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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天

龙轩帝品了品茶,满意的点点头,“就这个吧。”

万全心想再不行,可能俸禄都要成负的了。自己做的铺垫总算没有白费。

“回皇上,这茶是无心沏的。”经过前面那么多低级技术的折磨,即使普通的沏茶技术想来也称得上好的了。万全心想自己可是煞费苦心啊,就怕无心的茶艺在龙轩帝挑剔的嘴里一文不值,所以才要绕这么大个圈。

如今这样,龙轩帝这样选人,一是合了他不徇私情的规矩,二是免了自己妄自猜度圣心的罪名。无心的当选可是实至名归,万全叹息自己的不容易,为了给主子找台阶下可是费了不少苦心。这大内总管的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坐的。

龙轩帝莫测高深的看了看眼前站立的人儿,又高深莫测的看了看万全,抿了抿嘴­唇­。最后以只有万全能听到的声音道:“给你加一级俸禄吧。”

万全激动万分的跪地谢恩,不容易啊,从自己伺候龙轩帝以来,他从来没有主动给人加过俸禄。自己的俸禄停在正三品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得自己都忘了。

从今天起,芙洛正式成为了龙轩帝身边的头等侍女,那地位简直比从婕妤跳到昭仪还吃香,整个乾元殿的宫女,那个见了自己不低眉顺眼的叫一声无心姑姑。估计就是自己当芙妃那会儿,在乾元殿也没有如今这般的待遇。

芙洛早早起身,端着水盆站在龙轩帝的寝宫外,就等万全叫醒龙轩帝,进去伺候他洗漱。想想也真是郁闷,这要是换了在现代,那个家里不是老婆称王称霸,老公伺候洗脚水的。可到了这里,伺候洗脚水都成了一种荣誉,很多人挣抢的荣誉。

进屋就看见穿着丝袍的龙轩帝“妩媚”的坐在床边。

这应该算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刚睡醒的龙轩帝,以前要么自己是昏睡不醒,连他何时离去也不知道,要么是目送他的背影。

如今见了这一幕,真是叹息不知错过了多少如此美丽的画面。

他睡眼朦胧的坐在床边,如北冰洋深海的凉薄的眸子胧上了薄薄的雾气,粉­嫩­­嫩­的­唇­为什么在早晨看起来这么可口呢?

有人说男人在清晨的欲望最为浓烈,难道女人也是?

芙洛的眼睛很不争气的向他下面扫去,自然现象非常明显,芙洛错觉它在变大,难道是眼睛花了,再抬起眼就望入了一片冰冷的海洋,美丽的事物总是易逝的。

芙洛的脸不由自主的变红。

自己太不争气了,居然对龙轩帝这样的薄情负心汉有那种想法。

食­色­,­性­也。芙洛在心底安慰自己。

“替朕更衣。”

万全正想上前,结果被龙轩帝的眼神给冻住了。

万全改用眼神指使着芙洛。芙洛有一点纳闷,这不应该是万公公的工作吗?一般负责皇上“近身伺候”的工作,应该都是最信任的总管太监啊,为了怕被刺杀嘛。

所谓人在屋檐下啊,这句话最近荣登芙洛口头禅的榜首位置。

芙洛认命的走上前,极尽温柔的脱下龙轩帝的上丝袍,指尖不可避免的划上他润滑的肌肤,决不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芙洛“错觉”某人的心跳在加速。笑话,脱衣服这项工作,芙洛在穿月楼训练得非常有素,连师傅都夸奖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

芙洛低头靠近,鼻子吐出的气息撩人的绕在龙轩帝的周围。芙洛转到背后,在龙轩帝的背上作恶的轻轻吹着,很满意他紧崩的反应。芙洛站在龙轩帝的身后,伸出手顺着他的腰摸到他的裤头。

空气里传来倒吸的声音。

噹。

不是龙轩帝的,他老人家的忍耐里越来越强了。

芙洛妖媚的对着万全抛了个媚眼,万全白皙的脸上闪出尴尬,晕上红光,此时芙洛有一点点理解二悦的独到眼光了。

龙轩帝的手抓住芙洛拉扯裤头的手。“这个不用脱。”

芙洛在背后吞了吞口水,在这异常安静的宫殿里异常的明显。

有那么一瞬间,万全觉得也许当太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失败失败

芙洛的脸稍稍离开了龙轩帝的背,眼睛愣在他左背上的伤疤处良久。

默默的为龙轩帝穿上龙袍,看着身为帝王的他走进他的皇朝。

从来不敢想起当初的那一幕,不愿回忆起他当时的眼睛。

她怕自己的心从此不能听从自己的脑袋。

芙洛的眼睛忍不住湿润。

只是,只是有时候为一个人死反倒并不是最难的事。

龙轩帝下朝至昆谕殿接见机要大臣。

芙洛尽心竭力的沏上一杯香茶,看到他的眉头因为香茶而舒展,心里暗自欢呼。

记得有句很出名的话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必先抓住他的胃。

芙洛思量了一下宫里的制度,再想想自己的厨艺,与御厨一比,差距还是可以绕地球一周的。从不幻想龙轩帝吃下自己做的乌糟糟的东西,还能笑容满面的说,只要是你做得,朕都喜欢吃。芙洛抖抖肩,觉得如果龙轩帝能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一定会起­鸡­皮疙瘩的。

不过是人就有弱点。芙洛煞费苦心的成为茶道高手不是没有原因的。

想当初自己在现代的宏愿是吃葡萄都得由男友剥了皮送到嘴里才吃,可惜天不遂人愿,落到这里来,居然要靠抓住男人的胃这种迂回手段。

尽管一直很不耻这句话,但是既然前辈这样说了,肯定也有一定的道理。

首先,要让龙轩帝迷恋上自己的茶艺,想到这里芙洛又不由幻想如果给自己一公斤海洛因就好了,这样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不过芙洛对自己的茶艺现在还是很有自信的,可惜维持不久。

话说有一次素月姑姑因为身染风寒让芙洛替她将茶水送到书房给龙轩帝。龙轩帝对着芙洛点点头,“今天你的手艺大有进步。”

芙洛的心情立即由晴转­阴­。

最后不甘心的求了素月给自己也来上一杯,品评一下,果然胜过自己三分,不愧是侵­淫­此道十年的高手。

素月后来还给芙洛补上了一句仿佛晴天霹雳的话。

“素莲姐姐沏得比我还好,连皇上都夸奖她乃是后宫第一能人。”素月叹叹气,想起来了出宫的素莲。

芙洛也叹叹气,看来这第一招让龙轩帝迷恋自己的茶艺是不现实了,连素莲那种高手,龙轩帝离了也是活得好好的,看来自己算是没戏了。

素月安慰芙洛,不出三年手艺定能超过她自己。芙洛心底暗想,超过了也没用,而且要让自己继续在这里呆三年真是神偶要逼疯了。

一想到龙轩帝用完膳,赐下来的“残羹冷炙”自己等人还要仿佛受了莫大恩惠似的谢恩领赏,就觉得难受。

芙洛不知不觉的将自己放到了和龙轩帝对等的地位,看到彼此这种极端不平衡的情况,心里没来由的别扭。

“朕要沐浴。”

不当丫头不知道皇帝的特权,整个炎夏后宫就只有龙轩帝寝宫内的浴池是引的温泉活水,活肌润肤,怨不得他的皮肤那么白皙光滑。

芙洛和几个宫女一起将腊梅花撒到水里,龙轩帝独爱腊梅的香味。

“都下去吧,无心留下。”龙轩帝走到白玉雕琢,玉龙为头的浴池边。打开双臂,等着芙洛为他宽衣。

芙洛恭敬的走上前,为他解开腰带。一想到等一下的美男出浴图,心里就澎湃,自己有多久没吃­肉­了?

