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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天香十二亭 > 第三章 踏梅山血影宫掘坟 救天香仇冤家同心

第三章 踏梅山血影宫掘坟 救天香仇冤家同心

晓光中,两匹骏马悠闲地迈着方步,得得地走着。马鞍子背后两股绳子拴在同一个汉子身上,给拖着拽着向前走。

突然,左边健马上的麻衣女子回头道:“喂,姓郭的,大早上赶路你就这么磨磨蹭蹭的,怎么回事?”原来马ρi股背后被五花大绑的,竟是何天香的师兄郭强。

郭强有气无力地道:“哎——我说墨姑娘,咱们做人得讲道理。你们这样拖着我已经三天了,你们骑在马上倒乐着,我呢?”

“谁叫你有事没事就跑到那种地方去呢?活该!”右边健马上一个翠衣女子道,正是傅清竹。

“我在里面真的没­干­什么……”郭强恨的咬牙道。

突然,两个女子都不再与他说话,把马停下,原来是到了一个岔口,一条路向东,一条路向西。

墨青道:“咱们向西吧,西边的天气叫人爽快一些,不那么憋气。”

傅清竹却会错了意,不由气道:“东边的天气也不一定就不怎么­干­净!”

“你这是什么话?”墨青不由地生了气。

“听不懂你就别听!谁让你听了?”两个人又顶上了,火气十足!

郭强一看,不由一ρi股坐在地上:“得!每天例行的公事又要开始,反正是暂时走不了了,我先休息一会儿。”

就听墨青气道:“好!反正这几天我跟你也够了,咱们这就分手!”说着一提马缰,扯了一根绳子向西行去。

“分手就分手,你当你是谁呀!”傅清竹一撇嘴,也扯一根绳子向东行去。

郭强坐在地上,看着渐渐叉开的两股绳子,不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突然,郭强一跃而起大叫道:“等等,快停下,赶快停下!”

傅清竹正气头儿上,头也不回,叫道:“叫什么叫?你要看那狐狸­精­。好,你就跟她走好了!”说着反手一拍马ρi股。

墨青正跟她一般心思,听了傅清竹的话,不由也冷哼了一声,拍了一下马ρi股,却不知道身后的两股绳儿一下子拉得笔直,就听得背后的郭强惊天动地地一声惨叫:“啊——”

两人连忙回头,就见东西两根绳子间挂了一个人,两匹马反向猛拉,劲道有多大?绳子勒入皮­肉­之内,几乎要把他勒断,也无怪他叫得那么大声了。

傅清竹大吃一惊,连忙把马圈了回来,墨青也忙把马拉了回来,两个人一齐跳了下来,关切地问道:“哎——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没事呢?两马绞尸哪!”郭强几乎要哭:“你们看,血都出来了!”

傅清竹一看,果然右肩绳索最紧的地方已勒出血丝来了,不由大是心痛,问道:“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快给我松绑呀!”郭强叫道。

“给你松绑?”墨青冷冷地道:“像你这么不守信用的人,还不马上就跑了?”

“拜托你好不好?我的姑­奶­­奶­!一连三天,你们就给我吃过两顿剩饭,我哪有力气逃跑?再说,这大路上,你们又有马匹,我能跑哪儿去?”郭强可怜兮兮地道。

傅清竹一想也是,连忙给郭强松绑,边松边道:“给你松可以,可绝对不许跑啊!”

“那是自然!”郭强道。

傅清竹看看墨青,见墨青无话,便去给郭强松绑,不料绳子还没完全松完,郭强突然一跃而起抖手打出四枚石子,两枚打马腿,两枚分打墨青与傅清竹,然后撒腿便跑。

“啊?”墨青与傅清竹连忙避让,却听咴——两声惨嘶,两匹健马的前蹄已各断了一只,立即跪倒。

“都是你!”墨青急怒攻心,不由道:“谁要你给他解开绳子的?”

“你来怪我?!那我解绳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傅清竹也大怒!“心里既然也心痛他,就别总装出一块不在乎的样子,虚伪!”

“我……我……”墨青一时说不出话来。

“别我,我的了!追人要紧!”傅清竹气道,两人拔出长剑展开轻功向前追去。

郭强毕竟已三天没吃饱饭,又给绳索捆的浑身麻木,脚程不快;又加上四周并无林木可以躲避行藏,时间一长,已给两人追到脚后跟儿。

墨青恨不得一剑劈了他,咬牙气叫道:“姓郭的,你最好别让我追上,否则有你好看!”

傅清竹也道“好啊!这就是你的不跑?看我以后怎么相信你!”

郭强累的头昏眼花,心中却道:“好说歹说,我千万不要停下来就对了。”眼前突然出现两条人影,郭强一见,不由­精­神大振,双脚一叫劲儿,竟一下子多跃出两丈,大叫道:“柳姑娘,救命呀!”然后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前面走的正是柳含烟和一个中年道姑,柳含烟连忙扶他起来,却见后面墨青与傅清竹持剑猛追的样子,不由大是奇怪,问道:“郭大侠,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郭强尚未回答,墨青与傅清竹二人已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见了这情形,不由醋意大发。傅清竹伸剑指着郭强怒道:“好啊!你还口口声声说那天没什么,这事儿你又怎么说?”

