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打工(上)
次日,萧枫在胡匡庸的护送下,到了U市。要胡匡庸护送,其实也并非是为了他的安全,这个父母都清楚得很。只因他那日的表现,方今天下,还有谁能威胁得了他。只是儿子甚少出远门,对外面的人际常识,估计亦等同於零。是以他们才会命胡匡庸一路陪伴他到U市工作。
坐在车上的萧枫,当然想了很多。特别是昨日王教授与他说的那件事,那确实和梦瑶的事一样的令他头疼。
不过他已经向王宜昌保证过了,多则三月,少则一月,等他从U市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寻找成颖,并且要郑重的向她道歉,让她重新恢复原先的生活朝气,让她回到原先的生活轨道上。既然是自己造孽,那么就要自己去担负起来。这就是萧枫心中的为人原则。
U市的德胜能源公司,是华夏十大财阀集团,啸傲集团的子公司之一。
位于U市的工业园区。放眼望去,整个园区俱是一片繁忙的建设工地。挖土机猿臂轻舒,运土车鱼贯穿梭,曾经的民居乡田已然渐失踪影,一片片土地露出了黧黑的“胸膛”,一座座现代气息浓厚的高大厂房,映衬蓝天,比比皆列。周围风景秀丽,绿化郁葱,确实是个优美的投资所在。
这次,萧枫是冒充胡匡庸的亲戚,应聘进去的。当然,也算是开了下小小的后门。这个后门,据说是掌管德胜能源公司的人事部经理,陆敏所开。而且这陆敏闻说和胡匡庸,还有些甚为暧昧的关系。不过萧枫却亦不去多虑了。
第一天的报到,极其富有戏剧性,萧枫先是被德胜公司的保安拦在门外,说他没有报到通知单;在商量了半天后,保安非要有人事部的通知,才能允许萧枫进入工厂。如此一来,他亦只得在门口打量起了自己将要工作的地方。
随后的事情,更是令他尴尬不已。在门口等候时,又被人误认为是公司某个女职员的男友。而且哪个女职员的人缘,亦较好,随着这个消息的不胫而走,一些进进出出的公司员工实把他当成件出土文物般的细细鉴赏。
直到女职员自己出来辟谣时,萧枫已足足被上百人评头论足过了。若非他默念密宗心诀,只怕早已是难堪欲死。
女职员到也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孩,白皙的肌肤,水汪的大眼。虽然没有梦瑶那般的绝色逼人,可亦差之极微。穿着一件公司统一的职业套装,在别人身上,那就很普通,可是在她的窈窕演绎下,就显得惹火而有品位。
萧枫擦了下额上的冷汗,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袅袅美女,不禁心想:她估计就是这公司的首朵花了!
这时,美丽的女职员也客气的问道:“先生,你找谁啊?”由于自己的原因,害得人家,被自己公司的员工评头论足,她也觉得十分抱歉。是以很想有机会,帮助下萧枫,亦算是稍减歉意。
萧枫本也待得厌烦,听得终有人搭理自己,而且还是个美貌少女,不由心情大好,微笑道:“我是这家公司新聘的能源工程师,今日是来报到的。”
女职员一听,随即道:“哎呀,今天还真不巧啊!你来报到,一定是找陆敏经理吧!可她刚刚接到家里的急电,说有事,回家了。”说到这,她不由的打量了下萧枫,见他身形挺拔,貌相俊美,身上着了件宽宽松松的褐色休闲服,显得随意又潇洒,浑身更是刚阳弥漫。
瞧到这,顿时脸儿微红,心想,这新来的工程师还真是帅!
萧枫听她如此一说,失望的道:“哦,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那么贵公司,还有谁是管人事的呢?”
女职员的漪念思路,登时被萧枫打断,玉脸绯红下,心道,人家只是第一天报到,我就看人家帅不帅的,还真是不识羞。随着心中的暗责,口中却仍是回答着萧枫的问题:“有到是有,可他还没来。”说到那个他时,脸上是藏不住的厌恶和鄙视。
“哦,那我就等等吧!”萧枫闻说还有一人可以管这事,心下当即稍安,毕竟不用明天再来,这也是桩值得庆贺的事。
女职员看看一时也说不上话,随即道:“那你在这先等会吧!我先进去了,假若我看见他,我会通知他的。哦,还有,我叫李璐,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要多多关照啊!”言下间,不禁透露出些许的关怀之意。
唉,人长得帅,就是好开路,简直无往而不利。伫在边上的保安们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心底暗忖。
“谢谢啊!——我姓萧,单名一个枫字。”萧枫柔声的朝她表示了谢意。对于这初次碰面的女孩,萧枫也是颇有好感,毕竟这女子的善良友爱,自己也颇觉春风拂面。
接下来,萧枫在能源公司门口,继续着滴溜乱转的等待,又过了许久。
看着几个好似供应商模样的人都已被人招呼了进去,可自己就是一直没人来应,就好象被人遗忘了一般。心中的焦虑和苦恼,使得萧枫不断暗思:“这公司的管理,看来很混乱。怎么连个招呼新进人员的人都没有。是这公司的老总,太忙了?还是公司的精兵简政太厉害了?
继而又过了半晌,终于,哪个美丽的女职员李璐,又从写字楼里走了出来。
走至萧枫跟前,李璐温婉的道:“萧先生,我们公司的周总终于来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你的事,他叫你先到会客厅等他,大约十分钟后,他就会来见你。”
萧枫感激的道:“真是太谢谢你了,让你这么麻烦。”时下的他对这个乐于助人的美丽少女,当真是感激涕零。
瞧着萧枫那阳光般的笑容,李璐不禁心儿微荡,羞涩的低声道:“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先进去了?”说完,询问的目光,瞧了下萧枫。
那温婉贤柔的语调,让不知情的外人听见的话,还真当他们是一对情意缠绵的爱侣。
“恩——好的,谢谢你啊!”萧枫忙又谢意连连的回道。
李璐向萧枫展颜一笑后,当下转身走了。
那细嫩的肌肤,曼妙的身材,随风飘扬的花裙,在暮春阳光的照射下,恍如个绰约多姿的绝美精灵,泛出金黄的晕光。萧枫在后瞧得竟是差点迷醉其中。
片刻后,萧枫在保安的指点下,拿着出入证明和会客单,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走进了公司大门。他现在可不是原先的那种不知有汉,何论魏晋的出尘之人,毕竟这数十日的暗自学习,对如今世间的某些规矩,倒亦懂了不少。
沿着厂区的道路,萧枫一边打量,一边寻路的迳自信步而往。
写字楼周围的绿色草坪被裁剪得是一块一块的,形成了各种的几何图案。细嫩的绿草,扭动着腰肢迎风而舞,就像那微微起伏的波浪。一个泉水激涌的音乐喷池,正正中中的矗立在大楼的中央门前,徐徐喷出的水柱,随着动听的交响乐,变换着不同的姿式,让萧枫眼前豁然一亮。
不由心忖:这公司的管理,虽然混乱,可是办公的环境,却是雅中有趣,趣中见雅,整洁美观得很。看来这管理层倒亦非是一无事处。
忖思间,已到了写字楼大厅的总台前。
“喂,你找谁啊?”一个颇有姿色的少女,在总台后,大声的询问着萧枫。
萧枫本还在四下寻找什么会客厅,听到总台少女的呼唤后,当即回转身躯,淡笑道:“哦,我是新来的能源工程师,是来报到的。请问小姐,会客厅在哪?”
“先来登记下吧!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工程师,还是什么科学家,反正到这的陌生人都要登记的。”总台少女气呼呼的说道。
看得出,她今早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叱骂,不然一个脸相温和的少女,怎的讲话,就是这么冲,萧枫止不住的心想。有了如此想法,是以萧枫也不去与她斤斤计较。走到总台边,问道:“那应该怎么登记呢?”
总台少女原先气呼呼的神色,待见到萧枫近身后,反而缓和了下来,顺手递过了一本厚厚的簿子,说道:“喏,就在这登吧!”
萧枫的书法,师承宋代,其飘扬洒脱的性格,又注定了他的笔迹,定是龙飞凤舞。
故而他一通签名下来,总台少女见了,顿时又恼怒的道:“喂,你的字写那么大,人家不用写了?”说完后,望着萧枫歉意的笑容,依旧自语道:“真是的,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五章 太子打工(下)
萧枫的书法,师承宋代,其飘扬洒脱的性格,又注定了他的笔迹,定是龙飞凤舞。
故而他一通签名下来,总台少女见了,顿时又恼怒的道:“喂,你的字写那么大,人家不用写了?”说完后,望着萧枫歉意的笑容,依旧自语道:“真是的,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
随即又是狠狠的把那簿子,砸在总台边,大声的朝着萧枫道:“会客厅,往左拐,进去就是了。记住,可别乱跑啊!不然我是要骂人的!”
萧枫被她如此一通训斥,当真是啼笑皆非,对着一个稚龄少女,自己却又委实翻不下脸,只得唯唯诺诺的连声应是。
一路走去,没几步路,便已到了一件门上注明会客厅的房间门口。萧枫随意的在门上‘嘟嘟嘟’敲了三下。等了须臾,却是没人应声。萧枫疑惑的推了下房门,那门应手而开。里面竟是空无一人。
只是错落有致的摆放了五、六只凳椅,中间横着一张宽大的会议桌,显得空荡而滑稽。这会客厅,为何会想出置放个会议桌呢?难道是这件公司的会议桌太多了。萧枫不禁困惑的自问。
无奈下,只得随手拖了张椅子,坐下等候。
又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户外的阳光,已是充斥天地,温度也已变得湿热。终于有个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到会客厅门口。
萧枫顿时精神大振,忙即正襟端坐。
谁知,开门进来的竟是哪个总台少女。
萧枫一见,不由大为失望,随口问道:“小姐,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人来啊?”
“不用等了,我们周总,刚刚电话下来过了,说他今天没空,不来了。反正你现在就可以正式上班了。”总台少女说道。
萧枫此刻的困惑,当真是到了极点。心想:这个所谓的周总,还真是架大谱大,等他这么久,竟是等来这么句话。说现在就可以上班了。可我现在一点都不知道办公的地点,或是应该怎样去着手啊?想到这,当下问道:“那……?”
“不用那了,我现在就是来带你到办公室去的。”总台少女好似是未卜先知的晓得了萧枫的疑问,随即便打断了他的话语。说完后,又不等萧枫的回答,径自玉腿生风的走了出去。
萧枫忙不迭的跟上,生怕她待会又要喋喋不休。
萧枫一路默默无语的随着总台小姐上了二楼,当进入了那所谓的办公环境时。萧枫不由的目瞪口呆。
但见二楼是个长长的,宽宽的通畅大厅。里面用半透明的隔板,分为了一格格的私人天地。每一格私人天地,又聚拥成一个部门。先瞧见的自然是采购部和物流部,依次排序而下的,就是品质,人事,财务,工程……
总台小姐,很是迅速的走到了工程部的所在,还未待自己的脚步停息,就已大大咧咧的开口道:“刘部长,今天你有新丁到了。”随即又是一指萧枫,说道:“喏,就是他,叫萧枫,你安排吧!我先走了,省得周总,待会又要罗嗦了。”如此泼辣的一通言语后,也不等人回应,就自顾的跑开了。
刘部长似乎对她的为人很了解,脸上毫无不悦之色,只是从隔板中走了出来,朝着萧枫道:“你就是新来的?假如是的话,你就坐这吧!”
萧枫本在暗自打量着这位工程部的刘部长,见他约莫三十好多,四十不及少许。照理这么年轻,就成为一个白领中的佼佼者,应该春风满面才是。谁知他却是乌发现银,脸色憔悴,看来就是一副很不如意的模样及颠毛种种的衰态。
再听到他这种口气的话语,萧枫不自禁的寻思:平淡的招呼,一点激|情都没有,难道工程部的工作,枯燥到连个人都成这样了?
不及多想,压下心头满腹的疑问,开始打量起了自己的私人天地。一张半圆的办公桌依着透明隔板的弧形曲线,包围着自己。桌上除了有台电脑外,其余半样皆无。就象刚被洗劫过。
萧枫疑窦费解的抬起头。
尚未走开的刘部长,注意到了萧枫的神色,说道:“小萧啊,新来报到就这样,办公用品得到总台去领。你先去吧。”
“哦——”萧枫回答道。不禁寻思:怎么这公司忒烦。
走到总台边的萧枫,心情忐忑的向总台小姐道:“小姐,我的办公用品,是到你这申领么?”他对总台小姐的风风火火,确实蛮头疼的,生怕又要吃她的枪子。要对个小姑娘俯仰唯唯,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怎料现在的总台小姐,须臾间,竟是变了个人,俏笑晏晏的回道:“是啊!是在这。你想领些什么?”
对于总台小姐的骤变,萧枫一时还有些不惯,呢蠕道:“也,也没什么,就是笔啊!纸啊!最好,最好能有把尺。”
“哦,那你签个字吧!”总台小姐又取出了一本簿子,翻到了萧枫该签名的地方,把簿子推给了他。
萧枫望了望上面密密麻麻的签名,随手接过了总台小姐手上的钢笔,接着一挥而就,瞬时两个笔力猷劲的字,已经力透纸背。只是这次的字形,却是小如蝇蚁。他对总台小姐适才的斥骂,还是记忆犹新。
总台小姐把簿子拉回,看了眼萧枫的签名,继而抿嘴一笑道:“现在知道让些空隙给人家了?呵呵,其实刚才也是我不好,由于早上那‘神经病周大粪’刚骂了我一顿,所以我就把气出在了你的头上。你可别记恨啊!不过你写的字可真好看!”
“怎么会,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嘛?”萧枫亦飒然笑道,对于这种小事,他确实不会耿耿于怀的。继而又道:“我这字也就是涂鸦乱舞,让你见笑了。”
“那呀,你这字,我看可以上书法展览了。真的,我眼光蛮好的,决不会看错的。”总台小姐自信满满的说道,语气微顿后,接着又道:“我叫顾萍,以后你有什么问题或事情,就来找我好了。”
“好啊,那日后就麻烦你照应了。”萧枫对她爽朗的性格,甚感亲切,觉得就象是面对小如一般。
“你们在谈什么啊?这么高兴?”娇俏美艳的李璐不知从那里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仿佛是一朵盛开的鲜花,迎风摇曳。话是对着两人说的,可一双美眼,却是紧盯着萧枫,生怕遗漏他的一丝。
那种含情脉脉的目光,在萧枫的记忆里,确实遇过甚多。不禁寻思:不会吧?这李璐难道……他对自己或许会有一番别样的艳遇,不禁大感头痛,毕竟前世今生,自己对哪些红颜知己,确实愧疚良多,难赎罪愆。时下的他又那来的心情,谈情说爱,先不说S市里的梦瑶,还未搞定,单是如今的严峻形势,也容不得自己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未等萧枫答话,顾萍已经‘呱呱呱’的说了开来:“璐姐,他是新来的,叫萧枫,是工程部的能源工程师。认识一下?”
“我们早上就认识了,那用你来介绍。”李璐笑颜绽放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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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六章 评头论足(上)
这时,顾萍好似看出了些什么。促狭的望了他们两人一眼,含义极深的笑道:“我看不是早上认识这么简单吧!说不定你们二人早已经……”
说到这时,李璐是再亦不会让她胡说下去了,即忙捂住她嘴,羞红着脸道:“就你会胡说,哪儿的事?”
谁知顾萍却是‘咯咯咯’的娇笑不止,直到差点喘不过气来,方才扮着鬼脸道:“果然是被我说中了,不然你那么着急干么?害怕被抖露?还是害怕你的护卫团们寻他麻烦?”说到这,且还一个劲的瞧着有些局促的萧枫,大有铁板钉钉的已经证实了一般。
李璐羞急的打了她一下,说道:“让你胡说,让你胡说……”须臾间,两女竟是旁若无人的打作了一团。
瞧着两朵解语花,争芳斗艳的揉在一起,萧枫心想:还是先走吧,不然待下谁知会不会有什么火焰,落到自己头上。心念及此,即朝她们说道:“你们聊吧!我先上去做事了。”
两女打闹了片刻,此时也正是战火渐息之时,李璐脱出顾萍的拉扯,羞涩的道:“我和你一起上去吧!”
“嗯——好的”萧枫颇感烦恼的回道,不由寻思:看来这艳遇,当真是很难躲了。
顾萍瞧着他们扭捏的一幕,又是惟恐天下不乱的在旁继续揶揄:“还说不是一对,现在这样不依不舍的,你们又如何解释?”
被她这么一闹,李璐不禁气羞:“去你的,老是这么口无遮拦。”说完后,也不招呼萧枫,只是芳心‘怦怦’的自顾上楼。那窈窕的身形,动人的曲线,随着上楼的扭动,确实是风光无限,令人遐想。
萧枫见了,连忙跟上,虽然不想有什么瓜葛,可她毕竟是由于自己,才被顾萍这么取笑的。况且说好了一起上楼,自己又怎好故意落后,或躲开。
在萧枫和李璐上楼的过程中,顾萍却是一直在后面乐不可支的怪笑着。其实她心里,也是颇为嫉妒李璐的,自怨自艾的心想:她就怎么有这样好的运气,可以找到这么一个好的男友。而我就为什么没有呢?
萧枫与李璐,刚进入那宽宽大大的办公厅。就有一个妖冶的妇人,从侧旁摇摆着走了过来,朝着李璐似笑非笑的道:“李璐,你可瞒得我们好苦,还说不是一对,现在已经出双入对了。快,老实点,坦白点的话,大姐就原谅你了。”
被她这么一说,李璐瞬时耳根发红,手捏裙角,偷眼瞧了下身边的萧枫,见他好似并未动气,不由心下大宽,忙解释道:“朱姐,不是你想得那样,真的!”遇到顾萍,她还可以娇嗔下,可碰到这么个顶头上司,她就不敢放肆了,顿时碍口识羞的默默玉立。
可是现在的朱姐,对她的解释,是一点亦听不进去,只顾打量着萧枫,直把萧枫看得是局促不安后,方才向萧枫问道:“小伙子,新来的?”
萧枫虽有些尴尬,但他心中默念道诀,瞬即便心平气和,坦荡如海。听到她的询问,当下潇洒的道:“是啊,在工程部!”
“那敢情好,和我们李璐亦近些,是不是为了追我们李璐,才进的这家公司啊?”朱姐又是想当然的问道。
可是她的问话,委实让萧枫如罩迷雾,寻思:难道这德胜公司,现在招不到人么?要靠公司里的美女,才能吸引人?此念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当即说道:“朱姐说笑了,这德胜能源,在U市大名鼎鼎,能进来就不错了,哪有让我挑的份!”
“话到讲得蛮好听,还不是想来泡李璐的。既然这样,那今夜的晚餐,就你请了。可别不答应啊!不然休想我们以后会帮你忙。”说到这,朱姐大有深意的笑了笑,又道:“不然的话,说不定,我们以后还会拆你的墙角。”
被她如此一说,原先袅袅婷婷,站立一旁的李璐是再亦待不下去了,当即羞红着嫩脸,飞快的跑了开去。
怎料朱姐看见了李璐的害羞模样,更是坐实了心中的猜疑,娇媚的笑道:“还怕羞,有了男友也不让朱姐晓得,今天不好好敲下你男友的竹杠,就不知道你朱姐的厉害。”说完后,自己都被自己的一番狠话,给引笑了,随即花枝乱颤。
这种时候,萧枫确实亦不能解释什么,只怕是越描越黑,故此笑道:“好啊,第一天上班,就能请到朱姐共进晚餐,也是我的荣幸。只是这U市,我也是刚到,不太熟啊!不如朱姐选个地方?反正以后还要朱姐不吝指教才是。”
朱姐说道:“好,果然够爽气,不愧是和我们公司的厂花李璐谈恋爱的。我先想想,待下再说。”说完后,朝萧枫抛了个媚眼,就肥臀轻摆的走了回去。
萧枫心头苦笑的暗忖:这什么和什么啊?请客吃饭,和谈恋爱也拉得上关系,而且和厂花谈,还非要够爽气,不然连个资格亦没有。想到这,不禁微微摇头,继而也回到了自己的那个空空如也的办公桌旁。
刘部长瞧见萧枫过来,当下亦朝他笑说道:“小萧啊,不错吗!原来是为了李璐才进这公司的。怪不得呢!好好努力吧!”
萧枫被他如此一说,心头疑念更深,寻思:怎么一个个都认为自己进这公司,是为了李璐而来,而非是为了工作才进的。难道这德胜能源里有什么猫腻,让一些真心想工作的人都不想进?想归想,可嘴上,却仍是支支晤晤的回答着刘部长的话,他可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被人认为自己很失礼。
忽而脑中一念闪现,心想:反正等下要请人吃饭,不如把自己的部门同事,也请去。一来打打交道,联络下感情;二来亦可趁机探探他们的口风,知道下这德胜能源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思至此,连忙回过头,向刘部长说道:“刘部长,等下有空么?不如赏脸一起去吃个饭如何?最好是其他同事也去,人多也热闹些。”
刘部长顾作不知的问道:“还有谁啊?小萧。”
“朱姐她们部门,当然,假如朱姐还有人的话,我照样很欢迎的。”萧枫爽朗的回道。
要知道这办公室本就是通畅的一间大厅,各部门间也仅是用一米高的半透明隔板分离。萧枫这么大的声音,朱姐有何理由听不到呢?
故而萧枫话音刚落,她也连忙在侧响应道:“好啊,既然你这么爽气,我也就做个好人。”说到这,‘唰’的一声,人站了起来,大声的朝着周围道:“你们还有谁想去吃晚饭的,尽管到我这报名就是,反正有萧少爷请客。”
她话音刚落,办公厅里当即群起喝应,此起彼伏的要来报名,整个办公大厅,瞬时沸沸扬扬,纷纷攘攘。
萧枫却是微蹙双眉的心想:怎么她叫我萧少爷,难道她知道我身份?
其实萧枫不晓得,朱姐的那声萧少爷,不过是笑语罢了,只因他这么大方的要请整个办公大厅的五、六十人吃饭,她不称呼他一声少爷,那还能称呼什么?
只是朱姐的想法,萧枫却是不知,直到她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想了半天后,便即断定,这朱姐说不定是母亲姜婉芝故意安排在这,让她照顾自己的。想到这,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暖意,直觉得有母亲的疼爱,这是一桩多么舒服的事。
萧枫的攒眉蹙额,自是被在旁一直悄悄打量他的李璐瞧见了,她心下只道他是为了人太多,而在顾忌经济问题,是以偷偷的扯了几下朱姐的衣袖。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六章 评头论足(下)
萧枫的攒眉蹙额,自是被在旁一直悄悄打量他的李璐瞧见了,她心下只道他是为了人太多,而在顾忌经济问题,是以偷偷的扯了几下朱姐的衣袖。
朱姐疑惑的回头细视,见是李璐拉她,便问道:“李璐有事么?”
李璐嫩脸羞红的低声说道:“朱姐,人太多了吧!他,他有那么多钱请嘛?”
朱姐听后,随之一笑,揶揄道:“哦,还没过门,就替人家考虑钱多钱少了?老实说,他的钱包,现在是不是在你这?”
“那呀,朱姐,我不理你!”李璐气羞的低下香首。直觉得脸红似烧,心头怦怦。
朱姐粲然一笑道:“你别担心啊!你不知道吗?你这男朋友可是有钱得很。”
李璐被她这么一说,心想,朱姐难道晓得他的来历?思至此,顿时好奇的问道:“朱姐,你怎么知道他有钱?”
朱姐神秘的笑道:“我眼光好呗,当然一看,就看出来了。”
“怎么看啊?”李璐追问道。她对萧枫的来历实亦极想知道,毕竟她已经对萧枫动了心,倘若一无了解,这象什么话。
瞧着李璐欲要究底的眼神,朱姐更是拿跷不止,说道:“我告诉你了,那我有什么好处?”
“随便你好了。”李璐亦是豁出去了。毕竟萧枫的一切,确实让她勾魂不已。
“随便我啊?那你到时可别后悔!”朱姐面带丝丝奸诈的笑语道。
“恩——”李璐又是肯定的回道,那种义无返顾的神色,就好象是要她捐躯一般。
瞧她这副急态,朱姐不由心下失笑,亦就不急她了,于是道:“难道你没注意他的穿着吗?”
“穿着?很普通啊!”李璐说是这样说,心下却是在想:他的衣着,还真有品位,把他所有优点,全都凸现了出来。
“普通?我就说你没眼光吧!他身上那件休闲服,我上次在商场里看见过同样牌子的,那式样,还没他身上的新潮呢!你猜猜售价多少?”朱姐大是感叹的问道。
听她这么一说,再加上朱姐自己脸上的表情,谁都知道萧枫身上的那件休闲服,定然是很贵。即便是原先在边上埋头工作的其她小女孩们,亦是凑了过来,颇想知道朱姐的说法。
李璐小心翼翼的猜测道:“一千?”
朱姐微微摇头,脸上犹带笑意。
“二千?”李璐咬了咬牙。
谁知这个答案,等来的又是朱姐的摇头不已,脸上的轻蔑笑意也是愈显浓郁。
“五,五千?”这次李璐是放着胆子的说的,只因她望见朱姐脸上那轻蔑的神色,好似在说,谅你亦猜不贵的那般模样,心中就觉得来气,心想:知道你赚钱多,可也别这么看不起人啊?等我们工作经历多了些,兴许日后的月薪,比你还多呢!
谁知道她的这个猜测,朱姐依旧是用同样的神色,对着她。
周围其他小女孩见到朱姐的表情,已经是倒吸冷气,呆然万分,直觉得这休闲服,纵然是五千,就已是天之价格,难道还要贵吗?有些好动的女孩,已是自发的走到萧枫身边,打算好好的欣赏下这件天价的休闲服。
瞧着朱姐仍是不淡不咸的样态,李璐不禁心下生气,心想:我就不信猜不出。正想再次开口。
怎料朱姐却先行说出了答案:“五万,整整是五万啊!当时差点把我给吓晕了过去。本来我还想让商场的小姐取出来,给我瞧瞧。可我听到这个价格后,那是跑都来不及。”
众女孩一听,顿时捂嘴的捂嘴,瞪眼的瞪眼,这般吓人的价格,别说让她们听到了,即便是想,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有的女孩,已是用羡慕的眼神,注视着李璐。有些嫉妒心较重的,已在暗自思量,待会聚餐时,是否要和李璐争艳一下。倘若自己有幸,被哪个有钱的帅哥看中,那么就可以脱离这吃死人不吐骨头的德胜能源公司了。
听闻朱姐的说法,李璐也是匝舌不已,没想到这萧枫,这么有钱,单单一件衣服的价格,就比我一年的薪水还多。那么他为什么还来这呢?这里的薪水,又不是非常的高。
这时,朱姐撇着嘴的朝她们说道:“瞧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听到这,就惊呆了?哼,我还没说他脚上那双鞋子的价格呢!”她对自己的广博见闻,能吓唬到这群平时‘唧唧喳喳’的小姑娘们,心下实是得意万分。
十来个小姑娘听得这般说法,俱自暗想:莫非这鞋比衣服还要贵?这衣服已经挺吓人了,那么这鞋子要到什么个吓人的地步呢?
朱姐神秘的笑了笑,说道:“他那双鞋子,我在时尚杂志上看到过。全世界约莫只有二十双,据说那是限量生产的。能穿上这种鞋的人,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权势熏天。”说到这,她又颇为不解的自问道:“就是不知道这萧枫,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穿了这么双鞋,来我们这破公司上班。还真是搞不懂啊!”
过了须臾,朱姐又道:“所以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寻个最豪华,最高级的餐厅来聚餐,一来,我们能趁机享受下,二来嘛,哼,看看他到底是真富还是假富。”
“那在哪里好呢?”一个朱姐部门的小姑娘,怯怯的问道。
“在我们U市里,哪个酒店最高级啊?”朱姐胸有成竹的问道。
“你,你是说我们总公司开的哪家,哪家啸傲酒店。”李璐骇然的回应了朱姐,她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实是有些难以置信。
只因这啸傲酒店是U市里唯一的一家七星级超豪华酒店,别说是自己这么一群人,纵然是那总经理‘神经病周大粪’也是去之胆战,手脚发软。而现在自己竟然会以为朱姐让他在哪里,请大家吃饭,这个想法,当真是有些不切实际。
“你说得不错,我们就定在那!不在哪里,我们那能看得出他的实力。”朱姐昂首说道。
“什么?”
“啊!”
“没说笑吧!”
众人听了朱姐的决定,俱是不可置信的惊呼。不过随后,又为自己,能有这么个机会,到七星级超豪华酒店去享受下,而感到庆幸。只有李璐是暗皱娥眉,心下惶恐。只怕萧枫到时万一出了糗,那该如何是好?
期余的白领们听到今夜的聚餐地点,是啸傲酒店时,每个人都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兴奋。接下来的这些写字楼的白领,一个个都已无心工作,只盼着下班的时辰,快快的来临。但是他们愈发的焦急,那时间老人就愈是要寻他们开心,这时间啊,过得比三天相加的工作时辰,还要慢。
好不容易,等到大钟敲响了五点的下班钟声。这时的众人早已换下了公司的工作装,穿上了自己的帅装靓衫。
朱姐大声的朝着萧枫道:“萧少爷,我们怎么去啊?”
萧枫听了,不禁一楞,暗想,你们怎么去,我那知道?
这时,刘部长笑呵呵的跑出来说道:“我们就打的去吧!反正也不远。”
众人闻之,顿时轰然应喏。
萧枫偷眼觑视时下的李璐,只见她鹅黄长裙,肩挂坤包;乌黑的齐肩中发,摇晃间甩着诱人的波动,高挑撩人的身材,翩翩飞鸿的形姿,合上那时而回首的凝眸微笑当真是明艳照人,娇娃绝世。
萧枫心下虽爱,可亦深知时不予我的道理,先不说不知所踪的雪儿,单是在S市的梦瑶,还有那从未见过面的成颖,就已让他焦头烂额,分身乏术。是以眼下的他,却亦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直当这倾城美女仅是一红粉骷髅。如此之下,方才心旌稍定。
今天的五点钟,写字楼的那些白领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继续在公司里混加班。
保安们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一幕,直以为今天是什么节假日呢!可是当他们翻了下台历,上面明白的指出了今天是周一,而且是毫无半点纪念意义的一天。是以保安们均自思忖:难道公司现在规定他们不许混加班了?可我们怎么没接到人事部的通知?
直到望见这群白领,一下子拦了十余辆的计程车,之后便扬长而去,这下方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去搞什么活动。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七章 豪华酒店(上)
啸傲酒店位于U市的城南,同时亦是U市历史上迂今为止最为豪华的酒店。它的整个格局,融汇了华夏古典建筑和园林的精华。老远望去,最先看到的就是酒店宏伟壮观的古典式飞檐,再到近处时,萧枫所看到的就是一个有着壮丽气势的古代城池。
整个建筑稳重而坚固。除了没有护城河和吊桥,其余的例如,闸楼、箭楼、正楼、角楼那是应有尽有,无所不包。
望着这般建筑的酒店,萧枫油然而生一种亲近之意。又好似回到了那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古代行军生活。
十五辆出租车浩浩荡荡的停在了啸傲酒店的城堡门口。街边的行人,亦是纷纷伫足,瞧着这般架势,只当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找啸傲酒店的茬。
可是直到望见从车上下来的那些人,不但不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壮汉,相反的多数俱是花枝招展,衣着摩登的年轻女子。即便有几个男子,也是斯斯文文,白面书生的那一类型。
好奇的人们,又开始了心中的猜测,女子们自然做那种事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象啸傲酒店这么明目猖狂的,却亦少见。
但想想人家集团的后台老板是谁,便也顺理成章了。而这些男人么,不是同类,就是拉生意的。只因这些男子看上去,一个个弱不禁风的模样,也不象是老鸨们雇得保镖。
这时,啸傲酒店的保安,也是大吃一惊。‘呼啦’一声,从门内出来了不下二十名保安。为首一个,年岁较大些,体形极魁梧的保安,气势汹汹的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想来捣乱么?”
只因他在这啸傲酒店工作了五、六年,也当了三年的保安队长,可从来就没瞧见过有客人是自行打的来的。即便在是在酒店里做生意的那些女子,也俱是从后面的通道,进入酒店,谁会象她们这样堂而皇之的走正门。是故,他认为眼前的这些女子,定是跑错了地方。
原本泼辣的朱姐,此时亦没了声息。她早被这酒店的高贵豪华,震撼得犹如一只小虫般的那么卑微藐小。面对着神情不善的保安,她只当自己是遇见了元帅般的敬畏。在旁边抖抖缩缩的望着萧枫。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朱姐,都已变成这副模样,也就妄论其他人了。一个个比之老鼠见了猫儿,还要不如。
惟有萧枫依旧是挥洒自如,意态悠闲。先不说这家酒店,就是自家开的。想他一生戎马生涯,剑戟刀林,什么阵仗未曾见识过。又岂会惧怕这等呵斥。
故此他越众而出,朗声说道:“我们是来吃饭的,怎么?你们不想做生意了?”那锐利的目光,随着铮铮言语,顿时射向那趾高气扬的保安队长。
望着萧枫的从容不迫,德胜能源的白领们那是个个佩服,人人钦仰。直觉得眼下的小萧好象是挥斥方酋的勇将猛帅,又好象是叱咤风云的商业巨子,更象是手掌鹿鼎的一代帝王。那种雍容,那种华贵,只有在天之世家,方能孕育出这种天之骄子。
萧枫的犀利眼神,即便是昔日的大宋猛将孟拱见了,都觉心惊胆战,又何况眼下这么个保安队长。是故在被萧枫的一通斥问后,其人顿时气势全无,脸上随即换成了一副掇臀捧屁的神色,谄媚的笑道:“那呀,我们这不是出来欢迎贵宾么!呵呵,请,请,里面请……”
这种小人物,萧枫自亦不会和他一般见识,故而也是微微一笑,转首向德胜能源的众人道:“我们进去吧!”
众人虽然是听到了萧枫的招呼,可亦没有大声的回应,想他们平日也就仅是路过,对这酒店也就是道听途说。何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亲自来享受下这里的服务。毕竟这酒店的富侈豪贵实在太让他们震撼了,直觉得自己恍如到了古代皇宫一般,那里敢高声言语。当下只是亦步亦趋的随着萧枫,往里进去。
惟有李璐见了萧枫的那般潇洒风度,却是爱慕大增,但觉这萧枫委实让她有种说不出,道不清的欢喜。一种隐约的即便明知是尸骨无存的结局,可也要无悔的投入。这就是情之爱慕么?李璐不由芳心暗问。
刚进入了金碧辉煌的城堡大门,即有个身着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走了上来。美丽的脸上挂着职业的淡笑,脆声问道:“先生是要住宿,还是用餐?”
“用餐,最好是有个大包厢,让我们这些人可以聚在一起。”走在前面的萧枫随意的说道。他瞧着这些白领们的战战兢兢,心下委实好笑之极。不过为了能留个好影象给他们,他考虑周全的要求一件大包厢。
果然,走在他身后的那些白领们,听到了萧枫的话语后,一个个心下暗赞不已,认为萧枫对他们,还真是体贴细心。时下的众人当真都抱着刘姥姥的心态。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迎宾小姐温柔的回应了萧枫,并且当先而行。
那件开叉极深的旗袍,随着她的袅袅徐行,每一个摆动,俱会露出她那双修长结实的美腿,白花花的直耀眼眸。除了萧枫和一众女子,神色自若以外,其余的白领男人们都是眼随腿动,目跟袍舞。那股恨不得摸上两把的欲望,即便是道貌岸然的刘部长,也是蠢蠢兴起。
酒店里哪些衣冠楚楚的客人,望着这批奇异的大队人马,亦在暗自惊讶。大厅斜角边一个雅厢,正有两青年男子,各搂着一美貌姑娘,在低声细语。萧枫这么一大群人进来的吵杂声,同时也惊扰了他们。
靠右首的那男子,瞧着几十个莺莺燕燕,顿时双眉微蹙,说道:“小吉,怎么这啸傲酒店的生意,现在这么好,难道现在的U市人收入都很高么?”
小吉笑谑道:“哪呀?估计这群人都是来‘工作’的吧!她们有那么大气派来这消费?杀了我都不相信!”
“不象,不象,这些女子,虽然花枝招展,可面目清雅,风尘全无,那里会是哪种!”男子又正经的说道。
“哦,杰哥看中了谁么?交给我,我来替你搞定!”叫小吉的又是自信满满的说道。
杰哥听他这般大言不惭,不由取笑道:“小吉,看来你这市长公子,在U市果然很有势力嘛!”
“呵呵,那还不是沾着老头子的光,我可不象杰哥,本身就是……”说到这,小吉挺了挺腰,做出一副大人物的样态,随即又笑道:“象杰哥你这种苦行僧的行当,我虽说羡慕,可若是要我去参与进去,我可不愿。你知道的,我向往的就是那种依红偎绿,日掷万金的舒爽生活。”话音方落,当即在怀里哪个姑娘的脸上,亲了一口,神色间,充满了得意和跋扈。
杰哥苦笑了一声:“这还不是老头子的指令,我有什么办法。唉,算了,算了,不谈了。”
这时,小吉忽而瞧见了李璐的窈窕身影,顿感眼前一亮,朝着杰哥惊呼道:““咦,没想到在U市,还会有这般绝色,我怎不晓得啊!唉,还真是浪费了我那‘风流浪子’的称号!”
杰哥顺着他的目光,也注视了过去,须臾后,他同样亦被李璐的绝色给怔住。不过他毕竟亦非是寻常之人,是以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看了眼仍是迷醉其中的小吉,不禁微感不悦,沉声道:“够了,小吉,人家已经去远了,你还看?”
小吉微微匝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深长的赞道:“美,美,真是美!他娘的,这人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他思索片刻后,忽然朝着杰哥道:“杰哥,这女子你要不要?假如你不要,我可要定了。先说好了,别到时伤了我们两兄弟的感情。”
杰哥被他这么一问,顿时尴尬不已,他可不象眼前的亲弟弟,是花里来,叶里去,见惯风月,尝惯云雨。他这数年的工夫,可是一直在为自家的老头子四处奔波。先不说有否女友,即便是闻下女人味,在那训练基地里也是异想天开。如今这弟弟竟然开口就是要和自己商量,女人的归属问题,这等难舌之言,教他如何出口。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七章 豪华酒店(下)
小吉见自家大哥一副碍难的神色,随即亦明了于心,当下‘嘿嘿’笑道:“原来杰哥,也是会为色动心的。嘿嘿,若是让老头子晓得,不知他要多兴奋?”
说到这,他微一沉吟,即又道:“杰哥,我知道你是喜欢上了哪个女子,只是你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和你争的。毕竟这么多年来,你为老头子和弟弟我也牺牲了不少。这种事,假如做弟弟的再来和你争,那我就连人亦不是了。”
小吉这番动情的由衷之言,也让杰哥大为感动,不过在这公众场合,确实亦不宜多谈,念及于此,不由微笑道:“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了。喝酒,喝酒,咱哥俩亦好久没怎么聚过了。”
一时间,二人又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劝酒之举,小吉在喝酒的过程里,可不会忘了自己该有的风流行止,一边饮酒,一边大肆的揩着身旁女子的油。这般生活,真是他的向往,同时也是他家老头子的噩梦。
这啸傲酒店的内部构造,处处显示出了宫廷式的豪华典雅,雍容高贵。在富丽堂皇中又配上假山流水,小桥厅台这些具有江南风格的园林妙趣。此中的匠心独具,天工巧夺,着实让一路行来的萧枫众人心旷神怡,惊讶不已。
约莫穿行了几个厅堂,迎宾小姐把他们带到了一座宝塔状的宴厅。
整座宴厅,重檐构顶,上覆红瓦,还倒扣一个造型华丽的宝顶,下面是白石台基,雕纹精美。先不论周遭的奇花异树、小桥流水,单是刚踏进宴厅。满眼俱是雕镂精细的香梨木家具,而地席又铺以精美的织锦,四周墙上装饰的古瓷、挂雕、屏风更是一应俱全。
且宴厅极是的旷大,足有十来余个空席,但每席间却又用做工精美的镂空屏风隔了开来。从这些细微之处,便可见到酒店设计者的品味和匠心。那是既要豪贵非凡,又要让吃客,觉得风闲雅致,温馨惬意。
望着这般精雅别致的用餐环境,众人茫然中,不由俱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损坏什么贵重的事物。一个个顿时呆然伫立。迎宾小姐瞧着他们哪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不由心下鄙夷。平时所见,那有这样的委琐之人。
惟有萧枫是心淡如水,视之寻常,当下朝着仍是默然呆立的众人微笑道:“坐,坐,坐,不用客气的。”接着又向那迎宾小姐道:“你们这有那些特色?介绍下吧!”
迎宾小姐粲然一笑:“先生,你们是想用宫廷家常宴呢?还是礼仪宴?”虽然心中蔑视,可表面的礼仪,她还是讲究的。
“哦?还有这区别啊!”萧枫讶异之极,转首朝朱姐道:“朱姐,你来点吧!既然你提议到这的,想来你定是熟矜得很。”
此时的朱姐,那里还有在公司里的自如挥洒,期期艾艾的道:“还,还是你来好了,我,我们怎么,怎么好意思呢!”她现在躲还来不及呢!怎敢再沐猴而冠,大肆张扬。
“哎,这就太见外了,朱姐,你懂你不点,难道让我们这些外行人胡点一气么?”萧枫急忙又说道。想想自己素来就是粗茶淡饭,随意吃喝,那里懂得什么宫廷菜肴。由得等下被人取笑,不如藏拙。可他那里晓得,这个朱姐实是比他还要不如,别说是什么宫廷菜肴了,时下的她,早已被这满眼的豪贵给震得呆若木鸡。
迎宾小姐见他们互相推诿,不禁大为不耐。想她平时所见,俱是一挥万金,潇洒从容,哪里遇到过这般迟疑吞吐的客人。先不说他们的猥琐战兢,单是眼下土包般的正襟端坐,就让她从心里瞧不起这帮人。心中的蔑视,使得她脱口说道:“你们到底要什么啊?我可以吩咐下去嘛!”
瞧着她那汹汹态势,萧枫虽说心下不悦,可亦不想在自家酒店里搞些什么动静出来。故而微笑道:“你先说说看,你们这里的宫廷菜宴,各有些什么特色?”
迎宾小姐望了望笑意漾人的萧枫,觉得这年轻人倒是与其他人不同,仅看他的悠容闲雅,估计亦是个见过识面的人物。当下汹态稍敛,回道:“家常宴分普通型和豪华型,一桌普通型18800元,豪华型的那就要28800元。”
先不说此刻的德胜众人已然在暗暗匝舌。萧枫却是讶异的问道:“那么哪礼仪宴呢?你怎不说?”
迎宾小姐打量了下周围众人的骇然之色,觉得这年轻人怎的如此不识相,非要自己彻底把他给吓晕么?思至此,继而冷冷的说道:“礼仪宴不分豪华和普通的,一桌就是58000元。”
听完迎宾小姐的解答,除了萧枫,众人俱是骇惧呆怔,魂不附体。刘部长未待萧枫说话,当即道:“小萧啊,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这里,这里实在太贵了。不如,不如我们另寻别家如何?”说完后,尚还向朱姐埋怨的瞪了一眼。这一眼,倒亦非是他为萧枫不平,而是由于朱姐的馊注意,害得自己跟着出嗅而感忿怨。
时下的朱姐亦是心下打鼓,她生怕萧枫听到了这里的高消费,当场与她翻脸。毕竟这酒店的价格,实在太离谱了。单单是最为寻常的一桌酒宴,就需自己奋斗三个月的薪水。而那所谓的礼仪宴,即便自己努力工作一年,不吃不喝下,却亦只能望洋兴叹。
同时,她亦感觉到了众人的埋怨,她后悔自己为了一时的好玩,想要戏弄下这个初进公司的英俊小伙,而搞出眼下这副尴尬非常的局面。
有些白领们,已是偷偷的站了起来,就等着萧枫说要换地方了。
谁知萧枫却先是自语道:“我们这有四十七人,算它十人一桌么,那也有五桌。”说到这,抬起那张俊若天神的脸,向着迎宾小姐道:“那就来五桌礼仪宴吧!”
周遭之人一听,一个个难以置信,俱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迎宾小姐讶声问道:“先,先生,你要五桌礼仪宴?”
“是啊,有什么不对么?”萧枫阳光般的笑起。
“不,不,那我这就吩咐下去。”迎宾小姐仍是感觉惊讶,可是经过正规礼仪培训后的她,亦断不会再来,质疑酒店的消费者,是否等下,付得起这个钞票。
她刚想转身走出宴厅,萧枫又说道:“慢——”
听到这个招呼,她随即站停,笑晏晏的问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么?”
这时,萧枫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随手递于了迎宾小姐。卡片在厅中明炽灯火的照耀下,显得光芒湛湛,异彩烁烁。迎宾小姐接过这张质感滑腻,触之柔和的卡片,还未待她细视,便又听萧枫说道:“这张卡片你先拿去!省得你老担心我们等下付不出钱来。”
听完萧枫的话语,迎宾小姐先是害羞无比,随即瞧了瞧自己手中的这张卡片。须臾后,惶惶的说道:“先生,你不要生气啊!我,我错了,以后再亦不敢了。”
她在卡片上看见了啸傲集团高层人物的标志,一条夭矫飞翔的巨龙。虽然她不晓得这张卡片,代表了什么含义,可是这巨龙标志,她却清楚得紧。
记得在初进酒店培训时,指导们就把啸傲集团各阶层管理人员,所应用的标志,详详细细的画给她们。就是生怕她们万一不小心得罪了来酒店消费的本集团高级人员。当时的黑板上是龙、虎、狮、熊,百样各态。她还曾憧憬过有朝一日,能获到佩带着虎狮标志人物的青睐,一举跳个龙门。
谁知在这家酒店里工作了三年,别说是虎和狮了,纵然是熊的标志,亦是从未得见。随着时日的流逝,本来她那火热的遐想,早已是冷却意灰,兴致全无。怎料得今日不知是老天爷的玩笑呢?还是他的照应,竟让她看到了最顶级的巨龙标志。如此的突然袭击,怎不让她诚惶诚恐,悚悚不安。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八章 同事聚餐(上)
望着她那惊惧的神色,萧枫稍觉不忍,淡笑着挥了下手,说道:“没事的,你去工作便是,这种小事我不会计较的,不过其他的客人,你以后就要注意了。”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如奉大赦的话语,登时让迎宾小姐欣喜若狂,她可不想由于自己的大意,而彻底失去这份待遇优厚,让姐妹羡慕的工作。出于心底的感激,当下朝着萧枫鞠了一躬,随即嫣然一笑后转身出了宴厅。
她这一笑,倒是不觉什么,可把个李璐急死了,直觉这萧枫沾花惹草,处处留情,就这么一刹那的工夫,他就已经勾搭上了酒店的迎宾小姐。若是再让他多待会,岂非要把这酒店的漂亮姑娘,一网打尽?
众人瞧着萧枫大耍威风的训斥了那迎宾小姐,不由大感好奇,俱自暗忖,这萧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自己等人在此环境中,都是缩手缩脚,不敢施展,而萧枫却是举止优雅,言谈自若,就好似到了自己家一般。难道他是什么贵胄公子?
刘部长压耐不下自己心中的好奇,当下问道:“小,小萧啊,你那卡片,代表了什么啊?怎么哪小姐瞧见后,就一下子判若两人了呢?”他被萧枫的高贵意态所摄,一开始,差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称呼萧枫为小萧。
萧枫被他这么一问,顿时心中一凛,寻思:我怎么一高兴,忘了这档子的事了。本来想隐瞒身份的,眼下这么一来,岂非是不宣自明。
焦虑头疼下,脑中灵光一闪,当下道:“哦,你说那卡片啊!它是我亲戚给的。我亲戚在啸傲集团总裁家里当保安,由于他曾救过老板的性命,所以老板就赏了这卡片给他。那是在所有啸傲集团下属餐饮业里,都可免费的。但他由于工作关系,业余时间极少,所以就给我沾光了。
听完萧枫的解释,众人方才长嘘一气,本当这萧枫是那家的贵胄公子,一时间,委实让他们局促不安。眼下既然仍是与自己景况相同,那么就可以放开手脚,不用顾忌什么了。想到这,众人登时心旌大慰,眉展颜开。只因有谁愿意身边的朋友或同事,是凌驾自己于九天之上的呢?毕竟每个人都有虚荣心的。
老谋深算的刘部长本来已经认为萧枫是啸傲集团的太子爷。可是在心中计算了下所有的资料后,又觉荒谬之极。想那啸傲集团十数万员工,哪个不知道太子爷的为人处事,是暴戾无道,荒淫凶残。怎会象眼下萧枫这般的温文尔雅,雍容大度。
虽然萧枫话语,实是漏洞百出,可由于众人俱自不想身边的同事,乃是个高高在上的贵胄公子,故而众人也就不去深究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迎宾小姐,又是巧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媚波荡漾的眸子,先是朝着萧枫瞥了眼,随即恭谨的鞠了一躬,继而脆声道:“先生,是否可以上菜了?”那声音就好似是情人间的撒娇一般。
“嗯——上吧!”萧枫无动于衷的回答道,心下却是惶恐不安,生怕这迎宾小姐,待下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勾引之举。
迎宾小姐素手抬起,击了个脆响,瞬时,即有十数名衣着古典的女侍,手托木盘,步槛而入。须臾间,这些女侍,好似穿花的蝴蝶,鱼贯不绝。直把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稍稍点了下,计这些女侍那是决不重复,直到桌上摆满菜肴,竟是足足不下百名。骇然匝舌之下,也不去管了,当即观赏起桌上的精美菜式。
但见满桌俱是那迭翠堆玉,锦绣暗藏,先不说那诱人的芬香,和那仍在流动的汤汁,单是看着色泽和外形就叫人垂涎欲滴,胃口大开。这些古今合璧的宫廷菜系,经过大厨的精心演绎,把人世间的精致美味,确实做得是淋漓尽致,尽善尽美。
这时,迎宾小姐又是娇媚的轻唤道:“萧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萧枫忙不急迭的挥了下手,说道:“没了,你先出去吧!”接着又朝众人微笑道:“既然菜上齐了,大家开始吧!千万别客气啊!”
望着这样的精致菜肴,众人一时间竟有些不忍动筷的感觉。相互而视下,随即又是暗自好笑,原来自己的同伴俱是与自己一样的想法。不过,最后这爱惜之心,在片刻后,仍是败给了肚中的饥饿之感,又在萧枫的一再劝诱下,众人亦随即杯觥交错,大朵快颐。
在幽雅写意的环境中,品着体态肥美,汤多汁鲜的鱼翅灌汤包,尝着鲜嫩可口,唇齿留香的翠蜒烤雪鱼,那种惬意,那种舒畅,当真是他们平生所遇之最妙的时光,这一瞬间仿佛也停滞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随着众人的聚宴言欢,那些古装女侍们,仍是菜肴不断,恰如流水,直把众人的眼睛都晃的迷糊花花,不知所在。
半晌后,酒过三巡,众人的胆气,自然也稍稍增长,故而这话语,也是渐渐多了起来。不过这话题的中心,却是围绕着什么时候该跳槽了?什么时候可以给那老总周大粪一点颜色瞧瞧啦?说到后来,众人的情绪竟是愈益激慷,义愤填膺下,大有立即去寻那周大粪经理理论的趋向。
听到这,萧枫自是大感讶异,不由向刘部长问道:“刘部长,公司的周总,今日我怎的没瞧见?他是出差了么?亦或是请假了?而且瞧众人时下的模样,想来这周总的为人,颇有微瑕。”
刘部长听后,顿时呵呵笑起,说道:“小萧啊,你也不用说话这么小心,反正这里的人,没一个是那周大粪的拥趸或心腹。而且就凭周大粪的为人,想来他也没什么人会瞎了眼的去投靠他?”
说到这,醉眼乜斜的顾视了下众人的神色,即又道:“其实,也不瞒你说,有这姓周的在德胜能源一天,我们就不会好好的工作一天,其人的为人处事,唉……,我也不多说了,反正日子还长,你会了解的。而且这日子也不会太久,凭着周大粪的嚣张,你也最多两三日功夫,就了解彻底了。”说完后,又是哈哈大笑。众人也俱是点头不已,即使是那朱姐,亦是连声附和,大是赞同。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八章 同事聚餐(中)
听刘部长说这番话时,那唏嘘无限的口气,瞧得出他对这周总的为人,也是牢骚满腹,忿怨深藏,若非是今夜稍有酩酊,想来这话,他是决不愿当着众人说出的。萧枫不禁暗自思忖。再看到众人义愤之色,他止不住的又想:莫非这公司老总,当真是一无事处,搞得人神共愤,天怒人怨?
这时,朱姐忽然涨红着那张不知是酒醉,亦或是内心抱歉的俏脸,喃喃的朝着萧枫道:“小萧啊,今天的事,朱姐真是有些对不住你了,害你这么破费。”由于自己一时的戏耍之心,差点搞出一场尴尬风波,如今想想,她对于自己的最初决定,当真是后悔莫及。
本以为必会惹来萧枫一阵埋怨,谁知他却是莞尔笑道:“朱姐,不妨事,些许小事,别记挂在心上。现在气氛不是蛮好嘛!由得去哪些乌烟瘴气之处,不如这里来得惬意。”
朱姐见萧枫这般体贴她,亦不由暗自感激,脆声说道:“好,小萧,既然你这么爽气,我也就不忸怩了。今天这事,算是朱姐欠你的情,日后在公司里,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尽管来找我好了。”她也是个性格爽朗之人,对于萧枫的宽宏大度,她是欣赏加感激。
话音方落,她忽而又想起什么,神色突然变得很是诡秘的说道:“待下我们各自回家了,可李璐怎么办?她家住得远,让她一人回家,我可不放心。不如由朱姐作主,等下这件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去办。只是我臭话先说在前头,送归送,可不能把咱李璐给拐跑了。”说完后,其脸上的促狭之色,自是不言而喻。
此话一说,先是李璐粉颈低垂,脸色通红,芳心却是欣喜无限,直觉得眼下这朱姐,实是自她认识以来,最为可爱可亲的时候。她虽非是什么贪慕虚荣的女子,可是自己的心爱能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却亦是桩高兴的事。是以心中的爱慕,亦是愈益的明显,只觉得萧枫,当真是老天爷赐予自己的最为珍贵的礼物。
而众人,随之也是一场哄堂大笑,不过其心思,却是万般纷异。有些原本对李璐就有仰慕之心的小伙,一时间,那是意兴懒散,大为灰心。转念思忖下,望着丰神俊朗的萧枫,再看那冰清雅丽的李璐,心中的不服之念,却亦渐渐淡了。
但觉凭着萧枫那温文尔雅的气质神态,配上李璐的国色天香,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若是自己的话,只怕是追上百年,也将徒增伤悲,岁月枉费。思至此,众人是衷心的祝愿他们,也暗暗的在为萧枫加油。
待到宴席结束,萧枫自是不敢违拗朱姐的意思,只得单独送李璐回家。走至宴厅门口,漂亮的迎宾小姐已然亭亭玉立在门外,脸上的笑颜,那是开放到了极点。水汪的大眼,喷射出一股欲要溶化萧枫的柔情烈火,檀口微启下,那声音也是甜蜜而腻人:“萧先生慢走,欢迎你以后常来,我,我们等着你……”‘我’是说得蛮响,可后面的‘我们’却是音若蚊蚁,若非萧枫神功在身,那是万万听不到的。
听着这种引人入胜的声音,瞧着那种引人入魔的神色,萧枫在浑身冷汗中,拽着李璐迅速的逃去。他觉得时下的年轻姑娘们,实在是太让他吃惊了。他的这般做法,自己倒觉正常,可是落在李璐的美眸里,却是让她心下大慰。
此时的迎宾小姐,那种甘愿作牛作马的神态,众人自也了然于目,不过他们可猜不透这其中的蹊跷,只当这是超豪华酒店里该有的服务热情。
一路行出,众人又是惊叹了一番酒店的金碧辉煌。相拥笑谈里,不觉也到了酒店大堂。
望见适才进去就餐的美丽少女,时下随着个潇洒英俊的男人一同偎依走出。这般景象,瞧在杰哥和小吉的眼里,确实是妒火中烧,嫉欲难忍。
小吉也不待杰哥的反应,‘呼’的站起,大步走出那包房雅厢。还未接近萧枫和李璐的身边,就已大声道:“这位美丽的小姐,能告诉我,你的芳名么?”
李璐是根本想不到在这超豪华酒店中会有人招呼自己的,故而仍是随着萧枫的脚步,直往酒店外行去。可是刚走了数步,忽觉眼前人影一闪,随即一个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神色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只见他剑眉星目,身形挺拔,穿着一件贴身的长袖体形衫,显得很是健壮强硕。
李璐不由微惊,讶声道:“你,你想赶什么?”说完后,看了下已回到自己身边的萧枫,顿时心下稍安。此时那些德胜能源的白领们,也是渐渐围拢,想看下究是发生了何事?
小吉轻蔑的望了眼李璐身边的众人,继而微笑道:“其实没什么事,只是看见一个这么美丽的小姐,身为男子的我当然想认识下喽。”
被他这么一说,李璐顿时语滞。她平时所遇,要么善言慊慊,要么阳光友爱,何曾遇过用这般无赖语气与她说话的男子,故而一时间,亦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他才好。只得用求救的目光的望向萧枫。
德胜能源的众人听到小吉寻衅言语,虽说愤慨不平,可是他们也深知,既然能在这啸傲酒店出入的人,身份必不寻常,定是非富即贵。是以,他们一时亦不敢为了李璐而强行出头,仅是齐齐望着萧枫,盼他能有甚招数,化解此厄。
萧枫最是见不得女子的楚楚哀怜,只因过往的岁月,实是他一生的伤痛。故此,眼下瞧到李璐的求救,登时勃然火起,义正词严的道:“先生,你想认识这位小姐,可是这位小姐却并不想认识你,所以请你让开。不要作出这副无行浪子的模样。”
小吉对萧枫,那是轻蔑的很,只当他是个不知从那里钻出来的爆发户。因此闻的萧枫的话后,他仍是目不斜视,一点都没有想理睬萧枫的趋势。直到李璐羞羞的躲到萧枫背后,他方才开始打量起萧枫,口中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是这位小姐的什么人?你有替她代答的权利吗?你是她男友?”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八章 同事聚餐(下)
瞧着小吉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态,萧枫亦是暗怒心头,只是念着自己任务艰巨,也不想再惹甚是非,故而淡淡的回道:“我不是她男友,只是她的同事。”
“那就对了,你既非是她的男友,那么她便是自由人,所以我的问题,也就不须你来回答。那么现在要你操什么心呢?”小吉得意的说道,为自己的雄雄辩才,也是欣喜于心。
“小吉,不要胡闹了,快和我回去。”杰哥扳着脸,神色犹显严肃,走到小吉身前,便是一把拖住他,硬是拽到了身后。随即又朝着萧枫和李璐诚恳的道:“对不起啊,舍弟酒有些多了,所以有点胡闹,还请你们原谅!”
这时,小吉尚在杰哥的身后挣扎,嘴上仍在嚷着:“没有,我没醉,我只是想认识下美丽的小姐,怎么就说我胡闹?杰哥,快放开我,放开我,不然美女就要被你放走了!”可任他再是如何的挣扎,怎又脱的出比他更为强壮的杰哥。何况杰哥的身手,又非是他所能比较,是以他的一切努力,只能徒为枉然。
听着小吉的话语,杰哥那张黝黑的俊脸,也不由些微赤红,忙又向萧枫道:“你们走吧,省得舍弟等下发酒疯,伤到你们。”
李璐听到杰哥要她们快走,再加上那小吉的模样,心下也有些惊惧,当下不避嫌的一把抓住萧枫的手臂,说道:“我们走吧!”说完,随即拽着萧枫,快步的走出酒店。萧枫被李璐的软温柔荑一拉,又加那近身后,扑鼻迩来的芳香,不由心儿微荡,当即魂不守舍的随着李璐而去。
望着美丽的身影,渐渐的消逝,杰哥也是大为不舍。可作为一个华夏特种兵的高级军官,难道能眼睁睁得瞧着自己的弟弟,去骚扰他人的正常生活,或是在在大庭广众下,公然去调戏人家。先不说对不起放在家里的那套军装,单是自己的良心,也将会受到谴责。
思忖间,抓住小吉的手劲也不觉中,松弛了下来。与此同时,小吉也感到杰哥的手劲松了,顿时用力一挣,终被他脱了出来。他深知即便现在追出去,也是白费工夫,不由埋怨道:“杰哥,你干吗拉住我?我不正和美女谈得起劲么!”