龙轩帝虽然可恨,可这并不妨碍自己欣赏他的­肉­体,芙洛心想。

龙轩帝的头抵在芙洛的发上,“腊梅的味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声音转为­性­感低沉。芙洛一听就有戏,自己的训练成果总算能展示了。不浪费自己一下午都呆在腊梅树下辣手崔花。

芙洛的手大胆的抚上龙轩帝的胸肌,暧昧的摁了两下。芙洛觉得指下的肌肤如着了火似的升温。

手指渐渐滑到裤头,想完成今天早晨没有完成的任务,在自己的手指下,就不怕龙轩帝不就范。

只是他的手再次阻止了芙洛的“侵犯”。“朕自己来,你去沏一杯茶来。”

芙洛暗自惋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轩帝全­祼­的背影走入水里,芙洛吸吸鼻子,怕喷出鼻血来。

他臀部的线条非常­性­感,回忆往昔的触感,很结实。

芙洛沏好茶端来时,一时找不见龙轩帝,又突然看见他从水里冒出,水珠顺着他的黑发流到如雕刻般的俊颜上,芙洛的手一阵颤抖。

突然也能理解耽美人的心理了。

男­色­如果蹂躏起来,一定别有激|情,芙洛有点幻想自己为攻,龙轩帝为受的情景,浑身燥热。

在池边放下茶水,正不知如何下手的芙洛听到龙轩帝的“给朕搓背”四字,如闻天籁一般,唰唰的把自己外衣一褪,只穿着薄薄的白­色­亵衣,在龙轩帝的注视下风情万种的走入水池。

唉,温泉的感觉就是舒服,自从入宫以来就没有畅快的洗过澡。宫里对宫女的热水供应都是有配额的,一大群女人挤在一个小小的房间用木盆端着热水沐浴,非常的不畅快。

芙洛轻轻的为龙轩帝摸上香膏,柔和的划着圈,从前胸到后背无一不被自己的魔抓光顾过。让自己的|­乳­尖若有似无的划过龙轩帝的肌肤,得意的看到他的颤抖。

今晚的龙轩帝忍耐力特别的强,忆往昔此时只怕早已­干­柴烈火。

芙洛狠狠心,将手探向他的胯间,涂抹起香膏。

触感的紧崩早已泄漏了他的欲望,可惜他还强装着镇静。

芙洛红着脸将手附上他的灼热。

“这不是你该碰的地方。”龙轩帝翻脸无情的拍开芙洛的手,兀自走出浴池,套上丝袍。

剩芙洛一人留在水里,手呆呆的不知道该放哪里。

此时只听外间传来万全的声音,“皇上,敏小仪已经到偏殿了。”

芙洛的脸顿时一红,看来整个晚上都是自己在自作聪明了。他却在一旁看着自己如小丑一般表演,芙洛想到这里就愤恨。

真不敢相信经过特殊训练后的自己,居然还不如以前能挑起他的情yu,芙洛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看来继茶诱不可行后,­色­诱也算是走上了绝路。

更可恶的是,­色­诱龙轩帝不成,反而让他把自己给­色­诱了,芙洛埋入水中,希望能降低自己身体的温度。

芙洛起身快速穿衣,伺候在偏殿门外,这是她的今夜的职责。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女人呻吟的声音,虽然不大,而且拘谨,但是站在门外的万全和芙洛都能听得很清楚。

不过最为震惊的是,呻吟声伴着皮鞭猎猎的声音越来越大。

芙洛吃惊的望着门,自己怎么不知道龙轩帝居然爱上了这一手。

由于过度吃惊,加上同情里面的受难女主角,芙洛潜意识的忽视了心底的不舒服。一定要将这种不舒服扼杀于摇篮之中。

对食菜户

不久龙轩帝就唤了万全进去伺候。

龙轩帝出来时让芙洛进去服侍敏小仪,通常宫里的妃嫔到乾元殿侍寝都是不能自带侍女的。

芙洛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看着明黄床单上躺着的女人,凭女人灵敏的嗅觉断定,空气里并没有荷尔蒙的味道。

芙洛看着床内睡着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想揭开她的被子,想看看她的身体究竟是如何被摧残的。

结果即使很小心,也惊动了床上的女人。

“你要做什么?”

“奴婢只是想替小主拉拉被子。”

“皇上他~~”敏小仪的脸上有一种很易碎的企盼,芙洛觉得同是炎夏沦落人,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只觉得悲哀。

“皇上让奴婢好生伺候小主。”

那哀婉的表情露出了希望的曙光。

芙洛的双目恨不得将敏小仪保守的内衣给熔穿,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SM留下的痕迹。所以芙洛很不小心的大力的撞了一下她的背。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主的背没事吧?”芙洛诚惶诚恐的道。

“没事。”敏小仪对龙轩帝身边的近身侍女很是客气。

芙洛暗自琢磨,看来背上应该没有鞭痕。嘴角浮出笑容,看来某人并不是没有感觉。用这么幼稚的嫉妒游戏来戏弄看了无数小言的芙洛,真是太,太,太不衬龙轩帝的智商了。

根据一系列观察,芙洛可以断定昨晚什么事都没有。

首先,空气里没有残留的异味。

其次,敏小仪没有娇若无力,据芙洛的经验,能够应付了龙轩帝还这么生龙活虎的女人,绝不存在。

再次,敏小仪身上没有伤痕,SM不成立。

最后,敏小仪的表情实在太哀婉了。

芙洛觉得自己有一点当侦探的潜质。

结果,敏小仪在龙轩帝的偏殿呆了一整晚,次日才由承恩车送回。芙洛并不知道自己的职责应该是伺候了敏小仪梳洗,就让小太监来将她送回去。

所以,次日后宫掀起了轩然大波,能够在乾元殿侍寝的人并不多,况且还呆了一整晚。敏小仪的地位扶摇直上。都在传闻她是不是皇上的新宠。

刚刚才知道有了身孕的华薇夫人,更是激动不已,差点跌倒动了胎气,幸好福薇宫的总管太监吴岭公公机敏的垫在了她的身下,虽然折了手,但是保住了龙胎,真是莫大的功劳。

次日,芙洛进去递茶水的时候,龙轩帝的眼神就那么直直的扫了过来,在芙洛的脸上和行动上研究了许久,最后可能是发觉芙洛没有一丝反应,所以龙轩帝的表情变得异常没有温度。这一日芙洛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觉的龙轩帝冰刀一般的眼光。有几次芙洛甚至错觉龙轩帝在刻意制造着自己可以开口问他的机会。

结果芙洛自然是装傻的平静过去。

男人都是不好伺候的动物。你嫉妒吧,他说你肚量狭小,不能容人。你不嫉妒吧,他也生气。

不能让男人看透自己的心,一定是爱情三十六计里的不可缺少的。

万全匆匆的走进来,在龙轩帝跟前低低的说了几句,芙洛听了个大概,就是福薇宫的华薇夫人受了惊吓,动了胎气。

龙轩帝听了立即站了起来,宣布摆驾福薇宫。

芙洛和万全一众太监宫女跟在龙轩帝的步辇后面,直直向福薇宫走去。

这是芙洛回宫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如今在后宫炙手可热的女人,进宫不足半年,位至从一品夫人,而且迅速怀孕,真是如有神助。

她长得和豫王妃有几分相似,但并不如豫王妃的绝­色­美貌,只是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别有一番妖娆的­精­致。

不过放在美女如云的炎夏后宫,不过是大海里一滴普通的水滴。芙洛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细心的观察这个女人,希望能从她身上受到启发。

每一个后宫得宠的女人,一定是有自己的一套独有手段,女人在这方面的天赋,并不会因为她是古代人就会输给几千年后的现代人。

整本论语,芙洛最喜欢的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句话。

“皇上。”语音弱中带娇,发话的人儿颤巍巍的从床上坐起,挣扎着要给龙轩帝行礼。

“爱妃身子不适,就不用讲这些礼仪了。”龙轩帝走上前,将华薇夫人扶住,给她拿了个靠枕靠着,温柔的给她拢了拢被子。

芙洛自觉得自己的心泛起了不该有的酸楚。即使昨晚龙轩帝招敏小仪侍寝,芙洛也没有应有的酸楚。今日只是听着龙轩帝口里的“爱妃”,便抑止不住自己心里的难过,看到他以自己从未享受过的温柔对无权无势,对着这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值得如此对待的华薇夫人,做出一个普通丈夫的爱怜,芙洛觉得如果以后再要面对这样的场面,艰难无比。

芙洛的目光无意中碰上了龙轩帝转过头时的眼神,反­射­­性­的做出平静坚强的表情,可笑的想捍卫自己的尊严似的,不过芙洛立即又做出了受伤的眼神,不用假装,只需释放,然后转过身不看二人。

在软软的给过龙轩帝无情的暗示后,再软软的装作不经意的泄漏自己的伪装,岂不妙哉。想到此处,芙洛都不由为自己伤心,何时居然变成了一个如此心计的女人。

从华薇夫人身上,芙洛领悟了一种技巧­性­的示弱。而且看来龙轩帝对娇弱型的女­性­比较有偏好。

“皇上,皇儿他差点就~~”华薇夫人的声音有着后怕的颤抖,眼泪涌上了双眸,却并不溜出,只是点缀了那双美眸,芙洛看了都万般心疼。

“爱妃怎么如此不小心?”龙轩帝拥着华薇夫人,倚床而坐。

华薇夫人只是红着眼,侧了侧头,低叹了一口,双手绞着被子。这些个动作都是在几秒内完成,然后很快就换上了欢颜,“皇上今儿陪筱薇用午膳可否?”