“什么呀?她只不过是……”郭强不由道。

“她只不过是你的一个相好儿罢了,对不对?”傅清竹叫道:“可那你也得看看她脏不脏哪!”

柳含烟不由大怒,杏眼圆瞪:“你说什么?”

“装什么假清高?臭表子!”傅清竹骂道。

“你——”柳含烟再也忍耐不住抱着琵琶就往前冲。

身后的中年道姑却伸手一拦,稽了个首道:“姑娘何人门下,说话时请留点口德。”

“口德?”傅清竹冷哼道:“道姑跟表子掺在一起,到底算什么?”

中年道姑一听这话,不由气得浑身发抖:“烟儿,你听听!我添愁城董婉婉只不过才隐居了二十年,就让几个丫头这么辱骂起来,若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们,江湖上的人还真的都认为我死了呢!”

柳含烟见师傅也动了真火,不由连忙劝道:“师傅,算了吧!她们是何公子的好朋友!”

“你让开!”董婉婉却一把推开柳含烟,一掌打来:“你喜欢那没良心的的儿子,又不是我喜欢!”正是北尼一派的落伽神掌。

原来这道姑正是昔年穷追何梅香的北尼四大弟子之首,现今的添愁城主董婉婉,二十年的因情隐修,火爆脾气虽收敛了不少,但依旧难以尽消。

傅清竹乍听自己骂的竟是“武林四绝”之一的添愁仙子,一时不由吓呆了,再听后面一句,不由更是后悔,董婉婉一掌打了下来,她竟没看到。

墨青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拖开傅清竹,玉腕一翻,一掌迎上。

啪!墨青只觉气血翻涌,不由连退三步。

“好啊!原来是墨家的人,怨不得这么猖狂!”董婉婉怒道,一抬手,又是一掌打出。

傅清竹清醒了来,连忙Сhā上道:“前辈请住手,晚辈知错了。”

“哼!你知错?你这种人也会知错?”董婉婉怒道。

傅清竹连忙一礼:“前辈息怒,方才是晚辈为了郭大哥的事对柳姑娘有些误会……”

突然,四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四周又哪里还有郭强的影子?

梅山,柳含烟突然问董婉婉:“师父,你说墨姑娘和傅姑娘能追上郭大侠吗?”

“那是她们的事,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董婉婉冷冷地道。

柳含烟不由默然,董婉婉也不再说话,越往山上走,她的脸­色­却越激动。

突然,董婉婉问道:“烟儿,你说何郎的坟就在前面?”

“绕过那片树林就是!”柳含烟忙道。

两人还未转过树林,便听得坟地那边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董婉婉不由皱皱眉头向柳含烟看去。

柳含烟也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董婉婉。

师徒二人一交换眼­色­,立即掩起行藏悄悄向前方跃去。

却见两个中年汉子一个抱锄,一个握锹正在何梅芳夫­妇­的坟头上大挖特挖。

只听一个汉子道:“咱们少宫主就是厉害,果然让咱们找着了。只要咱们把姓何的坟给扒掉,再把尸体挫骨扬灰,可就够那小子受的了!”

另一个接道:“咱们兄弟办妥了这件大事,这少宫主的赏赐自是少不了的。”

“那是自然!”两个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个抡起锄头,啪地一声把何梅芳坟前的灵牌打断,又复一锄去打逍遥子的牌位。

董婉婉眼见灵牌打断,何梅芳三个字映入眼帘,不由双目尽赤,大喝一声,拔地而起,一个起落已到两人面前,一掌拍下。

董婉婉是北尼的大弟子,这含怒一掌威力何其巨大?啪!只听得一声轻响,持锄汉子的脑袋已给打的四分五裂。

握锹的汉子突见一个道姑从天而降,只一掌便把同伴打得脑浆迸裂,不由大骇,扔了锹便跑。不料刚跑两步,就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一个声音娇咤道:“还想跑?”

叭!腰胯给狠狠踢了一脚,劲道不弱,给踢的凌空飞起,正好落在董婉婉的脚下。

“是谁派你来的?”董婉婉又扬起了沾满了鲜血的手掌问道,柳含烟看着,也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汉子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叫道:“姑­奶­­奶­饶命,不­干­小的的事,是血无天血公子叫小人们来找何爷的坟的。他说,只要掘了这坟,就不怕何天香不到血影宫报到。”

“他又怎么知道何家的坟在这里?”董婉婉问。

“血公子专门派了三十个人注意何公子,所以咱们才找得到。”汉子战战兢兢地道。

董婉婉缓缓捡起何梅芳的牌位­阴­荫道:“我不杀你,但你必须回去告诉血无天,他要是再动这坟头上的一根草,我添愁仙子就拆了他的血影宫!滚!”

汉子连忙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董婉婉却直直地盯着手中的半截牌位,当看到“雪凤”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大受刺激,不由声嘶力竭的仰天狂笑起来。

“哈哈哈……”声音尖厉异常,让人毛骨悚然。只见林中的栖鸟一哄而起,簌簌地飞向远方,树叶纷纷摇落。

“师傅!”柳含烟不由大惊,连忙上前。

“让开!”董婉婉竟含怒一掌将柳含烟打出三丈,继续哭笑道:“‘……犹怜昨日舞红裳,琵琶美人胜梅香’……二十年啊二十年,你骗的我好苦,好苦啊,何郎,何郎——”

啪!董婉婉手中的牌位突然碎成无数块猛地向天空中撒去。

这一掌打的好重,柳含烟嘴角含血,艰难地从地上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疯狂中的董婉婉。

蓦然,董婉婉全身一震,双目变得呆滞,喃喃道:“不行,不行,你怎么能和这贱人埋在一起,你是我的,你说过要和我永远永远在一起的……”说着董婉婉竟突然扑到何梅芳已被翻开的坟头上一阵乱扒。

“师傅——师傅——”柳含烟珠泪滚滚哭叫道:“你不能这样做!”

