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你?”慕容兰娟娇嗔道,接着便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又问道:“你是怎么碰上芸儿的?”
何天香道:“找你!”
“找我?”慕容兰娟吃了一惊,不由激动地道:“你既有心,驿道边,慕容山庄,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何天香不由一时无话可答。
“行了!”慕容兰娟把头轻轻地靠在何天香肩边的铁栅上,沉醉的笑道:“我不管你以前对我怎样,只要你现在对我好就行了,你找我有事吗?”
何天香点点头:“我想问你那一招‘八星映月’那不该是你们家的剑法吧?”
“你知道?!”慕容兰娟听何天香一口便吐出那式剑法的名字,不由吃了一惊,却又笑道:“这个本不该对人说的,但是对你,自又是不同了。那招剑法是住在我们山庄的一位前辈单独传授给我的,自然不是慕容世家的功夫。”
何天香不由追问道:“他是谁?”
“这很重要吗?”慕容兰娟见何天香着急的样子,不由道。
“那是自然!”何天香道。
“他叫何梅瑄,他还有个弟弟叫何梅芳,他就住在我们桃林的小屋里。”
“何梅瑄?何梅芳?”何天香突然哈哈狂笑:“不错!果然不错!我还有个伯父活着,那天和我说话的竟然就是我伯父!哈哈哈……”
慕容兰娟突见何天香狂笑,不由吃了一惊问道:“你笑什么?”
何天香便把石室中事与那天在慕容山庄上的事跟慕容兰娟说了。
“他果然是你的伯父!”慕容兰娟也大是高兴,便也把何梅瑄的事跟何天香说了。
何天香自慕容兰娟口中知道了自己伯父与父亲的一些前事,不由叹道:“伯父他好可怜!”
慕容兰娟也叹道:“他本来还有一个叫何天赐的儿子的,只可惜他也死了。可大人的错,为什么也一定要连累上孩子呢?”
“何天赐?”何天香猛然记起自己下落之前见到的何天弃项上的玉玦:“你说伯父的儿子叫何天赐?”
“是呀,这又怎么了?”慕容兰娟见何天香又要发狂,不由道。
“哈哈哈,何天弃?何天赐!他没有死!他不是何天弃,而是何天赐!他居然是我伯父的儿子,我的亲兄弟!我居然被我的亲兄弟关在这里,真是好笑!哈哈,哈哈!”何天香大笑道,连自己都认为是在梦中。
“你是说,那个何天弃就是何前辈曾经被抛弃的儿子?”慕容兰娟吃惊地道。
“绝对不会有错!”何天香大喜若狂!“天赐,天弃,一赐一弃,更何况这玉玦天下又哪里还会有一样的呢?”说着从脖子上解下块玉玦托在手上。
慕容兰娟接过玉佩看了半晌,见何天香十分确定,不由点了点头“大概是吧!”
何天香掩不住心中的喜悦,脸都笑开了花儿:“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还有一个兄弟在,这世上我还会有两个亲人!出去之后,我一定要先去给我伯父磕头!”
慕容兰娟也不由为他高兴,笑着嗔道:“怎么只有两个?我就不算是吗?”
“你自然不是,不过将来一定是!”何天香大笑道。
两个人正笑着,突听轰的又一声响,又一个人给扔了下来,何天香定睛一看,却是梅柔。
何天香不由问道:“梅姑娘,你怎得也下来了?”
梅柔刚刚站起来,听得何天香这句话,突然泪流满面,哭道:“那个王八蛋不是人,我不小心让他欺负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死不认帐。我要找他拼命,心想死了也就算了,谁想他却把我扔这儿来了,还说什么叫我下来清醒清醒!”她的话本极快,又带了哭腔,两个人几乎听不清楚。
慕容兰娟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不好说话,只好看着何天香。
何天香叹了一口气道:“梅姑娘,你先不要伤心,我会让他对你负责的!”
“负责什么?”梅柔哭道:“你以为你是谁?他老子呀?”
何天香一笑:“老子倒不是,我不过是他的叔伯哥哥而已,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找他爹来解决这件事!”
梅柔不由瞪大了眼睛,却是看着慕容兰娟。
慕容兰娟点点头:“他说的都是真的!”
梅柔不由叹道:“怨不得你们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可你既是他哥哥,他为什么还要把你也关进来?”
“这个……”何天香也觉一时难以解释的明白,只得道:“大概他还不知道我是他哥哥吧!”见梅柔依旧似懂非懂的样子,只得补道:“也就是说,从理论上来讲,他是我的兄弟,这下明白了吧?”
“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你把我也给搞的越来越糊涂了!”梅柔抱着头惨叫道。
何天弃躺在椅子上刚要喘口气,却又见一个堡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道:“少宫主,不好了,门外来了八个人说要咱们立即开门放他们进来找一个叫何天香的人,并叫你立即放了慕容兰娟,还要负荆请罪。”
何天弃大怒,一拳将椅子打烂:“混帐!你现在是在谁的面前?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也敢说,难道不怕本宫主修理你吗?”
那堡丁捂着耳朵道:“他们简直不讲理上来就打人,小的就是被修理怕了,所以才大着胆子进来传话的!”