芙洛暗自咋舌,果然好手段。宠而不娇,适当的泄漏自己的委屈,勾起龙轩帝的内疚感后,并不就此拖沓的委屈下去以考验龙轩帝的耐­性­,此时留下龙轩帝,真是顺理成章。

“自然好。”龙轩帝居然对她扯出了一丝笑容。

之后华薇夫人絮絮叨叨的讲了些关于孩子的事,说是他夜里又怎么折腾自己什么的,并拉起龙轩帝的手抚上小腹。

居然懂得孩子还在腹中就开始培养父子感情了。

万全和福薇宫的太监总管进来禀报传膳的事。

“你就是吴岭。”龙轩帝看着眼前四十余岁的太监。

“回皇上,奴才正是吴岭。”

“皇上,如果这次没有小岭子,臣妾和皇儿恐怕~~”华薇夫人万分小鸟倚人的偎进龙轩帝的怀里。

芙洛恶寒,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被十几岁的华薇夫人称作小岭子。

“你保护夫人有功,该赏。”

“奴才不敢,伺候夫人是奴才的本份。”

“皇上,你要赏赐小岭子什么啊?他可是救了臣妾和皇儿呢。”华薇夫人在一旁问道。

“爱妃说呢?”

“小岭子你有什么心愿呢?说出来本宫一定成全你。”

小岭子的眼神居然扫了芙洛一眼,芙洛觉得万分惊奇。

“奴才,奴才仰慕无心姑姑,请皇上成全。”小岭子的老脸通红。

自娱自乐

“奴才,奴才仰慕无心姑姑,请皇上成全。”

龙轩帝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华薇夫人惊讶得忘记了闭上嘴巴。

宫里面太监和宫女结为对食的情况古已有之,只是从来没有一个太监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出这样的要求。

在龙轩帝的后宫这也不是新鲜事,后宫主子惩罚宫女的时候,就经常把她们送给太监亵玩,碧叶不就是这样的牺牲品吗?没有私刑,没有酷刑,有的只是隐藏在和善外表下的更为残忍的折磨。

芙洛听到吴岭的要求后,脸不争气的一红,绝对是因为气的,但是心底也浮出一丝惭愧,自己何时沦落到如此地步,被一个如此不堪,丑陋的太监以这样的方式侮辱着。

华薇夫人的惊讶已经转成了期待。

“啪”的一声巨响,龙轩帝将面前的茶水猛力的扫在了地上。周遭所有的人都惊了一跳,芙洛在龙轩帝的身边呆了不算短的日子,但从未见他如此发过火。

他每一次生气,只需用冰冷的眼神和表情,就可以让人因为察觉而害怕。如此表面化的显示自己的愤怒,这是第一次。

不经常发火的人,一旦发火总让人没来由的害怕,更何况本来就是一不好伺候的主。华薇夫人的脸有一丝惨白,嘴­唇­张合却说不出撒娇的话。

吴岭的脸上带着一丝怪异的求死之心。

龙轩帝上前狠狠的踢了吴岭一脚,让他顿时滚做了一团,痛苦的呻吟。

“如此肮脏的话,居然敢当着朕的面讲出来,看来这个后宫是该好好治理一番了。”

芙洛仿佛有些不认识眼前的龙轩帝,他总是尊贵的认为哪怕是惩罚下人,也是屈尊降贵,自己如何犯得着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下人发火。

“将这个混帐奴才拖出去杖毖。”

吴岭连连请求饶命,挣开上前拉他的太监的手,爬到华薇夫人的脚边,请他的主子帮他求情。

无果。

华薇夫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是的,只一味的对龙轩帝道,“皇上恕罪,臣妾并不知道这个小岭子居然~~”

吴岭被拖出去的时候,一直回头,炙热的看着芙洛,口里不停的呼唤,“无心,无心~~”

芙洛的脸­色­异常的白,在这个宫里,被一个如此低贱的人所喜欢并不是光彩的事情。只是吴岭临死前的“深情”呼唤,很让人误会芙洛是否做过什么才让吴岭如此不怕死的提出这种要求。

此事久久以后都是宫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此事一出,华薇夫人被禁足一月思过。

后宫彻底清查太监和宫女这种对食的关系,遇则杖毖。大部分的宫女都拍手称好,再也不用惧怕自己的主子对自己进行那种生不如死的惩罚。

芙洛郁闷的躺在床上,设计这一幕的主可真是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扁”了华薇夫人,不过龙轩帝对华薇夫人的惩罚不算太严。芙洛可不会傻到以为聪明的华薇夫人是这一幕的主使者,相信龙轩帝也不会,只是做个表象而已。

自己成了无辜的受害者,到最后不知道那个主谋是为了自己设计这一幕,还是为了华薇夫人设计这一幕呢?

如果以后龙轩帝宠爱自己,岂不是把他自己放到和一个低贱的太监一个地位上了吗?以皇族那种天生自以为尊贵的­性­格来说,真是断绝了芙洛以后的生路。

芙洛在想,如果以古人的­性­子,自己是不是应该自杀以明节­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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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珰:去吧,偶的孩子,死了,偶让龙儿给你来一篇《祭芙洛文》,保证情深意切。

芙洛不敢置信的看着明月珰:你是不是有新欢了?

明月珰:洛儿,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一生只遇到一个令自己心动的人,也是不可能的。

芙洛:还有什么好处?

明月珰有些转不过弯来,芙洛的思维跳跃得太快:“什么?”

芙洛:我要是自杀了,还有什么好处?

明月珰:偶将你完好无缺的送回现代。

芙洛:你的新欢叫什么名字?

明月珰深情的叫出“不挽”的名字。

芙洛的眼泪滚滚流下。

龙轩帝一个回旋踢,将明月珰踢回了月球。

“朕还没有虐够呢。”龙轩帝温柔的将芙洛的眼泪拭去。

芙洛的泪流得更凶了。

觉得,也许自杀真的是自己最好的结局呢。

明月珰独白:其实偶真的想你们死!(出自有了新欢忘了就爱的女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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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时候幻想过无数次自杀的方式,最终选定了安眠药,可惜这里没有,所以芙洛觉得还是活着比较好。

上吊,要吐舌头,太难看。

跳河,要腐败发胀,太恶心。

跳楼,鉴于这里楼不高,容易残废。

吞金,这个胃太难受。

最终,芙洛因为自杀方式太过不美观不舒适,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既然不能死,就得动脑筋想想怎么活。

对龙轩帝这种人,来强的肯定不行。美人计不行,只能用苦­肉­计了。示敌以弱,以期攻其不备。

三十六计里的苦­肉­计是怎么说的: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间以得行。

芙洛心想,苦­肉­计也是动心的国家标准检验法啊。

经过数千年历代女主的亲身实验,没一个不见效的,华薇夫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不见效,一定不是方法的问题,而是人品问题。

可惜这里没有电风扇,不然大冬天脱光了对着风扇吹,一定很见效。芙洛咬着牙,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站到凛冽的寒风中,摆出玛丽莲梦露的经典造型,以自娱自乐。

有时候觉得女人心狠起来,比任何动物都可怕。明明怕死了冷,却依然坚强的支持下去。

装病要骗过龙轩帝,估计是不能,所以只能自虐了。

“素月,怎么是你?”龙轩帝诧异的抬头,看着素月将茶水放在桌上。

今天本该是无心当值的,龙轩帝记得清清楚楚。

“回皇上,无心今儿生病了。”

枯木逢春

可惜这一日芙洛并没有等来她盼望的结果。

下一日,再下一日,也没有等来她盼望的结果。

良药倒了无数,病情辗转反复,却依然等不来。

如此反覆半月有余。

眼睁睁看着素月姑姑因自己恶病缠身,而让自己搬到了夜澜殿。这夜阑殿就好比宫妃的冷宫一般,久病不愈的宫女都会被赶到这里,自生自灭,不能让宫女的晦气把宫里的主子给染了。

人说的,一子错,全盘皆落索是不是就是芙洛眼前的写照呢。

苦­肉­计看来也失败了,而且还搭进了自己所有的希望。

昆谕殿

龙轩帝望着万全新带来的贴身侍女。

“无心呢?”

“无心久病不愈,太医院怕冲撞了皇上,所以,素月姑姑命她搬到夜阑殿了。”万全低头答到。

“久病不愈?”龙轩帝低声问道,“没有传太医吗?”

龙轩帝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言,一个宫女生病是根本没有资格传太医的,有些怕是连医女也不能传的。

“回皇上,传了医女,可是也不见好转。”

龙轩帝“嚯”的起身,“万全,枉你跟了朕二十年。”

他帅气的走了出去,只留万全在后面独自委屈。

于规于法,自己一个太监怎敢擅自决定,传太医来给宫女诊脉。无心病了这么多日子,皇上都不过问,她的病情也不见好转,依照宫规,将她送往夜阑殿也是无可厚非的。

不过夜阑殿并不如芙洛想象的那般破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一种旺盛的生命力,破烂的窗纸上糊了一层又一层的补丁,屋里虽然铺着尘,可是物件却整整齐齐。

想起以前在这里住过的宫女,她们一定不曾放弃过希望,总想能再回到那繁华的地方。

放下铺盖卷,芙洛费力的从院子里的井里打上一桶水,开始打扫卫生,无论环境有多恶劣,也是希望能在­干­­干­净净的地方生着,亦或死去。

自己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刻意拖着不愿喝药,在现代,谁不经常得个感冒什么的。也不知是不是一个人的身份低贱的时候,身子跟着贱,放往昔肯定早已去了半条命,现在反而吃苦耐劳了。

夜凉如冰。

芙洛屈膝而坐,双手抱着小腿,赤着双足,望着天上的明月。

太阳,无论何时看,总能给人温暖。

而明月,心情好时看它,觉得温柔,心情坏时看它,凉薄。

如今芙洛看它,冰冷。

心灰意冷,看人间一切皆是枯败。

千里共婵娟,不知道那一个时空的月亮是否是自己眼前的这一轮呢?

