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院落里,又复独留我一个人驻足。抬头望明月,低头思幽谷。我怅然若失,正要回房,却被一阵醉人的箫声吸引。我寻着箫声,一路奔至长廊的尽头,那声音渐渐清晰,甚是*。我听得出神,忘乎所以。曾几何时,只有师父的箫声让我痴醉,而今,我的心,竟会被他人牵绊。
“是你?我原以为...”
话未尽,他便打断了我:“你原以为是萧逸?有些事情,并非与你看到的表象相一致,佩戴玉箫不表示他会吹箫。”
不会吹箫还要佩戴,萧逸的举动确实匪夷所思。我本想问明缘由,可我听得出,陆纶云不想我追问别的男人。
“你怎么没在前堂应酬,刚才不是还兴致勃勃的吗?”我以此岔开话题,却也有弦外之音,对他与别人谈笑风生感到不快。
他邪魅的看着我,嘴角轻轻上扬,自信满满:“你不会在怪我冷落与你吧?”
我无法抗拒他那诱惑的眼神,尽管我厌恶那*式的自信。我的心事,仿佛早已*祼的被他看穿,而我却还要故作镇定,掩饰内心的挣扎。
“我岂会在乎一些无关痛痒的人,”我第一次如此坚决的给与回应,尽管口是心非:“今晚的月色清澈皎洁,你不要破坏了我的兴致。”我背过身去,望着月亮,内心忐忑。
“难得有这么好的月色,一人独享岂不冷清?”他看看我,复又望月。
“纸鸢自幼幽居深谷,自问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我绝非轻浮女子,但愿我的话能给他警醒,挽回我在他面前挫败不堪的尊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圣人也不介怀和他人共享,难道凌姑娘你认为圣人耐不住寂寞?”我无言以对,心中有些恼怒,他继续道:“如若不是,那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他特意强调的“凌姑娘”三个字,让我甚是别扭,倒不如之前听他叫我纸鸢的那种悸动来的舒畅。
“凌姑娘?我想,我还是叫你纸鸢来得自然。”他又赢了,赢得彻彻底底,兵不血刃。我没有拒绝,腮间的燥热将我的窘相完全暴露出来。我想,此时我应是像抹了胭脂一般吧。我不再回避他的眼神,因为我决意将他看的清清楚楚,明亮的双眸散发出月亮的光华,如梦如幻,虽然清澈,虽不似萧逸的深邃莫测,但我却猜不透。他的心里一定分外得意,他可以把我看得如此透彻,洞悉了我所有的想法,而我却看不透他。莫名的惶恐袭上心头,我茫然的收回对视的目光,若有所思。
“其实你不必惶恐,我并非像江湖传闻中的那般生性*,只是习惯了人与人间的过往而已。但这些过往只是局限于言语间,我从未有过内心的触动。”他的话令我诧异,我奇怪的是他为何会对我说这番,不过这让我回忆起与谷大哥的夜谈,我选择相信,他确实不是个轻薄的男子。
“知道我遇见你,在百草谷的月夜,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我便情不自禁起来,你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容亵渎。我不忍将你带入尘世,却又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你的一颦一笑,都令我魂牵梦萦,我从不相信自己会对女子产生这种难以自拔的感情,唯你而已。”他看着我,从未有过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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