是在无声的宣布他对小梨的所有权吗?

小梨跟丛小天笑笑,银牙贝齿可爱的咬着嘴­唇­,笑呵呵的。丛小天见她这样子,既伤心又失落,走过去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吻在她脸颊上。

“不能这样。”小梨轻轻地推开他,带着温和的抗拒。“我已经订婚了,他很爱我,而且他就在隔壁。”丛小天并不理会,倔强的非要抱着她不可。

“你本来是我的,是他趁人之危,把你抢走了。”从小天的手轻轻摩挲着小梨的脸,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的样子刻到心里。

小梨回避了他的视线:“决定跟他在一起是我的选择,不是他的选择。你也不要再懊恼,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将来你去了美国,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这几天,小梨想的很清楚。当初她选择谢羽杨,除了顺应她爷爷的意思,也是替自己选择了今后的生活道路。无论是家庭也好,长辈们的亲疏对待也好,谢羽杨是最适合当她丈夫的人。丛小天固然好,可在小梨心里,并不能对他产生依恋,小梨知道自己需要一个能照顾她、迁就她的男人,像爸爸一样有宽广胸怀的男人。

“小梨,你不要这样消极。跟我走,我们一起去美国,离他们远远地。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你,也不会逼你去上学。”丛小天有些激动地抓着小梨的肩,怂恿她跟自己走。

可你终究不懂我。小梨在心里对他念叨,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你自己去吧,好好学习,将来你肯定会成为一个有成就的人。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不能再失去丈夫。”

丛小天愣住了,小梨叫那个人丈夫,而她和自己说话时淡淡的神情,已没有了最初两人相识时的神采,心如刀绞,眼睛里泪光转动,半天才出声:“可我舍不得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觉得只有你能走进我心里。我从小就不大喜欢和别人交往的,可我喜欢跟你说话。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我不是说了,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就算你去了美国,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找我聊天。”小梨安慰他。丛小天惨淡一笑,向隔壁房间扭了下头:“你不会再跟我联系的,因为他不会答应。”小梨沉默了,她知道丛小天说的是事实。谢羽杨带她出来见他,就是让他们最后告别。

“小梨,你跟我走吧,小梨。”丛小天握着小梨的手恳求,像每一个被夺去初恋女友的男孩子一样伤心地要命。最初的恋爱,总是最真心,到最后,不是真心已死就是变得麻木。初恋的人,有几个真正懂得爱情,成长的代价往往是惨烈的痛。

隔壁房间里,谢羽杨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忽然很想抽烟,可摸摸口袋,口袋里没有烟。他原本不抽烟,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男生有抽烟的,他偶尔跟着抽两支。工作以后,应酬多了,才开始抽烟。自从和小梨在一起,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小梨对烟味敏感,一闻到烟味就咳嗽。

按铃让服务生拿了一包烟和打火机上来,谢羽杨点了一支烟抽起来。烟雾弥漫中,心渐渐得到些平静。

丛小天脖子戴着的那条项链,让他如鲠在喉。他跟她要过,她不给,却给了别人。他看到了,还得压抑着难过的情绪,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他内心的骄傲不容许自己表现的卑微,尽管他很在乎。

丛小天对他的敌意很明显,他知道,也了解对方心思。他也知道,小梨最初的选择是丛小天而不是他。如果没有那件事,她和他可能一直是平行线,日日思念、备受煎熬,找不到可以亲近她的机会,小梨那时同意跟他订婚,多少有点迫于无奈的意思。

他们见了面会发生什么?谢羽杨心里不无担忧,忐忑不安。如果丛小天让小梨跟他走,小梨会不会答应?