何天弃这才看清那堡丁已给人着实收拾过了,半边脸已肿到了耳朵根儿,龇牙咧嘴的甚是好笑,不由啼笑皆非,反平静下来问道:“是些什么人,竟敢这么大胆?”
“是两个姑娘和六个老头儿!”堡丁连忙道。
“姑娘和老头子?”何天弃轻笑道:“这种小事儿也来麻烦本宫主,让冷堂主去处理一下得了。”
“堂主不是受伤了吗?”
“那么点小伤还难不倒他!”何天弃说完,又另找了张椅子闭目养神。
大约过了不到半刻钟,外面突然又人声嘈杂直往屋中传来。
何天弃不由大怒:“外面又怎么回事?”
“是冷堂主!”外面有人叫道。
“把他给我叫进来!”何天弃怒道。
冷子云是进来了,却不是走进来的,而是给抬进来的,只见他口鼻流血,身上污秽不堪,显然是已给暴打了一顿。
何天弃一看,不由火冒三丈,叫道:“冷子云,你吃什么长大的?还是本宫第一大堂的堂主,今天两次都让人打的这么惨,还‘冷面屠龙’我看你是‘冷面屠虫’!”
冷子云人虽不能动弹,但神智尚还清醒,不由奄奄一息地道:“少宫主,那六个人简直就是怪物,掌力大的吓人,一个人属下或许还可以应付,谁想到他们竟是六个人一哄而上,属下就是再有能耐,没给拍成肉酱已算不错了,少宫主你可千万小心哪!”
“废物!”何天弃只骂了一句便走了出来。
打开堡门,何天弃便看见几个老头正在姑嫂爹娘地乱骂,一个老头却在到处写字,已将整座墙壁画的面目全非。
何天弃不由气道:“刚才是你们在闹事?”
六个老头儿一见有人出来,立即转了头,当看见何天弃手中拿的是折扇时,六个人一齐摇头。
“不错!正是爷爷们打了几个龟儿子,谁让他们敢在爷爷们面前逞能?”终于有人说话却如闷雷,正是怒道。
“如果你能跪下让喜爷爷打两下ρi股,再趴下求咱们入堡,喜爷爷做主,你这顿饱揍可以免了!”喜僧笑道。
“放肆!”何天弃不由一张折扇道。
“放肆!”酸书生竟然也学着何天弃的样子一张折扇回道。像倒是极像,只听得嘶——的一声响,折扇竟一分为二。酸书生不由两眼儿一瞪,痛惜地道:“咦——?”
“哈哈哈……”喜僧突然暴笑,怒道大骂,苦员外似哭不哭,病使长叹,一时各种噪音掺在一起,难听至极。
何天弃却是恨的牙根痒痒,正要发作,却突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你们吵什么?”
噪音顿消,六个老头子立即垂手肃立恭恭敬敬地道:“老大!”
何天弃就觉眼前一亮,一个美的如天仙一般的少女已俏生生地立在了面前,正是婷儿。
何天弃只觉心中一荡,竟不由为婷儿的空灵所吸引。不由嫉妒起何天香来,心中暗道:“那个姓何的小子走了什么鬼运,怎么这么好的姑娘都围着他打转儿?看来留他不得,否则,以他的武功人品,只怕以后没我在江湖上混的份了,都道是无毒不丈夫,回去就办!”他口中毒骂,却忘了自己也是姓何的了。
婷儿见何天弃,也不由大吃一惊,心道:“世间竟真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若非芸儿早提醒我,我还真以为他就是何大哥呢!”又见他不住地盯着自己看,不由大是不悦。
慧香忙道:“姓何的,你到底放人不放人?快给句话儿呀!”
何天弃刚要答话,就听得得声暴响,一个声音老远就叫:“何天弃,你赶快放了慕容姑娘,否则慕容世家永将与天冥宫势不两立!”正是江城月和李梦莲。
何天弃不由冷笑道:“天冥宫和慕容世家的事,你们栖霞门乱Сhā的哪一腿?”
“难道你不知道慕容山庄和栖霞门的交情吗?”江城月下马。
婷儿见他们也来了,知道是芸儿一时找不到人手,就把他们也给找来了,不由朝江城月一笑。
江城月乍见一个清秀如水,纤尘不染的少女站在那里向自己笑,只觉满眼都是婷儿的笑靥在飞,不由一呆,却又觉得似曾相识,不由道:“你是……”
“慕容山庄咱们见过!”婷儿笑道。
“哦,你是苌公子,不!苌姑娘!”江城月恍然大悟,却不由暗道:“这人生得这么漂亮,就是连慕容姑娘也似有所不及,当日何公子一推再推,怕不就是为了她吧?”想着想着,却又不免为慕容兰娟伤悲起来。
婷儿轻轻一点头:“江公子好记性!”却听何天弃道“什么交情?”
李梦莲冷冷道:“她是我干妹子!”
“原来如此!”何天弃点点头,却又问婷儿道:“那么姑娘又和慕容山庄有什么交情呢?”
婷儿抚着自己的长发笑道:“咱们倒和慕容山庄没什么瓜葛,只是为着何大哥来的!”