“什么起劲啊?人家都怕你了!”不满的说完后,杰哥也不去理他,径自又回到了包房雅厢。
小吉望着眼下这场面,颇感丢不起这人,登时朝着门口的一个迎宾小姐喝道:“你,就你,别看了,过来。”
迎宾小姐,战战兢兢的走到小吉身边问道:“先生,有什么吩咐吗?”她颇感眼下,似有厄运当身的兆头。
“刚才那对狗男女是什么身份?”小吉气怒中,连李璐也恨上了。
“这,这个我可不知道。”迎宾小姐回道。
“什么?你不知道?你们啸傲酒店向来不是标榜一定要尽量满足客人的需求么?给我叫你们经理过来。”小吉又是勃然大怒的说道。对于迎宾小姐的回答,他觉得更是恼怒气羞。
“是,先生请稍等。”迎宾小姐望着小吉的凶相,虽说心中委屈,可也不敢哭出声来。说完后,连忙抑着眸中滚滚欲落的泪水,去唤经理了。
看见迎宾小姐的苦相,小吉不由怒气稍减,毕竟他自诩‘风流浪子’,倒亦不能让女人太过委屈。
过了片刻,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随着迎宾小姐走了过来。
见得经理是男子,小吉又恢复了他的张扬,跋扈的吼道:“喂,你就是经理吗?我问你,刚才那对狗男女,你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经理是久经阵仗了,他这种小儿科的怒态,自亦不惧,依旧微笑道:“孔公子,刚才那位先生的身份,由于比较敏感,所以本店将会为他保密,还请孔公子见谅。”
听的经理这般回答,小吉顿时火气大发,狂吼道:“什么?在U市,还有我孔吉不能知道的人物?他是谁,你快点老实的告诉我,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瞧着孔吉的暴戾神色,那酒店经理也是好笑之极,暗忖:你小子平时飞扬跋扈,那还不是托着你老头子的福荫,而我们啸傲酒店平时纵着你,那也是看在你家老头子和我们总裁的丈夫,是同一阵营,不然,哼哼,早就把你给扔出去了。那会容得你在此放肆。思量至此,又想:看来得要给他些警告了。
这时,酒店经理忽然面孔一扳,沉声道:“孔公子,你要知道,这家酒店是谁开的,若是你还想在这放肆的话,先不说我们老板不会放过你,单是令尊,恐怕也不会轻饶你。”
说到这,酒店经理望着孔吉兀自未息的怒火,忽而又道:“孔公子也是聪明人,我这番话,你去想想,我相信公子一定会晓得轻重的。”说完,也不理他了,自顾走了。
孔吉闻言呆然,万没料到经理竟敢用这口气和自己说话。刚想大发怒火,但转念思忖,经理那适才的一番话似亦有些道理。毕竟这酒店的后台,非但自己招不起,即便家中的老头也惹之不了。当下“哼”了一声,悻悻然的回到桌上。
坐在计程车上的萧枫,嗅着从李璐娇躯上散发出的丝丝芬馨,委实心旌荡漾,春思绵绵。而半偎在萧枫身侧的李璐,闻着萧枫的男子气息,也是涟漪片片,遐想连连。两人就这般无语的到了李璐的居处。
这是李璐在一所居民小区里,自己租赁的一间房屋。她本想唤萧枫进去坐坐,但想自己一人孤身独处,如此半夜叫个男子进房,似也有些不雅,便就息了此念。
从李璐处告别,萧枫刚想再次上车。忽然身上的那块,魏重岳所赠的玉佩,无端的发热发光。萧枫灵力一探,便知是魏重岳正在叫唤自己。当下付清了车资,打发那司机去了。
随即,左右瞧了下方向,心想,也不知魏重岳呼唤自己有甚急事,竟是用了紧急联络。微一沉吟,又想,看来得用‘破虚裂空’之术,方能赶得及了。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九章 南洋集团(上)
夜空明辉,繁星点点。
在U市的一处旧城门的残址上,一个孤傲伟岸的人影,正伫立在断褐残碑之中。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威煞,猛煞。须臾,在他身边,忽然空气如水似的散开,诡异的象是昏黑色的旋涡,团团滚滚中,陡然金光一闪,场中登时又多了一人。
原先那人先是微吃一惊,瞧清了来人后,随即‘呵呵’笑起:“萧公子好手段,这五行遁术在你的手上,确实是出神入化,神出鬼没。”
萧枫谦虚的微笑道:“哪里,哪里,魏先生见笑了。”说至此,随即又问道:“魏先生突然唤我来此,是有何要事相告?”
他对魏重岳的呼唤,实觉讶然,颇想尽快了解他的来意。故而亦不去与他讲明,适才那神术,实非什么五行遁术,而是他自创的‘破虚裂空’。这‘破虚裂空’乃是萧枫凭着自己在黑洞中多年的游荡经历,以及自己破虚而出,遨游宇宙时所悟的妙奥,再糅合上本身的心诀秘法,所融会贯通的一种神术。他的这种神术,实已脱离了仙术的范帱,直达神之境界。
须知,寻常仙人的来往交游,要么是遁术,要么是腾云,那有象他这般直接是破裂虚空,壤合空间,在次元中来去。故而他的这种方式,即便让仙人学去了,只怕他们的仙体也是禁不住空间风暴的洗炼。惟有从黑洞里历劫而归的萧枫,方能有这大神通。只是这等神术,若是施展的话,对于元气的损耗,也是极为巨大,故此非是什么紧急情形,萧枫是决不愿使用的。
听了萧枫的问话,魏重岳脸色稍肃,说道:“萧公子,我得到最新密报,那尼古拉司家族的新掌权人罗普斯,为了报复你们萧家,已然和魔党血族相勾结。并且以‘死亡之杯’为条件,要挟魔党。而魔党血族为了要否与你们萧家直接对抗的事,时下内部也在争论不休。不过,他们为了那‘死亡之杯’,是极有可能答应出手的。”
惊天的秘闻,使得萧枫微感悚然,他倒并非为了自己的安危,只是那魔党血族的行动,神出鬼没,防不胜防,教父母和那自己都未曾会过面的祖父,如何抵挡。
萧枫不由惊问道:“这消息,魏先生从何处得来?”
魏重岳道:“我是从赵家的来往密函中看到,与此同时,我还知道了一件更大的秘闻,只怕萧公子听了,定然会心惊胆战。”
萧枫急促道:“先生请说!”
魏重岳道:“从那密函中,我得知赵家的势力之大,实是铺天盖地,自古未有。他们不仅有哪些摆在明里的势力,其实对我们虬龙组的力量,他们也是到了可要可不要的地步。”
说到这,忽而突兀的问道:“那南洋集团,公子听说过么?”
这许时日,萧枫虽然苦读书本,了解常识,可毕竟这千余年的文化积累,如何教他在短短时日里就能尽所知晓。是以,他平时都是钻研些能源方面的书籍,而对于当今世上的某些经济团体,或是政治势力,他是既没兴趣知道,另外也是无暇了解。
故此,萧枫尴尬一笑:“不曾,请先生继续。”
魏重岳淡淡的笑了下,又道:“那南洋集团是世界知名的五大金融投资团体之一,其经济势力,可说是操天控地,为所欲为。即便是普通一国的国库,与他们相较,也是差之千万,远远不及。如若那尼古拉司家族算得上是能源行业里的霸主,那么这南洋集团便是金融来往中的帝皇。”
说到这,口气一顿,似是沉吟些许,即道:“而且他们的总裁素来神秘诡谲,外人别说是看见他的相貌,纵然是他的姓名和来历,以及是男是女,都是不甚寥寥。且他们的行事方式,大有我华夏古代侠客的江湖作风。那处有经济混乱或是政治危局,他们便会出现在那处。要么是平稳经济,安定局势;要么就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最奇的就是,他们的人也从不定点于某处,纵然有时脱不开身,却亦未有超过半年的记录。由此种种迹象可见,这南洋集团的图谋之事,定是甚巨。他们的这些行事,必也是为了他们的图谋,在积聚金钱和实力。只待东风一起,便会大举而动,汹涌而出。只怕到时,当今世上,能与他们一抗之势力,也找不出半个。”
听到这里,萧枫心下揣揣,已知这所谓的南洋集团,定然与那赵家干系甚密,不然魏重岳,决不会如此滔滔大论的和自己介绍他们的强大势力,以及古怪行止。不由惊问道:“魏先生,这南洋集团是否和赵家来往极密?”
这时,魏重岳骤然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道:“唉——,何止是来往极密。其实他们本就是一体的正反两面,一个从政,一个经商;一个明着要夺我们华夏之鼎,重振那封建帝制;一个是暗着在毁坏我华夏的根基,削弱地方反抗力量。他们的这套行事和谋算,不可不谓毒与绝这两字。”
说至此,整个人忽而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就好象是无所畏惧的斗士,语气间更是变的激昂无比:“不过既然让我魏重岳知道了他们的诡计阴谋,那么我纵然是落得个粉身碎骨,神形俱灭的下场,也要和他们斗上一斗,看看到底是邪不胜正,还是正不压邪。”
这番响如金石裂空般的壮言誓语,入在萧枫的耳内,不禁肃然起敬,朗声道:“先生豪气,萧某钦仰,只是到时,先生可别忘了还有萧某!”
魏重岳放声大笑,气势极盛,狂放的说道:“好,到时,就让我们这些为华夏而博的修真人,与他们赵家决个胜负!”其言铮铮,其语镪镪,那等干云豪气,即便是天上的明月,也受之感染。瞬时间,竟是玉辉大作,彻亮漫天。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九章 南洋集团(中)
萧枫听他说起所谓修真之人,不由疑惑的问道:“魏先生,我素闻修真界内有个不约而定的俗规,便是修真之人切不可介入俗世的纠纷。眼下先生若是参与此事,岂非让贵派难做?”
本道魏重岳听了自己的一番话,应是有所思虑,怎料他却是‘哈哈’大笑道:“萧公子,这事,你就不晓得了。自千年前武圣,哪次神异的飞升后,这通天的路径,亦不知为何,竟是从未再次展现过。想来是哪次飞升,能量太过的絮乱,以至这人世间与天界的道路,已然是雍堵滞阻,无法再用。故而当今世上,修真界的那条俗规,已是不破自破,无法再束了。”
萧枫问道:“这介不介入,关飞升何事?”
魏重岳笑道:“公子你想,修真的最高目标,便是飞升天界,位列仙班。时下这通天路径既然已毁,自是绝了多数人的心愿。如此一来,又有何人甘愿枕石漱流,老死山林,自然是蠢蠢欲动,跃跃而试喽!是故眼下这俗世,修真之人不知凡几,而且个个俱是手掌大权,威风显赫。”
听他这么一说,萧枫也不由笑道:“例如就是你?”
“哈哈——”魏重岳大笑了数声,又道:“萧公子虽然功臻化境,可是对修真界的一些常识,却是知其甚微。下月十五,在敝派灵山,有一修真大会即要召开,不如公子同去,亦好长长见识,如何?”
“好啊!那可真是太好了!”萧枫喜不自胜的说道。由于他下山以来,便是俗事缠身,纷扰不堪,不是东讨西伐,就是殊死决战,那里有得机会,与中土的修真者交往言欢。故而,眼下听得魏重岳邀他参与修真大会,一时间,当真是喜悦难禁,向往不已。
待到二人告别,萧枫回到居处,实是思绪万千,忧心如焚,心头惶恐下,不由急召胡匡庸前来,商量对策。
如此计较了一番,却亦有了定计。萧枫心知,这能源的问题倘若得不到妥善解决,即便那赵家不联合南洋集团,单是合着欧阳家的势力,那么萧府也是岌岌可危,风雨飘摇。由得两头不落实,不如专心一处。相信赵家的进攻,和魔党的暗袭亦不会忒快就来。不过这惊天的消息,却要尽快告知父母,以便他们,亦能有所防范,作到未雨绸缪。
次日的一早,萧枫作为公司的新进人员,自是早早的到了公司。没多久,其他的同事,络绎不绝的也随之而到。李璐的进来当然会引起些男同事的骚乱。不过毕竟也见得多了,这种絮乱,最多也是须臾,待李璐落座后,他们也就正常工作了。
同时,萧枫也注意到了李璐的回眸一笑,那透露出的无限深情,绝对是朝着自己的。暗自心凛下,随即正襟端坐,他可不想再惹什么情孽。过往那些痛楚不堪,伤痕累累的情殇记忆,时下仍还在脑海盘旋,如何教他能若无其事的继续徜徉情海。而对于梦瑶,实是他过错在先,再加上心中的愧疚,故而才会那般的迁就梦瑶,爱惜梦瑶。
没多久,一个和萧枫同一部门的男同事,跑了进来,神秘悉悉的道:“诸位,诸位,告诉你们个惊人的消息,今天这周大粪,竟然准时上班了。”
众人闻之,亦没去睬他,只顾低头干着自己的私事。那人见得众人这种架势,也是大觉没趣,不由悻悻的回到了座位。而萧枫听了,却是讶异非常,不由回头向刘部长问道:“刘部长,这周总难道很少准时上班么?”
刘部长抬起头,先是厌烦挂在脸上,继而微笑道:“当然,假如他正常上班了,就不是周大粪了。”说完,又低头工作了,那种再亦没空私聊的模样,做得很是明显。
萧枫一见,顿时心下明白,瞧他的趋势,想来自己若是再要提问些什么,那亦定是不予置答。看得出他适才的回应,也是瞧在昨夜的晚餐份上,而作出的些许让步。由得继续自讨没趣,不如静观其变的好。思至此,当下回转身躯,向门口观望。
过了片刻,一个胖胖的,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先是双手交叉在后,故作严肃的在门口站了会。然后,跑到李璐的办公桌边,笑眯眯的说道:“李璐啊,工作很努力嘛!还习惯么?”
李璐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语调,不禁脸色稍白:“还,还可以吧!”她对这胖子经理,实是说不出厌恶无比。先不说此人的庸碌无能,就是他每次上班后,非要无缘无故的唤上自己到他办公室去坐上那么一会儿,就觉得深恶痛绝。到他办公室后,他要么就是没话找话,天南海北;要么就是一言不语的呆视自己,好象自己脸上,长了朵花似的。
三番四次的骚扰下,使得自己有时在公司里,都被员工指指点点。虽然自己清白无污,可也架不住他那么的不断烦惹。八小时的工作制,足足要被他占用掉三、四个小时,害得自己有时做不完的工作,还要回家赶夜工。此人的这种做法,也不知该算是性骚扰?还是算什么?
这时,那胖子忽而又朝着朱姐笑道:“朱姐,这李璐你可得替我照应了,人家是小姑娘,没多少工作经验,而你是财务上的老前辈,得要多多关心,多多指点。这样,公司的业务才会增增日上嘛!”
言辞间,李璐就好象是他的什么人一般。在旁众人听了,俱是胸中欲呕,大为鄙夷。
这老小子又来一套一套了,朱姐心里这样想到,脸上也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那是当然,这些小姑娘们,我可是看得很紧,不但在工作上,而且生活上,我亦是倍加照顾。”说完后,朱姐暗想:哼,让你知道下,我部门的小姑娘们,可不是任你周大粪耍着玩的。
周大粪,这时的笑容有些尴尬,不知是笑得太长的缘故,还是有甚其他的因由。他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你知道的,我事多,有时经常不在公司,所以这公司的日常之事,就要你们这些各部门的头头多多管理,多多关心才是。”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九章 南洋集团(下)
这时,那胖子忽而又朝着朱姐笑道:“朱姐,这李璐你可得替我照应了,人家是小姑娘,没多少工作经验,而你是财务上的老前辈,得要多多关心,多多指点。这样,公司的业务才会增增日上嘛!”
言辞间,李璐就好象是他的什么人一般。在旁众人听了,俱是胸中欲呕,大为鄙夷。
这老小子又来一套一套了,朱姐心里这样想到,脸上也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那是当然,这些小姑娘们,我可是看得很紧,不但在工作上,而且生活上,我亦是倍加照顾。”说完后,朱姐暗想:哼,让你知道下,我部门的小姑娘们,可不是任你周大粪耍着玩的。
周大粪,这时的笑容有些尴尬,不知是笑得太长的缘故,还是有甚其他的因由。他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你知道的,我事多,有时经常不在公司,所以这公司的日常之事,就要你们这些各部门的头头多多管理,多多关心才是。”
“周总,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就算你在外面如何潇洒,回来后,这德胜能源,也是还在的。”朱姐又是戏谑的说道。她是姜桂之性,那是越老越弥辣,对与周大粪的虚伪做作,她是素来瞧不惯的。
周大粪听了这番揭皮露骨的话后,顿时难堪异常,打着哈哈的回讽道:“就你会说话,瞧你这张嘴这么厉害,假如你的工作业绩和你那张嘴皮子一样的话,我们公司的财务状况,也不会年年在总公司,垫底了。”
朱姐一听,不由忿忿的说道:“周总,这你可不能怪我,这公司的财务,我可都是按照正常手续办理的,一切都是透明化,清晰化,那是半点差错亦没的,不信,你可以来查的。况且这入不敷出,却亦不能怪我,你得去找销售。”
“好了,好了,我会不知道你的能力吗?就先这样吧。”说到这,周大粪也觉无趣之极。如此静了片刻,他突又朝着李璐微笑道:“李璐啊,你先跟我来趟办公室,我有些话和你谈谈。”
那张肥脸虽在微笑,可在李璐的眼里,却感此笑,淫贱无比,当下呢嚅的道:“周,周总,我正忙着呢!”她想能推则推,反正你周大粪也不能强迫我去你那办公室。
“哈哈,工作是干不完的,难道你想一天干完一辈子的事啊?我是有些紧要事和你说说,工作么,先放一放吧。”周大华故作灿烂的笑道。
朱姐见他又来缠着李璐,止不住心中的怒气,不由在旁帮腔道:“周总,我们部门的人员本来就少,你有事不好在这说么?”她对周大粪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李璐,实是义愤填膺,只是没有确切证据可以表明,这周大粪是在性骚扰李璐,不然,她早就发威了。
周大华听到她的说法,顿感不悦的说道:“怎么?我要和底下职员说说工作上的事,还要你个财务主管来教我?”心想,你个臭女人,可真是打蛇随棍上了,平时看你在总公司里有人,所以不和计较,现在倒好,是愈发的嚣张了。看来,我得想个法儿,治治你,煞煞你的威风。
听周大粪的口气重了,朱姐一时也确实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忙道:“这倒不是,只是……,哎,算了,算了。”
说到这,朱姐又向李璐道:“李璐,我们周总瞧得起你,关心你,你就先去一趟吧!不过可得长话短说,我这报表,你可一定要在下午交给我,不然万一出了纰漏,不但是我,只怕连周总也保不了你!”虽然迫于公司规定,不能直接和上级无故吵闹,可她的脾性,却亦容不得吃亏,故而是一言两义,语含讥讽。
“恩——”李璐见朱姐也吃鳖了,只得无奈的应了一声,站了起来,随即又朝萧枫的方向打量了一眼。她也不知为何要朝萧枫处瞧瞧,直觉得自己如此一来,就好似有了无穷的动力一般。即便待下要面对胖子周大粪的涎皮赖脸,似也无惧无畏了。
萧枫本来听到这个神秘的周总在李璐处大声的说着话,也不禁好奇的正朝这里打量,看见李璐的潋滟目光后,他亦是微笑相应。如此一来,李璐顿时勇气倍增,直觉得萧枫待己,也非是无情无义,这不,他听见周大粪唤自己去谈话,他不也着紧得注视着自己么!
周大粪见两个女人,都已屈服,不由自得的跺着方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可没兴趣和另外的职员多罗嗦,这些卑微的人,那值得他,这个堂堂的德胜能源总经理去亲自招呼。临走时,尚且瞄了眼李璐,他对这个国色天香的女职员,确实是垂涎欲滴,心有企图。
只是这小妞却亦聪明,总是想着法儿的躲着自己。害得自己已有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总在睡梦中计算着,应该如何去得到这个美女的诱人肉体,最好是芳心也得了。可有时看她对自己的态度,却又大失信心,难道非要用强?可若是要用到这一招,却要好好的计划下,毕竟这社会,法律还健全得很,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周大粪的办公室,就在办公大厅的东首。别的部门,俱是用简易的半透明隔板相隔,而他的却是通体摩挲玻璃,上镂花纹,华美精致,那里象是个办公室,简直就是个高级商务房。
等到周大粪的身影消失在他的办公室后,众人俱是用同情的目光望着李璐。特别是李璐那些同部门的姑娘,更是唧唧喳喳的替她出注意。
萧枫瞧着眼下一幕,颇感费解,可他深知即便去问刘部长,约莫也是无功而返,徒增挨骂。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又加对李璐隐隐的关切之意,心念闪动下,把主意,动到了适才哪个进门报告周大粪今日正常上班的同事身上。
萧枫从椅上站起,装做倒水的模样,出了自己的工作区,然后绕了一圈,走到哪个同事身边,低声问道:“兄弟,怎么周总要找李璐进去谈话,瞧她却是一副很不愿意的样子,难道里面有什么蹊跷?”
那同事倒也是个快嘴青年,本就感觉工作无聊,听得有人来搭讪,顿时兴奋异常,即忙说道:“小萧,你是刚来,这里面的情形啊,唉,一言难尽啊!”说到这,当下把头凑到了萧枫耳边,一五一十的把李璐为何这般怨愤,为何这般气恼的事说给萧枫知晓。
萧枫初听下,颇为讶异这当今社会竟还留有这种龌龊人物。随即又为李璐的遭遇大感不平。要知道,他对李璐,虽说没有情愫,可也甚有好感,如今听得李璐被此肮脏之人这般戏弄耍逗,心中的愤怒,如何让他平静得下来。当下大步的朝着李璐的办公桌走去。
发现李璐早已进了周大粪的办公室,萧枫不禁着紧万分,生怕李璐吃了他的暗亏,当下追去,推门而入。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十章 太子发威(上)
周大粪本在暗动主意,顺便也正一个劲的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李璐。瞧着美女的羞涩垂首,瑟瑟无助,他是淫欲大炽,春思荡漾,恨不得就此扑了上去,大肆蹂躏一番再说。
正值邪念大增之际,忽然闻得有人闯入,且此人大模大样的迳直走到李璐跟前,对她说道:“你先出去,这事我会解决的。”说话间的旁若无人,嚣张跋扈,直教周大粪几欲背过气去。
此时的李璐,芳心是又甜又急,甜的是爱人对己,果真深情,甘冒被上司责骂的危险,闯进来解救自己的窘困;急的却是,生怕爱人为了这事,而得罪了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到时会有甚恶果。
想到这,顿时心惊胆战,骇怕不已,当下拽住萧枫的手臂,柔声道:“萧——枫哥,你先出去好了,周总只是找我谈些事,马上就结束的。”本想继续唤出‘萧枫’二字,可想想爱人如此待己,自己倒亦不能出于羞涩,老是连姓带名的喊他,也需给他些柔情才是。
萧枫却是没留神她的称呼,见她这般作为,情知是着急自己。内心深感温馨,同时对她的善良,也是暗加赞赏。一时间,要解她窘困的念头,却亦更坚。当即正色道:“你不听话了?我说我会解决,你不相信?”
这时的周大粪,本有些傻眼,没想到有人竟敢如此的削己颜面,直到过了半晌,方才醒神,喝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这般无礼的闯进我的办公室?还不滚出去!”
他对萧枫的怨恨,实已到了极处,见他非但扰断了自己的美妙遐想,眼下竟而还唤李璐先行出去。尤其令他更为嫉恨的便是,瞧着李璐对这男子,似还倾心得很,那种情意绵绵的神态,纵是呆子、傻子,却已看的出来。
怎料,萧枫也不去理会他的高声犬吠,而是迳自把正受感动的李璐推将出去,然后轻轻的合上了房门,缓步走到周大粪办公桌前。
望着萧枫的诡异举动,周大粪一时惊悚不已,只当萧枫要不顾后果的狠揍自己,或是要……,想到这,周大粪的眼内,流露出了乞怜的哀色。他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万一被个不知从那里钻将出来的莽撞小伙伤害到自己金贵肉体,岂非冤枉已极,甚至可说是无处申冤。
不由惊声道:“你、你想干什么?别、别激动啊!我、我和李、李璐没什么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样。”牙齿的颤抖,使他这番话说来,委实艰难,不过能让他说完,却亦不易。
虽说美女不可求,绝世美女更是难求,但是自己的老命,却亦珍贵万分。如何可以为了一个尚未到手的美女,而累的自己枉送性命。是以周大粪浑身颤抖中,跟着连声音也起了变化,那还有适才的怒斥威风,所余下的也就是象条无助的癞皮狗一般。
其实,这些想法均是周大粪心下自己的骇忖,照萧枫原本的想法,仅是想解了李璐的窘困即可,又怎会想要动手揍他?况且周大粪的身份委实也轮不到自己出手教训,只因他与自己相比,简直便是一只蝼蚁,顺手一捏便可让他万劫不复。
说来萧枫为何不巧言诳进,或是设法把李璐骗出,让周大粪吃个哑巴亏呢?而何以偏要用这般激进之法来解李璐窘困。说到底,萧枫私下已视李璐为己物,决不容他人玷污半分,或是受辱丝毫。想他小时幼失父母,再失恩师,最后更连爱人也是杳无踪影,是以对自己喜爱的人,或是喜爱自己的人,他是珍惜万分,不忍舍弃。
故而,当时的萧枫是心底急噪,忧心无比,那里还有甚空暇,去静静思索良策,自是火急火燎的直闯而入,先救了人再说,对于会有甚恶果,他确实毫无顾忌。在那时,别说是周大粪的办公室,即便是天帝的灵霄宝殿,想来他也定会闯上那么一闯。
时下,瞧着周大粪的那等熊样,萧枫不由心下鄙夷,寻思着啸傲集团怎会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找到这么个总经理。正想开口训斥。
忽而听见敲门声大急,那等急促,一听便知这敲门人的心情实已焦躁之极。更且李璐的惊呼也夹杂在敲门声中,随之则是嘈杂大作,喧嚷不已,想来定是大厅众人,此时俱都围到了这间办公室旁,正在瞧着热闹。
萧枫不想李璐太过担忧,同时也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身份,故而朝着周大粪狠狠的瞪了一眼,接着又是‘哼、哼’两声,望见周大粪的惊惧之色,萧枫顿时大快于心,竟有了些江湖行侠的感觉。随即把头一甩,极为潇洒的开门而出。这等旁若无人的姿态,陡然又让身后的周大粪气怨不止。
怎料刚刚走出,便有一具骨肉匀亭,令人沸腾的娇软香躯,扑入自己的怀中。萧枫吃惊下,也为李璐的深情所感,不好拒绝,只得低声的抚慰。但是闻着那不时散发的如兰麝香,心底间却是色授魂于,心神荡漾。
而李璐本是一时情急,才会做出这般惊骇事来,过的片刻,芳心稍安后,顿觉时下的举动大为不妥,急忙推开萧枫。嫩脸绯红,粉颈低垂,一双玉手更是无措的不知放於何处,迳直抚裙弄褶,委实害羞到了极处。
这时,周大粪见自己已然安全,登时在办公室里气急败坏大摔东西,觉得今日实是丢脸得很,尤其又是美女当前,想到这,他更是怨愤陡生,蓦地在那歇斯底里地喊道:“快叫保安,快叫保安,这个人到底是谁?是谁?”
听到他的喊叫,萧枫转身又走了进去。
望见那年轻人在保安还没到达的前提下,竟又走进了办公室,周大粪瞬时大惧,惊叫道:“你、你想干吗?想干吗?这、这可是在公司,大伙也都、望、望着呢!”他的牙齿,不由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十章 太子发威(中)
他原是以为这年轻人听到自己召唤保安,心中火起,想进来教训自己,谁知他竟是对着自己粲然一笑,说道:“周总,我是公司新来的能源工程师,今日初次会面,还请多多关照!”
萧枫这话一说,周大粪顿时呆若木鸡。瞧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一时觉得可怖之极。室外的众人,此时人迭人,人托人,俱都围在办公室门口,向内打量着周大粪的糗相,直觉得心中着实过瘾。
那日事后,由于萧枫并未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也未侵犯周大粪的什么权利,故而周大粪只能隐忍心头,这事也算是不了自消。不过自那日后,他是再亦不敢骚扰李璐了。
但是周大粪的心中,却是对萧枫,恨到了极处,一直想寻个机会,借题发挥,把萧枫给踢出德胜能源。而周大粪那日的糗相却亦让大伙暗乐了一把,至今想起,仍还是心喜气爽。
如此,萧枫经过了数日的工作,又加上众人既感谢那夜的一餐之恩,又是佩服萧枫的仗义行为,是以平时对萧枫亦是关照异常。这么一来,萧枫的工作也算是干的极其顺利。
这许时日,萧枫不但对能源行业更为了解通透。同时,他也逐步搞清了这家公司老总周大华的为人行事。
其人,卑鄙无耻,贪淫好色,刻薄下属,逢迎上级,中饱私囊,能力低庸。这些行为,即便是其中的一种,其实也该早已把他从啸傲集团内除名。可就是由于啸傲集团的机构庞大,人员臃肿,监督不力,使得这个粮仓老鼠,竟然不亦乐乎的在德胜能源里吆五喝六了好几年。
不但使这家公司年年亏本,而且员工的福利,也是每况愈下。纵然是遇到一年一度的团圆佳节,他也是只当未见,仍照寻常之日那般记算。如此一来,工人无心工作,职员俱思跳槽。一时间,原先这大名鼎鼎的啸傲集团下属的德胜能源,就被这混帐总经理,搞得这般乌烟瘴气,将熊兵熊,一片萧条。
萧枫在了解了这么多的情况后,也找胡匡庸商量过。可是凭胡匡庸的局限性,如何能给出个好的建议,是以只能去电询问姜婉芝,这德胜能源的目下糟势,应该如何去处理。而姜婉芝的意思,却是全权交托给萧枫料理,任他的意思来办,他想怎样,便怎样。
萧枫自然晓得母亲的心思,她是瞧一下自己儿子的能力,到底到了什么样的一个层次。可是姜婉芝的这般做法,同时也给了萧枫一个天大的难题。就是在自己作为总公司的‘钦差大人’,查办了周大粪后,那么他所遗留下来的这个烂摊子,该谁去接管,难道让自己去?
这么棘手的难题,确实让萧枫头痛不已,虽然自己想在现代的公司里实习下,学点现代的能源利用和制造常识,可是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办妥。如何有空常待在这家公司。不过随着事情的逐渐演变,萧枫是再亦忍不下去了。
借着数日的工夫,萧枫安排好了一切,便开始了他的端本正源。虽然实习想继续,可是事情的复杂多变,确实已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倘若再任此拖延,只怕害处大大,到时悔之莫及。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
德胜能源的门口黄土铺道,静水洒街。每个保安俱是精神抖擞,面目清爽。
今日即便是周总、周大华、也就是周大粪,都是早早的到了公司。穿着件高级的黑色西服,头发油光光的往后直倒,就连那数年未佩的岗位辨识证也是牢牢的佩戴在胸前。
众人见得这般景象,已知今日定是有甚大人物要来,不然周大粪决不会搞出这些花样。
片刻后,公司的上班铃声,清脆响起。周大粪伫在门口,向外张望,准备迎接总公司高层人物的到来。又过了须臾,一辆黑色的豪华奔驰车,驶到门口。随后而来的还有十数辆其他豪华轿车。车辆迤俪而入,头首相接,刹那间,即已停靠在了公司广场的一角,形成了一个密密的车队长龙。
周大粪先是低头哈腰的在门口欢迎车队,直到最后一辆车驶进大门,他方才尾随在后,急急跟去。待见到奔驰车一停,他即忙大步跑上,想要替那位大人物打开车门。谁知还未等他走至近处,即有一个从其它车上下来的壮汉,用手把他挡住,冷冷的道:“不用了,太子爷并不喜欢你。”
听到这般费解的言语,周大粪不禁微拭虚汗,心想:怎么这次来的高层,竟然会是太子爷?而且这保镖的话也是耐人寻味,说什么太子爷不喜欢我。难道太子爷认识我?没有啊!一时间,周大粪的思绪,被保镖那无头无尾的话语,引得纷纷扰扰,片刻不得安定。
正思量时,奔驰车的右侧后门无声无息的倏忽而开,从里探出一人。周大粪急忙定眼细看,一瞧下,顿时心惊胆战,再次凝神聚视,这次的结果,使得他浑身颤抖,手足冰凉,心中的惊悸实已到了极处。恍如个待之审判的判国汉奸,在那双股打颤,两眼空洞。
望见周大粪的表现,萧枫极感厌恶,当下向身旁的胡匡庸挥挥手,意示此人你搞定就好,我见了都烦。胡匡庸心领神会,微一弯身,随即走到周大粪身边,微蹙浓眉,沉声道:“你是德胜能源的总经理周大华吧?”
“是,是,我就是,我就是……”周大粪惊魂未定的说道。对于眼下这猝然而至的未料场面,当真令他手足无措,脑僵如亡。
这时,胡匡庸微一沉吟,即又道:“周大华先生,总公司经过讨论,认为眼下的你已然不适合再担任德胜能源的总经理。所以,现在就请你,清理一下你的私人物品,立刻离开这里。”
周大粪一听,犹如青天霹雳,本还想待会趁无人时,自己苦苦哀求下,并且许喏些好处给太子爷,兴许他就此会饶过自己,没想到太子爷的报复,竟然来得这么快!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十章 太子发威(下)
周大粪一听,犹如青天霹雳,本还想待会趁无人时,自己苦苦哀求下,并且许喏些好处给太子爷,兴许他就此会饶过自己,没想到太子爷的报复,竟然来得这么快!
要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四十有八,那里还有时间,再次到别家的公司去拼搏,去挤轧。时下的除名,就等于宣告了自己,从此告别贵族生活。再也没有以往那江中舀水,山里取石的无忧收入。
虽说自己不至于饿死街头,或是乞讨过活,只是这以后的花费,必定要拮据得很,只因这源头,都被掐了,那这水流,又怎会大的了。
思量至此,周大粪顿觉伤心失望,情绪焦躁。望了望意态悠闲的太子爷,又望了望身边的哪些彪悍保镖,心想:惟有用最后一招了,看看太子爷会否怜悯自己多年的工作奉献,放己一马。念及于此,当即一个箭步跨到萧枫身边。
‘噗嗵——’一声跪了下来,丑陋的肥脸上,挂满了泪水,哽咽着道:“太子爷,太子爷,你行行好,饶了我这一次吧!上回是我不对,是我狗眼未睁,没瞧清贵人。”
说到这,两只手,来回在脸上甩来甩去,击打出了一个又一个‘啪啪’声。随着头颅的摇晃,那堆肥肉,也变得红中发青,青里泛紫,瞧得出周大粪实已用了大力,在揍自己的耳光。
胡匡庸和一众保镖,瞧着眼下景象,不禁讶然。没想到这人的潜力,还当真是巨大,自己等人一直在盯视他。谁知他一发急,竟然用出了与那肥胖身形,绝不相符的闪电动作,一个跨越,就已脱离了众人的监围。不过看着他的举动,确实令人恶心不已。
望着周大粪的丑态,萧枫不由攒眉,想起他平时的作为,直觉此人实该百死,不值怜惜,当下冷声道:“总公司的决定,就是这样,你快点去清理物品!”说完,也不去理他,又钻进了奔驰车内。
可周大粪那里肯舍,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太子爷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在啸傲集团可是足足工作了二十年,即便是没有功劳,可总也有些苦劳吧?”
说到这,又是故作一片眷眷之心的说道:“我自从到了这德胜能源,那是诚惶诚恐,不敢有些微的怠忽,虽不至案牍劳形,可亦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孳孳不倦。这公司的蒸蒸日上,外人也是昭昭在目的。太子爷,你可不能为了些风言风语,就处治我啊!他们那是挑毛拣刺,信口开河。”
萧枫听到这里,已是忍俊不禁,为周大粪的涎皮赖脸,胡说八道,而感到佩服万分。寻思:这家伙可真会胡诌,若非是我亲自探访,换了别人来此,不定要被他的假象而愚弄。不过时下,他已不耐之极,向胡匡庸催促道:“匡庸,怎么还让他在此?快点教他走啊!”
“是——少爷!”胡匡庸大声的回答道,随即挥手示意保镖们把周大粪架起,快快的让他滚蛋。
周大粪本还想挣扎,可凭他那肥胖的体形,又那里挣得过这些五大三粗的彪形壮汉,只能边喊边泣,双脚猛甩。
原先的那件顶刮西服,时下也失去了原先的风采,变得百摺千拗,脏乱不堪。肥脑上的油发,倒还是往后,只因他是仰着天的被保镖们拽着跑的。不过也没有了原本的优雅造型,跟个乱七八糟的鸡窝,却也差不了多少。
望见被保镖们硬拽上来的总经理周大粪,又加上周大粪时下那嗒然若丧的衰颓之样,办公大厅的一众白领,不由大为吃惊。
但片刻后,他们就已暗自明了,心知这讨人厌的周大粪,定是风光不再,终遭报应。一时间,众人俱是拍手庆幸,叫好不已,个个自发的围了上去,都想看看周大粪那作法自毙,自食恶果的爽快场面。
这时,朱姐望见跟随上来的萧枫,盈盈笑道:“小萧啊,这周大粪终于遭报应了。”
“我知道。”萧枫淡笑道。
看着围在萧枫身边的众多保镖,朱姐微觉不对,可瞧着萧枫那雍容雅仪,自若谈笑,也不象是被人挟持,难道他……
李璐可不这样想,她是关心则乱,急步走到萧枫跟前,担心的问道:“枫,枫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水汪的大眼,随着口里的问话,也盯视着萧枫身后的哪些壮如巨熊的保镖们。
胡匡庸见此,不由心下暗叹:少爷当真是桃花命,走到那,那就有美女喜爱。看这样子,恐怕是又多了一位掉进了少爷的情网陷阱。想到这,他不禁为那些苦命的美女们摇头唏嘘,同时又为少爷的将来,感到骇怕不已,在他的脑中,已然描绘出了一副‘萧府众艳血战图’。
被李璐这么一问,此刻的萧枫既是温馨,又觉尴尬,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可转念思忖,反正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早晚都要知晓,又何必再去隐瞒。当下喃喃的道:“他们,他们都是我的保镖,你不用担心。”
“你的保镖?你的……?”李璐惊讶的喊道。
萧枫重重的点了下头,又柔声道:“我不是刻意想隐瞒你的,本来只想到这家公司来实习下,可谁知竟会发生这么多事!”
“恩——我知道了!”李璐恍似做梦般的呓语道。
虽然耳中传来萧枫的安慰话语,可是这现实,当真是残酷已极。自己是什么身份,只是个打工女而已,虽说也算是个白领,可是和如今的萧枫,一相比较,委实是霄壤之别,天差地远。
他是口含金匙的太子爷,他是极尊至荣的高等贵族,他更是啸傲集团的未来掌舵者。他若是光芒万丈的红日,自己只怕连颗星星都比之不上,他要是雄拔万峻的高山,而自己却是连粒小石也不如。
为何自己会这般命苦的去爱上这么一个不该爱的人,为何自己会把满腔柔情,倾注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身上,难道这是上苍的惩罚,或又是自己命中该有的劫厄?
见得李璐这般凄伤的神态,萧枫的多情内心,又是翻江倒海,怜惜无比。心中所恨的就是,为何老天爷总是这般戏弄自己,明明想要的,却不见踪影,而自己不想多生纠葛的,却又总是这般伤情无限,空余哀怨。难道自己,当真是情之恶魔?非要伤心无数?
两人就这般的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充满了一种无奈、伤痛、歉疚、和悲怨……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一一章 端本正源(上)
周大粪被处置的消息,此刻已然是一传十,十传百,不胫而走。
过不多久,便已传遍了整个公司。引得全公司的数千员工,俱是无心工作,都想过来瞧瞧一向趾高气扬的周大粪,此时该有的倒霉相。开始由于正在工作关系,他们还有些不敢去瞧热闹,不过那想看却看不到的煎熬,着实让他们难过不已,心中的思绪,也早已飘到了写字楼前。
后来,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迳直去了。如此一来,既是有了一人带头,其余之人自是紧随其后,轰涌而上。一时间,从天俯瞰,只见十数条黑色的人流,从德胜能源的各个车间和工房,急奔而出,然后又在广场处融汇,合成巨大的一股,再涌到写字楼前。
其声势之壮观,教楼上的萧枫,亦是匝舌惊叹,大感讶然。
刘部长见及于此,急忙屁颠屁颠的走至萧枫跟前,承颜笑道:“太子爷,我去叫他们散开?”须臾,随着萧枫的一声轻“恩——”,刘部长陡然变成了一个行将出征的杀人王,但见他满面的凶狠酷煞,大踏步的跑下楼去。这般‘奉旨’耍威风的事,他已经好久没干过了。
只因他适才度德量力之后,认为眼下的德胜能源,除去哪个万人厌的周大粪,就再亦没人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那么这日后的总经理之位,自己是势在必得。故而他才会主动讨旨,去平息这场员工‘暴动’。
可是他的这次出征,注定是要无功而返。此刻的员工们那里还会理睬他,对他的大声叫嚷,或是威逼恐吓,俱是用瞧见白痴的目光望着他。
这么一来,刘部长不禁汗水涔涔,心头惶恐,禁不住暗忖:太子爷还在楼上看自己的表现,而眼下的糟糕场面,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岂非教太子爷看轻。又忖: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但是事情的结果,却不是他所期盼的那种。员工们是铁了心的想要瞧见周大粪的丧气窘相,故而任他再是如何的舌灿莲花,口吐仙泉,依然是徒费唇舌,皆为枉然。看着时下场面,当真令他有一种心余力绌,无能为力的颓丧感觉
萧枫见到这般景象,心知亦不能多加干预,毕竟员工们对于周大粪的愤恨,实已到了极处,眼下亦就是想用眼球发泄下而已。心念及此,于是便命刘部长上楼皆可,不必去理会员工的举动。
刘部长上楼后,第一件事,便是到萧枫面前负荆请罪:“太子爷,我没用,没办好这件事,你处罚我吧!”他是想用以退为进,试探下萧枫对他的影象究是如何?
凭着萧枫的修真境界,对于一般世俗人的心旌思绪,即便不能全盘解透,却也能了之三分。是以刘部长的想法,萧枫隐约有所知晓。当下只是淡然一笑道:“无妨,就让他们发泄下,亦好。省得把他们憋出病来。”他这一说,纵然是哀怨满腔的李璐,亦是忍不住的面现笑容。不过当瞧见萧枫的的目光后,即又神色漠然。
望着萧枫的澹泊神色,刘部长是一筹莫展,本想揣测下太子爷的对自己的看法,但任他偷偷的端详了好久,可萧枫的神色依然如故,一点亦没有些微的波动。无奈下,他亦只得肃站一旁。
这时,周大粪亦清理好了自己的私人物品。萧枫当即命四个保镖护送他出去。他是怕底下的员工见到周大粪后,万一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到时闯出什么祸事,岂不麻烦。
周大粪瞧了下自己工作数年的地方,不由一阵悲意涌上心头,刚想再朝太子爷求求情,看下有否什么转机。可是还未待他张口,即已被身旁的四个彪壮保镖,拽着拉下楼去。
望着周大粪嗒然若丧的从写字楼里走出,员工们当即高声欢呼。
周大粪的心情,此时也是郁闷之极,原本那些承颜候色之人,此时俱都是离的远远的,一副惟恐惹火烧身的模样。原本是低眉顺眼之人,此时竟然朝着自己猛唾口涎。这等样的羞辱,当真令他羞愤欲死。随即快步急跑,疾速的向大门奔去。由于惶不急忙,却是在门口大大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瞧见周大粪灰溜溜的糗态窘相,有些员工更是吹唇唱吼,大声叫嚷着要把周大粪揪到法院去,让他得到法律的制裁。想想一直缠绕心头的黑云,今日终于被啸傲的太子爷给除掉。心中的喜悦,那是欢腾在脸上,奔腾在全身,大快人心的感觉,令人跃舞的心情,使得众人俱是意气焕发,精神抖擞。
萧枫见到此刻士气可用,索性急奔下楼,走至员工跟前。一时的心情激动,不觉中用了些身法。故而底下的员工,直觉眼前一花,写字楼前即已多了一人,心下均想:亦不知他是走下来的,还是从楼上跳下来的?
萧枫走至众人跟前后,顿时微笑道:“员工们,你们好,我就是啸傲集团,此次派来处置周大华的萧枫。”说完后,依旧神色可亲的望着众人。
众人一听,心想:原来他就是太子爷啊!怪年轻的么!看他这么态度亲和,那象是什么荒唐恶少,比适才那刘部长好多了。随之,众人即已哑然无声,静静的等待着太子爷的发话。
这时,周大粪早已被萧府的保镖,狠狠的踢出了德胜能源的大门。不过此刻的周大粪,萧枫已然没有兴趣去管。
但见他满意的顾视了下数千员工,说道:“德胜能源,由于近几年以来,一直被个害群之马所操控,所以害得大家的福利待遇,也是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这次,我来得目的,就是要对这家公司端本正源,彻底的让它涣然一新,让它能重振昔日的辉煌,同时让大家都能享受到该有的福利和待遇。你们说好不好?”
“好——,我们坚决拥护。”听完萧枫的话语,众人俱是兴高采烈的大声回道。
萧枫微笑着等众人的欢呼停止后,又说道:“可是我毕竟只有一人,力量上还是很单薄的……”听到这里,员工的心儿顿时如浇凉水,刹那冷透。心想:唉,又是个只说大话的人,三句话后,就让我们不爽了。
这时萧枫的话语仍在继续,只是他的声音愈发的铿镪有力:“……假如,假如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需要你们每一人继续为这家公司的辉煌,做出奉献;需要你们为自己日后的高福利,高待遇,继续做出努力,你们愿意吗?”
听到这个问话,有谁会不愿意,有谁会不大声的叫好。出来上班,本就是为钱,只要老板的报酬到位,又有谁会不愿意努力工作?是以只听见一个响裂云霄的声音道:“我们愿意——”
写字楼上众白领,瞧见此般景象,亦是各有思忖。
有些前几日与萧枫共过事的男同事,心下俱想:唉,我要是也有个显赫的父母,那多好。也不用在这看人家耍威风了。没想到小萧还是个太子爷,没想到,没想到,还真没想到……
李璐听到萧枫楼下的话语,亦不由寻思:本以为他是个席丰履厚的富家公子,对员工的心情,自然不会去多加考虑,想来不是把他们驱散,就是强令喝退。那会想到他时下,竟有这等本事,仅靠张嘴皮子,就让这数千员工,顿时无比拥护。看来,他和其他的贵胄纨绔还是不同的。想到这,止不住的嫩脸通红,心儿微怦。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一一章 端本正源(下)
刘部长本在楼上,席珍待聘的等着萧枫去请的,只因他的起初想法与李璐是一致无二的。他是想:太子爷到这里,至多也就是耍耍威风,最后的扫尾,仍是要交给公司原先的老臣子来办。放眼公司,能与自己相比较的,只怕还寻不出第二人。可怎料局面的演变,竟是萧枫不但安抚好了员工的骚动心情,更且把他们的工作热情,调到了至高点。
这种觑瑕伺隙的辨识功夫以及对症下药的鼓动本领,确实让刘部长佩服万分。
虽然这番成就,离不开他本人的身份及地位,可是他能有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想法,去做这番举动,那么这啸傲的太子爷就不是一般的纨绔公子可比。想到这,刘部长亦不由的暗自纳闷,外界传言,啸傲的太子爷是个暴戾荒唐,不学无术之人,可眼下他的所作所为,哪一样不体现出他的缜密心思,纵横捭阖。亦不知是预先排练?还是外界的传言有讹?
但他那里晓得,此萧枫可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彼萧枫。想当年,萧枫随蒙古大军,东征西讨,对于这战场上的鼓勇励气之事,虽说他未曾亲自去做,可耳熏目染下,却亦识之颇多。当然会知道一个团体的成功与否,实与每一人的士气,有着太大的因素,故而他才会不厌其烦的去做哪些自己素来不喜的举动。
这时,朱姐蹑手蹑脚的走至李璐跟前,低声道:“李璐,你的枫哥不错么!可不象其他的那些花花太岁,空有外表,没有实质。你可得抓紧啊!”
李璐一闻,登时羞涩无比,随即又苦闷心头,悒悒不乐的道:“他那会瞧中我啊,只怕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朱姐嘿笑道:“你就太年轻,有些事,朱姐不说明,你就搞不懂。常言道,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你只要主动点,再暴露点,我就不相信,凭咱李璐的国色天香,他会瞧不上眼?”
李璐听了这话,更是脸色绯红,一直都红到了粉颈,那种秀色可餐的少女羞态,别说是旁边的那些男同事,即便是朱姐,亦有些晃眼,不由暗道:李璐的一颦一笑,别说是男人,就是连身为女人的我都会怜惜无比。倘若太子爷还不动心,那我就要怀疑他是否是个男人了!
李璐此刻亦在寻思:凭枫哥的家世和自身的本领及相貌,相信有很多美女,趋之若骛,赶都不散。他又怎会瞧得上我这低层的打工女。想到这,不禁愁苦一片,心丧神怨。迳自玉立在窗口,痴痴的瞧着萧枫那飘逸如风,澹泊如云的潇洒举止,绝美的眸子里不由流露出一种不舍不离,万分想念的似水柔情。
此时,萧枫的讲话,仍在继续:“……这家公司,我会彻底的涤瑕荡秽,端本正源。你们有那些是看不惯的,可以来告诉我。有那些人是尸位素餐的,你们也可以来告诉我。反正,只要是你们来说的事,我每一件都会仔仔细细的把它调查清楚,决不拖延。以后在这里,我不需要敷衍,也不需要奉承,我要的是大家起头奋进,把这家公司搞大,搞好!”
萧枫的话音刚落,数千名员工的欢呼声已是此起彼伏,轰然响应。等待了数年,终于等来了一个说的上话,办的上事,并且是全心为员工考虑的领导人,怎不教他们兴奋不已,欣喜若狂。
萧枫也是欣慰的瞧着众人的激动场面,心下不由的感叹万分。
“好,好啊,萧同学,你今天的表现,真的是太好了。”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白发苍苍,脸色红润的老者,从员工的包围圈外走了进来。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S大自然学著名教授王宜昌。
员工们听了王宜昌的话语,心知这人定与太子爷的交情,非同一般,约莫还是师生关系。想到这,也是自发的让开了空隙,让王宜昌顺利的走到萧枫跟前。
走到近处的王宜昌激动的拍了下萧枫的肩膀,说道:“起初,我总以为你是在寻我开心,只因你过往的所为,我实在是很难想信。今天一见,我是相信了,而且是毫无保留的相信。即便你还没请来成颖,我也会马上投入研究工作。”
听到王宜昌的肺腑之言,萧枫顿时心中一热,双手握住王宜昌的手臂,动情的道:“教授,谢谢你,谢谢你……”说完,两人的双手已然互相交叉的紧握着,从他们手臂间的颤动,看的出他们的心情,均是一般的思绪激扬,热血沸腾。
这王宜昌又怎会来了呢?
只因萧枫前几日确实是苦恼无比,愁绪万千。一是尼古拉司家族和魔党血族那防不胜防的随时伺袭;二是赵家和南洋集团的虎视耽耽;三就是德胜能源的现状,一个碌碌无能的总经理,使得整个公司,都是死气沉沉,毫无进取。
原本自己还想实习一段较长时间,可是在此内忧外患的情形下,倘若拖的太长,不但学不到什么真本领,好经验,恐怕到时,敌人在发起进攻后,萧府还会措手不及,酿成巨损。
心念及此的萧枫,是再亦不敢坐失良机,想起当年的往事,他怎甘心再次的瞧见亲人的伤亡。敌人既然已经露出了凶狠的牙齿,那么自己亦就不须客气。对待这些如狼似虎般的禽兽,惟有用比他们更绝,更毒的方法,才能让他们心惊,让他们胆寒。
又想,原先由于初到世间,不过月余,直觉当世无战,天下太平,自己也只需韬光养晦,持盈保泰即可。谁知,这世间虽说看似平静,实是暗流无数,凶险之过,犹胜当年的两军对垒,倘若自己再不奋发,其结果,只怕比之当年还要不如。
故而他放弃了起初束手束脚的想法,开始了一系列的主动,先是苦苦央求王宜昌来德胜能源,主导新能源的研究项目。继而大量派出人手,打探成颖的下落。可是王宜昌的倔性,又那里会单凭萧枫的央求,就愿意来的。是以在第一套方案完全失败后,萧枫就打算采取第二套方案,那便是派人强行把王教授掳到U市的德胜能源。
不过也是他的幸运,在准备采取第二套方案时,终于让手下人在S市查探到了成颖的下落。原来她并未离开这片生她养她的故乡热土。萧枫按着手下人的指点,在S市的一间破旧民房里寻到了她。
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方能劝说她重新回到自然学的研究上来。可怎料那时的她,由于终得真爱,已然迷途知返,是以对于萧枫所予她的伤害,也已不再那么记恨。故此听闻萧枫一说,当即答应回去帮助恩师,一同加入那新能源的研究项目。但是她有个请求,便是她的新男友恰好出差,约有半月,她得等他回来后,与他讲明情况,方能到U市去效力。
听她这般一说,萧枫只得应承,可如此一来,岂非又要浪费半月时光,眼下的时间,是何等的紧张急凑。无奈下,萧枫又只能回去与王宜昌继续商量。不过这次倒算幸运,王宜昌总算松口,说可以先跟萧枫到U市去看看。其实这也是他被萧枫的诚心所感,再加上得到了得意弟子的下落,虽然并未完全相信萧枫的所说,不过去看看,想来亦无妨。
故此,王宜昌是一直坐在萧枫的车内,默默的打量着萧枫的一切作为。他看见了周大粪的颓丧,也看见了刘部长的无奈,更看见了员工们为周大粪的下台而欢呼的情景。不过这些,都没有让他相信一个原本荒唐暴戾的富家少爷,会开始忧国忧民的投巨资,研究新能源。
直到他听见了萧枫的那番励志话语,看见了萧枫挥洒自如的雍容风范,特别是萧枫最后的慷慨激昂,他相信,即便是再好的演员,恐怕也演绎不出这般真实的情绪。所以他推门而出,走到萧枫跟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由衷之言。
此刻的萧枫,也在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采取第二套方案,不然,到时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自己还真的不敢想象。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一二章 神的回忆(上)
处置了周大粪后的数日,萧枫确实忙得很。
他先是满足了刘部长的多年夙愿,任命他为德胜能源的代总经理;当时萧枫与他说了这么一番话:“我并不需要你的槃槃大才,或是你的希旨承颜,只要你能凭着良心做事,襟怀坦白,砥砺风节,不要去象周大粪那般的去抵瑕蹈隙,攻击下属,暗算他人。那么,你就是我心目中成功的分公司经理。”
刘部长当时微拭虚汗,诚惶诚恐回道:“是,太子爷,我,我决不辜负太子爷的期望。”
萧枫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此人虽说,缺乏创新,不思进取,可是居自己在实习期中,多日来的观察,其工作态度,却是一丝不苟,而能力上亦不可多得。不然,照着周大粪的为人,若非是瞧中这一点,也早已把他清出公司了。
随着代总经理的任命,萧枫和王宜昌,也开始了新能源研究的筹备工作。既然是研究,那么就需要一个实验室,最后,这个实验室就决定在德胜能源的工程部内。
总得来说,德胜能源的科技研究设备,其实很先进的,俱都是一些当今世界上的前沿设备,只是由于周大粪的庸碌无能,心不在此,再加上排除异己,不能容人,才会使得德胜能源,人才颓尽,日趋衰微,毫无成果。何况,在德胜能源里进行研究,可以说是地利、人和两相兼得,虽然那天时如何并不知晓,但是既然有了前两个优势,那么就可以一锤定音了。
继而,萧枫便画出了完整的“藏密莲花法轮阵”交给了王宜昌。可是王宜昌虽说是当世著名的专家教授,可是对于这种神秘莫测,奥妙绝伦的佛门伏魔大阵,他如何能看得懂,摸得透。故此,萧枫只能把天马道馆的众人,也一起请了过来,让他们可以立体表现出这阵法的绝妙所在。
并且按王宜昌的吩咐,同时请来了一些和他交情笃厚,志同道合的专家,一起投入了这个即将是举世震惊,造福众生的科学研究。
但是,即便他再是如何的实不有暇,可是那踌躇不定的情思,这些时日以来,依旧一直围绕心头。每每想起那日李璐的表现,他就觉得愧疚甚深。接受她吧,虽然成颖的那桩事,已经有了圆满的解决,可梦瑶那边的千头万绪还未理清,重要的,就是雪儿还等着自己去寻找。
是以,自己又那来无牵无挂的身心,去陪伴她。即便是勉强去符合,可是这带来的伤害,岂非是更为巨大,只因自己的心中,有着牵绊和羁縻。但若是就此不理不睬,心下实又觉得不忍。想想自己虽说无心伤害,可是这伤痕,却是已然在李璐的心头刻下,只怕她是一生都不会忘记。
有时他会对月深思,其实,这一切本就是世之巧合,无意里的邂逅,也会惹出这么一段情孽。是自己的罪过?亦或是李璐的自作自受?有时更而会喃喃自语:“师父、真儿、雪儿、菀儿,今后我活着,我的生命究竟有几分是属于我自己的呢?”如此的想了数日,他也未想出个妥切的解决之法。心中的煎熬,当真是到了极点。于是,就这般左亦难,右亦难的过了数日。
这日天光刚刚放亮,萧枫又是早早的到了德胜公司。为了新能源的研究,他这数日来,确实是全力以赴,以身作则,只望早日能实现自己的构想,让整个华夏民众都可以,不用依赖外国的能源输进,而自力更生。可当他到了实验室后,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副景象。
十数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有的人甚至双眼通红,头发絮乱;有的人更是双目微闭,摇摇欲倒;可是却没有一人说苦,没有一人说累,所说的话语,也俱是围绕着新能源的研究项目。望着这感人至深的场面,萧枫不禁胸中一热,眼眶里更是微微发酸。涩涩的泪水,自己也不晓何时,滴落到口角,流淌到心田。
这还是原来那些傲岸不羁、性格孤僻的老人么?难道他们眼下的一切,不正是和当年的文天祥,张世杰一样,都是在为民族的振兴,华夏的繁衍,作着无私的奉献么?萧枫看到这里,止不住的扪心自问,仰天长叹。
十数个从事能源研究的华夏专家,他们那卓然不群的人格魅力,那纯良无私的高尚品德,确确实实的震撼住了萧枫。他们此刻的身影,就象一束华美的剑光,穿过了世俗的尘埃,在萧枫的心中留下了光辉的一面。
正在他心怀感叹之时,胡匡庸走了过来,低声道:“少爷,你来了?”
萧枫不满的说道:“匡庸,我叫你好好带人照顾他们,你怎么可以让他们通宵工作?你不知道他们的身体会吃不消么?”
胡匡庸无奈的道:“少爷,真是抱歉!我已经尽力了,可他们就是那么倔,我都说了几万次要他们休息,可他们理都不理我,把我当个透明人似的。”
萧枫听了,亦是无奈之极,说道:“那这可要想个法子,不然把他们累垮了,不仅是新能源研究的进程要耽搁。同时,这也将是我华夏民族的巨大损失。我可不想做这个罪人。”
胡匡庸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两人就开始了思索。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把两个正在殚思极虑的人,吓了一大跳。
萧枫骇然中,急忙探首望去,一瞧后,方才心下稍安,原来是研究的正常响声。此刻的十数位专家们,正围蹲一起,朝着个奇怪事物,指指点点,讨论不休。
萧枫道:“匡庸,你先进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我再想想办法。”
“是——”胡匡庸答应道。
望着胡匡庸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萧枫蹙眉思索间,信步走到了实验室旁的一片花圃,看着争芳斗艳的鲜花,闻着甜馨沁脾的花香,心中的燥乱,不由舒缓不少。
“你在干吗?还好吗?”一个温柔至极的声音,此时传入萧枫的耳际。
萧枫当下闻声望去,原来是李璐正袅袅走来。看着她这许时日,也有些清减的玉颜,一阵不忍骤然袭上心头,也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瞧着她。
李璐被他这般的火辣直视,不由羞涩万分。要知道,她适才已经在远处,观察了萧枫好久,眼下的相逢,亦是她鼓足了勇气,方才做到的。本来还留有些余勇,可如此一来,不禁心下惶惶,忐忑不已,垂着臻首,暗暗寻思:他会瞧低我么?他会认为我是贪慕虚荣,看中了他的地位,才接近他的么?或者,他会认为我是一个随便的女孩,是个开放的很过分的女孩!
想到这里,不由暗自埋怨朱姐的馊注意,说什么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要自己主动点,暴露点,谁知眼下,竟是搞出这么个尴尬场面。
见李璐似有些羞涩,萧枫随之明白了是自己目光直视的后果,懊恼下,当即柔声道:“哦,我正在想法子,应该如何教那些专家教授们,可以听我的话。”
听到萧枫的话语,李璐不由疑惑,问道:“他们不听话么?可依我看来,他们的工作很努力!你可千万不要怪错他们。”她自己的事情尚未解决,就已开始为这些专家,担上了心事,生怕萧枫怪罪这些在科学研究上孜孜不倦,刻苦钻研的慈祥老者。
她的善良,同时亦让萧枫更为愁闷,直觉得自己,倘若要是伤害了这么一个善良温存的女孩,自己又情何以堪?
李璐见萧枫久久不语,担心的问道:“是我说错了么?你不要生气啊!”
