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霸主杜伏威威震天下,乃武林宗师。
沈落雁亦不是弱手,非但智计出众,个人武功也能称一流好手。
最让人惊奇的便是寇仲。
在巨鲲号上与独孤策会面时,寇仲的武功,微弱至独孤策举手可杀。
可仅仅过了十来天,他的功力就突飞猛进。出刀之时,那种一往无前、有我无敌的惨烈气势,似乎连天都能劈开一线。
今日之寇仲,已绝不能容人小觑。
显然,正是对独孤策的刻骨之恨,刺激着寇仲在武道上突飞猛进。
这三人联手合击独孤策,气势之强,杀机之猛,压力之重,便是旁观之人,都感到阵阵心悸。
可身处漩涡中心的独孤策,却仿佛没有丝毫感觉。
他嘴角含笑,垂首拈珠,一举一动,都透着悠然闲适。
原本独孤策作为朝庭鹰犬,在这反贼云集的赌厅中,几乎人人喊打。
可他即便面对江淮霸主、瓦岗军师挟众包围时,仍然妙语连珠,风度翩翩,不显丝毫惊惶失措。这温良如玉又不失大气磅礴的君子气度,不知不觉,引得许多人对他心生好感,渐渐转变了立场。
此时见到他一副不知大祸临头的懵懂模样,不少人心中焦急,恨不得喊出声来,大声提醒他要小心应对。
事实上,已经有人喊出了声来。
那美腿修长的男装少女,虽被其母亲提醒,强自抑下了拔刀相助的冲动。但此时见得独孤策在三大强者的联手合击之下,犹自拈珠而笑,一丝警惕的模样都没有,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忍不住大喝一声:“小心……”
话音未落,她便瞪圆了亮晶晶的美眸。
因为就在她的提醒脱口而出的那一刹,独孤策忽然动了。
他抬头。
微笑。
屈指。
连弹。
连弹三下。
那油亮黝黑,幽香袭人的水沉木珠串上,应声飞出三枚珠子,化作三道黑色闪电。
啪!霹雳炸响,一珠激射杜伏威。
啪!霹雳再响,一珠飙向沈落雁。
啪!霹雳三响,一珠直打寇仲。
砰!杜伏威雄霸剧震,铁板般的双袖,化作片片碎蝶。身躯亦在剧震之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飞退。
铛!沈落雁玉手酥/软,剑芒消敛,长剑落地。
铮!寇仲长刀粉碎,碎片倒卷,雨点般打在他身上,将他衣衫划成褴褛,雄壮厚实的身躯上,亦迸出条条血痕。瞬息之间,寇仲已成血染一般。
显然,看到寇仲的惨相便知,对沈落雁,独孤策手下留情了。
厅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极力瞪大双眼,以难以置信、不可思议、极度震惊的眼神,看着场中匪夷所思的这一幕。
男装少女不但美眸圆瞪,樱/桃小/嘴,亦情不自禁地张开,露出两排珍珠米般的贝/齿。
任媚媚捂住嘴/巴,软软地靠在墙上,芳心剧烈跳动,似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杜伏威面沉如水,眼角微微抽/动。
寇仲气喘如牛,顾不上止血,又是愤恨,又是震惊地看着独孤策。
沈落雁俏脸煞白,娇/躯微微颤/抖,脯急剧起伏,美眸中满是匪夷所思。
唯有独孤策,面不改色,轻笑依然。
他笑看了沈落雁一眼,手轻轻一抓,掌心之中生出一股无形的吸力,将沈落雁失落的长剑,摄至掌中。
“隔空摄物!”
厅中众人齐声惊呼。
独孤策举剑齐眉,屈弹一弹。一泓秋水般的长剑上,响起一声清脆的铮鸣。
“好剑。”他赞叹,轻笑:“突然想使剑了。”
话音一落,独孤策脚踏玄步,身化游long。长剑洒出万点寒芒,如惊涛拍岸,巨浪排空,卷起千堆碎雪。
正是独孤阀家传绝技,碧落红尘剑法。
独孤策前世并不会使剑。
大自在极乐功里,也没有剑修的法门。
不过,独孤策一直很向往“御剑乘风来,把妹天地间”的高逼格。
因此这一世在炼气炼宝之余,他也花了极大的精力钻研剑法。
家传的碧落红尘剑法,原版的独孤策,便有极深厚的功底。现在的独孤策继承了原版的遗产,家传剑法的造诣,自是得以保留。
而他前世被天雷轰杀时,已经用性命,记下了天雷杀劫的气息。
用一条性命换来的记忆,何其深刻?可谓刻骨铭心。
自夺舍重生以来,独孤策将记忆中的天雷杀劫气息,与家传的碧落红尘剑法融合。慢慢钻研琢磨之下,经他手使出的碧落红尘剑,已不再是一门凡人的剑法。
剑藏雷劫,这般剑法,已有了一丝传说中剑仙的道韵。
而这一丝剑仙道韵,便已能让他的剑法,在凡间世界……
独步天下!
在今天之前,独孤策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使过剑。
世人都以为,只有他的妹妹独孤凤,才算是得了碧落红尘剑的真传。
洛阳甚至传言,说洛阳城中,没有一个男子,能挡住独孤凤的轻轻一剑。
却不知道,独孤策的剑法,已经脱出了碧落红尘的桎梏。单论剑法,绝对在独孤凤之上。
今天,是独孤策穿越以来,第一次出剑。
他的第一剑,攻向沈落雁。
千堆碎雪般的剑芒,伴着雷霆般夺目的剑光,向着沈落雁挥洒。
沈落雁惊呼一声,花容失色,全力飞退。
十几名瓦岗好手,大呼小叫,拥向独孤策,意图保护沈落雁。
沈落雁退入人群之中,却没有一丝安全之感。只觉在那剑芒剑光映照之下,自己似是身无片缕,站在冰天雪地之中,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暖意,处处透着严寒。
独孤策在人群中游/走,雷电般的剑光,在人群中穿梭。
一个瓦岗贼倒下,咽喉多出一个浅浅的血点。
又一个瓦岗贼倒下,眉心凝结一粒血珠。
又一个瓦岗贼倒下了……
嗤嗤之声不绝于耳,朵朵血花接连绽放。
就像雪地里盛开了红梅。
没有人,能挡住独孤策的轻轻一剑。
十余名瓦岗贼,顷刻之间,便尽数倒在独孤策剑下。
沈落雁终退至墙角,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她拔出金簪,使出在“奇功绝艺榜”上,亦能占据一席之地的家传绝学夺命簪。
点点金芒,迎向扑面而来的雷霆剑芒。
叮!
悠然轻响,剑尖点上了金簪。沈落雁玉手再次酥/软,五指一松,金簪旋转着飞起。
剑芒扑面而来,剑气刺骨生痛。
沈落雁闭上了双眼,绝望地等待死亡降临。
然而,扑面而来的剑气,却变成了柔风。预期中的死亡黑暗,迟迟没有降临。
沈落雁又慢慢睁开眼,入眼的,只有独孤策动人的微笑。
“辣手摧花,虽不失为快事,策却不愿为之。”
轻笑声中,独孤策接住那飞起又落下的金簪,漫步沈落雁面前,温柔地,将那金簪Сhā上了她的发髻,“剑,我收下了。这金簪,还是在你身上最美。”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沈落雁英气勃勃的眉,又自她柔/嫩的脸颊滑落。
凝视着沈落雁神思复杂的明眸,独孤策无声一笑,转过身,看向杜伏威和寇仲。
“杜总管,杜杀兄弟,你们还不走吗?是否亦想试一试策的剑法?”
杜伏威深深的看了独孤策一眼,道声:“孩儿,我们走!”
说罢,带着满面不甘怨恨之色的寇仲,悻悻离去。【老少爷们儿捧个场,请给小弟支持点鲜花、收藏、评分啥的,小的在此多谢了!】014,公子一笑,佳人倾心【第一更】【现在每天三更,更新时间暂不固定。没有特别说明、请假的话,暂时每天都是三更了。今天第一更到,求各种票!】独孤策目送杜伏威和寇仲远去,一丝留难的意思都没有。
杀寇仲,不难。
但寇仲的蛟long气数,还没有消磨干净。独孤策若杀他,将引发更大的劫数。
这可不比单杀徐子陵一人。
独孤策单杀徐子陵一人,劫数不大,还能抵过。若寇仲亦在短期内,被他杀死,那此方世界的天道,就会与他算总账。降临的大劫,以独孤策如今的修为,没有把握挡过去。
所以,寇仲暂时还不能杀。
须等到寇仲气数尽失,或者独孤策恢复到前世化神中期的修为,才能将之格杀、夺运。
毕竟,在这个世界,寇徐二人有主角模板,可以称“天命之子”。而原本的独孤策,不过一小小Long套,逆/袭主角想都不要想。
现在的独孤策,能趁双long还没有崛起时,干掉一个徐子陵,夺取对方的主角命,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至于杜伏威,杀是可以杀,但独孤策偏偏杀不死他。
以独孤策如今的修为,一天之内,最多能连续发射三次法器木珠。每次只能发射一粒。
方才为破三人围攻,他已经同时发出三粒法珠,真气几乎消耗一空,所余不到一成。
若非如此,他也用不着使剑。
便是动用碧落红尘剑法,亦需强大的真气推动。
所幸独孤策的剑法,有着一丝剑仙道韵。单凭强大的技巧,就已经能击杀瓦岗群贼,击败沈落雁。
但杜伏威的武功,远远超出沈落雁。尤其是一身内功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单凭有一丝剑仙道韵的剑法技巧……杜伏威想走的话,独孤策还拦不住。
所以,独孤策只能放杜伏威离开。
归根结底,独孤策的修为还是太浅了。他只剩一点真灵穿越夺舍,前世的修为,没有带来半点。今生又只重修了三个多月,修为尚嫌浅薄,再也正常不过。
杜伏威父子离开后,沈落雁也走了,独孤策并没有强留她。
独孤策是个很能坚执既定目标的人。
既然已决定要在彭城碰一碰东溟夫人母/女,有机会还要会一会李秀宁,那么他便不会节外生枝。哪怕沈落雁亦是值得采摘的目标,独孤策也不会现在就下手。
这落雁美人儿,便留待日后吧。
转眼之间,方才来势汹汹的两伙天下最大反贼的代表人物,便已刹羽而去。
赌厅之中,只留下十几具瓦岗贼的尸体。
经此一战,想必用不了多久,独孤策的名声,便能传遍江湖。
日后,人们再提起独孤策时,甚至可能不会拿他与青年一辈的高手相提并论。
够资格与独孤策相提并论的,想来,只有成名已久的老辈高手了。
曲既终,人便散。独孤策也不理会闲杂人等,向着任媚媚走去。
他还想与她喝点小酒,夜里再和她打上一场友谊赛呢。
然而,还没走到任媚媚身边,独孤策便闻得香风袭来,倏忽之间,眼前已多出一位身段高挑,双/腿格外修长的男装少女。
她如仙鹤般亭亭玉立,腰肢纤细,盈盈一握;樱唇彤红,好似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冰肌玉骨,仿佛白玉凝冰细细琢成。
这是一位有着十足动人颜色的绝代佳人。
而她那双亮晶晶的黑瞳中,隐现一抹与生俱来的凛然不可侵/犯,仿佛公主驾临。
正是东溟公主单婉晶。
只一眼,独孤策便猜出了这突然挡在他面前的男装少女是谁。
“公子你好。”他当先面带微笑,颔首致意。
既然东溟公主作男装打扮,显是不想张扬自己的身份。虽然她这男装,但凡有些眼力的人,都能一眼看穿。但独孤策还是称了她一声“公子”,风度优雅地让人挑不出一丝差错。
男装打扮的东溟公主笑吟吟地看着独孤策,轻启朱唇,道:“你好。”
独孤策假作不知单婉晶的身份来历,笑问道:“公子可是有事需要帮忙?”
单婉晶道:“倘若没事,便不能找你说话了吗?”
独孤策微微一笑,道:“若是平时,公子便无事,欲与策倾谈,策亦不会拒绝。必与公子把酒言欢。只是今日不同,策与佳人有约,不忍逆期,负了佳人美意。”
“佳人有约?”单婉晶回头看了任媚媚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蔑意。
任媚媚虽也算是一位女中豪杰,但修炼采补功的人,无论男女,名声都不会太好。
单婉晶出身不凡,又冰清玉洁,自是看不起任媚媚这等烟视媚行的女子。
不过作为生意人,哪怕做的是贩卖兵器这等战争生意,单婉晶仍然有着生意人的特色,不会轻易得罪潜在的客户。那丝蔑意被她很好地掩饰了起来,只笑道:“原来如此。在下李志,最爱结交策公子这等英雄豪杰,原打算请策公子把酒对饮,纵论天下,现在看来,却是迟了一步,失了先机。不知策公子今日之后,可有闲暇?在下将在敝舍备下美酒珍馐,望策公子赏光。”
她说这番话时,语气、神态,全无一丝少女的娇/媚,扮得像极了一位爱好结交豪杰的富贵公子。独孤策亦郑重配合道:“李公子盛情,策怎能推却。明日一早,必前往贵府,与李公子把酒畅谈。”
单婉晶哈哈一笑,摆手道:“敝舍可不在彭城中,策公子怕是难得寻到。这样,明日一早,在下便着人来迎策公子。不知策公子今晚将下榻何处?”
独孤策笑道:“便在这翠碧院中。”
单婉晶芳心暗嗔,俏脸上却堆起豪快笑意:“哈哈,策公子果然是风/流人物。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扰策公子与佳人共渡良宵了。告辞!”