何天弃却突然盯着婷儿笑道:“若是本公子不放人呢?”
婷儿脸色一变,尚未做答,喜僧已嘿嘿冷笑道:“姓何的,咱们‘武林七怪’在这儿,再加上江大侠和李女侠,你自个儿瞧着办吧!”
何天弃乍听“武林七怪”四个字,又见眼前六人奇形怪状的样子,立时想起武林中人人头痛的六个怪物来,不由奇道:“你们不是六怪吗?什么时候变成七怪了?”
“这个?哼哼!”怒道道:“咱们新找了个老大,自然要叫七怪了!”
“嗯!”何天弃不由问道:“那哪个是你们老大呢?”
“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就是咱们的……”怒道伸手一指婷儿,却突见婷儿正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由把后边的半句又咽了回去。
“她,她就是你们的老大?哈哈哈……”何天弃不由暴笑起来,这么个纤纤细细的小姑娘居然是武林中久负头痛之名的武林六怪的老大,打死他也不相信。
江城月与李梦莲也是一脸诧异地打量着婷儿。
婷儿面皮不由大是挂不住,不由怒叫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我给你们好看!”
武林六怪也突然横眉立目一齐大喝道:“不许笑!”这一声,直如晴天霹雳,倒真把何天弃吓了一跳。
何天弃止了笑,看婷儿与六怪认真的样子,却也不由他不信,心中暗道:“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倒不足惧,只是这六怪加上江城月、李梦莲却也着实不好对付。”想到这儿,他突然眼珠一转笑道:“别人要是来要人,何某还得斟酌斟酌的,但要是姑娘嘛,那就不一样了,只是……只是……”
婷儿见他吞吐起来,不由急道:“只是什么?到底交不交人你说呀!”
何天弃叹了一口气:“慕容姑娘确是在这里盘桓过几天,不过昨天就走了;何天香也确实是来过,但听慕容姑娘走了,就连忙去追了,所以我这里是一个人也没有,你让我怎么交呀?”
婷儿不由吃了一惊:“走了?”
江城月也不由道:“不会吧!芸儿不会看错吧?”
李梦莲冷冷道:“何天弃,你不是骗咱们吧?”
何天弃呵呵一笑,一让身子:“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进堡去找呀!别的何某没有,但一杯淡茶,何某还满是请的起的!”
“这,这可能嘛?”众人面面相觑。
突听一个声音冷冷地道:“何天弃,你不用骗人了,慕容姑娘两天前被你诓进堡去,一直都没出来,今天上午何公子跟你进堡要人,到现在也没出来,更没走掉,天冥老怪虽然可恶,但却从不扯谎,你可比他行多了!”人影一闪,场中已多了一个黄衫女子和一个青衣丫头,
正是薛沉香与丫头锦儿。
江城月一见,连忙见礼道:“薛楼主也来了!”
薛沉香连忙还礼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
婷儿一见薛沉香,却是大为光火,暗道:“我刚刚看到何大哥,你就又来捣乱,真是阴魂不散!”不由怒道:“你来干什么?”
薛沉香却笑:“我为什么不能来?”
何天弃谎言被拆穿,正要发火,但见来的竟是武林第一美女薛沉香,轻轻立在那儿,与婷儿一笑一怒,交相辉映,只觉得眼底美不胜收,又哪里还有一丝怒气在。
“他,他不想见你,你瞎缠着他也是白费!”婷儿强词夺理道。
“哦?”薛沉香轻轻一笑:“可我不久前还和他在一起过。”
“什么?你们……”婷儿一时不由气结。
突听何天弃笑道:“咱们堡里的事,薛楼主何以知道的这么清楚?”
“哼!”薛沉香冷笑道:“何天弃,你派人监视咱们天星楼,就不兴咱们天星楼派人监视你?”
“好!”何天弃一拍折扇:“跟薛楼主说话就是痛快?”说着让开堡门,一指大厅,向众人道:“请!”
“你传令把人放出来就行了,又何必这么多花样?”薛沉香冷冷道,冷家堡毕竟是天冥宫的第一大堂口,何天香又进去了那么久没出来,薛沉香不得不小心。
“怎么?”何天弃一扭头:“你们口口声声要本公子放人,却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
婷儿瞅一眼薛沉香,突然冷哼一声,率先向里走去,六怪连忙跟上。
江城月、李梦莲看了薛沉香一眼,也跟了进去。
薛沉香叹了一口气,暗道六怪、江城月、李梦莲再加上自己,这实力纵是天冥老怪与十六殿殿主同在也可以一争雌雄,也只得跟了进去。
何天弃阴阴一笑,领先入内。
一行人步如入大厅,何天弃在首位上坐下,笑道:“各位请坐!”
薛沉香冷冷一笑,坐在右侧一排太师椅上,暗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花样?”锦儿便立在她身后。
酸书生正要靠着薛沉香坐下,就觉耳朵一紧,已给别人提了起来,不由大怒,自己堂堂六怪之一何曾让人提过耳朵?一扇正要拂去,却听耳边有人怒叱道:“你这穷酸,谁要你跟这骚狐狸坐在一起的?给我到那边坐去!”正是婷儿。
酸书生连忙收了扇,抬起ρi股到左边坐下。五怪一见,知道婷儿和薛沉香不和,也不用吩咐,一起坐到左边。
就听锦儿在那里叫道:“喂!你嘴里胡扯些什么?”