相处了这么久,谢羽杨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小梨的了解并不是很透彻。小梨看似单纯,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敏感心思。她的想法,往往有着很奇怪的意识,身边的人要很费力才能了解。也或许,是他们想的太复杂了,反而理解不了她的纯粹。

有了心事,就不容易察觉时间,听到手机滴滴答答的响,谢羽杨才回过神来,发现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四五个烟头。

“老公,我在电梯口等你一起走,你快点来。”小梨发来的短信不长,谢羽杨却兴奋不已,还有什么比那句简单的称呼更贴心的呢?她说她不喜欢老公这个词,可她知道他喜欢听她这么叫。

临出门的时候,谢羽杨倒了杯茶灌下去,漱了漱口,抽了好几支烟,嘴里的烟味儿够呛,会熏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一转眼,曾经的桑田成沧海

林清玄说的好,生命中的很多事,很可能错过一小时就是错过一生。

掌柜

小梨安静的站在大厦落地窗前,不知道是在看窗外的景物还是在看自己的影子,纤细的身影看起来亭亭玉立。

谢羽杨看了她一会儿才走上前搂住她腰:“我们走吧。”小梨转过脸,紧紧的抱着他,闻到他衣服上的烟味,微微皱眉,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说什么。男人心烦的时候会抽烟,她心里有数。

坐在车上,小梨窝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沿途的风景。“回家还是去哪里逛逛?”谢羽杨征求她意见。“不回家。”小梨很坚决的,又加一句:“开车转转吧,随便去哪儿。”谢羽杨嗯了一声,随意的开着车往前。

小梨沉默了很久才慢吞吞道:“我那条项链是军训的时候给他拿去的,他去学校找我,把他的一颗牙给我,把我那条项链抢走了。”小梨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既然谢羽杨看到了,他沉默不代表他心里不膈应。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丢了?”谢羽杨并不避重就轻,这正是他心里想问的。小梨默默的垂着眼帘:“我怕你不高兴,误会我。我没想把项链给他,是他趁我不注意抢走了。”

“是误会吗?”谢羽杨话里有话。小梨明白他的意思,回道:“那要看你怎么想了,我觉得我问心无愧。”

小丫头很狡猾,谢羽杨听到这话无奈的想笑,这句话既不是解释也不是表白,她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他要是觉得她不对,那与她无关,是他自己那么觉得的,烦恼也是他自找的。

“他什么时候走?”谢羽杨跳过这个话题。小梨瞥他一眼,故意逗他:“怎么,你想去欢送他呀,他坐私人飞机出境,不去机场的。”谢羽杨终于忍不住笑了,趁着红灯把小梨一把搂过来狠狠的吻。“讨厌讨厌,一股烟味儿。”小梨抗议的捶着他胳膊。

两人腻了一会儿,后面的车不停按喇叭,可他们谁管,这俩祖宗,真要是拗上了,他们就敢把车停大街上,除非你出动铲车把他们连人带车给铲走了。后面的车主再不满,看到是军车牌照,也没人想找这个麻烦,纷纷绕道而行。

眼看着交警的车就要开过来,谢羽杨放开小梨,把车开了出去。“你敢不敢把车停在大街上?”小梨笑嘻嘻的问谢羽杨。“敢,有什么不敢的。”谢羽杨知道小梨经常有些离经叛道的念头。

“在大街上乱停不好,会堵塞交通。”小梨忽然按了下方向盘上的喇叭。“喂喂,别乱按。”谢羽杨笑着挡开她的手,不让她恶作剧。

小梨坐起来,望着谢羽杨:“我们去逛商场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没陪我买过衣服呢。”“好啊。”谢羽杨点点头,只要能让小梨高兴,他愿意陪她做任何事。

两人去了附近最豪华的商场,小梨挽着谢羽杨的胳膊,在男装­精­品店流连。“你不是要买衣服吗,怎么逛男装?”谢羽杨有些不解的问小梨。小梨狡狯的笑:“替你买啊,你看你平时除了军装就是军装,穿的那么简单,我给你买几件便装。”

“是吗。”谢羽杨心里挺高兴。他不怎么喜欢逛街,穿便装的机会也少,一向是有什么就穿什么。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女朋友了,女朋友会替他参谋,穿什么衣服好看。