说罢拱手一揖。
独孤策亦是一揖,道声:“李公子慢走。”
东溟公主及其母亲东溟夫人,虽已被独孤策纳入攻略目标,但欲速则不达。若表现得太过急切反而不美,不如欲擒故纵一番,钓起单婉晶的胃口,让她多期待一阵。
单婉晶点点头,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忽然回首问道:“在下听闻,洛阳近日传言,说洛阳城中,没有一个女子,能挡住策公子的微微一笑。这传言究竟是真是假?”
独孤策看着单婉晶那双满是好奇的晶莹明眸,和声道:“传言多数以讹传讹,当不得真的。李公子乃难得的俊杰,想来不会相信这等市井流言。”
说话间,他微微一笑,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便在他笑容中绽放开来。
单婉晶心神一恍,一时只觉仿佛置身于阳春三月,鲜花遍地的繁华盛景,看到了万花齐放的奇观;一时又觉仿佛是在黑云漫天,大雪飘飞的冷酷严冬,看到了一束穿破黑云,涤荡冬雪,照耀在她身上的阳光。
恍惚之际,她甚至感觉,有幽幽花香渗入她鼻中,让她醺醺欲醉。有柔和阳光抚上她的面庞,让她暖意融融。
待她回过神来时,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翠碧院之外,身边跟上了东溟派的两位护法仙子,正往城外码头方向行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没有一个女子,能挡住独孤策的微微一笑……”
念及此句,她心里忽而一阵发慌。脑海里,独孤策那如鲜花绽放,如阳光明媚,甚至带着鲜花幽香,阳光暖意的微笑,已然挥之不去……【老少爷们儿捧个场,支持点鲜花、收藏、评分啥的,小弟在此多谢了!】015,有美相伴,我自逍遥【第二更】翠碧院中,一间优雅的独立小院。
院中有栋小楼,不过二层,八角玲珑,窗悬轻纱,风铃串串。微风拂过,玲声叮咚,好似清泉流淌。
二层厅中,独孤策斜卧榻上,手拈夜光杯,杯中荡漾着产自西域的葡/萄美酒。
乐声悠悠,有美人伴舞。任媚媚跪坐榻旁,细心地剥好一枚荔枝,剔去果核,将雪白的果肉,喂进独孤策嘴中。
独孤策顺势tian了下任媚媚的手指,逗得美人嗔笑不已。娇笑声中,那对丰/满的酥,便不可抑止地颤动起来,那汹涌波涛,便是久经风/流阵仗的独孤策,亦不由多看了两眼。
笑过后,任媚媚偎入独孤策怀中,笑道:“策公子,你刚才好厉害。那个假公子,可被你的笑,迷得神魂颠倒了呢。”
独孤策呵呵一笑,也不言语,径将酒杯递至任媚媚唇边。
任媚媚妩/媚一笑,浅饮美酒。一滴殷红如血的酒液,沾在她唇角,像是为她点上了颗美人痣。
独孤策一笑,刚要吩咐乐师、舞女们退下,忽有一把低沉的男声,在楼下响起:“巴陵帮香贵,携子香玉山,求见策公子。”
“香贵?香玉山?”任媚媚脸色一变,很不舒服地说道:“他们两个来此作甚?”
瞧媚娘子的语气神态,显是不忿被人扰了好事。
独孤策一笑,将沾着任媚媚香津的手指,抚过任媚媚嫩/滑的脸庞,道:“不妨事,且看看他们的来意。”随后便吩咐厅中的乐师、舞女们退下,顺便将香贵父子请上来。
“巴陵帮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任媚媚兀自闷闷不乐,“这家翠碧院中,就有许多少女,是被巴陵帮强行掳来或者诱拐而来的。你是大阀子弟,翩翩君子,何必与他们这等小人打交道?”
她只顾着给香贵父子上眼药了,浑忘了她自己的身份,在独孤策这大阀子弟面前,亦是完全提不上台面。
“我知道的。”独孤策对美人儿格外有耐心,笑着劝慰:“只是看一看他们的来意,倒也不会真与他们交朋友。”
独孤策当然知道巴陵帮不是好东西。
这个帮会的主业,是青楼与赌场。其名下产业,遍及多地。巴陵帮能把见不得人的生意做这么大,正因为其后台,乃是当今皇帝。
巴陵帮为讨皇帝欢心,满天下替皇帝搜罗美女,不知诱拐强掳了多少良家女子,做下数不清的恶事。
当然独孤策对巴陵帮,谈不上好感或者恶感。
天下高手那般多,散真人宁道奇,号称中原武林第一人,武林白道中的标杆人物。宁道奇莫非不知巴陵帮行恶?慈航静斋亦称白道魁首,自命替苍生请命,有没有管巴陵帮的事?
只要宁道奇和慈航静斋有心去管,以他们的武力、人脉、势力,不说把巴陵帮斩尽杀绝,至少能轻松铲平所有的上层人物,瓦解巴陵帮的犯罪网络。
可事实如何?巴陵帮一直逍遥至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那巴陵帮的二当家萧铣,将来甚至能凭借巴陵帮聚敛的财势,造反称帝。
那些所谓侠义道上的人都没有去管,独孤策这个门阀子弟,邪道炼气士,更加不会理会巴陵帮的破事。
他深知,这天下,这武林,从来就不讲黑白,不说正邪,只论实力。
有实力,能震慑天下,威服群雄,就是武林至尊,就能一言定黑白,一语判正邪。
实力不够,那就一切休提。
不多时,巴陵帮的香贵父子,便已上来二层。
那香贵生得圆滚滚,一副富态生意人的模样,肥脸上满是和气生财的笑意。其外貌憨厚,眼神实诚,教人见了生不出一丝恶感。
香玉山倒是一副标致的小白脸模样,外表风度也很不错,同样不会让人心生反感,反而让人一见之下,就会微生亲近之意。
“这对父子,倒确是成功生意人的长相。”独孤策心下沉吟,也不说话,只淡然看着香贵父子。任媚媚则板着俏脸,不给他二人好脸色看。
香贵及香玉山上楼后,趋前几步,同时一揖到地,口称:“巴陵帮香贵、香玉山,拜见策公子。策公子远道而来,我父子忝为地主,有失远迎,怠慢了贵客。还望策公子恕罪。”
“嗯。”独孤策淡淡嗯了一声,道:“免礼。坐。说事。”
对美女,他格外有耐心,但对于八杆子打不着的男人,他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
他如此怠慢,香贵父子却面不改色。起身走到一侧坐下后,香贵笑容可掬地说道:“我父子二人前来拜会公子,扰了公子雅兴,实属罪过。不过我父子亦非故意如此,实是收到重要情报,有要事向策公子禀报。”
“找本公子禀报要事?”独孤策不动声色,道:“说说看。”
香贵笑容一敛,肃然道:“敝帮收到消息,那宇文化及,正在暗地里煽动随驾江都的骁果军,准备弑帝造反。”
“哦?果然好大事。”独孤策淡然一笑,道:“不过此事为何要找本公子禀报?何不径直向陛下告发?以你们巴陵帮和陛下的关系,要向陛下禀报此事,也不算难事吧?”
香贵苦笑:“策公子有所不知,陛下流连江都日久,骁果军却都是关中人士。将士们大多不想再留在江都,要回家乡去。可陛下迟迟没有回驾的旨意……宇文化及利用骁果军上下的思乡之情,承诺要带骁果军回乡,借此将骁果军掌控大半。陛下身边,又有J臣帮宇文化及隔绝内外,遮蔽消息。所以敝帮的消息,已很难传递给陛下了。现在唯有策公子,才能将消息传至陛前。”【老少爷们儿捧个场,支持点鲜花、收藏、评分啥的,小弟在此多谢了!】016,心怀不轨【第三更!求收藏!鲜花!】【真是哔了狗了,上一章到现在都没通过审核……】独孤策知道香贵是什么意思。
他的叔叔独孤盛,正好随驾江都,负责皇帝的禁卫安全。如果要传递消息,以独孤策和独孤盛的关系,当然十分方便。
但独孤策对此没有一丝兴趣。
宇文化及要造反,就让他造反好了。
虽然独孤盛怕是要战死,但说实话,附体独孤策不过三个多月,他对独孤家的人,并没有多浓的亲情。
只有奶奶尤楚红,对独孤策一贯溺爱。原版的独孤策便最敬爱奶奶,即使已经魂飞魄散,这敬爱的情绪却一直蔓延下来,多少影响到了现在的独孤策。
至于独孤盛,在他附体之前,就已经随驾江都,他都不曾亲眼见过独孤盛一面。独孤盛若为皇帝战死,他独孤策根本不会有一丝伤心。
再说,独孤家作为深受皇帝信宠的心腹,在这改朝换代的大争之世,也必须有人为皇帝尽忠死节。如此,才能不负皇帝的恩宠。独孤家的其他人,才能在大势难逆的情形下,理直气壮地改弦易张。
当然,不想理会“叔父”死活的想法,是不能宣之于众的。于是独孤策淡淡说道:“此事我已知晓。然则宇文化及亦深得陛下信任,所谓空口无凭,本公子便是舌绽莲花,亦难以只凭言辞,便扳倒宇文化及这样的重臣。”
香贵道:“小的知道有一桩铁证,一旦呈至陛前,必能坐实宇文化及的谋逆之罪。”
“哦?”独孤策不动声色,说道:“说来听听。”
其实他心底,早已知道香贵所说的“铁证”是什么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听香贵说道:“东溟派的账簿!宇文阀曾向东溟派购进大量兵器,只要得到东溟派的账簿,便是一桩铁证!而今东溟夫人的座船东溟号,正泊在微山湖内,离此地不远。正是取账簿的大好时机。”
顿了顿,续道:“小的还得到消息,宇文化及亦担心有人以账簿对付他,乃派出宇文成都,追踪东溟号,准备伺机偷取账簿。”
独孤策呵呵一笑,道:“东溟夫人武功出神入化,其女东溟公主亦是年轻一辈有数的高手。那东溟号上,更有东溟派诸多高手。除东溟派之外,又有宇文成都对账簿势在必得……好你个香贵,以为本公子有三头六臂,能在众多高手虎视之中,夺得东溟账簿?”
香贵正色道:“策公子今日以一己之力,力破江淮霸主杜伏威父子及瓦岗军师沈落雁,致杜伏威父子刹羽而去,沈落雁手下好手尽没,孤身遁走。以策公子的武功,宇文成都又算得什么?便是东溟夫人及东溟公主,在香某看来,亦难当策公子之威。东溟派的那些所谓高手,在策公子面前,更是如土鸡瓦狗一般。如果策公子出手,那东溟账簿必然手到得来。策公子以账簿为证,昭示宇文化及谋逆之心,便是擎天保驾之功。届时必得陛下信重,高官厚禄唾手可得,独孤阀亦能更上一层楼。”
独孤策心下冷笑,心说以为我是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几句奉承吹捧便能让我热血上头,满口应承?
嘴上却道:“唔,确如你所说,若能成功扳倒宇文化及,对本公子个人及家族,都有莫大的好处。不过,你巴陵帮,从中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香贵谦逊一笑,道:“若说本帮不想从中得些好处,委实是小看了策公子的智慧。不瞒策公子,本帮的生意做到现在,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很难继续扩大。生意方面,已经没什么可以拓展的了。不过本帮有不少能力出众的人才,希望能简在陛心,谋得一官半职,好继续为陛下尽忠效劳。这便是我巴陵帮最大的目的。”
独孤策微微点头:“不错,巴陵帮生意做得再大,也始终提不上台面。还是要做官,做大官,成累世门阀,方是长盛不衰之道。”
“策公子所言甚是。”一直不曾言语的香玉山,此时亦温文尔雅地说道:“我巴陵帮长期经营青楼赌场的生意,着实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父子每每念想,都觉心中不安。便想谋得一官半职,牧守一方,造福百姓,好洗清曾经的罪孽。”
他这话说提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尤其是主动承认做过错事,良心不安,言辞间极为诚恳,甚至隐有一丝心痛、不安,让人感觉其悔过之心甚诚。独孤策若非早知道香玉山的本性,恐怕也会被他的演技骗过。
当然,独孤策现在却不会揭穿他,只笑道:“有过则改,有罪则赎,贵父子能有此心,最好不过。也罢,今晚本公子便去一探东溟号。事成之后,必会在陛前提起贵帮、贵父子的功劳。”
香贵父子同时面露喜悦、感激之色。两人同时起身,对着独孤策一揖到地:“多谢策公子抬爱。”
谢过后,香贵又道:“不过,策公子倒不必今晚便出发。不瞒公子,方才在赌厅之中,与公子说话的那位自称李志的假公子,便是东溟公主单婉晶。”
“哦?”独孤策诈作惊讶,“本公子倒是看出,那李志是个假公子,未曾想,她便是东溟公主!”
“正是如此。”香贵笑道:“东溟公主既已与策公子约定,明晨便遣人来请策公子,策公子何不休息一晚,与媚娘子共渡良宵,明日一早,再正大光明地登上东溟号?”
独孤策一笑,“很好。本公子便如此行事。”
事已说定,香贵父子口称不敢打扰策公子休息,告辞离去。
香贵父子离去后,一直横眉冷对那二人,一言不发的任媚媚,再次偎进独孤策怀中,问道:“策哥,那香贵父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独孤策搂住她香肩,剑眉一挑,道:“怎么,你不相信香贵父子的话?”