婷儿却翻翻白眼儿:“我又没提名没道姓,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锦儿正待发火,却见薛沉香轻轻一笑,摇摇头,只得暂且忍下,却依旧生气地盯着婷儿。
婷儿这才如斗胜了的公鸡一般,趾高气昂地走到左首第一张椅子坐下。
江城月见了这场面,不由叹了一口气,只得到薛沉香下首与李梦莲坐了。
何天弃瞧着这一切,心中妒意更盛,却笑着问薛沉香道:“薛楼主,你跟何天香到底是什么关系,值得你这么急从岳阳总楼跑到这梅城来?”
薛沉香轻轻一笑,呷了一口茶道:“抛开本楼与何公子的交情不说,只贵宫最近的异常举动便值得本姑娘来此一会何少宫主了!”
“哦?”何天弃装做吃了一惊:“愿闻其详!”
“贵宫最近人员调动频繁,大批高手撒入中原,暗探密布,严密监视中原各大门派,如不是若有所图,那又是为了什么?”薛沉香问道。
“薛楼主果然厉害!”何天弃笑道:“本宫确有所图!”
“那是什么?”薛沉香冷冷道。
“那就是——中原武林!”何天弃盯着薛沉香,一字一字地道。
此话一出,在座诸人不由勃然变色。
婷儿不由叫道:“你是不是疯了?”
六怪也气得哇哇大叫。
江城月也与李梦莲瞪目结舌,天冥宫固然厉害,但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还是远远不够,但何天弃居然敢承认。
薛沉香却一点儿也不惊奇,盯着何天弃一字一顿地道:“不错,十六殿主再加上神秘力量的支持,天冥宫确实已有了争霸天下的实力,但天冥老怪只有虎踞东南的雄志,却无逐鹿中原的野心,你们背后的神秘力量到底是什么?”薛沉香的眸子突然变的犀利起来。
何天弃一愣,却突然哈哈大笑,阴沉地道:“人人都说北王府的北王爷与天星楼的薛沉香是当今天下的两大栋梁,我尚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我还是不会告诉你!”
薛沉香却笑了:“这可由不得你!”说着,人已冲了上来。
何天弃也笑:“可我为什么把你们带到这里来呢?”
薛沉香不由大惊失色,惊叫道:“快拦住他!”
江城月跳起,六怪跳起,但何天弃已直冲厅顶。
咯——厅顶封死,紧接着轰隆隆声音大作,大厅中所有的门窗立即一暗,被什么东西堵了起来。
厅中人不由大骇,李梦莲跳到门边,伸指弹了一下,只听当当直响,不由叫道:“是铁板!”又去弹四周墙壁,还是如此,众人心中不由一沉,相顾无言。
锦儿却拔剑,飞身而上,锵啷啷——在厅顶划出一溜火星。
“怎么会这样?”婷儿不由急的要哭。
“都是你,大家都倒霉!”锦儿也气急,不由回道。
“我……我……”婷儿也知有错,大是后悔。
慧香忙道:“我们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啊!”
突然,墙上巴掌大的地上渗进股股白烟,慧香离的最近,刚刚吸入了一点儿便感到一阵阵昏晕,连忙跳开,惊叫道:“是毒烟!”
江城月冲了上来,连劈三掌,然而掌风过后,墙壁纹丝不动,但白烟却没受丝毫影响,直往里渗来,江城月正要再劈,却觉眼前一晃,一条人影已“叭叽”一声膏药一般给贴到了墙上,却是苦员外,说也奇怪,他刚一贴上墙,白烟就再也渗不进来了。
“这是什么功夫?”李梦莲不由道。
“这叫鼻涕神功!”婷儿又高兴起来。
“鼻涕神功?”江城月不由瞪大了眼睛“没听说过!”
原来苦员外身上满是眼泪鼻涕,粘粘的,一粘到墙上,鼻涕自把那缝隙堵的严严实实,毒气也就渗不进来了。
“你自然不知道,他这功夫炼了好几十年,轻易不用的!”婷儿笑道。
“行了,快别吹了,又有烟渗进来了!”慧香却见说话工夫厅中又有几处渗进烟来连忙推了把婷儿,脱下外衣从桌上泼了一杯茶,死死地按住一个窟窿。
众人大惊,连忙手忙脚乱的堵住其他窟窿,何天弃本是请众人喝茶的,没想到却一时救了各人的急,但毒烟还是越来越多了起来。
突听何天弃的声音传来:“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既使毒烟熏不死你们,铁厅密闭,早晚会把你们闷死!”却又叹道:“只是可惜了两位姑娘的国色天香!”
“何天弃,你不得好死!”婷儿咬牙骂道,但众人已明显感到厅中的空气已再也支持不了很久了。
“我会让你何大哥好好陪你的!”何天弃哈哈大笑道。
“你想干什么?”婷儿不由大骇:“你到底要怎样?”