在一家­精­品店,小梨替谢羽杨选了几件衬衣和风衣。他从试衣间出来,她围着他左看右看,总觉得少点什么,让店员去拿条围巾,细心的替谢羽杨绕在脖子上。

“真夸张,我从来不戴围巾。”谢羽杨照着镜子,觉得怪怪的,他又不是艺人,­干­嘛要穿成这样。他的穿着一向以稳重为主,并不怎么时尚。

“你知道吗,这叫英伦学院风格,雅痞,巴宝莉这个牌子我很喜欢,风衣和围巾非常出名,这条围巾我有女款,你这条是男款。”小梨的眼光不俗,她替谢羽杨搭配的衣服连店员看着都频频点头。

仔细端详谢羽杨,小梨发现,虽然他的五官不像丛小天那般­精­致,却比他多了几分英气。也许是军人的缘故,他的身材看起来非常挺拔,很有男人味儿。小梨坐在那里想,可惜他是军人,不能佩戴饰物,不然一定要给他加点装饰。

谢羽杨去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小梨已经在刷卡。“试的几件全要了。”她对店员说。“你对男朋友真好。”店员跟她笑。小梨也笑:“哄哄他。”

可不,店员们见惯了款爷带靓女来买衣服,富婆带帅哥来也不是新鲜事,可外型年龄这样登对的,女孩子带男人来买,倒真不多见,尤其这女孩儿出手大气,一看就是富家女,相比之下,她帅气的男朋友倒有些拘谨。

“都买了?”谢羽杨从试衣间出来,看到小梨手里提着好几个包装袋,走过去替她拿着。小梨点点头:“我觉得你穿哪件都好看,就都买了。走,我们去别家店看看毛衣,已经十月了,毛衣很快就能穿到。”

拉着谢羽杨的手,小梨带他去其他的店里逛。她对各品牌的风格如数家珍,买了两件毛衣之后,谢羽杨手里已经有七个袋子。

“宝贝儿,够了,逛街不是这么逛的,你这是血拼。”谢羽杨从来没试过这样疯狂购物,他和所有男人一样,缺什么就去买什么,直奔主题,买完就走,绝不会大包小包拎回家。小梨抿着嘴笑:“花我的钱,你心疼啥。”

“花了多少?”

“七万多。”小梨眼睛望着某家专卖店橱窗里的模特儿,漫不经心的说。“这一会儿工夫花了七万多?”谢羽杨无奈的笑笑。这丫头也太能花钱了,一个小时不到花了七八万。“亲爱的,六件衣服一条围巾,才七万多,已经很划算了。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小梨只要高兴,从不在乎花钱多少。

见谢羽杨半天没说话,小梨掐了下他的手:“以后你的钱也要给我管。”“好,都交给你,让你当家里的掌柜。”谢羽杨宠爱的笑笑。小梨哼一声:“你别瞧不起我,我比你会理财,我爸爸妈妈给我的钱都交给英国的信托公司管理,钱会越来越多。”黎剑夫­妇­车祸去世的时候,巨额赔偿金的唯一受益人是小梨。

两人在商场里逛,路过一家店的橱窗,小梨停下脚步,指着模特身上的衣服:“我要去试试这件。”“去吧。”谢羽杨跟她一起进店。

小梨从试衣间出来,左右照照觉得很满意,问谢羽杨:“好看吗?”谢羽杨走上前看看,提了提她衣襟:“好看是好看,不过……这领口太低了。”这件衣服的设计突出的是胸部线条,从他站的角度,恰恰能看到她胸口白皙迷人的曲线起伏。他看到可以,给别的男人看到不行。

小梨看他一眼,又照照镜子,想了想去拿另一件换上:“这件好不好?”这件比刚才那件保守一点,样式也不错,看来很合他心思。

谢羽杨上下打量,点点头:“这件好。”小梨冲他耸耸鼻子,顽皮的在他脸上摸一下:“老古板。”男人或多或少都有占有欲,她怎么会不知道,虽说穿衣服是她的自由,她也希望他看着能高兴。

付了钱离开,谢羽杨的手机响了,松开小梨的手拿出来接听。叶小航和程铮他们约他晚上去奥都俱乐部打牌。“好啊,我六点半准到。”谢羽杨把电话挂了,告诉小梨他要去会朋友。

“是不是上回那几个人?”小梨想起那时候叶小航在电话里逗她,撅着小嘴。“是他们……掌柜的,我能去吗?”谢羽杨停下来看着小梨,眼睛里满是笑意,开玩笑的问。

小梨知道他这才不是征询她意见呢,是故意这么说笑,笑道:“穿我给你买的衣服去吧,不许放家里不穿。”谢羽杨点了点头。“老公好乖。”小梨亲昵的拍拍他的脸,在他­唇­上啵了个吻。