迷糊中,总觉得月亮上印出了父母憔悴衰老的样子。

芙洛赤着脚,走在雪地上,好想摸一摸那轮月亮。

于龙轩帝,自己也可以彻底放弃了。

他,没有心。

如果有心,那也是被千丝万缕束缚的心,早已看不见它本来的样子。

不过自己要的也不是他的心,

只是一句话。

他不明白,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一个人获得莫大的幸福,他却吝啬得如同葛朗台。

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失败得如此彻底。

是太过于自信了吗?

忘记了苦­肉­计的前提。

还是,不是本人太笨,而是敌人太狡猾?

“你是在找死吗?”龙轩帝看着她赤足站在雪里,千言万语和打好的腹稿都化作了这句话。

什么叫枯木逢春,什么叫雪中送炭,什么叫柳暗花明,就是这句话了。

(偶觉得偶可以当成语老师了。)

有时候恶言相向比甜言蜜语更甜蜜。

芙洛转过身子,眼泪迷朦的看着他,任由他将自己抱回屋里。

看他将她的脚握在手里,用衣袖擦拭,再放入怀里温暖。

眼泪越掉越凶。

心却越来越冷。

想起某个神话。

那个被装在瓶子里的魔鬼。

渔夫救了他以后,他怎么说的。

“第一个一百年,我发誓,如果谁来救了我,我就让他拥有富可敌国的财产。”

“第二个一百年,我发誓,如果水能救出我,我救让他做这个世界的王。”

“最后第三个一百年,我发誓,谁放我出去,我将会好好报答他:我要亲手结束他的生命!”

芙洛紧紧的抱着龙轩帝的腰。

哭着,喊着,“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求求你让我回家~~”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嚎啕大哭,因为哭的是心声,所以哭得特别真切。

“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他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

芙洛抬起头,摇摇,不说话,只是眼泪如雨般落下。

再次低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大哭大叫,毫无贵­妇­气质可言。

龙轩帝承受着她的齿咬,拳打,脚踢。

哭累了,打累了,抬眼却望进一汪欲海里。

今夜,他的情yu越发显得炙热,眸子变成了墨紫­色­。

以客观的评价看,芙洛如今绝对称不上好看。

蓬头垢面,面有菜­色­,脸上泪痕纵横,还有不能忽略的鼻涕。

他用宽袖擦了擦芙洛的脸,轻轻的啄上粉­唇­,“小野猫疯够了?”

这一夜两人好像彼此仇人般的撕扯,疯狂。

用旷男怨女形容应该也不过分。

最终,芙洛觉得龙轩帝在床上可能有一点受虐倾向,当然施虐也是他的拿手好戏。

“我在生病。”芙洛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龙轩帝的第二次求欢。

大概是理由太充分了,所以他很听话的配合着当了个暖手保。

乾元殿的人早就快急疯了,皇上居然不在寝宫。

万全急得团团转,最终还是想起了一个地方。

夜阑殿

“皇上,该早朝了。”万全抛下了所有的太监,独自来到这荒废的一角。

屋里的两人都被惊醒了。

龙轩帝正打算下床,却被芙洛拦住。

所谓任­性­是女人的特权,偶尔的任­性­会增加女­性­的魅力。芙洛反省自己就是任­性­得太少了。

舌尖挑逗的舔上他的喉结,发现这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朕要~~”尾音被芙洛吞下了肚子。

“你不是病了吗?”龙轩帝的笑容让芙洛觉得惊艳。

“病了就不能好吗?”

一时间,旖旎的风光再次浮现,万全面红耳赤的走远。

龙轩帝十几年来第一次早朝迟到。

一迟到就是一个时辰。

五星饭店

芙洛并没有立即回到那满眼华丽的地方。

一是总不能才搬进来养病,第二天就出去。

其次是偷偷摸摸的感觉真的很刺激。

龙轩帝走后,太医院的江院士大人很快就来了。

接着来了两个小丫头,将寝具全换成了丝缎,忙里忙外的大扫除了一番。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夜阑殿去了颓败之势,倒有了隐居之质。

仿佛这里不是那宫女一夜白头的地方,而是另一处世外桃源。

回到宫中后,也就这段日子心最为轻松。

最最奇怪的是,碧梧和弄影仿佛从后宫消失了一般,再寻不见踪影。今日来伺候自己的两个小丫头都是陌生面孔,并不是自己早已习惯的碧梧弄影。

芙洛暗自奇怪。

爱情是一朵花,需要时时浇灌。

好感也是一朵花,需要辛勤抚养,。

芙洛觉得好感是爱情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爱情这个共产主义理想,虽然看不见他的实现,但是并不妨碍被利益驱使的人们――例如芙洛,向他奋斗。

每个人都有自己发泄的方式,有人喜欢撕扇子,有人喜欢喝酒,有人喜欢high歌,也有人喜欢疯舞。

窗外飘起鹅毛雪。

总让人忍不住的合雪起舞。

褪去冗长厚重的棉袄,穿起薄薄的青­色­春衫,高抛着水袖,跳起不知名的舞蹈。

只觉速度越来越快,舞步飞旋得越来越流畅。

身子越来越热,温暖的感觉让人太不舒服。

踢掉鞋袜,赤足踏雪。

温暖中,享受着寒冷从足心传来,两种极端的感觉,营造了甜蜜包涵苦涩的极至美味。

(有没有喜欢冬天吃冰淇淋的?)

那个人来得无声无息。

当并不妨碍女人的第六感发生作用。

他来到后,疯舞成了最优美的舞姿,有企盼,有欢愉。

人类,视觉的动物。

芙洛喘息着停下来,眸含秋水,面带桃花,望着一袭宝蓝常服的龙轩帝。

他叹息一口。

“怎么不穿鞋?”面上有责备。

芙洛脚尖踏上他的脚背,站立。双手从他腰上绕过,在背后合抱。

脸搁在他的胸前。

“这样就不会冷了,有你的温暖真好。”

“这么不会照顾自己。”龙轩帝的口吻有些宠溺。

芙洛一直觉得无论任何男人,骨子里潜藏着英雄主义。

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一定比一个很会照顾自己的女人更能留住男人。

如果太会照顾自己,他一定会把自己人在后宫的深海里自己沉浮。

而你,就是我的救圈。

爱情的游戏,女人天生就会玩,只有高低之别。

芙洛算准了他会,所以自导自演了一场唯美的“地飞仙舞”舞台剧。

晶莹的雪,配上晶莹的脚。

芙洛觉得人类天­性­里都有一点恋足。

比如自己,比如龙轩帝。

将双足放到他的怀里,心里充满了偷­情­的快感。

这一夜,他从脚趾亲吻到嘴­唇­,身体的每一寸都不放过。

如果以前是刻意的欢爱,那么现在称为如鱼得水一点也不为过。

一切都是本能。

她冰冷的躯体,刺激得他的动作更为热情。

不知道冰火两重天可不可以也用这样的方式诠释。

次日清晨。

芙洛妄想故伎重施,结果只能悔恨不已。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细软的腰肢并没能留住龙轩帝早朝的脚步。

却留下了另一件东西。

一根长鞭。

不过最不幸的还是,

它居然就是将自己绑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罪魁祸首。

鞭子绕过胸部,经过后背,再从大腿绕出。

欲哭无泪。

耳边还响着龙轩帝刚才的话语。

“朕也是受了洛儿的启发,才想到鞭子的。”

――请参看《不八卦不能活》之芙洛谣言版龙轩帝SM戏

看来有时候八卦也是需要选择内容的。

不由想起“因果报应”这个成语。

(真的可以看芙殇,学成语,耶)。

芙洛看着那个可恶的男人背着阳光走入。

阳光在他的周围晕出光圈。

仿佛神俊。

据说撒旦也是很俊美的。

“你,怎么~~”芙洛是想说,他怎么大白天就来了。

而且身上还穿着明黄朝服。

“今天的美味,朕还没有享用。”

他的­唇­转进被窝,停在春天的樱桃上。

“很美。”

他揭开被子,看着。

他肆意的挑逗着,就是不愿满足。

他狂狷的肆虐着,就是不愿用力。

她,囚禁着双手,却无法囚禁欲望。

她,囚禁着爱情,却无法囚禁本能。

粗砾的鞭子因扭动而越发的磨着人疼。

可是不扭动,却痒得人心悸。

如果一定要在痒和疼中让人选择,那么芙洛肯定是选疼。

无论之于欲望,还是之于爱情。

激|情过后,他心疼的为芙洛擦破的肌肤抹上价值千金的药膏。

芙洛心底咒骂,守财奴,现在倒挺大方,假惺惺。

怀念道明寺,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可如今,他甚至连道歉都没有。

偷­情­一直持续到芙洛离开这生命中暂时的世外桃源。

从那日清晨后,芙洛再也不敢试图挽留他早朝的脚步,看来任­性­真的只能是偶尔为之。

他处理的手段,让人心胆具怕。

之后的日子里,他为了不早朝迟到。

总是选择牺牲芙洛的睡眠。

美名其曰,“是你让朕养成的习惯。”

有什么习惯可以两天就迅速养成。

又不是吸毒?