她那怯声怯气,诚惶诚恐的迁就模样,瞧在萧枫眼里,更是教他心生愧疚,羞惭无比。不忍她再继续吓猜胡疑,萧枫当下说道:“不管你事的,是我刚才正在沉思,所以忘了回答。”
“哦——”李璐又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如此一来,时下的萧枫,当真就欲死去,他怕自己再也受不了良心的煎熬,就此向李璐伏首称臣。要知道,凭着萧枫的通神境界,倘若李璐是听了朱姐的劝戒,用媚态,或是肉体来引诱,那定是无功而返。可最要命的就是,眼下的李璐早已忘记了朱姐的话语,一切的一切,俱是出于内心,发自肺腑。那种出自天性的善良,和那如泣如诉的迁就,委实把萧枫扣得死死的,让他一点都无法挣扎。
萧枫虚汗涔涔下,不由急催道:“你有什么事吗?”
李璐听了,顿时羞色上涌,音若蚊蚁道:“这,这周末,你有空吗?我,我,我想去买件衣服,可是却,却没人陪。”
萧枫只想李璐快点离去,只因内心中的爱意已是涌涌滚滚,可是想到雪儿和梦瑶,他又不想再惹情劫,故而根本就没深思的前提下,已然甚是爽快的道:“好,好的,你去吧!我真的是有事情在想。”
第五卷 游龙戏凤
第一二章 神的回忆(下)
听到萧枫应承了,李璐亦是欣慰之极,雀跃道:“恩,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象个美丽的精灵,又是飘飘而去。
过了半晌,萧枫才反应,猛拍下大腿,自语道:“哎呀,这可怎么办?我竟然会答应陪她去逛街?”片刻后,不禁又叹道:“本来一件事的解决之法,就已经让我头疼无比,可眼下却是又多了一件需要去解决的事。唉……”一时间,顿时需要他要想出两件棘手之事的解决办法。
如此一来,适才的那些场面,纷纷扰扰的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现,不断重叠。过了片刻,忽而他又是猛拍下大腿,自语道:“有了,我会答应陪李璐去逛街,其因就在于内心的愧疚,假如我也制造个愧疚,给那些专家,他们岂非也只能让我摆布。”
说完后,不禁嘿嘿笑出,继而又寻思:假如没有第二件的棘手,那也想不出第一件的解决之法,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人的一切,既不会让你太顺,却也不会让你有太多坎坷。
想到这,他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好似看到了什么,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一种玄之又玄,微妙无比的感受,瞬时充溢心中,可当他就要想出个所以然时,忽觉脑海的深处疼痛欲裂,犹如有千万人同时在他耳边狂喊,‘哄哄哄’的却又听不清楚。这时童年的梦境,很突兀的也开始重演。
只是此刻的自己,已非是原先那般简单的化光飞遁,而是驾驭着光,奴役着光,仿佛光就是自己的奴隶,想让它干什么,就能让它干什么。那种随心所欲的感受,委实让萧枫有股至尊无上,宇宙唯一的想法。
募地,他瞧见了自己,穿着光耀整个宇宙的铠胄,手中尚且挥舞着一束可以轻易毁灭大半宇宙的光芒剑气。翱翔腾舞间,竟然举手在宇宙的一侧,又开辟出了一个与原先大同小异的宇宙次元。
望着这般惊心动魄的场面,萧枫不由骇然失色,自问:“这是我?”
就在他竭思穷索之际,忽而脑中又是一阵巨痛,陡然返醒中,所有的异象,所有的思忆,就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掐断了一般,再也回忆不起。他不由的晃晃自己的头颅,但郁闷的就是,即便自己如何的再想回忆,脑海的深处,即如一片空洞的莽莽荒漠,黄沙点点中就是毫无丝丝的绿色。
而且令他可怖的是,这荒漠仿佛能吸取绿色,自己的思路刚刚探到边缘,即被一股巨大无匹的引力,死死的拽住,意似要消灭自己。如此一来,萧枫不禁大骇,这神识若是被灭,即便元神依旧,自己亦要立成白痴。两力拉扯间,萧枫本身的元神,也意识到了危险来临,自发的参与了这场神识争夺战。
元神中由于含有负面的狡猾,是以它并未立即参战,而是在旁观战了须臾,待到两力,俱都有些力竭时,骤然发出了在黑洞中历劫生死,方才炼就出来的吞噬之力。萧枫本道这吞噬之力既然发出,定能迅速的消灭脑海中那股神秘的力量。
但世事往往不尽人意。那股神秘的力量,对于吞噬之力的参战,却是无畏无惧。且它对吞噬的功能,也是置若枉然,就恍如已经见识过多次一般,对吞噬的强弱之处,竟是明察细辨,了解透彻。就在萧枫极端郁闷,束手无策之时。那股神秘力量,过了片刻,不知它是完成了任务,亦或是心知,必然无法奈何得了萧枫,竟而骤然间,悄无声息的退去。
待到萧枫完全醒神后,登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原先那万紫千红,彩团锦簇的花圃竟已是花残凋零,一片狼藉,那里有适才片丝的雅致景观。大为疑惑下,寻思: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实验室出了问题?念及于此,心下陡惶,急忙朝实验室奔去。
他时下,对刚才的回想,已然毫无,只知道两件棘手之事,自己已经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他更不知道,那花圃的毁坏,实是他自身灵力外泄的结果。
萧枫如阵风似的到了实验室,那狂劲,顿时把十数个埋头钻研的专家,唬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大事。
王宜昌问道:“萧同学,发生了什么事么?”
萧枫见得实验室一切安好,瞬时放下心中大石,但听得王宜昌的询问,又见到他脸上那讶异的神色,登时心中一动,暗忖:时下岂非绝好良机,正是那解决之法的试行阶段。
念及于此,强抑心中欢喜,脸上故作愁闷的道:“王教授,由于你们的实验,夜以继日的连续进行,邻家的公司,已经向我们德胜能源提出了抗议。其实,单是实验,还无所谓,可那偶尔的爆炸声,实是让他们心惊胆战的寐不能寝。你看……?”
“不行,不行,我们的实验,正到关键时刻,怎么能中断或是停止,难道你不想实验新能源了吗?”王宜昌忿忿的说道。其他的专家,也是围在王宜昌的身后,脸上露出了相同的神色。
萧枫心想:这帮老人,果然很倔。可他想归想,嘴上仍忙道:“教授,别误会,不是要你们中断或停止这个实验,而是想让你们最好在晚上不要挑灯夜战。毕竟我也很难!外人已经提出了抗议,而且还说要上告法院,虽然我家实力雄厚,可值这风雨之时,却亦不能太过招摇。唉……希望各位老师,能体谅学生的难处。”话音方落,即已向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可是?可是这实验……?”虽然听到萧枫难做,心中亦有些内疚,可是这实验的魅力,委实让他不忍把它暂搁一旁,而自己却回去‘呼呼’大睡。
胡匡庸一见,心想,我得助阵加力了,不然这些老头们定不会妥协。当下走前两步,大声道:“王教授,你就体谅下我们这些下人吧!昨夜我不知吵了多少架,和他们吵得喉咙都哑了!”
王宜昌一听,顿时内疚于心,惭愧的道:“胡先生,没想到,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真是,真是抱歉。”
于是这些学者和专家,就在萧枫和胡匡庸的坑蒙拐骗,连手做秀下,只得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继而,就是萧枫应付那周末的约会了,不过幸运的就是,就在周末临近之时,他接到了魏重岳的来函,邀请他参与终南山的修真大会。如此一来,却又让他逃了一劫,也不知是他幸甚?还是某人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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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一章 终南之行(上)
终南山自古就是华夏的修真名山,它峻拔秀丽、锦绣画屏,耸立在华夏之西南大地。山上多奇峰异洞、飞瀑清池,其景色之幽美绝雅,令人一洗烦俗之气,堪称华夏一最。
萧枫一人迤俪于终南的盘蜒山道,望着周遭连绵山势、云绕峰峦,实觉心旷神怡。这次他是单身前来,对于那前呼后拥的生活,已有些厌烦,初时,还有些新鲜,可如今,却觉得这种生活方式,实与自己的生性相背离。
想起这十数天来的所作所为,自己亦颇感得意洋洋。
不过美中也有不足,自王宜昌教授会同成颖,以及他所请来的那些专家朋友,经过了数日的初步探讨。觉得那密宗的’藏密莲花法轮阵’实亦有些微暇,其因在于,便是此阵在佛门中本是用于伏魔之用,故而它吸取的天地能量,亦是以阳刚为主,充满了威猛和突兀。其巨大的破坏性,倘若硬是要参合进机械,只怕到时,反而会酿成巨大祸事。
就在这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之下,幸得魏重岳发函,邀请自己参加那所谓的修真大会,才使自己陡然忆起了终南山‘活死人墓’内的那座‘七星奥相’大阵。如今想想,哪座神阵的精微运行、夺天造化,岂非和‘藏密莲花法轮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且不定那座神阵,比之‘藏密莲花法轮阵’犹要胜上三分。倘若如此,那么这新能源的产生,也就迎刃而解。
思忖间,不觉已到了重阳宫外。此时的重阳宫那里还有当日那丹楹刻桷的风光。虽然碑匾依旧,大字烁金,可是原先那占地极广,宫室连绵的浩大殿群,时下却是稀稀落落,缩水大半,且有些角旮处更是残破败毁,黑熏火痕。不过虽是如此,可隐隐间依然能让人回想起昔日的恢弘壮势,万千气象。
望着师门殿观的沧桑变迁,萧枫不由心下微酸,唏嘘不已,但觉人生如梦,流逝如水,恍惚间,已是弹指千年,重重隔世。正值他黯然神伤,万千思绪之际。忽而一个朗如春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萧公子,你来了,哈哈,你怎不早点通知我,害得我眼下这般失礼。”
萧枫抬眼望去,说这话的人正是刚从宫内出来的魏重岳。
在他身后,尚还随了三人。左后首,是个白眉丰颜,身披缁衣的年老僧人,浑身隐露出一股慈祥和蔼;在僧人旁的却是一个脸目黝黑,身形横矮的中年人,身着一件黑色中山装,显得干净利落,力量无尽;而右首的那个,就不由得萧枫啧啧称奇了。
只见他岁约六十许,破蓝衫,墨腰带,蓬头露顶,手执竹杖,足上更是狼狈,一脚着靴,一脚赤光,虽说初看,令人觉得肮脏污垢,可细细辨视,却又教人深感忻忻自得之深趣,落落不羁之气象。
萧枫本值愁思缅怀,时下却亦只能强颜笑道:“享受山韵,探略水幽,自当一心咀嚼,不然,又怎能领悟到其中的悠长韵味。况且先生身当要职,在此大会即要召开之际,自然是杂事众多,无所余暇,萧某又岂敢叨扰?”
魏重岳哈哈笑道:“只要是公子前来,莫说些微琐事,纵然是天大的事,魏某亦是抛於脑后,先陪贵客。”说到这,身子一移,向旁闪了一步,现出身后三人的身影,微笑道:“萧公子,我来替你介绍下。”
右掌指着那年老僧人的道:“这位是五台山清音寺的主持方丈,寂空大师,同时亦是我虬龙组五大长老之一。”
萧枫忙道:“久仰——”
寂空亦微笑颔首,合什一礼。
这时,魏重岳又指着那中年人道:“这位是葆和宗的当代宗主,石良。同时亦是我虬龙组五大长老之一。”
萧枫又是忙道:“久仰——”
待萧枫与石良寒暄之后,魏重岳指着那邋遢老人道:“这位是本派护法长老,更是本派支脉遇山门的门主,竹杖翁龙魂忧伤。且亦是我虬龙组五大长老之一。”
萧枫听得此人竟是同门,不由很是讶然,心想这本门宗旨,虽说提倡俭约朴素,可亦不须这般不修边幅,放荡不羁吧!当下也是“久仰,久仰。”不过他对魏重岳身后三人,为何俱是虬龙组的长老,倒亦颇感稀奇。不由用一副探询的神色,向魏重岳望去。
魏重岳见他这般,不禁莞尔,说道:“萧公子不必讶异,这三位确实是虬龙组的长老,适才我们本在叙话,可听得道童来报,有一年轻人独自上山,不多久即要到重阳宫外。我一听,便知这年轻人必是公子无疑,故而才唤他们一同出来迎接。而他们亦想亲自来感谢下公子的授艺之恩。”
萧枫一听,当即向哪三人道:“雕虫小技,怎劳三位长老如此厚待,萧某汗颜。”
但他心下也在疑惑,本道,凭魏重岳的实力,至多是全真随山门下,一寻常弟子而已,可眼下见他的朋友,不是一派之主,就是一寺方丈。如此说来,他在随山门中的地位,自亦非同一般,难道时下随山门的实力,凋零得很厉害?
三人见得萧枫虽是胸怀锦绣,却是这般谦谦多礼,心下自亦好感大增,亦是连声颂美,直道有幸。萧枫也颇想和这三位长老,拉好关系,以便日后有甚事情,较易商讨。故而,双方的礼仪来去,那是繁繁琐琐。
魏重岳见此,大蹙浓眉,朗声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套,再如此下去,要什么时候方能到得了那太乙池?”
众人听他催促,相视莞尔。
寂空大师道:“那就请魏施主带头先行吧!”
魏重岳笑嚷道:“先行就先行,你个老和尚怎老叫我施主、施主的,听了就别扭,我可没钱施给你。”
众人一听,又是‘呵呵’笑起。这时,萧枫注意到龙魂忧伤的笑容,似有些勉强,且神色间,不时隐露出一股哀伤之意。萧枫寻思:这人莫非与自己遭遇相似,亦有一段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是而才会这般边幅不修,邋遢无羁。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一章 终南之行(中)
笑声息止,众人即随着魏重岳一路行去。由于另三人均是虬龙组的长老,故此萧枫也不加隐瞒,便把这些时日来,在新能源研究上的进展,亦一一说于他们知晓。
寂空大师欣然道:“老衲虽为出家之人,可听到萧施主的这些行将善事,老衲是心喜气爽,好生欣慰。说来也是我华夏福厚,方能诞生出萧施主这般的天纵英才,绝世俊彦。”
“是啊,我魏重岳生平甚少服人,可惟有萧公子,我是敬仰万分,五体投地。”魏重岳在旁感叹道。
萧枫被他们这么连相吹捧,心下大为不安,说道:“各位不要这般抬举小子,否则,我当真是不知所在了。”
‘哈哈——’众人听得萧枫的自谦言辞,又是一片笑声。
不觉中,穿过数处殿宇,绕一弯后,忽现一条幽邃蜿蜒的小径,径旁荆棘杂生,壑谷危岩,显得甚是荒僻。
萧枫讶然,寻思:这中土修真大会,怎的开到如此清野之地。即便是没有什么通衢大道,可也不能这般步入亦难。而且,为何这多空旷殿宇不用,非要去那野外聚首,这些修真人的想法,确实教人费解难思。
魏重岳昂首先行,众人趋步皆随,须臾后,小径虽完,可显在萧枫眼前的却是一条更为峥嵘险峻的天梯石栈。其梯栈横跨两崖之间,上是畏途绝壁,天不盈尺,下是飞湍瀑流,冲波逆折,其万壑雷动之声,更是教人心惊胆战,惶惶不已。
幸得几人俱是当世高手,视险如夷,是而面不改色,缓步而行。倘若让个寻常人来此,只恐要以手抚膺,坐而长叹这世道多艰。
这时,萧枫猛然想起了魏重岳所说的天道已闭,其路难开的事。又加自己时下所处的这种天空彩云灭,地远清风来的凌绝之顶,一时心有感触,不由谓叹:“时人想云路,云路杳无踪;欲问何处有,却是在虚空。”
话音方落,便听得寂空大师突然在旁形骸意狂的赞道:“妙,真是妙啊!萧施主的诗谒,其意深远,其韵悠然,当真是发人深省,当头棒喝。”斯时,那原来的高僧仪态,不复再有,继而又是向萧枫合什一礼:“
施主指点,老衲受教。”另三人此时也是一副颇有意会的神情。
要知萧枫此诗谒,也是观了这飞鸟难渡,灵猿愁攀的峭壁绝崖,再加上自己曾经的经历,方偶有所悟,随口就道。眼下被寂空这么大肆颂赞,且又执礼恭谨,顿时惶恐,忙回礼道:“大师客气了,小子是胡口乱诌,何当大师谬赞。”
其实,这是萧枫未往深处想。须知,时下的萧枫,其修真境界,实已到了前无古人{奇.书。网},后者仰止的地步。他的稍一会悟,那是何等的悠远意境,又怎是眼下这四人可以自行领悟。故而他的偶悟随言,对于寂空等人来说,委实不亚于佛祖说法,仙尊讲道。
过得那天梯石栈,又走约半里,再行过一极短的昏黑山洞后,众人眼前登时一亮。但见四周千峰叠翠,万壑竟幽。高山环列中,则是一片旷大的谷地。而在谷地中,居然有一汪波光潋滟,明若水镜的大池。
令人奇异的便是,斜刺里尚有一高悬飞瀑,喷珠溅玉,可任它再是如何气势磅礴,泻流万钧,但一到湖池,即立时含蓄飘溢,静若温水,随之又是腾腾水雾,似梦如幻,构成了一幅泉瀑奔涌,烟波浩淼的古朴墨画。
萧枫见得这般景色,一时间不禁心弛神醉,寻思:没想到,这终南山麓竟还有这般仙灵之所,本道前山景色已是人间至美,眼下观了此处,方知仙境不凡。想想自己虽为终南门人,可是对这后山景色,却亦不甚寥寥,当真是愧对全真门人这四字。
但他转念又忖:魏先生说道,修真大会便在太乙池畔召开,观眼下景象,这一碧波大池想来便是太乙池,可怎的左近竟而人影全无,惟有鸟兽来去?
正讶异间,忽而心头一动,当下神识外放,察知究竟。须臾,即隐隐然觉得前方有一隐形结界,笼罩整个大谷。其间亿万细线,交织缠绕,似弹似缩,时衍时灭;既互不影响,各成一界,又片片相联,浑然一体;每一丝、每一点仿如那浩瀚苍穹里的亿万星辰,奥妙无穷,人鬼难测。
察知眼下结界,萧枫陡感疑窦:莫非这便是《太阴悟真篇》上所说的修真结界?但它又究有何功效?自己虽说功境深厚,可这等小巧之术,却是涉猎极微。看来,回去后,须要多多揣摩才是。
此时,魏重岳走前两步,右手前伸,食指轻弹出一缕桔色火焰。那火焰虽巨,去势亦疾,却是恍如跌入汪洋,周遭竟无半丝映动,就好似从未有过火焰击出一般。萧枫见了,不由更奇。但他深知魏重岳此举,必有含义,只是自己不解罢了。故而并不开口询问,迳自凝神卓立,静观其变。
片刻后,前方湖池,水雾翻滚,袅袅散散,似有一股天地灵力从天而降。雾气飘舞中,一点蓝光在迷雾里,由远及近,由小及大,直到圆若姣月,艳丽绝伦。
萧枫骇然,但见那轮蓝月,募地是蓝光大作,漫溢全谷,仿如明月初升,辉洒众生,刹那间,萧枫等五人,均是沐浴在温和舒柔的蓝光内。`
萧枫侧头顾望,见魏重岳等四人神色自若,意似明了,便知这蓝光必无敌意,不定是为了接引而来。须臾,萧枫的料想,果真无误。但见那蓝光在大涨之后,就开始内缩,直至缩聚成一人大小,形若扇门的蓝色光晕。
与此同时,从光晕彼处传来一清越明朗之声:“魏师弟,就等你们了,还不速进?”
魏重岳‘呵呵’笑了两声,嚷道:“师兄可是等急了?马上,马上。”说罢,朝着萧枫说道:“萧公子,请随我来。”语声甫毕,即已当先引入。萧枫满腹讶疑中,只得亦步亦趋。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一章 终南之行(下)
原道这蓝色光晕,定是途径漫漫,要知道适才左近可是空无一人。怎料,仅只数步,已是豁然开朗。但见光晕内的景色,与刚才自己在光晕外所见,竟是并无不同。
只是此刻的谷内,多是人头涌涌,熙熙攘攘。左一堆、右一簇,有着缁衣、有着道袍,有古时儒生打扮者、也有现代时髦穿着者,当真是林林总总,千奇百怪,反正这华夏近千年的衣着扮相,这里是无所不有,无所不包。
而在幽美的太乙池畔,时下也是多了一宽广百丈、平若展毡的大坛。记得初进光晕时,外面还应是晌午时分,可时下的天穹居然是长空一碧,繁星闪烁,一轮圆月,高挂夜空,似如明灿灿的古镜,挥洒出柔和的月光。
月色下,那大坛除了有三张大椅外,地面所绘的一个黑白分明的太极图案,映入眼帘。使萧枫觉得既突兀,又和谐,一时间,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无由的缭绕心头。
止不住的暗忖:这个结界竟能把内外空间分隔开来,自成天地,其功效倒是与自己的另辟次元有所雷同。只是单较威力来说,却是不可以里计。不过,能摆出这等结界的人,其修真境界实已非同小可,想来也到了修仙境界。思至此,顿感颇想结识下摆出这个蓝色结界的高人。
这时,寂空和石良相继和萧枫告罪,说道要回自家驻地。
萧枫自是连道无妨,只是疑忖:莫非这修真大会的门派界限,划得忒严?
魏重岳却是在旁笑道:“老和尚,大矮子,等下若是那王少虚‘唧唧喳喳’的话,你们可要出来相助。”
听他这般说法,寂空和石良忙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语声甫毕,二人相携离去。
正在魏重岳笑吟吟的望着二人背影远离,原先那清越明朗之声又是传来:“魏师弟、龙魂师弟,尔等还不速来,省得多事。”
魏重岳忙道:“是——”继而又道:“萧公子,我替你介绍下敝派掌教大闲真人。”说完,当即向一处道士众多之地走去。
萧枫见及、听及,总觉得自己此趟前来,定是烦扰魏重岳不少,只是他不愿说明,自己却亦无法,只得随去。
全真门人,此刻全都静坐在峡谷的北侧,约有百人之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左首俱是俗装之人,右首则是穿道袍者具多。两拨人之间,围拥一老道,白胡白鬓,红光满面,好一派仙风道骨之相。只是他,笑口大开,挤眉弄眼,却是碍了不少仙逸之气。
魏重岳和龙魂忧伤,到的近处,即双拳一抱,恭谨的说道:“随山门掌门、遇山门掌门,魏重岳、龙魂忧伤,见过掌教师兄。”
白胡老道双眼一眯,瞄了眼萧枫,立时右手一挥,甚是爽气的道:“不用这么多礼,都是自家兄弟。”
萧枫一听,陡然一乐,寻思,怎么这老道口气,带着江湖味。未待他有所多思,魏重岳已向那白胡老道介绍起了萧枫:“师兄,这就是我时常与你提起的萧府少爷,萧枫,萧公子。”接着又朝萧枫道:“这位就是敝派掌教,大闲真人。”
得魏重岳一说,萧枫自是执礼恭谨,虽然自己比他们长了很多辈,可他毕竟是本门掌教,倒亦不能怠慢。谁知大闲真人,却是‘呵呵’笑起,说道:“哎呀,不要这么多礼,萧兄弟既然来了,就不要客气,和大家一样,随便些,随便些。”
遇到这般豪气之人,萧枫心知礼数多了,他反而怪责,不如随意亦好,当下道:“那我就谨遵台命!”接着魏重岳又为他介绍了全真其它各门的掌门。其中,清净门有一道姑,似对萧枫颇有兴趣,竟而打量了他甚久。萧枫并无察觉,叙话完毕后,迳自站到一旁,打量起了周遭的情形。
要知道,他时下实有满腹狐疑,看着这些全真门人,即便是那大闲真人,竟亦只到‘化婴’境界的最高阶,而其他的门人,那就不须说了,魏重岳和龙魂忧伤,是炼了自己的‘神识培冶’大法,方才臻至‘成丹’。余下的那就更差了,仅只少数到了‘气聚’,多数还是‘易经、通脉、洗髓’,这样的实力,那里称得上是个修真第一派,至多就是个武林大派而已。
可转念又想,就凭适才的那个蓝色结界,其无匹的威力,和无穷的奥妙,难道不是全真门人自己所布?本想立即去询问魏重岳,但见他正与大闲商谈正事,自己亦不好打扰。再望望那龙魂忧伤,却见他双手支颐,呆坐一大石之上,似有满腹心事,正要思考。气恼下,萧枫索性不去多虑,迳直顾睨全谷。
整个谷地内,人数不下千余,各自浊泾清渭的分成好几个阵营。佛道两门,自然壁垒分明。看佛门之人,虽说一门,但隐然间,似有派系。而道门,那就更为混杂,瞧得萧枫都有些眼花缭乱之感。
此时,魏重岳约莫与大闲已经说完,走到萧枫跟前,笑道:“萧公子,可看出些什么?”
萧枫道:“萧某对修真派别,委实了解不多,还望魏先生释惑。”
魏重岳望着谷中众人,轻叹一声道:“时下的修真人,由于天路已闭,故而这凡情俗念,那是多之又多。那有原先的澹泊明志,宁静致远。本该漱石枕流,他们却抱金拥玉,当真是俗之又俗。公子不晓亦罢,省得烦心。”
萧枫莞尔道:“既然萧某到了此处,焉能空手而回,自当聆听先生教言才是。”
魏重岳听到萧枫如此说法,只得道:“公子有否看见佛道壁垒?”
萧枫微微颔首,意示瞧清。
魏重岳又道:“西首是佛门修真,计有五台清音寺、峨嵋佛宗、普陀紫竹庵、以及九华的大轮庙。当然,其他还有些小门派,什么金刚门,什么珈难门,我也就不介绍了。而另几处,就全是我道宗玄门中人了。整个道宗时下分为两大系,三大宗,在我们对面的,是符箓系里的灵宝派、上清派、正乙派以及昆仑山的玄玉宫;我们这里就是金丹系的地界了,而敝派自亦律属於金丹系。”
说到这,魏重岳朝东首努了努嘴,说道:“虽然我们这些修真人,俱是同炼金丹,可是这异见,却亦不少。单在我们这金丹系内部,就分了两大宗。那边的就是所谓的外宗……”
由于魏重岳说得着实太快,萧枫根本就不及打量,直到他说完,方才有暇顾视。只是他望了半晌,亦没瞧出个所以然,直觉得道宗内,各门派间的关系,似不大和睦,时而有人会互相怒瞪而视。
恰在此时,只听见一阵乐声传来,悠悠扬扬,爽人心胸。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二章 修真大会(上)
萧枫放眼望去,但见一乘古色古香,美轮美奂的飞轿,自天而来,徐徐落降。轿旁端站四个粉妆玉琢的童子,执拂尘、捧鼎炉、背仙剑,仗玉瓶,一时间,异香阵阵,花蕊飘飘,周遭更是瑞霭纷纭,祥光缭绕。
萧枫吃惊之时,飞轿业已落下。只见符箓系里的灵宝、上清、正乙以及昆仑玄玉宫的众多弟子,已是跪拜於地,口中大呼曰:“弟子叩见道尊。愿道尊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怎料那轿中道尊,并不发话,仅是个背剑道童,扯着嗓子道:“诸位免礼,可站於一旁。”
众多符箓弟子,又是连声谢恩,随即各自肃站,竟无一人敢于此时,盘膝而坐。与其他阵营一比,显得突兀又滑稽。但侧面亦反映出这位道尊的威仪,当真是非同一般,威压众门。
见得这般威仪的出场,萧枫不禁讶然,问道:“魏先生,何人有此架势,摆出偌大排场?”
魏重岳面含鄙夷,鼻中轻嗤道:“还有谁人?还不是那自诩为元始传人的王少虚,王真人。此人素来无耻,不说亦罢,省得污了你我的口耳。”说完,迳直愤愤不平的望着对面。
听他如此话语,萧枫更是费解,双眼顾扫下,但见其余门派的弟子,却亦神色各异,有敬佩崇仰,有不屑一顾,有面含讥笑,有置若罔闻,对这道尊的出场,想来也是褒贬不一。
萧枫寻思:莫非此人是我全真的大对头?是以魏重岳这般怨怼。但此人的出场忒怪,竟是从天乘轿飞落,那么适才的蓝色结界岂非形同虚设?沉吟片刻,随即恍然,心想:定是此人,早已来到,只是不想和弟子们挤拥一处,故此独居崖上。时下大会时辰已近,方才飞落崖底。
这时,全真掌教大闲真人走到魏重岳身边低声道:“魏师弟,萧公子是万金之躯,你可要护持好他的周全,贫道先上大坛了!”虽然魏重岳曾与他说道萧枫是如何如何的功境绝高,可是他见萧枫,这般年弱岁轻,自是不会相信,故而才会叮嘱下魏重岳。毕竟萧枫是本派邀来,倘若有甚万一,岂非大失颜面。
大闲真人说完后,也不待魏重岳回应,当下缓步走上太极大坛,随着众人的目视,在大坛中央站定。
捋了捋晗下白须,缓声说道:“既然王真人已到,那么这修真大会,就可开始了。”说到这,忽而又回头向那大轿嬉笑道:“王真人怎还不出来?是羞于见人?亦或在算计什么?”
要知道,王少虚为人生性苛刻,盘剥弟子,那是在修真界内出了名的。故而,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阵轰笑,即便是庄严自律,功境深厚的佛门修真,亦是色形于容。而大闲对于王少虚的穷讲究,瞎摆谱,也是鄙夷得很,是以才会脱口而出这戏谑之言。
道尊王少虚在轿中沉声说道:“大闲,十年未见,你仍是这般油嘴。须知,出家人要戒荤戒腥,不沾滴油。而你……哼哼……”说到这,道尊掀帘而出。萧枫急忙细细端详,这道尊原是个望去三十许,面如满月,长须飘胸,极有仙姿的中年道士,只见他出轿后,继而又道:“只怕将不得善终。”
这句重话一说,全真各门随即大哗,纷纷指责,而符箓系弟子的反击,倒亦不慢,一时间,双方阵营,互相攻诘,谩骂不止。那里有修真人的半点澹泊潇洒。
萧枫蹙眉,问道近旁的魏重岳:“先生,怎的这修真大会,却会出现这般发噱景象?”
魏重岳脸色稍赤,喃喃的解释道:“师兄生性如此,我辈却亦无法。”
“哦——”萧枫对他的解释,虽然颇为不满,可亦只得就此结束。
此刻,大闲和道尊,双双把手一举,两派门下顿时鸦雀无声,针落亦闻。
王少虚冷笑道:“大闲,你也不须刻意攻诘贫道,你想压过贫道,或是对贫道不服气,尽可手底下见真章。”说到这,又是‘嘿嘿’冷笑数声,说道:“不过,这种想法,贫道劝你还是放弃得好,万一被贫道击了个神形俱灭,岂不悔之晚矣?”说完,随即放声大笑。
符箓系众弟子,也是随之轰笑,大有耀武扬威的姿态。
萧枫听得对方这种狂语,不禁心下恚怒,凝神细视道尊,究是到了何等功境,竟是如此口出肆言。打量下,原来这人比大闲高了两个层次,竟已臻至‘合虚’境界,怪不得会挤兑大闲。不过萧枫也不想迅速暴露自己,他倒想看看大闲会如何处理这种尴尬局面。
忽而从佛门阵营里传出一声音:“王真人,今次大会,不是你主持么?怎还不宣布大会开始,磨磨蹭蹭的要到何时?”众人望去,原是五台清音寺的方丈,寂空大师。
萧枫寻思:想来是寂空瞧着大闲难堪,心下不忍,故而出言解围,只是急切间,这言语却亦稍嫌无礼。
魏重岳与龙魂忧伤,也是感激的望了眼寂空。
要知大闲本亦有些悔意,自己不慎说漏嘴,竟而挑衅了王少虚。虽然本门有师姑压阵,倒亦不惧,可也不须去惹毛他,引来符箓系的直接攻击。想到这,他是万分自怨,师姑说道,她是再亦不愿离开古墓半步,万一因我惹出祸事,岂非又让师姑为难?
念及于此,当下道:“我等修真,自当淡泊如云,挥洒如风,那个与你争一长短?”说完,右袖一拂,甚是潇洒的迳直坐於坛上左侧大位。须知他素来不昧本性,潇洒磊落亦惯,故而也不觉畏战羞耻。
王少虚见他服软,也不乘胜,当下向峨嵋佛宗问道:“贵派大悲神尼来否?”话音落处,即有一比丘尼从峨嵋佛宗里缓缓飞起,刚升至一丈,浑身便发出淡淡的金光佛晕。随着山风,浮浪沉迭的向太极大坛飘去。娇嫩的脸上,神色安详,面透慈和,在金光溢彩中,显得恍如大士临凡,慈被苍生。其美之圣洁,教一些初来乍到,功行浅薄的修真后辈,也是目瞪口呆,垂涎欲滴。
待她稳稳的飘落至坛上右侧大椅,王少虚嘿笑道:“神尼功力日深,贫道不及。”
大悲神尼冷然回道:“毋庸虚言——”说完,径自手捻佛珠,闭目诵经。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二章 修真大会(中)
王少虚颇觉无趣,可是这大悲非比大闲,不是可以轻惹,当下按耐,‘嘿嘿’自嘲了数声,向全谷修真说道:“诸位,今届修真大会,正轮贫道主持,只因敝派路途万遥,倘若诸位前去,必是劳累不少,故此选在终南大闲道友处召开。而大闲道友,亦是客气,这大会的场址,竟是这般风光秀丽,景色独佳,我心实足堪慰。在此,贫道为大闲真人的慷慨而感谢。”说完,向大闲打了一稽首。
大闲忙急回礼。
王少虚继而又道:“诸位,想那升天之路就此关闭,我等修真人实已了无生趣。是归隐山林,还是老死深山?这些未来的情景,想来诸位,也都深思熟虑过。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瞒诸位,贫道也曾思量过。
只是深山多年,日观风雨,夜察星象,那里会有所妙悟。但是本宗弟子,在外带回的讯息,却让贫道顿开茅塞,那就是修真人必须抛下仙真的架子,行侠江湖,走遍天下。让众多弟子,享受下外界的生活情趣,岂不妙哉?”
此话一说,除了符箓弟子,底下众多修真,俱自哗然,一时间议论纷纷,嘈杂不已。须知,修真本该出红尘,离俗世,可是王少虚,却要他们重归尘世,怎不惊讶?
大闲听他大发獗词,又是忍不住道:“王真人,这是修真大会,不是你的传道大会,请你自重!”
王少虚对适才大闲的讪笑,尚有芥蒂,眼下瞧此良机,当下傲然一笑,讥刺道:“贵派就是由于道友的墨守成规,不知变通,以至是下坡不断。相信贵派在令师姑归天后,作鸟兽散之日,也将不远。”
大闲闻言,顿时勃然:“王真人说贫道亦可,你主持大会也可,怎的扯到本派师姑头上?当真胡言乱语!”他对本派的师姑委实尊敬万分,怎能教外人诋毁。
萧枫听到这里,已是满头雾水,不由问道:“魏先生,贵派有个师姑?”
“是啊,敝派师姑天仙化人,神功盖世,比之那女娲娘娘,都不遑多让。”魏重岳既是骄傲,又是仰慕的说道。
听他这般说法,又见他这般神情,萧枫不禁失笑,寻思:既是你师姑,想必年岁甚大,说她神功盖世,倒亦没错,怎又牵出个天仙化人?这等‘盲目崇拜’的想法,原是在修真界亦有。思至此,又问道:“既是如此,那贵派师姑今日为何不在此处押阵?反而让那王少虚在此肆无忌惮。”
魏重岳道:“倘若有师姑在此,那里轮得王少虚猖獗。公子你看……”说到这,魏重岳指了指大坛上的座椅,继而道:“坛上有三张座椅,若是有哪派尊长,可以坐上,便也代表哪派在修真界内,至高无上的地位。而这修真大会便也由这三人轮流主持,共同评判。只是此次大会,恰值符箓系主持,是以才容他在上胡言乱语。”
萧枫恍然道:“哦,原是如此,我以为是众人见他厉害,故而才不敢犯他虎须。”
魏重岳道:“说他厉害倒亦没错,公子你再看,时下三张座椅,上坐的是,峨嵋佛宗的大悲神尼,敝派掌教大闲真人以及这个满口胡言的王少虚,从这便可看出三人在修真界内的地位,实是无人望其项背,同时也代表了他们的实力,是修真界内的前三位。不过往实里讲,大闲师兄实乃仅有第四的排名,而第一,那就非敝派师姑莫属了。”
萧枫讶疑:“既然排名已明,那么这大会召开的宗旨又是什么?”
魏重岳道:‘修真大会的召开,一,就是让众人可以有个挑战前三甲的机会,以此来测量下自己的实力;二,就是为了决出修真界的十大执法,让他们可以在下届修真大会召开的二十年内,排忧解难,惩奸罚恶;三,则是为修真界下二十年的行事方式定个准则,划个规范或是制定个共同目标。”
萧枫先是一愕,随即失笑:“你们这修真大会,倒是和华夏的政权党代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魏重岳“呵呵”道:“是啊!这就是道之法则,无处不在,天下万物,皆要遵行。”说完后,与萧枫二人相视而笑。
斯时,王少虚对于大闲的勃然,仅是晒然一笑,并不与他争执,继续在坛上说道:“倘若把修真界比之于一人,那么我等各门各派便是那发肤血肉,四肢身躯,前辈们是身躯,那么这后代弟子,自然是供养人体的血液。贫道考虑了多年,认为若是要修真界繁荣兴盛,即便这后续的血液不能少,但是四肢身躯,却更不能少。故而,贫道趁此大会,请来各教的同道好友,一起参与这次盛会。”
此话一说,底下众人当即东顾西望,寻找那所谓的各教同道。
王少虚在坛上见得众人这般反应,先是微微一笑,随即大喝一声:“无风道友,还不现身?”
随着王少虚的话音落下,从符箓系驻地的背后山崖上,先是腾起一片白色祥云,宛如一幕轻纱,遮掩山顶;继而轻拢慢涌,结成了一个恍似用汉白玉雕砌而成的宫阙牌坊,从崖上缓缓落下。隐然间,瞧得云中有三人,宛如天仙下凡,引人飞升。
左首边是一年轻僧人,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僧袍,身材修伟,容颜俊美,神色间更是蔼祥和悦;右首边也是一少年,身着玄色半身甲胄,勒紧的镶紫镂龙、武曲腰带,使得整个人,看来肩阔腰细,英伟不凡;而中间哪人,却长得失望之极,虽然方头大耳,可面相平庸,肤色黝黑,就似个乡农一般,毫不起眼。
三人随着宫阙状的祥云,徐徐降落於太极大坛,其威骇人,其势迫人,刚一着地即云收雾散,显出三人全部身形。
大闲和大悲,初见三人在云中时,即已离坐而起,退离王少虚数丈之远。待得三人落地后,大闲怒声喝道:“王少虚,你这算什么意思?怎么唤来魔教妖人参与盛会?”
听得大闲这般说法,除了符箓系众人外,其余各派弟子,俱是霍地站起,各自手握兵刃,或是暗捏法宝,神色间更是一副大战即发的紧张模样。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二章 修真大会(下)
萧枫见了,不由讶疑,向魏重岳问道:“先生,那王少虚不是道门领袖么?怎的会和魔教勾结?”
魏重岳苦笑道:“魏某也不知晓,这王少虚,虽说平时,寡廉鲜耻,贪财克剥,可他堂堂一道系之领袖,竟而会不知廉耻的投了魔教,当真教人匪夷所思。”
王少虚对于各派的反应,毫无所动,淡笑自若道:“大闲道友,何必生怒?想我正派,与无风道友的神教,实已争斗千年,双方先不说各自的伤亡损失,单是每次出行或是游历,都要担忧对方的暗袭或是明围。就为了争个修行方式的对与错,争个各自宗教道义的正与邪,双方血肉撕杀,上千年之久。你觉得这样下去,很有意思吗?反正,贫道是觉得无聊之极,乏味透顶。”
大悲神尼听得王少虚在坛上大发谬论,不禁嗔怒道:“那你想如何?难道让我们都向魔教妖人屈膝伏首,哀乞饶命?”
那魔教三人中的年轻僧人说道:“佛曰,不可嗔,不可痴,神尼怎的轻易犯戒?贫僧等,说过要神尼屈膝伏首,哀乞饶命?”
说到这,那僧人甚有风度的面浮微笑,又说道:“其实王真人的想法,与敝教无风教主的想法,大致相同。只须贵我双方,精诚团结,又有何事,是我们办不成的呢?”这人说话,抑扬顿挫,韵律优美,再衬上那俊美无双的面颜,当真是迷煞坛下众多女修真。
“哼——”大悲神尼冷哼一声,亦不去理他,径直朝王少虚问道:“王真人,看来你是想紧跟魔教喽?”那僧人见大悲对己不瞅不睬,倒亦并不着恼,仅是面含微笑的望着大悲的一举一动,状甚淡然。
王少虚听得大悲责问,仍是不咸不淡的解释道。“不是紧跟,是联合,是联合我们所有的力量,干一番大事业。贫道亦是想克绍先贤,兴我正派。”
大悲见他依旧嘴硬,心想:其言初听,颇有道理,但细辨下,实乃修真界里的掩耳盗铃。当下道:“好。你想克绍先贤,贫尼却不想,贫尼只想激浊扬清,还我朗朗。既是道不同,那便不相为谋,请……”说到这,大悲神尼右手一摆,意示送客。
“哈哈——,神尼脾性,果真是不同凡响,只是你不要不自量力,既然我们今天来了,那就不会不辞而别。我可不爱虚假。”那面相平庸的魔教之人,忽而目中精光四射,声若洪钟的说道。
大闲在旁,陡听魔教之人的猖狂言语,不由朝着那面相平庸之人怒喝道:“那你们就等着葬身吧!无风自动教主。”
魔教教主无风自动瞧着大闲须眉飞舞,知他已是怒极,可仍是淡然道。“哦?大闲道友不近人情的想不教而诛?我可不惧你,也不爱虚假!”
“够了,无风自动,不要老是把你的口头禅‘不爱虚假’这四字,挂在嘴上了。谁不知道你这人,最是虚假,最是伪善。”大悲神尼冷声说道。
“哈哈——本座为人、不饮盗泉,不欺暗室;行事更是不徇私情,不偏不倚;你又怎的说我虚假?想我不辞辛劳,不畏艰辛,不远万里,到此观摩修真大会;此情此义,你不但不不亦乐乎,竟而不辨真伪的胡说一气,我当真是不敢苟同,我可不爱虚假。”无风自动甚是傲然的说道。
听着魔教教主,无风自动一连串的‘不’字,萧枫着实忍俊不禁的失笑出声。幸好当时笑声众多,故而也不突兀。只是,一时间,众人俱为魔教教主无风自动的口语,感到兴趣大增。
魏重岳叹声道:“没想到无风自动时下的口语,竟已练得这般厉害,昔日不过是两句话带个‘不’字,可如今,唉……”
听他似很了解无风自动的为人,萧枫不禁甚感好奇的问道:“哦,莫非这魔教教主,一辈子俱是这般说话?”
魏重岳望了望坛上的无风自动,说道:“是啊,此人也不知为何,就是喜欢说不字成语,而且每句话的最后收尾处,又最喜欢说‘不爱虚假’这四字,真是搞不懂?有时他的敌人不是被他的力量所弑,而是禁受不住他的‘不’字轰炸,径自逃之夭夭。”
听到这,萧枫更是好笑,说道:“没想到这世上竟还会有这种怪人怪癖,真是大开眼界啊!今此大会萧某不虚了。”说完后,又是一阵大笑。
魏重岳道:“萧公子,我也没料到此次大会,竟会弄出这般场面,待下你可趁着混战之时,径自离去便是,不要介入我们这正邪之战了!”
萧枫不悦道:“魏先生,你这将置我于何地!若我照你的说法做了,与那小人行径,有何不同?”
“可是——”
“不用可是,我意已决,决不更改。”萧枫挥手制止他的劝说,继而斩钉截铁的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魏重岳见无法说动萧枫,只得叹气息言,可他转念又忖:萧公子的实力,直追师姑,有他在此,我方倒亦胜算大增。只是他贵胄出身,生平前呼后拥,何曾有过生死殊搏,想来争斗经验必少,待下我可得看他紧点,不然万一失手,岂非教我悔之终身。
这时,大坛上的五人,已然说僵。
王少虚掩耳盗铃的要正邪联合,道魔一统。
大闲和大悲却是要王少虚绳愆纠谬,幡然改图,不要再数典忘祖,倒行逆施。
如此一来,双方意气相争下,遂决定各比十场,哪方获胜,便由哪方作主。这方法却也公平,在修真界内本就是以力量说话,既是说之不通,自然只能诉之武力。
萧枫瞧到这里,当真是兴奋不已,自黑洞裂空,又元神转世,虽说在武圣节上有一争斗,却是小打小闹,实不过瘾。人便是如此,纷争多了,他自厌烦,纷争少了,他又恋眷。想萧枫一生,讨伐女真,麾战欧洲,冰峰洒血,崖山破虚,实是堪称戎马一生,搏战终年。在此和平岁月,凭他的绝世境界,委实寻不出三招之敌,故而他也是郁闷万分,愁苦不已。
想到眼下既有争斗,先不说,何方会胜,单是能瞧见当今修真者的秘传绝技,或是不世法宝,就让萧枫兴致昂然;何况,不定自己也有出手的机会,而且这出手的动机,亦称得上是正正当当,为师门效力,自是义不容辞。思量及此,萧枫是喜气洋洋,犹如过节一般。
魏重岳见到萧枫的神情,不由暗叹:这萧公子果是贵胄出身,不知世道艰险,时下已是生死互博,而且干系到正道存亡,他竟能笑得出来,倒亦不得不让我佩服之极。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三章 紫金钵盂(上)
由于魔教是同盟,以王少虚的盘剥性格,自然不会让他们占得多大便宜,故而这第一阵便是魔教的哪个年轻僧人出战。大闲和大悲互视一眼,随即派出了九华大轮庙的主持方丈弘一法师。
是故,其时坛上,除了两个僧人以外,其余人等相继返回阵营。
这九华山乃是当日地藏菩萨的道场,地藏菩萨的一生宏愿,便是渡尽世人,是以他从不返回佛界,一直待在地府冥界,度化冤魂。可是冥界阴气肆虐,戾流纵横,倘若不现神通法相,时日一长,亦要被其毒腐。故而地藏菩萨从不象其他菩萨那般,常常以天相显身,而是数千年如一日的俱以法相现世。
因此,这地藏嫡传的九华大轮庙,它的镇寺绝技,便是地藏菩萨的‘二相一心大法’。其法以炼心化相为主,臻至大乘者,非但心性坚忍刚毅,不惧一切精神攻击,而且法相威严,内外清澈,实是降魔大法里的绝顶心诀。
大悲和大闲晓得这名列魔教左使的僧人出身密宗,最擅精神攻击,是以派出弘一法师,让他以盾防矛,互相生克,说来倒亦是极佳的主意,只是不知这老天爷,会否如他们所愿。
魔教僧人伫立大坛正南,微风轻轻,吹拂起他的月白僧袍,纯洁无垢,衣飘如云,再看他那优雅气质,俊美容颜,显得更是飘飘欲仙,犹如佛子临尘,那里瞧得出他是魔教的顶级人物。
他朝着站在对面的弘一法师施礼说道:“小僧桑珠元音,请长老指点!”时下众多正道前辈,也是初次听闻这魔教左使的法名,称作桑珠元音。
弘一见他礼数周到,心想自己亦不能失礼,当即合什说道:“老衲弘一,请左使赐教!”可话音未落,陡觉一股浑大无匹的无形力量,已然奔涌袭至而来。他在上坛前,心知魔教行事,素来诡异,故而早已功运全身,眼下既被突袭,自然立生反应。当下随劲而飘,如乘风飞御,直升虚空。
桑珠元音既已偷袭,自不会就此一招。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右手向天挥出一物,色作紫金。随即整个人一分二,二化四,四变八,八衍十六,骤然在弘一的身侧,出现了十六个桑珠元音。其形是八男八女,男的是狰狞恐怖,丑陋凶恶,状极愤怒;女的却是平和端庄,各异其姿,状极痴迷。同时从那紫金事物中飘袅檀香,浮响梵音。
弘一不问不闻,迳自双手合十,盘膝坐於虚空,身显堇色光晕,其身遭四侧,更是火焰吞吐,交织成网,甚显庄严恢穆。
大悲与大闲瞧见桑珠元音这般景象,不禁失声惊呼:“他,他的本尊,竟是欢喜大自在,这可如何是好?”
在密宗修炼中,因是身、口、意三密修炼,是以每个密宗弟子,除了有上师传授诸般神通之外,尚在自己心中默想一佛,此佛即称为本尊。当修炼人功德一到,即可身化本尊,立地成佛,故而这密宗的修炼,实乃佛门中,唯一的速成修法。
可是这欢喜大自在佛不仅是佛门中的护法金刚佛,更且是人类所有欲望的化身,同时也是考验所有佛门弟子的一道心坎。故此有些大德高僧,都不敢想象自己心中的本尊,便是欢喜大自在。而只敢默想大日如来,或是弥勒如来,再或就是莲花大士。可桑珠元音的本尊,竟是佛门心坎,欢喜大自在佛,再合上他本身就擅长的精神攻击,这累加的威力岂非倍增。
一时间,大闲和大悲已没有初派弘一上场时的那种轻松感觉,只望弘一能消耗桑珠元音的实力,并且可以无恙的退回,那就皆大欢喜了。
斯时,月色皎洁,长空如洗,在这银光璀璨的下首,却是梵音渐靡,檀香催|情。桑珠元音的十六个幻像,分为四面八方,在弘一的八卦方位上尽情欢娱,畅游欲海。男的或愤怒或端坐,女的是或痴迷或放浪,其相抱交媾的诸般妙像,也是各有不同,伏卧、推拉、双抱、后冲……
这等荒诞不经的场面,委实震撼住了在场的每一个正道修真。即便桑珠元音的精神攻击,俱是朝着弘一而发,可是那催|情激欲的糜烂场面,却亦引发了坛下一阵骚动。有些功力浅薄,或是心性修炼不坚之人,更是摇摇欲倒,浑浑噩噩,其神不守舍的醺醺之意,大有一冲而上,肆意狂淫的臆想。
大悲和大闲见势不妙,急忙命各派掌门,看护好各自的弟子,省得猝不及防下,丢了正道的颜面。
符箓系的弟子,时下就现出了原形。他们在王少虚的带领下,重蹈俗世,再历红尘,实已迷醉在大千奇幻之中,那里还有修道人,山崩地裂,面不改色的绝强心志。不过符箓系精擅道符攻击,而在道符上,却要付上他们本身的精神力,故此符箓系弟子的精神修养,也是较为出色的,这才不致于酿成大乱。
但有些心猿意马的弟子已是互相搂抱,撕扯衣衫。王少虚素来爱面,见及己方弟子与大悲和大闲的那方相比,丑态百出,不堪之极,禁不住心下恚怒。当即向作壁上观的魔教教主怫然道:“无风教主,你怎不出手护我门下弟子?难道贫道丢脸,你很乐意?”
无风自动能够瞧见夜郎自大的正道人物这般丑态百现,心下实是乐不可支,怎会出手相救。是以微笑道:“王真人说话真是不知所云,我出手,你不觉得不合时宜么?其实,这些不学无术,不可救药的弟子,你也不需不遗余力的去护持他们,这些人死不足惜,不值一钱,何必不惜工本,是不?我可不爱虚假。”
王少虚听完这话,直欲撞墙,就此了解自己的一切。没想到自己为了他们魔教的裂土封疆大业,抛弃了自己在正道中一贯的领袖之位,而时下教他们做些小事,竟是得来这等回应,焉不让他愤恨无比,悔不当初。不过他心下,也在讶疑,先不说佛门修真,怎么大闲那方的外丹修炼者,眼下也是笃笃悠悠,一副悠闲模样。
他们擅长炼丹,精于制药,可是本身的功力,却是各门各派中最为低浅,眼下本门都是出尽洋相,他们却雅然闲怡,莫非是桑珠元音,故意针对本门?想到这,又加瞧见无风自动那轩轩自得的神情,他更是暗恼心头,怒火填胸。其实他不知道,金丹系外丹宗的门人,实是托了萧枫的福分,方才逃了这一尴尬的劫难。
原来萧枫一见桑珠元音裂出本尊法相,便已情知不妙,他虽对中土修真不甚寥寥,可是对密宗修持,昔日因拜咯巴所赐,倒是懂得颇多,故而在瞧见本方之人似有骚动迹象发生,即已破裂次元,另创空间。
把这些本方修真已然象当日的梦瑶一般,禁锢在了他的自创世界之中。而最为奇妙的就是,这次元的结界,把一切有害的信息,全都过滤在外,可是影像却是依旧不变,当真称得上是神迹。
这时的桑珠元音着实郁闷万分,任他是如何的妙相尽呈,挑逗引诱,就是奈何不了弘一。只见他双眼微闭,嘴角上扬,僧袍下垂而自然,双手轻轻的结着佛门大轮印。那种静谧与慈和,就似要告诉世人,回头是岸,众生自乐。
桑珠元音可不想无功而返,想他在魔教中,是何等的地位,焉能留此败笔。当下幻像突衍,景象陡变,但见那八个男身佛像,忽而恍如地狱之神,一改原先的温柔极欲,顿时把适才还在身下娇吟婉啼,刻意承欢的女子,肆意蹂躏,残忍践踏。
有的猛踩脚下,有的尽情锤打,有的狂撕狠裂,有的已是腰挂人头……一时间,欢喜大自在佛的那种大无畏愤怒的气概,那种凶猛的力量和摧破的手段,那种战胜魔障而从内心发出的喜悦,那种把异教徒俘掳到手而兴奋不已的诸般景像,均被桑珠元音,表现的淋漓尽致,恍如重现。
此刻的弘一,额上不由微涔冷汗,垂披虚空的袍袖,也是瑟瑟抖动,宛似禁受着无尽的内心煎熬。
大悲和大闲不禁脸色陡变,互视一眼后,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担忧。
心下俱自在想:本道此次对决,即便顶尖高手,少于对方,可凭着我方众多的高手,想来累也能累死他们。谁知这所谓的魔教左使居然是这等厉害,须臾间即教弘一现出疲相,无法抵挡。而最可怕的就是,弘一不但未能消磨掉对方的功力,只恐还要陷入桑珠元音所制造出来的无边幻境之中,从此受那欲境荼毒,永不超生之苦。
思量至此,二人均是愁锁眉头,焦急万分,恨不得上场,以身替代。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三章 紫金钵盂(下)
王少虚见到己方大占上风,心中的得意,又是重窜胸怀,当即笑道:“无风教主,贵教的左使桑珠元音,当真是神绝若虚!瞧着他的模样,谁会想到竟有偌大本事,轻而易举的就可击败佛门四宗,九华大轮庙的主持方丈,弘一老秃驴。教主有此高手相助,也是教主的福分。”
说完后,尚且‘呵呵’的笑了数声,颇为自己一番齿牙余论般的恭维,感到自得怡然。心想,反正这也化不了贫道什么代价,让你个猪头,高兴下便是。
焉知,魔教教主无风自动,听了他这番奉迎后,非但没有喜形于色,反而是微蹙双眉,沉声道:“教他不露锋芒,他偏不折不扣,教他不爱虚假,他非不择手段,我不置褒贬,不予置评,我可不爱虚假。”语声甫毕,迳自双手环抱,置于胸前,在那闭目养神了起来。
王少虚那个气啊!想他平生,何时遭逢这等冷遇,倘若不是为了日后裂土封疆的光耀,早就一个霹雳火雷,打了过去。把这平庸的猪头,变成个红烧。
就在弘一危若旦卵之刻,亦不知是他的福至心灵,还是地藏菩萨的显灵所至,在佛心中流淌过了这么一段地藏经文,“生佛无别,同一真如,妄心无体,妄境不实,心境互依,似有实无。”这段经文,正是九华大轮庙镇派神功,‘二相一心大法’的最高心诀。
这‘二相一心大法’,弘一是刻苦钻研了数十年,一直达不到‘离相寂灭’的最高层次。时下被桑珠元音的欢喜幻境这么一逼,竟而教弘一成就般若,初窥佛境。
如此一来,只见弘一脸显异彩,流光纷溢;身躯周遭,更是焕发数丈金光,光影里,仍有无数的梵文佛识,游离不定,让时下众人感受着一种沉穩靜悅的舒爽感觉。好似满身的罪孽,也随着弘一的到来,得到了洗涤。
大悲与大闲,瞧见有此转机,不禁相视而笑,为道友的骤然颖悟,实感欣悦。而最重要的便是弘一,经此一来,不但功境大增,而且还能脱离掉桑珠元音的欢喜幻境,更且在己方增加了一名堪至佛境的高手,焉能不让这二人喜上眉梢。
王少虚心中虽喜,仍故作大急的问道:“无风教主,这该如何是好?”他想看下无风自动的糗相。
谁知,无风自动不温不火,微启双眼,缓声道:“不必担心,不必挂怀,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有得他们不寒而栗之时。我可不爱虚假。”说完,重又闭目养神了起来。
王少虚见他笃悠,不由气恼,心想:反正桑珠元音是他的人,死了就死了,输了就输了,干贫道何事?心念及此,当下凝神观战。
弘一的骤发抗力,甚至是大有返击而回的趋势。桑珠元音是首先感觉到的,心中的不妙感受,促使他祭出了师门密宝,同时也是当年密宗老祖,莲华大士留在藏土的三件佛宝之一‘紫金钵盂’。
这宗密宝,是桑珠元音从师门潜逃时携带而出,用以威慑师门追捕。密宝外形虽不怎样,仅是一钵盂,且无镂纹,又无光泽,通体黝黑,微微泛紫;可它的制成者,却是六界中鼎鼎大名的大日如来,亦就是密宗的最高神毗卢遮那佛。
它的功用,便是可以把六界中的任何鬼、仙、妖、或是魔禁锢在钵盂的须弥世界中,让他们经受佛炎的炙烤。除非持钵人,把他们放出,不然将永世沉沦。
当时,由于莲华大士受藏王的邀请,至藏土除妖降魔,毗卢遮那佛为了显示佛门的神通广大,为了宣扬佛门的宏义妙理,是而把这件‘紫金钵盂’赐予莲华大士所用,直至莲华大士肉体成佛,方才把这件神通奥妙的佛宝遗留在了藏土。
本来桑珠元音是不打算轻易使用,一来,佛宝威力太过巨大;二来,他也不想让师门中人晓得自己仗着这件佛宝,四处行虐;三来,就是这件法宝的威力,他还不能尽数使出。只因配合这法宝所用的印式心诀,‘毗卢遮那印’他是半招亦不会,不然的话,那里轮得到无风自动坐那魔教教主。
可眼下弘一忽然功境大增,在幻境的对抗中,竟大有反制的趋势,倘若自己心软,岂非自我倒霉。
当下亦不顾及什么了,但见那‘紫金钵盂’在虚空中划过了一条细细的抛物线,那线紫得明亮,耀着金光,如同沸腾的火山溶液一下抛溅上去。须臾,又如紫金骄阳,在昏黑色虚空中迸射出了万道紫毫,然后直直的击射而出,砸向了在虚空中盘膝腾浮的弘一法师。
这‘紫金钵盂’乃是佛门的顶级宝物,即便桑珠元音不能发挥出十足的力量,可亦不是初窥佛境的弘一能够抵挡。
弘一见及紫光临近,刚想用‘离相寂灭’的佛境能量,以作抗衡,可是‘紫金钵盂’本就脱胎於佛祖,炙炼於佛炎,是在佛唱吟诵,佛光普照中精冶成物。故而它对于佛力,是置若罔闻,毫无所惧。‘呼’的一声,就撕裂了弘一的大迦叶佛罩,继而又是狠狠的把弘一砸击落地。
时下众人,见此异变,俱是惊呼出声。纵然是符箓系弟子,也是惊骇莫名,谁会料到魔教左使,桑珠元音竟会有这般威力巨大的法宝。
桑珠元音却是心下遗憾,只因适才的一击,至多发挥出了‘紫金钵盂’的一成威力,那就是砸击,倘若自己身怀‘毗卢遮那印’,能够发挥出法宝的全部威力,那么眼下这些人,当真是生杀予夺,随心所欲。即便是无风自动,也将跪泣讨饶。
大悲和大闲不待弘一完全落地,已然一起纵身而出,双双把弘一扶将起来,搀回本阵。
这时,无风自动忽而‘哈哈’大笑道:“我们双方,是不打不相识,足足斗了不下千年,难道你们非要不依不饶的不自量力不成?你们看,就是因为你们的不可救药,不辨好坏,害得弘一法师不省人事了吧!倘若你们,能不持原先的立场,我也将不咎既往的不弑一人,这不蛮好,省得搞出不可收拾的局面,你们亦不得人心,而我也落得个不教而诛的罪名。是不?我可不爱虚假。”
大闲本就懊恼,听他累牍谬论,顿时气往上冲,怒喝道:“放你的狗屁,什么不省人事!弘一道友只是有些微伤而已!”