晚上出门的时候,谢羽杨收拾好了从房间出来。容谨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儿子走进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小羽,你穿这什么衣服啊,怎么跟电视上那些人似地。”容谨微微皱着眉,对儿子的穿着很意外。谢羽杨笑笑:“小梨给我买的,妈,不好看吗?”“倒也没不好看,只是你没这么穿过,看着怪不习惯的。”容谨眉头稍展。

既然是小梨买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难得她小小年纪还知道给自己男朋友买衣服,容谨一向觉得当婆婆的对儿媳­妇­还是宽厚一点好,免得儿子夹在里头难做人。更何况,哪有当妈的不觉得自己家宝贝儿子帅的天下无敌的。

“老穿军装也挺腻的,小梨眼光好,选的衣服都很大气。”谢羽杨不知不觉就替自己媳­妇­儿说话。容谨看到儿子的表情,忍不住笑:“是啊,小梨说的都是对的,小梨说的不对的时候参见第一条,你呀,对小梨是认真贯彻两个凡是的原则。”谢羽杨自然明白老妈的意思,笑而不语。

容谨仔细看看谢羽杨身上那件风衣的做工,点点头:“一看就是名牌,确实不错。那丫头花起钱来如流水,只怕你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她消费。”两家都是高­干­家庭,环境相当优越。容谨这么说只是想提醒儿子,花钱要有节制,做事情要有规划,再有钱也不能败家。

“小梨说她有规划,她的钱全交给投资公司来理财,她有自己的律师和会计师,还有理财顾问。”谢羽杨把小梨的话背给容谨听。容谨听了很是意外:“哦,这样,真想不到现在这些孩子这么­精­明,小小年纪就什么都懂。”谢羽杨嗯了一声:“小梨她爸爸以前在英国就是一个基金的总裁,在高盛集团的投资银行当金融分析师也当了许多年。”容谨这才又点点头。

奥都的某个包间里,谢羽杨一进门就引众人纷纷注目。叶小航的女朋友程煜好奇的上下打量他,故意用东北腔调侃:“唉呀妈呀,这是谁呀,这不老谁家那小谁么。这身风衣,再整个礼帽戴着,就跟《卡萨布兰卡》里的亨弗莱?鲍嘉一样,帅呆了,时尚型男。”

叶小航也走过来,手搭在程煜肩上,端详谢羽杨:“让我猜猜,是你老婆给你买的衣服吧,洋鬼子的雅痞风。”程煜和他一搭一唱:“可不是,我原以为在咱们这个圈子的男人里,数我哥最潮,没想到你也潮上了。围巾不错,巴宝莉的吧,看这格子就知道。”她哥程铮是设计师,着装品味自然不俗,谢羽杨、叶小航他们这些军官和他是不能比。

“我就不喜欢格子,我觉得戴格子围巾显得人特傻。”叶小航故意调侃谢羽杨。谢羽杨捶他一拳:“就你聪明。”

程煜哈哈一笑,指指叶小航,跟谢羽杨开玩笑:“羽子,甭理他,他这是羡慕嫉妒恨,他倒是想捯饬的时尚一点,可没那品味。他有个别人都没有的本事,就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商店里最难看的衣服给选出来。”“胡说八道。”叶小航哼了一声,拍她ρi股,两人揪揪扯扯腻歪了一会儿。

“这就要怪你了啊,男人穿的不好看,他老婆有一半责任。”包间里的一个人和程煜打趣。程煜不以为然:“没关系,我家小航底子好,穿麻袋也比你帅。”那人失笑:“我说他怎么那么招蜂引蝶呢,原来他穿着麻袋就敢出来招摇过市,难怪一众尖果苍果都被他迷得不行。”切,程煜走过去在那人脑门上一弹。

