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出口,两人就后悔了,总感觉那么样好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又开始解释起来,“我的意思是,我是我,他是他。”
“对,我是是,她是她。”顾宸宇赶忙附和。
“哦!”流茧故意拉长尾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对对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他们两个是点头如蒜,连连附和。好在流茧没有在纠缠,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着他们被流茧整成那样,安佐然抱以歉意地看向他们,他知道他们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自己。也怪自己没用,每次见到流茧都只顾着发火,不然也不用连累他们两个。
“到了。”流茧出声提醒。
顾宸宇跟方巧琳回身一看,还真到了,如果不是流茧出声提醒,估计他们两个现在已经跟那根粗壮的柱子抱以亲密的接触。非得后脑勺开花不可。
“您好,这是您预定的三间客房的房卡,请您拿好。”收营员彬彬有礼,做了一个往右走的姿势。“电梯在右边,请往这边走。”
尚未走进电梯,流茧忽然顿住脚步,充当起十足的好奇宝宝。“为什么要开三间房,而不是两间房或者是四间房呢?”
“我们这里可是两男两女。”
被流茧这么一问,方巧琳完全不晓得怎么回答。倒是顾宸宇大方的搂过巧琳,他觉得她都已经看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猫腻了,与其扭扭捏捏,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你们男女授授不亲,自然是一人一间房,而是跟琳是情侣,当然是住一间房。”
“原来是这样啊。”充满童真的口吻,因为好奇而得到满意答应的眼神。这让顾宸宇不禁毛骨悚然,真后悔一开始没坦白告诉流茧自己的打算,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可是。”流茧顿了顿,含情脉脉地看向方巧琳,口气十分的委婉。“我跟她也存在着特别关系,我们为什么就不能住一间房呢?”
“你是玻璃啊!”顾宸宇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掉地上,没想到流茧能说出这么绝的话,愣了半天才说出那么一句话。
“恩。”她娇哼地摇了摇头,“不是玻璃,是双性恋,别忘了我已经有男朋友。”
她可是有夫之妇
男朋友三个字深深的烙印在安佐然的脑海里,猛然间明白,流茧是故意这么做,为的就是告诉他,她已经有男朋友,请他不要再将她牵扯进任何的事情里面。
可是,难道她忘了吗?当初是她先闯入他的世界,一切的一切全是由她引起的。凭什么她想抽身而退就抽身而退,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当成是玩偶?任由她摆布和捉弄。她越是想抽身而退他越是不让,他要让她也尝尝陷进泥沼中的滋味。
“既然你是双性恋,那就是说在你意识中没有唯一这个词。相对而言,同时拥有几个女朋友和男朋友,应该没什么关系。”安佐然剑眉微挑,故意加重男朋友三个字的音调。
流茧不由地蹙起眉,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想怎么样。没错,当初是她先闯入他的世界中,可是当她发现自己做错的时候,就马上悬崖勒马抽身而退,难道这样有错吗?难道就不能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她浅然一笑,“当面对女人的时候,巧琳就是唯一。当面对男人的时候,柏就是唯一。我有两个唯一,怎么能说没有唯一呢?”
“一颗心里住得下两个人?”安佐然讥笑道:“看开你的心容量还真大。”
“大家的心都一样,都是一个左心房,右心房,左心室,右心室,怎么就容不下两个人了。”
“照你这么说,人的心应该能容得下四个人。”
“我不贪心,一个就够了!只是”她忽然话锋一转,蓦地对上方巧琳,“对于眼前的情况,我想让心理容下两个人。”
“你说好还是不好?”流茧垂眸一笑,眼神娇媚动人,就连同样身为女人的方巧琳也为之动容,被魅惑住。
她挑起她的下颚,缓缓凑了过去,唇息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幽香以及令人酥麻地电力,方巧琳不由地痴醉地微微合上双眸。
流茧笑着,稍微挑起她的下颚,继续凑过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顾宸宇一把拽过方巧琳,她这才惊醒过来,面色一窘,耳根本直发烫,实在没想到自己会被女人迷惑住。
“流茧,别太过分,她可是有夫之妇,请你别勾引她。”
你爱过她吗?
“别太过分,勾引?”流茧重复着这几个字眼,忽而扬眸一笑,“那么我问你们,对于你们我过什么事情?”隐忍着,一一说来。“如果有,请你们告诉我,我对你们做了什么,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过的。”
顾宸宇跟方巧琳愣住了,没想到流茧的反应会这么大,心里顿时萌生起满满地内疚。“我承认视线没跟你说实话,没跟你说带你来这的目的,是我的错。”
“对不起!”说着,顾宸宇对着流茧道歉,而后又说:“不要怪琳,其实一开始她并不赞同我这么做,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说服她。”
“流茧,对不起!我不该立场不坚定,不该到了最后动摇我的立场。”
“对不起?”流茧凄然地笑了笑,他们竟然连她到底介意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道歉。真的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你们的道歉,我不能接受。”说完,拿过顾宸宇手中的房卡,径自进入电梯。
她说那句‘你们的道歉,我不能接受’的时候,语调是那么的冷然,神情是那么的冷漠,仿佛在嘲笑他们就连道歉也是愚钝至极。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内心里有多么的痛,好象有无数根细小的针,硬生生地扎在心上。
安佐然一把拽出流茧,怒不可歇道:“他们是因为我才这样做,他们也已经向你道过歉,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别搞得自己跟圣主一样,一副决然于世的模样。”
奇?“好象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别人做什么都是错的。如果不是你,我跟小彤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吗,至于伤她伤得那么深?如果你不出现,或许现在我已经跟她结婚,现在已经在度蜜月。”
书?“你敢说这不是你的错?”
网?流茧甩开安佐然的手,黑珍珠般的眼眸中尽是嘲讽,她鄙视眼前的这个人。“那是我的错又能怎样!”蓦地对上他,“你爱过她?”
见安佐然不说话,眼中的嘲讽又浓郁了几分,“怎么回答不出来了吗?”
他无言以对,他根本就不爱她,哪里来得爱过。忽然间想明白,今天他们会走到现在这个局面,错不在流茧,他和她之间原本就存在着个致命的问题。
你别总是这么无理取闹
再加上前些日子,他还误会她背着自己找男人。流茧的出现,无非只是将之间的问题扩大,让他清楚地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即使是这样,他不会承认,至少不会当着她的面承认这些问题的存在。
“我不爱她,那又能怎样?”他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里饱含了反讽的笑意,仿若在笑她的自作聪明。
流茧一扫眼底的神色,脸上再次洋溢起贯有的笑容。“既然如此,像你所说,他们是在向我道歉,至于要不要接受是我的事情,你又有什么权利干涉。”
“就因为这些事情是因你而起吗?”她抽空看了一眼安佐然,“那么你要代他们向我道歉?始作俑者。”
“你别总是这么无理取闹!”安佐然十分烦躁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无理取闹?”流茧冷哼一声,“对,没错!是我在无理取闹,请问,现在安佐然安总监您满意了?”不等他给出任何明确的答复,大步流星的走进电梯。
“流茧!流茧!流茧!”方巧琳连忙追了上前。
顾宸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安佐然,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语。要知道,他是多么高傲的一个男人,在流茧面前已经是完全降低姿态,可是她……“哎…”最终,顾宸宇只能长长的叹口气。
“佐然,你真该克制下你的脾气。”
“我还不够克制吗?她到底想让我谦让她到什么地步。就算我再能克制,也忍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讽刺。”
顾宸宇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好象看到是你先讽刺她,她才讽刺你,完全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
“去你他妈的,你到底是谁的兄弟。”说着,在他的胸口锤了一拳。
“你下手就不能轻点?招惹你的可不是我,有本事你把那女人制服了。”仿佛觉得这样还不够刺激,他继续火上浇油。“你看看那个叫彦柏的男人,流茧在他面前简直就温顺得像只小猫。”
听顾宸宇这么一说,原本就郁闷的安佐然,这样就更郁闷了。“走,陪我喝一杯。”
看到安佐然这样,顾宸宇也只好答应。其实他心里是非常想这个时间搂着方巧琳睡觉的。但是,他不会有了老婆而忘了兄弟。
思念的味道
“流茧,流茧,流茧。”方巧琳一直跟在流茧身后,试图像她解释些什么,可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流茧仿佛根本就没听到她急切的呼唤,自顾自走着,寻找房卡上对应的房间号码。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当她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并未将门顺手关上,这样方巧琳感到一阵窃喜,这说明她的气已经消了许多。
她将自己甩在大床上,柔软的床立刻深深地陷进去。她的姿势深沉,实际上她没有想任何人或事,只是想就这样安静地躺着,望着天花板,数着上面的格子。
或许是因为躺久了不舒服,流茧起身走到窗台旁,把窗户开到最大,让风肆意地灌进来。秋天的海风带着一丝的凉意,不过还好能接受,不至于让人感觉到冷。
深吸一口气,才发觉海风中夹杂着一丝海水的腥味,刚开始闻到会有一些不适应,但是闻久了会让人感觉到惬意。
流茧半靠着窗沿,双手环胸,视线投向无边无垠的海面。海面上亮着幽微的灯光,应该是导航灯以及来往船支的灯光。今晚的月色很美,天空上繁星点点,像一银色的瀑布,一泻千里。
忽然间有点想念彦柏,想着如果此时此刻他陪在身边该有多好。如果是他,今天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他一定不会让自己不开心,更不会让自己被这些情绪影响那么久。他总是懂得如何哄自己开心,懂得何时让步才会让自己觉得不是在讨欢心。
他总是那么的那么的了解她,甚至比她还要了解她。毕竟她对20岁之前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自从3年前她在医院醒来,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都只是短暂的一瞬,她根本不想找到以前的记忆,觉得现在很开心,没必要纠缠过去。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再去追究,那还是过去。不如过好现在,把现在活出精彩,连同过去的那份一起活出来。这样也是一种快乐,也算是对过去生活的一种别样式交代,过去就让它沉浸在时间里。
现在跟以后才是最重要的。
(六更完毕,下节明日继续)
你终于不生气了
“流茧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最终,方巧琳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静默,率先开口。
不见流茧回答,她又继续说:“今天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不该立场坚定,不该被顾宸宇说动,不该被他灌输迷魂汤。”
流茧依旧不说话,视线一直停留在海面上,不曾转动。
“好啦,不要生气了,我真的错了嘛。”她揪着流茧的衣角晃了什么,撒着娇,饱满红润的双唇嘟起,明眸里透着几分真诚的歉意。
这样的小动作,让流茧不禁想起自己对彦柏做过。忽然间有些不明白,今晚怎么会如此思念彦柏,以前他外出办事,都不曾这样。
“对不起嘛,不要再生气了。”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才轻轻吐露出一句话,“我没有生气。”
“真的不生气?”
“恩。”
“太好了!你终于不生气了。”方巧琳雀跃地兀自迈起了舞步,在原地不停的转着圈。看到她这样,流茧不由地笑了笑,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孩。虽然方巧琳比她大一岁,但是她感觉她像个孩子,总是很容易满足。
跟她比起来,流茧觉得自己已经七老八十了,也许是心态过于沧桑吧。
“但是。”流茧忽然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啊!”她的脑袋立刻耷拉下来,一脸的失望,“那你还是在生气。”
流茧摇了摇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并不是因为我生气。而是,我介意的不是你们事先头有没有告诉我约我来这的目的。”她顿了顿,“我介意的是,你们这种欺瞒我的行为,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玩偶、小丑任由你们摆弄。”
“不是、不是、不是!我们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想那么多,真的是单纯的想给安佐然一个机会,让他跟你说说话。”她连连否定,深怕流茧不相信。
流茧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立刻让方巧琳安稳下来。“我当然知道你们没有那个意思。是我自己对这方面比较敏感。”可能在这方面受过伤,这句话流茧并没有说出口,她觉得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况且自己也只是猜测。
你的意思是说你失忆?
“那你在这方面受过什么伤害?”
流茧自嘲地笑了笑,“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方巧琳不禁提高音量看向流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柔和的月光流泻下来,一束淡淡的浅色光晕洒在窗台上,流茧用手轻轻去撩拨,想要将其捉住,可是光束总是从指缝间溜走。她缓缓开口:“我只记得这三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你的意思是说你失忆吗?”她觉得自己仿佛听到惊人的秘密,下意识地捂住嘴。流茧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又继续发问:“那你不想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不想!我觉得现在我很好,不需要追忆过去。”
方巧琳忽然有些不能接受她这样的想法,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去呢,过去是组成现在的重要元素,若是没有过去哪里来的现在。可是,她又觉得流茧这样很好,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无论再怎么追逐也回不到过去。
但是,她怎么能那么决然的回答说不想呢?难道对过去一点都不眷恋?这样对她身边关心备至、疼爱有加的亲人不公平。
清凉的海风呼呼地吹来,夹杂着海水特有的腥味以及各色个样小吃的香味,暖暖的,咸咸的,好象是握在手中的沙子。
海滩上摆满各色个样的小吃,偶而会听到油洒在磁铁上发生的哧啦哧啦的响声。人们穿梭在各个小吃摊之间,似乎都想着再一夜之间尝遍所有的美味。
突然,流茧似乎看到在拥挤的人群中有酷似彦柏的身影,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上,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过,一个劲的撞击着耳膜,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肯乘电梯下楼,而是选择跑。或许是因为跑比电梯还要快吧。
流茧跑到彦柏站的位置,可是根本就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她茫然四顾,依然没有所获。在人群里找了好一会,还是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失落的感觉溢满整个胸腔。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来来往往的人碰撞或者因为拥挤而被踩到脚。偶尔会配合的踉跄几步或者退让。
你的女人找上门了
尾随而至的方巧琳将流茧脱离拥挤的人群,“你怎么了,怎么跑那么急,连鞋都不没穿。”
流茧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彦柏所站的那个位置。她内心里是多么希望,彦柏能突然窜出来,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想他。
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那是就这一分这一秒,她急切的盼望着自己能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投入那个能让她安心的怀抱。
就这样站在那一直看一直寻找,可是出现在眼前的全是陌生的身影,陌生的脸孔。她感到很失望,非常的失望,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年彦柏,导致产生了错觉。
“你在看什么?”