任媚媚轻哼一声,道:“那对父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没一句真话。不管他们说什么,奴家反正一个字都不信。谋一官半职?如今天下大乱……”
说到这里,她悄然瞥了独孤策一眼,见他仍然笑吟吟地,没有一丝恼意,便壮着胆子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反贼蜂起,遍地狼烟。连身在江都的皇帝,身边都有贼子有心谋逆……这天下形势一日不如一日,哪有太平官可做?做官又哪得自在?说不定白天刚住进署衙,半夜就冲进来一伙反贼,把脑袋割了去。反正奴家是不信,香贵父子真的想做官。”【老少爷们儿捧个场,支持点鲜花、收藏、评分啥的,小弟在此多谢了!】017,良宵美景,碧落神剑【第一更】任媚媚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
如今是个草寇就敢称王,手下有几万人就敢称帝。巴陵帮偌大势力,又岂会甘心只求一官半职,署理一地?
那巴陵帮二当家萧铣,时常对人说自己是西梁宣帝曾孙,自诩为皇帝后裔,最爱结交草莽豪杰,广结党羽。天下大乱后,其不臣之心更是昭显。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扯旗起事。
大隋这棵大树,眼见将倒。香贵父子作为萧铣心腹,又哪里会忠于皇帝?
恐怕萧铣一旦起事称王,香贵父子就要跑去萧铣处做大官了。
“呵,你倒是聪明。其实本公子也是不信,香贵父子的目的,绝不是向陛下讨好。那二人真正的心思,本公子倒是猜得出来。不过……良宵美景,何必说些煞风景的事情?媚娘子,你我二人,还是做些正事罢……”
独孤策当然知道,巴陵帮的目的,就是想逼反宇文化及。
届时无论是宇文化及弑帝,还是皇帝斩杀宇文化及,江都都势必大乱,无暇外顾。那时巴陵萧铣,便能趁乱起事。
这,才是香贵父子真正的目的。
不过独孤策不欲与任媚媚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儿。他的大手,自任媚媚肩上轻轻滑下,一路钻进她襟口中,握住了那酥酥/软/肉,修长的手指,在顶端粉粒上轻轻一拨……
任媚媚轻嗯一声,只觉独孤策的手,仿佛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轻轻一拨,便已教她娇/躯酥/软,手脚无力。
“策哥……”任媚媚美眸迷离,樱唇翕张,如渴水的鱼儿。声音如泣如诉,动人心弦。
独孤策微微一笑,眼中闪出一抹满意。
良宵美景,才刚刚开始。
……
夜已深。
芙蓉帐暖,春/意缠绵。
任媚媚像只小狗一样跪趴着,上身无力地俯在榻上,美眸已是一片迷离。
她本擅长采补功夫,可在独孤策手下,却一败涂地。心颤魂迷,不知身在何处,只恍若置身于颠倒迷离的幻梦之中,只知浅吟低喘,本能迎合。
与沉迷的任媚媚不同。
独孤策虽然持续运动着,嘴角亦挂着满足的笑,可他的眼神,却十分清醒。
任媚媚内息非常精纯,对独孤策来说,非常有用。
大自在极乐功的真气,自二人合/体处进入任媚媚体内,采其精纯/阴/元,游/走壮大。随后回归独孤策体内,在经脉中游/走一圈,吸纳阳气,再入任媚媚体内。这样往复循环不休,独孤策的大自在极乐功真气,便一丝丝壮大。
虽然并没有采取掠夺性的霸道方法,不会对任媚媚造成过大的损害,但经过独孤策采伐后,任媚媚以后便再也无法在别的男人身上,尝到欢愉的滋味。
甚至如果长期得不到独孤策滋润,任媚媚便会心浮气燥,难以静下心来,修为亦会停滞不前。
就好像烈性毒/品一样,尝过一次,便要上/瘾。
既称邪法,自有其邪恶之处,大自在极乐功,便是这般霸道——大自在极乐功开篇明义:邪气腾腾,旁若无人。放眼天下,只我一人。
这“放眼天下,只我一人”的意思,便是指任何女子,只要与大自在极乐功修炼者合欢后,放眼天下,便再没有一个男子能入得了眼。
直到过了三更,独孤策功行圆满,方才停下修炼,全情投入欢好之中。
而这个时候,任媚媚已是不堪征伐,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次日一早,独孤策精神奕奕地醒来,任媚媚仍在酣睡。
海棠春睡,自有动人风/情。
独孤策微微一笑,在任媚媚殷红/唇角浅浅一wen,随后便着装齐整,洗漱干净,提起夺自沈落雁的长剑,下了小楼,来到院中。
举剑齐眉,一泓秋水般的剑身上,映出独孤策剑一样的双眉。
双眉下,是一双幽深若渊的眼睛。
屈指轻弹剑身,轻鸣声中,独孤策身如游long,剑化冷电,剑气如霜似雪,又若巨浪排空。
一时间,整个小院,都笼罩在森寒剑气之中。院中树木,禁不住剑气摧折,枝摇叶落,簌簌扬扬,漫空飘舞。
一趟碧落红尘剑使罢,院中地面上,已是一地绿叶。
独孤策仗剑而立,沉吟一阵,突然一剑挥出。
剑身铮鸣一声,一道无形剑气,自剑身挥洒出去,掠至数丈开外,将小院墙角的一块青石,从中剖成两半。
切口处,光滑如镜。
独孤策满意地一笑。采过任媚媚,修为又精进了几分。真气充足时,剑气亦能隔空数丈,杀敌于无形。
不过将剑气挥出数丈,消耗极大。仅这一剑,便要耗掉独孤策一成真气。便是真气充足,以他如今的修为,发出十道剑气,一身真气便会消耗一空。
独孤策暗自沉吟:“还是要继续采补,才能不断精进。不知道东溟夫人和东溟公主,能给我带来多大的帮助……”
每一个女子,都只在第一次采补时,对修为增益最大。
除非天赋异秉,否则第二次、第三次时,增益就会变得很少了。
当然,就算以后的增益不多,却也是一桩细水长流的进项,不能轻视。
这就叫积土成山,积水成渊。【老少爷们儿捧个场,支持点鲜花、收藏、评分啥的,小弟在此多谢了!】018,东溟公主【第二更】练完剑法,朝阳尚未升起。
独孤策回到小楼,见任媚媚还在沉睡,便也不扰她,自上了小楼顶层,坐在屋脊上,面向东方天际。
当朝阳初升,第一缕紫气东来时,独孤策吐故纳新,采紫气修炼。行功半个时辰,方才停了下来。
此时,东溟公主派来邀请独孤策的人,已经到了翠碧院外。
独孤策来到榻前,轻抚任媚媚秀发,柔声道:“媚娘子,我这便要走了。”
沉眠中的任媚媚,突然醒来,翻身抓住他的手,轻声呢喃:“何时……再见?”
“会有机会的。”独孤策一笑,取出一枝簪花,Сhā上她的鬓角,“若有事,去洛阳找我。”
“嗯。”任媚媚轻声应下,明眸朦胧地看着他,眼中尽是满满的依恋。
只春风一度,她便再也忘不了这个男子。
独孤策又在她唇角一wen,随后大步离去。
任媚媚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地,心中一酸,竟淌下泪来。
独孤策出了翠碧院,与东溟公主派来邀他的人汇合。
那是一胖一瘦两个女子,姿容都教人不敢恭维,自称李志公子的婢女。独孤策却是知道,她俩便是东溟派四大护法仙子之二。胖的名叫单玉蝶,瘦的名为单青。
即使这两位所谓“仙子”的长相,让独孤策丝毫提不起兴趣,但他还是表现得温文有礼,不曾有一丝蔑意。
单青、单玉蝶引着独孤策,上了一辆马车,直往城外而去。行了整个上午,至午时,方至微山湖边一座码头。三人下车上了艘乌蓬船,单青、单玉蝶轮流划船,深入微山湖中。直至黄昏时分,东溟派的巨舶,方才出现在独孤策视野之中。
从早上到黄昏,又乘车又坐船,赶了一整天路。连午饭都是在船上解决的,只食了些简单小菜。单青、单玉蝶连连致歉,口称怠慢了贵客。不过独孤策始终温文有礼,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炼气士坚韧的心性,让他在很多时候,都有着惊人的耐心。倘若没有这份耐心,那也不必谈求道长生了。
小船靠上东溟巨舶,独孤策与单青、单玉蝶登上大船。刚上甲板,就见一名英俊的白衣青年,领着两名中年壮汉迎了过来。
“在下尚明。”白衣青年对着独孤策抱拳一揖,礼数周到,但神情语气皆十分淡漠,眼中甚至隐有敌意。
独孤策知道尚明心xiong狭隘,敌视一切与东溟公主单婉晶有所来往的青年俊彦,倒不是专门针对自己一人。当下也不以为意,微笑还礼,道:“幸会。”
见独孤策并没甚高门大阀世家子弟的架子,尚明面色稍缓,给他介绍两名大汉,分别叫尚邦、尚奎泰。那二人上前给独孤策见礼,独孤策仍旧礼数周到,一一还礼。
见过礼后,单青与单玉蝶便引着独孤策入舱。尚明三人倒未跟上,留在甲板上看着独孤策的背影。
“这小白脸,便是以一己之力,击溃杜伏威沈落雁联手合击的独孤策?”尚邦小声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乍看还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
尚奎泰亦道:“不错,其人内息深敛,乍看好像没有武功在身。倘若不是早知他的威名,我亦会看走了眼。不过,我本以为独孤策身为高阀子弟,必然眼高过顶,看不起我们这些外邦之人。没想到,居然礼数周到,不将我等视作卑贱蛮夷。这人倒真是不错。”
尚邦笑道:“更难得的是,其人并非故意做作。我能感觉出来,他是真的没有蔑视我等。”
“哼!”听得二人皆赞独孤策,尚明俊脸一沉,冷声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高门大阀,横行无忌,没一个好东西。”
说罢,拂袖而去。
尚邦和尚奎泰面面相觑。
独孤策随单玉蝶和单青进了甲板下的那一层舱房,中间一道长廊,两旁有十多个门户。长廊装饰十分考究,由廊顶垂下十多盏精美吊灯,映出廊壁上的暗雕花纹。地上铺着素绿地毡,仿佛茵茵草地。
单青和单玉蝶直将独孤策引至长廊尽头,来到一扇大门前。单青上前将门推开,笑道:“我家公子便在里面,公子可自便。”说罢垂手立在门边。
独孤策对两女含笑点头,步入门中。进门后,绕过一扇水墨屏风,立时眼前一亮。
这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点着数十个烛台,光线充足。四周全是书柜书架,窗边摆了一张大桌。一位红衣女郎坐在桌前,素手持一本蓝皮书册,正静坐翻书。
听到门口响动,女郎抬首望来,见了独孤策,动人的俏脸上立时显出一抹喜色,起身道:“你来啦?”声线脆嫩动听,不复昨日伪装男儿时,故意作出的粗声大嗓。
“咦,我是否走错了房间?”独孤策故作讶然,环视四周:“不是李志公子邀我前来吗?”
女郎轻一跺脚,嗔道:“装什么装?人家不信你没看出来。”
独孤策一笑,上前两步,说道:“原来如此。策昨日初见姑娘时,便暗自惊讶,心说世间怎会有那般动人颜色的公子?原来不是公子,而是姑娘。策见过姑娘,敢问姑娘芳名,可否赐教?”
女郎嫣然一笑,道:“人家叫单婉晶,你记好了。”
“单婉晶,好名字,正配姑娘这等绝色佳人。”独孤策又上前两步,微笑道:“婉晶放心,如此动人的名字,策铭心刻骨,一生都不会忘记。”
见了他的微笑,单婉晶芳心又一阵恍惚,俏脸不觉又遍染红霞。她连忙低下螓首,素手捧心,嗔道:“你这人,一来就口花花,不愧是名满洛阳的第一风/流大少,花花公子……早知如此,人家就不与你相见了。”
“婉晶勿恼,策不再胡言乱语便是。”虽不再胡言乱语,可独孤策却是再上前两步,已与单婉晶近在咫尺,呼吸相闻。【老少爷们儿捧个场,支持点鲜花、收藏、评分啥的,小弟在此多谢了!】019,婉晶心慌慌【第三更!求收藏!鲜花!】“呀,你怎地过来了?”
闻到独孤策身上那温暖清爽如午后阳光般的气息,正芳心惴惴,低头捧心的单婉晶蓦地一惊,往后一退,却不慎碰到了身后的椅子。
咚一声大响,椅子倒地,单婉晶亦猛地往后仰倒。她一只手本能地伸/出,想抓住什么稳住身子。
以她的武功,本不至于如此失态。但不知怎地,在独孤策面前,她竟有些手足无措,像是把自己一身好武功,全都忘到了脑后。
独孤策轻笑,身形一动,轻风般掠至她身畔。同时双手齐出,一手抓住她柔/软的手儿,另一只手就势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单婉晶的红衫很薄。
隔着那层单薄的红纱裙,独孤策的手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肢那柔/软丝滑,又富有弹/性的触感。
而单婉晶,亦能感受到独孤策掌心的灼灼热力。
随后她猛地一推独孤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自他怀中逃了出来。然后纵身一跃,像只红蝴蝶,翩翩飞过面前的桌子,飘到了桌子对面。
她双手撑住桌子,与独孤策隔桌相对,娇喘吁吁地说道:“别靠近我!就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她脸红红的,像是喝醉了酒。她瞪大双眼,企图狠狠地瞪独孤策两眼,可是一对上他那满是迷/人笑意的幽黑双瞳,她眼中的凶狠,便化作了醉美人般的迷离。
她惊恐地发现,在独孤策的微笑面前,她一切的骄/傲与自信,全都无济于事。所有坚/硬的外壳,都在那微笑中融化,让她内心深处柔/软的一面,尽数暴露在他面前。
“没有一个女子,能挡住独孤策的微微一笑……”她又想起了这句传说。
“你究竟修了什么妖法?”单婉晶眼神迷离地看着独孤策,喃喃说道:“为何能有这般魔力?”