但董婉婉二十年的盼望成空,­精­神上大受刺激,却又哪能听她的。

又扒了三两下,露出了森森的白骨,一股恶臭传来,却又哪能分得出哪是何梅芳的骨骸,哪是雪凤的骨骸。

董婉婉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把所有的骨骸一股脑儿包起揣在怀里,紧紧抱住,喃喃道:“好了,这下好了,何郎,你终于能和我在一起了,再没人能把我们分开,咱们这就回家吧!”说着竟不再顾得地上的柳含烟,如飞下山去。

柳含烟勉强支起半个身子,哭的如同在泪缸里泡过一样,大叫道:“师傅——师傅——”但董婉婉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接着远处草丛中的那个汉子也偷偷溜走。

柳含烟抬头看见已被扒的一片狼籍的坟头,心想本是好心带师傅来悼念一下故旧,却不料师傅见景思情,­精­神大受刺激行事也大背常理,已大是对何天香不起。不由又急又气,身上又被师傅疯狂之中一记重掌打的不轻,不由感到眼前一阵发黑,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含烟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听两个人说到:“兄弟,董姑娘应该在这里呀,怎么找不到呢?”

“大哥,山这么大,咱们得仔细找才成!”另一个说道。紧接着,一个奇高奇瘦,一个奇粗奇矮的中年汉子已到了山坡上,一人两支判官笔夹在胳膊底下。

柳含烟一见二人,不由大喜,连忙使尽气力叫道:“上官叔叔,我在这里!”

原来这两人是洛阳连城上官世家的一对同胞兄弟,上官日上官月,又粗又矮的是哥哥,又细又高的是弟弟。连城上官世家一套“落雨惊风泛神笔”在江湖上久负盛誉,传到这兄弟俩身上,兄弟俩心意相通,威力更是非凡,但两人都是一样的死脑筋,自二十年前兄弟俩对董婉婉一见钟情之后,竟直至如今仍然穷追不舍,几乎成了董婉婉的影子。但董婉婉早已心灰意冷,自是对他们毫无感觉,却又不忍伤这两个宝贝疙瘩的好心,所以也便一直这么拖着。

又粗又矮的上官日听见柳含烟喊叫,连忙跃了过来一看,不由惊叫道:“啊?贤侄女,是谁把你打成了这个样子?”

又细又高的上官月也跳了过来叫道:“告诉咱们兄弟是哪个王八蛋打的,咱们去戳他百八十个窟窿!”

柳含烟擦擦嘴角的血丝,苦笑道:“不是别人,是我师傅。”

“啊?是董姑娘!”上官月吓得连忙捂了嘴,和上官日一起流目四­射­,生怕董婉婉就在附近,当确定不在后方舒了一口气道:“就是天王老子打的,咱们兄弟也敢跟他­干­一架,可若是董姑娘打的,咱们就……”说着,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柳含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苦笑道:“我又没让你们一定替我出头。”

上官日忙道:“就是就是,可你师傅怎么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呢?”

柳含烟叹了一口气,看着零乱的坟地道:“还不是为了何梅芳何大侠的事……”

一句话还没完,上官兄弟一起跳了起来大叫道:“什么什么?那个王八蛋还活着?快让他出来,咱们兄弟正要找他算帐,让他活的也变成死的!”说着四支长笔也撤了下来四处乱瞅。

原来,上官兄弟这二十年苦追董婉婉不到,一口怨气全发在了何梅芳身上,这二十年来只是寻他不到,否则早就过来火并无数场了。此时一听何梅芳在这里,两人又哪能不恼?

柳含烟苦笑道:“人死如灯灭,你们又何必……”

上官兄弟吃了一惊,不由道:“什么?他死了?这就是他的坟?”

上官月突然道:“大哥你看,坟扒成这样,肯定是董姑娘恨死他了,咱们­干­脆把它给扒烂了,也出出心头这口鸟气!”

“对对对!就是这话!”上官日也应道,两人抄起遗落的锄头铁锹就要动手。

噗!柳含烟见两个混球又要动手扒坟,不由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怒叫道:“住手!你们要是再扒这坟,就先把我打死在这儿吧!”

上官日吓得连忙把锄头扔了,过来扶住道:“不扒就不扒嘛,贤侄女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兄弟,还不赶快把铁锹扔了?”

柳含烟这才松了一口气,倚在上官月臂上费力地道:“两位叔叔,我求你们一件事儿!”

“贤侄女说吧,”上官月忙道:“不管什么事,咱们一定答应!”