流茧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看得出流茧的异常,但是她不想多说,方巧琳也不多问,轻轻应了声:“好!”
不远处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这边。不,准确的说是两到目光。流茧刚才看到那个人确确实实是彦柏。
“你的女人找上门了。”池沐寒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彦柏的反应,冷冽的双眸危险而阴鸷的眯起,透出一丝睿智的精光,唇角高深莫测的抿起。
然而,彦柏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他只不过是风轻云淡地瞟一眼流茧,轻描淡写道:“怎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女人?”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池沐寒抿唇一笑,黑亮而深邃的眸中饱含了探究的意味。“不是关心,是兴趣。”
“三年不见,你的品位变了。”说完便往反方向走去。
“如果我说,我想玩你玩过的女人。”
彦柏的眼眸骤然一紧,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像是一尾热带鱼潜入深蓝的贝加尔湖,短短一秒种后就迅疾地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湖水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因为在暗处,池沐寒并没有察觉到彦柏的异样,也不说话,他在等他的答案。
等到达了目的地,彦柏才回答道:“只要你不介意她是件次品。”
这到是提醒了他,他差点忘了她是件次品,到底该不该玩下去,还需要时间考虑。
怕我抓个显形?
海上的日出很美。
天空像绷紧的淡蓝色绸缎,清澈明亮的笼罩在海洋和陆地上,嫣红与金黄的透明云彩,簇拥着它。一轮旭日,庄严地从水波涟涟、亮光熠熠的海面上生起,而海洋好象在它的下面颤抖和脸红起来似的……
整个日出的过程,流茧都用DVD拍摄下来了。昨晚一夜未眠,半夜两点多的时候跑下楼来,一直坐在沙滩上到天亮。海滩的夜晚有些湿润,到现在流茧还能感觉到衣服贴在身上有些稠绵。如果不换下来的话,恐怕是要感冒了。
虽然关于这一点她很清楚,可就是懒得动,也不想换。总想着感冒就感冒了吧,或许感冒了彦柏会提前回来。
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天会如此的想他,好象一停止思念,他就会从记忆中消失了一样。这种感觉让她惶惶不安,心底隐隐泛起不祥的预感。
“天呐,你怎么起这么早?”跟顾宸宇散步回来的方巧琳看到流茧,吃惊地道:“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会?”
看到他们两个,流茧打趣道:“怕我抓个显形?”
“什么跟什么啊。”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好象流茧真的知道些什么。
“顾宸宇昨晚你把巧琳拐跑后,把她吃了吧。”对于她这个一夜未眠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方巧琳半夜一点多被某人拐走了呢。
被流茧非常直白的话语噎到,方巧琳非常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顾宸宇怀里。“都是你的错。”娇嗔着,抡着粉拳就打想某人的胸膛。
他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柔声哄着,“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说完,有些埋怨地看向流茧,“下次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好不?”
“其实我也不想,谁让那什么地方的痕迹比昨天还要鲜红。”
听流茧这么一说,方巧琳赶忙捂住锁骨,一个劲地往顾宸宇怀里钻,不满地嘟囔。“流茧,你丫的太坏了!”
流茧不禁笑了笑,“不在显眼的地方我就看不见了。”
说到这,顾宸宇配合道:“恩,下回我一定努力把痕迹弄到看不见的地方。”
转性了还是病入膏肓
方巧琳听到顾宸宇这样调侃,一下子从他的怀中蹦出,紧接着一脚横扫过去。“去你丫的,谁要跟你下回。”
好在顾宸宇眼疾手快,躲过她的攻击,那双挑花眼邪魅起眯起,继续调侃,“我有说要跟谁谁谁下回了?”既而扬唇一笑,“这么激动做什么?”况且我又没说明跟谁谁谁下回是做什么。”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方巧琳脸色一沉,眼帘微垂,透着一丝气苦,甚至没再看顾宸宇一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昨晚我就当被狗咬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
看到方巧琳负气地走开,顾宸宇向流茧讨饶,“求您了姑奶奶,您放过我们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下回再也不敢了。”
噗嗤,流茧笑出声,随即催促道:“还不快追,不然就真来不及了。”
原本顾宸宇还想跟流茧说一下安佐然,不过以目前的情形怕是说不成了。看着他们越跑越远的身影,流茧扬唇笑了笑,忽然间觉得偶尔逗逗他们两个还是挺有趣的。
“茧茧!”
听到这个称呼流茧顿感脊背生凉,毛孔悚然,下意识地看向安佐然,眼角抽搐了几下,思量了好一会才说:“突然之间转性了还是病入膏肓?”
听得出她话中的反讽意味,安佐然不怒反笑,其实他想喊她茧的,可是一想到彦柏也这么喊她,他又不想跟他喊一样的,所以就成茧茧。
他倒是觉得这个称呼亲昵异常,唤出那两个字能让人心情舒畅,就像是一股暖流,一直暖到心底。
当然,这是个人心态问题。
“茧茧!”他又唤了一声,唇边荡着明媚的笑容,就连原本冷冽的眸子也晕染出一丝的笑意。
流茧打了一寒颤,“看样子,是病入膏肓。”
想要扶她起身,却被拒绝,安佐然有些不明白了。难道非要自己对她用强的才行?彦柏对她温柔她就能接受,凭什么他的温柔就接受不了。昨晚顾宸宇可是对他一个劲的思想教育,说什么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细心一点、不要总绑着一张脸。
看似温柔,其实别有目的
可是现在,他对她温柔了,细心了,也不总绷着一张脸,不但不绷着一张脸,反而还笑了。她怎么就丝毫不领情,“难道非要我发火?”平静的语气中冒出一丝的不满,俊秀的眉宇不悦地蹙起。
流茧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就步跟安佐然保持着安全距离,“这是回光返照还是怎样?”
听流茧这么一说,安佐然肚子里的火就噔噔噔地往上窜,“女人,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看到他发火,流茧这才舒了口气,拍拍胸口道:“还好,还算是正常。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别一会水一会火的,我受不了那刺激。”
顿时,一股不可言喻的挫败感涌进全身,安佐然十分无奈的叹口气,看来自己往日里在她心中的形象过于蛮横,他必须重塑形象。
于是乎,他微挑起眉,“我要你记住我的好!”
流茧不由蹙起眉,有些不明白安佐然到底想做什么,报复她介入到他和沈冰彤之间?或者是她对他的出言不逊,总之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在她看来没好事。
当然,安佐然也猜得出流茧在疑惑些什么。不过他无所谓,只要她能接受她的好就行,其他的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的改变。他要驻扎进她的心里,并且要在里面生根发芽,令任何人都无法拔除。
到时候他再抽身而退,那样会更有意思,可以令整个游戏更精彩。他说过,这场游戏并非只有她一个人是主宰,他同样可以反握主宰权。他要看到她撕心裂肺的样子,看到她苦苦哀求他别离开的样子,他要打击她的高傲,更要将她摧残的体无完肤。
或许做这一切是出自于报复,或者是出自于玩弄,又或者是出自于生活太过平淡,需要调味剂,才能让平淡的生活充满新鲜感。
“今天早上的风有点凉。”说着,脱下自己的外衣,准备披在流茧身上。哪知,她警觉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一脸警惕地看着安佐然。
“不用了,我不需要。”
安佐然不悦地蹙起眉,一把拽过流茧,强制性的把衣服披在她身上。“这完全只是出自于上司对下属的照顾。”
你想让我怎么弥补
此时此刻,流茧完全猜不透安佐然到底想做什么,口吻生硬道:“我已经辞职。”
“我说过,没我的允许你绝不能辞职。”他不容拒绝,眼帘微垂,浑身散发着凛然的霸气。
气场瞬间零下20℃,空气中的水粒子瞬息凝结,幻化成一粒粒碎小的冰晶,连同水润空气在空中凝固。就在那一瞬间,周遍的氧气被抽空,呼吸渐渐地变得有些困难。
流茧挺了挺纤瘦的身子,优雅而精致的眉心微微蹙起,长而卷翘的魅人长睫毛敛去眸中的光芒,仿佛试图掩去自己眸中的那份太过明显的思绪。“你可以执意阻挡我辞职,我同样可以执意辞职。”
说完,扯下身上的那件外衣。“所以根本就这个必要。”
安佐然抿唇一笑,眼神高深莫测,接过外衣的同时用力拽过流茧,并将其锁在怀中,不给她一丝挣扎的机会,男性特有的唇息洒在她的脸上。“有没有必要我说了算!”
他顿了顿,“别忘了,你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引路人,如果没有你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未必会发生。更重要的是,你已经害我伤害了一个人。”说着,伸手理了理垂落在她耳际旁的黑发,“你可是要负责弥补。”
流茧心下黯然,没错,是她的错,是她的自私害了这么多人。“你想让我怎么弥补?”
“这个嘛。”他沉思了一会,轻佻地挑起她的下颚,唇瓣抿起,“很简单。”微微挑高一个度,上身缓缓靠了过去,“要你的心里只有我。”
流茧撇过脸,没让安佐然得逞。他倒是丝毫不介意,揉捏她的下颚的手转而拂上她的脸,在她白皙光洁的脸上反复的摩挲。“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爬上我的床。”
那只手依旧在她的脸上肆意游走,似乎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流茧冷声质问:“你摸够了?”
说话的同时,一道闪光灯亮起。回眸一看,竟然是某某杂志社的记者。见安佐然并不阻止,他又状着胆喀嚓喀嚓连续拍了好几张,心里那是恐惧于振奋共存。
早就听闻,安佐然是各个杂志社的禁忌,无论哪个杂志社敢刊登有关他的任何消息,第二天必定倒闭。
还装什么矜持
而该记者恐惧的就是刊登出来的话,等同于事业。振奋的是,刚才是安佐然默认他的拍摄,把这些照片拿回去的话,明天他就可能从一个实习记者连跳三级到经理。
流茧最终忍无可忍,以安佐然的视角根本就可以阻止拍摄,再加上他的威望,如果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又有哪家杂志社的人敢得罪他。他无非就是想玩弄她,而媒体就是最好的媒介。无非是想报复她擅自决定游戏规则,他是那么的倨傲,怎么可能甘愿被人任意玩耍。
单脚劈向安佐然,上次他已经见识过她的身手,所以早有预防轻巧的躲过攻击。忽而,流茧抿唇一笑,刚才那招是虚的,接下来的这一招才是实的。
虽然知道她的身手不错,没想到她的身手会这么好。安佐然为了躲过攻击不得不松开对她的禁锢。
脱离开安佐然的禁锢之后,流茧不在理会他。转而走向那名记者,那名记者还以为流茧死抓着这个上镜的机会,于是拼命的拍照,嘴里还叫唤着:“衣领拉低点。”
“眼神再娇媚一点,下颚再抬高一点。”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别一副性冷淡的模样。”
“装什么CJ啊,我看你早巴不得爬上安总的床。”
流茧不由地冷哼一声,突然间觉得眼前的这个记者愚蠢的可以。安佐然听到他的那翻话之后低声咒骂一声,真不知道那该死的杂志社怎么会派来这么一个低智能的记者。
试问,倘若她此时此刻是安佐然的女人,作为一名靠他吃饭的记者,又怎么能得罪金主呢,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竟然还敢把他的女人贬值得如此廉价,真的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我跟你说话到底有没有听见,能把衣领扯多低就扯多低,这样才有看点。”
“我说你,哎…”见流茧不为所动,他干脆冲上前去想要自己动手去扯她的衣服。
流茧冷不胜防地冒出一句:“想让我喊非礼?”
那知欲伸过来的手忽然顿住了,随即不屑地轻哼一声,“切!你不是巴不得上镜,告诉所有你的专署权?还装什么矜持,赶紧的,省得我动手。”
我一直在按照你
完全已经失去跟该记者继续交谈下去的耐心,“拿来。”
“什么?”他愣了愣。
“胶卷。”
“为什么要给你?”下意识地将相机捧在怀里,忽而他又摆正姿态。“我说你这人怎么多废话,赶紧把姿势摆好我好拍照。我这可是给你一个出名的机会。”
“要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么一个机会,费劲心机,都不晓得潜规则多少回才换来这么一次机会。我跟你说,你算是幸运的了……”
“胶卷!”一道森冷的声音突然介入,打断该记者喋喋不休的话语。安佐然朝着他不紧不慢地走来,眼中迸射出的寒意,令人不寒而颤。
“可是,安、安总监,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在拍照,为、为什么要胶卷?”