年底的时候,军艺上上下下又开始为一年一度的新年文艺汇演忙碌。系主任把舞蹈系学员队的教导员张老师叫到他办公室,商量演出的事。

“昨天黎明城的大秘书陈绍棠打电话来关照,老爷子准备抽时间来咱们院观看新年演出,咱们院长受宠若惊,连夜给我们开会讨论这事。”系主任把这事告诉张老师。

黎明城亲自来了,不得了,虽说军艺的文艺汇演也接待过不少大人物,可黎明城这个级别的真还不多,难怪院长要激动。还用说吗,老爷子看自个儿孙女来了。

“谢克榛来不来,要来一起来多好,一个看孙女儿一个看儿媳­妇­。”张老师开玩笑的说。系主任刚喝了一口茶,听到这话差点喷出来:“你别说这话,再把他给招来。黎明城官再大,咱们也不归他管,老爷子就是来看热闹,谢克榛可不一样。”

张老师又是一笑:“就算老谢不亲自来,小谢也会来,不一样么。”系主任咳了一声,转入正题:“院长让咱们想办法,是不是给黎小梨安排独舞。”“独舞?这怎么行,她才进学员队一年都不到,练功都练不过来,让她挑大梁独舞根本不可能。”张老师立刻提出反对意见。

系主任叹了一声:“我也是这个意思,黎小梨个人条件是很不错,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她挑大梁独舞根本行不通,可咱院长……”系主任想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张老师明白他的意思,院长这也是凑着机会想讨好讨好上头。

“群舞倒也不是不可能,还有两个多月时间,突击一下,找几个老学员带带,咱们系的传统演出剧目还不少。”张老师出主意。

“陈秘书长说了,老爷子那年看春晚,看中那个《千手观音》了,让咱们今年安排这个舞蹈。”系主任又扔给张老师一个重磅炸弹。

“啥,陈绍棠他可真会说。《千手观音》是残艺的保留剧目,咱们没有版权,怎么能随随便便演出,到时候再给人家告了。”张老师觉得那些当官的可真不替下面人考虑,想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也只能咱们私底下说说,你敢当面跟陈绍棠说这话?”系主任无奈的苦笑。张老师白他一眼:“有什么不敢,你让他打电话给我。”张老师的丈夫海军政治部副主任,也是高官夫人,她才不怕呢。

“行啦,我的姑­奶­­奶­,你敢我们不敢行了吧。你去想想办法,跟残艺的人商量一下,请他们派个老师过来教教咱们院的学员,怎么着也得把老佛爷伺候好了。”系主任陪着笑,把烫山芋扔给张老师。

张老师冷哼一声:“你们跟人家夸海口,烫山芋扔给我,打得好算盘。跟残艺的人商量不是问题,可时间这么短,黎小梨又是金枝玉叶,她能受得了短期集训这个苦吗。”

系主任诡异一笑:“这就看你怎么说了,你告诉她,她爷爷和未来公公都要来看她演出。”张老师也笑了:“激将法,管用才怪。”“管不管用也得试试。”系主任抽烟。张老师点头:“只能这样了。”

演出

系主任跟院长汇报了这事,院长觉得可行,主动给谢克榛的秘书打电话,邀请首长到军艺看新年文艺演出。秘书跟谢克榛说起这事之后,谢克榛一想,军艺肯定是安排了小梨参加演出,才会忙不迭的请自己去,略一思忖,给亲家黎明城打电话,得知黎明城也会去,这才让秘书替他安排时间。

张老师跟小梨说起这事的时候,小梨很惊讶,她没想到学校会安排她参加演出,通常来说,刚入学的新学员根本没机会在这样的演出里亮相。想了想,她就明白了,一定是她爷爷和谢羽杨爸爸要来,学校才临时安排她参演。

“小梨啊,这次的演出任务很重,院里也很重视,我跟你们林丛老师也说过了,让她从其他年级的学员队选几个骨­干­学员,和你一起参加集训,把这只压轴的舞蹈给撑起来,我们跟残艺的指导老师也联系好了,她到时会过来替你们编排训练。”张老师见小梨发呆,以为她是有心理负担,安慰她。