“反正我不会让他轻易死掉的,这点儿你放心就是了!”何天弃冷笑道。
“你把天星楼跟栖霞门的人扣在这里,难道就不怕天星楼和栖霞门的人找天冥宫算帐吗?”江城月堵着一个烟道大叫道,却见薛沉香依旧弯着身子伸指在墙上敲敲打打,不由大皱眉头。
何天弃笑道:“拿这个吓我?别忘了天冥宫的目的何在?此时正是剪除你们的最好时机……”
突然,薛沉香眼睛一亮,摸出一根碧血神针在谢姥姥的那瓶十香软骨散中一Сhā,又在自己的头发上一抿,曲指一弹,一丝碧芒已射入了墙角的一个小洞里,就听外面一声惊呼。
江城月不由大悟,原来天星楼的碧血神针最是奇特,本是无毒且能解毒,但最忌触人之发,否则立即变得剧毒无比,薛沉香再沾上十香软骨散更是毒上加毒;铁厅密闭,何天弃的声音之所以能够传进来,必是装了声筒,薛沉香以针射筒,若能射中何天弃,哪怕是擦破一丁点儿皮,也会染上剧毒,那时不怕何天弃不开铁厅。
薛沉香也是在赌一把,骤听何天弃惊呼,不由一喜。
但何天弃的声音依旧传来道:“薛楼主身手不凡,碧血神针例不虚发,只可惜这声筒是弯的,你没法射到我,哈哈哈……”
薛沉香不由脸色一沉,婷儿的脸上也黯然,心中暗道:“何大哥,我就要为你死在这儿了,却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想着想着不由落下泪来。
六怪见了,不由凑在一处嘀咕起来。
慧香觉得奇怪,不由喝道:“喂!你们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酸书生忙道。
“怎么会没什么?不就是那唠叨子嘛!”怒道生气地道。
“什么唠叨子?”婷儿不由道。
“是这样的!”病使解释道:“咱们六怪,不咱们七怪曾经参研了一种内力合并的传功方法,威力甚大,目前形势下,看来只有用此方法试一试看能不能打开一块铁板冲出去了!”
婷儿眼中顿现奇光,连忙挽袖子道:“那还不快试一试?”
苦员外为难地道:“咱们刚才查过了,这铁板最薄的地方也有三寸之厚,合咱们六人之力都不一定能打开,且反挫之力不可想象,咱们之中甚至要死一个,老大还是……”
婷儿一听如此凶险,竟更是不依,冷冷道:“别忘了,我是老大!”
六怪互相看看,突然低头又是一阵嘀咕,这才一起点了点头。
“咱们快来吧!”婷儿看看厅中呼吸急促的众人道。
何天弃哈哈大笑,迈步就要离开,暗道:“何天香,所有的风光都让你一个人占了,本公子又算是什么?本公子若不好好地修理修理你,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蓦然,何天弃脸色一变,因为身后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多了一顶黑色软轿。
何天弃功力本是极高,但对方能在自己背后出现而不被发觉,显然也不是什么易与的,不敢大意,沉声问道:“什么人?”
轿中人懒懒地道:“你不必管本姑娘是什么人,本姑娘问你是不是把销魂老人的那个传人关在里面了?”
何天弃不由大怒,暗道:“这小子艳福不浅,只要是来的,就是为了他。这小子的号召力不弱,将来必是我行事的大患,还是那句话:有他无我,有我无他!”口中却不露声色:“姑娘也是对何天香有点意思的人吧?”
轿中人冷冷一笑:“何天香固然讨人喜欢,但也不见得每个女人都得喜欢他!”
何天弃见对方依然深藏不露,不由冷笑道:“姑娘也不用装作清高,我看你八成儿与他有那么一腿!”
“混帐!臭小子该死!”轿旁的老婆子突然暴怒,身形一长,手中铁杖直打过来。
何天弃冷冷一笑,伸扇一拨,李婆婆只觉一股怪异的力道传来,手中铁杖不由向外一荡。何天弃冷哼一声,手中折扇已闪电般向李婆婆胸口点来。
李婆婆一招受制,不由大骇,竟是躲闪不开,就听得一声娇咤,叭!的一声响,一条淡粉色的人影与何天弃各退三尺,却是一个怀抱玉如意的女子,大约二十一二岁,面目娇人,只是带了一种冷然的神色。
何天弃只觉一股阴柔的力道传来,自己竟也被震退三步,心中不由大震,暗道:“师父的武功在武林中已属绝顶,神秘人的所传更是精到凌厉,自己还以为自己的武功在当今武林至少已属一流,却没想到,一日之内竟连遇数个劲敌,”心中不由大不是个滋味。口中却依旧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血轿老人的传人,只不过当年血轿败在销魂之手,你们本该有仇才是,怎么……”
粉装姑娘冷笑道:“你既知道血轿当年败于销魂之手,就更应该知道他败的心服口服,并规定弟子凡是见销魂传人时必须退避三舍之事……”
何天弃打断道:“那我替你除去何天香,岂非省了你以后的麻烦?”
“但是,薛楼主喜欢何天香。”姑娘道。
何天弃一头雾水:“薛沉香喜欢何天香又关你什么事?”
“可余问天余公子又暗恋着薛楼主!”