噗嗤!流茧笑出声,忽然间觉得这名记者真的是很可爱,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考虑问题完全是跟正常人背道而驰。他都说是按照安佐然的指示办事的,他要胶卷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他的目光骤然一冷,浑身散发着足以令人窒息的寒气,一记冷冽的眼神扫过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可、可、可是,安、安、安总监,我、我、我一直在按照你、你、你的指示在办事,刚、刚、刚才拍、拍、拍照是是是得到到到到你你你的认可的。这下子又为为为什么,要要要胶卷……”
实在是没耐心听他结巴,安佐然直接拿过他手中的相机,取出里面的胶卷,一扯开放在太阳底下曝光(等于说照片悔了)。即而瞟了一眼他胸前的牌照,“明天之前,最好消失在这个城市。”
这下该记者算是听懂了,他要让他在这个城市里呆不下去。“安总监,你你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一直在按照你的指示办事,你你你不能等我把事情办成了就就就过河拆桥。再再再说,你凭什么让我消失。”
“凭什么让我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你也不想想我找这份工作找了多久才得得得到。”正是因为这份工作好不容易应聘上,所以他刚才替流茧拍照的时候太会特别的用心,才会要求她做他所说的动作。
又想用暴力解决?
安佐然不再理会这位…怎么说呢,没有一般常识的记者,扬长而去。
该记者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安佐然,他走到哪,他就锲而不舍地跟到哪,一直在跟他理论,“凭什么不满我的工作,我一直都在按照你的指示办事。如果我做得不好,只能说明是你的指示有误。”
“你怎么能将责任推脱到我身上。堂堂一个跨国际公司的总监连这点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吗?连着一丁点的认知都没有吗?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怎么坐上这个总监的位置。”
“该不会靠着家有几个子,靠关系,靠钱砸的吧。真是那样的话,你家还真阔绰,与其用来浪费在你身上,不如分点我花花。最起码我还是有承认错误的勇气,晓得只错就该还是个好孩子的道理。”
流茧在一旁听得是捧腹大笑,她发觉这名记者真的是太能搞了,一触机到自身的利益,立刻就妙语连珠,字字珠玑,也不结巴了。
安佐然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沉,最终拔出疯人院的电话,让医院来接人。就在某人被强行走的时候还在说:“我没病不需要看医生,如果你们不介意给我免费做个全身检查的,我会很好意思的接受的。”
“别以为请个医生给我做免费的全身检查,我就会放过你。想贿赂我,没门,我一定会去告你的,告你劳命伤财,胡乱使用他人劳动力……”
“哈哈哈哈哈哈。”流茧毫不客气的笑出声。
原本就心情糟糕透的安佐然,听到流茧肆无忌惮的笑声就更加的窝火,冷哼一声,“趁现在有机会,使劲的笑,以后我让你想哭都哭不出来。”
流茧敛起笑意,正声道:“麻烦你下次想玩我的话,不要再用这种方式。”她顿了顿,蓦地对上他,漂亮的黑眼眸中饱含了讽刺。“要知道,是多么的幼稚。”
“幼稚?”他的唇角冷然抿起,显然流茧的这句话已经完全激怒他。一步一步朝流茧逼近,她不躲也不闪,冷冷得盯着他。眼看着越走越近,抿唇一笑,出声道:“怎么,又想用暴力解决?”
抛下你外出偷腥
他学着她的模样抿唇一笑,脚下的步子依旧没有停留,直到走到她的跟前,他才顿住步伐,接下来却没有任何暴力倾向的动作。
过了许久,忽然安佐然凑到流茧的耳边,唇息洒在她的耳畔上,“我只不是想让你回过身去看格外精彩的一幕。”
流茧蹙起眉,有些不明白安佐然话中的意思,捕捉到他眼中的算计以及玩味,下意识地回过身去看。
眼前这一幕,让流茧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如何去呼吸,但只是呆楞了三秒了,她便漠然地转过身。对站安佐然淡然一笑,“这就是你所谓的格外精彩的一幕?”语调轻轻的,口吻轻轻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对于流茧的反应,安佐然相当的不满意,眉睫挑起,墨黑而深邃的眸中溢满了探究的意味。“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精彩呢?”
“如果我没记错,你三天前才答应做他的女人,难道说才短短的三天。”他抽空看了一眼流茧,捕捉到她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愫,继续说:“不对,应该更短。在你答应对他女人的第二天,他就外出了。正确的说应该才短短几个小时,他就把你甩了。”
“宇说女人的保鲜期是一个星期,没想到你在他那才短短的几个小时。看样子,是你服务的不够周到,他才会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就抛下你外出偷腥。”
流茧挺了挺僵硬的身子,“说完了?”
安佐然并不急着回答,而是静静地斜昵着流茧,那眼神,仿佛是在研究精美的艺术品。流茧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流露任何一丝的一样,手有些僵硬地摆放在大腿两边,双眸淡然地回视他。
她相信彦柏,他会跟莫芯一起出现在海城而且还亲密地相挽着一定是有原因的,但原因觉得不会是像安佐然说的那样。尽管她相信他,可是当安佐然用言语刺激她的时候,心里还是不舒服,极其的不舒服,脑海中还是会闪现出无数的猜测,深怕会被安佐然说中。
“怎么,你似乎并不赞同我所说的。”
一巴掌便宜你了
流茧依旧神情淡然,仿佛跟就没听见安佐然说话。但是安佐然并不死心,她非要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不可,继续说:“我说你怎么会好端端的去寻死,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被情所伤。”
“你说这人心是不是变得太快了点,前一秒还信誓旦旦地让你做他女人,后一秒就能毫不留情的撇开你,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
“真看不出来,莫芯还是挺有本事的,能从你手中抢走男人。也许这就是你扇她一耳光的报应。没准,真的是你不够谄媚,服务的不够周到,才会被男人嫌弃,才会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被抛之脑后。”
说着,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托着下颚,认真打量起流茧。“说实话,除了长相,其他女人该有的你还真比不上她,难过你男人会被勾走,是男人都号她那口,又怎么会喜欢像你这样的菜芽。”
“也难怪,女人一个星期的保鲜期会被缩短成几个小时,这足以说明你完全不符合他的胃口……”
“啪!”一巴掌狠狠地甩到安佐然脸上,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五根鲜明的手指印,“安佐然,以前算我高看你了,没想到你满脑子都是龌龊的想法。我为曾经选者你当目标而敢到可耻。”
“实话告诉你,当初如果不是你的好朋友惹恼了蓝沫,我也不会去提这么一赌约。之所以会进你的公司完全因为一个赌约,当然更重要的是你的公司是珠宝设计公司,如果是其他的,我绝对看都不看一眼,更别提进去呆一个月。”
“我还是头一次这么鄙视一个人,你是头一个。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鄙视你,因为你不配。”说完这话,流茧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本她已经被他的言语刺激到有些动摇,可是他后面的话让她想起那天晚上,那个晚上他完全可以要了她,可是他却说等她完全准备好再说。再加上,她答应做他女人的时候,他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所以,她相信彦柏,百分百的相信,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关于这一点,她还是要谢谢安佐然,是他让她立场坚定。
你的女人下手
安佐然摸着脸,久久地盯着流茧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原本他还有顾及,思量着那样做会不会太过分,现在看来完全不用顾及。因为她比他更狠,竟然为一个赌约而搀和进来,从而导致现在混乱的局面,他会让她为此付出代表。嘴角边随之勾勒起一抹噬血般的微笑。
“你的女人下手,还真够狠的。”以前的那一幕,池沐寒完全看在眼里。“不过更有意思的是,她竟然看到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毫无反应。”说着,抿唇一笑,对流茧的兴趣有增加了几分。“难怪你会花三年时间去玩弄一个女人,有趣,有趣。”
彦柏不以为然,搂过莫芯,便在她的额前留下一个吻。“时间久了,同样会腻。”此刻,他的内心真的很矛盾,一方面希望流茧不要误会,另一方面又希望她误会。可是不能表现出任何别样的情绪,池沐寒可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同时也是可怕的。
他能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看出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即使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无法逃脱他的双眼。他的眼睛就像鹰的眼睛一样犀利,在瞬间就能窥探到别人的心底。
“既然你已经腻了,转手给我如何?”说出这话的时候,池沐寒自己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身为次品的女人感兴趣。
扣着酒杯的手紧了几分,顿了一会,嗤笑道:“三年不见,看来你的品位还真是改变了不少。”晃了晃酒杯,喝上那么一小口,继续说:“对了,你不是说三年来一直都在子晴吗,有消息了?”
他的双瞳骤然一紧,心底陡然萌生一股积郁,端起白兰地一饮而尽,辛辣的苦味被心中的积郁覆盖,连续几杯下肚都毫无感觉。“说实话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是我相信她一定还活着。就像我一直相信你还活着一样,事实证明我的知觉是对的。”
“我能找到你,同样也能找子晴,是你的出现给了我充足的信心。三年里,我没有一刻停止对她的思念。”说完,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的酒杯,眼神迷惘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你敢说你重来没利用过她
彦柏在心底冷笑,说什么三年里,没有一刻停止对她的思念,那么刚才说要接手自己的女人又算是什么意思。这难道就是他爱一个人的态度?他是永远不会让他找到子晴,他要让他所谓的希望变成绝望。
要知道现在的子晴跟三年前的子晴完全不同,不仅相貌变了,声音变了,就连性格也变了。他到要看看池沐寒到底上哪找,就算她在他的目前他也认不出来。
“这三年里,我也派人查过子晴的下落,但是结果都不太理想。”他抽空看了一眼池沐寒,“或许子晴真的已经葬身大海。”
池沐寒霍然站起身,一把揪住彦柏的衣领,鹰隼般的眸子里冒着火,在那深深的眼底嵌着难以遮掩的忧郁。“不!她已经还活着,一定!”
“你冷静一点,我能火下来是个奇迹。可是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奇迹?我能火下来一方面是奇迹另一方面是我会游泳。”
“可是子晴呢,子晴根本就不会!”彦柏反揪着他的衣领以同样的音量咆哮。“接受现实吧,子晴已经死了,已经葬身大海。难道你觉得你摧残得她还不够吗,在她心上Сhā的刀口还不够多吗,现在连她死了还想让她不得安宁吗?”
揪着彦柏衣领地手无力地滑落下来,他瘫坐在椅子上。“其实,事情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那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误会?”彦柏冷哼一声,质问道:“你敢说你重来没有利用过她。”
顿时,池沐寒垭口无言。再多的误会,也抵不上这一件事情。他利用过她,他伤害过她,而且是深深的伤害。想到他无力地闭上双眼,突然间明白了,有些事情发生了是无法挽回的,不管你是有多么的内疚和后悔。
看到他这样,彦柏也不再多说什么,他怕再说下自己会忍不住揍他。努力压制下内心的愤怒,荡去眼底过于明显的思绪。
“我真他妈是个畜生。”池沐寒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是我害了子晴,是我害了她,是我杀了她,我是杀人凶手。”
神秘的早点
彦柏不接话,安静地听着。他说的没错,他就是个畜生。同时也是个凶手,是他亲手将子晴推向刀锋口。可是,如果她从未遇见过他,那么她现在的生活又会怎样呢?奇*|*书^|^网依然被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黑屋子还是有其他的可能,答案不能而知。
“我他妈的是个混球,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眼前不懂得珍惜,现在失去才知道后悔。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后悔了一切就能够从来?”说着,直接举那剩下的半瓶白兰地一饮而尽,彦柏想阻止都来不及。
“后悔有P用,有P用!我的世界里从此再也没有子晴,再也没有,再也没有。她再也不会出现,再也不会。很奇怪,不管我怎么想她,做梦的时候都梦不见。这难道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你已经醉了!”彦柏拿过池沐寒手中的空瓶子,示意不远处的两个保镖扶他上楼休息。
可是被两个保镖架着的池沐寒真的醉了吗,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不过是心醉了,意识清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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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茧回到客房原本想好好的睡一觉,哪知道躺在床上不到5分钟就方巧琳拽起,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看,这早餐还真精致。”
“老实交代,到底是谁为你了而准备的?”