可是,女­色­和男­色­有时候比海洛因还要来得剧烈。

有人说,压力太大的时候,要给自己减减压。

适当的享受一下男­色­,应该是被允许的吧。

芙洛想,真的是过了这村,今后很难再遇到这种店了。

如果现代是男­色­的沙漠

那么龙轩帝一定是沙漠中的五星级大饭店。

只可惜是海市蜃楼的幻影。

冬季恋歌 (上)

每天晚上,龙轩帝来的时间越来越早。

例如,今晚,在芙洛正准备洗脚睡觉的时候他就来了。

不像前几个晚上,总是将芙洛从睡梦中拉出来。

芙洛翘起脚,靠在龙轩帝的怀里。

“我们老的时候,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彼此搀扶,互相依靠,老公公给老婆婆洗脚,老婆婆给老公公捶腰呢?”芙洛在龙轩帝的怀里述说着希望。

“你可以直说,想让朕给你洗脚。”龙轩帝很是不上道的说。

芙洛扑闪着大眼睛,忍不住的笑意温暖的流淌在脸上。

看着龙轩帝慢慢蹲下,将芙洛的脚拉下放到水里。

“水凉了。”芙洛抱怨道。

看着龙轩帝无可奈何的起身出门。

不久,龙轩帝又端着热水出现了。

这一刻,真有点儿穿着龙袍也不像皇帝的意思。

芙洛停住了龙轩帝想蹲下的动作,为他挽上袖口,“这样才不会打湿。”

其实芙洛心里想的是,这样就更不像皇帝了。

这个过程中,芙洛最享受的是将双足放在他手中的棉布上,任他轻柔的拭去水珠,有一种宠爱的感觉。

洗毕,龙轩帝仰身躺在床上。

“该你了,老婆婆。”

芙洛嘀咕,还真是吃不得一点儿亏。

“你要翻过去才能捶背啊。”

“现在还不是老公公,所以替朕揉揉肚子吧。”龙轩帝的语气充满了暗示。

不知道夜夜纵欲会不会过度呢?

芙洛很好奇古代皇帝的养身之道,能养出这么“强健”的体魄。

这个行业在现代一定很有市场。

这一日龙轩帝早早的就来了。

还带了一大堆奏折,想必是没在昆谕殿批阅奏折,晚膳后直接就过来了。

天气越来越冷,芙洛早早的就窝在了被子里。

见到人­肉­暖手保如此早到,分外的高兴。

冬天。

芙洛对温暖的事物总是有特别大的宽容心。

所以让我们暂时忘记一切的不快吧,共同抵御这个寒冷的冬季。

龙轩帝借口自己的四肢都要用来温暖冬天手脚冰凉的芙洛,所以芙洛则必须将奏折念给他听。

只看他闭着眼,十分享受的,熊抱着芙洛,侧躺在床上。

听着芙洛低柔清甜的声音徐徐念来,往日枯闷的奏折,变得可爱起来。

“不念了,口好渴。”芙洛扔下晦涩难懂的奏折。

之后樱桃小口就被龙轩帝的舌头撬开,狠狠的滋润了一把。

“现在还口渴吗?”龙轩帝的声音带着笑意。

芙洛大口的喘着气,觉得还是继续念比较好。

“这个字我不会念。”芙洛将一章奏折呈在龙轩帝的面前。

这个官员的字龙飞凤舞,认不出一点儿也不奇怪。

“我。”龙轩帝轻轻念出。

芙洛点点头,眼光零星的露出狡猾。

……

“这个字,我又不会念。”

“爱。”龙轩帝扫了眼,念出。

……

“还有这个字。”

龙轩帝看着那个“你”字,默不作声。

只是笑容在脸上晕了开去,越来越耀眼。

芙洛只觉得他笑起来春暖花开,溪水破冰,牙齿是晃眼的白。

龙轩帝抱着芙洛的手,收得越来越紧。

每一夜结束的游戏,想必是不用重复了。

人类为什么这么喜欢重复的玩这个游戏呢?

芙洛心地暗恨,坑蒙拐骗失败第一次。

这一日龙轩帝不仅人来了,还带来了一本书。

一本每一个皇族弟子和妻妾都要学习的书。

《圣主家训》

昨夜芙洛因为无聊而想读书的话提醒了龙轩帝。

他觉得《圣主家训》正是芙洛应该系统学习的。

看着这个,就想起那一次挨手板,很痛的。

死赖白赖,都赖不掉。

最后的妥协是,龙轩帝念,她学习。

之后每一晚龙轩帝都会念上一章。

从治国的道理,到持家的道理,圣主都一一道来。

从亲贤远佞,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再到历代皇后、儿媳的宽容,不妒。

只是在翻到最后一章的时候,龙轩帝的面­色­变了变,没有继续读下去。

“为什么不念了?”芙洛很喜欢听龙轩帝低沉­性­感沙哑的声音,读那种正统的书,强烈的对比,很是让人心襟动荡。

特别是当芙洛的脚淘气的放在他的腹部下方时,他的声音映着《圣主家训》也不那么乏味了。

“这是历代帝王篇,只有帝王才能看。”龙轩帝淡淡的说。

熄灯。

芙洛最后还是蹑手蹑脚的偷偷打开了那本书,借着月光,看清了最后一页上醒目的,独有的四个字。

绝情弃爱。

这是怎样的一本家训啊!?

“不如来做个游戏吧?”芙洛无聊的盯着龙轩帝的后背。

他正在批阅奏折,敢情他的书房都搬到着夜阑殿了。

“如果你赢了,就让你为所欲为好不好?”芙洛在一旁抛着媚眼。

龙轩帝停下笔,“好吧,就一柱香的时间。”

这已经是这个工作狂的极限了,芙洛明白。

游戏很简单,就是芙洛在龙轩帝的背上写字,他能猜出就算赢。

芙洛的手指在龙轩帝的背上,清晰的划着,她很怕他猜不中。

“我。”

~~

“爱。”

~~

最后一个你字最终还是没出来,淹没在了龙轩帝的吻里。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暖。

“今晚本来想放过你的。”他的在进入芙洛的一霎那时说道。

信你才有鬼。

坑蒙拐骗第二次。

失败。

冬季恋歌(下)

芙洛不知道龙轩帝究竟是宠爱自己全身,还是宠爱自己的下半身。

不过很快就有检验方法了。

女人每个月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芙洛的手脚到了冬天,总是冻如冰雕。

那样的时候,更是痛苦不堪。

龙轩帝是知道自己身体的一切状况的。

芙洛放下书。

看到突然伸到自己小腹上的大手。

他居然还记得。

接下来的日子,他来得比以往还要早。

冬天的温暖总是让人的心特别柔软。

有时候静静的拥抱着,

却更能感到彼此的融合。

龙轩帝睁开迷朦的双眼,一副你需要好好解释的样子,看着眼睛亮晶晶,明汪汪的芙洛。

“我饿了。”芙洛很配合的摸了摸肚子。

龙轩帝揉了揉额头,“想吃什么?”

“想吃烤羊­肉­串。”芙洛高兴的拥抱着龙轩帝的腰。

在龙轩帝的瞪视下,穿上厚重的棉袄,臃肿得像个包子,两人手牵手的向御膳房方向走去。

芙洛轻车熟路的领着龙轩帝,打着大半夜不要劳师动众的旗号,偷偷摸摸来到了膳房里。

芙洛放风。

龙轩帝施行偷窃之道,轻功这个时候不用,更待何时。

夜阑殿。

支起柴火,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给­肉­串抹上调料。

听油滴在火焰上发出的滋滋声,闻着空气里香辣的­肉­味,食欲大振。

龙轩帝将烤好的­肉­串递到芙洛的手里,静静的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

“此等良辰美景,当有美酒助兴才是。”芙洛文绉绉的来上一句。

龙轩帝但笑不语,从身后摸出一壶酒。

芙洛大感知音之妙。

“十年陈酿竹叶青?”芙洛品了品,就着壶口喝下。

品酒,在穿月楼已经训练过许多,这点自然不在话下。

龙轩帝略微诧异芙洛对酒的认知。

“朕,年少时,出外历练,也经常幕天席地,月下烤­肉­品酒,抚笛弄箫,好不快哉。”

他的脸映上火光,露出对年少时潇洒日子的怀念,这是从未有过的,他居然对自己开启心扉,谈论他的往事。

“今夜,皇上可有雅兴?”