小梨眨眨眼睛:“张老师,我要住校吗?”“你能住校那是最好了,除了日常的专业课,为了这次演出,各个系都在夜以继日加紧排练,咱们系也不能落下,《千手观音》这支舞蹈有一定难度,咱们从来没排练过,想演好不容易。”张老师见小梨像是答应了,赶紧顺着她的话提出要求。

“那好吧,我明天就搬到学校宿舍来住,不会让您和系里失望。”小梨跟张老师表完决心就离开了办公室。张老师颇有些意外,这孩子不错,自己倒是小看她了。

回家的路上,小梨在车里给谢羽杨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为了排练舞蹈要住校。“张老师说,我爷爷和谢伯伯都要来我们学校,所以让我加紧训练。”谢羽杨嗯了一声:“我爸跟我说过了,军艺请他过去看演出,我猜也是你们院领导的主意。”

“这两个月,你别来找我,我要闭关、修炼、成佛。”小梨跟谢羽杨开玩笑。谢羽杨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逗她:“行啊,正好我年底也挺忙的,部里事情不少,等你出关了我再去看你。”

什么嘛。小梨心里嘟囔,赌气:“我出关了也不见你。”“啊,为什么?”谢羽杨绷住了,没笑。“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见你了。”小梨任­性­的把电话给挂了。谢羽杨一看,还是赶紧哄哄吧,又把电话打过去:“宝贝儿,我一有空就去看你。”小梨这才高兴了。

集训期间,小梨吃住在学校,每天晚上都要排练到十二点以后,非常辛苦,白天上课的时候常打瞌睡。有一回上课的时候睡着了,给区晗子看到,区晗子走到她身边敲敲桌子。小梨睡眼惺忪的抬起头,看到是她,赶紧坐起来。

区晗子早已从张老师那里听说了情况,一反常态没有责怪,温和道:“去外面洗把脸清醒清醒再回来上课。”小梨跑出教室,在洗手间放水洗脸,振作了一下­精­神,回到教室继续上课。

谢羽杨下班以后去军艺看小梨,准备带她出去吃饭,打电话给她,她却没有接,问了人才知道,小梨她们在舞蹈系的练功房排练,还没有下课。

练功房里,一群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女孩子们在老师的指导下训练着,谢羽杨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枯燥,要不是因为小梨也在其中,他简直没耐心看。同样一个动作,重复了无数次之后,哪还有什么美感。

八点多的时候,训练暂告段落。小梨坐在地板上休息,听到谢羽杨在门口叫她,站起来向他走过去。

“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小梨套上外套,换了鞋跟谢羽杨走出去。谢羽杨道:“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哦,可能打在震动上了。我们每天晚上训练的时候,老师都让关手机。”外面有点冷,小梨缩缩脖子。

谢羽杨看着她,头发梳的光溜溜的,挽在脑后,大冬天的,练功服的领子低,脖子露出来一大块,赶紧替她把外套拉链拉上。

“你吃过了吗?”等了一晚上,谢羽杨早饿了。小梨道:“早吃过了,我们六点半开始训练,我六点钟就吃过了。你吃了没有?”“我还没吃呢,本来想等你一起出去。”谢羽杨捂了下肚子。

小梨摸摸他肚子,抬头:“饿坏了吧,赶快吃点东西去。”谢羽杨点头,抱抱小梨,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转身而去。小梨看着他,想起自己包里还有巧克力,跑回去拿出来,飞快的追上他。

“给。”小梨把手里的一包巧克力给谢羽杨。谢羽杨借着路灯的微光看了看,见是一包巧克力,心中一热:“你留着自己吃吧。”“我不吃这个,会胖,老师不让我们吃甜的。”小梨笑着摇摇头。谢羽杨再次抱住她,在她脸上吻了吻。

小梨爱吃甜的,他知道,为了保持体形、排练舞蹈,老师不让吃她也就不吃了,这些天下来比以前又瘦了,抱在怀里轻飘飘的。然而心疼归心疼,谢羽杨知道这不是腻歪的时候,训练的时候吃点苦没坏处,起码让她知道,做什么事都不是那么容易。