何天弃的头不由大了,却又随即明白,不由啼笑皆非:“姑娘不嫌这帐也太糊涂了吗?”
姑娘却连脸也不红:“所以何天香不能死!”
何天弃语锋一转:“那我将何天香与薛沉香一起除掉不就是了?”
姑娘摇头:“那更不成,我既到这里来了,余公子若是知道我见死不救的话,那岂非要恨我一辈子?”
何天弃不由心中有气:“那你认为你现在还能救得了他们?”
“为什么不能?”
“他们被我困在铁厅里,今辈子别想出来了!”
“可我只需要一顿饭的工夫就够了!”姑娘又举起了玉如意,玉如意上面闪烁着晶莹的光彩。何天弃却笑了:“只可惜他们只怕连半刻钟也挨不了了!”
“为什么?”
“因为里面的空气已快没了!”何天弃笑道。
铁厅之内,烟雾弥漫,六怪与婷儿一条线儿串坐在一起,身上的气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轰!整座铁厅都在震动,一块铁板凌空飞出,光线在烟尘缭绕中箭一般射了进来。
六怪却是脸色齐齐大变,铁板比预计中的厚了半寸,反冲之力排山倒海似的往后传来,六怪咬牙抵挡,但冲力之大,六归拼了命也接不住,巨大的力道似山洪般一冲而过,直奔向坐在最后面的婷儿;试想六怪合击威力有多大,反冲之力又有多大?婷儿不由亡魂大冒,绝望地闭了眼睛,却突觉背心一热一只手掌按了上来,就听得啪!的一声响,一张八仙桌已给震成了粉末。
六怪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却见婷儿闭了眼睛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薛沉香却一手搭在婷儿的命门上,一手虚空按在八仙桌的粉末上,指中还夹了一块桌角儿,正大口大口地往外咯血。
原来,刚才薛沉香眼见七怪性命将要不保,连忙将手贴在婷儿命门上,运起接引神功,将后挫之力引向大厅之中的一张八仙桌。但六怪合力何其巨大,饶是薛沉香内功深厚,接引神功纯熟,但也不过引走一半力道,仍旧被震成重伤。
李梦莲见状,连忙抢上一步双掌贴在薛沉香背后,替她运功压住心脉,江城月、锦儿立即在旁替她们护法,慧香则奔向婷儿。
六怪见薛沉香由李梦莲照顾,不敢怠慢一齐跳出窗口,却见何天弃正将一个粉装姑娘逼的步步后退,春夏秋冬四名女子也正与数名堡丁和李婆婆、两个剑女还有四个轿夫打得难分难解,六人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都恨死了何天弃,不约而同地向何天弃扑来。
何天弃乍听一声巨响,猛见铁厅竟给生生打穿了一个大洞,不由吓了一跳,又见六怪凶神恶煞般冲来,不由暗道:“只一个血轿传人就这么麻烦,倘再加上六怪,不用薛沉香江城月他们出来,我只怕就已死无葬身之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想到这里只叫一声“走!”人已翻上屋顶,瞬间远去。
六怪追之不及,不由气得哇哇大叫,却赶上逃走不及的众堡丁,赶鸭子似地一个个地打倒在地上,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婷儿死里逃生,见薛沉香舍命相救,心中不由大是感激,连忙走到薛沉香身边关切地问道:“薛姐姐,你怎样了?”
江城月连忙给婷儿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薛沉香却轻轻道:“我不要紧。”可她一张口,一缕鲜血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婷儿心中不由更是内疚,眼睛已有些湿润,哽咽道:“薛姐姐,都是我不好,婷儿对不起你!”
薛沉香轻轻一笑,却也再无力气说话,缓缓运功压制内伤。
厅外,痴翁正盯着粉装女子道:“姑娘是何人门下,怎会来帮咱们?”
粉装女子只冷冷一笑,便回了轿里,李婆婆放下轿帘,四个轿夫立即起轿 ,只剩下六个张大了嘴巴的怪物呆在那里。
“我活了几十年,还从没见过架子这么大的人呢!”怒道不由怒道。
就听婷儿的声音传来:“臭道士,你在胡吼些什么?”
“没!没什么!”怒道忙道。
“那还不快去找人?”婷儿、李梦莲扶着薛沉香轻轻地跨出窗口向六怪叫道。
六怪忙应声“是”,便连蹦带跳地四面八方地去找了。慧香与锦儿也从厅中出来向外细细搜索而去。
婷儿扶着薛沉香小心翼翼地走下四廊台阶,轻轻地问道:“薛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薛沉香却捂着胸口轻轻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了?不再讨厌我了?”
婷儿脸一红,随即嗔道:“你再说!要不是你身上有伤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四人不由大笑。
突然,门口嗒嗒声起,一个和服木屐的年青女子出现在眼前。
薛沉香与李梦莲对望一眼,心中暗问:“她是谁?到这儿来干什么?”
和服女子大踏步地走到四人面前,生硬地道:“何天香是不是在这里?”
婷儿心中一紧,老毛病又犯了,不由叫道:“他在不在这里关你什么事?你找他做什么?”