无风自动被他所骂,却是毫不生气,淡笑道:“反正是不幸了!是不?我可不爱虚假。”
瞧着他那淡笑,直觉这家伙定是在幸灾乐祸,再加又听了那么多的‘不’字,大闲的心旌委实摇动不已,当下也不与大悲继续商量,迳自沉声道:“贫道来领教下魔教左使的实力。”他有件重阳祖师昔日所留的护身法宝‘七星道袍’,他相信就凭这件道袍,定能避过桑珠元音的‘紫金钵盂’的砸击。
萧枫陡见异变,也是仓猝不及,只因他一直维持着异界次元,是以也抽不出手来救援弘一,当下甚感内疚。不过他对于那件佛光大作的‘紫金钵盂’倒是颇有兴趣。寻思:这么件威力奇大的佛门法宝落在魔教手中,倒是可惜了,待下寻个机会,夺过来再说。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四章 摩尼七星(上)
王少虚听得大闲要上场,心下不禁讶疑:才斗了一场而已,怎的作为一派领袖的大闲就要出场?莫非他的后台来了?想到这,立时心惊胆战的四下打量,生怕那功高绝世,厉害无比的全真祖师姑,眼下即已在侧。
要知道,他昔日和全真派的祖师姑,不知切磋了多少场,可每次的结果,均是惨不忍睹,不堪回首。若非全真派有这祖师姑在后撑腰,那里轮得到大闲在自己面前‘唧唧歪歪’的。
王少虚此次背弃正道,联合魔教,一来是为了裂土封疆的荣耀,二来,也隐隐的颇想借无风自动的力量,擒住那犹如天仙下凡似的全真祖师姑,可以让自己一尝夙愿。
须知,他虽说一败再败於全真祖师姑之手,可每当瞧见她那绝代风华,超俗仙姿,就忍不住的凡心大动,甚想亲近。
他内心的想法就是,自己即便再是如何的在正道中地位显赫,可总比不上全真师姑的威仪隐然,有得永远不及,不如反其道而行,借魔教的助力,在华夏西北裂土封疆,成就不世功业;常言道,美女配英雄,英雄爱美女。想信到时,纵然是魔教师老无功,她亦会投怀送抱的来寻自己。
就在王少虚浮想联翩之际,无风自动唤下了桑珠元音,命那身穿甲胄的少年,上场与大闲比试。桑珠元音下场后,迳自盘坐一旁,修养气息。
那‘紫金钵盂’可不是随便用的,它需要持钵人有着浑厚若海的神识,以及灵力,不然,即便是佛门钵盂不会反噬主人,可你亦绝对驱之不动。故而,桑珠元音适才的那一击实是耗力不少,无风自动也正是有鉴于此,才会让甲胄少年替换下桑珠元音。
大闲见得对方换人,不由恼怒,本想嚷道不许换,但转念忖想,桑珠元音已然斗过一场,纵然自己待下胜了,只怕也是胜之不武。惟有先解决了这个乌龟小子,再堂堂正正的唤他出来,这样的话,方不丢了全真派的颜面。思量及此,当下凝神卓立,功运全身。
他心知魔教诡诈,适才的弘一就已是前车之鉴,自己可不能重蹈覆辙。故此,时下的大闲已然在默念道术法诀,就等对方拾掇停当,他便猛烈攻击。大闲可不是个食古不化之人。
魔教少年到得坛上,望了望大闲,嘴角微撇,意甚轻蔑,粗声粗气的道:“牛鼻子,你可得尽力些,等下,别让俺觉得不爽!”说罢,尚且舞了舞双拳,颇有把大闲视作拳靶的意味。
大闲一听这话,心下既乐又恼,寻思:原来是个欠架打的粗人,说话忒是无礼。你小子当贫道是什么人?竟唤贫道要尽力些。又想,也罢,既然是你,强烈邀请,那么稍后有得小子你哭的时候!思至此,不由心下“嘿嘿”,颇为得意。
当下眉开颜笑的问道:“你……准备好了?”
魔教少年大嚷一声:“不曾!——”说完,即见他周身开始冒出紫黝黝的光芒,"奇"书"网-Q'i's'u'u'.'C'o'm"武曲腰带上的哪条镶紫黑龙,也似活了一般,在紫芒里张牙舞爪,呲牙咧嘴。
还未待大闲瞧清楚,他到底想干吗?即见那魔教少年,右手甚是诡异的向大闲一伸,竟而‘呼嗤’一下,整只右手,在紫芒里焕发出刺眼的白光,突如一颗天外飞星,向大闲激射而来。
大闲惊喊道:“你……?”他是想,魔教之人还真是诡诈,看似个浑小子,原来亦会偷施暗袭,难道说,从魔教出来的,这些都是本能?
但那脱身飞出的右手,来势何等猛烈,挟着周遭的炽烈空气,恍如火烧一般。大闲当即咽下了后半句话。不遑多疑,随即把已经预备好多时的掌心雷,连连发出。
一时间,只见光雷呼啸,宛似鹅卵,急杂交织的向那只离身飞出的恐怖右手,猛扑过去。谁知那离身右手,竟是循着钻劲在急旋奔来,更且谲怪的就是,肉眼尚能看得出它破空的情形。
只见它撕裂开前方的浑黑虚空,排起的气浪,向后疾移,在激烈的摩擦中,焕出了炽眼的光耀,五彩缤纷,奇彩瑞丽。掌心雷的阻击,丝毫减少不了它的片刻汹汹,相反还增加了它的能量积蓄。
彩光的照耀下,众人方才看清了这只事物,原来并非什么右手,而是一只珠光炽炽,上缀宝石,做工精美的异质手套。
手套的前端,象似骷髅的手指,尖利而锋锐,背后的手袖长约一尺,呈大片的龙鳞状,在虚空中,散发出了摄人的寒气。那等威霸的气势,教底下人看了,俱是止不住的倒吸冷气,特别是全真门人,均是瞪大双眼,心忧如焚。
大闲见及情形不妙,即忙腾身而起,向后疾退,双手连环的向下虚抓又挥出。一块块大若拳状的土石,被他抓起,又向那手套激射。抓起时,是黝黑的土石,但抛出时,却是亮若荧光的流星。
这一手道术,正是全真‘五行神书’上的‘流星石’。寻常的全真弟子,能够发出五六块,即已是天资不凡的人物。眼下瞧见大闲,竟是疾如雨点般的砸出。
场下的一众全真弟子,顿时欢声雷动,大声叫好,为掌教的神威大发,感到心悦神怡。
萧枫是激大双眼,瞧得舒畅,想他当年在汴梁城下的蒙古军营里,蒙恩师丘真人大德,破关传授《五行神书》,可是时辰急促,即便他再是如何的天资聪颖,那全真派至高的道术精华,焉是半天就能全盘掌握。
故而,在他未来的战场肆杀中,道术的运用,委实少之又少。基本都是以‘太阴剑罡’和‘毗卢遮那印’来应付强敌。眼下有此良机,能够观摩本门最高道术的应化变衍,怎不教萧枫激动不已。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四章 摩尼七星(中)
但见那无数的流星石,宛如扑火的飞蛾,奋涌疾刺的冲向那神异诡谲的七彩手套。只听得‘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溅起的亮丽碎石,引得旁观众人,俱是护罩外现,惟恐人衰被伤。刹那间,底下的各派驻地,均是霞光纷呈,连绵不绝,蔚为壮观。
此刻的七彩手套,便如在骇浪礁石中,无畏无惧的一叶孤舟,强撑着动力,逆风破浪般的向大闲冲去。要么浮起沉迭,要么游离弯转,如同是一只活生生的灵物。
借着流星石的片刻阻扰,大闲趁此空隙,已然凌空倒退于太乙池上。望着呼啸疾来的七彩手套,大闲一声冷笑,双手以太极衍化的原理,急速不断的挥舞,时疾时缓,时缓时疾,那种天地间的妙奥,仿佛在他的手下尽情的演绎。
忽而,大闲身下的池水好象是受到了宇宙的引力,先是旋涡不断,池浪滔天,继而又是水龙腾渊,在‘轰轰’的水流撞击声中,一条巨大的水龙,夭矫雄骏的扑向了七彩手套。
望见水龙出场,底下众人,均是瞪大双眼,瞧着这幕惊险场面,俱自暗忖:也不知是水龙厉害,还是手套厉害?
呼啸疾驰的七彩手套,汹涌奔腾的水波巨龙,在它们相撞的一刹那。除了深具信心的两个决斗之人以外,其余众人,即便是一直微闭双眼的无风自动,也是小眼极睁,望着全真道术与魔教法宝“摩尼手”即将发生的动魄一击。
没有巨大的响声,没有惊心的场面,更没有众人期望的一决胜负。两相的碰撞,竟是一个平淡的收尾,先是七彩手套的猛烈钻击,再是水波巨龙的四下溅散。但是,任那钻劲再是如何的激厉狂猛,可是遇到了水的阴柔,依旧是枉费功夫,惟有‘铛’然落地。
萧枫瞧着眼前一幕,陡然忆起了道教老祖的一句话,“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道祖的这番深奥理论,他相信道宗里的许多前辈宗师,也是随意听之,随意解之。倘若不是亲自去询问道祖,那么这理解的答案,恐怕也是众说纷纭,各有各理。
想想自己,原本对这番话,也是解之甚粗,了之极微。可适才定格在自己脑海里的互撞情景,却是让自己,深有体会,大有领悟。
至刚至大与至阴至柔间的相生相克,相依相存。其一动与一静,当真是动静不已,绝无止息;动静无端,循环往覆。无动无静之刻,方能造化天地万物。
须知,萧枫一生事务繁多,坎坷不断,除了在阿尔卑斯山中,有了四十年的静悟时光,其余时间,都是奔波连连,片刻不得安宁,是故对于那些,需要静心参悟的道之妙理,委实不曾多加揣摩。本身所具有的,也就是在崖山海战,破碎虚空的那一刻,心领神会了些。
可他脑中的道藏丹经,却是堆如山,广如海,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在王宜昌的自然课上,妙悟自然之道,在这大闲与魔教少年决斗之刻,领会到道祖的妙语深理。
这时,甲胄少年瞧了眼悬浮于太乙池上的大闲,忽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朗声说道:“好,好个牛鼻子,果然有些真本事!”语声甫毕,当下右手虚引,那落地静躺的“摩尼手”先是微泛异光,随即呼啸而回。
“噌——”的一声脆响,“摩尼手”牢牢的套在了他的右手上。
甲胄少年走前数步,朝着大闲沉声道:“牛鼻子,俺可要用真功夫了,你得用心点,记得还要用力些,省得让俺爽不够!”说到这,忽又很突兀的说道:“哦,俺唤龙飞,你得记住,别到时有人问起,你还不知道是谁揍了你!”
大闲听到这番浑话,亦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心下当真是窝囊之极,直觉自己堂堂一个正派领袖,竟而被个浑人如此言语戏谑,实是衰霉透顶,无颜到了极处。当下大声道:“小子,放马过来便是,别老在那废话连篇的糊弄人!”
龙飞道:“俺没糊弄,俺师傅说过,只要有人可以挡得了“摩尼手”的凌空一击,他就有资格,可以知道俺的姓名。”
大闲殊为不耐,觉得和个浑人这般说将下去,委实太丢自己的颜面。索性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挥引起身下的太乙池水,在周身布起了一片浑圆的水幕,在月色的照耀下,朦朦胧胧的如同初始的星河。在全真弟子的眼里,此时的掌教,宛似仙人临波一般的丰采飘逸。
须知,大闲因是水之体质,是以对这水系道术实是精研甚深,眼下既是凌空于太乙池上,当真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
龙飞见他已有行动,不由怪叫一声:“哎呦,牛鼻子挺阴的嘛!”说完,但见他身发紫光,右手举天,一股粗若儿臂的紫色光柱,当即从“摩尼手”中射将而出,汹汹冲天,贯穿苍穹。
须臾间,天际的黑云被紫色的光柱,搅拌的滚动流泊,翻腾积涌,有的聚集成群,有的飘荡不定。“摩尼手”背上的三颗蔚蓝色宝石,此时也相继射出了三缕蓝芒,与紫光交织缠绕,速融一体。
苍穹的异变,引发了天象的絮乱,阵阵的狂风,卷起地上的沙砾,变得黄蒙蒙的一片。四周的空气,也好似骤冷,那昏黑的天穹,仿佛要降了下来,沉甸甸的让众人,直透不过气。在此胜负即分的一刻,固然是黄沙迷眼,风暴刮目,可是场下的众人,依旧是强睁双眼,凝神聚视。
龙飞叱喝一声,那道紫色的光柱,恍如是倾塌的撑天力柱,直直的向大闲,倒了下去。
威凛若此的气势,纵然是萧枫,也是脸色微变。他没想到,这魔教的少年,竟有偌大的本事,可以使出这般威力无匹的攻击。心慌下,不由担心的瞧着大闲,寻思:若是大闲有危险,那我定是要救的,可是不到岌岌可危之时,自己却亦不便出手,毕竟大闲是本派掌教,倘若连个魔教少年,也应付不了,岂不让人背后笑话。他丢脸事小,可全真丢脸事大。
魏重岳瞧见紫色光柱的劈天威势,登时揪心不已,急忙间,竟而趋前两步,若非萧枫及时拖住,相信他已然冲到坛上,为大闲去挡这一击了。
王少虚见到龙飞的倾世一击,顿时神色突变,思绪纷乱,本道这魔教,仅有无风自动,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怎料,先是左使桑珠元音教自己大吃一惊,眼下又是这右使的暴戾狂横,看来,自己要谨慎些才是,莫要让无风自动耍了自己。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四章 摩尼七星(下)
时下场上众人,恐怕惟有大闲是意定气闲,胸有成竹。只见他周身的水雾,愈来愈是浓厚,急速滚涌中,很是突兀的化成了漫天的水球雾罩,倏忽间,又是凝聚为一个怵目惊心的冰魄寒球。只见他既凝重,又轻松的把那冰球,缓缓的托往上空,那种举重若轻的凛然感觉,委实让全真弟子有股膜拜的冲动。
冰魄寒球刚离身三丈,便闻一阵‘嘎哩哩’的碎冰之声,从虚空传来。透明晃晃的冰球,此刻已与那挟着磅礴气势而来的紫色光柱,在半空相遇。光柱的威烈,冰球的厚实,在大闲的顶上苍穹,演绎出了惊心动魄的拉锯。
两方之人均是紧张的瞧着自家的出战者,惟恐他们有甚不测。
王少虚那方还好些,毕竟这少年是魔教的右使,纵然是战败身亡,与自己却亦干系不大。而且,倘若这右使一命呜呼,还能减少些自己的威胁,日后与无风自动,商谈国土边疆时,自己亦能多些把握。毕竟再好的盟友,也要有让人家看得上的实力,不然,岂非只能摇旗呐喊,作一喽罗。
全真之人,那是个个揪心,人人担忧,只因大闲虽说少了些掌教的威严,有时甚至会胡说八道,丢些全真的颜面,可是他的嬉皮笑脸,没上没下,却是让众弟子感觉到温馨与亲和,这种感觉,是仅次于祖师姑的。
而他平时对后进的弟子,亦是照顾有加,关心倍至。在这些修真门派里,全真弟子能有这么个慈蔼可亲的掌教,他们是暗自庆幸,别派弟子却是羡慕不已。
望着场上的惊险拉锯,魏重岳担心的向萧枫问道:“萧公子,你,你看谁会赢?”时下的场面,凭他的眼光,确实瞧不出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可由于心中的焦急,促使他,向心目中功境绝高的萧枫询问答案。
未待萧枫回答,一旁的清净门掌门妙一道姑忽而说道:“魏师兄,你怎忒怪,萧公子手无缚鸡之力,你怎问他?”
魏重岳此时不想多加解释,或是过于罗嗦,只是淡淡道:“妙一师妹,有些情况,你不了解,待下为兄会与你解释的。”
如此一说,妙一道姑自亦不再发话,也是和魏重岳一般,瞧着萧枫,看他会有如何说法。心忖:难道这萧公子是个不露真相的高人?那倒要仔细的听听他会有什么说法。
萧枫揉了揉鼻子,被他们这样看着,确实让他浑身不适,只因眼下的僵持局面,他也是费解难猜,如何让他说得出个所以然。当下尴尬的说道:“萧某这刻也看不出,待会再说。”
魏重岳甚是失望的说了声:“哦——”
而妙一道姑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待萧枫回头看她时,她又故作不晓的迳自打量起了坛上的决斗。寻思:魏师兄请来的这个高人萧公子,原来是个南郭先生,仅是一个问题,就把他给难住了,倘若问题再多点,只怕他会和南郭先生一样,就此逃之夭夭。思量至此,不禁为魏重岳的心思单纯,容易受骗,感到万分好笑。
身在虚空的大闲,是暗自懊恼,没想到这个魔教少年,厉害若斯,紫色光柱的强猛压迫力,纵然自己结合了两种至高道术的璀璨冰球,也是仅堪抵顽,不能回击。
思忖下,不禁又想:起初还想藏拙,等与桑珠元音对峙时,才突然祭出祖师道袍,让他尝一下,被人骤然袭击的滋味。可眼下的情势,惟有提早使用,方能击败这少年了。
但见此刻的龙飞,双脚已是深深的扎在土里,直没腿弯;身上的哪件半身甲胄,光芒大作,黑龙围绕,须发飞舞下恍如是地狱出来的魔神,狰狞可怖。
这时的他,也是暗恨心头,暗骂道:什么地方不好比武,非要到这有结界的地方来,害得“摩尼手”的威力只能发挥出大半,不然,早就教这牛鼻子,去见元始天尊了。
念及于此,忽觉那牛鼻子似有不对。同时,紫色光柱所遇的抗力,也是愈益顽强,大有立时扑击而来的趋势。急忙放眼望去,只见牛鼻子突然间震散自己的灰色道袍,露出一件光彩霞霓的黑丝道袍,上绣七颗硕大的金星,每星之间,尚用银色的丝线,串连一起,形成了一幅北斗七星图。
魏重岳见及,激动的喊道:“祖师法袍,祖师法袍,这下师兄没事了!”听到魏重岳这般肯定的喊叫,一众全真弟子,瞬时放心不少,但那睁大的眼睛,却是依旧瞪圆,想看看本门的这件祖师法宝究有何等神异的表现。即便萧枫,也颇想瞧瞧师门法宝的威力。
大闲低沉的吟诵着口诀,随着口诀的响起,道袍上的七颗金星,循着宇宙的妙奥,缓缓的运动,忽而各自疾吐出一缕光柱,与天穹间的星辰,遥相互应,须臾间,七道光柱回拢自身,涌进了大闲的身躯。
整件法袍如同灌满了风,在奇异的耀眼光泽中,那个璀璨冰球,便似有了只无形的巨手,在后推动,急速的向龙飞迫压过去。
龙飞本就觉得抵挡艰难,手臂发麻,此刻更是胸腔喷血,浑身瑟瑟,可由于武勇的信念,仍然让他在颤抖中勉力顽抗。
就在这万均之际,本当今日定无幸免,怎料那七星道袍所发出的破天光柱,由于和结界的力量,是同源共力,故而刺穿结界,使得龙飞的“摩尼手”,完全发挥了自身威力。龙飞陡觉手中先是一轻,继而重若泰山,须臾之间不遑多想,即忙全力还击。
两相强烈的碰撞,只闻一记巨大的“轰”声,便如是整个终南倒塌了一般,直至光柱消失,冰球碎裂,地面的震动,却依旧是微震不断。
如此骇人的场面,教一众低阶弟子,直觉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下俱自思忖:日后,倘若我有这两人的一半实力,就算让我做牛做马,那亦心甘情愿。
大闲被两件法宝的余劲,震的如同炮弹似的直撞山崖。龙飞却是委顿在地,狂喷鲜血,仿佛己是死了一般。
就在大闲将要撞在山崖的那一刻,陡见一道光影在空中掠过,眨眼之间,一个年轻人托着大闲意态潇洒的踏虚而回。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五章 武圣再世(上)
王少虚激大双眼,不信的望着那年轻人,心忖:倘若是我去救大闲,恐怕亦没他这么及时。沉吟半晌,转念又忖:是了,多半他预先知道大闲会撞击山崖?眼下除了这个解释以外,那么剩下的猜想,实在是太吓人了。若真是如此,今日的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思至此,转眼打量无风自动,瞧他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心下不禁气恼,寻思:你个死猪头,也太会装了,总是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哼,看你那猪样,贫道就恨不得生煮活剥了你。
其实王少虚又怎知道,无风自动时下的焦虑心情,比他更甚。左使桑珠元音获胜而归不负众望;可右使龙飞,却昏迷不醒,失去了战斗力。如此一来,虽说还有符箓系的相助,不至于即刻溃败,但是凭王少虚的自私自利,不定会作壁上观。倘若妖族的盟友,再延误时辰,自己等人岂非让正道修真,各个击破?
萧枫返回全真阵营,把大闲交给了欲有千言的魏重岳,阻止了他的谢意,微笑道:“魏先生,你还是先看看大闲真人怎么样了?”其实,萧枫在返回的途中,已然用神视探察过大闲的经脉,晓得他无碍,方才如此淡笑自若。不然,按着萧枫时下的座右铭,早已冲到无风自动跟前,与他大战个三百回合。
魏重岳得他提醒,急忙想接过大闲,怎料大闲在萧枫的灵力疏通下,已是全然无恙,瞧见魏重岳的双手伸来,当下嚷道:“不用,不用,肉麻死了。”语声甫毕,随即自行跃落地面。
魏重岳见大闲这般轻松自若,心中更是高兴,刚想再次感谢萧枫。
萧枫即已说道:“魏先生,举手之劳,若你要多礼,便是瞧不起萧某。”
大闲笑道:“好你个萧兄弟,果然爽快,那我们就不罗嗦了,省得被你训斥!”
魏重岳听师兄都这么说,当下亦就不再多礼,先是随着大闲‘呵呵’笑了数声,继而担心的问道:“师兄,萧公子,没想到魔教之人的实力,竟是这般厉害,我方连派两位绝顶高手,却是一平一负的结果,这可如何是好?”
萧枫道:“不须担心,不是还有个大悲神尼吗?”
“贫尼的实力,不过与王少虚差相仿佛,可是那无风自动,应该如何对付才好?”大悲神尼见得大闲被萧枫所救,随即跟来探询伤情。听到萧枫的话语后,当即与萧枫解释了起来。
萧枫淡笑道:“你们不是还有个绝顶高手,没出来么?”
“谁——?”三人齐齐讶问道。
萧枫说道:“就是这结界的创造人。”
三人一听顿时各自叹气,大闲说道:“萧兄弟,你有所不知,这结界本是敝派的祖师姑所创,可她老人家时下已隐居于本派圣地。并且也有谕旨,若非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就不要随意的去烦扰。她是不想再历这红尘俗世了。眼下若是为了这许琐事,去打扰她老人家,贫道委实心感不忍。”
“哦——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萧枫又道。
这时,无风自动见他们在坛下,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甚?忽而说道:“诸位,不要不知好歹,也不要不甘示弱,常言道,世间万物不破不立,惟有不法常可,方能成就不世之功。是以,你们这些正道各派,实也应该不落窠臼的破一破了。惟有如此,才是诸位时下的不二法门。诸位,也是不痴不聋之人,尽可想想。我可不爱虚假。”
大闲听他胡言乱语,不由怒道:“放屁,我们输了吗?谁输谁赢,现在还不知道呢?到时,你个老小子,别跪下来求我们,才是真的。”
无风自动沉声道:“诸位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是诸位不堪造就,只想着双方不欢而散,那本座,也就不管不顾了。哼哼,我可不爱虚假。”
大闲又道:“那个要你顾了,那个又要你管了,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无风自动也不去理他,双眼望着王少虚,意思就是说,我们魔教都出了两人了,难道你想不劳而获?
王少虚是聪明人,自是领会他的用意,当下朝下面的一众弟子问道:“哪个愿意下场?”
“贫道愿去会会!”
王少虚循声望去,原是灵宝派的掌门宣华道长。
王少虚嘿声笑道:“呵呵,宣华道长能够自愿请命,本座当真欣慰。好,好啊!”
大闲与大悲见王少虚派出灵宝派的宣华道长,不禁各自沉吟,思忖这一场该是派谁出战为好?原来这灵宝派的绝艺,便是驱尸术,其术法说它厉害亦可,说它不堪一击亦可。
这术法攻击的强弱,全就在于所驱的僵尸身上。倘若那具僵尸仅是寻常之人的百年尸首,那么普通的道门弟子,也可轻而易举的击毁;如若那具僵尸,是千年以上的魔煞尸,只怕是天界仙人,也要双眉大蹙,无计可施。
二人思量下,俱自想到了九华大轮庙的弘一法师。若是用大轮庙的地藏真经,来应付这些怨气冲天的僵尸,实是易如反掌,举手之劳。可是弘一,适才被桑珠元音的“紫金钵盂”重重的砸击,眼下的伤势委实不宜再次出战。正当二人苦恼之际,五台清音寺的主持方丈,寂空大师走了过来,说道:“二位道友,也该轮到老衲出些绵力了。”
三人互相而视,随即各自微笑,当下便决定了由寂空大师出战宣华道长。
寂空大师飘然而起,脚踏祥云,缓缓的落在了大坛之上。身形间丝毫不带火气,双足刚一落地,便双手合什,向宣华作了一礼,沉声道:“道友,前方魔障重重,回头方是极乐。老衲劝道友息了那名利心,孽戾欲,重回正道。”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五章 武圣再世(中)
宣华道长听了寂空的一番劝戒,瘦削的脸上满布不屑,捻着腮下的黑须,讥嘲道:“寂空,你如此的唠唠叨叨,莫不是怕了贫道,既是如此,你尽可讨饶一声,贫道放你回去便是。”语声甫毕,随即朗声大笑,状甚欢愉。
底下的一众灵宝派弟子,自也随着掌门一起鼓噪吆喝。
大闲与大悲不禁暗皱双眉,心想,这些符箓系的弟子,在王少虚的率领下,只见红尘,不思悟道,与那些俗世混混有何不同。
寂空大师瞧宣华死不改悔,执迷不悟,亦不愿与他多加饶舌。足下祥云再现,右手托天,掌心在金芒一耀后,突现一金幢,当头喝道:“孽障不改,老衲替佛除之。”
说完,金幢浮天,漫天放光,光影里隐隐盘坐一金身菩萨,身披袈裟,手执如意,身旁卧蹲一只锦毛狻猊,大耳肥硕,秃额短鬓,其状憨掬。
宣华惊呼一声:“文殊智利幢!”
不过他也不慢,手上金铃“当当”摇响,须臾间,从铃中冒出一股黑色的浓烟,满布半个大坛。顷刻后,黑烟汇融,聚成一个身高三丈,眼似铜铃,浑身漆黑的甲胄僵尸。手中尚执一杆墨色长枪,枪如龙身,上缀鳞片,闪闪湛湛;枪尖之硕大,只怕也是华夏唯一,堪称古今之最。
宣华口中念念有词,甲胄僵尸脚睬七星,枪劲如风,盘盘旋旋里,长枪舞起一股飓风,当真如黑色神龙,张牙舞爪,狞厉可怖。
瞧着这般景象,大闲不禁担忧,自语道:“没想到宣华的僵尸,虽没千年,却亦臻至尸将级别,只怕寂空大师要费些功夫了。”
此刻,双方尚未交战,妙一道姑由于适才见到萧枫的绝世身法,已然对他甚具信心,又加大闲的一番自语,故此信口问道:“萧施主,你瞧这场决斗,谁会胜呢?”
其余之人听得妙一的询问,亦是颇为好奇,顿时侧耳倾听,想要晓得萧枫会对眼下的这场龙争虎斗,有何说法。
萧枫笑道:“道姑,你这般问法,当真难煞我也,他们二人有甚绝技,有何法宝,我俱不晓,如何让我凭空猜测得出胜负?”
妙一大羞,说道:“惭愧,请萧施主见谅!”
萧枫莞尔道:“无妨,无妨,若想知晓胜负,我们定神细看便是。”
魏重岳接口说道:“今日就是祖师姑不在,不然,凭她老人家的眼力,定能予晓二人的胜负。”言语里,对祖师姑的敬重,委实明显万分。他因萧枫适才解救大闲,虽说心中感激,但又怕萧枫瞧低了全真一脉,故而抬出祖师姑来增些颜面。
萧枫三番屡次的听他们提起全真祖师姑的渊博学识,旷世才华,心下好生仰慕,不由叹道:“萧某此来,可说是见识大增,只叹未能聆听到贵派祖师姑的淳淳教言,当真可惜得很。”
魏重岳慰道:“萧公子不须丧气,等大会结束,魏某去求一下祖师姑,相信她老人家会答应见你一面。倘若萧公子有此机缘,或许在修真心得上,亦会大有进益。”
萧枫双手虚抱,向魏重岳一揖,微笑道:“那萧某这厢就先谢过了,只是贵派祖师姑的道号唤甚,斯时,萧某又该如何称呼?”
魏重岳微一沉吟,即道:“本派祖师姑虽为长辈,实乃俗家之人,萧公子到时唤她声前辈即可。祖师姑的俗家名讳,魏某实不敢宣嚷于口,还请萧公子见谅。”
萧枫刚想答话,怎料无风自动忽而在远处沉声说道:“有甚不可说的?不就叫唐雪吗!只是她时下的生死,还不晓如何呢?我可不爱虚假。”说完,当即“嘿嘿”的笑了数声。
他适才瞧见萧枫的掠影身法,心下着实震撼,故而对萧枫的片言只语,举手投足,均是注意得很,时下听见魏重岳的话语,登时大为不服,忍不住讥屑出声,笑他吹嘘。
萧枫听得“唐雪”二字,当真如晴天霹雳,惊雷炸响,心儿怦怦犹自不信的再次问道:“你,你再说一遍,她,她叫唐雪?”
无风自动见他神色激烈,心感不解,但又不想得罪萧枫,当下又道:“叫唐雪又怎的?不就叫唐雪么!又不是叫王母娘娘,本座是不会惧她的。我可不爱虚假。”
萧枫待他话音落下,随即一把抓住魏重岳的衣襟,大声道:“快,快带我去见她!我想见她,她在那,她在那啊?”整个声音,随着言语的继续,音量也就愈益的巨响,说到最后,那大嚷的音波,已把魏重岳震得鼻耳出血,萎靡不振。
此刻的萧枫恍如疯了一般,似癫似痴,如同着魔。
望着肌肉痉挛,神情可怖的萧枫,魏重岳骇然道:“萧公子,你,你先放开我啊!”一边说,一边还想挣脱萧枫的抓力。
拽着魏重岳的萧枫,见他兀自拉扯不休,不禁恼怒道:“快说啊,雪儿在那里,你倒是快说啊!”
他的眼里,除了雪儿以外,其他人俱已变成陌路。时下的状态实已神志全失,迷迷茫茫,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即刻要瞧见唐雪。倘若有人阻拦,自当是遇神弑神,见佛杀佛。那里还有半丝的清醒。
大闲和大悲望见萧枫的疯态,以为他是受了无风自动的暗算,二人互视一眼,随即双双抢上。大闲并指成剑,剑气凝缩,想制住痴癫的萧枫;大悲径自挥掌击出,右手在虚空里,忽吞忽吐,时抓时捏,想要把魏重岳从萧枫的手里救出。
但是二人的攻击,焉能击得破萧枫三教功诀合聚而成的护体神罡。
二人刚接近萧枫丈许开外,即被他的护体神罡,远远的弹飞。大悲直直的撞向数丈外的一棵虬松,之后又滚落于地,口吐鲜血;大闲被震得如同一只断线的纸鹞,摇摇摆摆的先是升至半空,然后又跌落于全真派的人堆里,幸好全真的各门掌门联手把他接住,方才不至出丑,不过那形象,也委实让人惨不忍睹。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五章 武圣再世(下)
众人见得这般结局,俱是倒抽冷气,心想:当今世上,能挡得了大闲和大悲的连手进击,只怕寻不出一个,可如今,这么一个年轻人,竟是手不动,脚不移,单靠自身的护体罡气,即轻而易举的把他们二人远远抛开。这等景象,实在太教人不可思议,简直是神话传说,难道这个年轻人是天神?亦或是仙人?
大坛上激战正烈的寂空与宣华,也各自息手,均是用惊诧的眼神望着萧枫;此刻的太乙池畔,除了萧枫的咆哮声,每一人都没有发出声响。只因适才的场面,他们还未醒过神来,依旧处于身心俱震之中。
此时的魏重岳已然被萧枫的音浪彻底震昏,可萧枫兀自不放开,依旧在大声叫嚷:“快告诉我雪儿在那啊?……快告诉我雪儿在那啊?……”只见他嘶声狂号,胡奔乱走,被他撞倒者,不是昏迷不醒,便是远远弹开。
那浑大的音浪,汇作一股举世无匹的磅礴气浪,从萧枫的身周,散发开来,汹汹涌涌,便如那惊魂的涛啸,一波一波的向外排发。
除了数个颇有实力的各派掌门,其余低阶弟子,恍如是遇到了旷古未有的飓风,把他们吹得东倒西歪,左右摇摆,有些入门不久,实力低劣的弟子已然背顶崖壁,脸面抖动,手足更是失去知觉,无法自理。
王少虚见到萧枫这般威风,不禁又妒又恼,当即右手向空虚捏,手中即已多了一只镂满道家符咒,玉质细腻,做工精美的玉钟。只见它通体明莹,异光流彩。
王少虚急声念咒:“天地玄宗,万气根本,广修亿劫,证吾神通。”随着他的咒语完毕,哪只玉钟无声无息的腾空而起,须臾后,庞涨若丘,在一阵异香袅袅下,宛如一座白色的山峰,向萧枫压顶而去。
萧枫神失志迷,也未有提防,当即被那座玉钟,置于钟下。
直到此刻,众多修真方才稍稍缓气,互视之下,发现各自的神情,兀自惊魂未定。王少虚却是在旁顾盼自威,不可一世,心想,大闲和大悲连手进击,尚且被这青年举手即退。而贫道不过用了件法宝,便把这乱源制服,哼哼,你们时下应该晓得,日后究是跟谁了吧?
“轰隆隆——”数声巨响,突然传入众人的耳内,闻此异响,众人顿时惊栗于心,心寒不止。
即忙循声望去,原是四周峭崖上的山石,从上而下的滚动之声。大大小小的山石,本来是屹立绝壁,傲视大地,经那数千年的风吹雨淋,依旧巍然不动。但今日遇到萧枫的咆哮声浪,终是晚节不保,直坠落地,与那些地面沙砾混为一谈,化作劣土。其中之冤屈,当真是无处可诉。
众人见得这般景象,不由暗暗匝舌,俱自思量:那年轻人也不知是什么来路,却有偌大本事。只怕他还真是神仙下凡,不然,焉能有此威势。
过了半晌,声息渐微,就在众人均以为已然无事之际,那只昆仑玉钟忽而又是庞涨开来,先是持续不断的变高变大,仿若万仞高山;继而是愈缩愈小,恍如一只把赏玩鉴的桌上古玩。时大时小,时宽时窄。
有些刚刚恢复行动力的低阶弟子,心胆俱栗的早已躲藏了起来,有的躲于树后,有的藏于石下,但每一人的双眼,却是舍不得闭上,依然盯视着那座玉钟,瞧它到底会有如何的惊人之举。
一众掌门,均是骇然,忙即各自运功,护住全身,以保万一。
忽而,“咯咧咧”的一阵声响,只见那玉钟的表面,骤然裂开了无数条的细缝,交叉错绕,蜿蜒盘曲。王少虚大惊,口中即忙念起玄玉宫的收钟法诀。可时下的玉钟那里会睬他,陡闻“轰”的一声巨响,那座玉钟被炸得支离破碎,片玉不存,登时化为齑粉悠悠荡荡的融于空中。
待齑粉烟雾散尽,从中现出一人,只见他浑身金甲,神威凛然,手中尚且拎着魏重岳。身后一对庞大的金色羽翼,轻轻的拍展,吹开了想要黏附身上的灰尘。可是拍展的劲风,却是大了些,那风先是螺旋卷起,继而更是愈卷愈大,最后竟然化作飓风,浩浩荡荡的从中排开。即便是哪些功运全身的各派掌门,也是被刮得踉踉跄跄,站立不稳。
时下众人,脑海的思忆里全都联想起了一人,那个人可以说并不是人,他是一个神,一个让华夏万众顶礼膜拜的神。眼前这人真的就是他吗?众人禁不住的怀疑自己的双眼,更加怀疑自己的想法。
王少虚颤栗问道:“你,你是谁,你到底是何人?”他对于自己的法宝,能够困住武圣片刻,委实让他难以置信。
“雪儿,雪儿,你在那啊?在那啊?……”那人并未理睬王少虚,迳自轻轻的呓语,尤其当念到“雪儿”这两个字时,温柔无限的悲鸣声腔,恸极恋人不见踪影的戚哀神色,当真令人油生怜惜,徒增伤悲。
他这么一人凄苦地念叨着,那股黯然,纵是佛门弟子也均感心下恻恻。
正值众人心惊惶惶之时,一个悦耳的仿如是月宫之音,忽而传来,“萧大哥,……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那金甲人“呼”的一声,回转头去,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广袖华衣,面蒙丝巾的高雅女子正悬浮于半空,在亮若白金的月辉耀照下,明显看得出她眼角噙泪,滴滴闪光,染湿了大半的丝巾。
金甲人迟疑问道:“你……你是雪儿?”
“萧大哥,这……些年……你……好么?”柔美的嗓音中,蕴涵着无限的关爱,以及万般的怜惜。那悠悠的声音,直教眼前之人心旌荡漾,澎湃不已。
金甲人堪堪听完这句话,随手便把魏重岳掷出,直抛大闲,继而凌空飞起,冲向那蒙面的女子,口中还嚷着:“我就是,我就是萧枫,我就是啊!”
那女子,也激动地冲将过来。
银洁月辉下,虚空里一金甲威武男子与一衣裙飘飘的女子就这么在半空紧紧相拥。
萧枫轻轻地拉下了蒙面的丝巾,手心里感触那温热的湿湿;血红的虎目,凝视着这张在梦里不知萦回了多少遍的绝美玉颜,痴痴地说道:“雪儿,这,这不是梦吧?”
雪儿珠泪簌簌,泣道:“不是、不是……!”说到这里,她委实感触万分,千年的修心养性早已不知丢弃到那去了。接着又道:“萧大哥,我原……原以为这辈子,再亦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看见你,好想,好想……”说到这,由于心绪的激动,雪儿已是说不出话来,迳是酥胸颤动的一抽一泣。
萧枫爱怜地抚摩着雪儿的秀发,说道:“雪儿,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被他这般体贴的一说,雪儿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凄怨,如泣如诉道:“不管有多苦,只要能够见到你,我便心满意足了。”
萧枫不禁怆然,双手很是用劲的搂抱住这具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柔美娇躯,热泪盈眶下,也是哽咽着说将不出话来。
二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缠绵缱绻,深情无限的互相凝望,恨不得把那失去的千年岁月,一并追将回来。
别离时的酸楚,如今重逢的欣喜,当真令他们二人,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六章 妖魔乱舞(上)
众人望着凌空拥抱的两个男女,心下俱是想法各异,有鄙夷、有羡慕、有嫉妒、也有诧异,就是没有祝福。
这时,魏重岳在大闲的治疗下,已然醒转。他瞧见本门的祖师姑与一个陌生男子,就这般众目睽睽下当众搂抱亲昵,先是愕然,继而羞愤,急嚷道:“祖师姑,他,他是谁?你,你怎么……?”余下之言,委实教他难以启齿。
听见魏重岳的叫嚷,萧枫从意醉情迷中清醒,回首道:“魏先生,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魏重岳大惊,由于他早已昏迷,故而对之后的发展,实是一无所知。眼下瞧见一个长得酷似萧枫的男子,身着甲胄,背挥羽翼,更且重要的便是,双臂间尚且搂着他心目中,一贯敬若天人的祖师姑。而且看两人的神情举止,缠绵眷恋似也大有情义,不由说道:“你,你是萧公子?”语气间的疑问,显然无疑。
遇见雪儿的萧枫,早已是神清气朗,不复疯狂,看着他依旧怀疑的神色,失笑道:“是啊!我便是萧枫!”打量间,发觉魏重岳神色萎靡,形态虚弱,不禁大为歉疚,又说道:“魏先生,适才委屈你了,萧某在此向你致以深深的歉意。”话音落下,随即向他弯身作揖。
魏重岳摇手道:“这倒不须,只是,只是你诳得我好苦,原来你早已与敝派的祖师姑相识。还说什么,要我带你前去。”
听完魏重岳的责备,萧枫轻叹一气,说道:“魏先生,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有暇,萧某自会细细道来。”
此刻萧枫依旧是单臂环搂雪儿,除了适才的作揖,他是半刻也不想松开,生怕这仅是一场漪梦。只是他想到,即便是一场梦,也要把它牢牢得抓住,直至永远,不再醒来。
王少虚瞧着萧枫一边亲热,一边说话的模样,顿时也顾不了什么武圣不武圣了。直觉心中一直渴想的女子,被另一个男人如此亲狎,且她还是一副颇为享受的神态,不禁恚恨难当。
恶声恶气的说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在此光天化日下,这般思淫泄欲,实让贫道瞧之不惯,还不快快滚开。省得污了贫道的 双眼。”嫉忿之下,连向来忌惮的祖师姑,他都无畏无惧了。
王少虚若是单骂萧枫还好。
由于萧枫今日得逢雪儿,实是心愉胸畅,乐不可言,至多亦就付之一笑罢了。可王少虚的话语里,竟是带上了雪儿,这可犯了他的大忌,当下双眼怒盯,直欲活活把他劈开。
雪儿倒无多大反应,只因今日能够遇见萧枫,已是她千年以来,最为高兴的一桩事,只觉着此刻人生已臻极美之境,以此愉悦心情,如何发得出火来。尤其她眼下只想着和萧枫天长地久,永不分离,那就更不会去管这些俗世尘嚣,人间戾言。
王少虚虽说心底发寒,浑身战栗,可当这各门各派之前,依他的性情,却亦拉不下这脸。尤其那昆仑至宝“定魂钟”又被萧枫震毁,这累积的怨怒,焉能教王少虚就此轻易的偃旗息鼓,当下是强自说道:“怎么?兴你们做得出来,还就不许别人说道?”
萧枫陡听之下不由大怒,雪儿在他心中当真是神洁不可侵犯,眼下被这贼子,如此亵渎,怎不让他愤恨。随即功凝双目,气运印堂,陡见两道金光灿灿的针形剑罡,“呼哧”一声,从萧枫的眼睛里激射而出。
王少虚骇然,他适才气焰嚣张,也只是看萧枫伫立云端,手抱雪儿,自当是无暇对付自己。即便是要出手,那也须得到了近处方可。不是取用兵刃,也要祭出法宝。这样的话,自然足有空裕和他理论,或者可以挑拨适才那些被他撞伤之人,向他讨还公道。
谁知萧枫竟而手不动,脚不抬,毫无预兆的便是两道寒势凛然,壮气森森的金芒剑罡不宣而来。
先不说他对萧枫适才的疯狂,兀自心有余悸,不寒而栗,时下且还毫无余裕筹思对策;单讲他玄玉宫,素来便是着重符箓道术,对于那阴阳五行,神符秘咒,自是了如指掌,精擅至极;但对于这些道家技击,剑修秘法,却是远逊于终南一脉。
况且那剑罡浩浩荡荡,恍若无摧,他那敢直撄其锋,当下也顾不着什么颜面,什么尊严,先保住这条性命再说。顿时心急慌忙,狼狈不堪,又加连滚带爬的逃遁开来。
萧枫本也无意取他性命,只是嫌他鸹噪,方想小惩一番,故此那剑罡是直直而去,直直落下,目标既无,自亦重重的破地射入。
先是无声无息,如同切腐般的穿入地内,继而地面微一抖动之后,又是颤颤崴崴的裂开好几道大口,最后更是“轰嗵”一声,只见那破裂的地面,瞬时塌陷成两个直径有丈的椭圆形大洞。
场下众人见了这偌大的一击之威,当即呆若木鸡,宛如石人;心下的惊骇和悚惧,确实到了极处。旁观的众多修真里着实不乏剑道高手,可自忖和萧枫这一击之威来相比,那是万万不及,差之千里,骇异之余,不由尽皆钦服。俱自忖道:幸好他适才发疯时,未有施展那无坚不摧的金芒剑罡,不然,这伤亡未免就大了。
眼下的王少虚是心胆俱裂,瞧着那地面陡现的两个巨坑,不禁寻思:倘若自己避得稍慢,又或是强逞硬上,那么自己的百年修为,非但要尽化泡影,而且这条老命,只怕也要送在此处。到时,那梦里的荣华富贵,至尊至荣,也将成为一个笑话,这结果当真是不敢想象。
思至此,王少虚的额上,冷汗涔涔,直觉得意兴索然,面目无光。可倘若要他再去寻萧枫的茬,那是万万不敢去的了,当下也不说话,迳自缩立于自家阵营,直当无事发生。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六章 妖魔乱舞(中)
萧枫见他学乖,便也不去寻他晦气,今日能得逢雪儿,已是喜气洋洋,岂能让这等伪君子,扫了自己的兴致。想到这,即又与雪儿开始了喁喁细语。
可他却是没有想到,时下他和雪儿的种种举动,在他人的眼里,委实荒诞不经,有违礼制。一个是刚过弱冠的年轻男子,一个却是阅历千年的道门前辈,若教众人眼睁睁的瞧着他们亲昵,实乃不适之极。
一直在旁默然无语的无风自动忽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朝着萧枫说道:“萧公子,你还真是个不拘一格,不同流俗之人,像你们这般不合时宜之事,在他们看来,自是不成体统,可在本座眼里,却是不过尔尔,不如你投我圣教,我当保你无事。怎样?我可不爱虚假。”
他见萧枫形态怪异,功力绝高,心下顿起拉拢之意。何况,若是笼络得了萧枫,那全真派的祖师姑,瞧她眉宇间的眷恋笑意,想来也会随他一起。如此一来,岂不比那王少虚,强上数倍。而且圣教亦能陡增两大高手。无风自动的这个算盘,不可不谓算得甚精。
听他这番言语,萧枫微瞥一眼,晒然道:“我与雪儿缘定千年,早已白首偕盟,何需要你们同意,真是笑话得紧。”他对众人的异样眼神,实是厌恶甚极,只是自己身世怪诞,想来即便说出,恐亦无人会信,由得如此,不如与雪儿多多畅谈,还来得快活。
众人大哗,直觉这年轻人的言语,真是荒谬,他才多大?又岂能说什么缘定千年,简直是胡编乱造,信口雌黄。
大闲顾视左右,心想:虽说祖师姑浮沉千年,阅遍古今,但她远避红尘,不晓俗事;而萧公子风流潇洒,俊美英武;祖师姑自然一见倾心。但据传闻,这萧公子实则风流得紧,祖师姑可莫要让他骗了。念及于此,即问道:“萧公子,你说和本派祖师姑,已有千年情义?你这话,有何证据?”
众人听他这般一说,也俱是点头不已,大为赞同,一时间,众人均想晓得萧枫到底会如何回答这个尖锐问题。只因萧枫的身世,已是明摆眼前,是个俗世的贵胄公子,他又如何能有千年之岁,这话委实教人难以置信。
萧枫甫想回答,雪儿已然软软开口:“大闲,萧大哥真的没骗你们,他确实是我千年前的夫君。而我们又何以会直到如今,方才相遇,这其中的缘由,说来话长,一时间,亦难以讲得明白。总之是我命薄,失去了与夫君千年的相守。”说到这,音调里,已是凄楚难当。
她见众人俱用言语围攻萧枫,尤其咄咄间更有审讯的意味,又见本派掌教亦来参与,不由大起不忍,自是挺身解围。
萧枫闻言,顿感酸楚,涩涩地道:“雪儿,是我不好,是我亏待了你,方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
雪儿不待他说完,已用柔荑轻捂他的嘴唇,柔声道:“萧大哥,不要这么说,我们的这些劫难,其实可以说是天数使然。倘若没有千年的别离,我们又那来今日的欣喜。”
见到雪儿这般的温柔体贴,又想到自己前后加起的离散岁月,不过数年,可那噬骨的相思着实苦不堪言;而雪儿,却足足有千年之久,那等锥心刺肺的痛苦,自是不言而喻。也不知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想到这,萧枫更是心下戚戚,热泪盈眶,当即谓然长叹:“天数,天数,这天数,害苦了我,也害苦了你啊!”言语间,泪水便跟着直洒了下来,直觉胸中充满了无限的爱怜。
众人在底下望去,见他们一个是裙裾飘飘,宛如仙子;一个是浑身金甲,俊美神武;倘若不是缘于辈份,亦或是年岁,二人的结合,当真可说是天作佳偶。
又见他们旁若无人的迳自在那卿卿我我,刹那间,心下捻酸者有之,心下羡慕者有之,暗自思凡归俗者,也是不计其数。萧枫与雪儿今日的久别重逢,虽说是欣喜了他们,同时却也害惨了不少人。
真是命耶?运耶?
大闲是无话可说,毕竟祖师姑自己都已表明了立场,倘若自己再不依不饶的穷追猛打,岂非是让祖师姑难堪,而且本派的颜面,只怕也会尽丧于此。当下也不再开口,只是和大悲愕然相顾。
又不禁寻思:这萧公子真有千岁?不过看他眼下的模样,好象和武圣萧枫的‘战斗法相’有些类似,又或者,他就是武圣?可祖师姑也从未说过她的夫君就是武圣呀。唉,这件事情,还真是棘手得很。惟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众人各自沉思缅想之时,忽而听得谷外金鼓喧天,杀声大振。
片刻后,蹄声如雷,轰轰巨响,直震得满谷修真弟子,胆战心惊,腿股发软。周遭山崖间就好似有着千军万马在奔袭而来。须臾,但见四周绝壁之上,旌旗遮日,刀戈耀眼,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头颅,汹汹涌涌的满布山崖。
一时间,腥风四起,臭气弥漫,山中毛鳞甲兽更是惶惶四散,只怕膏吻恶口。
众人见及是既惊且骇,俱是不晓发生了何等状况,一个个面面相觑,惊疑连连。
但无风自动这会突兀的放声狂笑,直笑得一众功力浅薄的正派弟子,个个捂住双耳,面呈痛苦。大闲与大悲刚想喝阻,可他忽而笑声息止,向山崖间询道:“来者不用问,不定就是妖族的朋友喽?我可不爱虚假!”
未见他如何的过分用劲,只是像闲谈家常一般的悠闲,可是那语声,却是响彻天穹,远远的便传到了对面山崖。
山崖上先是一声虎啸,穿裂云霄,直吹得天边黑云,滚滚四散,好不威风;继而是“磔磔”的怪笑。之后,传来一个锣响般的声音:“不错,无风教主,本帅来得可算及时?”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六章 妖魔乱舞(下)
无风自动又是“呵呵”数声,说道:“妖族大义,不容置疑,本座心领了。我可不爱虚假!”话语里虽然满含谢意,可神色间依然毫无波动山崖上的妖帅接口道:“好,无风教主也是个爽快人,本帅清楚得很,现在由本族三千妖兵,作教主的后盾,你尽可放心的对付这些顽固不化的正道修真了。”
众人闻言,不禁大惊,心想,今日当真是妖魔乱舞了,先是魔教贼子,不请自来;接着又是妖族堂而皇之的兵围终南山。难道说,这朗朗苍天真的到了道消魔长之时?
那妖帅说完后,又是“磔磔”怪笑了数声,忽而又道:“不过那个长翅膀的,无风教主可不能对付,适才若非他震碎玉钟,同时又毁了那结界,我等兴许还寻不到这呢!看他的模样,多半也是我妖族的一员,本帅可不想他命丧于此。”
无风自动听了,自是连连应承。
萧枫听他说自己是妖族的同类,不由失笑。
放眼望去,只见这所谓的妖族元帅,虎头大耳,口似血盆;两面獠牙凸暴,森森寒寒,正是一吊晶白额相;顶上冲天冠,身穿黄金锁子甲,背披大红团云袍,端得是威风凛凛,煞气腾腾。再瞧他双手叉腰,单脚置于一磐石,眼下正微俯虎背,朝下观望。
正值萧枫向上打量间,桑珠元音得了无风自动的指令,已然朝着正道修真开始了劝降:“诸位,只须你们今日降我圣教,或者互结同盟,本教定然不念旧恶,非但如此,而且诸位还能和本教弟子一样,共享荣华,同享富贵。如何?”
众多正道修真听了桑珠元音的话后,俱是齐齐的望着大闲和大悲二人。正道之中,原本有三位领袖,除了大闲和大悲之外,便是那王少虚。可王少虚时下已然投敌叛道,自然不予考虑;而原先的精神支柱,全真祖师姑,瞧她偎依在萧枫怀里的哪种温情脉脉,那更是免谈。是以,他们也惟有听另两位的说法了。
大悲越众而出,朝着桑珠元音沉声说道:“魔教妖人,不许在此灵山胜境,说那污浊之言,免得脏了这的风水。”话罢,随即双眼在正道众人面上缓缓掠过,悲意犹重,微一沉吟后,继而又朗声说道:“各位道友,今日魑魅魍魉尽皆齐出,正是我正道诛邪灭魔的好日子。各位需当同仇敌忾,诛杀群獠!”
其实,这千余名正道修真都晓得今日定是难逃此劫。先不说符箓系的叛敌,已是实力去了三成;单是这妖魔云集,便就抵挡维艰;不过为了这郎朗乾坤,即便今日是肝脑涂地,却亦要冒死一击,誓灭群丑。
故而大悲语声甫毕,正道各派均是轰然响诺:“同仇敌忾,诛杀群獠!……同仇敌忾,诛杀群獠!”斯时,原本这些清心寡欲的方外之士,一个个俱是热血上扬,壮意凛然。
望着这些明知必死,依然慷慨赴义,临危不避的正道修真,萧枫不由肃然起敬,血脉贲张下,豪气冲天的大声喝道:“诸位,萧某不才,愿与诸位,齐诛妖魔!”
众人尚未回应,魏重岳已然接道:“好,好兄弟,魏某就知道没看错你,纵是你巧言骗了本派祖师姑,可你的仗义相助,魏某心领了。”
听到魏重岳这般直言不讳的指责自己欺骗雪儿,萧枫不禁暗自苦笑。心道,唉,只怨自己生平所遇,委实匪夷所思,也难怪他人置疑。不过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想来,只须我日后善待雪儿,关爱雪儿,众人自亦会明了。我也不必解释什么。
思量至此,当下往山崖上又观了须臾,即与雪儿双双飘起,身后双翼由于碍事,自亦顺势敛没。众人见他腾空,俱是心疑道:莫非他想独自一人对付那三千妖兵?又或是瞧着情形不妙,想学那王少虚,趋炎附势?
底下众人的思虑,暂且不说。再说那萧枫往上升浮中,闻着雪儿身上那如兰似麝的香风,陡觉心旷神怡,不由低声与雪儿说道:“雪儿,今日原是我们的良宵,但眼下群妖肆虐,灵山蒙尘,我自当先驱散了他们,再与你好生欢聚。”
雪儿闻言,登时桃生双颊,玉颈粉红,水汪汪的双眸妩媚地横了他一眼,随即微垂臻首,娇嗔了一声:“萧大哥,你,你又胡说什么啊!”
听到雪儿埋怨,萧枫先是不解,但见她一副羞羞答答的诱人媚态,随即恍然,继而侧首笑侃:“哦!我当是何事!原是娘子错会了相公的心意。”说到这,又是‘嘿嘿’笑了数声,说道:“不过望着娘子时下的四射艳光,当真是教相公我色授魂于,心旌摇荡。不管了,我得快点赶跑这些妖怪,也可让我好生的疼惜你。”
被他如此调笑,雪儿更是大羞,浑身瞬时发烫无力,当下檀口轻启,“呸”声连连。
萧枫大笑,直觉此时此刻,便是自己一生中最为心悦愉畅之时。
本还想继续,但不觉间,二人已至山崖白云处,离那妖族的驻地,已是近在咫尺。萧枫遗憾下,当即与雪儿,滞空浮云于群山之间。
顾视下满山遍野的妖族兵将,但见他们,有的头生双角,有的面如蓝靛,有的长嘴大耳,有的身披鳞甲。当真是奇形怪状,狰狞凶怖,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萧枫却是好奇不已,须知他平生岁月,虽然杀伐不绝,可所见所遇,最为异形的也就是那些虬髯碧眼,黄须鹰鼻的欧罗巴人,何时瞧见过这般怪异绝伦的人形兽样。故而,他是一边细看,一边嘴里,尚且发出“啧啧”的赞奇声。
其实,妖族兵将早已望见有人从正道修真的阵营里飞腾而来,按他们的想法,此人自然是正道修真,派出的和谈使者。原想给此人一个大大的下马威,或者是唬得他跪拜求饶,那才叫过瘾。
可让他们,没料到的便是,此人到了咫尺之遥后,非但不发一言,更且毫无表示。而最令他们恼怒的就是,此人竟把他们这些妖族的精锐兵将,视作玩物般的左看右瞧;尤其还与他身侧的哪个女子,指指点点,大有把玩物变为宠物的意味。
如此一来,当真是教他们愤恨不已。
那虎头虎脑的妖帅见萧枫只顾瞧视,迳是不言,不禁羞恼,右手戟指萧枫,不耐的喝道:“呔,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姓名,省得待会做个无名之鬼。”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七章 决战终南(上)
萧枫听他大言不惭的呵斥自己,心下好笑,当即朗声说道:“尔等本属山林兽虫,幸天之福缘,方能得现人相,何以今日会冒此大不讳,来这终南山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说到这,忽发觉自己本就是对着虎在说话,又何以说它是“为虎作伥”,思至此,不禁失笑出声。
雪儿也是“咯咯”笑起,银铃般的笑声,悦耳动听之极,犹如那世上最为美妙的声音。
可他们二人的笑声,却把那一干兽妖笑得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妖族元帅见他们临阵噱笑,倒亦不傻,知是小觑自己,心下的羞恼那是愈发的狂涨,当即兽性大发,“哇呜,哇呜”的怒吼了数声,直把那崖顶上几块幸存的危石又是震落谷底,方是罢休。
继而朝着萧枫大嚷道:“小子,本帅瞧你长了对翅膀,当你是我妖族的一员,才不与你一般见识,谁知,你竟他娘的不识相。哼哼,那可就怪不到本帅头上了。谁叫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径,你偏闯来。”说到这,大喝道:“小的们!”
周围妖族兵将齐发大喊:“有——”
虽说妖族种类不同,声音也有高矮,可是一同喊将一字,却是颇具威势。
妖帅志得意满的瞧了萧枫一眼,又大喝道:“替本帅把这小子给拿下!”
“喳——”
三千妖族,刹那间,前呼后拥的猛扑萧枫。可刚跑至崖边,忽而想起,有翅膀的还好,尚能飞过去与那年轻人较量,再或是法力高深些的,也能驾起黑云,冲将过去。但是那三千妖族里却有大半,不能飞腾,只能在陆地上拼杀,故而望着悬浮于虚空的萧枫,他们只能是望洋兴叹。
萧枫望着这些长着肉翼,穿着铠甲,也不知该称是手,或是爪的那双东西里紧紧的握着枪叉,恍如漫天乌云,气势汹汹的冲将过来。又见一些奇形怪状的妖物,驾着黑云,狰狞凶怖的随在后头。
一时间,却亦不知该是如何才好。毕竟这些妖物,若非是修炼了数百年,那是万万不能化作人形的。杀光他们吧!似乎有伤天和。尤其今日是自己和雪儿相逢的好日子,倘若见了血光,似也有些不吉利。不伤害他们?可他们时下却在助纣为虐。思至此,随即身形暴退,向后挪移。
边退边还在思索这个棘手的难题,忽而想到这些凶怖的家伙,可不要吓坏了雪儿。当下右手稍紧,把雪儿更是搂贴在怀里,低声问道:“雪儿,你可害怕?”
雪儿深藏全真圣地“活死人墓”苦苦潜修,已有千年之遥,其功境之高,当今世上,除了萧枫外,实已不作二人之想。岂会骇惧这些妖物。但是郎君的细微爱怜,却让她暗自喜悦,何况等了上千年的温暖臂怀,她怎愿轻易脱离,故而是低低微吟:“嗯——”。
萧枫也是关爱所至,听到雪儿说“嗯”,也不曾多加考虑,眼下的雪儿,那里象是魏重岳口中那功高绝世,仙力无双的祖师姑。是以他骤然急停身躯,一双羽翼“呼”地一下,又是暴展开来。遮天蔽日,浩浩然然,直把那身边黑云吹得远离百丈之外。庞大的右翼拍扇两下,当即回拢,护住雪儿,生怕她瞧见什么怪异景象,待会惊悚。
左翼却是高高扬起,金色的能量羽翼,在初升旭日的映照下,显得犹如黄金打造,华丽优美到了极点。再配上萧枫那渊停岳峙的身躯,精致高雅的甲胄,显现在众人眼前的便如是一幅天神下界斩妖除魔图。
雪儿见到萧枫的威猛,也是芳心大悦,转念又忖:虽说大哥这般厉害,我会很喜欢,可即便他手无缚鸡,或犹如乞丐,我也会很喜欢,这一生一世我是再亦不会离开他半步。爱之深切,又岂会计较自己的爱人,是何等的模样或是身份。
众多正道瞧见萧枫露此战斗法相,不禁心下疑惑,莫非此人还真是武圣下凡,亦或是武圣转世?