“而且还是三种不同的式样,并且每一份的分量都不多。不过手工都跟精细,竟然摆出这么漂亮的形状,看样子是花了不少工夫的。不过太漂亮了,让人看着都不忍心下口了。”
见流茧不说话,方巧琳催促道:“别害羞,老实告诉姐姐,到底是谁为你而准备。”
当她看到这三份早餐的式样跟搭配的色调以及方式的时候心里面就已经有答应了。她淡笑不语,就是不告诉巧琳到底是谁准备的。
“乖乖,我喊你姐姐成不,就告诉我嘛。真的特别好奇,竟然有人会这么细心,准备得这么周到,每样只有一点点,就能分三次吃,更重要的是三种不同的式样,让人吃着不会腻。”
早点引发的热议
“你们在聊什么,我大老远就听到某人的声音。”在顾宸宇说话的同时,靠倚着门板,双手环胸一脸暧昧的斜昵着方巧琳。
其实听得出他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他可是在暗示她,他们之间心有灵犀。方巧琳完全不买帐,嗤之以鼻。“切!别挡在这污染人眼球。”
“没事,我看着你就好了。”
“谁要你看了,赶紧给我出去。”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没用动手躯干顾宸宇。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拉开距离战,流茧不紧不慢道:“讨论早餐是谁准备的。”
说到这,顾宸宇上前研究了一会早餐的式样,评论道:“不是很花俏但是很精致,看来准备这三份式样早点的人很用心。三份早点的分量虽然不是很多,但都包含着浓浓的心意,让不忍心不吃下口。”
“流茧。”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瞟一眼方巧琳。“你一定不习惯吃早点,所以准备这三份早点的才会这么精心的制作出别致的早餐。”
这回他是在暗示她,自己对她也是非常用心,而且用心的程度绝对不亚于为流茧准备早点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她的身边潜伏了半年之久。
方巧琳不是傻瓜自然听得出顾宸宇话中的意思,撇撇嘴不说话。那么这个时候呢,流茧就充当起和事老的身份,“那么你准备早点了?”
“没有!”一听到没有两个字,方巧琳的脸色更加阴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顾宸宇接着说:“但是我准备了另外一样,只是不知道方小姐,肯不肯赏脸,过去瞄上一眼。我想如果你愿意,它会感到十分荣幸。”诚恳无比地对上她。
她不禁回望他,正想说些什么,一道充满诱惑的男性磁音突然闯入。“怎么还没开始吃,赶紧吃吧,等会就凉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早点是你准备的?”流茧看向安佐然不由地蹙起眉。
他对着她扬眸一笑,柔声道:“恩,有点仓促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墨黑的眸中闪过一丝的担忧,有些紧张的凝视着她。
流茧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在顷刻之间什么都变味了。
被小黑猫挠了一下
强制压抑下那股反胃的酸楚,忽然间一阵凉风吹进,一丝淡淡的香味沁入鼻中,流茧微微吸了一口气,双眸微瞌,似乎有点享受这种奇妙的香味。认真查看了一会菜色以及整体的搭配。同时也留意到不远处垃圾捅了的东西。
直起身,淡淡一笑,“你确定这是你所准备的?”
安佐然定眼一看,脸色变了变,随即道:“是谁准备的都无所谓,只要你肯吃就好。”温柔的口吻,仿佛要溺出水一般。
听得流茧心里直发毛,不由地蹙起眉。此刻的安佐然温柔如水,先前的安佐然像一只濒临爆发充满危险的豹。前前后后反差这么大,但是流茧肯定这即不是双重人格也不是精神分裂,唯一的可是就是他在伪装。
只是不明白,他有必要伪装吗?
“竟然如此,为了让我有个好味口,请你直走右转,谢谢。”她一边说一边将三份早点均匀的搅拌在一起,其实这三份早点都是同一样食物,只不过是彦柏让人分成三种作法。
顾宸宇说的没错,她是不会浪费这份浓浓的心意,不管站在眼前的面孔有多伪善,说出来的话语有多那么的令人反胃。
流茧的话无疑是在下逐客令,眼看着场面有些僵硬,顾宸宇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嚷嚷,“佐然,你脸上的红印真特别。”
安佐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向流茧,温柔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的责备,但更多的是宠溺。“没什么,被小野猫挠了一下。”他轻描淡写。
顾宸宇不由一愣,俊秀的眉宇蹙起,“琳,等会找你。”抛下这句话之后拽起安佐然就走,整个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方巧琳完全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处于在云里来舞里去的状态。“他怎么就这样走了,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样东西的?”
噗嗤!流茧笑出声,“你刚刚也没答应要跟他去啊。”
“谁说没有,人家刚想答应来者。那个谁谁谁就突然蹦出来了。”
“他不是说等会再来找你?不急,先等会吧。”
巧琳不满地嘟起嘴,两跟食指不挺地相互戳着,“人家现在就想看嘛。”
你装,就装吧
流茧瞟了了她一眼,道:“你装,你就装吧。”
“恩。”她不满的呢喃一声,整个上身小幅度地扭转起来,“人家哪里有装,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装…”
话还未说完,自己就做起了呕吐姿势,有些挫败地盯着流茧,“还没把你到,我自己就先受不了。”
“佛曰:己所不欲,误施于人。我看施主六根未净,心魔未除。”流茧长吁短叹一声,“也罢,打哪来就回哪去,日后有缘在见。”
方巧琳被流茧的话语惊得不少,过了好久才恍过神来说:“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免得咱俩如此纠缠。”
“昨日,有人说你已是有夫之妇,让我切误勾引。”说到这,流茧对着方巧琳抛出一记电眼,她立刻扯过枕头挡在中间。
“别,你还是别冲我发电了。经过昨晚,让我彻底的明白,你绝对是男女通吃。说实话,想起你昨晚的那个样子我还有点脸红心跳。”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脸红心跳了,该不会是你夸大其词吧。”
“才没有,我说的是真的。”说着,将枕头抱在怀里,“对了,你觉得安佐然这个人怎么样?”
流茧安安静静地吃着早点,很快的有盘就已经见底了,看样子她是真的饿了。取出餐巾擦了擦嘴,缓缓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方巧琳抱紧枕头,冥想了一会,“我觉得他对你挺上心的,根据宸宇所说,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跟他对着干而没有被他F掉的人。而且还一再的容忍、退让,并且今天还你这么精心的准备这些早点。虽然常常冲你发火,但那只是不懂得表达的表现。”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只决觉得突然有这么一个另类的你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觉得新鲜,才会特殊对待。可是时间久了,我发现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因为我发现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的根本就不一样。他看着你的时候,眼中会有一把火,一种我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火。”
流茧哑然失笑,“为什么说是一把火呢?我可不是什么可以燃烧的东西。”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为什么会上一把火了。
提前准备的序幕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就是一种感觉。”
流茧笑了笑,翻过过盘子,盘底上印着一朵纯白的鸢尾花,代表着想念你的意思。这是彦柏传递给她的信息,让流茧忽然间恍恍不安起来,觉得有些不正常。若是以往盘底一定是一张笑脸,笑脸的意思就是让她天天开心。
她一遍又一遍地抚摩着那朵鸢尾花,思绪飘渺,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只是愣愣地出神,仿佛像要将整个世界遗忘了一样。
这样的她,让方巧琳不由地紧张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流茧,流茧,流茧,流茧,流…”
“啊!”流茧猛然间恍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怎么叫你都不回神。”
她淡然一笑,“没什么!有点我要纠正,我刚才吃的是柏为我准备的早点。”忽然之间,流茧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或许是害怕被误会些什么。
“你是说彦柏?”方巧琳显然吃了一惊,“你不是说他外出办事,怎么会突然间准备早点给你?”
“他在海城,早上的时候我已经见过他。”
“笃笃笃!”流茧和方巧琳看向门外。
“打扰一下,请问哪一位是流茧小姐?”
“我是。”
他微笑着,“这是您的礼服!我就把它放在沙发上。”说完就退了出去。
还没等流茧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另一道声音突然响起。“请晚上务必陪我出席酒会,礼服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尚未等流茧开口,顾宸宇走过来接走方巧琳,临走前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流茧,眼神中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其实,他也很纠结,刚才拽着安佐然出去,两个人谈了很久很久,虽然他没有明说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一再保证不会伤害到她,但还是让他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觉得自己突然间有些不了解安佐然,他现在的这些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令他琢磨不透,甚至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你似乎总喜欢搂着人说话
“我有说过要出席酒会吗?”
“不管你愿不愿意,必须参加。”那双陷藏在深黑色微鬓发际下的双眼蓦地对上他,优雅而贵族气息甚种的浓眉微微挑起。
“腿长在我身上,凭什么由你决定。再则,难不成你强行将我拖到现在,如果是那样的话,丢的可就是你安佐然的脸。”流茧不以为然,同时也没什么好口气。
“是吗?”他不屑地抿起唇,那双墨黑的眸中饱含了嘲讽的意味。“别忘了,是你说要弥补。”
“哈哈!”流茧失笑,“一会你说要我心里只有你,一会你又说要我陪你出席酒会。请问,下一会,你又将准备让我做什么?”
安佐然不怒反笑,脸上的神情高深莫侧,嘴角似有若无的抿起。“这么说,你是情愿让你的心驻扎进我,也不愿意陪我出席酒会?”
“原来,你是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成我的女人。”说话的时候走上前一步,感慨道:“女人啊,果真是善变的动作。前一秒还是别人的女人,后一秒就心甘情愿地投入其他热的怀抱。”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你的男人才会那样。你说我该评价你纯洁、高雅好呢,还是污浊如淤泥。”
看到流茧喷火的神情,安佐然就觉得内心一真舒畅。他就是要看到她生气的摸样,刚才的那一巴掌虽然打着有些疼,但还是非常值得他回味,回味她生气的神情。
很快地流茧荡去眼底的神色,眸中一片淡然,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唇边漫起浅浅的笑容。“从来不知道安总监这么喜欢诋毁人,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贵族素质吧。今天我算是领教到了,还真得好好感谢你为我上了这么一堂别趣的课。”
“既然这样,那你是不是该有所回报呢?”
“这是当然。”流茧看着海滩上的那两道身影,“只可惜,就算我愿意陪你出席晚上的酒会,恐怕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安佐然走了过来,欲搂过流茧的腰,好再她反应灵敏,躲开了。“安总监,你似乎总喜欢搂着人说话,难道那样会比较有感觉?”
你会如此在意我的评价
“确实比较有感觉,尤其是搂着像你这样的尤物。”虽然言语轻佻,但是依然能让人感觉到一阵寒气,很明显,这些话并非出自于真心。
“是吗?”流茧带着怀疑的口吻反问。
“当然。”
“可是刚才您好象说我污浊如淤泥,臭不可闻。”
安佐然的脸色变了变,他发觉每回跟她斗嘴,根本占不了上风,大多数都是自取其辱。这让他感觉非常不满意,每回自己的怒火都会被她轻易的挑起,而她总会是一副淡然的态度,仿佛这一切跟她一点瓜葛都没有。他要毁了她的这份清高。
但是她真的清高吗?她只不过是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而已。然而恰恰是这样,才会让人误以为那是清高。
“没想到,你会如此在意我的评价。”他话锋一转,将自己变成占上风的那一方。
流茧扬眸一笑,尽显媚态。“当然要在意,不然就辜负了你非要驻扎进我心里的那份情谊。你可是跨国集团的总监,身家好几是个亿,再加上你长相英俊,冲着这些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原本谄媚的话语,可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完全就变味了,变成讽刺。
“哦?”他微微挑起眉,压制下内心那股急速膨胀的怒火。“千万别只是嘴上应承我。如果你不不去,一定会后悔的。”说话的时候,黑亮的眸中闪射着不容忽视的邪恶,似乎非常期待夜晚的到来。
今晚确确实实会是一个很有趣的夜晚,因为酒会的主角是彦柏。
这让原本坚定的流茧开始有些动摇,从他眼中可以看出今晚一定会特别的事情发生。不然她那样刺激都不发火,并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她出席今晚的酒会。
流茧的神经是敏感的,只要稍微有一点点的偏离,她就能敏感的捕捉到。所以彦柏常说,她是一朵带刺的百合,看丝简单却蕴藏着让人难以捕捉的内涵。
百合清香淡雅,却带着刺。也只有他才能做出这样唯美的比喻而不令她排斥。
“让我以女伴的身份陪你出席?”流茧忽然发问。
神秘的邀请卡
“有问题?”安佐然知道,她已经成功的引流茧走进圈套。其他的不需要他在多说,慢慢地她一定会想通,也一定会出席今晚的酒会,只不过不知道到底是以怎样的身份。
到底是他—安佐然的女伴呢,还是其他,关于这个答案只有今晚才能揭晓。但是有点,现在流茧就能回答出来,那就是到底是不是以安佐然女伴的身份出席。
流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沙滩上的那两道身影,只到他们走进不远处的别墅,才收回视线。“我看见你的未婚妻了,还要让我以你女伴的身份出现?”
“还要让我害你继续伤害她?”