和服女子冷冷道:“我们定在初三决斗,现在都初五了,我还是找不到他,难道中原武林的功夫就真的不敢与我们东瀛剑术较量一下吗?”
薛沉香心中登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不由怒道:“你就是那个打着比武招牌一路上连伤数十人的丹下明月吗?”
“是他们自不量力,中原武林本就没几个能人!”丹下明月不屑地道。
薛沉香一听大怒,也顾不得身上有伤,怒道:“不用何相公出手,就是本姑娘你都应付不了,口气还这么大?”
丹下明月眉角一挑:“你——?”
薛沉香怒极,就待冲上去,却被婷儿、李梦莲架紧了,江城月道:“薛楼主,你身上有伤,就由江某代劳吧!”
薛沉香叫道:“江大侠,这事儿不用你Сhā手!我出一剑,她能看出是如何破的来,我就服输!”
丹下明月笑道:“你是不敢跟我打。也罢,我就看看你能出什么好招!”
薛沉香上前两步,盯着丹下明月道:“你看好了!”说着袖中突然有剑光一闪即灭,那招式,那剑光,那速度……
丹下明月突然目瞪口呆,愣在那里。
“如何?”薛沉香冷冷地道。
丹下明月突然扭头就走。
薛沉香却也突然身子一软,就要坐在地上,婷儿连忙扶住急问道:“薛姐姐,你又受伤了?”
薛沉香摇摇头:“只是有点儿脱力而已!”原来,方才薛沉香为了给丹下明月一个下马威,不让她瞧低了中原武林,竟动用了“天问十二剑”中的第八剑,也是她的最高修为,耗力巨大,又再加上原有的内伤在身,一时支持不住,差点儿坐倒。
几个人正说着话,远远却见怒道正一手提了一个人奔了过来。
婷儿大喜:“怎么?找到了?”
怒道摇摇头:“咱们找了半天,只找到这么两个毛丫头,至于何公子和慕容姑娘,却是连影子也没看见!”说着将手中的两人放在地上,却是鸿雁彩霞。
两人一落地,鸿雁便跪在地上大叫道:“几位大侠,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姑娘吧!”
薛沉香眉头不由一皱:“你们姑娘是谁?”
“就是这梅城的梅柔梅大小姐!”
“那她现在在哪儿?”
“跟何大侠和慕容姑娘关在一起!”
“什么?那他们现在在哪儿?”婷儿不由急道。
鸿雁却与彩霞面面相觑。
薛沉香只得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先到那边的厢房去休息一下,再慢慢商量怎么找他们。”
一行人进入厢房休息,不一会儿其余五怪与慧香锦儿陆续回来,回道:“堡丁没有找到何公子和慕容姑娘,就连冷家堡的人也一个不见了!”
薛沉香心中不由一急,立即一阵急咳,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婷儿忙道:“薛姐姐,你先别急,这么仓促,他们肯定带不出人去的,咱们慢慢儿找,你先喝杯茶!”说着便去拿桌上的茶碗儿。
不料连提了三提没提起来,不由叫道:“咦?怪了,难道生根了?”
薛沉香却是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来握住茶碗左右一扭,就听哐哐声响,地面上已现出一个大洞来。
地牢中,梅柔已困乏至极,沉沉睡过去,何天香正偎着慕容兰娟轻轻道:“既是伯父的话,我又怎敢不从?只是这几天苦了你了!”
慕容兰娟却偎在何天香怀里,缓缓道:“何公子,你真的喜欢我吗?”
何天香轻轻地摸着她的头笑道:“以前是不敢喜欢,现在却是喜欢死了!”
“那我就放心了,就是死,我也会和你死在一起的!”慕容兰娟往何天香的怀里缩了一缩,幸福地道。就在这时,突听头顶上哐当一声响,露出一个大洞,就听一个声音叫道:“他们肯定在这儿!”
“婷儿?”何天香不由一喜:“她怎么来了?”果然,洞口已露出婷儿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蛋儿来。
婷儿见何天香,也不由大是高兴,哪里还顾得上吃醋,只叫道:“果然是他们,快把他们拉上来!”
这时梅柔也醒了,见了鸿雁彩霞,也不由大喜若狂。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三人拉了上来。
婷儿见何天香上来,也顾不得众人在侧,一把拉住何天香,上上下下看了几遍,这才道:“何大哥,你要走也不通知我一声儿,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呢?”
何天香笑道:“你不出事就已经很不错了,还关心别人做什么?”
婷儿不好意思的一笑,却拉过后面的薛沉香道:“薛姐姐也来了。”
何天香不由大是奇怪,这两人本是丁卯不对的生死对头,今天怎么好成一个人似的了?却见薛沉香的脸色发暗,不由吃了一惊,忙问道:“薛楼主,你受伤了?”
薛沉香一笑:“我没什么,你们都没事就好!”
这时梅柔走上前来行礼道:“多谢三位救命之恩!”
薛沉香一笑:“没什么,武林中人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你们可以自便了!”
梅柔回头看看何天香,何天香会意地点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梅柔带了鸿雁彩霞走了出去。
慕容兰娟在身后看见婷儿与薛沉香和何天香亲密的样子,心中大不是个滋味;又见婷儿与薛沉香都生的国色天香,心中更是自卑,不由沉默不语。
婷儿Сhā嘴道:“薛姐姐可是为了我才受内伤的,那个何天弃好可恶,我真想也把他关到那个铁厅里去憋死他!”