无风自动见到妖族已然开战,心想自己这里,也要快些才好。当下丢了个眼色给王少虚。
可王少虚被萧枫适才的一击所惊吓,直到现在还未回过神来,那里会及时接到他的暗示。
大悲和大闲倒是明白人,尤其大闲更不是那种萧规曹随的人物,由得魔教先行开战,不如自己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想到这,当下他们也不再继续观看萧枫的战斗情景,只是互视一眼,也未多加商谈,即已明白各自的心意。
大悲高声唤道:“诸位,诛杀群獠的时候到了,我们上啊!”
语音甫毕,即见她高高腾起。须臾间,身下光华隐现,骤然现出一只白莲月轮宝座,璀璨夺目,光照无边;大悲盘膝静坐,双手连环结出法轮佛印,似有似无,虚虚实实,周遭梵文佛光,更是远及数丈;继而连环虚弹。但见一颗颗炫火燃烧的“旃檀珠”仿如那天际流星下坠,连绵不绝的直扑魔教教主无风自动。
符箓系众人,见到各派已经先行出手,自亦不会坐以待毙,当下也是各自祭出法宝,或是道符。符箓系精擅的乃是那些驱尸术、傀儡术、要么就是五行天雷大法。故此,一时间,整个太乙谷内,霹雳连响,雷电交加,阴风愁惨,异光大作。
他们此刻,那里分得出自己的对手是谁?只知用尽本领,使出最厉法宝,打往对面便是。对于能否伤到敌人,那是不用去想了,且也无暇深思。
而他们所驱使的异物,行动快速的则是呼啸奔至,例如蛊雕、速犬、以及尸蝗;行动迟缓的却是慢慢挪移,一步一脚印的朝着正道各派走去,例如甲壳兽、腐烂尸。
面对这些异物的疯狂攻击,正道各派倒是不慌不忙。佛门各宗的僧人,功力浅薄不能上阵杀敌的俱是在后念经诵佛,超度亡魂;那些原本刀枪不入的僵尸一遇到他们的禅唱音波,便即灰飞湮灭,不留片渣,想是都被他们给超度了。而道宗外丹系的修真,俱是把自己修炼多年的灵丹妙药贡献了出来,以作疗伤之用。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七章 决战终南(中)
全真术法本就渊源流长,除了那“五行道术”之外,剑修秘术也是通晓之人颇多。是故这时的全真各门掌门俱都成了攻坚的主要力量。火球、电光、风爆、土盾、水龙、还有那攻击力最高的剑气罡风。
只是剑气不能及远,一时用处却亦不大,惟有几个功境深厚的掌门,已到了御剑的层次,方才威力大发的灭了几个叫嚣最凶的符箓系弟子。
而用五行道术对付那些漫天飞驰的尸蝗以及蛊雕,亦算是物有所用,一发一个准,一发就是一大片。望着自己培养多年的异物,被全真门人这般蹂躏,真是教符箓系众人心疼不已,当即收回了异物,全力用道符和法宝对付正道修真。
望见正道各派的配合,竟是这般天衣无缝,水|乳交融。
无风自动勃然大怒,抬眼仰望须臾,见得天穹上妖族似乎也有溃败之相,且不时的还有妖族狂呼肆嚎的从天跌落,不由又是大惊,思忖:今日难道要功亏一篑?念及于此,直觉心有不甘,当即功运全身,黑雾大现。
他摩尼教的第一代创教领袖,便是基督圣子耶酥的随从,名唤摩尼。同时也是哪个用圣杯盛装基督鲜血的人。时值欧罗巴大地,正是罗马帝国执政时期,对于基督徒的迫害,那是无所不用其极。故而摩尼远跋千山,遥涉万水,到了东西方文化交融会萃的中东。可那时的中东,又正是穆罕默德率领伊斯兰教如日中天之时,又怎会容得下他这个异教徒,在那里传教。
是以他又只能迁徙到华夏的西北继续他的理想。经数千年的变革衍化,摩尼的教理,虽说脱胎于基督,可实已自成体系,另为一派,与基督的原始想法,已是全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故此眼下的无风自动,显现出来的战斗法相,与那罗马教廷里所绘壁画中的魔王撒旦像,倒是形象类似得很。原本中等的身材,时下却是高有三米,浑身肌腱虬盘,长着鳞甲般的外肤。头上双角峥嵘,脸上神色凶厉,上披半褂,下围短裙;右手执一九叉形的长刃,左手挽一黑盾,盾上花纹奇古,蜿蜒曲绕,细看下,似龙又似蛇,可又神似而形非。
无风自动朝天大吼一声,声若骇浪,滔滔不绝,滚滚汹汹的朝一众正道涌去。首当其冲的便是大悲,被他的骤然袭击,登时震落下白莲月轮宝座。众人见及,不由大骇,不过大悲也非是寻常的修真。只见她即将坠地的一刹那,忽而浑身金光大现,周遭更是璎珞庆云,祥光缭绕。
大悲在光影里先是默念佛诀,继而轻喝一声“咄”,但见地上先是骤现一团白光,须臾后,竟而现出一头庞大无匹的白色巨象。只见它睫毛卷卷,眼神悲悯,长长的象鼻即便是身躯大如山峰,却也能直垂落地。六根如同枪戟般的白牙,密密麻麻的排在它的嘴里,显得既祥和又猛厉。
那白象先是朝着无风自动“昂昂昂”的唤了数声,随即长鼻微动,即把那白莲月轮宝座一下卷起,置放在自己的背上。大悲的动作也不怠慢,宝座刚上白象之背,她便已纵身而起,盘膝坐在了白莲月轮宝座上。左手虚翻,即已凭空多了一柄通体金灿,满绕梵文的如意佛杖,右手呈合什放于胸前,面容端严,神色慈和,恍如是普贤菩萨再世。
众人直到望见大悲端坐于六牙白象之上,方才宽下心来。
大悲微吟:“阿弥陀佛——”,随即沉声说道:“无风自动,今日便是你的魔忌,不要再妄图顽抗!省得落个神形俱灭的凄惨下场!”
无风自动并不理睬,虽然显出了凶怖的战斗法相,咆哮之后,却依然在那闭目养神,瞧去笃悠得很,好似胜券在握一般。其实他望见自己法相的顶级攻击‘咆哮音浪’竟而对大悲一点伤害也没有,不知心里有多大的惊骇。只是他平时高高在上惯了,故而寻常之人确实很难在他的神色间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大闲见到大悲展露了峨嵋佛宗的最高战斗法相,胸中也是豪气勃发,大喝道:“各位道友,今日是诛邪灭魔的好日子,你们有啥厉害的后招,尽管使出便是,让这些吃里扒外的魔崽子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正道修真又是轰然响应。但见正道一方霎时间彩光大作,虹霓弥漫,祥云缭绕处则是各派掌门和长老,使出了自己的得意法宝,或是各自的保留绝技。但见那些所谓的“五光石”、“地雷火”、“冰雹珠”简直象无用的垃圾一般向王少虚他们倾倒下来。
这时的王少虚,也早已被攻击惊醒。见得漫天法宝以及铺地雷火,惊骇之余不禁大骂:“青莲白藕本是一体,尔等丑甚,竟而对本宗赶尽杀绝,瞧本尊如何来惩治你们这群畜生。”
语音甫毕,当即祭出了昆仑三宝之一的“杏黄旗”。但见一面小巧精致的黄|色旗帜腾空而起,跃至半空,忽而见风狂长,须臾间,即变成一面遮天蔽日的仙家大旗。在众人的顶上,恍如是滔天恶浪,翻翻滚滚,气势恢弘。
如此的过了片刻,又见地面的沙砾、灰石、好似受到了它的蛊惑,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旋旋卷卷,奔来跑去,直把众人的眼目迷得混沌一片。忽而,千丈左右的大地开始震动,先是左右前后的摇晃,再是肆意狂恣的起伏不定,时而隆起,时而沉陷,整个地面上布满了深不见底的沟渠。
连那太乙池里原本如同镜面般的池水,此刻亦是浊浪滔天,只等着池堤一坍,它即汹涌而出,淹没全谷。
在此百危之际,正道各派的进攻顿时受阻。
前辈们还好些,即便不好落足,也可悬浮腾空,可多数的弟子们,却是倒了大霉,如此气势磅礴的地面震动,教他们如何站立得稳。不是摔跌于地,便是被那突兀裂开的大地之口给吞噬。一时间,正道各派当真是惶惶不已,手足无措。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七章 决战终南(下)
大闲在那破口大骂:“王少虚,你个刽子手,你个杀千刀,你是我道宗的千年耻辱,我大闲今日发誓,一定把你诛形灭元!”说罢,又朝着自家阵营喊道:“诸位,不要害怕,我等连手先制服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再说。”说完,双手掐诀,运起五行神术里的‘厚土诀’,瞅准那有沟渠,便先填了那,一个裂,一个填,倒亦让他忙乎得紧。
此刻的寂空与弘一由于本身的修佛层次已至佛境,故而相继唤出了各自的坐骑。寂空的坐骑就是“文殊智利幢”中的那只锦毛狻猊,原本憨态可掬的逗玩模样,此刻却是须髯飘舞,张牙舞爪,一副急欲择人而嗜的凶恶。而弘一的坐骑,却也大致相同,只是颜色偏黄,神态稍和而已。
大闲见了不由纵声大笑,叫嚷道:“好,好啊,这帮魔崽子们可没想到我正派修真天不绝杀,竟而会突然多了两个功臻佛境的高僧。哈哈……,这下子,可由得他们乐了!”
寂空和弘一见了大闲的笑态,不由莞尔,心忖:当此危急时刻,他还有心情说笑,也算他开朗了。
众多弟子听了大闲的话语,又瞥见那三个高大威武的异兽,俱都士气大增,当下奋不顾身的均是用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技,直盼师门长辈能瞧见自己的勇猛,待事后,能大大的嘉赏自己。
大闲说罢,见到己方士气昂然,心中不禁高兴万分。微一瞥眼,瞧见魏重岳和龙魂忧伤,也是剑气弥漫,纵横来去,跳跃伏荡间,便如那无敌的天神,在对方的阵营里肆虐不已。
大闲心下一乐,暗忖:没料到自己的两个师弟,功力进展竟而飞快,不过未见数年,已初窥修真“化婴”期。嘿嘿,这下,那帮魔崽子们可有得烦喽!念及于此,也不敢怠忽,惟恐师弟们有甚失手,到时就悔之晚矣。
当下是双手掐诀,道术连使,那太乙池中原本就不安分的池水,正好被他用来攻击符箓系的阵营,只见池水汹涌,奔腾迩来,在他和池水间连成了一道璀璨夺目的水之通道。大闲左手虚牵,贯通水旋;右手急挥,引水猛冲;刹那间,由天俯瞰,只见太乙池、大闲、以及符箓系的阵营,就似变成了一个水流的三角,汹汹涌涌,铺天盖地。那等气势当真是天地之威,浩浩荡荡。
那些个魔魇僵尸如何承受得住这般凶猛的攻击,当即仓惶退去,有些动作迟缓的被那大水一冲,随波逐流的不知飘到了那个旮旯地方。
大闲瞧了,不由呵呵大笑,叫嚷道:“王少虚,我的王真人,你瞧瞧你那些魔崽子们,可全没了,要否我为你留两个,替你送终啊?”须知大闲可不敢施展威力庞大的道术,他生怕殃及自方的道友,是以,眼下所用的就是他拿手的水系道术“苍龙遨游”。
王少虚听到这番讥讽,登时喉头一甜,差点吐出血来,瘪着气的回嚷道:“大闲,你别猖狂,可敢与贫道单对单的大战一场?”
大闲笑骂道:“你以为我蠢啊!和你单对单!现在你是落水的狗,贫道可不愿和狗开战!”说完,又是放声大笑。众多正道听了大闲的这番笑语,也是哈哈大笑,整个战斗士气,也更为膨涨。
此时,王少虚见到正道修真这般勇猛,不由面部抽痉,心下叫屈,寻思这帮家伙怎么突然间都变得厉害若斯,倘若己方再无援兵,兴许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当下也不去和大闲斗嘴了。
随即侧首打量无风自动,见他仍是在不断运功,不禁暗骂:你个死猪头,平常自以为是,老是一副无敌天下的模样,现在要你出力了,你倒好,还在那运功。
其实王少虚又怎晓得,无风自动由于瞅见正道实力大涨,且那妖族的相助,眼下也是渺茫得很,故而他打算使出摩尼教的禁忌法相用来威摄正道,迫他们伏首归降。只是那禁忌法相威力极大,无风自动生平也从未用过,倘若不是此刻紧急,他是万万不会使将出来的。
据无风自动的本身记忆,这个摩尼教的禁忌法相,惟有创教之祖摩尼使用过一次,而且还是与伊斯兰教的大贤哲穆罕默德战斗时所用。不过摩尼临终时的遗言,便是非到摩尼教生死存亡之际,本教的教主绝对不允许使用这个禁忌法相,而且还规定,这个禁忌法相也惟有教主方可修炼。
只是这禁忌法相的使用,所需准备的时间委实过长,是故他喝令桑珠元音为他护法,而他也正是在暗运那禁忌法相。
其时,正道的攻击愈来愈是猛烈,道术,法宝,剑气那是轮番而来,风云雷电更是如同家常小菜一般,一个接着一个,有时甚至是一批一批,一群一群的飞奔砸袭过来。
王少虚瞧着情势不妙,慌急间,也不及多加思量或是继续埋怨,当下把那翻天覆地的“杏黄旗”蓦地收回,伫在自家阵营的前方。只见那面大若山屏的“杏黄旗”在符箓系的阵前,猎猎吹响,飘荡展舞,仿佛骤然间隔断了天地。
须臾之后,整面大旗忽而光芒四射,闪亮了片刻后,光敛影没,竟而在阵前突然化作了一面土墙,墙厚垒实,高大之至。而且这堵土墙,与寻常的还不同,竟是水火不浸,刀枪不入。
如此一来,正道修真不由大蹙双眉,为难不已。
寂空见到王少虚对垒土墙妄想固守,心道,地面不能进攻,难道你还能封住天空不成?当下觑准间隙,策骑飞腾,向符箓系众人冲去。手中的“文殊智利幢”,倏地腾浮而起,在空中划过一条金色的弧线,就象是艳阳下悬挂的瀑布飞流直下,气势昂昂的向王少虚压盖而上。
他是想,对方的高手里,只要能先挡住王少虚和无风自动这两人,不让他们过多的出手,那么正派的伤亡,肯定能大大的降低。
弘一见寂空这么勇猛冲去,自亦急忙相随,只因对方的鬼蜮伎俩,他可是亲身尝过,故此惟恐寂空也遭遇什么暗袭。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八章 神耶魔耶(1)
符箓系众人见到两个功臻佛境的高僧,这般不要命的狠冲过来,当下是惶惶不安。须知这佛境,可是修佛者的一道门坎。千千万万的修佛人里,也不定能有一个可以臻至佛境。
只要到了这个境界,仅须再苦修个数十年,假以时日,即便不能立身成佛,但亦能位列罗汉,修达不坏金刚之身。一般的修佛者,倘若窥觑到这个境界,有哪个还会出来,与人争强斗狠,自是佛前清灯,深山潜修,直盼早日可以西登极乐,涅槃正果。
又想到,原本对方的阵营里,仅有大悲臻至佛境,适才弘一由于在桑珠元音的大欢喜幻境的威压下,方才顿悟稍窥,可是那寂空是何时修达这个境界的?这还真是教人费解难猜,难道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若怀虚谷的到了这等地步?假以如此,那么这寂空的心计,还真是让人害怕得紧。
大悲见寂空与弘一迳直朝王少虚冲去,自是明了他们的心意,索性策象浮空四足踏云,迎往那神态可怖一直行功的无风自动。大闲倒是与弘一一般的想法,随即紧跟于她,怕她有甚不测。
一时间,正道各派确实是气势汹汹,威煞凛凛。只见那锦毛狻猊,怪异奇狮和六牙白象俱是四蹄驭光,风云相随,奔跑间,更是吼声如雷,响彻云霄。三个佛境高手却是不温不火,端坐兽背,手捏“无畏法轮印”,周遭璎珞庆云,霞霓飞彩,便如那菩萨下界,降妖除魔。
这时,苍穹间的那些妖族兵将,均是惊骇惶惶,只骂爹娘少给他们生了几条腿或是几对翅膀。
萧枫的“十二天罗翼”那是用到了极处,虽然右翼护拢雪儿,不能发威,可仅仅凭着左翼,也教那三千妖族哭爹喊娘,屁滚尿流。适才妖族的乌云阵形,早已是散散落落,凋零得不成模样。甚至有些妖物的肉翼,被萧枫的天罗罡风,生生地吹断,直落得个砸成肉浆的命运。
会腾云驾雾的还好些,但他们也不敢再靠近了。只因这云雾,本就靠自己的元气来驾驭,可遇到那模样的狂暴罡风,别说是驾驭云雾了,固然是站稳了都难。故而他们是离的愈远愈好,任那妖帅呵斥怒骂,他们就是装聋作哑,直当未见。
萧枫见他们逃去,也不追赶,先打量了下怀里的雪儿,见她美眸微闭,芬芳轻吐,精巧的宛如是天工杰作的玉容上,蕴涵着恬美的笑,温馨的美,她竟而在他的宽怀里,睡寐了过去。心旌微荡下,萧枫欣慰的面浮笑容,随即往下俯瞰。
“臭小子,让本帅来会会你。”一声响雷似的吼声传入耳际。
妖族元帅见手下均是畏敌不前,自己也指挥不动。心头愤恨下,也顾不了自己的架势了,自行向萧枫杀将过来。只见他驾着黑黑的浓雾呼斥而来,凶怖的面容在雾中若隐若现,双手挥舞着一柄长长的宣化大斧,杀气腾腾,配上一身亮丽的甲胄,倒似模似样的颇有威势。
一些躲的远远的妖族,见妖帅亲自上阵,连忙在后大声的吆喝助威,生怕元帅解决了这个长翅膀的家伙后,转而追究他们临阵脱逃之罪。此刻不加紧拍马,又更待何时?
萧枫本在往下俯瞰,见得地面战况一切顺利正感欣慰。闻他冲来,微蹙双眉,心想,这帮妖族怎的忒烦?自己已经算是手下留情,可他们依旧是不依不饶的穷追猛打,真是烦不胜烦。若是尽数杀了,但今日算是大喜,未免有些大煞风景。
听他近了,也没特意回身,仅是左翼猛地一伸一拍,随即向后轻扇了一下。但见一股劲流罡风瞬时在翼尖产生,先是极小极微,只是旋转甚急,之后是愈转愈大,过得片刻,已如在天地之间,多了一个上下贯穿的飓风柱。直卷得天地无色,日月无光。
那妖帅倒是胆大,见了这般恐怖景象,依是猛冲过来。可堪堪飞至飓风边缘,即已站立不稳,先是左摇右摆,踉踉跄跄,随后索性扔去了大斧,想要空手逃遁。但他在飓风的七旋八转下,早已迷昏了方向。那里还记得来处,当下被飓风卷入了风央。
其余妖族见得自家元帅都被那长翅膀的家伙,整治得死去活来,心下更是惶惶,口里的阿谀声也息了下来,直望四周打量,看一下有哪条路径,是最快的逃遁之途。对于妖帅的死活,他们是没这胆量去救了,固然是想都不敢想一下。
妖帅好似一张破纸在透明可见的飓风里毫无自主的力量。他双脚乱舞,双手乱抓,嘴里乱叫乱嚷道:“小子,你厉害,本帅晓得了,可你敢放我出去,好好的和本帅大战三百回合?”在此危难下,他仍想强逞威风。
可飓风愈转愈急,愈转愈黑,恍如要把他这张破纸撕碎一般。这时,他才有些着慌,急忙又喊道:“朋友,别闹了,本……”他忽而想想不对,不能再称自己为“本帅”了,即改口又道:“我认栽了,我认栽了还不行吗?朋友!”
那柄宣化大斧时下已然脱离了他的控制,在他的身侧,陪着他一起在飓风里有难同当的旋来转去。
萧枫听他一再贬低自己的身份,不由起了促狭心思,暗忖,看他最后会如何讨饶法?
妖帅被那飓风挤压的是越来越骇惧,生怕自己的数百年修为,今日一朝丧尽。尤其他此来的目的,其实并非是单为了魔教助阵而来,而是别有居心,想到这,他更是觉得自己冤枉。当下哭喊道:“大仙,大仙,大仙慈悲,望大仙慈悲啊!”
说到这,语声里已是哽咽了起来,又道:“小畜在深山里也不知费了几许辛苦,采天地灵气,收日月精华,方能见成|人形。今不知分量,干冒大仙天威,望乞恕饶,当真是再生之德也!大仙……”
萧枫莞尔,随即左翼猛收,敛没入背。
妖帅忽觉周遭飓风消逝,右手急忙抓住身边的宣化大斧,往下坠了数十丈后,即又驾起云雾,腾浮而起。脸有骇容地望了望萧枫,尴尬的呢嚅道:“谢,谢过大仙不弑之恩,小畜,小畜这就走,这就走!”
萧枫淡然道:“谢倒是不用了,不过以后,若是让我撞见你们仍在肆虐四方,那你就等着投胎吧!”
“是,是,是大仙!”妖帅话音甫落,即已灰溜溜的率着数千残兵败将,仓惶逃去,连一眼都不敢向萧枫张望。只怕他忽而改变注意,追将上来。这些妖族今日委实吓破了胆,本是杀气腾腾而来,眼下却只能垂头丧气的逃之夭夭,想想都觉得瘪气,但时势使然,他们也惟有认命而返。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八章 神耶魔耶(2)
从远处望去,此刻的终南山顶如同二日争辉,景象魅丽。
萧枫那万丈的金芒仿佛比旭日还要来得耀眼。
在华夏某军区的指挥部内,此刻正有十数个身着笔挺军装制服,肩上金星闪耀的将军们在商谈着什么。他们个个神色凝重,毫无笑意。一种大战即发的气氛在指挥部内不断的弥漫着。
其中一人说道:“张司令,从卫星传送回来的照片上看,终南山似乎正有一场空中激战。只是照片比较模糊,仅仅抓拍到了几百个人形光团。从最大的光团来观察,好象是某种新式的飞行器,因为经过电脑的分析,那个光团明显具有双翼。”
张司令是个年约六十许的老将军,虽然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得很。
他微一摆手唤先前一人自行坐下,沉声说道:“原本我以为这些光团是我国自行开发的新式武器。所以刚才已经和中央军委汇报了这个情况,并且初步达成了些意见。但是我可以遗憾的告诉大家,这些光团并不属于我军,而且在终南山也没有什么新式武器的实验基地。所以,我命令……”
张司令说到这里,语气已是颇为刚硬,而其他围坐一旁的年轻将军们也瞬时站了起来,一个个抬头挺胸、雄纠气昂,等待着老将军的最高指示。
终南山方圆百里的乡民,全都瞧见了天上的光团激战以及黑烟浓云。他们只当是山上的老神仙显灵,故而个个虔诚的跪拜於地,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愿望。
有些经济条件较好的乡民索性用手中的摄相机记录下了这个日后被称为终南神迹的奇异景象。而且某些人更是靠着这些原始的图象资料,狠赚了一笔。
距终南万里之遥的南海,有一座风景如画的小岛。
岛上唯一的人工建筑便是一座赛似皇宫的石垒城堡。在城堡的最底层有一个大若广场的厅堂。放眼望去整个厅堂里除了正中央有一座美女冰雕外,寻不到一件其它的摆设。怪异的就是这件冰雕好象不该称它作冰雕,应该唤它是冰牢。因为的它的整个外形是一个美女完全被冰给封固,而不是象冰雕一般细斫而出。
可这些还不能教人觉得诡异,最让人毛骨悚然的便是,冰雕美女的双眸里此刻竟而给人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原本愁苦的双眉似也有些微展。再仔细瞧视,这个冰雕美女的眸眶里仿佛确实流下了泪滴,只是被外表那些极寒的冰瞬时的凝固。
桑珠元音见到正道的几个功力卓绝的高手,迳直奋不顾身地杀将上来,不由叫苦,暗道:教主,你老可得快点!那“禁忌法相”再不全现的话,小僧可挡不住那么多人的进攻!
当下无法,只得再次现出‘大欢喜金刚怒目相’,不过这次可不是八男八女,而是虚虚幻幻的隐现三头六臂。且把那“紫金钵盂”也是早早的托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大悲骑象飞临云头,手中的如意佛杖往下一伸,只见由无数的梵文构成的恍如音波般的佛罡,一波一波的在杖尖释放出来。这佛罡可是普贤菩萨亲传的“大无善佛音波”,其作用便是分辨世人善恶,察听世间冤情。倘然你心怀善念,倒是无妨,可若是心肠狠毒之人,那么这份痛苦,只怕比十八层地狱的酷刑,还要酷上三分。
王少虚辖下的这些符箓系弟子原是深山潜修,不问世情,实话说本质也算淳朴;可自被王少虚派往人世,行脚江湖,这大千世界的形形色色着实让他们浑浑噩噩,迷失在那三丈红尘之中。尤其王少虚生性刻剥,素来贪财,故此那些出山的弟子,每每回山之前,俱要动足脑筋,带回些什么礼物,孝敬道尊他老人家。
在手无分文的前提下,他们只能是自编自导一些骗局,来讹诈民众的钱财,有些心黑之人更是危言耸听的非要别人倾家荡产方肯罢休。故而这些符箓系弟子,哪个人心中没有鬼胎和恶念。是以此刻的“大无善佛音波”直把那些心怀鬼胎之辈,搞得是狼狈不堪,在地上辗转反侧,嚎啕不已。就如是遭受到了世间上最大的酷刑。
王少虚见及是满怀愤怨,可他时下也腾不出手来救援。寂空的“文殊智利幢”直若压顶高峰贯扑迩来,带起的劲流罡风已把某些功力稍低的弟子,给远远的抛飞出土垒,何况是法宝本身的攻击。他只能咬紧牙关,死命的用“杏黄旗”的防御力抵挡住“文殊智利幢”的挤压。
一个是佛门秘宝,一个是玄宗仙器,一时间,当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二人是斗得不亦乐乎。
如此一来,弘一和大闲可就轻松了,他们倒是自恃身份,没有和寂空一起痛殴王少虚。虽说这是王少虚的幸运,其他的符箓系弟子未免就遭殃已极。既有大悲音波佛罡的精神攻击,又有大闲和弘一的法术洗礼,而且那三头异兽,还不时的吞吐风云,四蹄践踏,如此的惨重伤亡确实是他们来之前,未曾料想到的。
倘若不是还有灵宝派、上清派和正乙派的三个掌门勉力抵抗,只怕今日还真是符箓系在华夏的最后一日生存。
就在正道所向披靡之际,忽而一个巨大的吼声骤然迸发开来,那吼声既象是洪荒巨兽的仰天长啸,又象是远古魔人的愤怒嚎叫,其声萧萧,悠悠不尽,大有傲睨万物之意。
第六卷 神龙抖甲
新年寄语
迎2006新年寄语
新年,其实是很平常的一天:北方的飘雪,南国的暖阳,还有来来往往人海茫茫。历史并不常常在某个特定的时刻让一切发生改变,只是在我们的心里,习惯找一个开始。
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我们感受到了童话般的美。在皑皑白雪装扮成的晶莹洁白的世界里,我们听到了春天来临的脚步。那么在这新年即将来到之际,朋友,祝福你,愿你的梦想一路远行!
过去的一年里留下的脚印,每一个足迹都为我们所拥有,都值得我们去珍惜。无论我们是成功、失败,都值得去珍藏。我们为了自己的梦想,尽心尽力,即使没有收获,那都是我们奋斗的历程…
……
在此感谢……
来吧,朋友!让我们一起来放飞梦想:祝愿你们的事业越来越光旺,愿我们新的一年里阖家欢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八章 神耶魔耶(3)
那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先是震散了大悲如意佛杖的梵文佛罡;继而汹涌奔腾的直扑弘一和大闲,把他们尽数震落云头;弘一的那只怪狮坐骑此刻竟然是浑身颤抖,犹如遇到了什么骇惧之物一般。那里还有曾是地藏菩萨坐骑的威风,比之一只老鼠恐亦不如。惶惶然的化为一股青烟竟而逃去。
接着便是寂空的锦毛狻猊和大悲的六牙白象也均是光遁而去返回佛界。三人不禁大惊,只因这三只异兽,虽说不是菩萨们的原本坐骑,可也是它们的元神分身。这是佛界的菩萨们为了给俗世中那些一心修佛之人的最大奖励,只要你能臻至佛境,便能召唤菩萨坐骑的元神分身,既可作为坐骑,又可为自己增强护卫力量。
谁知眼下这些异兽,不过是听到对方的吼声,就已仓皇而逃,连个面都不敢相照,难道这发出吼声的怪物当真有抵天抗地之力?想到这,众人俱朝着发出吼声的来处望去。
原来这巨大的吼声,乃是无风自动所发。
只见时下的无风自动除了原先的狰狞外貌以外,居然突变成|人首蛇身,而且这人首也足足多了六个。七个头颅俱是头戴璀璨耀眼,缀满珠宝的荆棘皇冠。面目神色间也是各不相同,有傲视一切的、有暴戾凶怖的、有愤怒万物的、还有欢喜大笑的……
最奇的便是中间的那张面目,其神色竟是一副慈蔼菩萨相,颇有悲悯世人的意味,在这样狰狞可怖的怪物脸上,却现出这么一副神态,委实教人觉得诡异无比。那七个头颅拥挤在一个粗有直径丈圆的蛇身之上。十四只手,上下摆动,前后摇晃,各自拿着不同的兵刃,有叉、有盾、有剑、有刀、还有长枪……有些兵刃在华夏更是从未得见。
众人望及不由大骇,即便是王少虚和桑珠元音也是手拭虚汗,惊悚不已。其余符箓系的低阶弟子也是推搡、践踏,惶惶不可终日,惟恐被这凶怖的怪物给吞噬。他们此刻怎还记得这个狰狞的怪物,就是他们的盟友所变。
大闲暗询左右:“你们知道无风自动这个法相是什么吗?”
寂空与弘一相继摇头,大悲却是蹙着娥眉,迟疑地说道:“听说魔教有个秘传法相,唤作什么‘禁忌法相’,不过闻听这法相由于对敌对己伤害都极大,故而是早已失传,难道这……就是?”
大闲沉声道:“十九便是!”说到这,瞧了瞧无风自动时下的骇人模样,又说:“看来这魔崽子的‘战斗法相’非比寻常,不然,焉会吓跑那三头异兽。我等可要谨慎些才是!”
众人听了各自颔首,随即功运全身,凝神卓立。
无风自动见到符箓系弟子的慌张模样,更是狂性大发,大嚷大叫了数声,直到当场震死了数名符箓系弟子,方是罢休。随即也不发话,七个头颅开始旋转,忽吐风、忽喷火,须臾之后,又是闪电霹雳交相而来,天空黑云翻翻、地上雷电滚滚;继而是狂风大作、暴雨鞭地。
一时间,风雨雷电、云雾冰霜、交替更换,这种天崩地裂的末日景象,真是教人手足失措,无法可挡。
纵是早已功运全身的大闲等人,也是毫无抵御之法。只因平常所遇攻击,要么是风,要么是火,即便是复合型的道术,也仅有两三种而已。那里会像此刻,好似大自然的所有力量,均被他一起利用攻将上来。众人无法,只得暂避其锐,退往一边。
“哐啷啷,哐啷啷——”无风自动见这些天地之威好像还不能慑服众人,当下把手中的十四件兵器,也尽数祭了出来。周遭空间原就紊乱无比,既有雨水掩目,又有风沙遮眼,再加那漫天的电闪雷鸣,众人是只能自保,那里还能抽出空裕去挽救自家的门下弟子。
那十四件兵刃在无人阻挡的前提下,不管是正道的,还是符箓系的,刹那间,似虎入羊群,劈首砸肩,开膛破肚,犹入无人之境。但见地上的雨水瞬时已是见红,令人看去,不由怵目惊心。
而那十四件兵刃,也大有把在场之人尽皆诛戮的意味,所向披靡间,毫无停顿的趋势,依旧是纵横来去,遇人便砍,逢人就弑。
正道弟子还好些,他们本就离的偏远。可符箓系弟子今日委实倒了大霉,先是被正道高手一番蹂躏,还未曾稍复元气,时下却又被自己曾经的盟友大肆杀戮。
众人看得是须发戟张,忧怒万分,只恨这天地之威过于激烈,不然又怎甘心瞧着那十四件兵刃如此肆虐弟子,出现这般血流漂杵的场面。
王少虚瞧得也是双足猛跺,破口大骂:“无风自动你个天杀的,为何不分敌我啊?”接着又朝呆伫一旁桑珠元音怒喊道:“这就是和你们魔教结盟的代价吗?这就是你们许诺我的厚待么?”
桑珠元音无言,他也不知无风自动为何会变成这等模样?又想:兴许教主他现在连小僧也不认识了吧?
就在王少虚跺脚,正道修真焦急的时候。
忽而,天上一道金光直泻而下,转眼间,云收雾散、雨停风息、雷电更是隐没到了不知何处,天地之间重又一片宁静。
众人仰首望去,只见一个神人挟着万丈金芒,便如是旭日坠落凡间,俯冲而来。那炽热的金光,虽然熠熠却并不让人刺目,直觉温暖舒爽,宛如是细嫩的肌肤,泡在了温泉里的感觉,教人终身难忘此刻的神圣一幕。那种金光仿佛可以洗去众人满身的罪孽,可以使人的灵魂得到无比的净化。
金光落于地面之后光影稍淡,众人这才瞧清楚来者非是他人,原是萧枫和全真的祖师姑二人。
※※※
迎2006新年寄语新年,其实是很平常的一天:北方的飘雪,南国的暖阳,还有来来往往人海茫茫。历史并不常常在某个特定的时刻让一切发生改变,只是在我们的心里,习惯找一个开始。
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我们感受到了童话般的美。在皑皑白雪装扮成的晶莹洁白的世界里,我们听到了春天来临的脚步。那么在这新年即将来到之际,朋友,祝福你,愿你的梦想一路远行!
过去的一年里留下的脚印,每一个足迹都为我们所拥有,都值得我们去珍惜。无论我们是成功、失败,都值得去珍藏。我们为了自己的梦想,尽心尽力,即使没有收获,那都是我们奋斗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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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八章 神耶魔耶(4)
此刻雪儿已然醒转,适才的小睡实是近千年来最让她感到温馨,感到舒服的睡眠。那种仿如小舟停憩港湾,任外面再是如何惊涛骇浪,而小舟却在静静荡漾。这般舒适的感觉,她曾经寻找了千年,多少次的睹物思人,多少次的独自幽咽。
每当深夜,独处古墓,瞧着那满天星斗,飘逸月牙,雪儿总是低声吟问:“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坐看山川千次变,停梭怅然忆郎君。其中的幽怨和愁伤,委实教人揪心不已直欲了此残生。
可是冥冥中总似有个声音对她说道:“会来的,你的郎君会来寻你的,不要气馁,不要灰心,只要你等下去,总有那么一天会等到的。”
天可怜见,今日终于喜相逢,此间之欣悦和喜慰,实难用言语叙述而出。
雪儿用满足的眼神打量着状若天神的萧枫,宽广的额角、斜飞的剑眉,星辰闪烁般的双目、高山挺拔似的鼻廓,仿如铁铸的容颜上,充溢着无畏、勇敢、正义以及善良。但更让雪儿心醉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萧枫对她,不时流露出的爱怜和疼惜,那是她盼望已久的。
无风自动此时早已失去了理智,由于这个“禁忌法相”其实是摩尼当年游历天下时在一古老的洞窟所获。摩尼初次运用这个“禁忌法相”,就是在中东同伊斯兰教的大先哲穆罕默德决斗。虽然仗着这个“禁忌法相”,决斗的结果是以不分胜负为终场,可是那法相的反噬力量,却是让摩尼吃足了苦头。
最后,摩尼足足潜修了三十年,并且以废去了自己一半的修行为代价,方才脱离了那法相的反噬恶果。故而他临终时嘱咐后人,这法相的名称,唤为“禁忌法相”,且还规定,若非是生死存亡之刻一定不能轻易使用“禁忌法相”。
无风自动为了震慑正道修真,时下竟而用出,虽说他的修炼境界与当年的摩尼尚不能相提并论,可也差之极微,但是在心性修为上,与当年跟随基督,时常可以聆听圣子教诲的摩尼来比,却是霄壤之别,判若云泥。
故而此刻的无风自动早已是忘却了敌人是谁?朋友是谁?脑中惟有的意念便是杀戮,杀戮,杀光所有的生物,戮尽眼前所有的一切。他本来正值兴起,直觉这天大地大都没自己大,那种呼喝风云,随心所欲的无敌感觉确实是完全迷惑住了他的心神。
猛地发觉眼前多了一个对手,瞬时的恼怒,使得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考虑,仰天大吼了一声,便往萧枫冲了过去。
长长的蛇身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深深的沟渠,喉咙里发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嘶吼,十四件兵刃“呛啷啷,呛啷啷”的舞起漫天劲风,向萧枫飞驰而来。
雪儿担心地瞧着萧枫,生怕他不能抵挡这般疯狂的攻击,当下也是暗自运功,随时准备出手相助爱郎。
萧枫倒是不着慌,右翼依旧护拢雪儿,左翼猛地一张,刹那间,一股惊天动地的飓风顿时应势而生,卷起满地的沙砾和灰土,呼啸奔腾的向无风自动扑去。刚烈的飓风把那十四件兵刃吹得是东倒西歪,宛如是十四个孱弱之人在天地之威里苦苦挣扎。
与此同时,萧枫浑身金芒陡然凝聚,眨眼之间,在他身前又多了十数道长约丈余的金芒剑罡。望了望脸色狰狞的无风自动,萧枫心叹道:“既然你魔障不除,就不须怪我了!”
众多的正道修真此刻早已是看呆,心中对萧枫便是千年前的武圣这一说法,也是认同之至,即便再有人说否,相信他们也会挺身而出为他作辩。这般威若天神的力量,除非他们俱是死人,纵然是瞎子也知道这个萧枫非是寻常人可比。唯一的解释,他就是武圣。
全真门人最是高兴的了,因为千年前的武圣可是全真派的第三代弟子。时下既有第三代的祖师姑,又有这光耀千年,震烁古今的武圣,如此一来终南全真又何愁不能重复千年前的辉煌灿烂。
王少虚却是在暗暗后悔,直悔自己为何瞎了眼与魔教勾结,妄图瓜分华夏西北疆域。眼下这魔教教主弄得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非但是六亲不认,看他的模样,或许他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而且最为担忧的便是,全真派又多了一个大后台,只怕自己的符箓系即便没有今日的背叛或是重大伤亡,也是再无往日风光了。
想到这,他是唉声叹气,心伤无比,一下子,就好似老了很多岁,双鬓竟而有些泛白,腰背竟而也是稍有佝偻,其整个形态,那里还有初出飞轿时的意气风发,翩翩仙姿。
十数道金芒剑罡挟着威凌天下,霸悍大地的气势,壮气森森的向无风自动激射而去。
无风自动本就神失志迷,一切的暴戾作为也是依着本能,其脑海里的意志,委实早已归属另一个恐怖魔王在控制。直觉此时的危险确实比它在数万年前与诸神争斗时还要险上三分。当下惶惶张张的舞起十四条手臂妄想把那份危险拦截住。
可是这恐怖的大魔王被人足足的禁锢了万年,又沉睡了万年之后,其本身的力量确实还没有当年的三成实力。凭它的肉躯,那里能抵御得了萧枫融合三家功诀的剑气神罡。
金芒掠过,血光闪现,那漫天疾射的剑罡仿如是上苍的天罚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人首蛇身的怪物,顿时被萧枫的金芒剑罡给“噗噗噗”的削去了七八条手臂,如此一来,魔王所受到的伤害也就更为惨重,原本实力便没全复,眼下肉身又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损失。
其中的愤怒当真教他心痛无比。十四只眼齐齐愤怒地盯着萧枫,好似要把他的容颜深刻在心头永不忘怀。
继而低吼了一声,整个身躯骤然冒出电光雷火,在众人的惊骇中,蓦地融化于虚空,消逝杳杳。
最教人惊疑的便是随着魔王的离去,原先跌落在地的断臂以及那十四件兵刃也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桑珠元音骇然,心慌慌的委实不知该是如何才好。当下是鬼使神差的祭出“紫金钵盂”向萧枫打去。其实这不由自主的行为,他也没有多加思虑,只是依着自己的本能要把正道中功力最为高绝的人物先行解决。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八章 神耶魔耶(5)
可是“紫金钵盂”的此次攻击非但没有像以往那般卓有成效,反而让他大跌双眼,呆若木鸡。
那“紫金钵盂”先是声势赫赫,威厉凛凛,在虚空中带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即以电闪的速度向萧枫疾射而去。
众人不由惊呼,只因“紫金钵盂”适才的威力,他们均是亲眼目睹,尤其是弘一大师更是尚有余忌。
萧枫瞧准钵盂的来势,本想用“太极大法”降缓它的速度,以便可以收了这件法宝。怎料“紫金钵盂”蓦地自己减慢了速度,并且一头扎进了萧枫的护体神罡里。恍如那久不见大海的鱼儿,又好似初遇蓝天的雏鸟,在萧枫的护体神罡里尽情的遨游,愉畅的飞翔。
萧枫微吃一惊,没料到这件佛门秘宝竟而对太极柔劲视若无睹。本想打消原先的念头,用剑气神罡硬碰硬的把它当场击毁。可须臾后,“紫金钵盂”的友善以及那种如同游子得遇亲人的喜悦,即便是旁人俱已瞧了出来,他又怎会不晓。
稍一沉吟,即已明了这种滑稽情形约莫和“毗卢遮那印”脱不了干系。索性右手掐诀,施展起“毗卢遮那印”中的‘大与愿心印’。印诀刚展,威力未发,那“紫金钵盂”立刻像是受到了萧枫的召唤,“呼”的一声落到了他的手里。
桑珠元音呆楞不已,心知萧枫适才所用的手印定然就是“毗卢遮那印”。除了这个解释以外,还会有什么意外让佛门秘宝“紫金钵盂”如此乖巧听话的顺从呢?只是他搞不懂,这个华夏人为何会,只有密宗布达拉宫的活佛才能修炼的绝世秘术。
内心疑惑下,又侧眼微睨,右使龙飞时下仍是昏迷不醒,而教主无风自动鸿飞冥冥,不知所踪。再看王少虚一方也是伤兵满员,无一完好。连王少虚本人都是垂头丧气,萎靡不振,那么他人更是枉然。
心想,看来,此次笼络正道、诛杀异己的计划,是尽付流水了。难道让自己一人继续去完成?瞧瞧周围正道的凛然气势以及冲天杀气,今日能保住自己这条性命,便算是不错了,那里还敢有这样的妄想。
思至此,不由颓然坐地一言不发。他既不想跪地求饶,也不想负隅顽抗。是以也惟有如此作为了。
王少虚默然,心知今日大势已去,等待自己的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只盼正道一方莫要赶尽杀绝,不然,自己就真的成了符箓系的千古大罪人。他望了望周遭仍在痛苦呻吟的低阶弟子,不由微感怆然。在这大难临头之际,王少虚反而颇有所悟。回忆起自己过往的一些所作所为,也是大为懊恼。
萧枫见恶敌已除,符箓系众人也是嗒然若丧,必无再次兴风作浪的实力,心知自己的事也算了了,当即搂紧雪儿破空而去。
大闲急忙呼喊,可萧枫的去势何等瞬急,那里唤得住,只得猛跺一脚后,即回头与众人商量应该如何处理眼下的这些人。
萧枫带着雪儿来到一座山峰之上,向下瞰望了须臾,说道:“雪儿,当年的唐家庄到底发生了何事?”
雪儿沉吟片刻,说道:“萧大哥,我没想到,我那两个哥哥竟然会骗我。其实他们到和林去寻我,并非是为了父亲病危,而是,而是为了向峨嵋派的掌门齐金羽献宠。他们想把我送给齐金羽的儿子齐逾常为妻。若非是师伯丘真人,或许我早已被他们送到了峨嵋山。”
萧枫见她说到这里,双眸已是迷离之极,想是为了自己的亲大哥,居然也会来欺骗她而感到伤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把她紧紧抱住,右手轻轻的抚着她的香背。
如此静默温存了片刻,萧枫忽而想起,又问道:“雪儿,那么你父亲呢?”
雪儿本来已有好转,谁知教他这么一问,又是双眸红肿,珠泪涟涟。萧枫不由着慌,忙自说道:“雪儿,雪儿你怎么了?你别哭啊!被你这么一哭,我难过死了!”
这时,雪儿低泣道:“当年父亲由于被群雄污蔑,他心里就一直憋着委屈,等我到汴梁城来寻你时,他,他,他就……”说到这里,已是再也说不去。
其伤心凄楚的神色,当真令萧枫心痛不已。
二人黯然良久,萧枫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和关心,又问道:“那么我恩师当年救了你后,又怎样了呢?”
雪儿闻听,颇为孺慕地说道:“师伯当时教训了他们一顿,然后就放他们走了。后来,师伯先带我去祭奠了父亲的坟冢,继而就带我上了终南山,让我拜恩师清净散人为师。过了数年之后,有一天师伯对我说了这么一句怪话,‘有缘自会相见,无缘莫去妄求’。
当时我觉得很奇怪,不过也没多加考虑。
又过了数年,我想你怎么老不来找我,于是我便去求师伯和恩师,求他们让我下山去寻你。师伯见缠不过,只得把你在雪山失踪的事,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当时我并不相信,以为他老人家在骗人,所以一怒之下,就自行下了山。可下山后听到的第一件消息,便让我差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萧枫惊问道:“何事让你这般灰心?”即便是伊人在侧,可当听到雪儿曾有自寻短见的想法,他也不禁毛骨悚然,后怕不已。心儿更是怦怦的直欲跳出胸腔。
雪儿望见他的急色,芳心顿感温暖阵阵,说道:“当时我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蒙古将军,他曾是拖雷亲王帐下的亲兵,也参加了蒙古的西征,他说亲眼瞧见你挟着个老头直奔雪山,然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你的任何消息。虽然讲得明明白白,但我还是有些不信,是以又去了和林找蒙哥王子问你的事。
不过蒙哥也是一样的回答,这么一来,我就觉得好痛苦,好痛苦。就在我迷茫彷徨的时候,师伯又找来了,当我看见师伯的一刹那,我真的觉得好惭愧,好内疚……因为、因为师伯为了我的事,已经破过一次关了,可他现在为了我的安危,竟是又一次的破关而出。”
说到这,雪儿已是泪眼模糊,啼不成声。
萧枫见及,直觉心中酸楚,愧疚难当,不禁仰天长叹:萧枫啊,萧枫,你让此红颜佳人为你日夜担忧,你让那白发苍苍的恩师为你万里奔波,於心……何忍啊?他也是泪如雨下,随风飘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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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八章 神耶魔耶(6)
过了片刻,雪儿一抽一泣地道:“后来我就乖乖的随着师伯回到了终南山,途中时,师伯对我说,唐家庄被一伙强人洗劫,并且是鸡犬不留。虽然我不知道这伙强人是谁?但我也能了个十之八九,想来是由于我的两个哥哥没有把我抓回家,而使得峨嵋派的齐金羽恼羞成怒,故而迁怒于他们。
本来我想去报仇,但转念想想,冤冤相报何时了?故此就没去。师伯回到山上,又对我说,你我的分离,是我们命里的一劫,逃也逃不过,但是只要我们两人互相都有恒心,那么相逢的一天总会来的。当时我以为这是师伯的慰语。
再后来,他们七位老人家就一起在“活死人墓”里飞升了。师伯飞升前,留了封信函给我,对我说他封闭了古墓,除非我能修炼到“合虚”期,否则这墓门是打不开了。而且信上的最后一句话,又再一次的关照我一定要坚持,说我总会有遇到你的一天。所以我就这么等啊等,练啊练,一直就等到了现在。”
不觉中,二人在山峰之上互诉衷肠已有许久,许久……
萧枫明白了雪儿的往事,雪儿也知晓了萧枫的奇异命运,二人俱是大叹命坎运妙,倘若此中的任一环节出了一叮点的小差错,那么就没有他们今日的相逢。想到这,他们更是大感时下的温存实是来之不易,心旌荡漾间,恨不得就此相偎相依到永久。
当雪儿听闻萧枫说此来的最大目的是为了一探古墓“七星奥相”神阵的秘密,不禁笑道:“萧大哥,这神阵你还是不要探了。”
萧枫讶道:“难道那神阵已废?”
雪儿道:“那倒不是,你想啊,我在古墓里足足待了千年之久,那神阵的秘密我会不晓得?由得去问泥菩萨,还不如来问我这金和尚呢!”说完,即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萧枫猛拍下大腿,笑侃道:“哎呦,我的雪儿何时变成了金和尚啊?我怎不晓得?”说完后,也是哈哈大笑。
雪儿凝眸托腮望着他,忽而说道:“瞧你那傻样!”
萧枫先是一愕,继而正色道:“是啊,是啊,我一见你就傻了,也不知为何?想来是你太傻的缘故吧!”
雪儿不依地掐了他一下,待想第二掐时,却教萧枫抓住了柔荑。
二人双手紧紧地握着,互视良久,随即忍不住地笑将出来。
斯时,空中的朵朵白云翩翩摆舞,似乎是在微笑,又似乎是在欢唱。
两个历经磨难,饱经沧桑的恋人终于在千年后的今天重拾笑怀,再现欢容,即便是天上的朵朵白云也为此时此刻的他们感到欣慰,并且暗暗祝福。
忽而远远传来一阵巨大轰鸣声打断了他们的静谧温馨。
萧枫循声望去,但见远处的天际正有十数架悬挂导弹的武装直升机急速飞来。萧枫大惊忙朝雪儿道:“看来我们适才的恶战,已经让政府的卫星探察到,不然,他们决不会无缘无故的派出这多直升机到终南山来。”
雪儿道:“那我们现在要去通知大闲他们么?”
“恩,要的。”萧枫说完,抱起雪儿似颗流星一般向山下逝去。
到了太乙池后,雪儿又很快的布起了一道结界。直到现在,萧枫方知这个结界是雪儿根据古墓“七星奥相”神阵的原理,自行衍化领悟。而且结界的名称,也颇让萧枫闻之心酸,唤作“蓝色忧郁”。
布起结界的太乙池,凭华夏军方目前的科技能力自然是膝痒搔背、无处着力。他们在终南山的上空,盘旋了三日后毫无发现,只得悻悻而归。
在这三天里,萧枫终于知道了王少虚为何会放弃正道领袖的地位和魔教勾结,狼狈为奸。原来他发疯似的竟而想做一国的开国君主。
太乙池畔,众人俱在静静的听着桑珠元音和王少虚本人的叙述:华夏西北原有一个游牧民族名唤秃爵,他们曾在那块华夏热土上建立过一个赫赫大帝国。可是岁月流逝,这个大帝国终教人给灭了。辗转千年,这块土地上现在生存了许许多多的民族。只是民族虽多,人口却稀少得很,而且疆域广阔,沙漠环绕。故而这些沙漠相应也变成了华夏共和国的天然防御屏障。
某些国际上的阴谋家借着秃爵后人的名义,在这块土地上兴风作浪,甚至是为非作歹,他们与国际恐怖组织相互勾结,在华夏境内和境外制造了多起爆炸、暗杀、投毒、绑架和抢劫等暴力恐怖事件,造成大量无辜平民的死伤和财产损失,这些恐怖活动在华夏广大民众当中引起了公愤。
他们更而想再次重复秃爵大帝国昔日的辉煌。经过了数十次的血斗拼杀,他们的阴谋一次次的宣告失败。而他们在西北土地上的代言人便是摩尼教的教主无风自动。
这次的整个计划,本是精心策划,缜密部署。据他们平时打探,了解到玄玉宫的修真领袖王少虚虽为华夏籍,可长年居于西北昆仑山离世避修,对于华夏的感情着实所剩不多。而且此人的性格好大喜功,贪利自私,颇有合作的可能。故此他们先以一些小恩小惠打动他,继而便引诱他颠覆政权,割据一方。
只是秃爵族信仰两个宗教,一个是伊斯兰教,另一个就是摩尼教。所以他们当时谈妥,等大事一成,便与王少虚划分疆域,分而治理。无风自动为了十拿九稳促成此事,便定计先除掉华夏的正道修真,以防他们出来阻挠。又为了增强自身的实力,便与那妖族达成了协议,答应它们等秃爵帝国建立的那一日,可以任他们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那里。
谁知本该水到渠成的事,竟而在这关键时刻会遇到传说中已经飞升千年的武圣萧枫,以致功败垂成,功亏一篑。
萧枫听到这里,颇为奇怪地问道:“既然你们想建国,那么这所需的巨大钱财又如何而来呢?”
桑珠元音回道:“摩尼教有个宝库,建在一个古老的洞窟,是第一任教主摩尼在的时候,就已开始建造了。听闻里面黄金遍地,珠宝堆山。想来这建国的钱财,定是从那里拨出吧!”说到这,他忽想起什么,又说道:“喔,听说还有斯拉夫帝国的尼古拉司家族,也在背后支持无风自动。”
萧枫叹道:“没想到自托洛夫先生遇害之后,尼古拉司家族竟会和我华夏处处作对。”
桑珠元音迟疑的说道:“萧,萧前辈,小僧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萧枫莞尔:“说吧!有甚不敢说的?你如此坦诚相告其中的隐情,我就决不会把你当俘虏看待。”
桑珠元音也微笑道:“如今想想小僧的一些所为,实是犯戒不少,待此次事了,小僧定然回到宗派,向上师负荆请罪。”说到这,桑珠元音低吟了声佛号,又道:“小僧想说的便是,闻说那托洛夫先生其实并未遇害,只是被他的儿子罗普斯软禁了起来。”
萧枫惊问道:“此事当真?”
桑珠元音继续证实:“决无虚假,听无风自动说,罗普斯本想弑父,可是为了他家族千百年相传的一个宝库,所以就暂时留住了托洛夫的性命。”
“那就好,那就好啊!”萧枫大笑道,“我原就觉得可惜,如今既听闻托洛夫先生依旧健在,那我需即刻前去营救。”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九章 起源之谜(1)
几日里来向萧枫请教修真心得的正道之人确实是络绎不绝,害得雪儿埋怨不已。其实萧枫对修真的具体方式委实了之不深,故而只得打着哈哈与他们大侃些自然之道。本以为这些人见自己没传授什么高深法术于他们,想来几次之后,也就不会再来。
怎料,他虽然没传授什么具体的修炼法式,可是他所说的一些话语,教他人听来实有醍醐灌顶之慨。故此每日里这些人俱是不约而同的会准时到萧枫处来请益。而且每一人的面容神态都是庄重而虔诚,大有听佛祖说法的意味。如此一来,更是让萧枫大为作难。
迫于无奈,萧枫遂在太乙池畔开了三天的说法大会。
斯时,数千人鸦雀无声,惟有萧枫在法坛上妙语如花。一天之后,终南山之甲兽毛麟俱是齐聚一堂,聆听武圣说法。满谷檀香袅袅,落英飘飘。上空万鸟漫天,地上人兽俱忘。此时此刻,无论是兽中天敌或是私人恩怨,全然是百念皆消,甘露滋心。
桑珠元音也是获益非浅,纵然是法会之后,萧枫唤他离去,他也是念念不舍的颇有就此永随萧枫的趋势。但萧枫要他先回去取得密宗上师的原谅,再来寻他。桑珠元音思忖也对,自己如今满身罪孽,若尚未得到师门开释,又有何颜面跟随武圣。既有此想法,桑珠元音自非是拖沓之人,当即是潇洒而去。
萧枫原想归还“紫金钵盂”,谁知桑珠元音临去前说道:“先生厚爱,小僧心领,可此佛门至宝,小僧罪孽深重,委实不敢再受。但望先生能为本宗保管些时日。待本宗另行遣人向先生讨还。”
这段时日萧枫在雪儿的影响下,本就对炼器和阵法甚感兴趣,而且这“紫金钵盂”又是佛祖的手迹,他更是大有借鉴之处。听他这么一说,索性也就不再推辞。
那憨厚的龙飞却是吵着嚷着非要跟随萧枫。
萧枫讶异问他:“你何以要随我?”
龙飞大大咧咧地答道:“俺受了伤,是你给治好的。俺打了你们的人,也是你说不追究的。所以俺就喜欢你,俺想跟你一辈子。”
萧枫陡听下不由毛骨悚然,浑身颤栗。雪儿在旁也是抿嘴微笑,而其余众人笑得是前伏后仰,甚至蹒跚跌倒。
龙飞见到众人笑态,大为不解地道:“你们笑啥?俺说错了?俺是喜欢他嘛!”
如此一来,即便是正襟端坐的大悲和寂空俱是忍俊不禁,别说那笑得极为疯狂的大闲了。
龙飞嘿嘿又道:“俺跟了萧先生后,以后打架就不怕输了。俺输了,不还有萧先生吗!”说到这,竟而“嘻嘻嘻”的笑将出来,颇为自己的精打细算而感骄傲。
众人闻言,心想,搞了半天,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若说他憨吧,却有精明之处。思量至此,众人均用笑谑的眼神的盯视着他。龙飞见此,直当是称赞,更是挺胸凸肚,得意洋洋。
萧枫扰不过他的再三央求也只得应了。
王少虚的下场说来就颇为可悲了。由于他的恣肆妄为,使得道宗符箓系损失惨重,从一势力雄厚的大系沦落为精英凋零的没落门派。其罪行实让正道众人咬牙切齿恨不诛杀。最后经过讨论,王少虚被软禁在终南重阳宫内,剥夺他玄玉宫掌门,以及符箓系道尊的称号。这两派之内,由于王少虚执掌多年历经红尘,其清心寡欲之辈可说是凤毛麟角,故而有道宗金丹系暂时监察。
萧枫见百事俱了,便想到古墓去缅怀下恩师。当日即唤雪儿陪他前去。
一路行来,望着途边犹有记忆的点点滴滴,已是让他思绪万千。再见到古墓里全真五祖和七子的画像,萧枫的心旌更是摇荡不定。
想起白发苍苍的恩师为了自己和雪儿屡次逆天破关,以致天道受损。其大恩大德,不知何时方能相报。如今却是天路已绝,与恩师神人相隔,也不知有否会面之刻。倘若永无相期,自己焉能心安。又想起恩师的慈颜和笑,淳淳教诲,心中更是悲意上涌,酸楚无比,恨不得就此嚎啕一番。
雪儿知道修真者切不可大喜大悲,不然损身伤神,危害极巨。故此轻轻抚他脸庞,柔嫩的小嘴里学着丘真人的语气道:“莫悲,莫悲,痴儿莫悲,为师给你糖吃!”
萧枫闻言,不禁失笑,当下尽去伤怀,与雪儿飘然离开古墓。
由于外界事情烦琐,萧枫也不想多待,故而辞别了纠缠不休的正道修真,换上了外面世间本该穿就的衣裳,带着雪儿和龙飞用“破虚裂空”大法瞬移到了U市的德胜能源。
当见到萧枫带着个艳光四射的女子和一个古怪装扮的少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时,王宜昌委实觉得有些惊骇。不过他转念又想:纨绔少爷就是纨绔少爷,仅是十来日的光景,又不知在那里骗到了一个美貌姑娘。唉,真是恶习难改啊!
萧枫当然不晓他的想法,迳直高兴地道:“王教授,没吓到你吧?呵呵。”
“没有倒是没有,只是你……”说到这,王宜昌用怪异的眼神瞧了瞧雪儿,随即把萧枫拖往一边低声道:“萧同学,你又乱来了,成颖的事解决没多久,现在怎地又带个女孩子回来,那李璐怎么办啊?”虽然他一心扑于研究,可毕竟是过来人,对李璐的那些小心思,自是一目了然。
萧枫闻言,不由讶然:“什么怎么办啊?我和李璐没什么的!这个可是我的妻子!”说完,即招呼雪儿走了上来,说道:“雪儿,这位就是我的自然学教授,同时也是新能源研究的总指挥王宜昌教授。”
雪儿也是初次听闻萧枫与他人正式介绍自己是他的妻子,故而玉颜间酡色上涌,羞涩道:“王教授,你好!”
“你好,你好!”王宜昌慌忙回道。见到雪儿这般知礼晓仪,老教授很是疼爱,当下又把萧枫拉往一边,警告道:“萧同学,这可是个好姑娘,你万万不能辜负人家,切记要诚心,要珍惜眼前一切美好的事物!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知道吗?”
萧枫道:“知道了,教授,你的话,学生会永远记在心里!”由于恩师丘真人不知何时方能重逢,故而听了老教授的这番教诲,直觉仿佛就是真人在与自己说话,是以神色间颇为激动。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九章 起源之谜(2)
老教授见他孺子可教,也是老心大慰,微笑道:“萧同学,这次你回师门可把那华夏神阵带回了没有?”