“我求……求两位叔叔把这坟先暂时修好,千万别露出一点破绽!”柳含烟虚弱地道。

上官日一犹豫,但见柳含烟奄奄一息的样子,只得点头答应。

上官日上官月兄弟在修坟,柳含烟倚树立在那里,心中默默地道:“何公子,对不起。我一定会尽力说服师傅,尽快把你爹娘的遗骨送回来的。”

何天香辞别酒公子向歌吟,心急如火,一路风尘仆仆南下,只想早日解开“八星映月”之谜。想到自己可能尚有一个伯父在世,何天香心中不由又是一阵阵的激动。

傍晚,长来客栈,买卖兴隆,已是座无虚席,何天香好不容易在最中间一张桌子上挤了一角坐下,慢慢吃了起来。

突然,一个横眉竖脸腰大背阔的道士挤了进来,四周看了看,突然径直向何天香这桌走来,立住脚一声大吼:“龟儿子们给老子听着:咱们老大要在这里吃饭,识相的,就赶快给老子滚开!”这一声不啻于晴空中响了一个旱雷,只震的半边客栈都塌了。

桌上的客人一见势头不对,连忙低头离开了桌子,但更多的人却是向这边扭头看来,准备看一场好戏,因为桌子上毕竟还有一个人连头都没抬,而这个人也只能是——何天香!

怒道顿感脸上无光,不由火冒三丈大喝道:“你没听见怎得?”说着,啪!的一掌拍在沉厚的八仙桌上,只见碎屑横飞,八仙桌竟被打了个大洞,可以一眼望穿,四周立时响起一阵惊叹,这一掌若是打在身上,别说是个人,只怕是骆驼也要筋断骨折。

何天香却恍如未见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若在以往,何天香还不敢如此托大,但何天香已得销魂剑真意却又是不同。

怒道不由暴怒:“龟儿子,竟敢如此瞧不起老子,老子­干­脆一掌打死你,也省的麻烦!”说着一掌重重地拍来。

突然人影一闪,一个人已把道士的手拉住,却是喜僧。

“死秃驴,你又来坏我的事!”怒道不由道。

喜僧嘿嘿笑道:“臭道士,谁爱管你的事,只是你惹了祸,还不是大伙在后面替你擦ρi股?”说着又扭头向何天香笑道:“年青人,咱们老大就要来了,和尚做主,你快走吧!可别让这臭道士真的把你劈了!”

何天香轻轻一笑,停了筷子,道:“两位前辈,在下虽为晚辈,却亦同为武林一分子,两位若是以礼相求,在下完全可以离开,不就吃一顿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两位如此霸道,在下也就确实难以从命了!”

喜僧顿时不悦,不由冷笑道:“怎么?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要跟咱们过两招不成?”

“那又如何?”何天香轻轻地笑着,捏起了桌边的销魂剑,静静地凝视着喜僧。

“好深厚的功力!”喜僧不由大吃一惊,哪敢再大意,立即提功护体。

怒道也同时感觉到了一种气势,温和却又无惧的气势!

“这人年纪青青,怎么有这样的心胸气魄?”怒道心中暗道,双掌却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心中竟再无半丝敌意。

突然,又一个人一身涕泣通体酸臭地飞了进来,一手抓住怒道一手抓住喜僧便往外拖,叫道:“你们两个混蛋惨了,老大这次脾气可大了,要你们立即出去见她,你们这次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正是苦员外。

喜僧怒道不知出了什么事,不由自主地给拖了出来,却也给吓得不轻。喜僧毛骨悚然地道:“这次会不会又是非要我滴出一滴眼泪来才作罢?”

“她不再逼我换衣服穿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我又哪里知道你?”苦员外苦丧着脸道。

“老大肯定是嫌咱们办事不力,这么久了还没把一桌酒席办好,都是那个龟儿子!”怒道生气地道,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要往回走。

“咦?你­干­什么?”苦员外不由问道。

“老子想起来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去把那个龟儿子一掌打死了才是正经,否则老大问起来岂不又要骂我是笨蛋?”怒道道。

“你快给我回来!”苦员外不由大惊失­色­,连忙一把拉住怒道:“难道你就没发现那个人跟老大要咱们找的那个人有点相象吗?”

“何止是有点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喜僧下意识地道,突然,他的猴子脸像被谁踩了一脚似地“啊——?”的一声惨叫跳了起来:“你是说,他就是咱们要找的何天香?”

“唉——你总算还不是太笨!”苦员外的脸拉的更长。

怒道却是一下子缩了缩脖子,身形矮的只有自己才能看见:“那老大现在去­干­什么了?”

“她说你们俩嘴上功夫好,就让慧香到街上去买了两个鞭炮,她自己却去换衣服去了。”

“鞭炮?!”喜僧和怒道不由同时瞪大了眼睛。

何天香被喜僧怒道这么一搅,心里很不畅快,饭也没吃多少,便早早来到客房内休息。

刚刚过了两个时辰,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的敲门声。

何天香不由道:“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找我?”也只得披衣下床。

门开处,何天香只觉眼前一亮,却是一个白衣女子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只见她腰肢纤细,遍体罗绮,眉若墨画,­唇­点樱红;虽无沉香之雅重,兰娟之热烈,却别现出一种空灵;正立在那里双手挽着衣带眼波盈盈似羞非羞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却不正是何天香日思夜念的婷儿的影子?

何天香不由大是激动,竟一下子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大叫道:“婷儿,你可想死为兄了!”

婷儿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地冲动忘情,不由羞的满面通红,本能地挣扎道:“何大哥,快放我下来!”