安佐然一愣,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酒会,身为他未婚妻的沈冰彤一定会出席。如果不出席,不但会引起外界的猜测也引会引起双反父母的猜疑。他已经伤她一次,绝对不会再伤她第二次。
“那你就陪着我们出席,当一片绿叶倒是挺吸引眼球的。”
“我可不…”
正在这时,房里突然进来一名男子,只见身着一件紧身黑衣,将他身手的肌肉线条完美的呈现出来,甚至还增加了几分诱惑。脸上带着半边银色面具,令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从他那异常漂亮的蓝眼眸可以看出,他决定是个混血美男。
只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似乎比安佐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还要浓上几分。看得出他将是个比安佐然还要难缠的人。
“这是我主人给你的邀请卡。”完美的男性磁音,只是说话的时候过于生硬,眼里一丝温度都没有,让人觉得他像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他将今晚酒会的邀请卡递给流茧,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接手,硬是撒到她的手里。
“还有礼服,请你晚上务必出席。”语音为落,他身后的随从就将包装精美的礼盒放置在床上。紧进着,走进来一名女佣,她向流茧鞠了个躬,走进浴室为她放起洗澡水。
流茧刚想询问他是谁的时候,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问一般,径自开口。“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至于我家主人,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见到。”
你还是无权命令我
“还有等你沐浴更衣之后,他们。”指了指那些化装师,“会为你整妆。”
“关于这位先生,现在你可以出去了。”他好不客气地对安佐然下逐客令,而且语气无庸质疑。
这种傲慢的态度,跟安佐然如出一则。两人对视了一会,安佐然忽然发笑。“看来你还真是只花蝴蝶,亲爱的花蝴蝶,晚上见。”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还未等流茧开口,那人又说:“不要觉得这是一种隐瞒的行为,我们所做的事情光明正大,这一切你都看到眼里。你只不过是不清楚我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
流茧简直哑口无言,随即淡淡一笑,那抹淡然的笑容如同冬日里在迷雾中升起的日出,令人觉得飘渺不定,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家主人是谁,现在,请你带着这些人出去。”
是啊,她确实没兴趣知道这么一个无聊的人是谁。搞那么多的花样,依然要顾做神秘的说什么等到时机了再见面。她没那么闲功夫,跟无聊的人耗费时间和精力。这三年里,她碰到过很多这样的局面,只不过这一次的人比较强势。
以往做这些事情的人,都是些爆发户,有了钱就想着养女人。她没看出这回,跟以前的有什么区别,也许唯一的区别就是派来的人不同。
“很抱歉,在你成为我主人的女人之前,你无权命令我。同样,就算你成为我主人的女人,你还是无权命令我。”
“抱歉!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在命令你,而是在请你尊重我。这里是我的客房,再我未退房之前,我就是间房子的主人。请问,你又有什么权利带着这么多人来我这趾气高昂的在这里命令这命令那。”
“请问你做这一切之前有没有问我的意见,难道只是因为你主人的命令你就要这么做?可似乎并他一个人的意愿就能决定的。还有现在是21世纪,什么主人不主人,他顶多是你的顾主。”
“你可以对他言听计从,但是我没那个必要。他不是我的主人,无权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请你别到处勾引人
“不要告诉你连什么是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对你只能抱以深切的同情。趁现在,你还没到顽固不化的地步,去幼儿园从零学起。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那就买张光蝶,回家慢慢欣赏。”
他身后的那一群人,各个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完全难以置信地盯着流茧。等他们恍过神来的时候均以抱着同情和惋惜的眼神。虽然这陌痕不是他们的少爷,但是他决定可以代替少爷做出任何决定。
陌痕没料到流茧会说出那么多谴责的话,一般的女人看到这架势基本上是呆楞在那,没想到她还能如此镇定的奚落人,并且说得是有理有据,让人根本就找不到话语反驳。不由地仔细打量起流茧。
不得不承认,流茧确实很美丽!美丽跟漂亮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界限。漂亮单纯只是指一个人的外貌,而美丽却是包含了很多其他因素。
“看够了吗?”她顿了顿,“看够了的话,请你带着你的人出去。”说完,流茧若无旁人的钻进被子里,实在是困的很。如果不是自己想睡觉,刚才也不会大话连篇。
陌痕猛然间回过神来,没料到自己竟然会看走神。视线再一次落在流茧身上,他决定她跟一般的女人不同,一点都不娇媚,但是却很真实。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要做什么,不做什么。
“当然,如果7点半前,你还没打算出发的话。我绝对不介意将你五花大绑在酒会现场。”平静的语气中冒出一丝的危险,他忽然间不想出去,想要一直盯着她的睡容。因为她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样子。
“如果你再不带着这些人出去,我保证在7点半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流茧感到有一些恼火,不就是一个酒会嘛,至于非要邀请她出席不可?
“主人让我给你带句话,在你成为他女人之前,请你别到处勾引人。”
流茧有些无力地叹口气,“请你回去告诉他,在他没成为我男人之前,无权要求我,我不是他的玩物。想找女人暖床的话,麻烦你告诉他打消这个无稽的念头。”
噩梦开始的前奏
“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说完,蓦地对上陌痕。
他答非所问,似乎有点不相信流茧说的话。“你的话我会一字不差的转述回去。”
过了许久许久,不见流茧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于是他便示意手下退出去,并且要求他们的动作要轻。不晓得为什么,就是不想吵到她睡觉。
等到确定人都走了之后,流茧才缓缓睁开双眼,静静地盯着天花板。对于今晚的酒会,内心有一丝恐惧又有一丝期待。到是真的想知道安佐然极力邀请自己出席酒会到底是出自于什么原因。对于邀请卡到底是谁送的,到是一点想知道的念头都没有。
只是那个说话的口吻,让她想起出现在夜酒吧小黑屋以及打电话给自己的人。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像是单纯的恶作剧那么简单。
困意一点一点的席来,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陌痕并未带走所有人,而是留下两名保镖,两名化装师在门口等着。一则是防止流茧落跑,二是防止任何人打扰她休息。
夜渐渐拉下帷幕,天暗下来了,灯光亮起。今晚海城格外的热闹,因为在这里将会举行一场特别的酒会。在流茧睡觉期间,上流社会的人陆续到来,还要许许多多争相报导的记者。
皎洁的轮月悄悄爬上云端,周遍的云彩都晕染上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夜幕上繁星点点,像是一条遥望无垠却又美丽异常的瀑布,堪比九天之上的银河。
月光如水,无声地从窗外流泻近来。在房间的地板上洒下了清冷的光辉。顿时整个房间里亮起了幽微的亮光。
只见睡梦中的流茧不得安宁,眉心紧紧纠结在一起,时而抽搐一下,看样子十分的痛苦。
在梦中,她站在无边无垠的黑暗之中,凝重的黑暗就像粒子一样悬浮在空中,像鳗鲡一样摇摆着尾巴,侍机扭转身子猛地冲你咬来,而你连反应都来不及。
突然,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幽微的光,就在不远的地方。于是,她追随着光的方向一直跑一直跑。可是她越想靠近光,光就离她越遥远,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逝……
你还真会把握时间
“嘀……嘀……”
流茧霍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感觉身上一阵粘稠,才发现汗水早以浸透了衣襟。她缓缓坐起身,将空调调制10℃,直到冷气吹出,紧锁地眉心才舒展开来,也感觉到一丝的凉意,整个人放轻松起来。
吹久了,忽然间又觉得冷。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甚至将自己裹在被窝里,就是不愿关掉空调。
“现在已经是6点30分,再过十五分钟若是再不出来,我就命人直接撞门。”陌痕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流茧瞟了一眼门,不禁嘲讽起来。“你还真会把握时间。”说完,她便起身拿着那两件礼服走进浴室。
“职责所在。”生硬的话语再次响起,其实他并不清楚流茧醒了没有,刚才只是试探一下,如果她不出声的话,下一秒他就会命人撞门。
两件礼服,均以黑色为主。虽然是黑色的礼服,但是并不性感,而且十分的清雅。完全将黑色的那种神秘且沉重的气息掩盖住,反之还衬托出另一种十分奇特的美感。唯一的区别就是安佐然送的那件衣服会给人一种霸气的感觉,而神秘的送卡人准备的那身礼服相对来说比较的深沉。
总的来说,两件礼服都不错,但是没一件是她喜欢的。所以,不管哪件她都不会穿,也没打算要穿礼服出席酒会。
等了许久没人开门,陌痕直接命人把房门撞开。
“你有5分钟的时间,5分钟后还不见你出来的话,我会命人强行进入。”
“怎么不去当强盗?”流茧懊恼不已,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竟然训练出这么有时间观念的手下。
他提醒道:“现在是6点50分。”
“还有30秒。”流茧接下话,抿唇一笑,“实话告诉你在7点20分之前我是不会出这个门。现在你完全可以命令你的属下再次撞门。不过…”她故意顿了顿,“我可能还没穿上衣服。如果你主人不介意我被看光的话,那么你请随意。”
陌痕不由地一愣,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敢这样威胁他。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恼火,但是他的主人交代的很清楚,她必须穿上他为她准备的礼服。
如果是这样的话
“主人交代,你必须穿那件礼服出席酒会。”他顿了顿,既而又补上一句,好象有预感流茧不会穿那身礼服出席机会一样。“否则后果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
“哦?”流茧轻哼一声,浴室的门霍然打开,“是这样?”樱花般的唇微抿,勾勒出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直接划向礼服,陌痕一惊,想要夺过剪刀。
流茧一个转身,“别动!再动我可就真要剪下去了。”
他蹙起眉,“这礼服价值不菲。”他相信所有的女人都一样,都喜欢昂贵的东西,当然流茧也不例外。
“价值不菲!”流茧重复一遍,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意识到自己的话奏效了,不禁在心底嘲讽女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是只用眼神示意确实是价值不菲。
得到答案之后,她嫣然一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下手了。”说着,不等陌痕反应过来,直接在礼服上划下长长的一口子。
她有个怪癖,最讨厌别人说钱,更讨厌别人拿钱压人。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的不能的。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钱这东西,是可恨又可爱。
没料到流茧会这样做,陌痕不由地愣在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件礼服已经被流茧毁得差不多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生不如死!”平静的语气中冒出一丝的戾气,天蓝色的双眸危险而阴鸷的眯起。
“信!”流茧依然淡淡的笑着。
当陌痕打电话报告这一情况的时候,流茧拿着那张邀请卡径自走了出去。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两名保镖拦截住。
她将视线投向他,“现在已经7点20分。我想他的最终目的也只不过是让我务必出席今晚的酒会,礼服不过是件包装。
墨黑的眉睫微微蹙起,盯着流茧打量了许久。像这种正式的酒会,必须穿正式晚礼服出席,否则的话就是对主办方的不尊重。
是的,不尊重。她之前根本就没打算出席今晚的酒席,即使她有些好奇酒会上会发生怎样惊奇的事情。现在之所以肯去,到底是什么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出自于无奈吧。
而我擅长的是不领情
还有对方以这种强势的方式邀请她出席,根本就没尊重她个人的意愿。那么她也没必要尊重他。
流茧扬了扬手中的邀请卡,问道:“你的主人在这场酒会里是什么样的人物?”
“举足轻重。”
“那就好!他擅长挟迫人,而我擅长的是不领情。”说完,不顾眼前两个人阻拦直接走了出去,后面的人都只要跟上,毕竟离酒会开始只有10分钟,再纠缠下去只会弄出更多的麻烦。
远远就看到酒会上人来人往,各界名流身着正式的晚礼服,男的基本上一身笔挺的西装,女人嘛则是一身优雅的长裙的,将玲珑有致线条完美的呈现出来。
因此,流茧的那一身装扮,混在其中格外的突兀。原本在大厅接待的人不让她进来,而是当看到她手中的邀请卡,脸色立刻变了样,要有多谄媚就有谄媚,而且谄媚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的恐慌。
其实那张邀请卡,到底长什么样,流茧至始至终都没认真看上一眼。绚丽的灯光下,邀请卡右下脚上的奇特标志闪着异样的光芒。那个图形很奇特:似火焰非火眼,旁边盘绕着一条水蛇,蛇吐露出长舌打成一个圈,而圈里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字眼。
自从流茧进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她的身上。起初注意到的是她的那身装扮,后来长久的倾目是惊艳她的美丽。
她仿佛是乘着飘渺的云雾而来,周身环绕着淡薄的水雾,看丝飘渺而悠远,像是一朵从云雾中滋生出来的水莲,纯洁而清雅,气质脱尘,仿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人一旦注意到就无法再将实现移开。
起初还有人议论流茧的那身打扮,可是一注意到她肩上别那朵黑色的三色堇,纷纷嘘了声。要知道,那可是黑暗以及权威的象征。同时也象征着另一个身份,是一个极具争议性的身份,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身份的呢。
在场的,没有几个人能回答出来。总归一句话,惹到身佩三色堇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曾经就有过那么一个例子,至今想起来还令人不寒而颤。
很抱歉!你不合格
流茧防若根本就没看到身旁的任何异样眼光,径直走到一个较有偏僻的角落坐下,至始至终,眼里只有那张沙发以及空旷的杯子。
从流茧进入会场的那一刻,安佐然就已经看到。没办法,谁让她是那种无论到哪都会发光发亮的人。但是,她没有穿他为她装备的礼服以及她肩上别的那朵花,这让他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火。于是他在沈冰彤的耳边交代了几话,就迈着步子走到流茧所在的地方。
他在她的身旁坐下,随意地将手搭在背垫上,另一只手晃着高角杯,眼神有几分迷离又有几分的阴鸷。“女人,还真是不安分。”
流茧并接话,静静地坐着,总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看,可是当她回头去寻找的时候,却什么都发现。
半顷不见流茧有所反应,安佐然感到越发的窝火,削薄的唇不禁嘲弄的抿起。“难道你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勾引人的?”