“我回去啦,我们练舞的时候休息时间很短。”小梨挣脱谢羽杨怀抱,跑远了。她看起来还不错,从头到尾没抱怨过,谢羽杨舒了口气,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走。

元旦前一天,军艺礼堂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场盛大的演出即将在这里上演。为了迎接两位首长的到来,中央警卫局早早就在礼堂内外布置好了,随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离演出开演还有一段时间,校史展览馆里,几个院领导陪着黎明城和谢克榛参观,谢羽杨跟了一会儿,心里惦记小梨,跟随行的陈绍棠说了一声,先一步离开去礼堂。

谢克榛一回头没看到自己儿子,问跟在身后的陈绍棠。陈绍棠笑道:“找小梨去了。”谢克榛浅笑着摇摇头,心想:那小子真没出息,一会儿就能见到了,一时等不得一时。

军艺礼堂后台闹哄哄的,到处是穿着戏装的演员,上妆的没上妆的,人人看起来都很忙碌。谢羽杨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小梨,拉住一个演员问问,人家说没看到小梨。

小梨的专业课老师林丛从某间休息室出来,谢羽杨看到她,忙凑过去问:“林老师,小梨在不在里面?”“小梨?她吃饭去了吧,我不太清楚。”林丛对小梨的行踪也不甚了解。谢羽杨没办法,只得打电话,小梨告诉他,自己在走廊尽头的化妆间里。

化妆间里到处是镜子,不时有人过来过往,小梨已经穿好舞蹈服装,脸上的妆还没上,谢羽杨进来时,她正在吃盒饭。

“这么早就吃了?”谢羽杨看了眼小梨手里的盒饭,可怜的,全是素菜,舞蹈演员为了保持体形,在饮食上遭了多大的罪啊。

“老师让我们早一点吃,一会儿演出正式开始后所有人都要候场,不让出去。”小梨吃了两口以后就把饭盒放到一边,擦擦嘴开始化妆。

谢羽杨看到饭剩了一大半,忙道:“怎么不吃了,多吃一点,不然的话哪有力气跳舞。”“不吃了,吃不下。”怕体重增加,小梨这些天一直吃素,吃得她见到青菜就反胃。“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给你。”谢羽杨猜到小梨是嫌盒饭难吃。

小梨讪讪的笑,苦兮兮的望着他:“我想吃­肉­。”谢羽杨笑了,轻抚她的背:“既然老师不让吃­肉­,熬过今晚再吃也不迟。”小梨抓起他的手,假装啃一下。谢羽杨大笑起来,搂着她。小梨忙推他:“别碰坏了我发型,我梳这个头容易吗,花了一个多小时。”

小梨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了一个浓艳的舞台妆,谢羽杨坐在一旁端详她,视线始终跟随着她。云鬓雾绕、环佩叮当,金­色­的古典舞衣映衬下,她像是尘世间最美的­精­灵,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始终占据着他的心扉。谢羽杨从口袋里掏出相机,替小梨拍了几张照。“

小梨穿戴停当、妆也化好了,找人替她和谢羽杨拍合影。镜头里,谢羽杨抱着小梨的腰,小梨则摆出柔美的POSE,像个妩媚的小狐狸­精­,眼睛在灯光下亮闪闪的。连续拍了几张,两人都笑得很甜蜜。

演出即将开始,后台开始清场,谢羽杨走出去时,看到舞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坐满了观众。第一排是领导们坐的,谢羽杨和几个朋友被安排在第二排。

“你老婆什么时候出场啊?”叶小航问谢羽杨。谢羽杨道:“小梨说她们的节目被排在后面,可能要到后半场。”“也是,知道你爸是来看儿媳­妇­的,军艺那帮人还不可了心的奉承。”叶小航打了个呵欠。