莺声入耳,幽香扑鼻,何天香这才蓦然一惊,忙不迭放了手,却依旧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上上下下打量着婷儿,半是惊奇半是激动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变成女的了?”

“我本来就是女的嘛!”婷儿见何天香这么在意自己,不由大是高兴,嗔道:“谁让你总是那么呆?”

“那那慧香她……”何天香不由道。

“我是咱们小姐的丫头,自然也是女的了!”一个打着双髻的俏丫头从墙后走了出来,与婷儿站在一起,相辉互映,美得让人目眩,正是慧香。

婷儿一见,不由叫道:“哎——慧香,我不是让你们在那里放鞭炮吗?你怎么也来了?”

慧香却笑道:“鞭炮只有两个,早就放完了,可人都说‘小别胜新婚’,这样的好戏我又怎肯错过?”却又问何天香道:“何大哥,你说你想死咱们小姐了,却是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我可是天天在想,夜夜在想!”何天香乍见婷儿换了女装,竟美丽到这种地步,还未思索,话已脱口而出。

婷儿一听这话,不由又是欢喜又是害臊,却一把抓住慧香的耳朵骂道:“小蹄子,你乱嚼些什么?”

何天香冲口而出,乃真情所至,但说后也不免后悔,生怕婷儿面子上挂不住,却见婷儿骂慧香的样子,已知无碍,但一时却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

就听慧香“求饶”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再这样拧下去,我的耳朵可真要掉下来了;再说,这不是小姐爱听的吗?”

“慧香——”婷儿怒不可遏杏眼圆瞪咬牙切齿跺着脚喊道。

突听后面鬼哭狼嚎似的群叫道:“恭喜老大,贺喜老大!”正是“武林六怪”,一怒一笑,一哭一酸,一病一痴,掺杂在一起,难听至极。

婷儿不由回头,想到此中种种已尽收六怪眼底,不由更是害羞,怒道:“谁让你们来的?是不是嫌两个鞭炮少了?!”

苦员外忙道:“不是不是,老大走了,慧香姑娘也走了,咱们觉得没意思,所以就过来了。不过,此中之事咱们一点儿都没看到,至于何公子一把抱起老大之事,咱们更是没有看到,绝对没有!”却又回过头来问其他五怪:“你们也没看到,是不是?”

众人早给婷儿整怕了,不由一齐大叫:“是!”却是欲盖弥彰。

婷儿两眼一翻,差点没给气晕过去。

喜僧怒道却立着头发行到何天香面前,含含糊糊地道:“何公子,刚才不知是你,冒昧之处尚请原谅!”说着一礼。

何天香见两人的头发都若刺猬一般冲天而起,不由大是奇怪,却也不好问只是连忙还礼道:“两位前辈快快请起,晚辈不敢。”却一把拉过婷儿在她耳边轻声道:“他们两个怎么了?”

“他们俩总不爱听话,我就用鞭炮给他们提了个醒,没什么!”婷儿笑道。

“你什么时候做了‘武林六怪’的老大了,怎么也没告诉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何天香道。

婷儿一惊,连忙道:“没有呀!人家会瞒你什么事?就是做老大,也不过是刚刚才四天的事呀!”

“你娘不是病了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照顾她一下!”何天香气道。

“哎——我娘病了,关你什么事呀?”婷儿忽然又笑了。

“这……这……”何天香一时倒有点儿语塞:“可她毕竟是我伯母吧?”

“行了,呆子,她早没事了。”婷儿见何天香窘急的样子,不由甜甜地笑道。

这一夜,婷儿便留在何天香房里,二人对坐畅谈别来之事,嬉笑嗔骂之间,不觉天­色­已是大亮,婷儿站起来要回去梳妆。

何天香叫道:“苌姑娘,我在下面等你!”

婷儿回首一笑:“何大哥,你还是叫我婷儿吧!”

“婷儿?”何天香不由痴痴地道,这感觉竟又已与以前完全不同了。

婷儿一笑,低头走了出去。

何天香洗漱完毕,满面春光地信步下楼,刚要到柜台上去点酒菜,却突见一个披头散发,鞋子都跑掉了一只的女子冲了进来一下子就扑到柜台上,气喘吁吁地叫道:“掌柜的,有没有马匹?”

掌柜的听她口气有些急冲,不由也道:“什么地方找马匹?我这儿只卖酒菜,不卖马!”

“什么?没有?”女子猛地抬起头,焦急地道。

何天香大吃一惊,这不是芸儿吗?怎么成这个样子!不由快步走了过去叫道:“芸姑娘!”

芸儿抬头看见何天香却脸­色­惨变,突然低头撞来,叫道:“姓何的,你抓了我们姑娘,我跟你拼了!”

她连续奔跑了几天,滴米未进,身体已是虚弱至极,这一撞虽是用尽了全力,但到了何天香面前时,却已是没有一丝力道。

何天香连忙将她扶住道:“芸姑娘,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抓你们姑娘了?”

芸儿躺在何天香怀里,一丝力气也没有,见何天香不像做作的样子,不由道:“你不是何天弃?”

何天香一怔!“何天弃是谁?我是何天香!”

芸儿眼中突然一亮,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双手紧紧抓住何天香的衣衫哭道:“何公子,快救我们姑娘,何天弃会杀了她的!”