“有,怎会没有。喏,这不是吗!”萧枫说完,用手指着雪儿。
老教授自是不会相信所谓的神阵就是雪儿,恼道:“这可是正事,你又来寻开心了。”
萧枫朗笑道:“学生不是说雪儿就是神阵,而是指神阵的秘密,全在雪儿的脑子里。只要她默诵出来,不就有了。”
老教授一听,大喜道:“那就快呀,还磨蹭什么?我可急死了。”
见他这般喜态,萧枫不禁莞尔,与雪儿相视而笑,此间的心有灵犀,委实教二人心舒愉畅,直觉如此人生实乃美妙之极。
过了半晌,待雪儿把神阵草图明明白白、详详细细的画出来后,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也渐渐多了起来。陆陆续续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不过进来之人俱被雪儿的艳光所摄,一个个呆若木鸡,失魂落魄。
老教授见了生怕萧枫动气,大声朝他们嚷道:“去,去,还不去工作,伫在这干嘛?”
虽说有些意志坚定之辈听了教授的呵斥,当即散去,专心工作,可仍有些心痒之人不时的借故进来,伺机窥视。
老教授大怒,气势汹汹的走将过去把私人办公室的门都给锁了。随即接过雪儿的阵法草图看了起来。
这段时日,教授为了新能源的项目,对古代阵法实已颇有研究,故此一见之下,惊声嚷道:“好阵法,好阵法呀,此等神阵,不愧是我华夏的瑰宝。哈哈……”笑声甫毕,他又道:“喔,对了,萧同学,我让你看样东西,你一定觉得很怪异。”说完,即见他走到墙侧的保险柜旁,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物。
萧枫定睛打量,只见他手中托着一长形的红色小木盒,瞧外表普通得很,一点也无出奇之处。
老教授先是把木盒置于桌上,随手打开盒盖,继而从里面谨慎的取出一张蜡黄的纸卷,最后轻轻的把它摊开在桌面。
萧枫好奇的走前观望。
只见那纸卷极大,上下见方,边长竟有米许。上面绘了一幅图,瞧线条勾勒处,好似是拓印而出。上面画得是两个人首蛇身的男女,按照男左女右的方位连体交尾,交缠纠绕,颇为亲狎。
男的右手执规,头上绾着方巾,两道长眉中间点着一记朱砂,圆圆的脸庞上漾着祥和的韵味,平添了一种神的超然;女的左手拿矩,发髻高绾,眉毛细长,眼中则显露出一种娴静;两人颀长的身躯没有明显的性别差异,都穿着对襟镶边的花上衣,至腰际两体相连,再往下也就是两道粗硕丰满、相互盘绕、互缠三匝的蛇身。
而整幅画面的背景图案却是一片星空图,每颗星辰尚且用细细的线条连接起来,与大闲那件祖师法袍上的北斗七星倒是异曲同工。
龙飞吃过祖师道袍的大亏,是以一见下,指着那图上星空,惊叫道:“这图案不是和那牛鼻子的道袍,有些相同?”
萧枫责怪道:“有些类似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龙飞吃瘪当即乖乖地退往一旁,紧闭双唇,生怕自己又说错什么,惹恼了萧枫。那种甚受委屈的模样,教雪儿见了不禁为之失笑。
萧枫疑惑道:“教授,这代表什么意思?”说话间,他想到:这画上的两个人首蛇身倒是与无风自动最后的那个“禁忌法相”有些相同,只是画上人首没他那么多,相貌神色也没他那么狰狞。
正思索间,骤觉脑中思忆如海,澎湃汹涌,数百乃至数万的残零图片在脑海里疾如电闪的划掠而过,俱是些人首蛇身的怪物。不知为何,心念稍转,自己就能分得清男女。内心骇然中,忽而记忆又换,在星河的远处很突兀的出现了亿万的怪兽,密密麻麻的好似蝇蚁,张开了血盆般的大口向人首蛇身的怪物冲来。
耳边顿时响起了蝇蚁怪兽的咀嚼声,人首怪物的诡异嘶吼。说不清、道不明的竟而能明白的分辨出他们在叫什么,他们在吼什么。那是一种保家卫国的壮烈,那是勇士最后的号召。咆哮声、嘶吼声、咀嚼声、还有兵刃的交响声,一浪高过一浪,直欲把萧枫淹没在战场的血腥里。
陡然,萧枫心中一凛,想起那日实验室外花圃的毁败景象,惟恐这里也遭同样结果,尤其生怕老教授受到什么伤害。当即凝神缓息,徐徐入定。片刻后,恢复常态,耳边一切归于静寂,四野仿佛万籁无声,只有旁人心跳的怦怦声。虽然无事,心下却稍感遗憾,只因这般机缘不晓何时方能重现。
抬眼顾视,惟见雪儿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副即刻便想扑上前来的趋势。胸中顿暖,当下朝她微微笑了笑,意示无事,不用挂心。
雪儿先是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的酥胸,随即狠狠的瞪了眼萧枫,其中之意,不言而喻。意思便是,你倘若日后再无缘无故的让我担心,看我会如何的惩治你?又见她白嫩的右手示威性的作了个扭转动作。
萧枫宠溺的对她笑了笑,剑眉一挑,在脸上做了个对她表示屈服的神色。那种小生怕怕的模样,颇让雪儿为之满意。
这许微细之事说来虽长,其实仅是电光火石。
此时,王教授神秘地笑问道:“萧同学,你可见过我们人类的遗传基因图?”
萧枫摇首,心下大为不解,寻思:难道眼前这幅就是人类的遗传基因图?真是荒谬。
王教授见他表示没看过,不禁大为失望,说道:“既然你没看过,那就算了,反正说也说不清楚。”当下卷起了桌上的图画,又放于木盒里。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九章 起源之谜(3)
继而双手捧起盒子,郑重地说道:“这幅画是我一个嗜好考古的朋友,偶尔在一个不知名的古老墓窟里,发现墙上的壁画挺有意思,便拓印了下来。他知道我的喜僻,所以就赠送给了我,距如今也有二十年了。我那好友也早已命归西天,可这幅图,我却一直珍若至宝,不敢稍忽。”
说到这,望了眼萧枫,似乎犹豫了一下,即又道:“今日,我就把这幅图转赠于你。望你能解开这幅图里的秘密,甚至可以说,等你解开这秘密的同时,也揭开了我们人类的起源之迷。”
萧枫听他说的这般严重,不由双手珍而重之的接了过来,疑问道:“教授,请你能否讲得清楚些,我现在真是有点糊里糊涂了。”
老教授先是莞尔,接着正色道:“这幅画上的两个男女其实就是我们华夏人类的始祖,伏羲和女娲的图像。”
萧枫心想,这我当然知道喽,还用你说?
此刻,教授的语声已是变得甚是诡秘:“据我多年的细心观察和研究,他们两个的纠缠姿势和我们人类遗传基因的一种‘基本遗传物体’——‘脱氧核糖核酸分子’的‘双螺旋线的结构形式’有着惊人的相似。
而且这个分子是基因衍化的根本,假如缺少了这种基因,那么我们人类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和遗传能力。同时也就宣告了我们人类即将在这片宇宙中消失。”
听到这里,萧枫惊叹道:“啊?……那!”
教授也没理他,故事的叙述仍在继续:“起初,我以为这只是巧合,但是寻不到确切的答案,又不甘心。于是我便想循着故友当年的足迹到那处墓窟去探个究竟。由于年月较长,所以有些所说的地方,我也记得有些疏漏,足足经过五年的探访,我才寻到了那处古老的墓窟。
当时我很兴奋,即便是自己的推断不成立,可是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终于能得尝初望,却亦令我欣喜不已。可是高兴没多久,一个让人失望的消息随即就来。原来是这处墓窟竟然被拉丁帝国的一个财阀给买断。并且禁止闲杂人等随便进入。我自然不会就此甘愿,是以便想偷偷的潜伏进去。”
说到这,教授叹了一气,又道:“可我一介书生,那里有这等本事,才刚接近数米,就已被他们发现。他们先用拉丁语问我,我没回答;继而他们又用华夏语,也不知是福至心灵,还是始祖保佑,当时我也没睬他们。由于我在沙漠中滚爬跌打了五六年,已经和当地的吐鲁人甚是相象,所以他们见我迳是不理,以为我是一个只懂当地语言的吐鲁人,不小心才走到墓窟的。
不过他们虽然有了这想法,可是仍不放心,又从外面找了一个会吐鲁语的拉丁人过来审讯。我在那里单人独身的已有五六年,对这吐鲁语,不敢说精通,却也略知一二,故而很是顺利的被我蒙混了过去。后来,他们又关押了我两天,才把我给释放。
也正是有了这两天,让我从他们的言语交谈里听出了些端倪。他们那时已经非常相信我仅是一个当地什么也搞不清楚的老吐鲁人。那两天,他们在我面前说话已没有先前那么忌惮。
据他们所说,是他们的老板得到了拉丁神的谕示,要他到这处墓窟来破解人类应该如何获得神力的秘密,然后就可以保他飞升天界。可他们老板化费了巨额的资金以及庞大的人力,直到当时仍是一无所获。而又听他们说道:其中的原因,便是墓窟墙上的壁画,已经风化严重,很难把它们完全复原。尤其是一张华夏始祖伏羲女娲像,已是完全毁坏,不留片渣。
当时我就暗自兴奋,心想,他们这些鬼佬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经此一来,也使我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断。你想,世间事决不会那般凑巧吧,我想研究画像和我们人类遗传基因之间的秘密关系。而他们的老板也得到了神示,要他们到那里去破解人类如何获得神力的秘密。所以……”随即指了指萧枫手中的木盒道:“这幅画像,定然与我们人类有着非同寻常的重要作用。”
萧枫骇异……这个故事,已让他宛如石人。
这时,老教授微笑地朝他道:“我是老了,而且还手无缚鸡。你就不同,你有异于常人的本领,还有寻常人不可比拟的家世和势力。最重要的,就是在新能源研究的这件事上,让我看到了你有一颗忠于民族、为民谋福的华夏之心。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我就移交给你了。”说完,很是用劲的在萧枫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募地,又神色遗憾道:“想来,我是亲耳听不到这个秘密了。所以希望你,萧同学,当你解开这幅画像的秘密后,能到我的灵前告诉一下,也好让我在九泉下了了这个心愿。”
萧枫骤然接到这个巨若万仞的重担,不禁怔忪,一时迷迷噩噩的浑然不晓如何回答。
过了片刻,方才有些醒转,回想起老教授适才的语重心长,当下豪气万丈的说道:“教授,请你放心,我萧枫在此发誓,今生今世一定破开这个迷团。让我们华夏民众活得明明白白。”
老教授闻此豪言壮语,不禁动情的说道:“好,好,萧同学,今日我能听到这番话,即便是死,也瞑目了。”
二人互相凝视片刻,一种好男儿自当为国为民的雄迈激思,一种男人间相知相晓的知己之情,不知不觉的在他们的心中弥漫荡漾。一个是垂垂老矣,只能郑重相托;一个是风华正茂,即将全力以赴。
此般景象,确实是历史一刻永当传诵。
“教授,教授,听说我家少爷回来了,是不是真的?”一个粗旷的声音在教授办公室门外响起,顺便也打断了他们二人的澎湃思绪。
萧枫一听便知是胡匡庸来了,心下很是高兴,不待老教授上前开门,便自行把门打了开来。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九章 起源之谜(4)
胡匡庸一见萧枫,顿时兴奋的道:“少爷,还真是你回来了。你一去终南,音讯全无就有大半月,可让我给急死了。而且老爷和夫人也把我好一顿臭训。呵呵,这下好了,你既然回来了,我也就不用挨骂了。”
萧枫笑侃道:“噢,看你那兴奋劲,起初我还以为你是惦记我呢!原来是怕挨骂呀,唉,看来我做人还是失败得很!”
胡匡庸一听,脸色涨红的解释道:“不、不,想你占大半,怕骂就只是小半而已,现在的少爷,我可是佩服万分,现在的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萧枫大笑:“还是你这话中听,哈哈……”笑声落下,又问道:“大通他们呢?还没来?”
胡匡庸回道:“他们上周就回S市了。由于那阵法,王教授已经熟之又熟,留他们在这,一时也派不了什么用场,而且他们都是学生,又不象我家少爷那般天纵之才,功课要紧啊,所以我就叫他们先回去了。”这番话语,教他说来正正经经,尤其说到萧枫是天纵之才时,神色间更是理所当然。
萧枫听完,望了望他面色,一时也不知他是奉承,亦或是真话。
这时,雪儿却是“咯咯咯”笑起。
老教授也是呵呵笑道:“匡庸啊!平时见你行事谨严,一丝不苟,没想到你的马屁功夫也是这般神乎其神,出神入化。教人不觉中熏熏然,醉醉然,如饮淳酒!”
胡匡庸听完,正色道:“我是见少爷回来太高兴了,所以一时忘形,不小心的拍了他一下。以后就不会了。”
看他那严肃的说话样子,萧枫不禁好笑,故意逗道:“为何以后不会了?难道我不值得你拍么?”
胡匡庸一本正经的答道:“那倒不是,只是老说的话,我会感到很呕心的。”
萧枫一听,差点晕厥,而其他人却是哈哈大笑,大有把屋顶震穿的意味。
龙飞虽然没有听个透彻,可见旁人这般笑起,倒明白是在取笑萧枫,为了报适才那“一箭之仇”,当下是“磔磔”怪笑。时而捧腹,是而捂头,其形意委实骸狂到了极处。众人本想息至,可见到他这样的疯笑,又被他重挑笑意,随即陪着他哈哈笑谑。
过得片刻,待众人大致停息,萧枫揉了揉鼻子,问道:“各位,笑够了?”
“噗嗤——”雪儿听了他的话语,再瞧见他的窘态,忍俊不禁,又是失笑出声。萧枫朝她瞪了瞪眼,谁知换来了的却是香舌轻吐,鬼脸一个。
龙飞这时忽道:“笑够了,笑够了,俺反正是笑够了,就是不知别人咋样?”众人闻听,即便是胡匡庸也是跟着嘻嘻笑了数声。
萧枫猛地捂了捂额头,大为无奈道:“龙飞你先暂时别说话,等我说完了你再说。”
“哦——”龙飞甚是委屈的应了一声。
萧枫朝胡匡庸问道:“匡庸,待会我就回S市,想去S大查些资料,你呢?是继续待在这,还是跟着我?”他是想,既是接过了教授的重托,自然要全盘了解其中的因果,方能对症下药。
胡匡庸答道:“当然是跟着少爷你了。虽然你本事大,可总有我可以干的事吧?而且这里的保安力量,也全都换成了萧府的虎贲卫,非常安全。最要紧的是,假如我再不跟着你,只怕回去后会被老爷扒皮拆骨的。”
萧枫不敢再说下去了,生怕又引起什么大笑,到时,那就真的是没完没了的了。他时下的事说来,还真是多得很,先要到S大的图书馆去查下人类遗传基因的排列图;继而还要远赴斯拉夫去营救托洛夫这个老头;最后……想想他都觉得有些头晕。
当下也不再废话,对老教授道:“教授,那么我们先走了,你有事就打匡庸的移动电话吧!反正他老是在我身边。”
王宜昌道:“恩,只是李璐……?”
萧枫头一晕,忙道:“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的,就不用再打扰她了,我先走了!”
说完,把那木盒放在自己的异次元空间里。这异次元空间还是前两日与雪儿修真心得互相交流的巨大成果。随即,“破虚裂空”大法再施,即见周遭空间先是一阵水波荡漾,扭曲诡异的好似整个世间都沉入到了潜流暗涌的海底一般。
须臾,一个彩光耀眼的空间之洞,倏然在老教授的私人办公室内,无声无息的撕裂开来。萧枫等四人恍如变成了空间的分子,淡化在那空间之洞内,直至彩光敛没,空间恢复正常,老教授的那张嘴还未合拢。
※※※
S大萧枫的豪奢学生别墅内。
萧枫的异空间通道就开在这。他可不敢直接瞬移到图书馆内,先不说景象的惊世骇俗,单是教旁人瞧见,那恐怖的惊叫,便让他想想都觉得头疼。
胡匡庸时下就还未恢复常态,脸上的骇容,只怕是让瞎子来摸摸都能肯定他是在惊悚。
过了片刻,萧枫关心道:“匡庸好些没有?”
胡匡庸不答,仍是那副模样。
萧枫微感歉疚,继而又问了一遍。
怎料胡匡庸忽而猛地跳起,先瞧了瞧周遭的环境,接着朝萧枫大嚷道:“少爷,少爷,我服了,我服你了,反正我下定决心,以后是紧跟着你,再不会离开你半步,就算你打我、骂我、揍我、我还得跟着。”
听着他的语无伦次,萧枫啼笑皆非,只得道:“好、好、随便你就是了。现在我要去图书馆,你去么?”
“当然!怎么可能不去!”
一行四人出了别墅,直往S大图书馆而去。
斯时,正值深秋,路边落叶凋零,假山水声潺响,凉风卷起落叶的呢喃声,象是情人间的依依低语,那水流若有若无的滴石音符,弹跳在心间,又着实教人心怡。
如此秋音衬上那漫天的秋意,以及那放眼望去的校园秋韵,当真让人留恋不舍。
途中,雪儿说道:“萧大哥,这就是S大啊?”
“恩,是啊!”萧枫温柔的回应。
雪儿微笑道:“嘻嘻,景色很美嘛!我这里还有四个徒孙呢!你知道吗?”
萧枫惊疑询问:“噢,谁啊?我见过吗?”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九章 起源之谜(5)
雪儿道:“你当然没见过喽!这次修真大会她们可没来,按她们的辈分和身手,离参加大会的资格,还远得很呢!”
说完微一沉吟,又道:“萧大哥,待会你查好资料后,能否陪我去看看她们?也有五年没见了,当时她们在妙一的带领下,到古墓来参谒我,也就是她们的祖师婆婆。我一见她们就喜欢上了,那粉装玉啄的样子,真是人见人爱。我一高兴就传了很多法诀给她们,后来想想却是懊悔得紧……”
萧枫听到这,不由笑问道:“后悔自己的本事被人学去了?”
雪儿娇嗔道:“什么呀!又在乱嚼舌根了。后来我懊悔的是,当时由于心中高兴,所以传给她们俱是些高深的法诀,可她们那时才多大功力,即便全都背下了,也不顶用啊!而且还危险异常,倘若她们强自修练,不定会伤到那呢!”
这时,萧枫忽而深情无限的说道:“雪儿,只要是你说的事,或是你想做的事,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雪儿闻言虽说芳心如同灌蜜,嘴上却不依的道:“你这么说,搞得我好象很专制似的。”说完,不禁笑了出来,当下整个娇躯完全依偎在了萧枫的肩侧。
瞧着二人如胶似漆的行止,胡匡庸也在暗自纳闷,不懂少爷为何去了趟终南山,又带回了一名绝世美女。不过他对萧枫泡妞手段的佩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刚才那异空间的震骇度。
片刻后,途经校园中的“武圣雕像”。
雪儿望着那塑像,讶问道:“萧大哥,这是你么?”
萧枫看着雄伟依旧的自身塑像,不由微感赦然,尴尬的道:“是啊!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雪儿调侃道:“没想到我的郎君还是个时代伟人!”说完,自己首先就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胡匡庸和龙飞在后见了,也不知他们为啥而笑,顿时郁闷之极。胡匡庸无聊穷极之下,不由兴起了与龙飞打招呼的念头,从U市到现在,不是笑啊,就是惊骇的,也没空互相熟悉下,眼下既是空闲如此,作为少爷的贴身保镖,自然要主动了解下他身边的人是何样来历。
胡匡庸刚毅的脸庞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朝着龙飞问道:“朋友,贵姓啊?”
龙飞径是不理的埋头走路。
胡匡庸心想,他是聋子?可听到笑料时,他总是第一个笑啊。暂抑心下的疑问,当即又道:“兄弟,那儿人啊?”这次的口气较前句大为亲切。他以为龙飞是嫌他问的生硬,才不回他话的。
这次龙飞倒是瞄了他一眼,可是仍旧没说话,依然朝前疾走。
胡匡庸郁极,心道,原来这小子不是聋,是在装酷。妈的,不理就不理,老子不稀罕。想到这,是气呼呼的步如流星,怎料龙飞见他快了,也是足尖轻点,快似奔马。
胡匡庸又想,嘿,这小子倒是和我卯上了,他也不是甘心服输的人,当下提气轻身,往前疾奔。这般一跑,他是快了,可龙飞却总是不温不火的走在他前面。
胡匡庸气极,胸中怒火登时涌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发疯般的狂奔不已。过了片刻,他寻思:这下还不把你这小子给甩喽?念及于此,回头斜睨,却不见人,再左右打量,顿时惊讶无限,原来龙飞竟在他的前边漫步徜徉。
只见他左摇右摆,似跌又倒,隐然间却又让人直觉迷幻不定,琢磨不透。这等虚幻之极的步法,正是龙飞的拿手轻功“壁虎漫步”。
其实胡匡庸不晓得龙飞的性格。
龙飞平日就是眼高于顶,只知有架打,有饭吃,而且素来就瞧不起那些力量比自己低的人。以前在魔教时,也就和无风自动以及桑珠元音说说话,期余的教徒,他直当是狗啊猫的,从不交往。何况胡匡庸与他相较,又何止是低而已,简直是不同世界的人。故而龙飞对于胡狂庸的招呼,是不理不睬当他是空气一般。
时下的龙飞只怕除了萧枫和雪儿以外,天下之人在他眼中俱是余子碌碌,不值一晒。故而见到胡匡庸想领先在前,凭他那好胜的性格,如何肯依,自然是要给胡匡庸瞧瞧颜色,教他知道下天外有天的道理。
不提胡匡庸眼下如何的惊骇。一行人不觉中已是到了S大的图书馆。
这般融汇古今风格的建筑,雪儿也是从未遇见,当下和那时初进图书馆的萧枫,差相仿佛般的呆呆然,撼撼然,直觉眼前一切都是那么震撼人心,令人心旷神怡,气定安闲。
时下辰光尚早,故此图书馆内少见人迹。
萧枫前些时日常到图书馆来查阅资料,补充知识,是以对这里面的格局划分和图书分类倒是熟矜异常。不用询问,一下子就找到了基因学科的资料区。四人也不废话,当即分头寻找。
过了须臾,胡匡庸叫道:“少爷,少爷,是这本吗?”
萧枫走近,接过他手中的书籍,侧眼微瞄,书名是《人类基因图例分析》。当下翻到索引目录,仔细查阅。按着索引指示,萧枫翻到《人类遗传基因图》。
瞧着眼前这张《人类遗传基因图》,萧枫觉得它确实和那幅伏羲女娲像有些相似。随即在异次元中取出那只木盒,把那画像和这张基因图细细比较。他是愈看愈心惊。
这两张图画,岂止象教授口中所说的惊人相似,基因图里的“生物基本遗传物体”――“脱氧核糖核酸的分子”,它的“双螺旋线的结构形式”和那伏羲女娲的蛇身交缠,简直一模一样,毫无差别。尤其围绕“脱氧核糖核酸分子”的其它基因分子,它们的排列方式和所处位置,竟和伏羲女娲像背后的星空图重吻迭合,不差分毫。
萧枫讶然惊疑中,不禁冷汗滴落,寻思:难道说当时古人已经知道了人类的遗传基因排列方式?可是这重大的发现,现今的科学家也不过才发现了数十年而已。又难道说,我们人类的祖先真的就是人首蛇身的怪物?但按照进化论的推断,却是无稽之谈。
思索半天,也不得要领,又想:老教授发现这个疑问,已有十几年,凭他的丰富学识,尚不能解。我又如何在此短短时辰内就能完全明了,还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心念及此,自嘲的笑了下,当即把那伏羲女娲像重新收好,再索性扯下这张《人类遗传基因图》把它们放于一处。
萧枫生性洒脱不羁,此般重大秘密,既是思索不出,也就暂时搁于一旁。接着便向雪儿笑道:“雪儿,现在轮到去办你的事了。”
雪儿适才观他神色本有担忧,时下见他恢复常态,顿时心下大安,娇笑道:“好啊!那你还不快点!”说到这,忽而又为难的说道:“只是我不知道她们住那呀?”话音落下,玉颜已是一片绯红,颇为自己的愚为感到害羞不已。
萧枫不禁呆怔……
第十章武圣踢馆(上)
无法之下,萧枫只得陪着雪儿到S大的女生宿舍处询问。幸好雪儿还记得她们的姓名,是以一番辛劳,总不算白废,倒是被他们问出了个所
以然。当时看宿舍的阿姨,听到四人的名字后,当即笑眯眯的道:“原来你们是找那四个才女啊?呵呵!”接着就向他们清清楚楚的指明了方
向。
虽说有些幸运,可万事总有不顺之处,雪儿的四个徒孙恰值外出,并不在宿舍。为了却雪儿心愿,萧枫提议四人在宿舍大楼外等待。龙飞
与胡匡庸本就以萧枫马首是瞻,一听之下,自然毫无异议。
这女生宿舍也算是S大校园的一道风景线,在校园闲逛时,即便原本不须经此,但为了一睹这里的美妙风光,某些人也会借故或装作无心般
的特意路过。
是以,四大公子之一的萧少爷带了一绝世美女和两个随从徘徊在女生宿舍的这条讯息,在萧枫落足的半刻钟内已是不胫而走,遍传校园的
各个角落。
武圣节的余波虽说已过数月,但萧枫那勇武的英姿,迄今为止仍不时在S大女生中传唱不衰。故而数千的女生听闻萧少爷莅临女生宿舍,一
张张涂脂抹粉自以美丽的脸庞,俱都探出窗外,只盼自己幸运之极能被萧少爷一瞧而中。
满怀的信心,以及冲天的欲动,当望见风华绝代的雪儿时,直如浇下当头冷水,顿觉适才的念头渺茫之至,等同妄想。一个个刹那间犹如
霜打的茄子萎焉不堪,惨不忍睹。
以身为女性的敏锐感觉,雪儿自是有所察觉,但她素知萧枫的为人并不是那种心花花,口花花的人,故此仅是晒然一笑,直当不晓。
在本身无事的前提下,胡匡庸和龙飞是大眼瞪小眼,吹胡子又瞪眼,大有即刻寻处所在较量一番的趋势。
就在四人等的极端无聊时。
一个急促的似带悲腔的呼喊声从萧枫身后传来:“老大,老大……!”
萧枫回身打量,原是两个天马道馆的小兄弟。
两人跑至近处,其中一人“噗嗵”一下当即跪在了萧枫的身前,后面一人先是一愕随即也学他的模样跪了下来。
萧枫大惊,喝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还不快给我站起来!”
先跪之人本来强抑哭意,可听到这个梦里不知念了千百次的声音如今终于重现耳际,心中的激动是再亦克制不住,当下是嚎啕大泣,哭天
抢地。
萧枫不解,寻思:即便是瞧见了我也不用这般疯样吧?念如电闪下,登感不妙,立刻一步抢上抓起前面一人的衣领,喝道:“发生了什么
事?什么事?”
那人本想说话,可是胸中的气息在悲意的冲击下,那里能完整的说出。其话语之断续,委实教萧枫心痒难忍,当即又喝道:“是否道馆出
了什么事?”
那人一听,猛的点头不已。
萧枫也不罗嗦,松开他的衣领,随即疾奔道馆而去。沿途之人直觉轻风拂面,浮光掠影。
雪儿等三人见及,连忙跟去,也不管那四个徒孙了。
在萧枫的心急狂跑之下,过不须臾,即到了天马道馆。
虽然此刻道馆一片静谧,可是那凝重的气氛,萧枫却是隐然有感。一路奔进,练武厅内竟而空无一人,这般异象已让萧枫心欲蹦出。当下
往后堂的住所行去。穿过走廊,刚至住所的楼下,就见得数十个道馆的人围坐在住所楼前的假山旁,一个个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萧枫惊问道:“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数十人听到他的语声,顿时如闻上帝之音一般,蓦地全都拥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宛如乡间的老太喋喋不休,可就是讲不清楚。
萧枫蹙眉斥道:“一个人说!其他人闭嘴。”喝声落下,当即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萧枫指着其中一个素来能说会道的家伙,沉声说道:“就你说!”
那人先是一楞,继而为老大能挑中自己发言,眉宇间竟而隐含喜意,随即开始了他的叙述。
原来那郑志明在武圣节上吃了大亏之后,尤其又是丑态百出,故而是心有不甘,仇怨倍增。只是当时天马的风头正劲,可说是如日中天。
特别哪晚萧枫的表现,也让他思之惊悚,不敢轻易再惹。自萧家被另两家政治夹攻,他是暗喜心头,窃笑不止。
随时日渐逝,萧枫为新能源的开发到U市去实习。但在他瞧来,萧枫是为了政治风云而避祸远逃,只怕今生是没机会重回S市了。是以他歹
念又起,很想趁萧枫离开天马的时候,好生整治下教他大丢颜面的天马众人,尤其便是那万大通,他更是恨不得搓骨扬灰,令他求生不能,求
死不得。
想起万大通,他就愤恨不已。
他曾经调戏过自家小妹,虽被自己禁令不许参与武圣节的节目,可他在萧枫的支持下,不仅是当着数万人的面参加了圣节狂欢,而且还驾
驭马匹,获了个冠军,害的自己输钱事小,自己的道馆也是叨陪末座,而自己的颜面更是全然丧尽,徒为人笑。
那时佩佩为了萧枫骤然失踪正感想念,也不知何以,萧枫的身影总是萦绕心头,挥之不散。她也曾屡次自语:“算了,算了,他的眼里好
象没有我,就不必去自寻苦恼了。”可是噬骨的思念,焉是一番自语就能消解得了。故而仍是时常会借故到天马去探询萧枫的消息。
万大通有美女来寻自己,当然是欣喜若狂,他心知佩佩是来打听老大的行踪,虽然心中没有亵渎之意,可是每日里能得见绝色,也确实让
他甘之若饴,睡梦亦笑。
如此一来,便有人开始在郑志明面前拌弄是非,他本就气怨未消,又加旧怨新添,心道,就那个大胖子也想仗着萧家的撑腰,来泡我郑家
的小姐,哼,真是欺人太甚。
过了数日,一切安排就绪,他便带着数十人气势汹汹的冲到了天马道馆。而且他策划详尽,考虑周全,挑衅的日子,被他选在了周日。斯
时,本想以“天马行空阵”御敌的天马众人竟而发现己方的人数不够布阵。迫于无奈,只得打起了混战。
那日的激斗当真是激烈异常,天翼道馆以众凌寡,几乎以五围一的比例方才结束了那场厮杀。最终清点人数时,差点把郑志明的鼻子都给
气歪。己方的伤员人数和天马相比,竟达到三对一的比例。愤恨之下,揪出了万大通好一顿恶揍,随即才扬长而去。
若单是如此,天马之人也不会这般愁苦恸怨,问题就是出在了郑志明临走前的那场发威。可怜的万大通竟而被他揍得瘫痪在床,直至如今
尚不能独自行动。
诉怨完毕的天马众人已是双眼通红,泪流满面,望着萧枫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种小孩儿向父母告状的意味。
萧枫闻此噩耗,不由惊问道:“大通在那?大通现在在那啊?”
数十人齐齐的朝楼下的一间房望去,不言而喻,万大通一定就在里面。
萧枫当即推开众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向那间房走去。在房门前,萧枫不禁思虑,不知大通时下的情形如何,倘若他就此瘫痪,再亦无法
正常走动,岂非是一场惨剧。这种凄凉的景象又如何教一个原本就喜欢活蹦乱跳的小伙接受得了。思至此,萧枫是恨怨陡生,只忿那郑志明如
此的气焰嚣张,又气恨自己原本息事宁人的心态,如今却是飞来横祸。
思绪万千中,萧枫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出现在眼前的旖旎一幕骤然让他一楞。
一个身形窈窕的少女,从背影瞧来便知是佩佩正趴付在万大通的身上睡了过去。而万大通却是汗流满面,脸色涨红,直直的躺在床上。似
想推开却又不忍,既想唤她醒来心中又实有不舍之感。正当万分为难时,侧眼微睨瞧见了老大萧枫从外走了进来,当下大呼道:“老大,你,
你千万别误会啊!佩佩小姐是来照顾我的,她是太累了,才不小心倒在了我的身上。”
他这般大呼小叫,佩佩岂有不惊之理,当下睁开眼眸。微一打量,便惊喊了起来:“啊--!”与此同时,她亦看见了萧枫,随即又道:
“萧……我……”
原想与萧枫解释下,但她转念又想:他是我什么人?为何我要向他解释,他如此无音无讯的一去数月,我不来怪他已算是幸运。他有何理
由来责备我?况且我和大通本就没有什么暧昧,假如与他絮絮叨叨,反而有心虚的嫌疑。念及于此,也不再言语,默默的退往一边,只是双眸
中那股炽烈的哀怨却是教萧枫望之心惊。
萧枫也不管他们心中的诸般思绪,径自走到万大通床前,坐在床沿上。用手势向他做了个禁声动作,接着右手搭住了他的腕脉。
过了片刻,萧枫是愈来愈愤,直觉胸中怒火上涌,恨不把这住所大楼都轰掉。万大通不仅经脉俱伤,且全身骨骼更是折断欲裂,几成废
人。
这时,雪儿已由胡匡庸带了进来。瞧着萧枫的满面忿色,雪儿心知事态严重,不由走了上去,柔荑轻轻抚他虎背,低声询问:“萧大哥,
大通怎样了?”她在外面已经随着胡匡庸听了道馆众人的再次叙述,故而晓得了万大通的姓名和整个事件的由来。
萧枫头未回转,也未回话,仍是紧盯着万大通兀自激动的脸庞,切齿喊道:“郑、志、明……!”对这三个字的恨怨此刻表露无遗。忽而
想起转头向郑佩佩喝道:“你来干什么?是来为你大哥探听动静?”俊美的脸上青筋尤为凸现,衬上那铁铸般的面形,宛如愤怒的战神。
屋里周遭的碗筷瓢盆以及桌椅凳台,随着萧枫怒气的迸发,发出了“叮叮当当,支支嘎嘎”的声响。与此同时,环列他左右众人的脸庞,
均是被他无意中发出的劲风吹得皮肉抖动,衣衫飘舞。此般威势,雪儿与龙飞倒是不惊不咋,胡匡庸和佩佩却是惊骇莫名。
尤其是佩佩瞧着萧枫那似欲噬人的暴戾神色,更是悚惧万分。萧枫的形象,在她心中一直以来就是温文尔雅,敦厚守礼的谦谦君子,可如
今的骤然突变,委实教她有些承受不住,直觉梦魇当头,那里还说的出话来。
“老、老大,不关佩佩的事,她是无辜的,她……”万大通见萧枫斥问佩佩,不由大急,即忙挣扎着想起床,为她开脱。
萧枫闻言,心下一凛,寻思,对啊!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去寻小女孩的晦气作甚?当即神定气闲,回头向万大通说道:“大通,
你先好好在这养伤,我出去办下事,待会回来便替你疗伤。”话音落下,便想举步出门。
“老、老大……”万大通急促的在后喊道,萧枫陡听立时停下身形,侧过头去疑惑的望向他。
此时万大通已由胡匡庸扶持着起了大半的身躯,他斜依在胡匡庸的肩侧,重重的咳了数声,有气无力的道:“老大、你,你别出去。我不
想你由于我的事,惹来什么麻烦。”
萧枫一愕,当即回转,俯下身躯,紧紧握住他的双手,虽说胸中情绪昂烈,脸上却装作一副淡然的神色问道:“会有甚麻烦?真是笑话,
你杞人忧天了。”说到这,微微笑了下,又道:“我就一会的工夫,马上就能回来。你放心便是。”随即朝胡匡庸吩咐道:“匡庸,你待这照
顾大通,等我回来。”
虽然萧枫故作无事的样子装得挺象,可正因为这份象,也同时让他露出了破绽。依他这数月以来的为人处是,自己的小兄弟遭到这般残
害,如何会只当无事般的单单出去溜溜就会回来,肯定是去找那郑志明报仇。
故而,胡匡庸也嚷道:“少爷,你要去,我也去,反正我早就说过这辈子是不离你半步。”
萧枫不禁攒眉,说道:“匡庸,你怎的和大通一般胡闹,我只是出去有些私事,不方便带你们出去罢了。”
万大通见他死不承认,硬要抵赖,便一言说到他心底:“老大,我知道你是想去寻那郑志明报仇,可我不想你去。你能答应么?”
万大通既然捅穿了窗户纸,萧枫也不继续假装,蹙额问道:“为何?你说个理由先。”
“没理由,反正我不想你为我报仇,这份遭罪我认了。”万大通强硬的说道。
萧枫大为不解,当下铿锵有力的道:“你们不说个理由,这个仇我是报定了。”斩钉截铁的话语,听在佩佩的耳里便如是青天霹雳,直把
她炸得粉身碎骨,不由“呜呜”的哭将起来。
萧枫不由烦闷,斥道:“你哭个什么?又不是寻你晦气?”
佩佩径是不理的泣个不止,心里想的却是,倘若萧枫去寻大哥报仇,那么我们两家的关系岂非瞬时要跌入冰河。如此一来,我和他的事也
就更为渺茫。想到这,她是愈哭愈厉害,那种梨花带雨的神情,万大通望了是心疼不已,而萧枫见了却是尤为烦燥。
这时,胡匡庸详细的说出了万大通为何不要萧枫去替他报仇的理由。
原来这郑志明自那日打残了万大通后,起初是飞扬跋扈,到处宣扬。可是万大通终身瘫痪的消息,随之传来,他便开始着慌。
要知在S大校园里争斗拼殴,不管你是有任何理由,或是任何背景,假如被人伤了,那是你自己倒霉,怪不着谁去。但是,倘若你致人於死
或者使人伤残,那你可得负担起法律刑事责任。所以这S大校园的管理虽然放纵,可是出人命的事至今尚无。一般就是养伤时日的长短而已。
而且郑志明这次犯的事和普通的致残大为不同。一来万大通本身的家族,就是有名的商业世家;二来万大通这阶段在媒体的传播下可说是
家喻户晓;三来萧宇也闻听到了万大通的事件,当即责令S大从严处理这桩伤人致残事件。故此他一听万大通有可能会终身瘫痪,随即便慌慌张
张的躲到了他父亲警备区的道馆里。有此大伞一撑,他倒暂时没人敢去骚扰。
只因这警备区律属中央军委直接管辖,教那些小警察们怎敢闯进去抓人。何况又有与他沆瀣一气的汪玄才在背后使劲,是以那些警察别说
原本就无处着力,时下更是连这心也没了。
萧枫听到这里,已知万大通何以不愿自己去为他报仇。缘来他生怕此事为萧家引来更大的政治风暴,特别是惟恐给萧家的政敌们逮到这个
攻击萧家老太爷的借口。思至此,萧枫不禁胸中一热,想起那时初见万大通的情景,他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肆意挑拨,即便无事也要被他搞出三
尺浪。
可时下的万大通,竟然晓得为他人考虑,也晓得了事有缓急,不可冲动的道理。尤其是他遭此重大伤害的前提下,仍能从萧家的利益为出
发点,甘愿忍耐这份无尽的痛苦。
这种兄弟深情,凛然大义,如何不让萧枫为之感动,也更让他痛心疾首。
萧枫双目微涩,咬牙说道:“大通,我萧枫平时为人向来就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也一直深信保盈持泰的道理。可倘若这事教
我就此忍让,恕我万万不能。别说是所谓的警备区,即便是龙潭虎|茓,阎王鬼府,今日里我萧枫也要去闯上那么一闯。如此仇怨不得洗雪,我
萧枫枉为人也。”
说完,径自转身而出,再也不闻不问屋里的哭泣声和喊叫声。
听完老大的这番肺腑,万大通泪如泉涌,苍白的脸上挂满激动,双唇微翕抖动,就是说将不出话来。一种誓死相报的情绪,在他心里油然
而生。双目透过满布的水雾望着老大渐去的身影,不由嘶哑着喊了一声:“老大……!”
随即就是“呜呜”的哽咽声。
萧枫走到外面,忽而想起自己可不认识什么警备区,当下拉过一个天马道馆的小弟对他道:“你带我去警备区,到那后你再回来。”
第十章武圣踢馆(下)
警备区武成道馆就座落在s市警备区司令部东侧五公里处的霞飞路上。整个建筑造型以椭圆镶嵌直锥
的风格为主,雄浑凝重,落落大方。
此刻虽然已近正午,但这条路上由于禁止车辆行驶,故而路上只有行人,没有车辆来往。
萧枫恨恨的望了望这个包庇郑志明的武威道馆,随即挥退了那个天马的小兄弟,接着朝雪儿和龙飞道
: “你们在外面等我。”话音落下,
便想举步。
雪儿忙急拖住他,怨道: “我也去!”
萧枫微侧半身,用手捂住雪儿那拉住他左臂的一双玉手,叹道: “雪儿,不用担心,我只是进去揪
出那家伙,没事的。”
雪儿不语,仅是用隐现泪光的美眸盯着他,那种惟恐再次分离的情绪确实让她心神不定。
龙飞忽而嚷道: “老大,俺也去。是否有架打啊?俺最喜欢了,你在旁边瞧着俺揍人便是了。”他
本来是唤萧枫为先生的,可适才听其他
人全唤萧枫作老大,觉得比先生这两字带劲得多,故而他是见样学样,自说自话了起来。
萧枫无奈,一个是心底疼惜的爱人,自然不忍违拗她的意愿;一个却是天王老子都敢揍的浑人,如何
能让他乖乖的在外面等待。由得摆在
外面任他闯祸,不如带在身边好生看管。当下道: “好吧,你们跟我去。”
雪儿嫣然一笑,虽说笑得欢喜,可嫩白的脸颊上犹还淌着适才酝酿已久的泪痕。萧枫见及怜笑道:
“小傻瓜,走吧!”
三人走到武成道馆门口。
门口一个站岗守卫未待他们接近,Bp已喊道: “你们想干什么?去,去,这里不是你们可以进的地
方。”
萧枫道: “我想找郑家少爷,是他叫我来的。”
守卫一听,面色已没原先那般凶恶,又说道: “你说郑家少爷找你来的,可他没通知我啊。”
萧枫心想,有门,看来这郑志明还真是躲在这。不过还得再试探下,不然打草凉蛇就糟糕了。沉吟下
,当即嚷道: “这小子,叫我未找
他,竟还没通知你,难道要本少爷吃闭门萋不成?不行,我得寻他晦气,这小子……”
瞧着萧枫故装出来的纨绔模样,又听他口口声声的唤郑志明为“小子”,再加上萧枫本身的豪贵气质
以及雪儿那绝代姿容,一望便知不是
寻常人家可以出来的人。
守卫一时也吃不透他是那家的贵胄公子。心中的忌惮不由升起,脸上的神色已是带着阿谀,谄媚的问
道: “这,这位少爷,我打个电话进
去询问下?”
萧枫又故作不耐的道: “你先告诉我郑志明这小子是不是在里面?省得让本少爷白跑一趟,还被他
当猴耍。”
“在,在,郑少爷就在练功房里!”守卫低头哈腰的答道。
萧枫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就怕自己白跑一趟,到时惊跑了郑志明反而不美。当下推开守卫,往里冲了
进去。
守卫大骇,在后面惊呼道: “这位少爷,不能瞎闯的,不能瞎闯……”
萧枫那里会睬他,径直穿堂过户,往里疾奔,边跑边想:适才那守卫说道郑志明就在练功房,一般的
练功房俱是在道馆的中央,我只需往
中央走,想来定能寻到郑志明。
武成道馆那数千平方的练功房,正有百+来个身穿白衣的人各自呼喝挥打,洒汗如雨。而右侧的一个
角落里,此时郑志明也正神采奕奕的
和两个男子说着话。
本应是一个极其平静的下午,可随着练功房中央大门的开启,一个影响了华夏政坛,掀起满天风雨的
事件也揭开了帷幕。
萧枫拉开练功房的大门缓步走进,在双目神光的巡视下,Bp便眼前白影闪动,可他依然一眼就望到了
郑志明的身影。周遭一切的动静声
口向,纵然是那急急追来,并且扯住他衣衫的守卫,萧枫都已不顾。迈动的脚步仿佛是山神的震动,坚
定的眼神又宛如是上苍察勘罪恶的电光。
在萧枫拉开大门的同时,郑志明陡感心中一陲,随即便瞧见了萧枫从外面走了进来,又见他直直的从 人堆里朝自己走来。一种敌人是无坚
不摧的感觉,骤然袭上郑志明的心头,尤其两边的白衣人见得萧枫向教官走去,自然会主动让开道路。
只是见他身后拖着守卫,不禁觉得讶
异。
可如此景象,落在郑志明的眼里,萧枫就好似一艘明明赫赫的破冰大船,挤开层层的冰雪,迎面冲来
。双脚踩落地板的“卜咚”声,就似
大船裂冰的‘嘎吱’声。直欲让他胆战心惊,浑身战栗。
萧枫脸色平静的犹如在打量着一只涩涩发抖的小猫眯,走至郑志明近处,一字一顿道: “过、得、
还、好、吧?”
郑志明心底虽虚嘴上兀自在自我壮胆,颤声道: “好,好不好,要你管?”他一时倒有些豁出去的
想法。他身边的两个男子见他这般声色
俱厉的模样。心知二人定有甚粱子,不然语气决不会这么冲人。
两人中一个身穿白衣,岁约四十许,留著满腮大胡的男子先是向仍旧拉扯着萧枫的守卫喝道: “还
不放开!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那守卫被他这么一喝斥,当B口一个满股坐地摔跌在地板上,不过动作也不慢,仅吓呆片刻,随Bp便
爬起口里连声道: “是、是、是……”
一边说,一边倒退着出了练功房。
大胡男子朝四下瞧了瞧,拍了拍手说道: “你们都歇了吧!”看他这么发号施令的,萧枫禁不住的
寻思,约莫这人是武威道馆的教官。
当练功的人群散开,场地中央很突兀的显出两个人来,一个是雪儿,另一个就是龙飞。望见雪儿的绝
美姿色,众人直觉惊艳。心下俱自寻
思:这是人间该有的美色么?
这时,大胡男子对着萧枫道: “朋友,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谈么?”
萧枫不予置答,甚至都懒得回答,径自似笑非笑的望著郑志明,沉声道: “郑志明,你是自己跟我
走呢?还是要我拉你一把?”
大胡男子见萧枫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即气怒攻心的斥道: “朋友,别不知趣,这里是什么地
方,你知道吗?”说完,一双大手蒲扇
似的向萧枫肩胛抓去。动作干净利落,抓指带起的劲风声都“呼呼”作响。
虽然他很是顺利的抓住了萧枫的肩胛,可用力问直觉自己宛如抓住了一块火烫的烙铁,非但作用全无
,简直停顿片刻亦难,当即收手回
看,只见自己的五根手指竟而无缘无故的被莫名炙伤。慌忙间不及多虑,直想着反正郑公子可不能随便
被人带走,到时不但在郑司令面前难以
交代,就是自己也是颜面丧尽。
既有此想法,自然不会轻易罢休,双腿随日口连环踢出,脚尖伸得笔直,以脚背扫向萧枫的脸颊,劲
道凌厉已极,双腿起伏形成的虚影,引
起道馆众人的一阵喝彩。
萧枫不避不让,右手似缓实急的伸出,那种感觉他仿佛只想掸去肩上的灰尘,一点都不晓得危险B口
将临头。众人正想欢呼教官的胜利之
时,那迅疾的一脚却是被萧枫轻易的捏住,没有半丝吃力的表现,好象是教官自行把脚凑到了他的手里
。
众人“咦一一”的一声,犹还不信。
萧枫望着教官涨红的脸庞,轻晒道: “你太不自量力了!”说完,右手食指顺势一弹,教官那百来
斤的身躯宛如根稻草被他弹得直往墙角
飞去。眼看就要撞在墙上,一道人影突兀的闪了几闪,在高墙还有数毫之差时,竟而把教官给扯了回来
。
萧枫颇感讶疑的打量着那道人影。一见下,不禁惊咦。这道人影非是他人,正是在u市的啸做酒店内
有一面之缘的杰哥,也就是u市市长孔
森的长子孔杰,也正是刚才和大胡教官一起站在郑志明身边的人。只是萧枫进来时,一直盯视着郑志明
,故而并未注意。
孔杰把教官放於一旁,朗声道: “朋友,好功夫,你这样的层次,当今世上已是很少见了,请问朋
友在那公干。”见到萧枫的身手,他直
以萧枫定是华夏哪个秘密机构里的人物。只因如今的华夏局势,那个高官不在网罗高手为其服务,象萧
枫这样的人,又怎会遗漏萧枫对他倒是颇有好感,当下微笑道: “s大的一学生,不知是否算得上‘公干’这两字?”
大胡教官此时已然心有余悸,不敢再Сhā嘴,故而只是和郑志明一般看着孔杰为他们出头。
孔杰对自己能否敌得过萧枫也是毫无把握,见萧枫脸色微有好转,顿时也笑道: “朋友年纪轻轻,
已有这么好的身手,想来日后的成就定
是非同凡响。只是眼下这件事你却有欠思虑,过于冲动。”
萧枫不想太过罗嗦,说道: “毋庸多言,既然招呼亦打了,那就开始各干各的事吧!”说到这,指
了指郑志明,又道: “你若想保他,那
就放马过来,若不想保,也尽可置身事外。如何?”
孔杰见商量不通,只得慷声道: “我身为国家军人怎可目睹有人在警备区内行凶,而无动于衷,如
此作为与奸人合污有何不同?”
听他这番言语萧枫大是不以为然,指着那郑志明说道: “这般无耻之尤的人物你也要保?”
孔杰道: “无耻不无耻,自由法律来鉴定,还由不得人随随便便的给人乱安罪名。”
萧枫大笑道: “哈哈……,说得蛮好。”此刻,他的笑容极其灿烂,笑声方息,语声突然转厉道:
“只是如今法律定不了他,所以还得由
我来惩治这种人。”说完,身影一闪,众人尚未反应,郑志明己教他扣住喉咙,置于身前。
郑志明也没想到自己躲到了警备区来,竟还会出现这种危险的场面。尤其是亲身领教了萧枫那鬼魅般
的身手,他更是觉得悔之晚矣,自己
为何要去惹他。萧枫的手指扣度,半点没有留情的意思,故而他是面目涨红,喉咙里“嗑嗑”的就是说
不出完整的话来。
如此骤变,孔杰是向前跨了一大步,大胡教官才挪动了一小步,而道馆的其余之人直到完全看清,方
才惊呼出声,由此也看出了各人的武
学修为以及对外界反应能力的高低。
雪儿见了是巧笑滟滟,她对萧枫的任何事都是持完全的赞成态度,不管他要拆天、还是要捅地,她反
正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半步,直至海枯
石烂,那是在千年前就已说过的誓言。
龙飞脸上看似平静,心底却是乐翻了天。他就喜欢闹事,就渴望打架,如今萧枫的强硬态度,当真是
让他称心得很。直盼眼下的数百人忽
而骤增为数万人,也好让他揍个痛快,杀个过瘾。
大胡教官色厉内荏的喊道: “快放开郑公子,不然你是绝对不可能走出道馆的。”
萧枫不屑道: “那你就跟在后面,看我如何走出这个道馆。”说完,挟起郑志明就径直向外走去,
雪儿和龙飞连忙随在他身后一起出了练
功房的大门。
望着萧枫的凛然背影,大胡教官一楞,没想到这世上真还有这种亡命之徒,竟连警备区的人都敢胁持
。直到背影转弯消失,他方才想起,
即}c=大呼道: “快,快把他替我拦住,不能让他出了道馆。”
可他们这些人刚跑到门口,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给推拥了回来。顿时“啊一一”声连连,一个个四仰
八叉的摔跌在地板上,尤其是被压在
最底下的人犹为衰霉,非但被压得鼻青脸肿,四肢更是麻木不堪,只怕没有一周的疗养,休想完全恢复
。
众人大骇,抬眼望去,门口多了一人,正是适才站在场地中央的哪个年轻人。只见他面容酷酷,但嘴
角间似带着一丝得意的奸笑,倘若不
是特别注意,休想能察觉得出。此人正是龙飞,萧枫适才只是命他殿后,怎料他殿后得竟大有完全消灭
追兵的意思。
龙飞心下嘿嘿的把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了起来。随且p左右双手摸来擦去,走至场地中央,冷声道
: “谁先来领教俺的铁拳?”
众人可不管什么谁先谁后,顿时齐齐拥了上去,怎料这潮水般的攻击,遇到了龙飞就似怒潮碰到了巍
然不动的礁石,半点作用也没有。就
听见“啊一一”声再次连连响起,一个个人象是一只只沙包被龙飞抡着大力砸将了出去。这次只怕是要
一月的休养了。
挟着郑志明的萧枫和雪儿刚走到道馆门口,就听见“噌噌咔嚷”的枪栓声,透过外面的阳光萧枫望见
了道馆的门外停满了数+辆的装甲车
和坦克车,以及那些满车的士兵,手中俱是端著冲锋枪,一齐瞄向了道馆门口。
萧枫微惊,没想到郑父为了儿子的安危,竟而如此大动干戈的派遣出了这多军人。他虽然不惧,可怕
雪儿有甚不测,故而退回了门里,又
转身回到了道馆的走廊。这时,他才发现龙飞竟然不翼而飞,微一沉吟,便估莫着他又到练功房里去过
瘾了。当下跑回练功房。
打开练功房的大门,显现在萧枫眼前的一幕真是教他又好气了又好笑。数百个武威道馆的精英弟子以
及那精英教官,都是象只软皮虫般的
卧躺在地板上,一个个呻吟不断,哀呼不止。B口便那孔杰也未曾幸免,气息奄奄的一起倒在了地上,
放眼望去那是满目仓夷。而龙飞的脸上仍
是显露出一种意犹未尽的神色。
萧枫不悦的喝道: “龙飞爽够了吧?”
龙飞大咧咧的道: “差是还差点,不过也差不多了。”
“那还不走?”萧枫又喝道。
“哦一一”龙飞对萧枫可说是怕极,见他神色大为不善,当下是乖得犹如“宝宝”一般。直教萧枫啼
笑皆非,摇头不已,只叹自己为何一
时心软,摊上了这么个“活宝”。
思煮间,萧枫走到孔杰跟前,望着他满头滴汗的正弯躺在地上强抑呻吟,心知龙飞的魔力真髓对他伤
害极大,不然依他的脾性,断不会发
出半声。当下右手轻拂,一股灵力暗暗渗入他的奇经八脉,为他驱散了深藏于脉络间的阴魔之气。
孔杰本觉万蚁附身,疼痛难熬,骤然一股泊泊绵绵的温和气息透脉而入,须臾,那附身万蚁犹如遇到
滚沸之水顿化乌有,直觉浑身暖和洋
洋,比之未受伤前还要强上百倍。心头不禁困惑,讶疑萧枫为何要替他疗伤。
萧枫微微一笑,也未说话,随B口转身出了大门,在外面寻了所无人之处,带著雪儿和龙飞施展“破
虚裂空”大法瞬移到了天马道馆。他时
下还不想和警备区直接发生冲突。
这次的空间通道开在了天马的练功大厅内,由于无人瞧见,而郑志明,萧枫是弄晕了他,方才瞬移的
,是以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惊慌。
到了天马住所大楼前,众多天马之人自然瞧见了被萧枫拎在手里的郑志明。当下是一拥而上,一顿毒
打。萧枫也没阻止,他晓得这些小兄
弟们压抑了好久,确实需要发泄下。
胡匡庸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跑了出来,当看见萧枫和躺在地上正被人毒打的郑志明时,双目中不由
流露出了钦佩,望着萧枫道: “少
爷,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萧枫呵呵道: “还好,还好,只是一点小小的阻碍。那郑父竟然派出了军队。”
胡匡庸闻言不禁大惊,说道: “这还了得,要快些通知老爷才是,不然只怕会引起什么大的巨变。
”
萧枫颔首称是,当下拉着胡匡庸到边上絮絮低语了甚久。
待胡匡庸走后。他随即又对众人道: “好了,好了,不然郑志明可要被你们给打死了。我得把他带
到校园的操场上,让众多学生一起公审
他,看郑父面对这种场面,他会如何处理?”
众人听了老大的话语,当即息手,只是有些暴躁之人兀自不解恨的仍是踢了两脚,方才罢休。
郑佩佩却是躲在里面并未现身。其实她对大哥的所为,也是甚怨,只是限于兄妹情分,她也不好过多
指责。当听到万大通被大哥打伤,并
且有可能终身瘫痪时,她是心怀愧疚的来护伺万大通,只盼天马之人能够瞧在自己的面上,原谅大哥所
犯的过错。
可是眼下的情势变化确实是时不与她,萧枫的强硬作风,完全扑灭了她的原先期望。
萧枫趁此空隙朝雪儿问道: “雪儿,本门道术里可有续脉合骨之术?”
雪儿闻言,沉吟片刻,随即微摇臻首,神色间更是大抱歉意,颇为自己不能替萧枫解忧而感愧疚。
萧枫见她如此,不禁怜惜道: “雪儿,你难过什么?没法子让大通重新站起,是我这做老大的责任
,不关你事的。”
雪儿拉住他手,温情脉脉的道: “谁说不关我事?萧大哥,你这么愁眉苦脸,而我却不能让你舒展
双眉,这便是我的不对。”
听到如此深情话语,又见佳人这般纤细无遗的尽为自己所思,萧枫心下陡热,直觉上苍待己不薄,总
算让自己能在千年之后又能重遇雪
儿,得享温情。
想到这,萧枫柔声说道: “雪儿,能和你厮守终身,实是我萧枫平生之大乐。”
雪儿婿然笑道: “我也是啊!能和大哥永远在一起便是我最大的心愿。因为,我总觉得和大哥在一
起,是那么的安全,那么的无忧。”说
到这,一双美眸忽而凝视着萧枫,正色说道: “大哥,知道吗?你确实是一个好人!”
萧枫讶异,问道:“何解?”
雪儿道: “你对兄弟的恩情和帮助,以及对爱人的深情和承诺,你不觉得,你都是冒着天大的危险
去完成的么?”望着陷入沉思的萧枫,
雪儿继续说道: “今日的道馆劫人,与千年前你为了妙真姐姐的一个承诺,独闯二十万大军,斩仇敌
于阵中又有何不同?”
萧枫默然片刻,随即道: “不同,不同,哪次是孤身一人,眼下我却有父母高堂,故而……”说到这,忽而大卖关子的“嘿嘿”笑将起来。
第十一章校园风云(上)
萧枫带着呻吟不断的郑志明直向校园的操场而去。身后跟着数十个天马道馆的小兄弟,个个神色欣喜,蹦蹦跳跳,心下俱自在想:还是老大本事大,一回来我们就扬眉吐气,尽雪前耻。看来能跟着这样的老大,也算是我们的福气。
即将要到操场时,萧枫吩咐他们去召唤学校里的其他学生。他是想借助公众的舆论,让郑志明再亦无法逃避本身的罪责。
其实眼下已经不需去唤了。萧府的少爷带着这么一队浩浩荡荡的人群,手里还挟着四大公子之一的郑志明,旁人早知一定会有甚好戏即将开场。那里还需要去四下张罗,自然是见者跟之,闻者随之,片刻后已有数千余人。
S大操场的设计和规划极其的现代化,它的跑道选用了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远远望去,绿色的草坪,红色的跑道,周遭是参天的古树,那种意氛,委实教人心怡无限,恨不能就在上面跑上那么一圈。
到了操场,萧枫拎着郑志明径自上了主席台,然后把他扔在了地上。天马的小兄弟们也随后跟上,散布在萧枫的身后,人人挺胸凸肚,雄纠气昂,生怕没人瞧见他们就是天马道馆的人,个个都觉威风八面,风光已极。
郑志明此时耷拉着脑袋,心中的怨恨以及懊悔,都已分不清楚,只盼着父亲快些来救他,然后远远的离开萧枫,再亦不想瞧见他。想想自己躲在了武威道馆的数百个人里,都能被萧枫轻易的抓获,这等样的事情,还真是教他匪夷所思,难以明白。
便在这时,S大的校长史玉祥也闻风而来。只见他拨开人群直直的走到主席台下首。望了望萎靡不振的郑志明,随即朝萧枫责道:“萧同学,你办事怎么这么火暴,郑同学即便有什么不对,自会由法律来惩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执行了?”
萧枫瞧着这头发花白,手掌大权的校长,轻晒道:“等你们来惩处?呵呵,刚才他还在警备区里潇洒的生活着呢!”
史玉祥听了萧枫的讥屑,仍是脸色平淡,一点亦没难堪的神态,又道:“不管如何,我们学校原本就和警备区在交涉这件事。但你这么一冲动,事情就搞得很糟,你知道吗?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可你总得为你萧家的声誉考虑下吧?”