她依然不接话,因为她真的不想不说话,也不想惹爆身旁的这个人。她现在很困,直感觉浑身发烫,根本就没精力理会他。
“不过,不得不说,你的方式很成功,竟然连他都被你勾引到,三色堇真不是一般人能佩带。你的是一只花蝴蝶,哪哪都撒点花粉。”
无暇理会安佐然话中讽刺的意味,她只捕捉到三个字。“三色堇?”流茧不由地蹙起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肩上竟然别着一朵花,而且是一朵近乎黑色的花。
直接将它扯了下来,看都不看,随手扔进垃圾捅。
看到那朵近乎妖冶的三色堇不偏不倚正好落进垃圾捅里,安佐然感觉内心舒坦多了,唇角微微抿起。
“你这是在拒绝吗?”他明知顾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今晚的酒会我已经出席了,以一个过客的身份。请问,你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不由地,流茧感到莫名的烦躁起来。
“哦?”他微微挑眉,较有兴味地斜昵着流茧。“你这是在不耐烦吗,勾引人可是你的专长?我这可是在给你机会。”
流茧有些无奈地抚额,“很抱歉!你不合格。”
下次千万别再随便丢弃
“是吗?”安佐然不怒反笑,黑亮的眸中闪着噬血的光芒。他在期待,期待她等到那个消息之后的表现。他让她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她让亲耳听到那个消息。
“你可不能让我失望。”留下一句无厘头的话,安佐然揽过沈冰彤走进人群中。
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安佐然的背影上,只看到他越走越远,柔和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好长好长,像是电影里消了音又拉长的慢镜头。想到,他那句无厘头的话,流茧感觉到惶惶不安起来,好象内心里空出了一大洞,无论你怎样努力,都无法将它填满。
漂亮的眉睫紧紧琐起,连呼吸都变急促起来,似乎稍微慢一点,空气就会被抢走了一般,微微咬紧嘴唇,试图让自己从那抹不安中挣脱出来。
“打扰一下。”
流茧有些茫然地抬起眼帘,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和善的面容。
只见老人面带微笑,而那抹笑容极具亲和力,令人不由自主地放下内心的戒备。“这朵花,收好了,下次千万不要再随便丢弃。”
“否则会给带来无法想象的危害。”说完,便走了。
等流茧恍过神来的时候,老人已经淹没在人海里。她拿起那朵三色堇,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妖冶,透着不可言喻的绝美,却令人心神不得安宁。
眉睫微纠越深,她有些挫败地叹口气,仰眸迫使自己盯着那刺眼的灯光,试图这样的方式唤回一点注意力。
说实话,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朵花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肩上,从她进入酒会的那一刻起就精神恍惚,好象来到一个不该来的地方,无论你怎样努力都无法将注意力集中。
“在想什么呢?”
一抬眼就看到高季晨站在跟前,流茧摇了摇头,没说话。
“看来这个角落还是挺舒服的,难过你进来就坐在这。”他继续说。
“那你也应该留意到,你是第三个出现在这的人。”
他微微蹙眉,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你是在责怪我出现得太突兀还是扰乱了这份宁静?”
流茧浅笑着,摇了摇头。忽然间又想起了彦柏,如果他在身边,一定知道此刻她需要什么。
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跟所有一样,从流茧进入会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注意到她,并且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转动。原本老早想就过来,可是很无奈被一些人纠缠着,只到刚刚才抽出身。
柔和的光线洒落下来,在她的周身晕染出一层幽微的浅色光晕,将那精美的五官衬托得更加完美,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绝美。然而,她安静的样子,却令人不由地心疼起来。此刻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缥缈,那么的空灵,似乎只要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于是,他继续找话题。“不说话,就代表你默认了。”说着,叹口气,佯装伤心地捂着胸口,“真伤心,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幼小的心灵是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这会给我留下心理创伤,对我以后的成长十分不利。”
流茧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吐露出来,微微笑了笑。这样的她,让高季晨觉得越来越不真实,继续说:“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负责?她敏感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眼,眉睫不禁蹙起,有些茫然地看向高季晨,依然笑了笑,但是笑容了搀杂了不易察觉的自嘲。
“负责?”她重复着,“你想让我怎么负责?”这几天负责两个字似乎是听到最多的字眼,开始有些记不清自己到底要负多少责,要对多少人负责。
被流茧这么一问,高季晨愣了愣。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尤其是捕捉到她笑容里的自嘲成分,他不晓得她在自嘲什么,开始有些后悔说出那翻话。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只是个比方!你可以对我进行心理辅导或者是其他什么。”他呷了一口葡萄酒,俊秀的容颜上带着痞痞的笑,唇角漫起一抹坏笑。“当然,如果你想对我负责的话,我到是不介意。”
流茧玩弄着那朵三色堇,再一次陷入自我的思绪中,任由高季晨怎样调侃,都没能让她再次开口。她不接话,他也只能无奈地禁声,陪着她沉默,只是视线从未离开过她。
在他眼里,她就像是一朵洁白的罂粟花,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无法戒掉。所以即使他们才见过几次面,就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偶尔吃点野味也不错
二楼。
池沐寒姿态慵懒的半倚着沙发,性感的锁骨以及精壮的腹肌若隐若现,晃着高角杯,透过透明的液体以及杯身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流茧,鹰隼般的黑眸微微眯起,唇边荡着不明寓意地笑。
坐在对面的彦柏看到他这个深情,心五味陈杂。那是他看猎物的眼神,这说明他对流茧已经产生兴趣。他不晓得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但是竟然已经开始做了,就必须坚持下去。即使现在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计划已经一点一点展开。
他必须保护好流茧,这是他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同时也是唯一的要求。
彦柏搂过莫芯,同样晃着高角杯,双眸微瞌,嘴边漫起一丝别样的意味。“看来,你的口味真的变了。”
“哦?”池沐寒轻喃一声,忽而坐起身。“偶而吃点野味也不错。”他不以为然。
扣着酒杯的手紧了几分,随即淡然一笑,“她还是我的女人,我可不想把我的女人分享出去。”随意的口吻,淡淡的语调,看似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实际上是在提醒对方自己的所有权。
“看样子,你似乎已经对那个女人上心了。”池沐寒蓦地对上他,眼神看似随意,在那深深的眼底透着一丝探究。
彦柏怡然自得地晃着高角杯,并不在意他的话,抿唇一笑,轻描淡写道:“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莫芯的身子猛然一僵,体内有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凉像冰冷的海水瞬息流窜到全身。令她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她无法想象,他们同居的三年时间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或者是度过了怎样开始开心的日子。
这些,对她而言不止是无法想象,更是不敢想象。每每想到,总会心痛到无法呼吸。自打她看到彦柏地第一眼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
记得第一次见到彦柏,是在流茧开的那家咖啡厅里见到的。那一回,是她偷偷跟踪父亲,目的是想看看他到底是去物色什么样的演员,去演绎他的得意之作,而且对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出演。
似乎不高兴了
一路跟去之后,看到那个人的路庐三真面目,也是在那一刻起被她身旁的那名男子所深深吸引。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那种儒雅的气质又或许是他看着流茧的那种专注而又温柔的深情。
总之,在那一刻,他就已经驻扎进她的心底。
察觉到莫芯的异样,池沐寒抿唇笑着,在那双墨黑而充满忧郁的眼中饱含了讥诮的意味。“你的女人,似乎不高兴了。”说着,别有意味地瞟一眼莫芯。
被他这么一瞟,莫芯直感觉脊背一阵生凉,即而荡了荡眼底过于明显的思绪,嫣然一笑,“不是不高兴,是在惋惜。”说着为彦柏添上少许的酒。
池沐寒不再说什么,因为他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不过,同样也看得出莫芯得是有个沉浮的女人,懂得伪装。
视线又再一次落回到流茧身上,不晓得为什么总是想无时无刻都看到,好象一不留神她就会消失一样。对于这种情愫他没有去深究,等到某一天他去深究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但是那个时候已经错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无论你怎样努力和忏悔都挽回不了。
心理的伤痕不是说能抹灭就能抹灭,
但是,时间可以将这些伤痕一点点的冲淡,
直到化成一道看不见的,淡如薄雾的隐痕,偶尔想起时,会免伤感怀一下,至此别无其他。
可是又有谁能体会到莫芯现在所扮演的角色,需要多大的勇气,内心背负多大的心酸。她必须时刻告戒自己不能越界,不能流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愫。总之不能这,不能那。她必须以一个过客的身份,看待眼前的人和事。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心甘情愿的忍受。只源于她爱他,爱一个没有错,也许唯一的区别在于爱的方式。她是以这样深沉的方式爱着他,这是唯一一个靠近他的方式,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扮演好这个角色。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注意到她。因为他和流茧已经不可能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于流茧而言会是无法弥补的伤害。
我对二手货向来没兴趣
池沐寒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流茧身上,这让彦柏惶惶不安起来。想要出言拉回他的注意力,可是那样做只能让他起疑心,只会让他怀疑他的用心,既而疑心到流茧身上。
所以彦柏只能风清云淡的笑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以掩饰内心地那份不安。忽然间有些痛恨起,带流茧来海城的人。如利剑般的眼神在安佐然身上来回穿梭了几回,双眼微眯,透着一丝狠意。
过了许久,池沐寒突然说:“你的女人,真是只花蝴蝶。”他顿了顿,“不但是一只花蝴蝶,而且还是一只别具魅力的花蝴蝶,勾引到的全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你似乎对我的女人产生很大的兴趣,连三色堇都送出去。”彦柏放下酒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既然你有兴趣,可以从我手里将她夺走。”
“我对二手货向来没兴趣,即便是你的女人。”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晓得为什么听到彦柏那样说心里极其的不舒服。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对其他女人产生兴趣,他的心要为子晴而保存,即使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她会永远存活在他的心里,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虽然池沐寒决然的否决。但是彦柏依旧不明白。既然他不赞成这样的行为,那又为什么在夜酒吧的时候对流茧说出那翻话,又为什么送上三色堇?
很显然,他已经对流茧产生兴趣,就算他的内心一直在否决这种感觉,但那份兴趣还是存在的。觉醒只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他(彦柏)必须提前杜绝这种可能性。
想到这,彦柏的眼神深沉了几分,却依旧风轻云淡地说:“那么请你记住今天所说的话。我也不喜欢我的女人被别人碰,尤其是你。”
“你这是在紧张?”池沐寒笑着,鹰隼般的眼眸中充满了探究,似乎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他就轻避重道:“以往,你对我的女人,不曾有过兴趣。”
“好奇而已,好奇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既然能让你跟她一起生活三年,而不感到腻味。”
这花到底什么来历
彦柏不再接话,因为在说下去就显得多余,唇角微微抿起,儒雅地笑着,那如泉水般澄澈的眸子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剔亮。
莫芯不由地看走神了,那双眸子像是具有魔力一般,总能在不经意间拉人沉沦……
流茧玩弄着三色堇,等到恍过神来的时候,花瓣已经被她扯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少许的枝叶在枝杆上摇摇欲坠。
忽而,想起了什么,发问道:“这朵花到底有什么来历,为什么刚才有人警告我说,扔掉它会招惹来无法想象的伤害?”
没想到流茧会突然发问,高季晨一时之间愣在那,可是当视线一瞟到她手中那朵…怎么说呢,残败的三色堇,眉宇微微蹙起。
说实话,他也搞不懂池沐寒到底在搞什么,三年来他可是一直在寻找一名叫子晴的人,可是现在又把这三色堇送给流茧又算是什么意思。
三色堇代表着双重含义。一,如果在三色堇的枝杆上另外添加一枚如晨星般璀璨的玛瑙石的话,就代表着此人是池沐寒心仪之人;二,如果将三色堇的花瓣扯去一半,就代表着此人是炎帮的贵宾。
可是眼前的这朵三色堇绝对是完整的,但是并没有陪有玛瑙石。这到底蕴涵着怎样的意思,高季晨真的是搞不明白。
其实不止是高季晨不明白,就连池沐寒本人也不明白。反正就是有那么一股冲动想要将三色堇赠于流茧。即使冲动过后,也不会后悔的决定。
“你也不清楚?”
高季晨正准备回答,就看到陌痕带领着两名随从以及推着一辆小车走缓缓走来,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纷纷自觉让出一条道路来。
流茧定眼一看,他们走过来的那条路线上,不知何时铺上一层红地毯。红得似火,红得妖艳。刺目的令她不由地发起慌,想要离开这个似非之地。因为她有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好应付。
陌痕似乎早就料到流茧想要逃跑一般,早就命另外两名保镖分别站在左右两侧。无奈之下,流茧只好乖乖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这个女人,你最好少惹
看到眼前这个架势,高季晨的眉宇越拧越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不禁抬眸看向坐在二楼窗台边的池沐寒。只见他对着他晃了晃酒杯,唇边漫起不明寓意的笑,令人捉摸不透。
目光流转,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彦柏。他悠然地坐在沙发上,于池沐寒碰杯,神情是那般的风清云淡。高季晨的内心隐隐泛起一丝不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流茧应该还不知道这场酒会到底蕴藏着怎样的含义。否则,现在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酒会。看得出她十分的依赖他。
视线最终落到莫芯的身上。她对着他微微笑了微,十分礼貌性的微笑。即使是这样,还是让他感觉到不舒服。不晓得为什么,自从第一眼见到莫芯,内心里总又一种莫名的感觉。虽然不能确定是什么感觉,但绝对是不好的感觉。
视线收回,他变换了一下坐姿,姿态慵懒地晃着手中的酒杯。“他的出场方式总是这样一鸣惊人?”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抿起,那双总是带着痞子痞笑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看似轻佻,骨子里却透着一股震慑力。
他之所以这么做这么说,完全是出自于想要保护流茧。关于这一点陌痕看得出来,池沐寒也看得出来,所以他带了一句话给他。
“这个女人,你最好少惹。”冰蓝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波动,生冷的话语,浑身无不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我若是非惹不可呢?”