“想知道吗?”独孤策微笑着,双手撑住桌沿,上身前倾,散发着无穷魔力的笑脸,慢慢靠向同样双手撑桌,上身前倾的单婉晶。
“想!”单婉晶说道,迷离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独孤策的眼睛。
独孤策却不说话,微笑着倾身。
他这一wen,来得并不突然。两人中间,又隔着一张桌子。单婉晶本有足够的时间反应过来,避开这wen。
可她却眼睁睁看着独孤策wen过来,没有避开,也不想避开。
她内心之中,甚至有一种渴盼。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条干涸的鱼儿,渴盼着甘泉天降。
当独孤策的wen,印上了她的嘴唇时,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发出欢愉的笑。就像是渴水的鱼儿,终于浸进了沁凉的甘泉。
琼鼻中,发出一声满足的,愉快的轻哼。她缓缓闭上了双眼,尽情地沉浸在这甜美的亲wen中……
独孤策尽情品尝着单婉晶柔/嫩甜美的樱唇,却没有进一步的深入。
他是修炼采补术的邪修,当然不会像正人君子一样拘束。
单婉晶武功高强,心志不算软弱,但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不可能抵挡住他那源自大自在极乐功的神奇魔力。
只要他愿意,借着这一wen,顺手将东溟公主采摘,不算什么难事。
之所以没有进一步动作的迹象,实是因为,独孤策已经察觉到,有一个强大的气息,就在这间船舱外,默默地关注着里面。
那气息,与东溟公主有七八分相似,显是修炼同一心法。却比东溟公主深沉精纯数倍,与东溟公主相比,有如长江之于小河。
独孤策知道,那必是东溟夫人单美仙的气息。
东溟夫人就在舱外,随时关注着舱中。亲一亲单婉晶或者没关系,一旦独孤策有继续深入的迹象,相信东溟夫人一定会出面阻止。
虽说独孤策已将东溟夫人纳入攻略目标,当着东溟夫人的面,玩/弄她的女儿东溟公主,亦别有一番情趣,颇能满足独孤策邪恶的欲/望,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东溟夫人这样的老江湖,可不是独孤策一个微笑,几句好话就能征服的。一旦让她对自己心生厌恶,那想要达成母/女同台的愿望,就要多费上很多力气了。
独孤策不愿让东溟夫人对自己生出恶感,所以,他浅尝辄止。
当独孤策结束他那一wen时,已沉迷其中的单婉晶,意犹未尽地顺着他双唇离开的方向,追了一追。
她当然扑了个空。睁开眼,却见独孤策已站直了身子,在桌子对面,望着她似笑非笑。
单婉晶本就遍染胭脂的脸,变得更红了,像是又抹上了一层朱砂。
她娇嗔地白了独孤策一眼,眼神中,竟透着情/动的妩/媚。她嘴唇微动,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舱门被轻轻敲响了。接着,一个婢女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公主,夫人已在主舱设下宴席,款待策公子。婢子奉夫人之命,来请策公子赴宴。”
单婉晶明眸中闪过一抹憾色,旋即以清冷矜持的语气,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策公子马上就出来。”
待那婢女应了,单婉晶看着独孤策,轻轻咬了咬嘴唇,小声道:“那你先跟着去吧。人家换身衣裳再去。”
独孤策含笑点头,转身离去。
目送独孤策离去后,单婉晶像是瞬间失去了全身的骨头,无力地坐了下来,直接坐倒在地毡上。她深吸口气,喃喃自语:“单婉晶啊单婉晶,你这是怎么啦?才与他见了两面,居然就任由他轻薄?你还真有点不知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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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溟夫人已在厅中等候。
她端坐主座,穿一身湖水绿的华服。身段优美,面覆轻纱,像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真颜。
可惜,独孤策何许人?
修真者、炼气士,修的还是采/花邪道,一双眼睛最是毒辣。
区区一层薄纱,还挡不住独孤策的视线。
策公子来到厅中,视东溟夫人单美仙面上轻纱如无物,一眼便看透了她的真容。
此女美貌无比,绝色倾城。
且明明已有了单婉晶这么大的女儿,看上去还是像未过二十的年轻少女。
更难得的是,她还有种高贵优雅的气质,比起青涩少女,别有一番动人妩/媚,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独孤策知道,东溟夫人乃是阴后祝玉妍的女儿,从小修炼“天魔大法”,驻颜有术。别说现在看上去年轻,怕是再过三四十年,仍然会年轻貌美,就和阴后祝玉妍一样。
别的不论,那天魔大法,至少在驻颜方面,已经可以跟修真功法比一比了。
“初次见面,夫人你好。”
独孤策微笑,拱手,浅浅欠身一揖——他身份高贵,乃是独孤阀嫡裔,又是皇帝亲戚,自不会大礼参拜东溟夫人这来自外邦小国的“外国友人”。
能拱手一揖,已经是很有礼貌了。
“独孤公子,你好。”东溟夫人欠身还礼,示座:“请坐,上茶。”
独孤策坐下,自有婢女送上香茶。
浅饮几口清茶,又与东溟夫人寒喧两句,便听东溟夫人说道:“独孤公子不在洛阳坐享清福,也不随皇帝南巡江都,却来彭郡游玩,不知所为何事?”
独孤策笑道:“策倒没有特别用意,只是出来走动走动,游历一番,以增长见闻。”
“哦?”东溟夫人美眸凝视独孤策,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扫,“那不知策公子近日游历,见得天下烽烟四起,对此有何感想?”
“感想么?”独孤策手拈茶杯,淡淡道:“天下大乱,怕是会有一番龙蛇起陆了。”
东溟夫人问:“公子既知天下大乱,大争之世来临,不知可有什么想法?是随独孤阀死保隋室,还是另择明主侍之,又或自立门户,与天下龙蛇较量一番?”
独孤策心中微动,东溟夫人这话,绝对是交浅言深了。
“夫人此言何意?”独孤策故作惊讶:“策身为骁果军尉,天子爪牙,自然要保扶天子,诛除逆贼,还大隋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怎可能背弃天家,侍奉逆贼?”
东溟夫人轻笑一声,美眸bo光明媚,轻声道:
“在妾身这东溟号上,策公子也不敢吐露心声,坦诚心迹吗?昨日翠碧楼中,公子何等英雄气慨?怎地在妾身一妇人面前,便要虚言伪饰了呢?公子当知,妾身不是中原之人。这中原天下,无论谁当家,于妾身而言,都无所谓的。公子便在妾身面前,宣称要砍下皇帝脑袋,妾身也不会去和当今皇帝告发你呢。”
独孤策摇了摇头,笑道:“策当然知道,夫人乃是东溟派主,早已落户琉球。中原天下,与夫人无关。策同样知道,夫人的东溟派,经营兵器盐铁,最喜欢的,便是天下大乱。天下乱了,烽烟四起,夫人的东溟派才能四处贩卖刀兵,赚取大利。策还知道,夫人此行,是应李阀世民之邀,写信奉劝李渊起兵反隋的。策甚至清楚,夫人方才的言语,无非是想让策投效李阀罢了。”
东溟夫人眼神微变,缓缓道:“策公子不愧是心有锦绣的豪杰,居然连妾身此行中原的目的都一清二楚。不错,妾身确是应邀前来,与李世民在微山湖碰面,帮他写信劝李渊起兵反隋。你既已知此事,有又何打算?”
独孤策闻言,心中微叹:现在是个人,都敢公开谈论造反了。曾经横/扫天下,八方来贺的大隋,已经风雨飘摇,就要走到穷途末路了。
摇了摇头,独孤策抛去无谓的感怀,道:“先说一事:要我投靠李阀,那是不可能的。李世民器量再大,也容不下我……”
说这话时,他心里想的是:李世民的老婆长孙无垢,小名观音婢的那位女子,可是有着凤凰天命的。若能将之采补,对我的修为不知有多大好处。
还有李世民的妹子,独孤策也有心碰上一碰。
若李世民有送妻送妹的器量,那他独孤策还真不介意投效李世民。
然而,李世民有那么大的器量吗?禁得住绿帽的洗礼吗?
独孤策认为不可能。
所以,投效李世民,只能是一个伪命题,根本不可能。
心里转动着对唐太宗大不敬的念头,独孤策继续说道:“至于夫人将要劝李渊起兵之事,策亦不会阻拦。”
说到这里,他看着东溟夫人,神秘地一笑:“对夫人来说,天下越乱,生意越好。对策来说,同样是天下越乱,机会越多。我们……彼此彼此。”【老少爷们儿捧个场,支持点鲜花、收藏、评分啥的,小弟在此多谢了!】021,自取其辱【第二更,求收藏,鲜花!】夜晚,东溟夫人设宴款待独孤策。
单婉晶及尚明等东溟派重要人物亦有出席。
席间,独孤策与几乎每一个东溟派的人,都相谈甚欢,只除了一个人不高兴,这场夜宴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那个不高兴的人,便是尚明。
那尚明号称“明帅”,乃是东溟派男系弟子中,年轻一代最出色的人物。被“许配”给了单婉晶,向以东溟公主未婚夫婿自诩。
此人心胸狭窄,见得席间独孤策与单婉晶眉来眼去,心中大是不爽,没给独孤策丁点好脸色。
尚明如此作派,独孤策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晚宴时,直把尚明当作空气一般,自与东溟公主说笑,连珠妙语之下,时不时将东溟公主逗得娇笑连连。
尚明气得肺都要炸了,若非东溟夫人在场,恐怕就要当场发作。
独孤策对此,却是毫不在意。
他连已经嫁给李世民的长孙无垢都敢惦记,又哪里会在乎尚明这“未婚夫婿”的想法?
三国时著名枭雄曹孟德有一句名言: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的妻子和儿女,我帮你养了,你不要担心。”
但独孤策却宁愿将之理解为:你的妻子和女儿,我就笑纳了。九泉之下,你不要担心。什么,你还没有下九泉?没关系,我保证很快就送你下去。
宴后,独孤策来到船头甲板,手持盛满葡萄美酒的夜光杯,一边欣赏湖光月色,一边浅饮美酒。
正惬意时,忽听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自后方远远传来。
不用回头,独孤策已知来者正是尚明。
果然,尚明压抑而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独孤策,你最好离婉晶远一点。”
“哦?”独孤策回头,看着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怒视自己的尚明,似笑非笑地说道:“否则呢?”
“婉晶是我尚明的未婚妻子,你独孤策声名狼藉,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尚明在独孤策身前一丈处站定,恨声道:“你若再敢纠缠于她,我尚明必让你后悔莫及!”
“让我后悔莫及?”独孤策失笑:“就凭你?”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尚明更怒,双眼直欲喷出火来:“我乃东溟派明帅,东溟男系下一任的首脑,一声令下,大把高手为我所用!莫以为你武功高强,就能为所欲为。在这东溟号上,我想让你三更死,你就绝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呵!”独孤策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实在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独孤策是什么人?你尚明又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对我大言不惭?尚明,你应该庆幸,现在是在东溟号上。若非我不想让婉晶为难,就凭你方才那番话,你现在便已经是个死人了。”
尚明胸膛急剧起伏,怒火已是压抑不住,咬牙切齿地喝道:“独孤策,你太狂妄了!”喝斥声中,尚明展开身法,疾掠至独孤策面前,一掌劈面打来。
掌风凌厉,掌劲澎湃,显出尚明不俗的功力。
这份功力,在江湖年轻一辈中,已算是难得的好手,难怪尚明会被奉为东溟派的“明帅”。
只可惜,这点功力,在独孤策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这是自取其辱啊!”独孤策轻叹一声,屈指,轻弹。
指风如电,后发先至,于尚明掌至之前,先一步击中尚明小腹。
尚明触电般一抖一震,身形陡然僵直,高举的手掌,再也无法劈落。
“我现在的对手,是杜伏威那样的宗师。”
独孤策看都不看如中了定身法一般僵直的尚明,抬头举杯,遥敬明月:“不久后的对手,是宁道奇一级的大宗师。再之后……我的对手,已不是你这样的凡夫俗子能够想象得到。”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掷夜光杯于湖中,轻笑:“尚明,以后要是没有去处,便去皇宫做个太监吧。机会只此以一次,以后千万别再招惹我了。否则,下一次,你便真的死了。”
说罢,他撇下僵直的尚明,微笑着离去。
而尚明,已是心若死灰。
独孤策的那一道指劲,并未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既未废他武功,也未令他重创。
只除了一点——那道指劲由小腹入体后,一分为二,兵分两路,一左一右渗入他双肾。
指劲阴寒无比,入肾后,瞬间扑熄肾中阳火。
随后阴寒指力顺脉络游走,又渗入他外肾双睾……以尚明这青年高手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他已清楚地知道,对自己未来幸福至关重要的一双外肾,已然被阴寒指劲摧残枯死!
也就是说,他已经是个功能上的太监!
这也是为什么,独孤策要对他说,以后没有去处,便去皇宫做个太监!
过了不知多久,尚明终于自僵直中恢复过来。
方一恢复,他便烂泥般瘫软在地,伏在甲板上失声痛哭起来。
他本就是个心胸狭窄、色厉内茬的货色。受此打击,已然心丧若死,仅有的一点志气,也被彻底摧毁。此时非但没有痛下决心,立誓报复,反像个妇人一样嚎哭,倒也真应了独孤策对他的看法。
尚明,真的只配做个太监。【有人连续好几天故意刷2分评价,已经连续刷了80张2分了,新人不易,请求书友们多给点评分支持!】022,宇文夜盗【第三更,求收藏!】东溟巨舶静静行驶在波光粼粼的微山湖中。
独孤策过惯了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不习惯早睡,离开甲板后,便打算去寻单婉晶,与她交流交流感情。
途经某处舱室时,忽听舱中有异常响动。接着便听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何方贼子?”