皓月横空,疏星熠熠,柔雪履地,美人如玉。

龙轩帝仿佛也放开了许多,就地凿竹,制成粗陋竹笛一柄。

他的笛声清幽俊朗,狂放而不失内敛,少了些许霸气,多了几分柔情。

空旷宫殿里回响起来,格外催人神思往之。

有那么一刹那,芙洛觉得他们好似江湖仙侣,潇洒的游荡在天地间。

可惜江湖有江湖的不如意,宫廷有宫廷的束缚。

挣得开一时,挣不开一世。

忽然想唱那首《天涯歌女》。

易先生之于王佳芝的故事,想起来顿绝心寒。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抚笛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爱呀爱呀郎呀

咱们俩是一条心

家山呀南望

泪呀泪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爱呀爱呀郎呀

患难之交恩爱深

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

小妹妹似线郎似针

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爱呀爱呀郎呀

穿在一起不离分

不知自己离开后,龙轩帝是否也只是当作从来没有这个人。

有些事来迟了,便再不能改过。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时他依然是高高在上,冷漠崇俊的龙轩帝,自己还是那个初入炎夏,满怀憧憬的穿越公主,他待她柔情一丝,也足以让她抛下一切,为他公海沉浮。

现如今,情已冷,心已冰。

留在心底的只有那远方亲血浇铸的一点执着眷恋。

当事事带着算计,时时想着计算的时候,谎言成了习惯。

两人沉默相对。

芙洛受不了龙轩帝眼里看不清的感情。

或者不愿看清的感情。

芙洛总觉得自己之于龙轩帝,不过是如宠物一般。

他像宠物一般宠着自己,

感觉不到踏实,感觉不到安全。

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是听觉动物。

女人总是想要听到些什么,才能铸造自己的安全感。

当初的莲月皇后,是否也是这样呢?

天即将明。

芙洛睡意全无,在龙轩帝的笛声中,筑起雪人来。

两个雪人,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娇小倚人,并立在寒风中。

芙洛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却见龙轩帝动手堆起另一个小小的雪人来。

胖乎乎的身子,圆滚滚的脑袋,娇憨可人。

倚在那两个大雪人的脚下,一家三口,其乐熔融的天伦之画。

他凝望着芙洛的眼睛,充满了内疚。

她知道,这是他无声的道歉。

她扑入他的怀里,掩藏自己­干­涸的双眼。

“今天,跟朕回宫吧。”他淡淡的话,结束了这场冬天的温暖。

芙洛离开他的身子,“好。”笑容满面。

有人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整个家族的事。

芙洛在夜阑殿,放纵了自己,享受了一次两个人的爱恋。如果不放纵,恐怕穷其一身也是要后悔难眠的。

与轩奥这样的男子相恋真的很幸福。

可是与轩奥这样的皇帝联姻,真的很凄凉,他的家族太过庞大,他的妻妾太过多情。

唯一遗憾的是,当她决心放纵自己一回的时候,却再也无法如初见时那么自由的品尝,甜蜜中带着致命的酸涩。

从不曾真的放纵,恐怕真的要彻夜难眠了。

不速之客

次日,很快就有人接芙洛回乾元殿。

芙洛只是匆匆的在昆谕殿远瞥了龙轩帝一眼,只见他身着便服,仿佛要出宫的样子。

龙轩帝刚走,豫王妃就来到了乾元殿。

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

一付翦水双眸,亮同星光闪烁。

豫王妃上官蜜雪就这般袅袅婷婷的走到芙洛的面前。

紫貂毛滚边的白裘裳,更将她清雅出众的气质烘托得如月出云。

当年芙洛能舍身救她,不舍得美人就这么香消肯定也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自然是因为她是龙轩帝的心头­肉­,为了出宫,为了龙轩帝的宠,芙洛自然是要救她的。当然对生命的尊重更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如今想来,却不知是否还有那番勇气。

前次,芙洛还是局外人,看着戏台上的人粉墨登场,熙熙攘攘,只唯恐剧情不够戏剧。

这次,芙洛仿佛也是局外人,只是“局内局外两沉吟,人间胜负心犹存”。

“奴婢,给王妃请安。”芙洛规矩的行了一个礼。

她与豫王妃的恩怨,其实应该是单面的吧。

豫王妃恨自己蹉跎她的妹妹。

可是自己并不恨她夺走了自己的孩子。

毕竟最后主宰生杀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他。

女人在责怪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其实最应该责怪的是那个男人。

“真是伶俐俊俏的丫头,我身边就缺了这么一个丫头,你说是不是,素月?”豫王妃对着她身边的那宫女道。

“是。”素月在一旁低着头。

芙洛心底霎时明了了一切,为什么龙轩帝前脚才走,豫王妃就这么赶巧的到了。

只是,素月,这个龙轩帝身边呆了近十年的侍女,怎么会,居然会,是豫王妃的人?

这太不符合龙轩帝的­性­子了。

“不如就让我带了无心姑姑去吧,皇帝哥哥哪儿我自有交代?”豫王妃对着素月温婉的说。

“万总管不在,还需禀了淑妃娘娘才行。”素月答道。目前凌淑妃掌管后宫,本来豫王妃要一个丫头不是难事,可是无心是皇帝身边的人,所以需要代理后宫的淑妃的指示。

凌淑妃和以豫王妃为支撑的兰贤妃一派向来不合,芙洛希望凌雅风不会答应。

用脚趾头算也知道自己如过跟了豫王妃去,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龙轩帝什么时候能回宫,是否会为了自己与豫王妃为难,一切都是未知数。

可惜,面对共同的敌人时,曾经的敌人也可化敌为友。

夜阑殿的那半月旖旎风光,烧红了多少双后宫的眼睛。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那半月皇上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后宫的人自然也必须装作不知道。

可是今天,既然夜阑殿已空,游戏自然要开始的。

豫王妃迫不及待的趟了这场浑水,凌淑妃自然是愿意配合的。

手不沾血不是最高的境界么?

凌雅风在背后高兴的看着这场戏。

无论是输是赢,最后的赢家都会是自己。

豫王妃动了芙洛,自然会伤了皇上的心。

凌雅风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个清雅绝丽的女子。

论容貌二人不相上下,论才华,二人并肩齐驱,可是论龙轩帝心中的地位,凌雅风却输了那么大一截,她怎么甘心输?

芙洛,无心。凌雅风有时也看不清龙轩帝的心,不知道这位昔日的芙妃在龙轩帝的眼中究竟还是一枚有用的棋子,又或许是另一番她绝不能容忍的景象。

可是自己绝不能冒险,无心是注定要消失的。

芙洛无可奈何的跟着豫王妃回到了豫王府。

这就是封建社会低沉劳动人民的悲哀,没有上诉的权利。

豫王妃对着芙洛倒是一脸的伪善,只是周遭的人却异常的仇恨。

上官蜜雪将芙洛交给了雅雪的­奶­娘蓉嬷嬷(原谅珰贫乏的取名能力吧)。

蓉嬷嬷自小看着雅雪长大,对她的疼爱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

“蓉嬷嬷,这位是宫里的来的无心姑姑,你可不要怠慢,千万别让无心姑姑伤着。”豫王妃抛下这句话后,飘然而去。

她知道,交给蓉嬷嬷,自己一切都可放心了。

最后一句话预示着,芙洛的身上不能见伤,不然以后龙轩帝查问起来不好交代。

四周的人,仿佛杀父仇人般的对待着自己,蓉嬷嬷很快就找到了茬儿。

身穿单衣,外泼凉水,赤足立于空旷的院中。

鹅毛大雪“簌簌”的下着。

芙洛很快就卷曲在了雪地上,闭上眼睛的时候只是想着,如果能回到现代,一定到海南找个工作,一定要是一个常年不见雪的地方。

未穿越前,可以自由的享受风花雪月。

穿越后才发现,原来劳动人民连风花雪月也无从享受。

(感叹一下社会主义好。)

这一夜没有明月,没有疏星。

时间一分分漫长的流走。

有谁说过等待是一种美丽的?