陌痕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用眼神警告他。其实高季晨心里很清楚,池沐寒就是那么一个强势的人。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人或事,就必须得到。如果有人觊觎他感兴趣的人或事的话,倒霉的只会是他感兴趣的人或事。为了避免流茧受到伤害,他一定会远离她。
没等陌痕开口,流茧就说:“这回你又来转告我什么?”姿态不再像以往那般淡然,反而透着一丝不耐烦。
“不耐烦了?”他看向她,冰蓝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内心感到小小的惊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问多余的问题,说多余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换作以往绝对只执行命令,不会多说任何一句话。然而碰到了流茧,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了以往的风格。
流茧撩了撩散落在腰间的海藻般的秀发,嘴角洋溢着浅浅的笑容,漫不经心道:“好象有点。”语气轻轻的,语调也轻轻的,令人莫名的心疼起来。
或许是察觉到此刻的流茧十分疲惫,陌痕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命人要东西拿过来。他接过盒子,递到她的跟前并将其打开,引入眼帘的是一件熠熠闪光的珍珠项链,而且是非常罕见的珍珠品种。
珠身光华原润,色泽明亮,触及时的手感更加的温滑柔软,有一丝冰凉于有一丝的暖意。
流茧浅然地笑着,忽而对上陌痕,唇边的笑意更加的浓郁了,不明所以道:“这是什么意思?”明眸里流溢着璀璨的光芒,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剔亮惑人。
说话的时候,手依旧在摩挲着那条珍珠项链,似乎十分喜欢的样子。陌痕只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什么都不说。看到流茧欢喜的样子,内心涌起一丝厌恶,在心底感慨:果不其然,女人都是一路货色,只不过她们所要求的不一样而已。
细腻嫩白的手已经在珍珠上摩挲着,缓慢地游走着,慢慢地,慢慢地…那是只手游走到陌痕那双冰凉的手上,她依然笑着,不是抚媚的笑,而是纯净的笑,却是正抹纯净的笑容,令陌痕走了神,深深地陷在那抹笑容里,从而忘记了反应。
并且,她的手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柔软,让人一旦触及到就再也舍不得放开。
既然人人都是说她到处勾引人,这回她就勾引给他们看看。她到要看看他回去怎么跟他的主人交代。她这是在以牙还牙,他可以找她的麻烦,同样她也可以找他的麻烦,虽然并不清楚他的主人到底是谁。
但是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实在是让人感到腻味。他越是隐藏,越是神秘,她偏偏越是没兴趣去了解他是谁。没办法,谁让她的好奇心向来都不种。更何况这个人隐藏的这么好,自然是不想让她晓得他是谁,所以她尊重他。
除非他出现在她眼前,否则决不去了解。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当池沐寒看到流茧的手触及到陌痕的那一刻,双眸骤然一紧,幽深的眸中迸射危险的气息,饱满的红唇冷毅地抿起。他知道,她这是在向他挑衅。不得不说,她的挑衅很成功。
莫芯注意到,彦柏的目光一触及到流茧,原本淡漠地眼神便立刻柔和了几分,虽然他掩饰地很好,但是她还能感受得到,这种目光不曾对她流露过。
突然,“砰”!
盒盖应声盖上,流茧坐正姿势,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唇边噙着笑。“东西你拿回去,不管到底出自于怎样的用意。”
她这是在拒绝?意识到这一点,陌痕顿然恍过神来,不禁看向流茧,冰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别样,总感觉眼前的人十分的熟悉,似乎好象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他挺了挺身子,荡去眼底过于明显的思绪,语调依旧生冷。“拒绝?”
“不然你以为呢?”她顿了顿,接着说:“这么好的珍珠拿来做项链真是可惜了,我可不想暴殄天物。”
这件礼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知觉告诉她,如果接受了,只会惹来无尽的困扰。
陌痕将盒子放置在桌上,居高临下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这是作为你先前丢弃三色堇的惩罚。”
惩罚?捕捉到这两个字眼,流茧不由地蹙起眉,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姣好的容颜上依然挂着贯有的浅笑。“我从来没说过接收这朵三色堇,竟然从来没有接收过,那样如何丢弃呢!”
陌痕不得不再一次感叹流茧的伶牙俐齿。“东西我已经送到,不管你是接收还是不接收,结果只有一个,你必须接收。”
“我若不呢!”内心陡然萌生一阵恼火,蓦地对上他。“东西是送我的,我自然有拒绝的权利,他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决定。”
内心深处有一股无名火在蹭蹭蹭的上蹿,她讨厌这种任人支配的感觉,就好象她只是一枚棋子,一个小丑,甚至是一个不懂得思考的傀儡任人摆布、玩弄。这种感觉,打心底里排斥以及厌恶。
那就让暗夜来惩罚你的愚昧
“他以为他是谁,当他自己是上帝还是主宰一切的神?他就这么的自以为是,以自我为中心?我告诉你,就算他是上帝他是神,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发完这一通火之后,流茧不禁懊恼起来,扪心质问自己火气什么时候这么的暴躁。好象自从接到那个莫名的电话之后,只要一触及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她就十分的窝火,不。准确的说是恐惧。暴躁只是在掩饰内心的恐慌,所以她一点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意识到这一点,流茧有些挫败地扶了扶额,暗自长长地叹气。既而站起身,“不管怎样,东西我不曾接收过。”说完,抽身离开。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就让暗夜来惩罚你的愚昧。”
流茧顿住脚步,哑然失笑,回身对着陌痕无力地笑了笑。“我等着。”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如果他那么害怕被拒绝的话,下次千万不要再送别人东西。”
陌痕冷然一笑,那如海水般深沉的眸子饱寒了嘲讽的笑意,仿佛在笑她的自做多情。“我想你是搞错了!这是对你的惩罚不是礼物,送到你手里的东西只代表着一样惩罚。”
“哦?”流茧无谓的轻哼一声,“你这是在暗示我,你家主人在自做多情?”
陌痕顿时垭口无言,顺着流茧的思路想起,自做多情的那一刻确实是他家的主人,因为他所做的一切不曾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完全出自于他个人的意愿。
有那么一瞬,流茧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晕晕沉沉的,手心里冒出不少的汗渍来。然而,双脚却冰冷的吓人,好象已经结成了冰块,只要用重物砸下去就会发出喀喀的声响,那种声音就像是指尖滑过玻璃,刺耳而森冷。
“是吗?”他学着她的样子冷哼一声,“凡是碰触到珍珠项链,就代表已经接收。同样碰触到三色堇的汁液,也代表着已经接收。”他顿了顿,唇角勾勒起一抹邪恶的弧度,“慢慢享受暗夜带来的惩罚吧。”
想起之前的种种,流茧感觉好象一切都被陌痕幕后的那个人算计在内。
惩罚开始的前兆
她依然浅笑着,“照你这么说,在我丢弃三色堇之前我并没有接收。那么惩罚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很不幸的是,在你丢弃三色堇之前,手已经被三色堇花瓣下端的刺划破,你手指上的伤痕是最好的证明。”
流茧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没错确实有被细小而精锐的针或着刺之类的东西扎过,而且照伤口的凝结程度来开,应该就在不久前。既而又想起自己扔三色堇时指尖传来刺痛的疼楚。
漂亮的眉睫紧紧揪起,总感觉自己处在一个高倍放大镜下,连这么细微的动作都被捕捉到。
猛然想起陌痕说的那句话:‘那就让暗夜来惩罚你的无知’。
“你们在我所租住的客房里安装了微型摄象头,对吗?”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陌痕,而是盯着刺目的灯光,想要以此让自己清醒一点。
陌痕怔了怔并没有回答,但是他的默认已经是最好的答复。答案就是,他们已经在她所租住的客房里安装了微型摄象头。既然那个人扬名了要给她惩罚,怎么可能不去享受惩罚她的过程呢。
流茧心里很清楚,今晚自己将痛不欲身,她的小腿现在已经在抽筋,而双脚却像是注了铅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地忍受着。
咬了咬,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变态!”她能感觉得到他的主人一定就在会场的某一个角落,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起初,她以为是自己敏感,错觉而已,照目前的种种情况来看,一切都不是错觉。
她的脸色煞白,仿若一朵濒临凋谢的水涟,苍白而又凄美。原本殷红的唇瓣同样是令人心惊地苍白,光洁的额上已经冒出些须汗渍,在灯光的映衬下,格外的耀眼。握着酒杯的手狠狠揪紧,彦柏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澎湃,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因而合上双眼,等自己完全将情绪掩藏好之后再次睁开双眼。
此刻,他那如泉水般澄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波澜,看向流茧的眼神不再是心疼而是漠然。
不然我不保证不出面
然而,他握杯,合目这些细微的动作完全被池沐寒看在眼里,他兴味地笑着,仿佛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怎么,你心疼了?”
“当然。”彦柏晃了晃酒杯,接着说:“我的女人,当然心疼。不过,别太折磨她,不然我不保证不会出面。”语气平缓,语调风轻云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语句里透着一丝警告。
闻着白兰地散发出来的醇厚酒香,池沐寒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无趣,彦柏还是彦柏并没有为任何人改变。原本还想看看流茧被折磨之后他会流露怎样的神情。毕竟在同居三年,多少也该有点不一样,没想到……
小腿处传来的抽疼一阵接着一阵,流茧死死咬紧牙关,忍耐下所有的痛楚,只是脸色越发的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站在原地依旧动弹不得,双手拳起,连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也浑然不自觉。
如黑珍珠一样光华流溢的眸子在不停的转动,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彦柏能出现将她带走,然而寻觅会场一场之后,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整个胸腔里满是失落。第一次感觉到,彦柏不在身边是那样的不适应,那么的不自在。
忽然,眼前乎幽幽的泛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四肢柔软无力,像是一团浸了水而软耙耙的棉花。随即撕心裂肺般的疼楚瞬息蔓延至全身,好象用亿万只蚂蚁在一点点的啃咬。
浑身上下痛痒难耐,想要伸手抓痒,可是四肢如同出了故障的机械一般完全不同使唤。想要牢牢抱紧自己,四肢却僵硬如冰,任你怎么样努力都无法抬起。
流茧狠狠咬住嘴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越是这样,越是难受。从唇齿间流出的血液,似乎刺激到了什么,令整个身子像火烧一般。有一种错觉,好象现在她从一个火炉之中,而且闷热无比,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又感觉有无数只水蛭在身上蠕动,甚至是渗过肌肤,融进血液里。
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原本煞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的红晕,妖冶而刺目,令人不由地心悸。
如果你觉得她现在
陌痕不禁对流茧产生了几分钦佩,那种他很清楚,连男人都难以忍受,她竟然咬着牙,不曾呻呤过,而且给她下的药量要比那些男人下得多。
察觉到流茧越来越不对劲,有那么一刻,高季晨想要不顾后果的带走她。可是这个念头被仅存的理智生生抑制住。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池沐寒会变着法的折磨流茧,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双拳刚劲有力的握起,总是带着痞痞笑意的眸子里迸射无法抑制的怒火。他转身冲上楼,然而陌痕的动作更快,将他拦截住。“如果你觉得她现在还不够痛苦的话,可以上去。”说完,便自动让出路。
高季晨看了看流茧,只能作罢,一拳狠狠地击砸在墙壁上,关节处立刻泛起红晕,甚至似是青丝。
池沐寒看到陌痕将高季晨拦截住,剑眉森冷的蹙起,似乎对他所做出的事情有些不满意。他不记曾几何时陌痕这么爱管闲事,难道说她刚才那个小小的动作就将他勾引了不成。
深邃的眸子越发收紧,目光冰冷异常,饱满而性感的红唇冷毅地抿起。此刻的池沐寒像一只戾气十足的黑豹,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却又强制将这股气息隐藏起来。
但是,他对她的惩罚还没结束,这才刚刚开始而已,接下来她将忍受的痛苦,绝对是现在的双倍,原本他并不打算下这么重的手。没办法,谁让她让他的手下多管闲事,对此略实惩戒也是应该的。
楼下。
渐渐地,渐渐地,流茧脸上的血丝越来越明显,一眨眼的工夫就爬满了整张脸。那些血丝就像是一条条细小的蠕虫,不停在她脸上肆意游走。原本美丽动人的容颜,立刻变得狰狞吓人,在场有不少女士惊呼着晕厥过去,更多的则是不忍心再看下,纷纷侧目。
在心底里惊叹,他竟然对一个女人吓这么重的手,比传闻中更加的心狠手辣,更加的噬血。不曾到想到,三色堇不仅代表着荣誉也代表着死亡。
顷刻间,现场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空气中的不安分子肆意的散发开来,渐渐地弥漫……
这人,真黑!