何天香不由一惊,失声道:“你们没把他怎么样吧?”
薛沉香见何天香失色的样子,不由心中狐疑,摇头道:“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逃走了,怎么了?”
何天香叹了一口气:“他是我的叔伯兄弟!”
“什么?”所有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有那样的兄弟?”婷儿不信地叫道。
“他本该叫天赐的,可能从小被天冥老怪收养,给教坏了,我会把他带到正路上来的,以后见了他,请各位手下留情!”何天香叹道,回头却见慕容兰娟脸色不是很好看,连忙向苌薛二人道:“兰娟,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苌婷苌姑娘,天星楼的薛沉香薛楼主,你们见过!”
婷儿和薛沉香向慕容兰娟轻轻一礼,慕容兰娟不自然地还礼。
何天香见慕容兰娟脸色发白,还以为是几天牢狱累了,不由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慕容兰娟顺口道:“觉着有点儿头晕。”
薛沉香一笑道:“今天天色已晚,咱们也就不必走了,就在这儿过夜吧!”
慕容兰娟朝众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问何天香,独自到了一个房间,拴了门。
婷儿盯着紧闭的房门,眨眨眼睛对何天香道:“我看慕容姑娘刚才有点古怪。”
何天香摇摇头:“她可能的确是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对了,你是怎么给抓起来了?”薛沉香突然问道。
“我们坐下谈吧!大家都别站着!”何天香挥手笑道。
蓦然,房间里,婷儿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惨叫起来:“什么?你答应娶她了?”
何天香点点头:“我若不答应,又怎么对得起我的良心?更何况,这还是我伯父保的媒!”
“那,那我跟薛姐姐怎么办?”婷儿血气上涌,气急败坏地叫道。
立时,房间中一片寂静,连根针掉在地下的声音都可以听见。十二个人二十四只眼睛都直直盯在婷儿身上,慧香的嘴巴更是张的大大的,就像被谁塞进了一只鸭蛋,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婷儿骤见众人寂静,立时明白过怎么回事来,一张粉脸立时红了个透底,不由“嘤”了一声捂脸就往外跑。
何天香一见,忙叫道:“哎——婷儿!”却被薛沉香一把拉住道:“何公子,婷儿交给我了,你还是去看看慕容姑娘吧!刚才我看她的脸色不怎么对劲儿!”
何天香点点头出来,走到慕容兰娟的房间前轻轻敲了两下门,不见有回音,便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回音。“慕容姑娘!”何天香不由叫道,但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何天香不由一惊,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去,但见里面烛影摇红,帐幕重重,但却哪里还有慕容兰娟的影子?
“慕容姑娘!”何天香不由大惊,却见桌子上压着一封信上面压着一颗纷呈异彩的珠子,何天香把珠子放在一边,却把信连忙抓在手中展开一看,却见上面写道:“何公子敬鉴:贱妾容疏才浅,不敢匹配公子;以前种种,且作一梦,明珠一颗,权为友情;贱妾去矣,盼君勿念。
慕容兰娟“
庄外,慕容兰娟正骑在马背上,看着渐远的冷家堡,暗暗道:“何公子,咱们到此为止吧!不管是那个婷儿,还是薛楼主,都胜我百倍千倍,今生有她们陪你我也就放心了!”说着,两行清泪,已顺着脸颊滑下。
何天香不由暗道:“糟了,她一定是见我跟婷儿和薛楼主过于亲近,心中接受不了才走的。这样三更半夜,她一个女孩子家,万一出了事又怎生了得?”想到这里,再也站不住,拿着信便往外闯,却不想门外也正有人往里闯,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何天香定睛一看,却是江城月,一手拿了一张条子,一手提了一只信鸽,正满面焦灼地站在那里,不由问道:“江兄,有什么事吗?”
江城月急道:“何兄,慕容姑娘呢?”
“她走了!”何天香叹一口气,把手中的信递给江城月。
“走了?”江城月不由一惊,夺过信纸一看不由叫道:“糟了,糟了,她一定是回慕容山庄去了,这可怎么办?”
何天香不由问:“怎么了,江兄?”
“你看看这个!”江城月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何天香。
何天香打开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上面写道:“上禀少宫主:慕容老贼业已回庄,今晚敝帮将血洗山庄,静侯佳音!”下面印了一只血色的蝙蝠。
何天香立即想起了一个极度邪恶的帮派,不由大急,一把抓住江城月的衣襟道:“薛楼主和婷儿呢?”
江城月道:“我还没来得及去找她们,一接到这封传书我就到这里来了!”
“坏了坏了!”何天香额上冷汗直冒,突然拔脚就往外跑。
“何兄,你干什么?”江城月不由叫道。
“我马上去追慕容姑娘,你等她们一回来,就立即招集人手去支援慕容山庄;让婷儿和几位前辈照顾好薛楼主,她身上有伤!”何天香喊叫着奔出门外,抢了一匹马向慕容山庄狂奔而去,他心里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噬血的恐惧!
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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