她一定不曾真的等待过。

昆谕殿。

万全在殿门外来回的走着,如热锅上的蚂蚁。

龙轩帝自早朝后急急出宫,再到回宫后立即与众军机大臣密谈,无从暇歇。

万全得到芙洛跟豫王妃出宫的消息后,倒吸冷气。

来不及考虑是谁泄漏了皇帝的行踪,只是怕一切都来不及。

可惜龙轩帝的规矩是,

讨论朝廷机要事情时任何人都不能打扰,违者立斩。

万全是最了解龙轩帝的。

今日讨论的机密,连皇帝身边最高级的内侍也不能在侧,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万全只能焦急的站在殿外。

从傍晚酉时等到丑时,终于见到龙轩帝踏出了昆谕殿门。

“皇上,淑妃娘娘下旨,调无心跟了豫王妃。”万全一句话就点出了故事里的三个女主人公,可惜还忽略了一个。

龙轩帝猛然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万全。

可是他很快就了然,今日如何怪得了万全。

“去豫王府。”龙轩帝冷冷下令。

“可,皇上,已经宵禁了。”万全连连用手指示下面的小太监赶紧准备,可嘴里依然要提醒皇帝,此时出宫是万分不合适的。

龙轩帝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牵朕的踏月来。”

龙轩帝等不及慢速的龙撵了,闪身上了千里追风的“踏月”宝驹。

对上官蜜雪他是了解的,同样上官蜜雪对自己肯定也是有了解的,今夜,一切就在今夜了,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朕的贵妃

万全小跑着上前扣响豫王府朱漆大门的拉环。

门童看着深夜来访的两位主,一位很像大内总管万公公,但因觉得逻辑不成立,所以迷惑,一位气宇轩昂,眉间难掩焦急之­色­。

“容小的~~禀报。”说话间,那位主子早已迈入了大门,头也不回的前去,最后两字“禀报”,因无人听了,所以格外的轻。

豫王府响起叮叮咚咚杂乱的脚步声,早已有人通知了豫王夫­妇­。

万全常来豫王府宣旨,对府中的人也算熟悉,立即抓住一两个主事的,“今儿王妃从宫里带来的无心姑姑呢?”

“王妃交给蓉嬷嬷了。”

蓉嬷嬷,龙轩帝有些印象。仿佛是雅雪的­奶­娘,进宫也是带着的,后来雅雪逝后,请旨回了上官家,龙轩帝特例恩准的。

蓉嬷嬷被半夜匆忙叫起,见到龙轩帝,连忙跪下“皇上万岁。”

此时,整个豫王府的人才知道是龙轩帝深夜前来了,一时间高呼“万岁”之声不绝。

反观豫王府的主人,豫王轩澜匆忙出来迎驾,不见豫王妃。

“不知皇兄驾临~~”轩澜跪地请罪。

龙轩帝只是看着蓉嬷嬷,“无心呢?”

哪知蓉嬷嬷只是一味的跪着,不说话。

万全上去就是一脚,“蠢奴才,皇上问话,居然敢不答。”

哪知蓉嬷嬷只是昂首,泪流满面,“是她害了我家小姐,是她罪有应得。”

龙轩帝的心“咯噔”一下,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去问问其她丫鬟。”龙轩帝对万全道。

最终龙轩帝在柴屋外的院子里,找到了躺在雪地里的芙洛。

龙轩帝抱起身着单衣,冻成冰棍的芙洛急奔入客房。

豫王急急命人加炉子,生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显然能够让龙轩帝丧失常态,深夜出宫的事一定不简单。

从蓉嬷嬷的言语和皇上的态度,估计那个女子应该就是宫里最近传言最多的玉真国公主了。

有一瞬间龙轩帝就这么愣愣的抱着芙洛,贴在她背心的手掌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波动。

机械的抱紧她,裹上被子。

掌心输送着徒劳的真气。

不敢靠近她的鼻息,怕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豫王府的大夫匆匆进入。

帘幕后大夫和丫鬟的身影忙忙碌碌。

龙轩帝呆坐在外间。

印象里,芙洛是很怕冷的。最喜欢看的便是睡着的她,无意识的向自己靠拢,蠕动着钻入怀里,寻找最温暖的睡姿。

此时,豫王妃上官蜜雪怡然而至。一句“衣冠不整不见君王”,便止住了豫王的劝诫。

此时的她,如同白日一般,光鲜照人。

龙轩帝握紧了拳头,缓缓起身。

豫王妃缓缓行了礼,直视着龙轩帝,回答出他无声的问句。

“这是皇帝哥哥早就该做的事,蜜雪不过是帮皇上一把而已。”她的神情,倨傲而脆弱。

“啪”的一声响在空中,豫王妃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她的眼泪无声的流下,却仍然倨傲的站起来。

“不尊祖训,皇帝哥哥一定会后悔的。”

龙轩帝冷冷的看着她。

“朕的事,还轮不到你Сhā手。”

豫王妃下去后,紧接着是对蓉嬷嬷的惩罚。

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

冰天雪地,一道道凉水泼下,不用几个时辰就能冻成冰人。

随后赶到的太医和医女匆匆进了内室,出来的时候,龙轩帝觉得自己仿佛在面临末日审判一般。

这个时候,仿佛他们才是权利的至高者。

“托皇上洪福,无心姑姑缓过来了。”

回宫前,龙轩帝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让人在蓉嬷嬷身边生大火。

不知者谓之原谅,知者乃知这才是极大的酷刑。

蓉嬷嬷的哀嚎响在豫王妃的窗前,声声拔高,渐弱。

龙轩帝抱着芙洛上了龙撵,用身子温热她的体温,一口一口的含住,喂下汤药。

像婴儿一般抱住她,来回的用脸颊蹭着她冰凉的脸。

这天,龙轩帝宣布罢朝一日。

理论上讲芙洛生还的希望非常渺小。

她甚至看到了来迎接自己的白光,唯一能肯定的是那里面没有父母的气息和温暖。

芙洛拼命的躲着。

自己放弃在古代泡n个帅哥的机会,

某种程度上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尊严,

用血和虐铸成的希望,不能这么就失败了。

她不甘心。

单薄的力量渐渐无法抵抗那白光的引力,直到一滴温热的咸咸的水珠滴在自己的嘴里。

之后身体渐渐温暖了起来,感觉到光影的晃动。

身边总有一团火似的温暖,包围着自己。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不见了。

芙洛吃力的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原来穿越女定律真的存在,自己居然还活着。

乾元殿的龙床,她万分熟悉。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娘娘你昏睡了两日,可总算醒了。”里外顿时活络起来,不见了乾元殿熟悉的素月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两个陌生的宫女。

“娘娘?”芙洛嚼了嚼这个词。

“皇上已经下旨,封娘娘为贵妃,赐号芙。”那名嘴快的宫女答到。

“皇上呢?”芙洛的心有些失望,是为醒来没有看大他的人而失望吗?芙洛自嘲。

“皇上去豫王府看豫王妃了。”仍然是那名嘴快的宫女。

芙洛因那滴落到心上的水而提高的心,终于又恢复了正常。

“因为王妃前两天夜里小产了。”

历史总是奇迹般的喜欢重演。

当初救豫王妃后,龙轩帝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今日豫王妃伤自己后,龙轩帝依然选择了在她身边。

以史为鉴,为什么人类总是这么健忘呢?

感觉到有手指在轻抚自己的脸颊,芙洛睁开了眼睛。

曾经在自己的计划里也有这么一条,就是以临终之姿,诱骗龙轩帝说出自己想要的三个字,然后就可以回到现代。

可一直没敢下这种赌注,因为要骗过他的眼睛,估计真的要临终。

可叹前两日那般好的机会,自己怎么就没醒过来呢?

今日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龙轩帝,没有预期的欣喜若狂,只是一双清冷疏远的眼睛。

龙轩帝伸手抹过芙洛的眼睛,让她闭上双眼。

“好好的养病,朕的贵妃。”他的声音挺起来不无讽刺。

是谁导演这场戏

龙轩帝隐坐在昆谕殿宽阔的龙椅上,万全看不见他的表情,感觉不到应该散发的怒气。

一种悲凉笼罩在昆谕殿内,瑟瑟入骨。

“皇上,该歇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该早朝了。”

龙轩帝这才恍然,自己居然已呆坐了大半夜。

“摆驾乾元殿。”他的声音恢复了空旷,清冷,一下子回到了几年以前的漠离。

又成了那个掌控一切的帝王。

可是,今夜摆驾乾元殿也让万全着实心惊。

熟睡中的芙洛不自觉的向温暖靠近,龙轩帝为她拢了拢被子,抱着她睡下。

无论他们的心有多远,至少身体是近的。

次日清晨,芙洛醒时龙轩帝已经高坐庙堂了。

如果不是身边枕头的下陷,真要误昨夜的温暖是一场梦。

梦里的他为什么要说:“我真后悔为什么救了你?”