典型的萝卜加大棒,劝诱参威胁,听他这番训斥,萧枫如是想到。
史玉祥本也以为既然自己都亲自出马了,萧枫定然是俯仰唯唯,连声应是,决不敢二话,怎料态度竟而会这般强硬,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这时,萧枫先是淡淡一笑,继而朗声说道:“此事已过足有月余,倘若再任此拖沓下去,只怕郑志明人到中年,都不得解决吧。为了伸张正义,我萧枫即便名誉毁尽,也是甘愿得很。”
听了二人的争执,数千学生也是人言啧啧,议论纷纷,颇为万大通的悲惨遭遇而抱不平。同时也为萧枫的酣畅言辞而击节赞赏。萧枫身后的天马小兄弟们亦没想到老大为了万大通,竟而会公然顶撞校长,一时间,他们是感慨万千,望着萧枫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敬仰和热爱。
史玉祥却是大恼,没想到萧枫非但不买他帐,而且言语咄咄,大肆逼人。想他平素在这S大里呼风唤雨,声威鼎盛,有谁敢当面顶撞于他。别说是校内的一个学生,纵然是S市的几个风云人物,遇到自己也是殷勤招待,惟恐不周。
心想这一介纨绔仗着他家老爷和老父的势力,竟在我面前如此嚣张,不好生整治下,教我颜面何存。说什么伸张正义,其实还不是耀武扬威。
念及于此,正想大声斥他无理。
忽而周围一阵“轰轰、隆隆”之声,既似巨雷响起,又如万兽奔腾,直觉地面震颤,晃抖不定。
学生们大骇,即忙循声望去,一瞧之下,更是震惊莫名,恍以梦中一般。
但见数十辆装甲和坦克,排着整齐的队列,气势汹汹的从操场的四面八方合围而来。扬起的尘土,融汇成了数道巨龙在后滚滚翻翻,夭矫飞舞,空气中顿时夹杂着呛人的火药味。待到近前,众人方才看清,所来的车辆中包括了装载着机动火炮系统的人员输送车以及反坦克导弹发射车
装甲军车上趴满了端着冲锋枪的士兵,让人望之直觉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装甲军车在离主席台的数十米处同时嘎然而停。须臾,只见数十辆装甲车的侧身部位,骤然开出一扇门来,从里面络绎不绝的冲将出数百名荷枪持弹的威武大兵。听着皮靴踩踏的整齐节奏,学生们顿感惶惶,骇惧不已,惟恐自己亦被牵连入内,殃及池鱼。
萧枫却是平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寻思,本不想把事情搞得这般惊天动地,可眼下既然是你自己作孽,那也就怪不得旁人了。
冲将出来的数百名士兵片刻间已然整齐的排成两列,昂首挺胸的似在等待何人。又过须臾,从他们中间走来一员身着戎装,威武凛然的中年将军,沉稳的脚步,雄壮的身影,一看便知是个军人中的军人。
与此同时,一个嘹亮的喊声在操场的上空忽而响起“......敬礼......”
将军稍一还礼,即快步走到主席台前。
萧枫定睛打量,不出所料,来人正是郑家的家主,也就是S市警备区的司令员郑光耀将军。
郑父到得主席台前,炯炯大眼直向萧枫望去,两人的目光仿佛寒电交织的在空中缠绕了片刻,随即肃容问道:“萧枫,擅自闯进警备区,大闹武威道馆的可是你?”语气里的不怒而威教寻常人听了不由自主的便会浑身虚寒,无胆作答。
萧枫可不惧他,依旧自若的朗声道:“不错,是我。”回答虽然言简,但抑扬顿挫的语调里,一股俾睨苍生的气息却是尽露无遗。
郑父见他神色如常,毫不诡辩,心下也是暗自赞赏,毕竟自己身上的军人杀伐之气可不是寻常人就能应付的。而萧枫非但是挥洒自如,无畏无惧,且大有分庭抗礼的趋势。思至此,继而望向那正用哀求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禁陡然叹息,只叹虎父为何生犬子?
忖思间,又沉声喝道:“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说到这,突然心下不忍,口气一软,唉声道:“你违反了《华夏军事禁令》第139条,擅自私闯军事禁区,是以郑叔叔也保不来你,想来,即便你父亲来了也没用。”
话音方落,握着白手套的右手甚是潇洒的在头侧,朝前一挥。身后的两列士兵踏着整齐的皮靴节奏,顿时如狼似虎的向主席台冲去。
学生们大惊,没想到警备区竟而公然开着装甲到S大里抓人。校长史玉祥起初虽想给萧枫点颜色瞧瞧,但时下形势突变,倒亦有些不舍,当下冲到郑父跟前大声道:“郑司令,大概是误会吧。你得仔细查查,可别冤枉了我们这里的学生啊!”
郑父扳着脸,理都未理他。
萧枫此时也大声道:“且慢——”
数百名士兵可不会睬他什么且慢,仍是气势汹汹的冲将上去。
萧枫见此,当下朝龙飞使了个眼色,随即挟起郑志明道:“郑将军不想要儿子的性命了?
龙飞得到萧枫的暗示,那个得意啊,简直是无与伦比,生怕待会,萧枫又会后悔。当即凌空跃起,双臂猛地向前一合一拢。陡然一股庞大的魔髓,凝聚而成的罡风应势而生,仿如是撕破空间而出的戾风,呼呼啸啸的即向那些荷枪持弹的士兵汹涌扑去。
罡风方现,整个人就象是苍鹰扑兔般的俯冲而下。
待离地尚有米许,数千学生也直当他要撞得个血肉模糊,在那齐声骇呼时。
但见他蓦地一个翻跃,竟而飞掠复起,又浮升尺许,头下脚上的双腿叉开呈“一”字形,仿佛是螺旋桨般的在数百个士兵中间激荡飞舞,纵横肆虐。
那些士兵被强劲的罡风本就刮得踉踉跄跄、站立不稳,再吃他这般乱踢乱扫,当下是触之弹开,遇之惨叫,那景象和秋风扫落叶毫无异样,当真是所向披靡,无法抵挡。不过是几个眨眼,即见原本那些气势汹汹的大兵,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呼嚎叫,气息奄奄,那里还寻得到适才的威风。
郑父见此情形,神色大变,但觉不可思议之极,右手戟指萧枫怒喝道:“萧枫,你,你竟敢拒捕?”
萧枫见龙飞已然震慑住全场,当下也不再用郑志明来作威胁,随手把他交给了身旁的天马小兄弟,闲然说道:“郑将军此言差矣,我犯了何罪要劳将军这般兴师动众的抓捕我。况且,要论到罪孽深重,还是令公子比较荒唐,是以将军还是待我公审好了令公子,再来谈我的事。”
这时,众多学生万万没料到形势会突变如此,本当此番萧家少爷定然是在劫难逃,怎料数百个彪悍强壮的士兵却会被一人尽数撩倒在地,这等景象委实教他们如堕梦中。当下数千人的目光,均是齐聚龙飞一人之身,俱想瞧瞧他到底有何异处,竟而能以一敌百,不伤分毫,且还是眨眼之间。
龙飞高站台上,也注意到了众人的目光,登时嘴咧颜开,颇为得意。其轩轩狂态,大有除了萧枫之外,天底下就数他最厉害了。
校长史玉祥也在暗暗庆幸,原先尚思用校长权威压逼萧枫放人,但从眼下局势看来,兴好这郑父来得及时,不然,时下丢脸吃亏的只怕便是自己。
郑父在听了萧枫的一番揶揄后,不禁大恼,斥道:“你擅闯军事禁区,还不算有罪?那么天地下只怕都是无罪之人了。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萧家竟然会出了你这么个狡辩之徒。”
萧枫晒笑道:“过奖,过奖,还是你郑家的子孙会替你争颜,萧枫与他相比,相差太远,相差太远。”一边说,一边回头望了望郑志明,其势不言而喻,自然是指郑志明如今的衰样。
此话一说,场中数千学生当下是忍俊不禁的“嘻嘻”而笑。
而郑父却是几欲吐血,心想,此刻不是与他绕嘴的时候,得速战速决的救回那个孽子,不然只怕要夜长梦多。念及于此,当即恨声说道:“萧枫,既然你不愿伏首认罪,那就不要怪我秉公执法了。”说完,退回了装甲车旁,又不知从那里取出了一只扩音器,大声嚷道:“警备区抓捕人犯,不是同伙的就快点散开。我现在数三声,三声过后,假如还没散开的,一律以同伙之罪当场击毙。”
他这话一说,众多S大学生先是些许呆怔,继而微作思虑之后,那里还有人敢留足主席台前,随即便作了鸟兽散,惶惶退开。
纵然是校长史玉祥也是站的远远,不敢靠近,只是嘴上的话语却兀自未息,依然在那里大声的嚷道:“郑将军,你三思啊!这里是学校,可不是战场,如果发生了什么恶性流血事件,在国际上可是要被引为笑谈,同时也是要受到谴责的。郑将军......”
郑父此刻满脑子的可都是如何才能救回自己的儿子,岂会理睬他的劝告。当下又是右手一举,大声吼道:“预备......”
只听见枪支的上膛声以及机动火炮轮盘的铰支声,刹那间汇成一片。与此同时,装甲车周边的射击孔内也探出了一个个黑黝黝的枪口。一时间,整个操场上充满了屠戮前的宁静。
而周边的数千学生却直觉寒意彻骨,杀机弥漫,即将出现的血腥场面,使得有些人已然在作势欲呕。
在此危急时刻,已不容校长史玉祥考虑到自己的安危,当即冲向装甲车旁,扯着郑父大嚷道:“郑将军,这里可是学校,不能冲动,不能流血!难道你想做个千古大罪人?”
瞧着郑父一意孤行的妄想用枪炮逼迫自己释放郑志明,萧枫也是勃然,寻思:莫非万大通被揍得全身瘫痪就是咎由自取,而你郑家的子孙不过是公审一下,就不该罪有应得吗?还想用枪炮和权势来保护。哼,我倒要看看你待会如何收这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强制性的唤那些天马的小兄弟们先下了主席台。而雪儿却是死活不依的非要待在萧枫身边不愿离去。萧枫拿她无法,只得应了。再看校长史玉祥为了自己学生的安危,冒着郑父兴许会恼羞成怒的危险,在不断的纠缠他,劝解他。萧枫倒是暗自钦佩,颇为自己适才的悖言而感愧意。
其实那些警备区的士兵,对于郑父的所为,也是大为不解,本当此次大动干戈,定然是抓捕什么十恶不赦的恐怖分子,怎料却是到这神圣学堂里来抓个学生而已。不过纳闷归纳闷,俗话说军令如山倒,司令员的命令却还是要听得。
此刻郑父虽然右手高举,直指向天,心下也在忐忑不已。他倒不是出于史玉祥的劝解而感不安,而是在等待萧枫的最终妥协。倘若这时就发出枪决令,那自己的儿子岂非一同陪葬,这种蠢事他郑光耀可不会干出来。他相信萧枫的强硬态度,在自己的枪炮威胁下,一定维持不了多久。
虽说他身边的哪个年轻保镖,身手高超,艺业不凡,而他本身也是个高手中的高手,但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难道竟能和自己的钢铁火力相抗衡?这种事情,是没人会相信的,他郑光耀尤其不会相信,至多也就当个笑话而已。
可是郑光耀却亦不想等得太久,只因自己那不惜牺牲儿子性命的气势既然业已摆出,那么就不能轻易被萧枫识穿,不然岂非是授之以柄,任他摆布。
斯时,凝重的气息,紧张的氛围,双方都不愿先行开口,惟有校长史玉祥仍在那里自说自话的喋喋不休。
周边的学生是越聚越多,警备区的装甲车堂而皇之的驶到了校园操场,这种百年未得一见的稀奇事,S大的学生又怎不会来看个究竟,听个明白。须臾,一个个衣冠楚楚的教授专家,也都围拢到了史玉祥的身边,陪着他一同谴责起了郑光耀,说他是军阀,还有人说他是土匪。甚至更有人说,他们已经联系过了中央军委,叫郑光耀等着下台坐牢吧。
郑父对他们的叫嚷,直当是鸟雀聒噪,虫蚁自鸣。今日他能这般兴师动众的出动装甲来解救自己的儿子,那么这后路,其实他早已铺好。本来对于是否要背叛萧家,他尚有些犹豫,可在听闻了萧枫怒闯道馆挟持了郑志明后,那也就容不得他再三思量了。
当下用密电联系了远在京都的赵彰名,并且发誓永远效忠。在得到了京都的首肯后,他方会如此胆大的出动了坦克和装甲,打算在救出儿子以后,就立即和萧家翻脸。
就在这危系一线,千钧一发之时,骤然听得空中“轰——”声鸣鸣。
众人不由抬头打量,只见从远出的天际正疾飞来十数架庞大的武装直升机。机下导弹悬挂,足有八枚。两侧排满了十数根机枪口。在这暖洋洋的下午,竟而使人不得不产生出一种寒意。片刻间,直升机已然飞临装甲车的上空,以合围的阵形,悬浮在空中。
那巨大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层层荡荡,直迷人眼,甚至有些体弱之人大有被风力刮倒的意味,在那蹒跚摇晃、东倒西跌。
第十一章校园风云(下)
郑光耀大惊,这些直升机可不是普通的机型,而是华夏军方最新研制出来,仅是配备华夏特种部队的“神龙探爪”型直升机。这种机型,他警备区里可没有,除了中央军委里有那么百来架以外,其他的各大军区,想来也不会超过二十架。但眼下竟然一下子就来了十数架,毋庸质疑,这些战机定是姜旭东大将也就是萧枫的外公派遣而来。
除他之外,想来就算是萧邦也调遣不出这种机型。自己本以为在这S市里没有哪个势力可以与自己的警备区相抗衡,是以单单派出了数十辆装甲。怎料这姜旭东老谋深算,竟而早已暗埋伏兵,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看来这萧府也不愿坐以待毙,而是暗自积蓄力量,作那最后一搏。凭萧邦的谋算和姜旭东在军中的实力以及威望,倘若是萧府先行动手,这鹿死谁手当真还玄乎得紧,另两家势必也会一蹶不振,就此消失于华夏政坛。
瞧着眼下情形,他心知大势已去,全怪自己有恃无恐、轻敌所至,时下虽说有数辆装甲车上配备了些对空高射炮,可毕竟数量有限,而且这种“神龙探爪”型直升机也不是一般的高射炮就能对付得了,如非这般,它又怎能号称为华夏最新式的攻击型直升机。
不然,就算是姜旭东大将尽麾属下两大军区来进攻警备区,相信自己也能勉力抵挡得住三天。又怎会象眼下这般的一败涂地,无力还手。
想到这里,他的右手不由的软软垂下,直觉浑身乏力之极,心想自己一生军旅生涯,虽然不象前辈们那样的铁马金戈,可亦算得上是华夏新时代的军中翘楚,谁知自己的军旅结局,竟而会是落伏被擒。想想都觉得窝囊已极。只能长叹生此孽子,时不与我!
那些警备区士兵,也是不安之至,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司令为何要到S大里来抓个学生,可是就凭眼下的情势,他们便知道这个学生亦非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兴许还是哪个阀门之后。
就在这天上地下互相对恃之际。
操场的外面又是烟尘滚滚,马达轰鸣,兀自惊魂未定的众人自是大骇,不知又是何方神圣降临?心下俱自在想:今日的S大还真是风云四起,强手辈出,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感觉。
此般瞬息万变的紧张场面,确实让某些血气方刚之辈觉得刺激无比。
随着轰鸣声的渐趋接近,十来辆装甲车猝然而至,不过这些装甲上趴伏的士兵,可不是华夏的传统黄|色军装,而是一色的墨衫制服。即便是装甲亦是涂成黑色,放眼望去那是黑压压的一片,宛如是乌云压境,倾天覆地。
这般赫赫威势,场上众人无不胆寒心惊,不得不生出一种难以匹敌的绝望之感。
此时的郑光耀更是面如死灰,意兴萧索,双眼紧盯着其中一辆体积最巨的装甲车。只想着,既然儿子保全不了,那么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士兵,却不能让他们白白的牺牲。惟有保存住他们年轻的生命,自己方算是以赎罪愆,求个心安。
他既然有了如是的思忖,刹那间整个人便犹如老了许多岁似的,再亦没有适才的渊停岳峙,而是有些摇摇欲坠的颓唐。
校长史玉祥也停止了他的不休聒噪,瞧着那些从装甲上跃落在地的彪悍军人,不由寻思:乱了,乱了,全乱了,华夏政坛看来真的是要来次重新大洗牌了。想到这,不禁又是轻叹一声,心想:只是苦了老百姓啊!
那些墨衫军人身着半身的防弹衣,脸上俱都抹着缤纷的油彩,半弯着高大的身躯,手中拿着最新式的激光冲锋枪,紧随在黑色装甲的背后,气势如虹的向郑光耀他们逼近围拢。虽说没有血肉横飞,也没有喊杀冲天,可是那潜流暗涌的无形杀气,以及那弥弥漫漫的凝重气氛,却是把众人直逼得透不过气来。
校长史玉祥仍是在那喃喃的嘟囔着:“劫数,劫数啊!华夏的风雨即将来临!劫数,劫数......”周边的学生和教授,瞧着校长的歇斯底里,直当他是受不了这种打击,是以有些精神崩溃。急忙把他扶往一边,安排了几个耐心较好之辈在旁边好生的安慰他。
而萧枫却是面露微笑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为自己的定计成功,大感欣喜无限,心道,下来的事情,只需交给父亲去办就是了。
对于要否抵抗,警备区的士兵自是俱都望着郑光耀,但郑光耀此刻早已斗志全无,那里还晓得要发令。何况眼下的局势,也不是只须勉力,就能抵御得了。既然司令员一直没有命令,他们也是沮丧已极,索性等着最后的缴械投降。
尤其这些士兵,从内心讲,要他们保家卫国,自当是义不容辞,可眼下的内哄夺权,他们确实亦不想参与进去,故而对于缴械,他们也乐意得紧,省得迫于命令,而去做那帮凶。
倏忽间的情势陡转,原本满怀信心的郑志明顿时犹如一滩烂泥,委顿在地,伤心、失望、懊悔,纷至沓来,瞧着伫立在旁的萧枫,那种拔离尘俗,俯视苍生的磅礴霸气,委实教他自惭形秽,对于自己的有意挑衅,以弱击强更是悔恨难当。心想:难道,S市的郑家就如此败了?就如此轻易的被萧家给抹去了?
这时,随着两军的接近,萧府的虎贲卫业已把那些警备区士兵,俱都缴了枪械。与此同时,身着戎装,意气风发的萧宇也从一辆最大的黑色装甲车上走了下来,身后自是跟着胡匡庸。二人方一落地,便即朝着主席台上的萧枫微微一笑。
此刻正当多事,萧宇也不及和儿子叙话,一笑之后,当下走到郑光耀跟前,与他寒暄了起来。而胡匡庸由于职责所在,自亦不能轻易离开萧宇的身侧,是以只得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有些亲眼目睹此种威风的学生,不由得和数千年前的楚汉一样,兴起了这么一个念头,好男儿自该如此作为。有朝一日,我亦定能拥有这般气吞万里的出场。
萧枫瞧了片刻,觉得无趣,回过头朝雪儿说道:“这件事虽然圆满结尾,可喜可贺,但是想起大通的伤势,却让我思之心痛,叹之奈何。唉......”那最后一声叹息,明显流露出了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怨悔无比。
雪儿闻言,先是轻蹙黛眉,继而瞧着萧枫那悒悒不乐的神态,久久沉吟。过了片刻,似是下了什么甚大的决心,正色道:“萧大哥,其实若要救大通,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
陡闻这番话语,萧枫顿时大喜,催促道:“只是什么啊?雪儿——”
雪儿默然,径是柔荑轻搓衣衫,其难言之处即便是瞎子亦已瞧了出来。
萧枫不禁攒眉道:“雪儿,你若是知晓如何挽救大通的法子,你就快些说出,省得教我这般心旌忧燥。知道吗?大通在我心里,其实与血亲兄弟已是相差无几,若是有法子救他,纵然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去试上一试。你就不须讳言了。”
雪儿听了,心知依他的性情,若是自己不说出如何挽救万大通的法子,即便他不会当场发怒,但两人间的隔阂却亦定会存在,由得如此,不如说将出来,让他自己选择的好。
念及于此,当即嫣然一笑,说道:“哪个不与你说了,只是我还在思虑这法子是否可行,是故回答得较慢些,谁料你就催我了。”说到后来,竟有些呜咽了起来,一副颇受委屈的样子。
萧枫见及,忙自赔笑道:“娘子莫哭,娘子莫哭!是相公误会你了,待会你罚我便是,我决然不作抵抗,就象那些士兵一样向你缴械投降。可好?”
雪儿“噗哧”一声,被他这番话不由逗得啼笑皆非,当下薄嗔道:“哪个有空与你怄气啊?那法子,你到底听不听啊?”
萧枫又谄笑道:“要要要,怎会不要?”
雪儿息了会神,一双剪水美眸紧盯着萧枫说道:“你晌午不是问我全真秘术里可有“续脉合骨之术”么?”听到这,萧枫微微颔首,雪儿随即又道:“为了与你解忧,我适才思索了良久,终被我想出一法。”
这时,萧枫嬉皮笑脸的说道:“还是娘子疼我啊!”雪儿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径自说道:“只是此法甚具危险,一不小心,施术之人与被施术之人均会大受其害。是以,我还在寻思,总想找个稳妥的法子,来挽救大通。”
听完雪儿的话语,萧枫说道:“唉,那里等得及啊,时下大通的伤势已是刻不容缓,倘若再晚些时候,只怕就算有了仙丹灵药,他那种状态也将永远保持下去。总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用这唯一的法子来试上一试了。”
雪儿不禁默然,过了半晌,忽而双眼一红,琼鼻微抽,泪殷殷的道:“那,那萧大哥,你可要小心啊!假如,假如你有甚......,那我就去陪你。”此番同生共死的话语,让雪儿这般说来,直教萧枫肠转百折,黯然销魂,但觉平生得此红颜,实是自己的一大幸事。
倘若此刻不是身处万人,萧枫定会紧搂雪儿,好生抚慰一番。
由于对恃已经结束,是以那些“神龙探爪”型直升机,也降落在了地上。这时,从一辆直升机上下来了一个萧枫颇感惊讶的人。此人竟是孔杰,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校官军服,先是雄纠气昂的走到父亲萧宇身边,敬了一礼,继而便直朝萧枫走了过来。
孔杰面容严肃的走到主席台上,那张黝黑的脸象是铁板一块,毫无笑容。
萧枫也不知他用意何在,只是好奇的打量着,看他到了近前究竟会有什么说法,实话说,他对孔杰还是很有好感,不然,又怎会在武威道馆里替他疗伤。
孔杰走到萧枫跟前,极具威仪的敬了一礼,随后蓦地笑开,说道:“萧公子,上午的事,我还没谢过你呢!现在我来补谢一次。”
萧枫大笑道:“呵呵,当时不晓得老弟就是家父的人,说来,还真有些大水冲倒龙王庙的感觉。这谢么,就不用了,我还没向老弟你道歉一声呢!”说完,又是爽朗的笑了数声。他对孔杰的为人,实是欣赏无比,起初颇为二人是敌对,尚觉遗憾,眼下既然真相大白,原是一方之人,焉能不让他欢喜万分。
孔杰又问道:“我就是搞不懂,萧公子那时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为何那么多人你都不救,单单便救了我呢?”
萧枫沉吟片晌,说道:“这大概就是朋友之间的缘份,我一看见你,便觉得投缘,所以就出手喽!”
听了萧枫的解释,孔杰也是颇为愉悦,心想,原本在军营里就素闻将军的外孙是个纨绔公子,一事无成。可眼下瞧来,似乎有所谬论。而且,单凭他上午那强绝的身手,就不是寻常之人可以拥有,看来那一事无成的评语自应作废。
微笑间,侧眼望见了依偎在萧枫身边的雪儿,瞧着雪儿的秀雅美姿,不禁又想:上次在啸傲酒店里遇到的哪个女子,似乎不是眼前这一位。难道,他已经把前面的哪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给甩了?
想到这,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李璐的窈窕身姿以及非凡美貌,须臾后,画面突变,那是泪流满面,哭天呼地的李璐,而在李璐的另一边,却是郎心似铁,坚决弃美的萧枫。看着,看着,孔杰心底间止不住的升起一股不平之气。
望着面含微笑的萧枫,他骤然间觉得甚是厌恶,猛地沉声说道:“原来萧公子信奉缘份,那么这位姑娘,和先前那位在酒店里的姑娘,想来和萧公子都很有缘份喽?”
萧枫陡闻他的话语,先是愕然以对,随即便想起了他所说的酒店姑娘就是李璐,继而笑道:“是啊,是啊,都很有缘份,不过李璐那缘份,是不能和我雪儿相提并论的。”说完后,尚且温柔的望了雪儿一眼,而雪儿也对他抱以深情的一笑。
怎料得他们的这些缠绵举止,瞧在孔杰的眼内,完全是坐实了萧枫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这种新人笑、旧人哭的画面,更是让他怒火上涌,义愤填膺,倘若不是自知本身斗不过萧枫,孔杰恨不得就冲上前去猛揍他一顿。
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孔杰气呼呼的冲着萧枫道:“萧公子,你现在是高兴了,可是另外一人的哭泣,你就全忘记了么?”
萧枫又是一楞,对于孔杰的突兀言语,他委实觉得无头无脑,刚想开口询问。
忽而一个熟悉的优美身影闪入萧枫的眼帘。急忙凝神细视,一瞧之下,不由顿感兴奋。
原来正是梦瑶听到校园事变,由于担心萧枫的安危,是以匆忙赶来,看个究竟。
萧枫也不及询问孔杰的话因,当下兴冲冲的跃下主席台,径直向梦瑶跑去。
梦瑶望见萧枫无恙的向自己奔来,先是芳心大慰,继而打量了下适才玉立在他身边的雪儿,不禁心中一酸,寻思:我都把自己全交予他了,他竟然仍是象往日一般那么花心好色。这,这以后的岁月,教我如何过得下去?思至此,心下是酸楚无比,哀怨已极,一双美眸不由得淌下两行晶莹的泪珠。
就这么呆呆地望着萧枫跑来的身影。
萧枫见她无由的哭泣,只以是由于见了自己,心情激动所至。顿时胸中一热,直觉柳暗花明,双手按着梦瑶的香肩,怜惜的说道:“梦瑶,怎么了?我不是没事么?别哭,别哭,你一哭,我会很心痛的。”
梦瑶听到他的柔情慰语,心中伤痕似觉好受一些,只是哭都哭了,眼下一时之间,又如何教她停止得了。旁边众多学生瞧见S大的第一美女忽而哭泣,那种从未得见凄恻美态,早已把他们迷得浑然不晓,只知茫然注视,俱想把这绝美的一幕永远深隽於心。
被这上万人如此盯视,梦瑶自是害羞无限,当下玉足轻跺,也不再理会萧枫,转身便跑了。萧枫大急,不知自己何时惹恼了佳人,回头顾视,见雪儿已然跟了上来,索性回身抓紧她的柔荑,向梦瑶追了上去。
雪儿起初本觉骇异,见他竟当着自己的面去追另外一个女子,后来微一沉吟,便了然此女是何人。虽然她原本甚想独占萧枫,哪个女子不想自己的爱人,一心一意的钟情自己;可是当她在终南峰顶,听到萧枫亲口与她讲述此事的由来。她便已经原谅了萧枫,并且也深深的同情梦瑶。
由始至终,那确实是萧枫的无奈,可自己若是不答应接受梦瑶,纵然萧枫勉强的应承此事,想来也会使他一生愧疚,遗憾终身。而萧枫若是不高兴了,那么自己又怎会觉得幸福?是以,由得双方痛苦,不如自己大方一些,接纳了那名女子,如此一来,也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只是不晓得那女子,是否也肯接受自己?雪儿边跑边想,不由得在脑海里很突然的浮现如是想法。
众人见及萧枫拖着一个天仙似的女子,去追另一个流着眼泪,跑得远远的绝美女生,不禁惊讶。心下均想:还是这纨绔少爷厉害啊!要么就没有,要有就是这种稀世珍品般的美女,而且尚不止一个。念及于此,不由个个羡慕,人人嫉妒。
孔杰却是恼怒心头,大为鄙夷,心想,原道他仅辜负了李璐一人,谁知他竟而三心二意如此,单是这片刻工夫,就让我观了一场情海生波。若是时间长久些,不知还有多少?唉,难道上天给了他一个好家世,好相貌,好本事,就只是让他亵玩那些可怜的女子吗?想到这里,他是心下叹息,大为无奈。
萧宇惊疑的朝着胡匡庸的瞧了一眼,那种询问的意味,胡匡庸自是明了得很,但是雪儿的来历,他也确实不知,故而只能冲着萧宇摇了摇头。萧宇颇为无奈的笑了笑,由于梦瑶在夫人姜婉芝一再的诉说下,他实已认她为媳,视她为萧府的未来一员。可眼下竟而情形骤变。儿子萧枫又不知从那里拐来了一个美貌姑娘,难道说,这小子还想和古代的皇帝一般,搞个三宫六院?
龙飞望见萧枫和雪儿跑了,当下是急急跟去,他可不想离开萧枫。时下的他直觉得随着萧枫的这些时日,是那么的丰富多采,绚丽缤纷。先别说往日岁月的勾心斗角,单是那偷偷摸摸,就让他觉得不惯。眼下的几日工夫,非但让他爽了打架的瘾,而且象这般威风的阳光日子,他想想就觉得有趣之极。
众人瞧龙飞随去,不禁又想:这个保镖,不但功夫高强,而且还忠心得紧,即便主人是情海起波,他亦是担忧万分。也不知那荒唐少爷从那里觅来这么好的人物。众人自又是一番羡慕,觉得萧枫实是占了人世间最大的便宜,不仅有钟情于他的绝世美人,还有忠心于他的绝世高手。
萧枫追不多久,在操场的边缘,便已经追上了梦瑶。
被萧枫一把扯住玉臂的梦瑶,不由的停了下来,回转娇躯瞧着满脸焦急的萧枫,又瞥见站在一旁的雪儿,悲声问道:“你,你干吗拉我?你不是有人在陪么?难道你这恶魔,还不想放过我?”说完,绝美的容颜上泪珠直淌,哀怨无比。
萧枫瞧着直觉心疼,可一时间教他开口劝慰,却亦不晓该从何处说起,不禁抓耳挠腮,心焦如焚。
雪儿在旁见了他的糗态,顿感不忍,忙自走到梦瑶身边,柔声道:“这位大概就是梦瑶妹妹吧?萧大哥可是在我面前,说过你好多次了。”
梦瑶讶疑,心想,这家伙倒是愈来愈厉害了,明明心怀不轨,竟然还敢在她人面前提起我?又或者,是我误会他了?
雪儿见自己的一句话,梦瑶的神色已是大有好转,心知她也是跌入那冤家的情网,不然决不会这么患得患失。虽然心中尚存些许酸意,可为了这冤家将来的心旌舒坦,自己也只能忍痛割爱,接受梦瑶了。何况眼前这个姑娘,倒亦值得同情,倘若不是那冤家的错误,人家又岂会这般芳心痛楚。
心念及此,当下右手轻抚梦瑶的香背说道:“好妹妹,我有一些事想说与你听,你有空暇么?”
梦瑶不解,不知这情敌有何事要讲给自己听,难道是想劝自己放弃与她竞争?亦或是她想告诉我这原本便是一场误会?想到这里,不由怀着一丝侥幸,朝雪儿颔首道:“嗯——”
萧枫本也想跟去听听,怎料却被雪儿赶得远远,并且对他道:“这是我们姐妹两人的体己话,你可不能听,尤其不能偷听,知道吗?”
萧枫无奈,只得唯唯诺诺的应承,并且信誓旦旦的应承,自己决不偷听,那种战战兢兢的模样,引得雪儿笑声连连,梦瑶也是失笑不已。瞧着两张花儿般的容颜,萧枫直觉心中舒畅,熨帖无限,其中之欢喜,委实教他恨不能长啸一声,以示庆祝。
瞧着两女进了树林,他索性走得远远,去与那浑小子龙飞攀谈了起来。
第十二章 其乐融融(上)
听完雪儿故事的梦瑶直觉是听了一遍天方夜谭。说萧枫和她是千年之前的恋人,还说萧枫就是武圣,只是他元神分裂,故而才会发生这许
意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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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梦瑶听到这里时,忍不住的问道: “那,那我该怎么办?”说完后,不禁心想:他那时不是对我说,只想好好的怜惜我,疼爱我,用尽
一切办法来弥补他的过错,让我能够重掇欢颜吗?难道,他现在后悔了,或是故意编出这些荒唐之言,教这女子来哄骗我,好让我息了心思,
远远的离开他,别再去扰他的生活?
念及于此,不由芳心苦涩,酸楚已极,直觉浑身乏力,几欲跌倒。
雪儿见她那般状态,登时着慌,忙问道: “梦瑶妹妹,你怎么样?”说完,便想用双手去抉她。
梦瑶玉手轻摆,意示不必,随叵p寻了株大树,靠了上去。心想,我可不能接受她的同情和帮助,我要表现的坚强些,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
的样子,不然,岂非教她看轻,兴许她还会得意的到处去宣扬。
又想:那时,我就不该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可是又怎会鬼迷心窍的去信了他呢?害的自那日起,我便每日每夜的想着他,念着他,想他在
外面会否有甚危险,念他在外面会否很吃苦,可是,如今千等万等,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荒唐故事。唉,全只怪自己红颜薄命,遇到了这么一
个花心的人儿。
思忖间,玉容上清泪不觉流淌,心中的满腹委屈以及万千苦涩,都不知该向何处诉说,那种无依无助的孤弱之感不知何时又袭上她的心
头。
雪儿却是不知她有什么想法,尚以为她是听了自己的故事,而在感动流泪。
过了片刻,雪儿又道: “梦瑶妹妹,我和萧大哥的故事,你也知道了。下来就听听你的说法。不过我相信,我们两人会成为一对好姐妹。
就让我们和萧大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么?”
梦瑶先是恍恍惚惚,而雪儿那最后一句话,却是让她如梦初醒,惊问道: “一起?我、你、还有他?”对于雪儿这种大破世忌的提议,她
委实觉得石破天惊,不可思议。不禁想:她在寻我开心吧?就算不是玩笑,难道他们就不顾别人的看法了么?
瞧著她的讶然神态,雪儿心知她在顾忌什么,笑盈盈的续道: “是啊!你不愿意接受我么?”说完,笑靥如花般的走到梦瑶跟前,右手轻
轻挽住她的手臂,又说道: “我倒是对你喜欢得紧,确实希望你、我、以及萧大哥,我们的心中都没有遗憾,只要我们能过得幸福,又去管世
间旁人什么事?”
梦瑶望着她的情挚笑颜,听着那诚恳的语气,不由心下细辨,看来她不象是在寻我开心,这提议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那可恶的纨绔究竟
是凭了什么本事,把这美若天仙般的人儿迷得如此神魂颠倒呢?难道她适才的故事是真的?不是编造的谎言?那么这眼前的美人儿岂非已有千
岁?而且这可恶的纨绔难道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武圣”?
心念及此,不自禁的抬眼打量萧枫,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和“武圣”是相似的。
此刻的萧枫由于雪儿正在与梦瑶解说因由,对于雪儿的能力,他是相信得紧,故而是轻松之极,直觉烦忧尽去,与龙飞也是谈笑风生。那
种瓢逸潇洒的儒雅气质,俊美英武的威凛神态,在此蓝天白云,绿草红道的映衬下是体现的淋漓尽致,直似天地下最完美的神诋。
梦瑶瞧了须臾,便觉着迷已极,心道,罢了,罢了,反正我的身心,俱已尽付于他。眼下就再信他这一遭。倘若日后发觉是假,那亦只能
算我苦命,作茧自缚,也怪不得旁人。
雪儿见梦瑶并不答话,径自在那凝望萧枫,心下不禁失笑,寻思,还是萧大哥的魅力强,我与她说了半天,都是以泪眼待我。可她仅瞧了
大哥片刻,B口己颊生桃红、哀容不现,看来这提议,她是应承了。
思至此,不由起了促狭心思,随即朝梦瑶说道: “梦瑶妹妹,你怎不回答我的话?莫非你不愿意?唉,那就没办法了,我这就去与萧大哥
说,说梦瑶妹妹不愿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说完,Bp装作要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梦瑶大急,忙道: “不不不,雪、雪姐姐,我……我……”
雪儿内心虽笑,脸上却装得很严肃的道: “不用说了,梦瑶妹妹,我知道是难为你了,既然你不愿意,我想萧大哥也不会勉强你的。”
梦瑶听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更是芳心焦躁,当日口脱口说道: “我愿意,我愿意……”
雪儿听她终于亲口说出了内心的想法,顿时“咯咯咯”笑起,直笑得前伏后仰,笑完之后,随Bp朝有些愕然的梦瑶说道: “好妹妹,当真
是笑死我了,其实我早已明了你的想法,适才不过是想激你亲口说出罢了。”说完后,又挽起梦瑶的手臂,说道: “走,好妹妹,让那呆子也
高兴一下?”话音一落,又是一阵百灵鸟般的动听脆笑。
梦瑶不禁羞然,只得随她走将出去,对于日后的三人生活,却又不自禁的悠然神往。
萧枫在外面,瞧见两女犹如姐妹般亲热的从林子里走出,心头大石登时放落大半。又加雪儿那满脸的邀功神色,他更是心怀大放,烦忧尽
去。当下朝两女迎去,微笑道: “呵呵,终于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我萧枫可真是当世幸福之人,也不知教多少汉子流下满地口水。”
他的这番调戏,梦瑶是羞红双颊,臻首低垂,雪儿却是娇嗔道: “呸,厚脸皮,那个与你说我们两人要一起来陪你。其实我们想说的就
是,由于我们两人协调不了,可又没人想独占,故而只能全都不理你,让你一人孤独终老!”
“不是吧,你们真的这么残忍?让我一人孤独终老?”萧枫也特意的配合雪儿的撒娇。
“说的没错,我们已经决定了。”说到这,雪儿又故意问梦瑶: “好妹妹,是吧?”
梦瑶楞住,亦不知该怎生回答。
萧枫却是大力配合,故作哭天抢地的道: “哎呀,完了,完了,刚开心了那么会儿,谁知就噩耗临头,唉,我还真是命苦啊!罢了,罢
了,我也不活了,我去找条河淹死算了。”说完,一副东张西望一心找河自杀的样子,那是装得活灵活现。
怎料,他的这番做作,两女倒是没骗着,反而把个浑小子龙飞给诈得一楞一楞的,当即一步冲了上去,抱住了萧枫的大腿,叫嚷道: “老
大,你可不能死啊!老大,你死了,教俺咋办啊?”说完,还“呜呜呜”的哭将了起来。他对萧枫的兄弟感情,这些时日以来,确实是与日俱
增,如何肯眼睁睁的瞧着萧枫去寻死。
哭了半晌,忽而想起,又朝着两女怒吼道: “全怪你们两个害人精,迷得俺老大都想去寻死,老大若是死了,俺也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
过。”他这番怨责,虽然穷凶极恶,可望在萧枫和雪儿的眼里,却是让他们觉得心下暖和,温意绵绵。
萧枫见此,即}c=拉起龙飞,说道: “龙飞,我们只是寻个玩笑而已,你可别当真。我又怎会去自杀呢?你说是不?”
龙飞一听,也不怨他们事先没讲清,害他如此丢脸,反而大嘴一咧,嘻嘻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可不能再寻这种玩笑了,不然,
可要把俺给吓死了。”
听到如此朴实真挚的话语,萧枫等三人不禁为龙飞的淳朴感到可亲,尤其他对萧枫的浓重情意,更让三人心头激动,胸中扬热。
四人凝望须臾,也不知谁先笑起,随后四人一起笑了起来,男的笑的舒畅、知心、憨厚,女的却是笑的愉悦、贴心、迷人。
丰木丰木丰木术木
原想就此回到道馆,但念着雪儿尚未与母亲会过面,下来需办的事情又是较为繁琐。倘若今日不去,想来日后不知又要到何时方能回家一
次。况且大通的伤势亦不是一日两日便可治好,不如趁此良机,回家一趟,与父母禀告了雪儿和梦瑶的事。念及于此的萧枫把自己的想法与两
女一说。
两女自是大为赞成。虽然前世的萧枫是一孤儿,可眼下他是父母俱在,若要与他再续前缘,那么这父母的一关,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过的。
梦瑶倒还好些,毕竟她和萧枫的父母俱已会过,而且相处的也好。
雪儿一路行去却是心旌怦怦,踟蹰不安,生怕未来的公婆对自己有甚偏见。心里想的就是,自己的岁数可不能与他们说,瞧低自己倒是小事,万一唬坏了他们,那就罪过了。
回到主席台附近的四人,自又是引起众人的一番私议及寻思。
本道那萧家少爷定然免不了一场醋海大战,即便没有鼻青脸肿,那也不可能象时下这般的闲情逸致,意态悠然。瞧着那两大天仙般的美
女,一左一右的紧随在后,那种亲密的样子,决然不是故意装出。看来她们是有了什么私下的定计,亦或是就此认了这个尴尬的三角恋。
思量至此,众人的嫉妒和羡慕,实已达至极点,均自暗忖:倘若我有了这般齐人之福,纵然仅能活个三日,那亦认了。
萧宇可不管儿子究竟有几个女友,反正这两个他觉得都挺好,既有相貌,又有气质,确实配得上自己的儿子。相反,对于儿子的花心本
事,他是颇为欣赏,认为儿子没替他丢脸。
待到萧枫走近,萧宇慈祥的说道: “小枫,你先回家!这里的事,爸爸会解决,你妈可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念叨着你。”
萧枫道: “是,爸爸!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他原本就想来说此事,既然父亲先行提出,那亦就不用自己饶舌了,当下便想找个无人之
处,施展“破虚裂空”大法瞬移回家。
萧宇见他想走,忙道: “傻小子,你怎么回家啊?难道走回去?”说完,伸手招呼了下孔杰,命他驾驶直升机送萧枫一行四人回萧府。
既有飞机坐,萧枫亦就不想多浪费灵力了。而孔杰虽说不愿送这纨绔,可念着萧枫上午的疗伤之恩,以及萧宇的命令,只得勉为其难的朝
着萧枫恶劣的说道:“走吧!”
孔杰的态度忽变,萧枫委实觉得纳闷,亦不知自己那里又得罪了他。只是归家心切,又加本身事务繁多,一时亦没空去理会。当下微笑以
应,随着他上了“神龙探爪”型直升机。只是上机前嘱咐了下父亲,要他严惩郑志明。
坐在直升机上的雪儿,那是和初到人世的萧枫差相仿佛,东瞧瞧、西望望,那种好奇宝宝的娇憨不由逗得萧枫失笑不已。
过得片刻,雪儿又和梦瑶切切私谈了起来。谈得起劲之下,两人是相见恨晚,雪儿的开朗,梦瑶的文静,一动一静之间,两人紧搂一起,
“咯咯咯”的银铃笑声那是决没稍断。雪儿千年等待,等未这么一个可人的妹妹,自是满心疼爱;梦瑶家中仅只一父一兄,母亲又已早亡,即
便有时和佩佩聊天,亦没象今日这般无所顾忌,毫不隐瞒,直觉这雪姐姐当真是可亲可爱,教人欢喜。
此时,孔杰也不由暗自佩服萧枫的驭美功夫,觉得他在这方面的强度,兴许比他的武学,还要精湛三分。从两个绝世美女这般毫无怨隙的
亲密无间,就可以观出萧枫的花言巧语到了何等境界。怪不得他在玩弄了李璐后,会如弃敞履般的把她抛弃。
想到这,他又觉愤恨不平,回头向两女说道: “你们现在倒是高兴了,可是在u市还有一个和你们一样的姑娘,就伤心喽!”说完,又望
了望满脸惊异的萧枫,心想,我就是要拆穿你的真面目,让人家姑娘再亦不上你的恶当。
雪儿讶异,不禁问道: “萧大哥,他说的是哪个姑娘啊?”
关于李璐的事,萧枫确实没有向雪儿提及,当下期期艾艾的道: “这,哪,你,喔……”说到这,一时间委实教他难以说清事情的来由,
东张西望下,瞧见已到萧府,随B吖匣是高兴的接道: “到家了,到家了,雪儿,我们到家了,那事等下再说吧!”话音落下,不由暗自拭了把
虚汗,狠狠的向孔杰瞪了一眼。
孔杰却不惧他,相反还甚是得意的嘴角微撇,即便到了萧府上空,他亦不忙着降落,反而绕匝不断,嘴里尚且说道: “萧公子,你干吗朝
我瞪眼啊?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不会怪我吧?不过那姑娘也真可怜,那时和你是相亲相爱,怎料眼下却是以泪洗面。唉,惨啊,惨
啊……”
言下之意就好似已经坐实了萧枫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那种犹如亲眼目睹般的感慨,着实让两女疑窦不解。梦瑶内向,羞于询问,雪儿却
是对萧枫了之甚深,晓得他定然不是孔杰口中所说的那类人。即便萧枫此时有些局促不安,她亦深信这绝对是场误会。
不过难得瞧见萧枫这样尴尬,雪儿倒是起了促狭心思,笑靥顿展道: “萧大哥,那女子是谁啊?有我梦瑶妹妹这么漂亮吗?什么时候带
来,让我和梦瑶妹妹替你张罗张罗。也好替你圆了心思,省得再牵挂了。”
萧枫羞急,说道: “雪儿,你又在胡说八道了,那有这回事。别听孔杰的胡编乱造。”
雪儿微笑道: “这有什么?只要我们看得喜欢,再添个妹妹,我们也不反对。”
萧枫哑然,也不晓该如何去解释,只能装聋作哑的向外望。
孔杰在旁听了雪儿的话语,顿感惊讶无限,没想到世上竟还有这般女子,自己的情自口在外面有相好,非但不发怒,且大有做媒婆的趋势。
止不住心想:难道这纨绔,真有这么好,值得她们如此待他?
他本想瞧瞧萧枫的笑话,眼下既然业已无望,自亦不作逗留,当下操纵起庞大的直升机在天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径直朝美仑美奂的
萧府飞了过去。
不觉中,直升机业已降落在了萧府的停机坪。
下了飞机的萧枫第一眼瞧见的便是张管家。
张管家望见少爷从机上下来,亦是万分高兴,欣然道: “少爷,你可终于回来了,夫人不知念叨你多少遍了。”
对于张管家,萧枫实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想起自己在这人世,初次睁开双眼,瞧见的第一人便是他。而也正是他使得茫然不已的自己,逐
渐了解了这个世间,并且慢慢的融入其中,自己能滴水不漏的不露马脚,张管家可说是居功至伟。
念及于此,萧枫亲热的说道: “张管家,辛苦了,又劳你在此等我!”
听到这暖心的话语,张管家不禁眼眶微湿,当下转身拭了拭,生怕给人瞧了笑话,又道: “少爷,夫人在客厅,你快去吧!”
“哦,好的!”
萧枫带著雪儿和梦瑶以及浑浑噩噩的龙飞朝萧家客厅急速的走去。
望著少爷远去的背影,张管家动情的喃喃自语道: “我老张不冤了,今日能听到少爷的这番话,我老张不冤了……”
孔杰见及,心忖,果不其然,他的花言巧语不仅针对美女,竟而连四十余岁的老管家也不放过。厉害,厉害。
第十二章 其乐融融(下)
萧家客厅里,萧府的女主人姜婉芝正翘首等待儿子的回家。适才丈夫已经来电通知,说道儿子坐着直升机回家了。可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想到这,不禁暗“呸”自己胡思乱想,随即连声大吉大利的跑到了客厅大门直直的望着门外。此时,她又想,丈夫说道儿子又带了个姑娘回家,而且是和梦瑶一起来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待会,我可得好生问问。
正思忖间,萧枫一行四人已然向客厅走来。
见着儿子的姜婉芝自是兴奋不已,笑呵呵的打量了下儿子后,随即便猛地注视着雪儿。直把个开朗的雪儿瞧得玉脸绯红,羞涩不堪。须知她亦是平生第一次到男方家里,而且眼下的这个美妇又是萧大哥的母亲,同时也是自己未来的婆婆。她是微垂臻首,不敢说话。
直到梦瑶喊了声阿姨后,她亦连忙跟着喊了一声。
姜婉芝见到清灵仙雅的雪儿自是内心欢喜,但是,她其它倒不惧,只怕梦瑶见了生怒,更怕儿子由于起了黑心,到时竹篮打水一】铡9识也没怎样的热情,仅是淡笑道:“坐,坐啊!别客气,千万别客气。”说完,一把拖住了梦瑶,硬是要她和自己坐在一起。她是想,不管下来如何变化,反正我得为儿子哄住一个?
片刻叙话之后,雪儿已没有先前那般的紧张,毕竟她是全真一脉的祖师姑,寻常时,惟有他人不敢在她面前张狂,而她又何时有过如此局促不安的情绪。
这时,萧枫忽而朝着母亲道:“妈,我已经决定娶雪儿为妻了。”他可不想把自己以前的故事,讲于母亲听,不说她能否接受得了,单是骤然间给她一种儿子被换的感觉,萧枫就惟恐她承负不了。故而他是按着正常程序,把雪儿隆重的介绍给了自己的母亲。
初闻此话,姜婉芝一惊,忙打量梦瑶的神色,看她究有什么反应。可是所得的结果,却让她更为讶异,梦瑶不仅面不改色,而且还巧笑滟滟,似是早就晓得一般。不禁心想:梦瑶这个傻姑娘,难道她不懂得吃醋么?虽然梦瑶没表示,可她由于和梦瑶感情已深,是以倒有些打抱不平,径自问道:“那么梦瑶,你让她怎么办?”
萧枫看了看梦瑶的害羞之色,又瞧了瞧雪儿的满面鼓励,当下朗声回道:“当然是两个一起娶喽!”
姜婉芝震愕,过了半晌方才站起走到萧枫跟前,捂了捂他的额头,问道:“小枫,你没发热吧?现在这年代,还有娶妻又娶妾?况且人家姑娘们会同意吗?”说完,她又朝着雪儿和梦瑶望去。
怎料望见的却是两女相继的颔首称是。
如此一来,她更是震骇莫名,亦不知这两女孩被儿子灌了什么迷汤,竟而会答应他两女共伺一夫。不禁问道:“你们考虑好了?以后不会后悔?”
雪儿和梦瑶又是猛的一阵点头。
姜婉芝无奈道:“我不管了,随便你们想怎样,我要求不高,只想快点抱一孙子而已。现在既然有了两个媳妇,想来这成功率定是大增。”
被她这么一说,两女羞急,都各自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但内心却是高兴得紧。
姜婉芝怜爱的把两女拉到自己的两侧,把她们的玉手各自牵过置于自己的腿上,和蔼的说道:“雪儿、梦瑶,既然你们都答应嫁给小枫,那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只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想过,婚后,你们两人中谁作为萧府的正牌少奶奶呢?”
此话一说,三人皆怔。
姜婉芝这问题确实问到了要害。须知,如今世间,可不比千年前的古代,别说萧枫这般的家世,即便寻常富裕之家也是三妻四妾,子孙满堂。而方今社会,都是一夫一妻,出外会友或是交际来往,那是同出同进。若是萧枫一起要了雪儿和梦瑶,那么以后的交来迎往又该怎生向萧府的友人介绍呢?虽然许多人暗底里都有着情妇或是小妾,可毕竟名义上,萧府总须有个正式的少奶奶吧?
想到这里,萧枫是攒眉蹙额,不胜其烦,心想,没料到娶个亲竟有忒大麻烦,这么一来,可如何是好?雪儿为主?梦瑶就吃亏了,毕竟她是现代人,能与雪儿共事于我,已是天爷开眼;若是让梦瑶为主?那么雪儿又该怎办才好?她孤居古墓,等我千年,此种深情,若我负疚于她,岂非连个猪狗都不如。况且我与雪儿的事其实早有恩师定夺,倘若我让她做小,日后又教我怎生去面对恩师。
斯时,雪儿与梦瑶也是轻蹙黛眉,不晓如何是好?
龙飞见他们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忽而在旁说道:“这有什么不好弄的?我们修真界里了可不时兴外面的这种,我们有我们的规矩,那就是强者为王。”说到这,尚且用手狠狠的舞了舞,一种他好象就是强者的模样,继而又道:“老大那么强,别说就两个老婆,纵然讨她个十七、八个,那又怎样?”
萧枫听他这么说道,骤然顿开茅塞,呵呵笑道:“龙飞,平时总听不到你一句好话,今日这话,我爱听,说得好。哈哈......”
被萧枫如此赞赏,龙飞倒有些害羞,黑黑的脸似亦有所泛红,径直在那嘿嘿的傻笑着。
两女心想,看来眼下也惟有如此了,先就这么随意着过吧!
姜婉芝原是极不同意这话,但眼下这种尴尬局面,委实亦没上佳之策可选,只得微微摇头,抱以无奈一笑。心想,瞧来这两傻女孩都对小枫情根深种,如非这般,适才我的问题,就能教她们打了退堂鼓,如何还会同意这种腋藏火种的呆事。唉......想至此,她是既高兴又担忧,不由的左右打量着两女。
一个超乎众生,仙姿脱俗;一个玉洁冰清,雅丽秀致,她是愈看愈高兴,愈瞧愈欢喜。不由爱怜道:“雪儿、梦瑶,你们两个现在就是我的心头肉,让你们这么委屈的随着小枫,我还真有些心痛。”
雪儿和梦瑶俱是母亲早丧,随父兄一起生活,这么柔情的母性关爱确实可望而不可及。听到萧母的这番肺腑,她们是情绪激荡,感动已极,当下一起既深情又哽咽的唤了声:“妈——!”
“哎——”姜婉芝高兴的应了,瞧着二女喜极而泣的悲恸模样,双臂不禁搂着她们的香肩,说道:“乖儿不哭,今日是个喜日,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此般温情,不仅二女喜甚,即便姜婉芝也是愉极。
“什么应该高兴啊?说来让我听听。呵呵”随着话音传入,萧宇从门外走了进来。
众人一愕,没料萧宇竟是忒快的便随后跟来。
萧宇见众人呆怔,又是呵呵笑起,望着他们说道;“既然你们不想说,那我就说了?”
姜婉芝不依的接道:“你个老不正经,都是自家小孩,你还与他们寻开心,有甚事,就说好了,装什么神秘。”
萧宇虽被妻子埋怨,却是没有半点火气,反而乐呵呵的道:“对对对,夫人说的是,我这就说,我这就说。”
他歇了片刻,即道:“今日之事还真是令人兴奋,非但除了那阳奉阴违的郑光耀,而且还一举掌握了警备区的所有力量。如此一来,凭着岳父手中的两大南方军区,以及我萧家在华夏南部的势力,两相一合那是更为雄厚。即便另两家再聒噪不休,我萧家亦就不须惧怕。”
说到这,又望着萧枫,满是赞扬的说道:“今日之功,可说小枫居首,倘若不是他用郑光耀的唯一骨肉,引那老狐狸情急出动,让我们在S大逮个正着,那么这事还不晓会如何麻烦呢!毕竟用强攻的话,先不说谁胜谁负,即便我们赢了,不但自身的势力受损,而且接受过来的警备区,只怕亦是奄奄一息,派不上用了。”说完,那是纵声大笑。
自局势骤变以来,作为萧家支柱的萧宇确实没有象今日这么轻松快乐过了。
姜婉芝见丈夫满面高兴,自亦眉头舒展,内心大喜,说道:“既然今日这么高兴,不如先开席吃饭,有甚事就在席上谈,可好?若是让你这么讲下去,饿了我的三个孩儿,那可怎办?”
“好、好,还是夫人想的周到,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萧宇听了,连忙一个奉承过去,直把个姜婉芝喜得浑然不知南北,当下召唤仆人开始准备晚宴。
过了半晌,已是宴席全开,但见菱白虾仁,樱桃火腿,荷叶冬笋汤,龙井茶叶鸡.....每道菜均是十分别致。鱼虾肉食之中混以花瓣鲜果,颜色既美,且别有天然清香。那美味诱香四下飘散,顿时弥漫在整个空间。
待众人各自落坐,龙飞早已肚饿,见到满桌佳肴,那里还忍受得住,随即便大朵快颐了起来。那些菜肴无不鲜美爽口,龙飞边吃边道:“老大,你家是皇宫么?怎么这菜肴这么好吃,可把俺给谗死了!”
众人闻言,讶然之下,望见他那憨厚的笑容,俱是欢畅不已。
萧枫接口道:“你吃就是,不要说话,省得噎着。”
“恩——俺晓得了。”龙飞满嘴油腻的回道。
席上之时,姜婉芝对二女的招呼,那是纤悉无遗、关爱倍至。
萧宇惊异中,不禁问道:“梦瑶我是认识了,可这位姑娘,我却是不识。小枫,你亦不替爸爸介绍下?”说完,眼神瞄向了雪儿。
萧枫刚想回答,姜婉芝已然欢喜的接道:“老头子,这你就不晓得了吧!这是雪儿,她呀,和梦瑶都是我萧家的儿媳。”
萧宇一愕,问道:“都是我萧家的儿媳?可......”他是想说,可我家就只有一个儿子。
姜婉芝自然明了他的意思,亦未待他问完,便说道:“她们均是小枫的未来妻子,也是我两的未来儿媳。”
萧宇听了,倒是没什么说的,仅是朝姜婉芝问道:“哦,那么婉芝,你想抱孙子的希望,岂非大增?”
两女闻言,又是羞涩垂首,在璀璨灯光的辉映下,她们那欺雪凌霜似的嫩肤便如透明一般,再合上那些微嫣红,更是国色天香,绝色雅丽。
姜婉芝听了丈夫的调侃,也没着恼,径是笑乐呵呵,待瞧见二女大羞,她倒不平了起来,朝着丈夫道:“瞧你,又在那胡说,把我两个乖儿羞死了。”
萧宇有此两个未来美儿媳,也是愉悦无比,自是连声告罪,当下又向儿子笑道:“小枫,你可真有本事,一找就替爸爸找来这么两个美貌儿媳。不过,你可得记住,既然是你的妻子,那么你就要好生疼爱,万不可再象以往那般胡来了,知道吗?”
听的父亲的语重心长,萧枫忙道:“是,儿子决然不会辜负她们。”说完,尚且望了望两个仍在羞涩中的美佳人。
这时,萧宇又道:“小枫,爷爷自听了你在武圣节上的表现后,他是高兴万分,而且你外公也想叫你去一次军营。他们两个老人都很惦记你啊!你可愿意去看看他们两位老人家?”
萧枫沉吟片刻,说道:“原本爷爷和外公叫我去,儿子是不敢不应,可现在我有两件急事,却非要我去解决不可。”继而,他便把大通的伤势需待疗治,以及托洛夫被囚禁在尼古拉司家族总部的事一并说了出来,最后又道:“这两件事,确实需要儿子亲自去完成,若是交予旁人,只怕办砸,那就悔不及矣,希望爸爸斟酌。”
萧宇蹙眉说道:“如此说来,这两件事还真是需要你去。只是要你孤身到尼古拉司家族总部去解救托洛夫先生,我却觉得不妥。毕竟那尼古拉司家族历时亦有数百年,族中高手如云,万一有甚不慎,教我萧家如何是好?这事还需细细商量。”说到这,他闭目端坐,沉思了起来。
过了片刻,忽而道:“我把这事与你爷爷去说说,看他有何妙策?”语声甫毕,当下推座而起,往书房走去。
此时众人俱已用餐完毕,于是便索性回到了客厅。姜婉芝对二女着实疼惜,瞅得空隙,即又与她们拉起了家常,并且说好,待有空暇,便一起出外逛街游玩,大大的购物一番。说到高兴时,三人是嘻嘻呵呵,那里看得出是婆媳关系,简直就是三个姐妹一般。
萧枫见及,也是欣慰万分,尤其望见梦瑶愁绪尽去以及雪儿朝着婆婆撒娇的那种模样,他更是欢欣无比,心旌舒畅。
龙飞却煞是无聊的东张西望,左看看,右摸摸,对萧府的一应豪华摆设,他是好奇得很。
这时,萧宇从书房内走了出来,走至萧枫跟前说道:“小枫,爷爷说了,你想办什么事,他绝对会支持。可是他不许你一人去救托洛夫先生,要派他的潜龙组来助你。”
萧枫急道:“这可不行,爷爷一人在京都,原本就危机四伏,若派遣出潜龙组,那他岂不危险。”其实,他本就想一人前去,至多亦就带上雪儿和龙飞。可时下爷爷的主意,只怕有了潜龙襄助,非但不能增加成功率,而且对孤身独处京都的爷爷也是危险万分。是以他是强烈反对。
姜婉芝和二女见得两个当家男人在商榷正事,自亦停止了她们的切切私语。待闻到萧枫此言,她们在旁也均是点头不已,大为赞同。
萧宇道:“是啊,我亦是这么和他说的,但他说,他已经老了,无所谓了。可萧家的希望全在你的身上,所以他情愿自己危险,也不愿你有甚不测。”
萧枫愕然,不禁沉吟,为难的是不知道是否该向爷爷和父亲坦白自己的真正实力,踌躇不定里忽而想起一事,又呵呵说道:“爸,你再去与爷爷说,不用他派遣潜龙组帮我,我有人相助。”
萧宇怔问道:“谁——?”三女也是微蹙香额,不知萧枫说的是何人会有忒大势力,竟能和潜龙组相提并论。
萧枫大是得意的望着家人,说道:“就是虬龙组。”说完,尚未待萧宇再次惊异,他便把自己与魏重岳的一些关系,稍微透露了点给父亲知晓,省得让他担忧。
萧宇听完,那个喜悦,当真是无法溢于言表,当即乐道:“呵呵,小枫可真是员福将,无论何时,总有贵人相助。好,我这便与你爷爷说去。”
见父亲又要去书房,萧枫急忙问道:“爸,那郑家后来怎生处理了?”