何天香不由大惊失­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城,冷家堡,快!……”芸儿话没说完,人已心力交瘁,晕了过去。

何天香知道事态紧急,再不容迟缓,连忙将芸儿交给掌柜的道:“掌柜的,麻烦你把这位姑娘交给在下同伴,在下先行一步了!”说着一矮身,人已闪出门外。

何天香心急如焚,用轻功提纵术奔行了半天,正感劳累,突见前面十五六匹马踏尘而来,打的正是天残帮的旗号。何天香不由大喜,笑道:“金碧良可真会体贴人!”待得十五匹马驰过,突然腾身出腿,一脚把一名天残帮众踢下马,跃在马背之上,一拉缰绳,哈哈笑道:“回去告诉金碧良何天香借他的马匹一用!”说着踏尘而去。

天残帮众见有人夺马,正要停下,一听对方竟是在残香亭大败金碧良的何天香,谁还敢多管闲事,只恨自己的马跑得太慢,倒反把被踢下的帮众留在后面。

何天香骤得马匹,大感轻松,天残帮的马又是好马,不由越奔越快。

突然,前面官道树林的拐角处转出一顶黑­色­软轿,迎面而来。马行过快,躲之不及眼见便要撞上。

何天香不由大骇,猛地一勒马缰,“咴——”

枣红马的马头被生生扭向一边,不由一声长嘶,把何天香直向外掼了出去,何天香在半空中一拉马缰,人已又轻轻巧巧地飞了回来落在马背上。

“好轻功!”轿中一个人软软地道。

呛呛!长剑出鞘,两个红衣女出剑遥遥指定了马背上的何天香,四个轿夫护住软轿,一个老婆子却看了看何天香的马匹,靠在轿上道:“姑娘,是天残帮的人!”

“哦?”轿中那人显然一愣:“那就废了他的武功,暂且留他命吧!”

何天香一听,对方显然是有所误会,连忙叫道:“在下不是天残帮的人!”

“哼!”那老婆子一声冷哼:“不是天残帮的人,为什么骑天残帮的马?给我拿下!”

“是!”两个红衣侍女持剑攻上,剑势居然十分凌厉。

不是少林寺的人就不能进来烧香?何天香不由心中有气,怒道:“在下还有急事,请你们让开!”说着,一抬销魂剑鞘,锵锵!两声脆响,两个侍女的剑已飞上了半空。

老婆子脸­色­一变,正要迈出,却听轿内那个人软软道:“李婆婆,他不是天残帮的人,教他过去!”

“这——”李婆婆不由迟疑道。

“李婆婆?”轿中人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李婆婆赶忙一挥手,软轿向路边挪开。

何天香一抱拳:“多谢姑娘,唐突之罪,改日再谢!”说着,拍马冲过。

“姑娘……”李婆婆看着远去的何天香,不甘地道。

“那一柄是销魂剑!”轿中人突然冷冷地道。

李婆婆立即不再说话,一行人又往前走。

约莫行了半日,突见前面八匹马飞驰而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遥遥传来:“咱们好不容易抢马匹追了半日,怎么还不见何大哥的影子?”

另一个女子接道:“他大概是走别的路,落在后面了吧?咱们先到冷家堡等着不就成了?”

轿中人听了,突然道:“让开!”软轿又靠在路边。又是八匹天残帮的马匹一拥而过,却是两个天仙般的女子和六个奇形怪状的老头子。

“冷家堡?”轿中人沉吟道:“天冥宫的第一堂口,冷面屠龙,怎么回事?”

突然前面又是尘土飞扬,一男一女两骑飞驰而来,却是江城月、李梦莲二人。

“这事儿有点儿意思了。”轿中人不由笑道:“哎——咱们还没吃东西吧?”

“是!”李婆婆连忙递进几块千层糕,门帘一掀,一只纤纤素手接了去道:“李婆婆,你们也吃吧!”

一顿饭未完,前面突又尘土漫天,两匹骏马绝尘而来,却是两个女子,一个一身黄衫,典雅高贵;一个是丫头,也生的眉清目秀,骑的还是天残帮的马。

“是什么事这么有魅力,居然连天星楼的薛沉香都来了?看来,咱们也得去瞧一瞧了!”轿中人甜甜地笑道。

四个壮汉一听,抬起软轿便在薛沉香身后飞奔,速度居然也迅疾异常。

冷家堡,梅柔满面泪痕,朝着何天弃哭道:“姓何的,你好没良心!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还厚着脸皮缠着人家慕容姑娘!”

何天弃冷冷地道:“我要你给我了吗?”

“我,我……”梅柔一时说不出话来,鸿雁彩霞站在外边见小姐受屈,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儿。

“告诉你,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我越是想得到,不高兴你可以走!”何天弃冷笑着走出门外,连看一眼梅柔都不看。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我!”梅柔不由一ρi股坐在床沿上呜呜哭了起来,鸿雁彩霞见何天弃走远,这才敢过来劝慰梅柔。

何天弃跨进地牢,却见慕容兰娟正盘坐在铁栅内闭目养神,送来的饭菜依旧一动未动,不由冷笑道:“慕容姑娘?”

慕容兰娟恍如未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慕容姑娘,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你还是不吃东西,难道真得想饿死在这里?”