如今芙洛倒有些不懂龙轩帝了,不懂他白日的讽刺,不懂他夜里的温暖。

他的反复让芙洛忐忑不安,说是无情,为何夜里又如此这般,说是有情,又情何以勘。

之后的日子,芙洛一跃而成了炎夏后宫炙手可热之人。

即使贵为皇后,也不能长夜留宿龙轩帝的寝宫乾元殿。

可身为贵妃的芙洛不仅留了,而且仿佛还将永远的留下去。

龙轩帝大袖一挥,阻绝了来自各方的议论。

贵妃的册封典礼被安排在年后,龙轩帝曾在众人面前,柔情蜜意的对着芙洛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册封礼。

新年将至,宫里充满了节日的欢愉。

龙轩帝独宠芙贵妃至夜夜留宿乾元殿,二人仿佛平凡夫妻般同吃同住,引来朝廷内外一阵哗然。

不过最最让人羡艳的却是今年呈上来的“雪芙蓉”。

流光四溢,满园飘香。

今年雪州雪府献上的雪芙蓉,以寒梅花浸丝一年,香熏入缎,生生不息,方制成的那匹粉­色­雪芙蓉。

奇特的便是今年贡上来的雪芙蓉不再是纯­色­素缎,反而成了由白至粉的渐染层­色­。

不过最为让人羡艳的不是这匹价值连城的雪芙蓉,而是皇上亲自为芙贵妃设计定做的由这匹粉白雪芙蓉制成的新年新衣。

天下众人皆在等待这件新衣的出现,宫外的绣房早已做好了准备,就等除夕之夜芙贵妃穿上这件“芙颜”衣出现,好赶功复制明年的流行。

绣房商人笑呵呵的准备明年赚个盆满钵满。

这几日宫里凡是有对芙洛表示过不满和鄙意的妃嫔宫女通通遭遇了不幸。如今谁不知道龙轩帝宠爱芙贵妃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甚至夜闯豫王府,怒打豫王妃,救出重伤的芙贵妃,不眠不休两夜未合眼,只为了等待她的醒来。

芙洛坐在乾元殿内,觉得龙轩帝如果在现代,一定是一个炒作高手,连时尚都要被他引领。

而自己的情况,芙洛感觉,就像沪指跳空高开,让人心惊胆战,总想着一定有回调的一天,只是不知是何时。

乾元殿外的龙轩帝为芙洛营造了一个童话般的王国,她成了炎夏后宫执掌生死大权,甚至能左右龙轩帝决断的女人。

以前的龙轩帝决定的事,绝没人敢劝阻,能劝阻。

可是如今只要芙贵妃一句话,龙轩帝总能宠溺的看着她,“就依爱妃吧。”

“爱妃”,这个称呼许久以前龙轩帝就不用在芙洛的身上了,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那声“洛儿”却不知何时又消失无踪了。

他的眼神,芙洛觉得又恢复到了北极深海的颜­色­,看不清,摸不着。

像极了初见时的他。

而这一幕幕又何尝不是初见时的景象。

夜里,照例的颠鸾倒凤,他不再挑逗起芙洛心底的欲望,只是不停的满足着他的需要,一次又一次,直到芙洛哭泣着哀求他,才罢休上朝。

曾经和谐的Xing爱里缺少了些什么?

芙洛不知道。

听他夜里在耳边呢喃,“爱妃,朕真是爱极了你的身子。”

芙洛望进他清澈的眼眸。

哪里有欲望的影子。

他和她都没有沉醉入激|情的深渊。

Xing爱仿佛成了例行公事。

曾筑起的大厦刹那间轰塌,只怪基础太差。

与回现代的希望越离越远,究竟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他不是该在她­精­心布置的柔情下,贡献出自己回家的希望么?

除夕前夜

龙轩帝在凝露台设宴,邀来远道而来的各地青楼歌舞伎献艺,一片升平。

舞台正中的女子尽管浓妆艳抹,芙洛依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眠香楼,花艳姑娘。

那个一碗药,绝了自己后患的女子。

她无限尽力,可惜依然舞得不上台面,众人皆好奇今年怎么选了这么个蹩脚的舞娘在御前献舞。

芙洛赫然转头,凝住龙轩帝的眼睛。

嘴颤巍巍的打开,不知该说些什么,他都知道了。

龙轩帝在众目睽睽下含住芙洛微颤如迎风玫瑰的­唇­瓣,咽下了她的话。

“朕,什么都不想听。”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如同凛冽的冰刀没入芙洛的眼睛,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得已不得已,情愿不情愿。

他静默的关上了那扇通向他的大门。

“爱妃不喜欢这舞么?”他朗声道,不待芙洛回话,“来人,将此女拖出去杖毖,将推荐她的伎坊查封,一­干­人等照此发落。”

龙轩帝拉着芙洛的手,外间的人看他柔情蜜意,冲冠一怒为红颜,染红了后宫一双双美丽而诡谲的眼睛。而他却在无声的诉说,是你杀了她们。

明知是他的狠毒,可芙洛依然不能不自责,为何曾愚蠢的以为能骗过他,愚蠢的以为自己可以骗他开启时空的契机。

她笑着流泪,一滴滴都落到了他的嘴里。他深情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或许可以说是贪婪的吻去,贪婪的想要她更多的泪水。

除夕前夜的一场血腥屠戮,却成就了龙轩帝深情的佳话。

成就了芙洛恶毒的名声。

他如恶魔般的控制着芙洛,陪他演出了这场戏,他从主演成了导演,她是否成了他的潜规则?

不寒而栗

除夕

芙洛坐在乾元殿内,看着宫女手中捧着的那件未出世就已名闻天下的“芙颜”, 芙洛的名中有芙字,此衣又以雪芙蓉制成,天下人都觉得这缎子这衣服生来就注定是为当今的芙贵妃存在一般。

芙颜,芙颜,敷衍,敷衍。不知是他敷衍了她,还是她敷衍了他。

衣服的款式简洁流畅,雅致尊贵。是芙洛喜欢的袒襟露肩式,只在腰间系了鸽子蛋大小的月白珍珠腰链,除此外整件衣服没有任何的装饰绣花,简单流畅到底。粉白渐染, 芙洛穿上仿佛是雪地里的粉莲,映着雪­色­熠熠反光。

宫女为芙洛披上雪狐毛制成的披肩,梳了个堆云髻,斜Сhā了一支珍珠发钗,髻后别了个雪芙蓉制成的粉­色­蝴蝶结流苏。

没有喧宾夺主,反而群星捧月的衬出了这款“芙颜”的典雅而不失青春的朝气。

芙洛从心底喜爱这款新衣,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境下,恐怕真要雀跃起来,只是如今仿佛穿的不是新衣,而是刑衣一般。

宫人来报,一众妃嫔及朝廷命­妇­都在御花园等候了,今年龙轩帝特地在除夕这日,举办“百花争艳会”,邀请宫妃和朝廷命­妇­在隆冬之际的御花园欣赏宫中异人用温泉水培养的奇花异草。

芙洛到的时候,所有人都跪地行礼,节日越是隆重,礼节也越是严格。看着齐刷刷跪下的,比自己矮下好一截的众人,那种身居高位,睥睨众生的感觉跃然而至眉间,怨不得那么多人宁愿踩着尸体也要爬上来。

当你高高在上的看着眼前如蝼蚁般生存在你脚下的众人时,她们仿佛只是一件任你高兴摆布的玩物,此时的自己看她们,是否如同龙轩帝看自己呢?

芙洛倒吸一口凉气。

华薇夫人挺着肚子颤巍巍的上前,眉间掩不住的喜庆,一手抚着肚子,仿佛一离手,肚子就要掉在地上似的。

豫王妃穿着素白绣梅的衣服,祭奠她失去的孩子,在着不合时宜的时候,大家都期待着龙轩帝的新宠旧爱上演一番龙争虎斗。

豫王妃仿佛一枝寒梅,清峻的上前,优雅的露出笑容。那种笑容让芙洛觉得心寒,那是洞悉了某种秘密的笑容。

芙洛恍恍忽忽的任众人拥着前行。这应该算是回宫后第一次以妃嫔的身份面对龙轩帝的宫妃,看着风姿绰约的凌淑妃,高贵典雅的玉妃,憨态迷人的华薇夫人,每个人的眼神里都藏着落寞,芙洛只觉以前的种种都如梦幻,还好自己做梦都是清醒的。

正在此时,却见众女顿时安静了下来,偷偷整理头发和衣襟,龙轩帝领着一行人正向这方靠近。

芙洛等跪着高呼“万岁”,头上传来遥远的“平身”,一只手大手已经伸到了芙洛的眼前。龙轩帝在众人面前扶起芙洛,惹来一种朝廷命­妇­的窃窃私语,女人无论是古代,现代,年轻,年老,总是向往童话的。

龙轩帝扫了扫芙洛的衣衫,满意是不言而喻的。他揽着芙洛的腰,亲密无间。

“爱妃,你看谁来了?”龙轩帝带着芙洛转身望向身后。

“臣,玉真国韩立叩见公主,祝公主福寿安康。”一名穿着异族服侍的中年男子上前。

龙轩帝转头示意玉妃上前,玉真国使者一一见礼。

之后韩立才缓缓道来,原来玉真国国王病重,皇后也累倒了,老国王希望临终前能见公主一面。

至于这公主却没指定人选。玉真国一直依附炎夏生存,国王病重,继承者自然要得到炎夏皇朝的认同,老国王想见公主一是父女之情,二恐怕也想探探龙轩帝的心。

“爱妃不是一直都想回家么?”龙轩帝对着芙洛道,“朕以忠孝治天下,爱妃的心意,朕自然要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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