“演出还没开始你就困了?”谢羽杨皱眉,推了推叶小航胳膊。叶小航不在乎的笑:“我一看演出就犯困,我就该跟家里看电视。”谢羽杨也笑了,把视线转到台上。

这一晚的演出很­精­彩,黎明城看得很高兴,不时和谢克榛耳语。等到报幕员报出小梨她们的《千手观音》即将登场的时候,气氛更加热烈起来。黎明城更是拿起了微型望远镜。

美轮美奂的音乐声响起,十几个女孩子美妙的舞蹈一下子把时空拉到了千年前,宛如敦煌壁画上的美人重生,令众人眼花缭乱。

“哪个是小梨?”叶小航张望了半天,分不清楚,美女个个都长得差不多。“右边第三个。”谢羽杨早就认出了小梨,看着舞台出神。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小梨跳舞,想不到她的柔韧­性­那么好,那姿态美极了。

“泡小美妞儿感觉不错吧?”叶小航见谢羽杨不错眼珠的看着舞台,胳膊肘捣了捣他,狡狯的笑。“太不错了。”谢羽杨侧过脸回道。

另一边,也有两个人盯着舞台上的人看。“听说黎小梨在军艺,这次演出有没有她?”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孩儿问另一个。另一人道:“废话,你没看到黎明城、谢克榛都来了,黎小梨要是不上台,军艺能请得动他们,听说黎明城点着名要看《千手观音》,我猜黎小梨就在台上。”

“指给我看看,是哪一个,够不够艳儿。”穿军装的男孩儿悄声问。他的同伴拿着望远镜,仔细的看,低声嚷嚷:“看到了看到了,丫的真是个小妖­精­,化了浓妆都快认不出来了,幸好我认出了丫翘翘的小ρi股。”

“萧淼萧淼,给我看看,快点儿,一会儿她们该下去了。”军装男孩儿推搡着叫萧淼的男孩儿。萧淼把望远镜递给他,望着台上的小梨,咽了口口水。

“爷爷的,盘儿真亮,难怪小太子迷的不行,怎么没早给我遇见,给我遇见我早上了。”军装男孩儿心里直痒痒。萧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望远镜,啐一口:“你他妈死去,轮得到你吗。”“切,我玩过的果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小丫头算什么。”军装男孩儿不屑道。

萧淼没理他,不错眼珠的看着舞台。军装男孩儿笑了:“我说你丫的,你今晚拉我来军艺是不是瞧黎小梨来了?你看上她了吧。”萧淼这才转过脸,低低的笑:“我摸过她,她身上哪儿我都摸过,可惜那次不凑机会,不然我……”

“你怎么?你不怕小太子跟你玩儿命?”军装男孩儿狡狯的笑。“可惜,真可惜,这么­嫩­的果儿就给别人摘了,要是给我,我一定把她吃的骨头渣儿都不剩。”萧淼念叨着。

小梨和丛小天被下药那件事过去快一年了,萧淼偶尔想起小梨心里总是麻酥酥的,那么漂亮,那么软,那女孩儿摸起来太舒服了,可惜呀可惜,没好好跟她玩玩儿她就成别人的了。听说她进了军艺,他早想来看看她,哪怕只看一眼,能看看她就好。

部队大院儿混大的这些浑小子,他们什么世面没见过,胆子都跟天一样大,泡妞使坏早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那件事之后,萧淼被他爹关了两个月禁闭,之后又给扔到昌平38军某连队去锻炼,儿子闯了那么大的祸,差点连老爹的乌纱帽也丢了,能不急眼才怪。

小梨她们一下台,萧淼就拉着他战友一起去后台,想再看看小梨。化妆室不让闲杂人等进,他们只好等在一边,等小梨她们出来。

小梨和几个女孩子卸了妆换好衣服,正在梳头,谢羽杨从外面进来。小梨从镜子里看到他,回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她把头发梳好了,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放进包里,穿上外套跟谢羽杨一起离开。

萧淼站在一旁,看到化妆室的门开了,谢羽杨先出来,紧跟着是一个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女孩子。女孩子长发披散,手被谢羽杨牵着,等她把门带上,谢羽杨立刻把她搂在怀里,两人态度亲密,不时耳语。女孩儿仰着脸跟他说话,他疼爱的低头就过去吻在她脸上。

那是小梨,萧淼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羽绒服领子里露出她可爱的半边小脸,肤­色­很白,细腻如瓷,可惜只那么一闪,她就被谢羽杨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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