萧宇随口回道:“按你爷爷和你外公的指示,那是定要不留后患,可我念在光耀和我多年的友情之上,只把他们两父子囚禁在了郑府,命令虎贲卫看押他们,禁止他们会友以及出门。”
萧枫道:“噢,这样也好,省得让旁人说我们萧家不仁义,如此一来,起码亦能起到些震慑作用。”
“是啊!爸爸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我们两父子,竟然想到一块去了。”说完,萧宇是爽朗大笑。
姜婉芝在旁凑趣道:“是啊!你们两父子都这么厉害,想都能想到一块,这大概就叫英雄所见略同。我和雪儿以及梦瑶也算好命,嫁的可都是英雄。”
萧宇听了妻子这番打趣言语,更是大笑不已。
谁知姜婉芝忽而又道:“儿子英雄,爷好汉。说起来,你比儿子还差上那么一些。”说到这,尚且用手在那比划着,手指间开大了,似觉相差太甚,放小了,似又觉得太便宜萧宇了,就在那一个劲的比划。
萧宇笑道:“婉芝,你别比划了,父亲比不过儿子,这就是我萧家的幸运。倘若象光耀那般生个孽子,我们两早就去抱头痛哭了,那里还会在这聚笑言欢。”说完,那是哈哈大笑,笑声未止,即已向书房而去。
姜婉芝见恼不了他,也是大为无奈,只得丧气坐下,又与两个未来儿媳攀谈了起来,谈到乐处,那种其乐融融的家庭温馨确实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人。只恐就除了龙飞一人不觉而已。
过了须臾,萧宇又招呼萧枫进他书房。
在会议电话中,经过一番商榷,萧家三祖孙遂决定不管萧枫能否联系得到虬龙组的襄助,可萧府仍是要派出人手在旁策应。只是顽固的萧邦此刻也应承,不是非要派遣潜龙组,而是用姜旭东属下的神龙特种兵以及萧府一部分的虎贲卫,随着萧枫一起远赴斯拉夫帝国,去解救托洛夫先生。倘若此番得逞,即便不能立时反攻另两家,可是萧家所遭的压力,却亦必定大减,其胜望也定然大增。
故而萧枫的这趟差事实是干系到萧家未来政治命运的一个转折点。
翌日
萧枫携二女与龙飞一起去那天马道馆。途中,雪儿已然把如何治疗大通伤势的方法,说与萧枫知晓。原来这伤势治疗,还真是麻烦。
非但要回到终南古墓依靠那“七星奥相”神阵的功理,为大通伐筋洗髓,而且还需要萧枫用无上神通为他护法,并且在续脉合骨阶段,更是需要萧枫先汲取神阵的天地灵力,然后缓缓的输入到大通的浑身经脉,用全真一脉的至高道术“化生万物”来淬炼大通的周身经脉以及骨骼精髓。
虽然方法繁琐,可益处亦是极大。
倘若此法成功,非但大通可以尽复旧观,而且他亦能在两大神力的洗涤之下,达至“易经、洗髓”的境界,假如再授他些修真口诀,那么“成丹”境界,也是指日可待。
萧枫听完,已是急不可耐,说道:“好啊,如若成功,也算是我给大通的一些补偿。”
进校途中,路边学生老远瞧见萧府的车辆,那是仓皇急奔,不敢瞄视。平时声威赫赫的郑家,昨日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萧府抹去,这等威势,实是震骇住了每一个S大里的学生和教授。
片刻后,萧枫一行人即已到了道馆。
见了万大通后,萧枫把要替他疗伤的事与他一说。万大通当即热泪盈眶,激动不已,哽咽着道:“老大,我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萧枫斥道:“说什么话呢!做老大的不为小弟出面,难道不闻不问的袖手旁观,便是个好老大。”
守在大通身边的佩佩起初见他们说得正急,也不好Сhā话,一待空隙,便在旁忐忑的问道:“萧,萧大哥,我父亲和大哥现在怎样了?”
萧枫陡闻之下,方才想起自己的道馆内尚有一个郑家的人。虽说原本对郑家,他是满怀愤恨,可经昨日那么一闹,火气亦就消了不少。更何况眼下大通的伤势,亦非是不可挽救,故而对佩佩,一时,他倒有些愧意。
当下喃喃的回道:“佩佩,他们时下都被囚禁在家里,不过,你放心,他们一点事亦没有。只是没了以往的权势而已,我保证,你的父兄,只要他们能老老实实的,我决不会再去伤他们分毫。”
佩佩闻言,顿时释然,轻轻点了下香首,忧戚的自语道:“这样也好,让他们在家里好生想想自己的过失,省得在外面,他们也反省不了。”说完,又朝着萧枫道:“萧大哥,谢谢你啊!肯定是由于你的出力,他们方能保命于世。”
萧枫一听,不禁大惭,只因想保郑家,非是自己,而是父亲,可眼下佩佩却是把功劳,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当真是教他受之有愧。
第六卷 神龙抖甲
第十三章 再回终南(上)
终南山的一处山麓,朝阳映射下,一片空地上很是突兀的发生了空间扭曲,须臾,又是无声无息的裂开了一个光彩万条的空间之洞。不过眨眼,空间之洞即已合拢,但是空地上却是多了数人。这些人正是萧枫、雪儿、梦瑶、龙飞以及万大通和佩佩。
原本照萧枫的意思,是决然不愿带佩佩来的,可是念着大通这些时日需人照应,而且佩佩的脾气,和前些时日相比,也是大为改善,原先的刁蛮和泼辣均已不见,所余的仅是一片哀怨和惆怅,与往日的梦瑶倒是相似得紧。故而也就勉为其难的应承了大通。
其实是他不懂小女子的心态。萧枫和雪儿以及梦瑶的种种亲密举止,佩佩自是全然瞧在眼里,她原就对萧枫心生爱慕,只是由于一场政治风波,方落得如此尴尬局面。教她眼睁睁的望着三人亲昵,实是对她的一种煎熬。虽想就此离去,可是内心的不甘,让她仍是厚着颜面,跟随而来。
佩佩的心思,梦瑶亦有些了解,故而一路上她是尽量避免与萧枫过分亲热,以免刺激到佩佩。时而也嘘寒问暖的关爱着这个讨人喜爱的小妹妹。常有梦瑶的不断问候,佩佩那苦涩的芳心确实亦感受到了一点亲人的温暖。
依着佩佩以往的脾性,倘若遇到萧枫今日的异处,定是早已叫嚷开来,或是缠着他非要问个清清楚楚。但此时此刻,她的愁郁心情委实让她发挥不出其开朗活泼的一面,故此,迳是亦步亦趋的随着众人往前直走便是。对于自己的将来,她已不想去描绘什么,或是去展望什么,只想能跟在萧枫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便已是她最大的欢喜。
萧枫瞧了下周遭的环境,朝雪儿说道:“我们瞬移到了终南山坡,往上走便是重阳宫了,不如先去拜访下大闲,再回古墓如何?”
雪儿颔首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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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宫的一处偏殿内。
大闲端坐正中,两侧亦俱是终南一脉的掌门级人物。而在他们面前,却是伫立着一个鹤发童颜,高冠霞袍的年老道士。他顶圆额广,耳厚眉长,白眉下垂至颊旁,好一个得道修真的神仙飘逸。
而此时那老道士却是怒色满面,大声道:“大闲,尔等拘押敝宫掌门,是何道理?难不成你们全真妄想称霸修真界?是以想铲除异己?”
闻他如此大声呵斥,全真众人除了大闲,其余俱是愤慨无比,面色忿忿。
大闲胸襟洒落,倒是并不着恼,仍是微笑回应:“紫阳前辈,此言差矣,若说有人妄想称霸,亦惟有贵宫掌教王真人。若非他勾结魔教,意图除尽我正道修真,敝派又怎敢禁他于此?还望前辈详察。”
那老道士紫阳真人斥道:“一派胡言,少虚生性勤恳,任掌教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为正道的光大也是竭尽所思,不敢怠忽。尔等即便想污蔑,也总须想个合情合理的罪名,焉能乱按?况且凭他在正道中的地位,已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怎生会去与那魔教勾结,当真是狗屁不通。”
终南众人不禁大怒,纵然他是修真前辈,但他如此呵斥本门掌教,便是对本门之大不敬。若仍是与他笑颜相对,怎对得起全真的列祖列宗。
魏重岳首先大喝道:“放肆,紫阳老儿,这里是终南山,可非是你的昆仑山,劝你不要在这肆无忌惮的狂吠一气。不然,哼哼……”
紫阳真人虽说已有数百岁,可他在昆仑山素来便是享受着老祖宗的待遇,近百年来,何曾遇过这般既不敬又挑衅的言语。当即勃然大怒,责问道:“怎么?你们还想留下本尊不成?几句话,便已暴出你们的丑陋面目,哼,纵然你们全上,本尊亦不会惧怕。尔等索性上来便是,省得在那窝着,作出一副伪善相,让本尊见了都觉恶心。”
大闲见师弟、师妹们均是蠢蠢欲动,满面忿色,心知眼下不是动武的时辰。须知这紫阳,可是昆仑山玄玉宫前任掌教王少虚的师叔,非但在昆仑山地位尊崇,在修真界内亦是硕果仅存的几个老前辈之一。倘若今日全真仗着人多,拾掇了他,那么在修真界的威望,只怕非但没有增益,反而还大有被他派修真群起斥责的危机。
念及于此,当下喝止了魏重岳,随即呵呵道:“紫阳前辈,凭你在修真界内的崇高身份,方今天下又有谁敢小视?而敝派那就更加不敢对你不尊。只是前辈先行出言辱及晚辈,是以敝派的师弟、师妹们方会如此狂悖,还望前辈见谅。”
言语虽然谦恭,其意却是表明了是你先为老不尊,故而才会这般自讨没趣。其言绵软,其意刚硬,一时间,大闲下首的众人均感出气已极,对师兄的此番风度,亦是大为钦仰。
大闲心性虽然随和洒脱,但他的刚正威凛却亦名闻遐迩,是故听到紫阳的放肆话语,他是毫不客气的回斥于他。
紫阳亦非是愚人,否则焉能修臻真人之境,闻听下顿时怫然道:“今日本尊不与你们饶舌,先把少虚释出,如若不然,休怪本尊对你们不客气了,先打烂你们的五祖像,然后再灭了尔等的全真派。”
大闲一听,顿感忿怒,心想,你这老儿太过张狂,言语更是欺人太甚。敝派七大掌门合力,莫非还拾掇不了你?贫道只是念着你的辈分,方才处处忍让,焉知你竟打蛇随棍上的肆无忌惮,张牙舞爪。倘若贫道再不斥你,旁人直以全真惧了你昆仑,如此一来,教贫道如何去面对全真五祖?
心念及此,不禁俨然道:“紫阳真人,贫道敬你是前辈,故而才不与你一般见识,怎料你反而以为是敝派怕了你。当真是可笑可叹,又可怜。既然你不断挑衅,贫道也没怕了你的道理。不过你自可宽心,敝派尚不会以多欺少,以众凌寡。贫道愿领教下昆仑的绝艺,看看贵派可有在终南放肆的条件。”
紫阳闻言,不由愤极而笑,那笑声先如金鼓轻擂,声声震人心肺;继而便似万马奔腾,直砸得周遭门窗“砰砰”不绝,梁上灰尘亦是“嗦嗦”下落;最后更若那怒海倾涛,波波翻涌;那数百年苦修的灵力,所聚汇而成的惊涛骇浪般的笑声“呼呼哓哓”充溢了整个偏殿空间,直把全真众人笑得震骇莫名,惟有凝力相抗。
但是紫阳取巧在先,那笑音攻势滚滚翻翻,滔滔不绝。全真众人亦只得维持个均势,暂时尚无力反击。
何况紫阳近百年来一直在昆仑山颠潜修玄玉宫的至高法诀“太清神霄诀”,这套法诀与玄玉宫其它的阴柔道术截然不同,而是至刚至大,至阳至正。是以千百年来,玄玉宫修真能修成这套法诀者不过二三。可是紫阳凭着坚韧强劲的实力以及号称昆仑不世天才的禀赋,竟而让他臻至大圆满境界。这么一来,他的法号,也就相应的改称为紫阳,意示阴极阳生,旭日如照,大有傲视天下的霸气。
他此次出关之后,便想寻自己的师侄王少虚报个喜,怎料得来的讯息,顿时让他恼羞成怒,怒火冲天。执掌修真界之牛耳的玄玉宫掌教王少虚竟而在参加二十年一届的修真大会时,被终南全真一脉禁锢於重阳宫,并且宣告天下,废了他的道尊之位。此恨此辱,焉能教他甘于罢休。
当下废了几个在昆仑执法监督的正派弟子,随后便一路腾云到了终南山,来寻全真一脉的晦气。原本玄玉宫的后辈,想随他一起前来,但他仗着自己“太清神霄诀”已臻大圆满,故而是嚣扈挥退,命他们好生在宫中等待,并且说道,他此次到终南,非但要救回王少虚,更且要大闹终南,顺便也要会一会那全真祖师姑,教她晓得昆仑玄玉宫方是修真界的至尊。
故而他此刻的攻势,得“太清神霄诀”之助,实乃刚阳猛烈,一往无前,如狂潮汹涌,铺天盖地。而全真七人却如暴海怒涛里的一叶扁舟,顷刻皆亡。
随着笑声愈烈愈猛,全真众人此刻已有些消受不起,那笑声狂暴猛烈,恍如飓风。功力稍浅者,直觉识海混淆,脑中一片混沌。那笑声虽然狂猛,却又暗伏阴柔,好似漫天暴风之中,却有绵柔细雨洒人浑身,凉人肌肤,使人片刻不得宁静,那里还抱元守一得了。
除了大闲、魏重岳以及龙魂忧伤以外,其余四人俱是燥热难当、浮嚣轻跋,恨不能就此站起发泄一番。个个摇晃不定,面色涨红,顶上白雾缭绕,浑身衣衫俱湿,一望便知是耗力过巨所至。
大闲见及,不由心忧,虽然本身亦是窘迫已极,但还是强用灵力嘶竭呼唤一声:“各位师弟、师妹结阵!”其呼喊声在那仿如排山倒海般的笑音里废劲的撕开一角,趁此空隙,他急忙又祭出“祖师法袍”,并且用心语传音招呼其余众人聚拢在他周围,摆出“天罡北斗阵”以作抵御。
紫阳瞧他们妄图顽抗,不由内心讥笑,寻思:本尊这“太清神霄诀”汇聚成的笑音波罡,焉是尔等区区阵法,便能抗拒得了。当真是蚍蜉撼树,不知死活。罢了,罢了,纵然本尊让你们结成阵法,莫非你们还能反胜不成。权当让你们输个明白,死个塌实,省得怨本尊没予你们有充分发挥实力的机会。
思量至此,当即笑声略缓,攻势一滞,待全真七人阵法刚毕,尚未喘气;他的笑音波罡又是滚卷袭来。
但见全真七人此时神色肃穆,手掌相抵,合成北斗聚拢形,大闲盘坐中间,“祖师法袍”更是异光大作,万彩飘溢。另四人得阵法襄助,已然大好,识海业已恢复清澄。七人的修真灵力在北斗阵形的运转下,是愈流愈急,愈输愈纯。
陡然,那件“祖师法袍”呼地腾空浮起,恍如一面天幕悬在七人头顶,聚会起七人的灵力,经过法袍内仙阵的去芙存菁,又循着一种奇奥的妙理,喷发出来,不等挥散,即已凝成一片璀璨晶耀的光幕,宛同一只色彩绚丽的倒扣巨碗把七人笼罩於内。
如此又过了片刻,紫阳不禁暗自后悔,只怨自己心高气傲,想有个完胜,怎料这“北斗阵法”合上那“祖师法袍”竟而韧性十足,坚如金石。倘若硬要摧毁,只怕自己亦会元气大伤。念及此,不由大费踌躇,不晓该是两败俱伤呢?亦或是就此罢手息斗。
沉吟馀裕,又想,如若罢手息斗,岂非让全真小瞧昆仑,况且师侄尚在敌手,倘若不用雷霆万钧之势扫荡这等小寇,本尊又有何颜面返转昆仑。思量甫毕,浑身灵力即已鼓荡而起,便似天地间的灵气汇聚成万千股向他周身涌去,让人瞧来,如同一只蚕蛹正吐出万千缕丝线。只是方向相反,一个是吐,一个却是吸。
眨眼工夫,整个人刹那间如同一只圆球,灌满了天地灵气。
但见他高冠跌落,须发飞舞,满脸狰狞里张开大嘴,犹如远古的天神在昏暗的苍穹里,拨开身边的云雾,即将朝大地咆哮。周遭灵气的急速摩擦,引得电光闪炽,火焰四射,“噼里啪啦”,熊熊涌涌。电火交织下,直把整个偏殿炸得粉碎,瞬时土石迸发,灰雾弥漫,烟尘缭绕。
稀罕的便是,这些灰雾烟尘,均是在两方的百丈之外。由此可以看出,两方相争,所迸发的灵力气场竟而远达百丈,可想而知眼下的这场争斗,委实不亚於仙人之争。
全真低阶弟子其实早已察觉殿中情势不妙,只是凭他们的功力,也闯将不进,径是担心的围拢在殿外。眼下整个偏殿化作灰烬,虽然他们得尝所望,终能瞧见师长们的战斗情形。可是那些站得较近之人,却是被那偏殿炸毁时所散发的气浪,给震得死伤甚多,一时间呻吟不绝,哀呼不断。有些心细之人生怕他们的嚎叫,扰了师长们的决斗,当下把他们抬往一边,离得愈远愈好。
双方争斗已近白热化阶段,全真七人俱是明了今日定无幸理,没料这紫阳功力竟而如此深厚,果不愧修炼了数百年。七人竭尽所力,尚不能与他斗个平手,瞧来能与抗衡的也惟有祖师姑或是武圣爷了。只是他们二人离去不久,若非有事,必也无暇回来,眼下情势只有尽量抵御,只图死个轰轰烈烈了。
正当紫阳张狂,七人愤哀之际,忽而从山坡下传来一声悠扬啸音。其音幽邃浑厚,绵绵泊泊,听似飘荡而至,却如飓风卷袭,尚未待众人细辨音源,眨眼间,紫阳的笑音波罡已如冰雪遇沸瞬化全无,所余的也就是他的干笑声。
紫阳不禁大惊,骇问道:“山下何人?”话音未落,只见得眼前天际闪过一条虚影光波,光影敛没,虚空中即已多了一人,此人正是萧枫。
全真七大掌门一见之下,登时欢喜无限,连声暗道:祖师保佑,天不绝我全真一脉。既然武圣爷降临,这个昆仑小丑想来定是不费吹灰之力,自己等人只须在旁观摩便是。思至此,当即收功起身,各自散开,以防那紫阳逃脱。今日全真遭此奇耻大辱,倘若不生擒紫阳,教他们有何颜面,再去参见祖师画像。
萧枫望着七人起身,散开四周,心想,看来他们对这老道恨怨甚深,大有志在必得的想法。待我擒下这老道,再好生询问。此念在心头一闪后,随即朝紫阳沉声问道:“你又是何人,竟然在我终南撒野?”
紫阳见是个年轻人,顿时心旌放宽,斥道:“竖子无理,竟而反问,看本尊收拾你。”说完,右手一伸,中指轻弹,一缕紫芒‘哧’的一声裂空而去,直扑萧枫眉宇之间,大有一举毙他当场的决心。
他的“太清神霄诀”虽然臻至圆满之境,可是由于昆仑玄玉宫缺少煅冶心境的清神功法。故而原本至刚至阳的神功心诀,却是被他修成了至暴至烈。倘若他一直不离昆仑,倒是还好。只因昆仑山颠终年积雪,虽说寒冷,对心神却有怡宁之用。
但他为救师侄远赴终南,心中的戾气便没了昆仑冰雪的抑制;又在离山之前,诛弑了几个正派执法监督,那杀人时的快畅,戾气又被引至狂暴,更而一路腾云,在烈日的熏照下,内心的烦躁着实到了极处。
故此他一入偏殿,其性情就已这般急噪,话语里更是火暴之至,动辄便要取人性命,或是灭人宗派。
萧枫见他紫芒“哧哧”呼啸而来,更且出手歹毒,毫无余地,心下不禁着恼,他原想细细询问事情的由来,可眼下瞧紫阳这般作为,不由寻思,瞧这老道出手忒毒,想来必是奸人一类,不给他见些颜色,他还当我全真是甚三流门派。思至此,左手“太极心法”虚引紫芒,右手“毗卢遮那印”凝结而成的一个万字法轮印犹如大山一般压盖而去,带起的劲浪,直把周遭土壤挤压得向外翻滚。
须臾间,但见紫阳如同站於一个深坑内。周遭土垒高积,竟有丈许。
紫阳大骇,没料这年轻人手下一点都不含糊,功力之超强,手法之妙奥,只怕天下已数他为尊。那强劲的灵力就如神之力量,无穷无尽,即使自己运足了“太清神霄诀”,仍若螳臂当车毫无作为。想至此,已起逃生之念,当下灵力全发,凝成一柱,以破釜之势猛然向那巨大的万字法轮顶去。稍一接触,趁那法轮微顿之刻,身化光影便想遁去。
萧枫怎会容他从容遁去,万字法轮印登起变化,瞬时化成丝丝缕缕,其庞大的笼罩犹如天穹当头毫无漏隙。他这手印法,实是借鉴了“紫金钵盂”内的阵法奥秘,所衍变生化,凭紫阳的区区功力,如何能逃出生天。
只见紫阳在里面左冲右突,上窜下跳,就是寻不到薄弱之处。心忧焦虑下,心中暴戾又生,横蛮之气大肆发作,也不管是否有甚用处,当即功聚全身,妄想自爆以求存个好名。他可不想自己落败被擒,先不说本身名誉扫尽,单是昆仑玄玉宫亦受不了这种再次打击。掌教被人禁锢,硕果仅存的长老,又是生擒,倘若传扬在外,整个昆仑或许在修真界内就此一蹶不振。
但他的境界与萧枫相比,实是相去甚远,未待他灵力达至临界点,便觉一股浑厚的外来力量宛如钻心利刺,直入周身经脉的各个交合处,瞬时,即被封固住浑身灵力,跃起的身形顿时象个折落翅膀的大鹰直直的跌倒于地,溅起满天灰尘,扬得遍遭都是。
萧枫这般易如反掌的挥洒,委实教全真诸人目瞪口呆,直到灰尘散尽,他们方才回醒,除了几个自重身份的掌门以外,其余众人登时高声欢呼,雀跃不已。那几个掌门,虽然没有那般形狂,可是眉宇间的喜色,却是跃然其上,一个个哧牙咧嘴,强忍兴奋。
大闲首先叩拜道:“全真第十代掌教大闲叩见祖师。”说完,率着众人好一个大礼。
萧枫素来不惯这种虚礼,急忙道:“免礼,免礼,以后也免了。我上次不就说了么,这参见,就免了。”
大闲道:“祖师,今日你神威大发,解救全真一脉于水火,倘若弟子们不以大礼参见,实难心安。”
萧枫无奈,只得忍着受了大礼,随即道:“仅此一趟,倘若日后再行此大礼,那么我便不来了。”
大闲道:“遵命,祖师!”
这时,雪儿带着其他人亦到了。
全真诸人又待行礼,雪儿即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和萧大哥一样,这种虚礼,我见了委实难过。倘若你们想让我多活几年,以后就免了。否则我也不来了。”
众人相视而笑,只得微一拱手,便算了。
第十三章再回终南(下)
略行寒暄,相互介绍了下各自的身份。大闲便与萧枫说起了紫阳此来的目的。萧枫闻听,不禁沉吟,当即又问:“那昆仑玄玉宫除了这紫阳以外,还有何潜修不出的长老么?”
大闲思量馀裕,回道:“似乎没了。”
萧枫道:“今日看你们七人合力抵御一人,尚且捉襟得很。倘若日后再有大敌来犯,而我和雪儿又俱都不在。你们将如之奈何?”
全真诸人闻言顿时赦然,均是面红过耳,不敢反驳,今日之危机,确实教他们认识到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个个亦不敢夜郎自大的以为全真一脉是无人敢来轻捻虎须。
萧枫望了望他们的神色,又道:“不如这样,我先传你们一套“神识培冶”大法。这套大法,魏重岳和龙魂忧伤俱都习过,效果极佳,短时间内,便能使你们各跃一个层次。然后我会让雪儿把“北斗七星诀”抄送于大闲,你们可以相互揣摩,探讨,以使自己早日达到修仙之境。如若良机到来,我会带你们一起飞升,上界与本门祖师一会。只是如此一来,你们需得苦修才是,否则,纵然我大讳天忌,带你们飞升,倘若你们本身实力不够,那亦枉然。”
他是想:既然身为全真长辈,自当肩负起发扬本门的重任。况且对于天界的奥秘,他亦确实很想去看看,尤其是想去望望恩师。
全真诸人听到这里,那个兴奋,自是毋庸置疑,深山苦修数十年,本道天路既绝,那是再亦无望飞升。只是念着门规森严,才没有和那玄玉宫一般作了那等天怒人怨的错事。眼下既是飞升有望,如何不教他们欣喜若狂,当下又是大礼叩拜,连声称谢这个貌似年轻的祖师爷。
如此过了片刻,诸事即已完毕,即便连虬龙组之事,萧枫业已安排妥当。临走前,他又嘱咐道:“那紫阳我已察过,他是修功有误,才会那般急噪暴戾。我会带他一起走,王少虚嘛,你们就好生看管,不过也不要亏待人家,毕竟他也曾是一派宗主。”
全真诸人自是连声应承,不敢回否,况且,哪紫阳被祖师带去,他们是求之不得。只因本门业已囚禁了昆仑的掌教,倘若再禁锢昆仑的长老,纵然本身占理极多,但在旁人瞧来,却亦有些跋扈的意味。
告别全真诸人,萧枫一行人自去那古墓。
一路行去,风高云淡,群山葱茏,梦瑶、佩佩以及大通那是瞧得心旷神怡,连声喝好。
到了古墓,待雪儿把众人的住所一一安排妥当之后,萧枫方才有暇与紫阳闲谈。
望着神色有些萎靡的紫阳,萧枫微笑道:“真人在想些什么?”
紫阳把头一撅,大是凛然道:“本尊想什么,何劳你管?当真笑煞。”
萧枫听了,亦不着恼,迳自淡然道:“瞧真人的元婴培冶之色,似乎修炼过一门与自身原先灵力差相径庭的神功。而且这门神功,真人也似已经修臻圆满。只是,唉......可惜,可惜!”说到这,萧枫故作叹息的连道可惜。
能把昆仑至高心法“太清神霄诀”修臻圆满,原是紫阳一生中最为值得炫耀之事。但如今落在萧枫嘴里,却是被他连道可惜,不由让他纳闷不已。此时,他亦不管自己是人家的俘虏,或是萧枫又怎生会晓得他修炼了与自身灵力差相径庭的神功。
忙急问道:“有甚可惜?你若不说个清楚,本尊与你没完。”他这口气,萧枫倒是无谓之极,可教龙飞听了,却是勃然大怒。
怒不可遏下,龙飞“呼呲”一声从萧枫背后跃出,指着紫阳呵斥道:“好个牛鼻子,如此不识相。落在我老大手上,仍是这副牛相,莫非不怕爷爷俺剐了你?”
谁知,紫阳竟是理都不理他,迳直冷笑的瞧着萧枫,等他回应。龙飞见他不理,不禁亦犯了脾气,右手往前一伸架在紫阳的头上,说道:“牛鼻子,你不理俺,俺就让你去理阎王爷爷。”说完,欲待作势。
萧枫见及,即忙喝道:“龙飞,不得无礼。”他的呵斥,龙飞倒不敢不听,当即悻悻然的退了两步,说道:“老大,这牛鼻子忒是无礼,不如趁此空旷没人,干掉算了。”那语气简直便是一副杀人劫舍的强盗口吻。萧枫虽然心下失笑,但神色间却是不显丝毫,厉声道:“我与真人闲聊,要你来Сhā什么嘴?还不退下。”
“哦——”以一种甚是委屈的神情,龙飞退了下去。
雪儿在旁瞧了,抿嘴一笑,朝着他挥挥手,说道:“龙飞,有空么?若是有空,就去打两三野味来,晚上好加餐啊!”
自萧府一宴,不晓为何,龙飞就变得甚是贪吃,而且不是美味,他还不愿张嘴。听得雪儿说道晚上加餐,他是猛地跳起,大嚷道:“俺去,俺去,要多少啊?十只,二十只?”此刻的他早就忘了萧枫适才的呵斥,显得甚是雀跃。
雪儿回道:“两三只就好,多了你自己煮。”说完,望见龙飞的一脸蹩相,不禁“咯咯咯”笑起,又道;“还不去?”
“哦——俺很快的,嫂子,你等着。”龙飞说完,一溜烟的射入了崇山峻岭。雪儿听他喊自己作嫂子,忍不住的羞涩满颜,在后啐道:“这张臭嘴。”
萧枫望了这一幕,不禁莞尔。之后沉吟些许,随即又朝着紫阳说道:“真人问我为何可惜,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得很。看真人的经脉,便知真人所练的这门神功,实是至刚至阳,至猛至烈。再瞧真人的元婴,虚实离合,形飘若散,便知真人的这门神功实与以往凝结元婴的灵力大不相同。而且这门神功还有一大害,不知真人是否知晓?”
紫阳听他说的头头是道,脉理分明,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其实萧枫所说的这些症状,他自己也有所察觉,只是不晓得对自己还有什么大害?当下好奇心起,继而甚是诚恳的问道:“贫道不知,还请指教。”
萧枫见他神情大好,心下亦是暗自欢喜,他如此不厌其烦的与紫阳絮絮道道,实是为了与昆仑改善关系,稍解恨怨。凭紫阳的身份,既不能轻易诛戮,又不能把他和王少虚一般禁锢在终南山。是以,当萧枫在山上,察觉到紫阳所练神功的隐患后,心中的兴奋,确实无法言表。
他是想试着解除紫阳的自身隐患,看看他能否念着这份恩情,与全真一脉尽泯恩仇,倘若可以,岂非皆大欢喜。眼下瞧这势态,似颇有可能,他是心下窃喜,暗乐不已。当下说道:“真人适才运足灵力之时,是否觉得有股弑人的冲动,或是有种即将溅血的兴奋?”
紫阳闻言,顿时紧蹙双眉,沉思半晌,方犹豫道:“似乎是有,不过......”他是想说,这主要还是被你们全真派给气得。
萧枫未待他说完,即已抢着说道:“这就对了,只因真人所习神功,阳刚太过,威猛太烈。想来真人原先的修炼之所,必是一处冰寒之地。是以在那寒灵之气的清心宁神下,真人才不致于过分暴戾。但是当真人功臻圆满,远离寒灵,那么这神功的阳烈便就猛增。”
说到这,萧枫微微攒额,又道:“可是有一事,萧某不解,真人神功既已臻至圆满,那么这暴戾之气即便再猛,却亦难以控制真人的心神。何以真人在终南山时,却是会有那自爆的心思?难道真人在来此的途中,曾做过什么很是极端的事?否则,又怎会那般轻易的就作出自爆的举动。”
紫阳听了,不禁大惭。萧枫说得不错,在修真界里,别说是象自己这种硕果仅存的真人级高手,纵然是寻常之人,若非是万无幸理,亦断断不会作出那般极端的行止。想到这里,紫阳又想,那么自己适才又何以会生出那种轻生的想法,难道自己适才的心神,当真被暴戾之气所控制,是以才会哪样的冲动?
这时,他也想起了自己在昆仑山上,一气下杀了数个正道执法修真,想来就是那时,自己的心神,被暴戾和杀戮所操纵。紫阳是愈想愈慌,愈想愈觉得萧枫的话语,委实大有道理,可若是要他向萧枫服软,开口求教,却又非他所愿。
一时间,当真教他难煞、急煞。须知,修真之人最忌的便是被心魔侵袭,如若不能自持,就是万劫不复的后果,别说是继续啸傲山林,便是自己的至亲至戚,也会不分皂白的尽情屠戮。沉吟间,忽又想起,不如随便问问,看他会如何回应。
念及于此,当即向萧枫问道:“萧先生既然知晓贫道所习功诀的罅漏,那也必然晓得这罅漏的修补之法喽?”萧枫瞧他终于肯开口求问,心下顿喜,淡然一笑道:“萧某与真人这般唠唠叨叨,其因,便是想为真人一效犬马之劳。只是不知真人愿否?”
紫阳闻言,甚是高兴,虽说心底尚有疑问,但瞧着萧枫那诚挚的神情,却亦不象是在调侃,登时说道:“何来不愿?心甘情愿之至。”
话音落下,二人互相望望,随即便一起大笑了起来。
瞧着萧枫大笑,在场数人是各有心思。雪儿是心旌畅愉,佩佩是心底泛酸,梦瑶却是恍然如梦,心想自己前些时日尚在以泪洗面,痛恨此人,可眼下竟已成了他的妻子。那时自己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可眼下,却是对他关心倍至。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会象那夜那般的暴戾可怖?
由于大通的伤势非但需要神阵灵力和萧枫的神通,还需要药物相辅相助。幸好古墓里,药材极多,均是昔日七子飞升前为了挡御天劫,炼丹时多余下来。故而数天来,雪儿和萧枫均是以炼药冶丹为主。原本照着雪儿的意思,是耗费灵力冶炼几颗有讳天忌的仙丹。本以为既然是仙丹,那么成功率自是极低。
怎料萧枫的灵力,实是与神力已然差之极微,故此那冶炼仙丹的成功率不但达至九成,而且出炉仙丹里所蕴藏的灵力,更是教雪儿呆怔不已。
萧枫讶然问道:“雪儿,我这丹炼得不对么?”
雪儿不答,直到萧枫问了数遍,雪儿方回过神来,柔声道:“萧大哥,你这丹炼得对是对了,只是却不能让大通使用。”
萧枫疑道:“既是对了,何以不可使用?”
雪儿道:“你所炼的丹药,不仅远远超出了寻常仙丹的灵效,只怕比之兜率宫的老君,都已不遑多让,这等仙丹,如何教大通这一普通人消受得起?看来,只有我动手了,不然的话,只怕你炼的丹药,是一炉比一炉厉害,下来只恐是修真人亦消受不起。”
萧枫闻言,不禁苦笑,说道:“雪儿,只是累了你,我过意不去。”
雪儿嫣然笑道:“算你有良心,不过能为你解忧,又何尝不是我的愉悦?”
听到这般温情言语,萧枫胸中一热,说道:“雪儿,今生我有你和梦瑶相伴,实是我萧枫的最大的福分。”
雪儿不理他,迳是妩媚的望了他一眼,便又进了古墓。萧枫见及顿觉心弛神摇,迷醉不已。
由于仙丹的质量达至神品,故而这些仙丹非是寻常人就能享用得了。无法之下,只能再起一炉,由雪儿掌火,方能冶炼出他们时下该需的丹药。
趁雪儿闭关炼丹的空暇,萧枫便指点了些清心凝神的功诀于紫阳。此刻的紫阳由于萧枫时常用神识为他涤除心中的戾气,是以早已暴戾尽去,完全恢复了修真人该有的平和心境。
当紫阳见及萧枫所炼的仙丹,不禁骇异的说道:“萧先生真神人也,这仙丹所蕴涵的灵气,依贫道看来,决不亚于从天仙之手所出。”说完,仍是不断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萧枫瞧他惊羡,倒亦大方,顺手便送了十数颗。如此一来,紫阳更是大惊,问道:“这仙丹,萧先生当真送予给我?”
萧枫莞尔笑道:“仙丹虽是极品,可它怎及得上萧某与真人之间的友情?真人肯收,萧某便已觉得光彩了。”
这许时日,紫阳对萧枫是佩服万分,不仅修真境界深若苍海,无穷无尽,更且谦虚守礼,澹泊闲雅。与此同时,他对于王少虚的所作所为那是深恶痛绝,痛心疾首,恨不能立即上山废了他。若不是萧枫劝阻,他或许还真会干出此事。
眼下又见萧枫这般厚待,非但为自己洗涤戾气,而且还送自己这些天下珍罕的绝世仙丹,即便是数百年枯井不动的内心也是大生感激,当下正色谢道:“萧先生盛情,紫阳谢了。”
萧枫淡笑回礼。
这么又盘垣数日,紫阳即与萧枫告别,飘然而去。对于什么师门受辱,师侄被禁,他是再亦不想去管了。反正一切俱是昆仑的劫数,那亦怨不得旁人。故而他是怀恨而来,淡泊而去,倒亦潇洒。
待雪儿出关,灵药备妥,同时也就是正式替大通疗伤之时。
那日古墓之外的场面,当真是有些生离死别的韵味。雪儿依依不舍,梦瑶哭红双眸,佩佩亦是低首抽泣,却又怕人瞧见,只能躲到一旁。
龙飞倒是无忧,迳自在那吆喝着大通:“你这小子,可得快点好,你说老大传了你很多本事,俺不信,到时等你好了,俺定要再把你揍趴下。”说到这,他忽而嘿嘿怪笑,又道:“教老大再救你一次。”说完后,颇为自己的想法得意洋洋,顿时“哈哈”大笑。
他是大笑,却把大通给气的吹胡子瞪眼,懊丧不已,心想,自己怎生会认识这么个人,伤还没好呢!他倒已经在思量该如何把自己再次揍残了。
萧枫与二女叙完之后,迳直一把提起大通,进了古墓。
这古墓神阵的奥秘,萧枫可说是熟之又熟,前两日,他是稍运灵力,为大通打下些基础。等到月圆之日,神阵倏然运行,萧枫便打起全副心神,为大通点透浑身经脉,并用灵力糅合他周身骨骼,替他再造脉络。等到神阵停息,这偌大的造身工程,他实已完成了大半,剩下的亦就是巩固经脉,凝练脉髓,扎实基础。
不觉中,便是数日。
雪儿和梦瑶在外面已然等的心焦,近几日,已是终日以泪洗面,虽说颇想进去瞧视,但又怕惊扰了萧枫,故此惟能在外空自着急。而龙飞也是暴躁不安,为老大的数日不见,他是心忧如焚。
这日,众人又是例行在外张望。正感今日只怕又是白等,忽而墓门大开,从里走出一人。众人急望,此人正是萧枫。
雪儿和梦瑶顿时象|乳鸟投林般的射入他的怀抱,数日来的心悸,此时终能得慰,怎生不教她们欣喜。萧枫紧紧搂着两个心爱之人,闻着她们那如兰似麝的清香,耳边听着她们那如泣如诉的呓语声,心下也是温暖阵阵,情意漾漾。一时间,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此时此刻,倘若能就此永远,那该多好。
等众人望见伤势痊愈的万大通时,那种震骇,实是难以言语表达。
只见此时的大通,身形削瘦,面形刚毅,容颜俊秀,眼精目灵,好一副铁男好汉像。原来大通被萧枫伐筋洗髓后,那一身赘肉自也不见。况且原本的万大痛虽然体形肥臃,可是五官却是长的极正,故而经萧枫这么一折腾,他竟而如同涣然一新似的换了一人。大通此刻,也不知是否要去感谢下郑志明,若没有他的那顿毒打,自己又何来这副健美的身躯。想到这,他是呵呵大笑。
龙飞见他笑了,心里委实不爽,倘若没有他,自己又怎会好几天不见老大,是故他亦咧嘴笑道:“大通,既然你好了,那现在是否可以跟俺较量较量?”
大通一听,笑颜敛没顿时变成一副苦瓜脸,一双剑眉也好似塌了下来,哭丧着道:“我现在身体刚好,你就等不及了?缓几日,啊,缓几日吧?”他可不敢与这疯子比试,前些时日,他躺在床上时,就见到他一掌推倒了一棵大树,倘若自己去与他比试,只怕连渣都不会剩下。那时,即便老大真的是神仙,恐怕也救不活了。
怎料,龙飞却不依不饶的又催问道:“那么到底缓几日呢?”
大通此刻已有些窒息,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当即故作身子未愈,昏了过去。
众人瞧见这对活宝的表演,顿时呵呵大笑,畅怀不已,即便心有苦涩的佩佩也被他们逗得嘻嘻失笑。
如此便又过了数日。
由于需去斯拉夫帝国解救托洛夫,何况萧府的先遣人员俱已在边境等待,是以萧枫他们也不能在终南多待,故此,萧枫传了些修真法诀给大通,教他在古墓里好生修炼,待有所成,方可出山。
大通原本极不愿意,谁料佩佩竟亦愿意留下,如此一来,大通是万分高兴,别说是终南山了,纵然是那蛮荒丛林,他亦是甘之若饴。萧枫见佩佩不走,怕她待得无聊,便也授她些口诀,让她打发些寂寥时辰。实话说,他对这既可爱又刁蛮的小女孩,委实也愧疚得很,毕竟她的父兄,是自己定计捉拿囚禁的。
而佩佩其实并不愿意留在终南山,只是瞧见萧枫总是和雪儿、梦瑶亲热无比,是故嫉妒心作崇,想出言试探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怎料他毫不犹豫的竟是一口答应。佩佩是心中酸楚,戚怨无诉。
待听到萧枫要授她修真口诀,她又是暗生欣喜,心想,他还是关心我的,否则,他又怎会传我口诀。想来他是怕我危险,不能自保,怕带在身边,有甚危险,所以叫我在终南山练好了本事,再去寻他。念及于此,自萧枫走后,她是发了疯似的苦练,每日每夜俱不停息,恨不能一蹴而就,一下变成个大高手,早日可以陪在萧枫的身边,享受到他的温情和爱抚。
在她如此的表现下,大通也无法偷懒了,惟恐自己被个小女孩比下去,是以他亦苦练不休。
当梦瑶听见佩佩说要留在终南山时,也是大为惊讶,本想瞅个空隙询问下她的意思,可萧枫行程匆忙,故而也是无暇去问,只得暗自叹息,随他出发。临走前,心想:这样亦好,让佩佩在这大山中好生想想,兴许心旌顿开,也就不去钻那牛角尖了。
第七卷 金龙探爪
第一章 会合
出了终南山后,萧枫本想送梦瑶先行回家,只因梦瑶手无缚鸡,他可不想到时,出了什么不可预测的事。可是初尝爱恋的梦瑶,如何甘愿舍弃温馨,再回到哪个只知金钱,惟有利益的家庭中去,是以她是死活不愿。同时,雪儿在旁也大力的担保无事。
萧枫无奈下,只得随之。于是一行人便直接赶往坐落在长安市郊区附近的西北军区机场,与萧府的虎贲卫以及神龙特种部队碰头。让他高兴的便是,两支部队的首领,均是他的熟人,虎贲卫首领胡匡庸,神龙特种部队的首领孔杰。
而且此趟的交通工具仍是“神龙探爪”型直升机,望着这些雄纠纠的华夏武器,萧枫油然而生一种自豪的感觉。
由于情势紧急,并没多耽搁时间,略行寒暄之后,便立即踏上了远往斯拉夫帝国的征程。
本道此趟旅途定不寂寞,谁知事情的演变,却是教他大跌双眼。
胡匡庸瞧见龙飞就似陌生人一般,对他是爱理不理,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有时甚至还会虎脸相对,看来对那日的校园比斗,他依然是大为不服。龙飞却是大咧已惯,别人对他不甚友善,他亦不以为意。想他以往在魔教时,有谁会对个打架狂友善呢?故而,他是早已习惯,倘若有人对他热情,只恐他还会觉得不适。
而孔杰遇到萧枫也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除了有事之外,期余时间,根本就不与萧枫多谈。相反与胡匡庸倒是亲热得很,谈论的均是以往他们在姜旭东大将手下作侍卫的一些趣事。
既然如此,萧枫也是无奈,不过他既有两朵解语花,又有龙飞这浑小子在旁Сhā科打诨,一路之上,倒亦乐趣多多,不觉郁闷。
这日,一行人坐着“神龙探爪”型直升机,已然到了斯拉夫帝国与华夏共和国的交界处呼伦大草原。在寥廓无涯的大草原上,放眼望去,一群群羊只悠悠移动,一顶顶毡房炊烟袅袅,四下里回荡着驼鸣声和牧人的歌声。
这种别样的塞外风光,萧枫与雪儿倒是没觉怎样,梦瑶却是激动无比,想她一直生活在S市这样的大都会里,又何曾领略过这般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原广阔,故而是欢喜万分。
萧枫瞧她喜欢,也不忍马上离去,便决定留宿一晚再走。晚上,在牧民的热情招待下,众人着实享受了次草原贵宾的待遇。孔杰虽说不愿,甚至觉得萧枫此举极有烽烟讨笑的昏庸,可萧枫毕竟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以他亦只得听命待之。
但是他的不虞,三十余名神龙特种队员,却是瞧在眼里。如此一来,对萧枫这名义上的总指挥,他们亦是大为不满。
翌日,晨曦微露,霞光初放。袅袅炊烟驱走丝丝寒意,絮絮柔云拂去夜色深沉,草原迎来了新的黎明。
享受了一夜草原生活的梦瑶,对爱人的细微体贴,委实觉得舒心之极,美眸里的水汪爱意,直把萧枫瞧得是心弛神摇,恍然不知身居何处。
不由得便使萧枫想起了那日的风雨夜晚。那细嫩柔滑的手感,那婉转动人的呻吟,虽然已是相隔甚远,但那种美妙,负面元神却是记得深刻已极。直到如今,竟然汹涌而出,影响了萧枫的平和心境。
情知眼下非是动此念头的时刻,萧枫急忙凝神运气。转眼望向茫茫草原,遥想昔日刀光剑影、铁马横戈,心下的豪情不禁又是奔腾不息。
这片草原,曾有过万马奔腾,也有过汉唐铁骑,它有过名士的吟哦,也有过箭矢的交响。正当萧枫遥望草原,回忆以往的跃马驰骋。
孔杰气宇轩昂的走至跟前,极是神气的敬了一礼,朗声道;“萧公子,直升机任务业已完成,下来的路程,需要我们步行了。”
萧枫回了声“嗯--”又道:“你安排吧!”
孔杰又敬一礼,随即便回到了特种部队里,迳自安排直升机回航的事情。
须知,虽然这款“神龙探爪”型直升机,是华夏最新研制出的直升机。它不但采用了许多新技术,包括全复合材料新翼型桨叶、无铰旋翼等,而且它的高规避和抗干扰能力以及昼夜作战能力,实是堪称全球之最。
但斯拉夫帝国是全球上有数的几个超级军事强国,它的军事防御能力自然也是强中之强。倘若仗着“神龙探爪”型直升机的隐身功能,如此大摇大摆的直入腹地,万一被他们察觉,可想而知,一场国际纠纷必然随之而到,故而此刻的救援小队,惟有步行进入斯拉夫帝国,而且还不能随便暴露出自己是华夏的军方队伍身份。
一路之上,龙飞与胡匡庸是斗个不亦乐乎。胡匡庸对于龙飞上次在校园里的傲然,他是愤恨已极,于是便寻找机会,想给他些颜色瞧瞧。可是每次的比试结果总是以胡匡庸失败为告终。
而胡匡庸也是决不气馁,一次接着一次,时而比障碍跑步,时而比潜水游泳,有时还会比试爬树、射击、闭气等。可是凭他的能力,又怎生和龙飞这已达至“化婴”境界的修魔之人来比。故而每每均是自取其辱。
如此这般,龙飞是越比越骄傲,每次比试之后,均是要到虎贲卫的营地上去炫耀一番,或是故意在胡匡庸身边绕着圈的走,意示可不要忘了,你是输给了谁?
原先虎贲卫众人尚有恼怒,但是时日一长,等他们知道了龙飞的为人后,也就一笑置之。
与此同时,胡匡庸与龙飞倒亦成了好友,按龙飞以往的高傲脾性,那是决不可能与胡匡庸笑谈言欢的。但他自从跟着萧枫以来,所见所遇,均是光明正大,潇洒磊落,是以其胸襟,也随之和煦。他见萧枫那么强的功力,与寻常人仍是来往随和,毫无架子可言,故而他也见样学样,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学问。
况且他们二人,一个钦佩对方的武学强劲、喜爱对方的淳朴厚实;另一个则是喜欢对方的决不服输、打了不哭的脾气。是以两人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好得如同一人,简直是无话不谈。趁着机会,胡匡庸在龙飞那也骗了不少较为实用的武学技巧和打斗经验。
只是两人眼界相差太甚,在龙飞处是切实可用的经验和技巧,如到了胡匡庸身上,却是桩不可思议的妄想。胡匡庸也是精明人,心知其中的奥妙,是故,得空下,就往萧枫处跑,这么一来二往,他也确实得了许多便宜。
而孔杰,却是在李璐这件事上仍对萧枫有所误解。况且,见他到斯拉夫帝国执行这种危险任务的情形下,依旧放浪不羁,竟带着两女一起参加。对于这种视任务为儿戏的心态,孔杰委实瞧之不惯。倘若萧枫非是萧府的唯一后人,只怕他早已掏出枪来一枪毙了他。
是以,一路之上对萧枫是爱理不理,并不愿与他多加搭讪,倘若非是公事,萧枫当真是连他的影都见不到。
初进斯拉夫国境,由于土地荒僻,人烟稀少,故而也不虑教人发现,萧枫他们一路急行军,一直往北而行。
对于萧枫的绝强能力,孔杰虽然明了于心,可他对萧枫着实怨愤,所以也不会在属下面前替他吹嘘。故此,他手下的三十来个神龙特种部队精英们对此趟任务,为何要带个贵胄纨绔,实是心下不解。
而且这纨绔,非但自己加入,且还带着两个娇娇女娃,一个比一个嬴弱不堪。也不知上头,究竟是怎样的想法?难道这次的任务,就是陪着这三个男女到斯拉夫帝国去玩上那么一圈?
既有了这般想法,是以到了急行军时,他们更是想瞧着萧枫他们出丑。怎料三、四百公里的急行军下来,自己都气喘如牛,可是那纨绔公子与那两个娇弱美女竟是面不改色,意态悠闲,好似适才的急行军根本就没发生一般。如此一来,就让他们稀罕了,起初,他们以为是自己眼花。第二次,仍是这样,他们就觉得定是自己在急行军时,他们三人必然乘坐了什么交通工具,否则,又怎么可能?
第三、第四次的急行军时,他们是时刻注意,紧紧盯着,心中的愿望,就是一定要破了这个教人匪夷的谜团。可是那看到的场面更是教他们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只见那纨绔紧楼二女,足尖轻点,望似闲庭信步,却如流星赶月。不管其他人跑得再快,那纨绔总是意态悠闲,不温不火。如此一来,他们心下均想:这小子看来不是什么纨绔公子,大概是哪个秘密部门出来的,否则,又怎会有这么厉害唬人的身手及体力。
这么一来,须知军中素来就是以力量至上,尤其他们这种特种部队更甚,是故这三十余个神龙特种队员,顿时对萧枫暗暗佩服,人人敬仰。
如此各具所思,昼伏夜行,萧枫一行人不觉间已是潜入斯拉夫帝国的纵深腹地千余里。
第二章 谈湖
不一日,众人潜至一大湖,由于是白昼,况且又是帝国腹地,萧枫一行人只能寻个偏僻所在歇息不去。惟有待至深夜,方是他们潜影匿踪的好时辰。
这大湖,湖水清澈,碧波荡漾,放眼望去竟是无边无涯,惟有众人所站之处,却是悬崖峭壁,千姿百异。且那湖滩上面,某些潮起上滩阳光浴,潮落回家去吃饭的鱼类贝壳,更是多不胜数。众人瞧了半晌这美好的自然风光,又加凉风习习,气候宜人,但觉心神舒爽,疲劳大解。
当下,一个个俱是寻了处舒适地方闭目养神了起来。只是龙飞功力浑厚,体力充沛,倒是不累。他先是去耍逗胡匡庸,可累极乏极的胡匡庸如何会去理他。他觉着无聊,便又跑到湖边抓了数只贝类,奔至雪儿身边大声问道:“嫂子,这能吃么?你会煮吗?”龙飞以往身居深山,故而对这种水产类食物,委实不甚了寥。
雪儿听了大窘,虽然龙飞有时会称呼她为嫂子,但一般也均是在人少之时,可如今忒多人俱在,被他这么大声嚷嚷,焉不教她羞涩满颜。当下亦不理他,故作没听见,迳自躲到了萧枫的身后。
龙飞见雪儿不睬他,不由大急,只因这许时日,他的那张嘴早已被雪儿的烹饪手艺给养的肥肥。甚至可以说,雪儿时下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之萧枫还要重上三分。只见他急的满头大汗的叫道:“嫂子,你咋不理俺,是不是俺作了什么错事,惹你生气了?”
他这么一嚷,雪儿更窘,梦瑶见及,连忙为她解围,朝着龙飞道:“可以,可以,这些都能吃,那你还不去多抓些?”她是想把龙飞快些打发走,省得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雪儿。
龙飞听到这些贝类可以佐餐,当即笑颜顿开,呵呵的向梦瑶道:“小嫂子,你怎不早说,害得俺急死了!”
如此一来,梦瑶也是大羞,登时臻首低垂,不敢回应。萧枫见及,也是失笑,心道,一个原本想去救火,怎料火未救灭,却是让火给烧到自家来了。不过他也不忍两女这般难堪,当下朝着龙飞道:“龙飞,替我这水囊灌些湖水来。”说完,顺手递了个水囊给龙飞。
龙飞高兴的接过,道:“是,老大。”
过不须臾,他即把装满湖水的水囊交还给了萧枫,不过经此一来,两女的害羞心情,业已大缓。
忽而,梦瑶指着湖滩上,惊喜的大喊:“看那,这,这是海豹。天哪,这湖里竟有海豹!这是大海,还是湖啊?”
众人闻声,立刻睁眼,循着梦瑶的春葱玉指往前看去。
湖滩上,果真有数头海豹,刚从湖里钻出,在嬉戏玩耍,你推我攘。萧枫也是大奇,心想,这海豹一般都生活在海里,怎的此处的海豹竟然会生活在淡水湖里?难道眼前这大湖不是湖,而是海?想到这,顺手把龙飞适才刚装入水囊的湖水,倒了些许在手心,用嘴轻轻的咂了咂。
是淡水啊,而且水味清甜,甘洌爽口,萧枫吃惊的想到。
胡匡庸瞧见萧枫的举动,不禁失笑,在旁解释道:“少爷,不用尝了,这是湖,更且是名副其实的淡水湖。”
萧枫听他的意思,似对这湖颇为了解,不由起了好奇心,问道:“既然这湖是淡水湖,何以这湖里竟会有海洋生物生活在里面?”
众人听到他们二人谈起这大湖之谜,除了数个放哨警卫,其余的顿时围拢上来,即便是孔杰也凑在背后。而雪儿和梦瑶更是瞪大美眸,凝望着胡匡庸,等着他的细细解说。
这许时日,胡匡庸虽然得到实惠极多,但是每次比试,均是以惨败收场,说来确也郁闷已极。当下见到忒多人突然围绕着自己,且都是一副乖乖学生等待老师开讲的样子,他是心下受用,洋洋自得,顿时有种需要拿乔的心态。
胡匡庸呵呵笑着朝着萧枫道:“少爷,你这问题,算是问对人了。若是问别人,这回答,还铁定是不知道。”说到这,尚且望了望孔杰,嘴角大是得意的微微上扬。须知前些时日,每次他落败之时,俱要遭到孔杰的奚落,甚至是嘲笑,如今能有机会显示自己比孔杰知识渊博,他自是不遗余力。
而孔杰由于长期在华夏南方服役,所以对这北国之事,委实知甚寥寥,现在也就只能看着胡匡庸在那嚣张了。
这时胡匡庸又道:“这湖啊,叫贝加尔湖。那时,我还在服役,由于我所处的部队需要和斯拉夫帝国的军队,一起搞场军事演习,所以就知道了这贝加尔湖的秘密。”说完,还嘿嘿的笑了数声,大有此湖之谜,世上惟有我知的傲然心态。
萧枫见他拿乔,不由大为不耐,催道:“匡庸,不要罗里八嗦了,直接说主题啊!”此时,龙飞也符合道:“是啊,快说啊,急死俺了。”其实他那里是想知道什么答案,只是见萧枫催促,所以他下意识的也吼了一声。
胡匡庸见众人神色不对,心知不能再端架了,否则,只恐要引起众怒,当下咳了一声,清完嗓子后,便直奔主题,说道:“这贝加尔湖古称为”自然之海“,我华夏的古文献上则是记载它为”北海“。它的整个形状就像一轮弯弯的新月,宽度不大,长度却有千余里,而且它的湖面积虽然只居全球的第八位,可是由于它的湖深比某些真正的海洋还要来得深不可测,故而它的蓄水量却有全球淡水湖泊总蓄水量的五分之一。”
说到这,望了望众人的骇然之色,又得意的说道:“你们看,在它的周围是否有很多的条河?”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瞧去,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在贝加尔湖的周侧,确实有数不清的河流支脉。
胡匡庸见到众人点头后,即又道:“其实这贝加尔湖总共有336条大大小小的河流,汇集到湖里;而流出的却只有一条安加拉河。再告诉你们一件惊骇的事,即便至现在开始,再没有河水流入贝加尔湖,而让安加拉河以目前的流量不间断地流出,那也需要400年才能把贝加尔湖的湖水全部流完。可想而知,这贝加尔湖的湖水,是何等的多。”
说完,只见他微眯着双眼,摇头晃脑,一瞧,便知他是在等人恭维。
而萧枫这时却打击道:“匡庸,我不是要你讲这湖的历史以及它的大小。而是想知道湖里为何会有海洋生物。你讲了老半天,我们也听了老半天,谁知,你还是没讲到点上。”
听到萧枫的话语,众人是哈哈大笑,胡匡庸却是大羞,连忙嘿嘿道:“我是说得高兴,一时给忘了,不好意思,诸位,不好意思。”他是双手一抱打了个罗圈揖,随即道:“说到这湖里,为何会有海洋生物,其实全球的生物学家、自然学家以及海洋学家,反正是全球的学者们对这贝加尔湖的谜语,也是不得其解。
有人说这些海洋生物是自己游来的,可又有人问,它们为何海洋不待,非要到这淡水湖来呢?
既然第一种说法不成立,于是便有了第二种说法,有人说这贝加尔湖在以前原本就是海洋,只是地块移动,所以它就变成了内陆湖。而且当时生活在海洋里的生物,由于事态紧急,因此不及撤走,故而只能随着贝加尔湖一起变成了淡水湖里的生物。可是这个答案,随着科学家们的地质研究,又被完全推翻,只因这贝加尔湖在科学的论证下,它决非是远古海洋的幸存者,而是一开始,就是淡水湖来着。
是故,这贝加尔湖为何会有海洋生物的秘密,到现在仍是扑朔迷离,莫测深奥。”
众人听他说完,谁知还是一个不解之谜,不禁齐声长嘘,为胡匡庸适才的神秘举止,感到大为不满。
胡匡庸见众人愤慨,心叫不好,连忙又道:“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贝加尔湖,那么尼古拉司家族的城堡,也就离此不远了。只要我们把任务早日完成,也就可以早些回国,难道你们不高兴么?”
众人听到此处,方才稍减火气,不过对他适才的故作神秘,仍是有些忿忿。
胡匡庸为了以赎前愆,是以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那是大倒豆子般的一起说了出来:“听说这尼古拉司家族,虽为全球最富家族,可是在他们城堡方圆5百公里的附近,却是禁止一切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是故他们平时来往,仅是用马匹代步,或是用骆驼。”
萧枫好奇的讶问:“为何?”
胡匡庸道:“据说这贝加尔湖就是尼古拉司家族的圣湖,而他们生怕湖水遭到污染,故此才定下了这样的规矩。”
众人一听,联想起了华夏境内的某些湖泊,再看看这条水色清澈,一望透底的贝加尔湖,不禁对当初定下这条规矩的尼古拉司家族之人,感到万分钦仰。
当下众人也甚是自觉,无论是所做何事,只要是余下的垃圾,他们均是深深的掩埋,见了这般让人心神宁怡的美丽湖泊,他们也不愿它遭到污染或是半点的破坏。
至深夜,众人告别这条海洋般深阔的大湖,改道往西而去。
第三章遇袭
行了没多久,忽而前方响起胡匡庸的惊呼。众人一惊,急忙四下伏倒,惟有萧枫急速驱前,察看究竟。
一望之下,不禁教他又好气了又好笑。原是龙飞闲着无事,竟而化装成一个头生双角的恶魔形态,来戏耍胡匡庸。而胡匡庸由于埋头急赶,心无旁骛,再加龙飞的装扮,着实惟妙惟肖,猝不及防,竟是惊呼出声。直到龙飞觉得似乎闯了祸事,露出自己面目,胡匡庸方才惊魂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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