这苍老声音,独孤策也是识得。乃是东溟派长老尚公。
尚公口中的“贼子”,自不是说独孤策。因为就在尚公声音落地后,船舱之中,忽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
一边是钝器挥舞的沉重劲风,一边是利器破空的嗤嗤啸鸣,显然是尚公正挥舞拐杖,与一名使剑的好手交手。
从动静听来,在这东溟号上,武功仅次于东溟夫人单美仙的尚公长老,居然是处于下风,被那使剑的好手压着打。
“有外人摸上东溟号了?”
独孤策略一回忆,修真者强大的记忆,便让他回想起了前世原著细节,记起了现在这一幕情形。
“看来是宇文阀盗东溟账薄的高手来了。”
独孤策还记起,这次前来盗账薄的,乃是宇文阀的大高手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这个人,很多人都非常熟悉。
他是隋唐英雄传里的第二条好汉,武器是重达三百二十斤的凤翅锍金镋,有万夫莫敌之勇。除了李元霸,天下英雄,无一人是其对手。
在大唐双龙世界,宇文成都倒是没有那么牛逼。但也不是个普通角色,其武功不逊于杜伏威,也是宗师一流的高手。
宇文阀遣宇文成都前来盗取账薄,显出对账薄志在必得的决心。
东溟派这个门派,用前世地球的术语来说,是一家跨国军火公司。与许多势力都有着大量的军火交易。
所以很多人都想要得到东溟派的交易账薄。
有的人,想用东溟账薄扳倒对手;有的人,想用账薄要挟谋利;也有的人,想用账薄逼迫自家主事者起兵造反——比如李世民,就想用账薄逼他父亲李渊起兵。
宇文阀派人前来盗取账薄,则只是单纯地不想谋反证据落入对头手中,被对头利用、要挟。
独孤策对东溟派男系高手印象一般,本不想理会这事。不过想了想,宇文阀乃是独孤阀的死对头,他现在好歹也是独孤阀的人,也利用独孤阀公子的身份,得了许多便利。
而独孤阀贵族公子的身份,他用得也甚是爽利,以后还想继续用着,便不好无视独孤阀的利益。
“独孤阀的原则之一,便是无论宇文阀想要做成什么,独孤阀有机会便必得将之破坏……罢了,反正也只是顺手为之。”
一念至此,独孤策便推开舱门,施施然进了那间舱室。
只见狭小的舱室中,尚公正与一手持双短剑的黑衣人,斗得激烈无比。
那黑衣人剑法精奇,身法绝伦,剑气呼啸间,招招不离尚公要害。尚公左支右拙,勉力抵御,已落入绝对下风。在独孤策看来,继续下去,不出十招,尚公必败。
但独孤策的到来,令形势发生了变化。
黑衣人见到独孤策,目光好一阵闪烁,显然已认出了他——黑衣人便是宇文成都,同为四大门阀之一,又同样长期在洛阳经营活动,宇文成都自是认得独孤策。
独孤策的出现,显然令黑衣人宇文成都大吃一惊。
目光闪烁之下,宇文成都攻势渐缓,十成心力,倒有七成用来防范独孤策。尚公得此机会,立即扳回颓势,与宇文成都打得有来有往。
独孤策打量着宇文成都,见他腰间系着一个防水的牛皮油纸包,那油纸包鼓鼓的,显然已经装了什么东西。
“已经得手了吗?”独孤策手指微弹,沉吟:“东溟账薄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那是一点都不重要。它是有时效性的,一旦宇文阀、李阀都起兵造反,这账薄也就没用了。不过眼下,倒是可以利用它做些事情……”
李世民想要账薄,用来迫使他老爹造反。独孤策就想,是不是能用账薄先跟李世民攀点交情,以后好方便他去李阀窃玉偷香?
李阀跟独孤阀是有亲戚关系的。不过到了李世民、独孤策这一代,亲缘就有点远了,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倘若有了账薄做敲门砖,倒是能让已经疏远的关系,变得亲近一些。
“欲想取之,必先予之……李世民不是雄心勃勃想要起兵反隋吗?那就给他这个机会。他忙着征战沙场,无暇顾家,却正方便了我趁虚而入。呵呵,要是以后当李世民沙场得意时,却发现头盔已变得绿油油了,不知会是个什么表情……”
想到邪恶处,独孤策嘴角流露一抹邪异浅笑。
随后笑容一敛,长剑出鞘,长笑道:“宇文兄剑法高明,小弟最近也正精研剑法,见猎心喜,一时技痒,还请宇文兄指教!”
话音一落,长剑疾刺,雪亮剑光,于空中凝出点点繁星,随后星坠如雨,劈头盖脸刺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被独孤策一口叫破身份,本就心神大震。虽很快就平复情绪,但剑法不由自主慢了一拍。尚公趁机跳出战圈,回气调息。而独孤策的剑则无缝衔接,攻向宇文成都。令宇文成都一口气都没喘匀,便已给万千繁星团团笼罩。
彭城之中,采/补任媚媚之前,独孤策已能与杜伏威打个平手。与任媚媚双/修之后,独孤策功力又有进步。宇文成都功力与杜伏威相若,面对修为提升的独孤策,自然不是对手。
哪怕独孤策此时想用宇文成都试剑,因此只使剑法,不用法器,宇文成都却仍然很快便给逼入下风。再怎么竭力应付,也只能勉强自保。
缠斗一阵,宇文成都见难以扳回劣势,把心一横,运起家传绝学玄冰劲,双剑绽放极寒霜气,以同归于尽之势,狠狠扑刺独孤策。
他当然不是真想跟独孤策同归于尽,只是想迫使独孤策回防,伺机逃跑罢了。
但以独孤策如今的修为,岂能让他如愿?
哈哈一笑,独孤策手腕一抖,长剑颤鸣,万千繁星剑光凝聚于一点,化一道璀璨电芒,如天外轰来一道闪电,中宫直进,长驱直入,铛铛两声格飞宇文成都霜气森森的双短剑,再噗嗤一声刺入了宇文成都心口。
宇文成都雄躯一僵,喉中咯咯直响:“怎么……可能?”
“对我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独孤策笑容可掬。
宇文成都嘶叫一声,死不瞑目。【有个家伙不知发什么疯,故意黑我,天天刷2分,已经连续四天刷80张2分了,也许是5天100张?新人不易,请求老少爷们儿多支持点评分票!】023,策心难测【第一更,求收藏!】“这就是宇文成都?”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东溟夫人,看着躺在舱室地板上的黑衣人尸首,又深深看了独孤策一眼:“据说此人乃是宇文阀中,仅次于宇文化及的高手,没想到居然死在你的手上。”
“夫人不必谢我。”
独孤策微笑:“宇文阀与我独孤阀明争暗斗多年,有机会剪除宇文阀强者,策乐意为之。对了,不知夫人打算如何处置宇文成都盗取的账薄?”
“账薄是我东溟派之物。”东溟夫人还未说话,尚公便淡淡说道:“如何处置,就不劳公子操心了。”
“是吗?”独孤策嘴角微翘,流露一抹讥讽笑意,“今日若不是我,尚公可有把握战胜宇文成都,保住账薄?”
尚公一窒,神情尴尬。
若没有独孤策,尚公铁定无法保住帐薄,甚至还会被宇文成都重伤。
独孤策又看向东溟夫人:“夫人,贵派账薄记载的把柄太多,牵连太广,在如今的形势下,已成麻烦之源。今天是宇文成都来盗账薄,下一次,又会是谁?这一次只有一个高手来盗账薄,下一次,又会有几个高手前来?东溟派确是实力雄厚,然而这里是中原。夫人当知,区区一艘东溟号,在偌大中原,真的不算什么。”
东溟号上,高手不少。但真正能挑大梁的,也只有一个东溟夫人。
然而东溟夫人也不过是杜伏威一级的宗师,并非能力压当世的大宗师。
若高手络绎不绝,东溟夫人又能挡得几回?
东溟夫人妙目直视独孤策,缓缓道:“那依策公子之见,敝派当如何处置账薄?”
“很简单。”独孤策微笑:“夫人把账薄交给本公子。本公子再将账薄交给合适的人。如此一来,夫人也就不必担心,日后会有高手络绎不绝来找麻烦了。”
“交给你?”尚公刚被独孤策刺了一下,本不想多说什么,此时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要账薄做什么?莫不是想拿账薄去打击宇文阀?”
东溟夫人不言语,只目视独孤策,且听他解释。
独孤策摇首笑道:“本公子何许人?打击区区宇文阀,也用得着账薄?”
语气虽平和,眼神中却满是轻蔑之意。显出他谦淡温和的外表下,藏着极锋锐骄傲的本性。
东溟夫人眼中流露一抹欣赏,柔声道:“既如此,公子又要将账薄交给何人?”
“夫人不是应李世民之邀,打算写信劝李渊起兵吗?”
独孤策直言不讳:“纵然夫人与李渊交情不浅,但区区一封信件,怕是难以帮优柔寡断的李渊下定决心。倘若再加上这本账薄,李渊当能不再犹豫。”
李阀也曾向东溟派购置了大量兵器、铠甲。其规模之大,足以让李阀担上谋逆之罪。
记载了李阀与东溟派生意往来的东溟账薄一旦流传出去,李渊若不想被皇帝治以谋逆之罪,便只能真正的起兵造反了——这说来有些可笑,因为怕被治谋逆,所以只好主动谋逆。但实际上,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准备充分的主动谋逆,总好过钦差上门后,在钦差威胁下,被迫仓促起兵。
不过东溟派却是不能主动将账薄交出去。
因为这关系着东溟派的信誉——军火交易,事关军国大事。
一旦东溟派主动交出账薄,暴露了各个生意伙伴的军事机密,那东溟派的信誉就破产了。以后也就不要想在中原做生意了。
所以哪怕这账薄会给东溟派招来不少麻烦,也只能假他人之手,将账薄这个烫手山芋抛出去。
“策公子打算将账薄交给李世民?助他劝李渊起兵?”东溟夫人妙目之中,隐现诧异:“策公子不是说过,不会投靠李阀吗?怎地又要借敝派账薄,结好李世民?”
“策此举自有主张。”独孤策凝视东溟夫人,微笑:“不知夫人,可否成全在下?”
东溟夫人猜不透独孤策的用意。
他身为与皇帝关系密切的独孤阀之人,本应匡扶隋室。对有不臣之心者,当辣手打击。然而现在却是想助李世民劝李渊起兵,有搅乱天下之意。
他明言不会投靠李世民,却情愿将可用来拿捏许多势力的东溟账薄,无偿送给李世民。
这独孤策,到底想干什么?
东溟夫人想不通。
但看着独孤策那暖意融融的柔和微笑,东溟夫人只觉自己早已平静多年的心湖,竟微生波澜。心里有个声音也在隐隐地劝说着他:“给他吧,他值得信任……”
她也不知,这“值得信任”的感觉从何而来。可她就是隐约觉得,独孤策可亲、可信。
她不认为自己是被独孤策的魅力动摇。
身为从小精修天魔功的阴后亲女,从来就只有她用魅力打动别人,哪里会有人能用魅力打动她?
深吸口气,东溟夫人妙目微侧,避开独孤策暖如朝阳的笑容,抚平心潮,淡淡道:“好,就依策公子所言。本派账薄,便交给策公子处置了。”
独孤策轻笑,颔首:“多谢夫人!”【求评分!收藏!鲜花!请求各位老少爷们儿多多支持!】024,月下邪仙【第二更,求收藏!】月明星稀,湖风习习。
一叶扁舟,静静滑行在湖面上。独孤策背负双手,默立舟头,向着微山湖深处驶去。
舟上无人划桨。
因此每当小舟滑行速度稍缓时,独孤策便轻轻拂一拂袖。
袖袍挥舞间,便有清风徐来,推动小舟在湖面上继续滑行。
这小舟,是自东溟号得来。
东溟夫人应了独孤策所请,将账薄交给他处置。他随即离开东溟号,照着东溟夫人的指点,乘小舟往李阀船舶所在方向驶去,要将账薄连夜送与李世民。
之所以说走就走,是因为独孤策记得,李秀宁此时就在船上。
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再与李秀宁见面,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走之前,他未与单婉晶告别——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天还没亮,他便已办妥事情,返回东溟号上,又何必告别?
舟行小半夜,前方湖面上,终于出现一艘大船。
那大船上未点灯火,一片漆黑静默。船上也没有明显的标志,令人无法判断大船归属。
但独孤策何等修为?隔着老远,便已凭修者灵觉,感应到船上有着强者气息。
非但有武功高强的强者,还有训练有素的悍卒精兵。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用多想,也知那条大船,正是李阀之船。
独孤策跃下小舟,脚踩湖面,踏波而行。
他双足落在湖面上,竟如履平地。微微荡漾的湖水,丝毫未能沾满他足下华靴。
不片刻,他便来到了大船下方。正待纵身上船,船上面向他那侧的一扇窗户忽地打开,一张美丽的少女面孔,自窗口探了出来。
那少女原是想开窗透透气,顺便看看湖光月色。
没想开刚刚开窗,便见月光映照下的湖面上,站着一个宽袍广带、大袖飘飘的英武青年。
青年站在湖面上?
湖面上?
