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女儿岂有不见之理。只是那丫头中了她妈妈的毒,嫌东莞灰尘多,脏乱。来过一次,哄也哄不来了。
王岚哈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你还有这些苦衷。”
翌日天刚破晓,王岚急着去赶头班车回深圳。洗浴过后,找梳子梳头,发现镜子旁边好几颗花花绿绿的发夹。她有意无意提起,谁落下的呀。简瓯在卧室里,愣了一下,解释说,上次我老婆来,忘了带走。王岚记得昨夜他还赌咒发誓与那当大夫的太太老死不相往来,看发夹花哨得俗气,不像是中年知识分子垂青的那种。再问,她什么时候来的呀?
有大半年了。
王岚瞧那夹子一尘不染。心里像被刺了一下。
两人从此约定每逢周末,无论再忙,也要想方设法呆在一起。简瓯工作无定时,多是王岚去东莞,陪他上谈判桌,下舞池,吃山珍,泡方便面,跑遍广东大街小巷。简瓯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风尘仆仆——轮胎上的商人。其言不可全信, 但比起她所见过的商人来说,简瓯显得敦厚多了。“有些事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涂点好。”——王岚常常安慰自己,现在很多外籍华人,在国内娶一个,在海外养一个,大家皆相安无事。简瓯说等她念完书再办手续。王岚终怕夜长梦多,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坏了她的终身大事,便常常催促简瓯在香港先把证明开过来, 她等学校一放假就回老家备齐手续。
Cliff日日打电话督促王岚发奋读书,如若三天不见来信必严加责备。这日不巧简瓯在场,王岚捂住话筒,示意不要出声。好不容易把Cliff糊过去了。简瓯早就猜到是个男子的电话,漫不经心问是谁打的呀?王岚寻思今日何不挑明了,看他的态度。她先把Cliff人品大大吹捧了一番,然后说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帮助我完成学业,我如果有个有钱的老子也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受人恩惠了。简瓯恍然大悟似的,却说,噢?一个傻子。用罢,不用白不用。 王岚懊恼道,你什么时候从香港开证明过来,我都给家里人通报过了。简瓯那时躺在小床上,单穿了件四角裤,慢腾腾溜出一句,宛如晴空霹雷打在王岚的头上,“他们电脑里查出我在美国接过婚,不给我开。”
什么?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
反正我们以后生活一起,那张纸要不要无所谓。
王岚双手一推,简瓯跌倒床头。
你干什么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我养不活你?简欧语气渐粗。
要你养活,我还读什么书呢?我要的是一个家,名正言顺的家,你会不清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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