慕容兰娟依旧不说话。

何天弃不由有些恼怒,伸手去开铁锁。

锵——慕容兰娟拇指一弹,红花剑出鞘半尺:“你若进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以为我怕你死吗?”何天弃口中道,手上却是不敢再开铁锁。

“那你就试试看!”慕容兰娟突然睁眼,凤目中寒光冷冽。

何天弃不由气往上冲,怒叫道:“我今天就要试试看,看你在《烈女传》上到底能排上第几名?”

唰——剑华耀眼,红花剑脱鞘而出,“何公子,咱们唯有来世再见了!”慕容兰娟暗暗地道,却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凛冽地盯住了何天弃。

突然一个堡丁慌慌张张地跑来到:“不好了,少宫主,门外有人来指名道姓要找慕容姑娘!”

何天弃趁机下台,骂道:“混帐!不管找谁,用得着这么慌张吗?”

“因为……因为……”堡丁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因为什么?”何天弃大感不耐。

“因为他长得和少宫主几乎一模一样!”堡丁连忙答道。

何天弃一愣,随即眼珠一转,回头向慕容兰娟笑道:“慕容姑娘,你的相好儿来了!”

慕容兰娟听得堡丁的话,料是何天香到了,心头不由一热,却又一惊,暗到何天香不是何天弃对手,又想起此人的恶毒狠辣,不由为何天香有些害怕,连忙叫道:“你放他走!”

何天弃看着慕容兰娟,却突然笑了:“这可有点儿意思了,只是你叫我放他走,我就放吗?你既不从我,我又何必从你?哈哈哈……”

说着已狂笑着走出了地牢。

“你站住!”望着渐关的牢门,慕容兰娟不由抓紧了铁栅!

何天香等在堡外,不久一个少年公子由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陪着一起走了出来。

甫一照面,两人不由同时一怔,何天香暗道:“世间竟真有和我长得如此相像之人,大概就是芸儿口中所说的何天弃了。”就听对方冷冷道:“你就是何天香?”

何天香一拱手:“在下正是,却不知道慕容姑娘何处得罪了阁下,尚请阁下给慕容老庄主一个面子,放了她!”

“你算老几?”何天弃一扬手中折扇:“你说放人就放人!慕容长明又算什么东西?”

何天香一听对方竟如此猖狂,也不由有气,但自己是来救人的,不得不暂时退让道:“咱们有事好商量,阁下又何必出口伤人?”

“哼哼!”何天弃冷笑一声:“本公子还有许多事要做,你既然来了,也就不用回去了,冷堂主,拿下!”

还未等冷子云答话,就听一个人惊呼一声,奔了出来,瞪大了眼睛指着何天弃道:“你不是何天香?”正是梅柔。

“我曾说过我是何天香?”何天弃冷笑道。

“怨不得,怨不得……”梅柔不由脸­色­煞白,突然向何天弃冲来,大叫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何天弃一抬手,梅柔迎扇而倒,鸿雁彩霞连忙想上来扶,何天弃却突然回头,二人立即噤若寒蝉,再不敢动。

“梅姑娘……”何天香不由吃了一惊。

何天弃却怒叫道:“拿下!”

冷子云立即晃身挡住何天香,­阴­­阴­地道:“小子,你是自己弃械投降,还是要本堂主来?”

何天香见何天弃如此不通人情,冷子云又这样说话,不由也大不以为然,冷冷道:“你说呢?”

冷子云冷笑着道:“你是伴风的弟子,而伴风当年与本堂主在马鬼岭大战三昼夜不分胜负,而至于你嘛……”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谁都明白。

“是吗?”何天香提起了销魂剑讥笑地看着剑柄。

“销魂剑!”冷子云倒吸一口凉气,何天弃脸上闪过一丝诧­色­。

“不错!正是销魂剑!”何天香轻轻地道,眼光中充满了痴迷。

销魂剑!多么让人神往的名字!当年它在销魂老人手里时,一夜之间连荡洞庭十八匪寨,剑劈雁门十三鹰,半月之间跻身“武林十老”之列。那时的销魂剑,又是何等的威风,何等地让人敬重!

“哼!”冷子云突然又平静了下来:“就算你手中拿的真是销魂剑,你也不可能懂的销魂剑诀!”

“哦?为什么?”何天香剑眉一挑。

“因为当年的何长时已连同剑诀一起被烧毁了!”冷子云突然大喝一声,拖着一根屠龙大铜棍向前冲来。

何天香迎上。

屠龙棍棍重力大,何天香不便硬磕,从冷子云身边一冲而过。冷子云仗棍欺人,一步一步压上,何天香步步退守,步法却丝毫不见散乱。

冷子云笑道:“伴风步法本堂主十年前就看的多了,你今天还在这儿卖乖?”说着一棍反扫,扫的正是何天香的退路。

何天香却右脚向左一踏,极其轻松地闪了开去。

冷子云不由咦了一声,面现异­色­。何天香不由一笑:“我师父又不是呆子,这几年他老人家的步法早已­精­进了许多,又哪是你这种蠢人所能想到的?”

冷子云大怒,突然一棍怒扫而来,正是他的拿手绝技“七棍屠龙”!何天香立即飞退,冷子云追去,但背后空门已露。

人影一晃,绿芒突闪,嗤——血光迸现,冷子云不由大吼一声,撒手扔棍,摔出三尺,肋下血若泉涌,怒叫道:“你这不是伴风步法!”