美丽的少女用力眨了眨眼,再次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并不是出现了幻觉。确实有一位英俊青年,正在下方湖面上,背负双手,微微仰头,瞧着自己。
“啊!”少女小嘴微张,美眸圆睁,妙目之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你好。”英俊青年独孤策对着少女点头,微笑。
那笑容化入月光,像甘甜的泉水一样淌过少女心房,令少女芳心之中,蓦地有了一丝甜蜜。那笑容又像美酒,随月光润入她的心田,让她甜蜜芳心之中,又有了丝丝醉意。
没有一个女子,能挡住独孤策的微微一笑。
仅仅一个微笑,一声问好,月光下,湖面上,宽袍大袖,踏水而行,神秘优雅仿如谪仙的青年,便已走进了少女心底。
少女俏脸微红,用力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颇显紧张地说道:“你,你好,那个,你,你是仙人吗?”话语之间,紧张之外,还有期待。
“仙人么?”独孤策微笑,忽大袖一挥,唤来清风,托着他缓缓飘起,直向少女窗口飘来。
“飞起来了!”少女压抑着声音,惊喜交集地轻呼。
她武功虽然一般,但也辨得出轻功与飞行的区别。
任何轻功,都不可能像这青年一样缓缓飘升。必须借一股爆发之力,推动身躯快速飞掠。
就连传说之中,能够空中换气的铁勒飞鹰曲傲,以及能空中转向的波斯国师云帅,也做不到眼前青年这样,广袖当风,随风而行。
独孤策飞至少女窗口前,一手搭上窗台,借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以他现在的修为,短距离内借风力飞行一下还是可以的,但没法真正的腾云驾雾。大多数时候,他也得用轻功飞掠。
所以当升势尽时,必须有着力之处,方能稳住凌空的身形,悬空而立。
不过即便他一手搭着窗台借力,这双足悬空的景像,也足够让少女震惊了。
“你真是仙人!”少女用力点了点头,确认道。
独孤策也不否认,笑问:“那你呢?你又是谁?”
少女又被独孤策的笑容眩了一下,微微低下头,红着脸儿,小声道:“我是李秀宁。”
“李秀宁?”独孤策面含微笑,细瞧少女。
面容娇美,雪肤细腻,身段婀娜,胡服小帽,头上编着十几条细细的小辫儿,眉间一点梅花状朱砂,果是个天真烂漫、明珠般耀眼的美丽姑娘。
时间有点紧,错过此次机会,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李秀宁。
且李秀宁已与柴绍定婚,若不抓紧一点,下次见面时,恐怕她已嫁为人妇。
独孤策不愿见到那煞风景之事,当机立断,面上绽出仙人般完美的微笑,口中则说出了魔鬼般诱惑的话语:“秀宁啊,你可愿与我,同游极乐?”
“同游极乐?”魔鬼般的呢喃入耳,李秀宁神情微微恍惚,心情却雀跃起来:“好啊!”
她却是根本没有问,所谓同游极乐,究竟是什么意思。
独孤策微微一笑,身如游鱼般钻进窗口,将少女青春美好的身躯,轻轻揽入怀中……【签约成功了!求收藏!鲜花!评分支持!】025,挖塌墙角【第三更,求收藏!】李秀宁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在梦中,她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美妙滋味,领略到了想都未曾想过的极乐风景。
当潮汐缓缓退去,当她恍恍惚惚地自“极乐梦境”中脱离时,只觉全身都酥酥地,软软的,无力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忽地,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她额头,摩挲之下,睡意袭来,她睫毛轻轻颤动着,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独孤策侧立榻旁,系好衣带,将长袍打理得一丝不苟,又回头看了一眼海棠春睡的少女,将一条绒毯,搭上了她白玉一般优美无瑕的玲珑娇/躯。
“做个好梦。”
轻笑声中,独孤策来到书桌前,摊开宣纸,研墨持笔,挥毫写作。
写完,他信手一拂,一股热风,吹干纸上墨迹。
之后他便打开窗户,穿窗而出,来到船头,朗声道:“李世民何在?独孤策前来拜访!”
清越声音响彻大船,顿时惊动了船上所有人。
唯有李秀宁,仍沉浸在香甜梦乡中,回味着与月下仙人畅游极乐的美妙……
次日一早。
李秀宁醒来,只觉通体舒泰,神采奕奕,浑身上下,似有用不完的劲头。
掀开绒被,刚要下榻,忽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瞧,发现自己居然身无寸缕。
李秀宁俏脸一红,连忙绒被遮身,在榻头柜上寻到小衣穿上。
正穿衣时,外面有婢女声音传来:“小姐可是起了?婢子这便来服侍小姐梳洗更衣。”
李秀宁刚要招呼婢女进来,眼角一扫,忽在榻上看到点点红痕。
“啊!”李秀宁轻呼,慌忙阻止婢女:“先不要进来!”
说话时,她脑海一阵恍惚,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记起了红痕来历。
“原来如此……”她坐到榻上,眼神迷茫,喃喃自语:“就这么……把一切都给他了吗?”
她以手抚心,深深呼吸:“昨晚,我怎会那般乱来?才第一次见面啊!居然就……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语气中有点懊恼,有些自责,但并无多少悔意。
那“畅游极乐”的滋味,实在太美妙了。让她魂儿不知归处,让她身心沉溺其中。
是以,对自己与“仙人”春/风一度,李秀宁,无悔!
她只觉懊恼,恼自己实在太不争气了些,居然连他名字都忘记问了。
“唉,仙人也都是无情的。”
摇摇头,她颇有些幽怨地看着窗口,呢喃:“竟然不说一声就走啦!在他心里,我李秀宁,究竟算什么呢?”
她心有些乱,站起身来,只穿着小衣,走向窗口。心里还怀着万一的念想,期许着一推开窗,便能看到他站在窗外船下的水面上,仰头给自己一个甘泉美酒般的微笑。
窗推开了,窗外自是没人,只有映着朝阳清晖的湖水。
李秀宁幽怨叹息,芳心酸楚,有些想哭。
她强忍着泪水回过头来,不轻意间,却看到了书桌上,摊着的一副字。
走到桌前,定睛看去,但见其上写着四行绝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其下落款:赠秀宁。
李秀宁乃门阀贵女,家学渊源,自能解诗中语。
此七言绝句,是说一位女子,有着花般的容颜,披着云霞衣裳。如此绝色的女子,如果不能在群仙居住玉华山见到,那么便只有在王母的瑶台,才能与之相逢。
而落款的“赠秀宁”三字,说明诗中描述的女子,正是她李秀宁。
读完诗,李秀宁醉了。
她捧起宣纸,将诗读了又读,美丽的脸儿,在自窗口投进的朝阳光晖映衬下,艳若云霞……
一直在房中呆了小半个时辰,李秀宁才梳妆整齐,与兄长李世民见面。
与李世民一起的,还有她的未婚夫柴绍,以及晋阳宫副监裴寂。
柴绍见了李秀宁,仍如往常一般热情招呼:“宁妹终于来啦,正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李秀宁见到柴绍,心里却淡淡的,毫无波澜。仿佛这从前与自己关系亲近的未婚夫婿,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她不知自己为何移情地如此之快,只与“仙人”一夕相欢,便能抛下与柴绍的青梅竹马。略有些自责自己薄情,但李秀宁仍只淡淡地应了柴绍一声,未如往常般在他身旁坐下,径直走到李世民身边,贴着兄长坐了下来。
李秀宁的冷淡,让柴绍的热情落到了空处。但他并未多想什么,只以为秀宁昨晚没有睡好,今晨有些起床气。高门大阀的贵女,自是有权使些小性子的。
于是柴绍继续述说着好消息:“宁妹你可知道,昨晚有人将东溟账薄送了过来!这下可好,有了账薄,世叔终于能下定决心起兵了!”
“有人将账薄送了过来?昨晚?”李秀宁一惊,急忙追问:“是谁送来的?”
“哈,小妹也开心了吗?”见李秀宁急切模样,李世民不由笑了起来:“说来你绝对想象不到,送账薄来的那人是谁。”
“究竟是谁,二哥你快告诉人家嘛!”见李世民卖起了关子,心中急切的李秀宁,便拉着他的手,摇晃着使起了撒娇绝技。
“好啦,别摇你二哥了,告诉你便是。”李世民含笑道:“那人,便是我们的远房表亲,独孤阀的独孤策。”
“独孤策?”李秀宁一惊:“居然……是他!”【求鲜花!收藏!评分!请求各位老少爷们儿支持新人新书!】026,自作多情,金丹在望【第一更,求收藏!】“很难相信吧?”
李世民笑道:“说实话,独孤策送来东溟账薄时,为兄也是大吃一惊。以独孤策的立场,本不该如此行事。毕竟,他独孤阀,与大隋皇室关系太密切了。无论如何,都不该和我们这些造反的人为伍。不过为兄转念一想,这是否说明,独孤阀已经想通了大势难违,要离开大隋这条将沉的烂船呢?”
中年儒生模样的裴寂也含首笑道:“独孤策亲自前来,将账薄赠予世民,我看他也是看出了谁才是天下明主,想与世民交好。独孤阀虽不接地气,没有军队、领地,根基有些虚浮。但毕竟是四大门阀之一,在江湖上颇有势力,家族也财力雄厚、高手众多。若得独孤阀相助,李阀大事可成。世民,恭喜你了。”
四大门阀中,李阀有陇右氏族,有太原基地,宗族、声望、兵马、钱粮、地盘,一个不缺。
宇文阀坐拥兵权,掌天下最精锐的禁军骁果。虽在地方上没什么根基,但单十万骁果,就足以让宇文阀大有作为。
宋阀世镇岭南,百族俯首,乃当地土霸王。像李阀一样,也是宗族、声望、兵马、钱粮、地盘俱足。唯一缺陷,便是地理位置不佳。
唯有独孤阀,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根基虚浮。
因独孤阀一直走高层路线,在地方上,可以说没有任何有力的势力。在军中虽小有势力,但直掌的兵权,也远逊宇文。
值此群雄逐鹿的大争之世,独孤阀这种飘在天上的门阀,是最不可能自立的。
倒是依附一方豪强,继续走高层路线的话,以独孤阀的财力,以及阀中高手的武力,还有通过一次次联姻,建立起来的良好人脉,可以令独孤阀在新朝以高门大阀的身份,继续显贵下去比如李阀,若取得天下,李渊称帝,必将追封三代。那么李渊的母亲,也将被追封为皇后。而李渊的母亲,姓独孤,正是独孤家族的女子。
有这层亲戚关系在,当隋室不再可为依靠时,独孤阀投靠李阀,也是顺水推舟的事。
所以,在裴寂看来,独孤策送账薄这件事,是一个微妙的信号。
标志着独孤阀中,有部分人,至少是以独孤策为代表的部分人,已经开始谋划脱离隋室这条破船,另择明主伺奉了。
倘若独孤策知道了裴寂的想法,必会笑掉大牙,毫不留情的嘲讽他一句:阁下当真自作多情!
独孤阀中其他人怎么想,独孤策管不着。但他是绝不可能投靠李阀的。
他亲自送来账薄,目的相当单纯,就是要采摘李秀宁这朵娇羞的花儿,并以此与李世民套上交情,以后好伺机给世民兄赠送几戴绿染的帽儿……
“独孤阀是否投靠,还犹未可知。不能单凭独孤策一人的行为,判断独孤阀的立场。乱世之中,名阀世家多方下注,也是常有之事。再者,裴叔要恭喜,也该恭喜父亲才是。世民年轻,唯愿替父亲跃马疆场,为我李家打下这大好河山!”
面对裴寂的恭维,李世民倒是相当清醒。
可惜,他再英明神武,也万万料想不到,独孤策究竟包藏着多大的祸心。
李世民、裴寂、柴绍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谈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沉浸于兴奋之中的他们,全没有注意到,李秀宁的心思,已不在此处,早飞到了不知哪里。
“独孤策,独孤策……原来你是独孤策……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一定会!”
而此时此刻,被李秀宁默默挂念着的独孤策,已经回到了东溟号上。
去时,他的修为,离突破“化神”,尚且欠缺一点。
回来时,他已突破“化神”关卡,到了化神初期——大自在极乐功的修行境界,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四个大境界。
炼精化气是基础。在这一层次,修者与武者有许多相通之处。
修者“炼精化气”阶段的顶峰,便是后天返先天,炼出先天真气。而武者同样追求后天返先天。
长生诀之所以珍贵,就因为它一开始,就能炼出先天真气。
之后的三个大境界,每一层,均可划分若干小境界。
如独孤策现在已修炼到“炼气化神”。而这个境界,细分的话,又可分为:金丹、元婴、阴神、阳神。
独孤策进入化神初期,下一步,便是要修出金丹。
化神中期,炼元婴。
后期,炼阴神。
之后再炼尽阴渣,将元神化为纯阳,成就阳神,便是“炼气化神”大圆满,踏入“炼神返虚”,成为人仙之身。
到那个时候,就得“粉碎真空”,破碎飞升了。
说起来,这个世界,也有“破碎虚空”的传说。但那是武者以武入道,与独孤策的修行方式,自炼气化神这一阶段起,就已截然不同。
比如三大宗师,若修为再提升一个境界,就能踏入人间顶峰,随时可能破碎虚空。但强如三大宗师,也使不出任何法术。连个小火球都发不出来。
而独孤策现在就能御使法器,若修炼到化神中期,炼出元婴,那口喷烈焰、掌心发雷、画符施法,都不在话下。论手段,比起武者不知多了多少。
而飞升也不是修行的终点。
飞升之后,仅为最低级的“人仙”。还要继续“炼神返虚、炼虚合道”的修炼。经人仙、地仙、天仙、神仙、金仙、大罗、混元一步步修炼上去。
直到最终“合道”,方成不朽不灭,混元无极、永生逍遥的“大自在极乐”圣人!
李秀宁姿质极佳,武功不弱,又有气运,堪称大补。仅一夕欢好,便让独孤策突破一个大境界,省了他不知多少水磨功夫。
大自在极乐功,只要有足够优质的炉鼎,升级就是这么快!
前世独孤策也采/补,但在末法时代的地球,除前世的他那个唯一修士之外,连个能练出内功的人都没有,根本不存在上佳炉鼎。独孤策忙忙碌碌,费尽心思,前后十年,才修炼到化神中期,勉强炼成元婴。
倒是这女高手,乃至女宗师层出不穷的大唐世界,令独孤策如鱼得水。夺舍不过几个月,便已修复了化神初期的修为,金丹在望。
“以我现在的境界,武功、法术相加,综合实力突飞猛进。杜伏威一级的宗师,现在已不被我放眼里。”
站在东溟号船头,迎着初升朝阳,看着辽阔湖面,独孤策心怀大畅。
“就算遇上阴后祝玉妍这样的魔道大宗师,我也当能不落下风!待结成金丹,当世最顶尖的几个人:三大宗师、天刀宋缺、完整的石之轩,怕是也只能与我战个平手!至于成就元婴……哈,那便是真正的,天下无敌!”【求收藏!鲜花!评分!】027,豪门夜宴【第二更,求收藏!】东平郡。
城中大街上,车水马龙,繁华热闹,看上去像是未受乱世影响,让人怀疑正处在王朝盛世,太平天下。
宽袍博带的独孤策,与男装打扮、宛如浊世佳公子的单婉晶,并肩走在街道上,所过之处,路人无不回首。
独孤策俊雅飘逸、风度翩翩,男装单婉晶秀美绝伦,又英姿飙爽,二人走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不知羡煞了多少路人。
单婉晶自小随母亲走南闯北,贩卖军火,早经历惯了被人频频瞩目的场面,对路人们的目光无动于衷,只自顾与独孤策说话:“这次王通寿宴,请动了名动天下的石青璇。我们算是有耳福了,能聆听箫音天女的绝世妙音。”
二人此行,正是前往王通府邸,参加寿宴。
今晨独孤策回到东溟号上不久,便有人给东溟夫人送来了请贴,邀东溟夫人参加王通寿宴。东溟夫人不想参加,便让女儿单婉晶代为赴宴贺寿。
芳心之中,已满是独孤策身影的单婉晶,便邀请独孤策同行赴宴。
“我能来赴宴,还是托了婉晶你的福。”独孤策笑道:“王通乃当世大儒,门槛高得很。他摆寿宴,我这个没有请贴的闲杂人等,若是独自前来,怕是进不了他的门。”
单婉晶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莫逗我啦!你独孤公子乃堂堂贵族,近日又在彭郡当众击退杜伏威、沈落雁,江湖之上,已有了响当当的名堂。若你击杀宇文成都的壮举再传出去,恐怕连天刀宋缺一流的人物,都不会再视你为小辈。王通再是当世大儒又如何?你若去赴宴,哪怕空着两手,只消报出姓名,王通只怕也要亲自出迎。”
独孤策摸着下巴,轻轻一笑:“哦?原来我独孤策已是名动天下的大人物了吗?既如此,我出行时,是否该坐八抬大轿,再响鞭净街、名牌开道,侍女簇拥、悍卒护卫?像眼下这般,两条腿在街上闲逛,是否有些不合我的身份?”
单婉晶假嗔道:“是,独孤公子身份高贵,与我这外邦民女徒步逛街,确是跌了公子身份。不若我把东溟号开到岸上,请上几百上千个纤夫,拖着大船在陆上行走。公子你便安坐舟上,饮酒品茗,小女子我再亲自为你歌舞,让你一路招摇?”
独孤策一拍掌:“这个可以有!”
“美得你!”单婉晶噗嗤娇笑,笑颜如百花齐放,明艳不可方物。
二人一路说笑前行,慢慢到了座落于城南的王通大宅前。
王通乃天下大儒,声望极高,他摆寿宴,自是宾客如云。
此时寿宴尚未正式开席,大宅前便已车水马龙,热闹喧哗。敞开的大门内外,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喧笑之声,处处可闻。
除了前来贺寿的宾客,还有好几百人簇拥在大宅门外,多是江湖人打扮。显然是听说了石青璇要来,特意赶来一饱耳福。只是这些江湖人身份太低,是真正的闲杂人等,还没资格入门赴宴。
因闲人太多,大宅门外安排了三十多个青衣大汉维持秩序,免得闲人们阻碍了交通,妨碍了宾客车马入内。
独孤策与单婉晶径直来到大宅门前,交上请贴,送上礼单,便在支客引领下,进了王宅大门。
王通大宅占地极广,足有百亩方圆,只看宅邸规模,便堪称一方豪门。
入门后,一路前行,兜兜转转过了好几个张灯结彩的小厅、花园,方才来到了高大巍峨的寿宴主厅。
主厅内亦是花灯处处,亮如白昼。婢仆、宾客往来不绝。厅中靠墙边,摆了十多张长桌,放满美酒佳肴,任来宾取用。
“快看!”单婉晶忽然轻轻一拉独孤策袖角,指着大厅主座处,“王通身旁那人,是不是王世充?”
独孤策一眼看去,只见主座处正坐着三人。
正中间那人,着儒士长衫。虽两鬓斑白,相貌却只是中年模样,一派儒雅风流,意态飘逸,予人超凡脱俗的感觉,正是大儒王通。
他左边那人,须发皓白,衣衫褴褛,好像乞丐一般。但气度威猛,即使坐着,也有种雄伟如山的感觉,显然是一位武功高强的宗师级人物。单婉晶告诉独孤策,此老乃是黄山逸民欧阳西夷,是武林中一位卓有声望的前辈,江湖上人缘很好,与东溟夫人也有交情。
王通右边那人,虽着常服,但气度不凡,一看就知身居高位。更奇异的是,此人高鼻深目,须发微黄,相貌与中土汉人大为不同,显有西域血统。正是隋朝大将王世充。
单婉晶问:“王世充身为大将,怎会到此赴宴?”
独孤策道:“王世充近日奉皇帝旨意,率军征讨瓦岗。东平离瓦岗不远,王世充中军大营应该正在附近。他当是听说石青璇要来,便撇下军务跑来听箫。”
“真是不务正业。身为大将,居然擅自离营,我看他打不了胜仗。”单婉晶不屑撇了撇嘴,道:“再说,他就不怕瓦岗派高手刺杀他吗?”
独孤策微笑:“王世充武功很高的。瓦岗军中,只有李密或者翟让亲自出手,才有机会刺杀他,而且还不能保证成功。”
王世充表面上是隋朝大将,暗地里还有个“大明尊教”前原子的身份,武功非常了得。想要刺杀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两人正讨论时,忽听一声冷哼,压下满厅嘈杂,响彻大厅。
冷哼声中,一男一女两个人,大步走进厅中。
看到那二人进来,独孤策顿时饶有兴趣地打量起那女子,嘴边挂上了神秘的笑容。【求收藏!评分!鲜花!声嘶力竭请求老少爷们儿支持!】028,高丽美人【第三更,求收藏!】那女子穿着一身纯白武服,手提长剑,相貌不像中土人士,但腿长腰细,肤白如玉,有种令人怦然心动的美。
她神情虽冷若冰霜,却也别有一番韵味。其丽色丝毫不逊单婉晶、李秀宁这级数的美人。
与她同行的那位男子,也不是中原人相貌。
他高鼻深目,脸孔狭长,额束红带,身着劲装,外罩毛皮背心,腰挂一刀、一剑,气势威猛霸道,咄咄逼人。
独孤策当然知道这一男一女的来历。
男子是突厥青年高手跋锋寒,在草原混不下去了,便来中原搞风搞雨,美其名曰磨练武技,为挑战三大宗师之一的武尊毕玄作武道修行。
美貌女子则是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的二弟子,名叫傅君瑜。
傅采林乃天下三大宗师之一,傅君瑜身为傅采林弟子,自然武功极强。此来中原,是为了调查她大师姐傅君婥死亡的真相。顺便想办法刺杀几个中原大人物,搅乱中原局势。
两人途中相遇,因为在武道上很有共同语言,便结伴同行。
此次前来王通府上,则是以跋锋寒为主。
这突厥青年听说王通摆宴,宾客之中高手云集,就想来挑战试炼,顺便扬名立万。
独孤策对跋锋寒不感兴趣。
他是修士,不是武者,没有寻常武者那种见到高手就手痒的心态。
所以当二人进来后,他只是略略扫了跋锋寒一眼,之后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傅君瑜身上。
这美人,师出名门,武功高强,是个好猎物。若将之采伐,必能大涨修为。
而她那冰山美女般拒人千里的气质,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此女,不可放过。”
独孤策心中邪念转动,看着傅君瑜的眼神却清澈无比,仿佛只有单纯的欣赏,没有一丝亵/玩之意。
单婉晶见独孤策目不转睛地瞧着傅君瑜,心中大是吃味,恨恨地撇了撇小嘴,伸出小手,在独孤策眼前连连晃动,“喂,魂儿还在吗?”
“呵。”独孤策不以为意地一笑,捉住单婉晶软软的小手,笑道:“怎么,婉晶吃酣了?”
单婉晶被他握住小手,俏脸微微发红,口中则不服气地说道:“谁吃醋啦?你爱看谁便看谁,与我有何相干?”
说着,轻轻挣了挣手儿,见挣不脱,便任由独孤策握着了。
独孤策道:“那女子虽美,但非我族类。在我心中,远远比不得婉晶。”
听独孤策这么一说,单婉晶一丝醋意顿时烟消云散,对着独孤策甜甜一笑,又好奇问道:“非我族类?她是外邦女子?”
“嗯,高丽女子。”独孤策道:“皇帝三征高丽,与高丽人结下血海深仇。这女子此来中原,恐怕没安好心。有机会,我当好好教她做人。”
“原来如此。”单婉晶恍然,随后眼珠儿一转,道:“我也是外邦女子,来中原也不安好心,四处贩卖兵器,就盼着你们天天打仗,好大发其财。你怎地就没想过教我做人?”
独孤策暗自一笑,心说婉晶你也别着急,说不定今晚本公子就会教你怎么做个小人儿出来了。嘴上则说道:“婉晶你们虽是外邦门派,但根子还在中原。和我自然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啦?”单婉晶傲骄道,心里却甜滋滋的,手儿被独孤策握着,身子也靠他更近了,几乎偎依到了他身上。
两人交流感情时,那边跋锋寒已经通报姓名,且言语中透出以毕玄为对手的狂傲,完成了他在中原的第一次正式亮相。
按照原本剧情,接下来便是“黄山逸民”欧阳希夷下场,与跋锋寒交手,结果这与大宗师宁道奇一个辈份的老前辈,并未能压制跋锋寒,只与他打了个平手,令跋锋寒彻底扬名立万。
然而现在,有了独孤策,扬名立万这种事情,就轮不到跋锋寒了。
独孤策不喜欢无谓的打斗,但对于扬名、立威这种事,还是很有兴趣的。
毕竟,独孤策的狩猎目标,几乎都是武林美女。而武林女子,自然对名声响亮的大高手更感兴趣一些。
有了响彻江湖的威名,更利于他狩猎那些侠女、魔女、妖女、仙子。
所以,当黄山逸民欧阳希夷准备下场时,独孤策提起那柄夺自沈落雁的长剑,越众而出,朗声道:“且慢!跋锋寒何许人?不过区区一来自草原的无名之辈,怎配劳动我中原武林的老前辈?策不才,愿领教一番这位跋锋寒的高明!”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正要下场的欧阳希夷也停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着独孤策。
傅君瑜则轻飘飘地看了独孤策一眼,冷若冰霜的俏脸上,若有若无浮现一抹讥讽笑意,显是不认为年纪轻轻的独孤策,会是跋锋寒的对手——她刚来中原,还不知道独孤策曾力挫杜伏威、沈落雁的壮举,以为他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浅薄青年。
至于跋锋寒,则冷眼看着独孤策,“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某刀剑之下,不斩无名辈!”
独孤策淡然道:“我是独孤策。”【求收藏!鲜花!评分!小弟在此多谢各位老少爷们儿支持了!】029,你做好死的准备了吗?【第一更!】“独孤策”这个名字,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
刚刚说出来,本就寂静的大厅之中,变得更加沉寂。
但沉寂仅一刹那,随后便哄地一声,又复嘈杂。众宾客纷纷惊呼、议论。
“独孤策?他竟是独孤策!”
“就是那个一招击退江淮霸主杜伏威,并于瓦岗俏军师沈落雁布下的围攻阵势中,连杀十余瓦岗好手,挫败沈落雁的独孤策?”
“是他!传闻他已连续两次击退杜伏威了!”
“没想到连江淮霸主、瓦岗军师都奈何不得的高手,居然是如此年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更难得的是,他出身四大门阀之一的独孤阀,身上却看不到门阀贵子的骄矜之气。反而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令人一见心折……”
江淮霸主杜伏威、瓦岗寨众反贼,是天下诸多草头王中,风头最劲的两股反隋势力。
其中杜伏威既是淮军首脑,本身亦是宗师级高手,声势之大、威望之隆,目前来说,还在李密、翟让这两位瓦岗龙头之上。
独孤策不需要别的战绩,只凭两挫杜伏威的风光,便能令他扬名江湖。
虽然独孤策两挫杜伏威的事,才发生不久,还没在江湖上彻底传播开来,但东平郡与彭城相距不远,两地之间消息往来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再加上厅中来宾,不是武林强者,便是高官大富,均是消息灵通之辈。
所以即使没有见过独孤策本人,也已经听过了他的名声。
现在见得这位主动出头,准备迎战跋锋寒的优雅青年,竟然便是最近名头越发响亮的独孤策,厅中宾客们,便都不淡定了。
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女宾,更是纷纷踮起脚尖,想要看清楚那位青年俊杰。
欧阳希夷听独孤策自报姓名,顿时哈哈一笑,道:“既是独孤贤侄出手,那便没有问题了。老朽乐得偷闲,观贤侄大展神威!”