何天香归剑入鞘,冷冷地道:“不错这次却是逍遥十二式!”

啪!啪!啪!身后有人拍掌,是何天弃。

何天香回头。

“果然高明,然不得慕容姑娘对你这么死心踏地!”何天弃道。

“你还不放人吗?”何天香冷冷地道。

“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吗?”何天弃却笑了,一摇折扇,一股邪恶森冷的杀气立时逼了过来。

血无天的武功已算是走的够邪,却只是一种狠毒而已,但何天弃的武功却是一种­阴­毒,一种邪恶的­阴­毒,透骨入肌,凉心冰髓!何天香的眸子中不由寒光四­射­,嗡——销魂剑在鞘中竟也自吟长鸣!

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这已不是什么,而只是一种罪恶,无边无际的罪恶,武林中前所未有的罪恶。

何天香突然向前踏出一步,锵——!销魂剑出鞘,剑芒三寸,吞吐不定!

“剑气?”何天弃也不由吃了一惊:“没想到你修的竟真是销魂剑法!”

叮!剑扇相交,火星四­射­,两人各退一步又立即再行扑上。

叮叮叮叮叮!

无数的火花在空中飞溅!何天香剑出如虹,何天弃扇舞如风。何天香越战越勇,何天弃也丝毫不落下风。

又过了数招,何天香突然一声长笑,凌空剑削下。叮!何天弃竟退了半步。

“怎么样?”何天香笑道。原来何天香自幼随伴风练劲,内功根基正宗扎实,又得销魂心法,更是如虎添翼;而何天弃的内功路数却极邪异,虽易速成,但毕竟不若何天香­精­纯,时间一长,内功上便已落了下风,听得何天香笑不由冷冷道:“胜负还没分出来,你急什么?”

何天香已试出何天弃到底有多少斤两,知道他习的武功虽极邪恶,但毕竟尚未有成,倒也不太惧,不由笑道:“那咱们就继续!”

又过了二十招,何天弃脸上已现汗珠,突然跳出圈子道:“好小子,本人不奉陪了,要找慕容兰娟,你自己去找吧”说着转身展开轻功向堡内奔去。

何天香提剑就追。

何天弃见何天香追来,不由边奔边叫道:“我已让你找人,你追我做什么?”

何天香笑道:“冷家堡这么大,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找?我还是盯紧你才是!”

何天弃怒道:“你倒挺聪明的!”

何天香笑道:“但总有人骂我呆子!”

何天弃突然­奸­笑道:“你本来就是个笨蛋!”

何天香不由一惊,抬头看时却已站在一所大房子的中间,见何天弃­奸­笑的样子,知道不好,正要退出,但已来不及了。只见何天弃一按桌上的按扭。哐!同一副铁栅从天而降将何天香困在里面,每根铁栅足有几臂粗,即有削铁如泥的宝剑也不可能斩断,更不要说困在里面的人。

何天香不由怒道:“你好卑鄙!”

何天弃却打开衣襟透着风大笑道:“现在卑鄙的人多着呢,却都装了一副菩萨的面孔,像我这样的人倒少呢!你不是要见慕容兰娟吗?现在就去看她好了!哈哈!”说着一按按扭。

何天香骤见他拉开胸襟,一块玉玦挂在颈间,竟与自己的一模一样,只是中间刻的是“何天赐丙已年庚月”几个字而已,不由一怔,却觉脚底一松,已连人带栅翻了下去。

还未落地就听得一个人惊叫道:“何公子,你没事吧?”

何天香定睛一看,正是慕容兰娟双手握着铁栅焦急地问道。

何天香不由摇头:“我没事,只不过上了那人的恶当罢了,你呢?”

慕容兰娟缓缓地松了手,低头道:“我也没事,只不过连累你了!”

何天香却弹弹身上的尘土洒脱地笑道:“这只能怪我不小心了。”

慕容兰娟突然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被何天弃那厮困在这里的?”

何天香道:“我在半路上遇到芸儿,是她告诉我的。”

“芸儿?她没有被何天弃抓住?”慕容兰娟高兴地道。

“她很机灵,现在又在我朋友那里,不会有事的。”何天香道:“但你又是怎么给困在这里的?”

“芸儿没跟你说?”慕容兰娟奇道。

何天香摇摇头:“她只告诉我到这儿来救你后就晕过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说,你一听到我被困在这儿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救我?”慕容兰娟突然盯着何天香道。

何天香点点头。

“你……”慕容兰娟突然冲动起来。

“我已经想通了,”何天香静静地看着慕容兰娟轻轻地叹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你都已经什么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

“我,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对我那么无情的!”慕容兰娟突然哭了起来,她脸蛋本来长的好看,这一哭,立时更现娇艳。

何天香不由握着她的手道:“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固执了,你就不要再哭了。”

慕容兰卷拭拭泪,抽泣着笑道:“我哪有哭,我怎么会哭呢?我只是高兴,我从来都没有这样高兴过!看来,我还得感谢那个何天弃呢!”

何天香一愣:“他把咱们关在这里,你还感谢他?”

“是呀!若没有他,我又怎么会听到你这些话呢?”慕容兰娟和何天香隔着栏栅相偎着坐下,幸福地道。

何天香也笑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惹上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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