欧阳希夷辈份高,又喜游戏红尘,相交满天下。独孤阀事实上的当家人,独孤策的奶奶尤楚红,也跟欧阳希夷交情不错。他自是可以称独孤策一声贤侄。
王通也听过独孤策的名声,见他出头,含笑拈须,稳稳坐着,看他表现。
王世充亦作欣慰微笑状,心情却十分糟糕。
他跟独孤阀的关系并不怎样,甚至暗中还有权势争斗,见独孤阀有独孤策如此优秀的年轻后辈,又想到自己的儿子们都是才智平平,情绪便低落了下去。
而见得独孤策一报名字,就引发偌大轰动,傅君瑜顿时收起那讥讽的笑,冰霜般的俏脸微微动容,暗道:“独孤策?此人年纪轻轻,竟有这么大的名头?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他姓独孤,难道是独孤阀的子弟?可独孤阀年轻一代中,不是只有一个独孤凤是真正的高手吗?”
她虽然研究过中原情况,对四大门阀、中原武林、各方高手都有一定了解,但毕竟是个外国人,不可能真正研究透中原。
再者独孤策在武林中的名声,也是最近才刚刚闯出来。在第一次挫退杜伏威之前,他在武林中的名声,远远比不上他的妹妹独孤凤。甚至可以用“默默无闻”来形容。
所以刚到中原不久的傅君瑜,没听过独孤策的名字,倒也不算奇怪。
跋锋寒同样没有听过独孤策的名字。
但厅中众人的反应,让跋锋寒意识到,独孤策并非什么无名之辈,当下冷冷说道:“独孤策?看来你的名头相当响亮。希望你的武功,配得上你的名声!”
“我的武功如何,你很快就能见识到了。”
独孤策一边走向跋锋寒,一边淡然道:“我习武至今,对敌时,出剑却只有两次。因我每次出剑,必会杀人。剑不夺命,誓不归鞘。跋锋寒,你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独孤策不喜欢跋锋寒。
此人在草原搅风搅雨,得罪无数人,混不下去就跑到中原,四处找人挑战,名为切磋试炼,实际下手从不留情。
被跋锋寒挑战过的中原武人,个个非死即伤。才到中原未久,跋锋寒便已惹下无数仇家。
正因跋锋寒杀起中原武人来毫不留情,天性高傲、又痛恨中原的傅君瑜,才会与之结伴同行。
而对跋锋寒这样的破坏分子、草原异族,独孤策纵然生性冷漠,也有心杀之。
独孤策饱含杀机的话语,并未让生性霸道冷傲的跋锋寒退缩。
他冷冷一笑,沉声道:“比武较技,刀剑无眼,自然生死各安天命!若你能斩杀跋某,跋某亦只会责怪自己技不如人!”
“好!不愧是草原孤狼,快人快语!”
独孤策口上称赞,心中杀机不减:“既如此,本公子便……赐你一死!”
话音落地,独孤策缓缓拔剑。
剑未彻底离鞘,剑身上散发的森寒死意,已潮汐般向跋锋寒涌去!【求收藏!鲜花!评分!】030,天外一剑!【第二更!求收藏!】独孤策剑未离鞘,森寒死意已汹涌如潮,隔空锁定跋锋寒。
被那恐怖气机一罩,跋锋寒顿时毫毛炸起,只觉仿有一道万钧雷霆,悬于自己头顶。随时可能落下,将自己炸个粉身碎骨。
独孤策的剑法,是融入了天雷气息的剑法。
天雷何其可怖?
便是以独孤策前世化神中期,元婴已成的修为,仍被天雷炸了个粉身碎骨。
所以他剑中的杀机死意,自是如天雷悬顶一般,可畏可怖!
跋锋寒心神一紧,深知不能再任由独孤策拔升气势,否则自己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当机立断,右手长刀出鞘,划出一道雪亮弧线,如惊虹,如疾电,挟分水断流、劈山破岳的狂猛气势,悍然劈向独孤策。
这一刀劈出,森寒刀气横扫四溢,竟在厅中,掀起一阵鬼哭般刺耳的凄厉风啸,如凛冬降临。
刀光耀目,风啸刺耳,寒气袭人,厅中观战诸人,顿时齐齐变色。
跋锋寒名声尚未在中原打响,大多数中原武人并不知道他有多强。
但这一刀使出来,凡是眼力足够的,均能看出跋锋寒的武功,已经臻至当世一流境界,仅比宗师级高手略逊一线。
欧阳希夷心中暗忖:“跋锋寒这一刀,我便是使出全力,也只能与他拼个平分秋色!这突厥人着实厉害,难怪敢放言要以武尊毕玄为目标!”
傅君瑜也暗道:“想不到跋锋寒的武功,比我知道的还要高明!这下倒要看看那个独孤策如何应对!他是否是个名声大于实力的银样蜡枪头,这一招便能见分晓!”
单婉晶则轻呼一声,美眸之中,隐现担忧。
她家学渊源,武功高强,眼界高明,自也能看出跋锋寒这一刀的不凡之处。尽管相信独孤策的实力,仍她芳心中,仍然情不自禁地为他担忧起来,跋锋寒自己对这一刀也非常满意。
在独孤策天雷般可怖的气机压迫下,跋锋寒顶住压力,将毕生所学融入这一刀之中,劈出了有生以来,最为完美的一刀。
这一刀,甚至让他看到了武学的新天地。
他深信,此战过后,自己必能更上层楼,进窥武道宗师境界。
跋锋寒用他的极限一刀,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引起了厅中众人的重视,甚至隐隐打响了名头。
但可惜,他的武功、他的名头,注定只能成为另一个人扬名立威的配衬。
因为他的对手,是独孤策。
身为修士,兼修武道的独孤策,对于单纯的武者来说,是论外的存在!
此时此刻,面对跋锋寒开山破岳的完美一刀,独孤策只是微笑。
浅笑中,长剑终于出鞘。
手腕一振,长剑轻刺。一剑刺出,厅堂之中,陡响起“垮喇”一声爆响,仿佛天雷炸裂,震得堂中围观者们,耳中阵阵轰鸣。
天雷炸响声中,长剑化一道耀眼剑光,凌空击刺。
剑光映亮了整个厅堂,将厅堂每一个角落,都映照得纤毫毕现。剑光落在众人眼中,就像是看到天外飞来了一口剑、一道虹、一束电!
在这仿佛天外飞来的一剑面前,方才还惊艳无比,有开山破岳之势的跋锋寒之刀,此时却已黯淡无光,像是即将熄灭的蜡烛。
很快,噗一声轻响,蜡烛彻底熄灭。
独孤策长剑一击,凌空斩断跋锋寒长刀,剑尖又长驱直入,于电光火石之间,刺入跋锋寒心脏!
刀光灭,刀风熄,跋锋寒虎躯僵直,掌中断刀,呛啷落地。
“好剑法!”他直视独孤策,眼如死灰。
“本来就是好剑法。走好,不送。”
独孤策微笑,抽剑。跋锋寒吐出最后一口气,仰天倒地。
随着跋锋寒倒地,厅中众人,齐齐呼出了一口长气。看着独孤策的眼神中,已尽皆充满不加掩饰的震惊。
欧阳希夷、王世充、王通等人,眼中也满是诧异,显是没有想到,独孤策竟然只用一剑,便杀死了跋锋寒这等高手。
傅君瑜死死盯着独孤策,俏脸之上,冰霜消融,尽是惊愕。美眸里则充满警惕,显然已将独孤策视为生平仅见的大敌——她是高丽人,与中原为敌,中原高手,天然就是她的敌人。
单婉晶紧握拳头,凌空挥击一下,兴奋雀跃,笑靥如花。
她知道独孤策很强,却没有想到,不知不觉间,他已然强到了这般地步——她当然不知道,独孤策昨晚已采了李秀宁。借秀宁公主的资质、气运,突破瓶颈,晋阶“炼气化神”。
今日的独孤策,就算是对上现在的魔道第一高手,阴后祝玉妍,也能打个有来有往。更何况修为比普通宗师还逊色一线的跋锋寒?
区区跋锋寒,对今天的独孤策来说,也就是一剑终结的小意思。
“杀了人,见了血,搅了通老的寿宴,还望通老见谅。”
面对厅中众人的惊叹,独孤策不动声色,不显倨傲,还剑归鞘,风度翩翩地对王通一揖,诚恳致歉。
王通收起面上诧异,宽厚一笑,刚要说话,突然,一缕天籁般的箫音,幽幽传来,环绕于厅堂之中。
石青璇来了!【求收藏!鲜花!评分!请求各位老少爷们儿多多支持,小弟在此作揖多谢了!】031,青璇天音【第三更!求收藏!】石青璇并未现身,只一缕箫音,突兀响起,环于厅堂,绕于梁上,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箫音宛转,宛如空谷雀鸣。让人仿佛行走在早晨的幽谷,嫩叶繁花,清幽晨气,缕缕朝阳,环绕四周,一时心旷神怡。
箫音幽幽,又如月下甘泉,泊泊流淌,沁人心脾,洗尽人心铅华,让人看清自我,忆起不知藏在心底深处,哪个角落里的珍贵记忆。喜怒哀乐,接踵而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厅中嘈杂早已消失,所有人,无不屏息凝声,倾听石青璇这箫音天女的独奏。
便连独孤策,也微闭双眸,嘴角含笑,沉浸于美妙的箫音中。
石青璇的箫音有种魔力,能真正挑动人的心绪。这已不是单纯的技艺,而是近乎于道。
独孤策修士心境,坚若磐石,韧如钢铁,自不会被石青璇的箫音拨动心弦。
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艺术。
不知过了多久,箫音渐渐低落,石青璇此曲终了。
又过片晌,大儒王通仰首悲吟,目含泪光,苍凉一叹:“罢了罢了,得闻石小姐此曲,此后恐难再有佳音听得入耳。小姐箫艺不但尽得乃娘真传,还真出于蓝,王通拜服。”
王通与石青璇的娘有过一段渊源,是以他办寿宴,才能请动从不轻易在外走动的石青璇献艺。
欧阳希夷也是一脸唏嘘,高声道:“青璇仙驾既临,何不进来一见,好让伯伯看看你长得有多像秀心。”
从此老话中不难听出,他当年与碧秀心也有交情。
只可惜,无论王通还是欧阳希夷,都只是苦追女神而不得的悲剧人物。他们的面子,也就够劳动石青璇前来献上一曲。想要邀石青璇出来见面,两老的面子还薄了些。
果然,就听石青璇甜美清冽,没有一丝杂色的美妙/女声传入大厅:“相见不如不见。青璇奉娘的遗命,特来为两位世伯吹奏一曲。此间事了,青璇便告辞了。”
厅中众人立时哄然,纷纷出言挽留。但石青璇的声音再未响起,显是已离开了此地。
厅中一片纷乱之时,傅君瑜深深看了独孤策一眼,随即身影一闪,芳踪杳杳,也趁势离去。
但她却不知,就在她展动身法,掠出大厅时,独孤策手指轻轻一弹,一道微弱气机,瞬间穿空而过,落在她剑鞘之上,深深渗了进去。
有此气机牵引,以独孤策如今的修为,只要傅君瑜还在中原大地上,独孤策便能随时找到她。
说实话,独孤策此时也颇有几分无奈。
单婉晶、石青璇、傅君瑜,都是极好的狩猎目标,都是他志在必得的美人,但当三人同时在场,且各有去处时,他就感觉有些分身乏术了。
单婉晶早先接触,且已深受他影响,今晚就有机会拿下,又近在眼前,独孤策不愿放弃。便只好给傅君瑜留下印记,待今晚过后,再去寻她。
至于石青璇……
“她就住在成都凤凰山的幽林小筑,很少外出走动。此次事了,想必又会回家宅起来。要寻她,机会多的是,倒不急于一时。”
心念转动间,独孤策看了一眼仍然沉浸于美妙箫音中的单婉晶,心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还是珍惜眼前人……”
上前轻握住单婉晶软软小手,凑近她晶莹剔透的耳垂,轻声道:“石青璇走了,这宴会已无甚趣味。婉晶,我们这便走吧。”
单婉晶幽幽一叹,轻轻点头,任独孤策牵着她的手儿,悄然离开了大厅。
天幕已黑,月上梢头。
独孤策与单婉晶并肩走在已变得空落落的晚间街道上。
单婉晶道:“石青璇的箫音,当真天下无双。人家还从未听过那般美妙的音乐呢。”
独孤策点头赞同:“确实美极。”
单婉晶又道:“就是不知,她的人,是否与她的箫音一样美。”
独孤策笑而不语。
单婉晶抿了抿嘴唇,亮晶晶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瞧着独孤策:“你这般好色,石青璇走时,怎没有追去瞧一瞧她的真面目?以你的武功,追上她应该不难吧?”
独孤策呵呵一笑,挽起婉晶玉手,柔声道:“有婉晶你在我身边,我眼里哪还容得下别的女子?在我眼中,你是最美。”
前世泡过不知多少校花的独孤策,说起这种哄女孩子的话,早已熟极而流。
单婉晶却是从未听过如此直白大胆的话,一颗心顿时醉了,俏脸之上,飞满红霞。
独孤策微微一笑,心知今晚拿下单婉晶,已是易如反掌。
至于东溟夫人,倒不必急于一时。既能拿下单婉晶,难道还怕东溟夫人飞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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