在这期间,流茧几度差点晕厥,但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她撑过来,才勉强站到至今。可是,还能撑多久,关于这一点她自己也不知道。
眼前忽而一团黑,忽而折射进一丝米光。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哪哪都痒,就感觉好象有人拿着一把沾了盐水的刀片,在小心翼翼地划破肌肤,等到殷红的血液渗出伤口之后,又洒上些许的盐粒,继续深入……
她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无边无垠的黑暗,忽而传来轮轴碰触地面的声音,流茧霍然睁开双眼,有那么一瞬清醒过来,可是渐渐的视线又变得模糊起来。
隐隐约约看到一名侍从打扮的男子,推着一个架子走来,而架子上挂着一件长长的裙子,似乎是黑色的,镶嵌在上面的磷片熠熠闪光,长裙的腰间系着一条皮带,皮带上坠满了似风铃又不是风铃的东西,每推动一步,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切的一切,不由地令人产生了幻觉,仿佛现在置身在浩瀚的大海之上,灌入耳里是海浪的声音。一眨眼,地点又发生了转变,这一回好象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闯入耳膜的是“哧哧哧”的声响,当月拨开云雾飘洒下来的时候,才看清,周遍全是蛇。一条条地盘绕在身旁,扭转着身子,侍机扑过来。
“这件礼服是专门为小姐准备的,请你穿上它。”
充满蛊惑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在流茧脑海中盘旋,久久地回荡着…而流茧像是受了蛊惑一边,眼神涣散,嘴里呢喃着,‘穿上它,穿上它’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的木偶一般。
“流茧,流茧,流茧!”高季晨想要冲过去制止流茧,却被陌痕死死拽住,情急之下只能一遍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将她唤醒。
当看到那件被称为曼珠沙华的裙子被推出时,陌痕感到一阵吃惊,从来没想到过他竟然会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手。要知道,这件裙子上撒的粉末,再加上先前流入在她体内的汁液融合起来的话,她将承受的痛苦没人能想象到,但是有一点他知道,那就是她的下半身将在轮椅上度过,而且痛不欲身。
穿上它,穿上它
然而,流茧仿佛根本就没听到高季晨的呼唤一般,手双缓缓地伸过去,痴痴地笑着,嘴里依旧呢喃着:“穿上它,穿上它,穿上它。”
“流茧,流茧,流茧,看醒醒,不能碰!”
“不能穿,不能穿,赶快清醒过来!”
“流茧!”一声心悸地呐喊之后,高季晨挣脱陌痕的束缚。
他飞快的飞奔过去,然而她的双手离那件裙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即将碰触到的千钧一发之际,彦柏突然窜出一把握住流茧的手,并将其牢牢禁锢在怀里。
但是,受了蛊惑的流茧,力气大的惊人,几次三翻挣脱出他的束缚,几次三翻地再次将双手伸向裙子,嘴里不停地呢喃着:“穿上它,穿上它,穿上它。”仿佛没有灵魂的人偶一般。
彦柏一脚将装着裙子的货架踹开老远老远,而流茧像发了疯似地抓打他,嘴里依然呢喃着:“穿上它,穿上它,穿上它。”像黑珍珠一样漂亮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
“想办法让她清醒过来,否则再过5分钟无法清醒就得截肢。”陌痕提醒道。
彦柏紧紧抓住她的双臂,“茧,茧,茧,是我!是我!”
“看着我,我是彦柏,我是彦柏!”
“茧,茧,茧!”
无论彦柏怎样呼唤,怎样揉捏她的手臂,流茧就是没有反应,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甚至是反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
“茧,茧,茧!”
浓烈的血腥味在嘴里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冲刺着整个神经,脑海里不经意地闪过一个画面,尚未看清画面,隐隐约约又听到有人在喊她。
“茧,茧,茧!”
那个声音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在遥远的边际,又感觉莫名的熟悉,紧咬他手的牙光一点一点的松懈开来,抓趴他的动作也有所迟缓。
见到流茧的动作有所迟缓,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颊,“茧,是我,彦柏,看着我好?看着我。”
温暖的指尖带着触电般的感觉,近乎哀求的话语,流茧内心不由地颤动起来,总感觉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可是眼前一片茫然,像是裹上了一层薄雾,什么都看不清。
今晚议事取消
“丁丁铃,丁丁铃,丁丁铃。”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那件裙子的皮带上的怪异物体发出清脆的响声。
流茧再次抓起狂,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更加的严重,揪抓彦柏的力道越发的凶猛起来,看那架势,似乎非扒他的皮拆骨不可。很快的,彦柏的衣袖被流茧抓着破破烂烂,手臂上也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抓痕,夹杂着些许的血丝。
“穿上它,穿上它,穿上它……”
“茧,茧,茧!”
“茧,我是彦柏,求求你赶快清醒过来。”
……
无论彦柏怎样呼喊,流茧就是不为所动,依旧卖力地抓着他。实在是无计可施,彦柏紧紧抱住她,吻上她的唇,两片唇瓣贴合在一起。
流茧拼命挣扎着,一口咬住他的唇瓣,狠狠地咬,越咬越深,越咬越深,腥甜的血腥味立刻溢满整个口腔,她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画面,鼻翼下飘荡着淡淡的清香,是熟悉的香味,熟悉的味道,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牵引出来,需需多多的画面在脑海里飞快的闪过。
刹那间,流茧猛然清醒过来,松开牙关。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后,满足地笑了,轻唤着。“柏!”
一喊完,便陷入了无限的漆黑之中。意识渐渐迷离,身体像是在穿越一条飘渺而冗长的黑色隧道,无数洁白梨花花瓣从黑色不知名的深处涌了出来,安静迷乱的……
看着昏厥在怀中的人儿,彦柏是既心疼又内疚,冷然地瞟了一眼坐在二楼沙发上的池沐寒,走向陌痕。“告诉他,我的女人,由不得他胡来。”冰冷的语调冒出一丝的危险以及警告。
说完,抱着流茧就往外走。
“彦柏。”莫芯唤着他,她在心里祈祷着,希望他不要扔下她。今晚这个酒会是他和她的订婚酒会,他不能就这样抱着别的女人离开,而将她抛下。即使他和她订婚只是一出演给池沐寒看得戏。
“今天的议事取消,你回去早点休息。”说话的时候脚步没有停留。现在他心里想的念的顾及的只有流茧一个人。
看着他不曾为她停留脚步而急速离开的背影,莫芯心里一片凄苦,越发地妒忌起流茧更加痛恨池沐寒这个程咬金。
你已经对这个女人上心
此刻,流茧安静地躺在床上,她近乎妖异漂亮的容颜,此时却是令人心惊的苍白,殷红的唇,没有丝毫的血色,也是同样的苍白。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总是带着些许淡然和浅笑的双眸,投下一个优雅的弧度。沉睡中的公主,有着病态的美,淡淡的,宛如月光下那白色的罂粟花……
彦柏一直守在流茧的身旁,寸步不离。看到她这样子,心里添满了内疚和自责,懊恼地挠着自己的头发,开始质疑自己那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理智告诉他,他必须那样做,必须疏远她。
因为她如果呆在他的身旁,会引起池沐寒的注意,以他的精明,早晚有一天会认出她,那样实在是太危险。他不能让她再回归到过去的生活,更不能让他认出她。他真的难以想象,假使池沐寒认出她,到底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来。
“柏,柏,柏!”
“我在,我在!”彦柏抓住流茧那双胡乱摸索地双手,并将其牢牢握在手心里。
似乎,只要抓住他的手就能安心下来,流茧不再闹腾了,紧锁着眉睫也有所舒缓,呼吸也变的平缓起来,不像先前那般急促。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安心地睡吧。”说着,轻轻地抚摩着她的脸颊,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动作是那么的清逸,仿佛是在呵护一件极其珍贵的宝贝一样。
睡梦中的流茧似乎听到彦柏说的话,呢喃了一声之后,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月光如水,无声地从窗外流泻进来,在房间的地板上洒下了清冷的银辉。
“看来,你已经对这个女人上心了。”池沐寒靠在窗边,点燃了一根烟,但是他并不抽,而是看着它一点一点的燃尽,看着一圈又一圈荡漾开来的烟雾。偶而也会吸上那么一小口,深深地吸进肺里。
其实,他是担心流茧所以才跑来看看。可是当看到流茧梦呓中喊着彦柏名字的那一刻,心里陡然萌生一股烦闷,好象有什么东西即将被人抢走了一样。
这让他越发的烦躁起来,烟开始一根接着一根点烟。
她不喜欢闻烟味
彦柏仿佛没听池沐寒的话一般,为流茧掖好被子,再将室内的空调调在合适的温度,以防止她再次着凉。
他默默地守在她的身旁,神情专注而疼惜。借着幽微的月光,白皙的脸颊上鲜红的血管清晰可见,甚至比先前更加的红艳,更加的狰狞。彦柏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双手紧紧拳起,强忍着内心的那股杀人的冲动。
由于室内没有点灯再加上长长刘海遮当住彦柏的双眼,池沐寒没注意到他的变化,依旧一根接一根点燃烟。
风,轻轻拂起,连带着轻柔的纱幔在风中摇曳,斑驳的树影映在地板上,也随着风摇摆着,伴随着‘沙沙沙’的浅声呤唱。
“她不喜欢闻烟味!”平静的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怒意。
“哦?”池沐寒冷哼一声,兀自地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突然间想笑,或许是在嘲讽彦柏,又或许是在嘲讽自己。
“你还真对这个女人上心了。”幽深的眸子里饱含了嘲弄的意味,似乎是在不屑流茧在这个人,又似乎是在不屑彦柏对流茧上心。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依言将烟掐灭,并且将落地窗开到最大,好让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烟味消散开来。
对于他话里的嘲讽,彦柏不以理会,因为他一向都是这个态度,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即使对自己在乎的人也是这种傲慢的姿态。
接下来,又是一阵缄默,柔和的月光飘洒下来,呈现出淡淡的银鳞,而在池沐寒的周围有着柔和而幽微的浅色光晕。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那绝伦的俊美,尤其是那对深邃的黑色眼眸。此时掺杂着淡淡的银色,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绝美,在那深深的眼底,流动着的忧伤更加的清晰。
月光将的修长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显得那么的孤寞、清冷,背影里透着令人难以理解的忧伤。
他抽出烟,正准备点燃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儿,随即将烟捏在手里,揉得粉碎,细碎的烟沫在地上,显得那般的落寂,正如此刻的他。
总想找一个人玩玩
忽而,池沐寒更换了一下姿势,单手环胸,另一只手着玩味般地揉捏着自己的下颚,眼深不再是忧伤,取而代之是无法弄言语形容的邪,亦正非正,亦邪非邪,唇边勾勒起一抹兴味的弧度。
十分欣赏地赞叹道:“你的女人,这个摸样非常漂亮。最起码,比起那张过分苍白的脸色,已经有了血色。”
“红得妖冶、红得艳丽、红得刺目。怎么办?”他像孩子般地低喃起来,语气里透着一丝孩童般的纯真,脸上却洋溢着噬血般的笑容。“真的是越看越喜欢,真有点舍不得让她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说话的时候,他瞟了一眼彦柏,“下次,可不能手下留情,否则就会错过这么一副绝美的画面。”
他在故意激怒彦柏,他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在乎流茧。如果不在乎,怎么可能丢下那么多的宾客以及那位可爱的未婚妻。彦柏越是在乎,他越是要折磨她,自从相识以来就是这样。只要是存在他身边的人或事,他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对他而言,彦柏即是朋友又是对手。折磨他身旁的人,能给他带来莫名的快感。或许是因为他寂寞太久了,总想找一个人玩玩。
“啧啧!”他变换了一下欣赏的角度,继续刺激彦柏,“这一回,下的药量是平常人的两倍。下一回,你说我该下三倍的药量还是四倍的药量?”
“等等,你先别回答我。”他轻狂地笑着,“听我把话说完,如果是三倍的药量,她这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度过,而且痛不欲身,甚至还要截肢,不是单单的一只手或者是一只脚,是四肢。”
彦柏的目光骤然一冷,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的气息。握着流茧的手不由地禁了几分,手背上的青筋陡然暴露出来。或许是感觉到疼痛,流茧不安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这下意识到自己过于用力,这才放松了力道。
“安心地睡吧,有我在不会有事。”说着,站起身,在她光洁的额上留下一个浅吻,这个吻轻柔而又绵长。
她会像吸了毒一样
“如果是四倍的药量的话,相对来说会比较的舒服。前期她会像吸了毒一般,飘飘欲仙,仿佛置身于一片云彩之中。至于后期嘛,”他故意顿了顿,依然轻狂地笑着,“她会十分的开心,总是会回忆起曾经的美好时光。直到某一天坠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从此昏迷不醒。”
“然后,潜藏在她身体的药才会真正的起效果。到那个时候,她的皮肤会一点一点的溃烂,整个内脏会一点一点的被寄身在体内的寄身虫一点点的啃噬。但是,你放心,她不会死的,也不会感觉到疼。”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口气很轻很轻,脸上却挂着无比向往的深情,似乎有那么一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样的情景。
彦柏霍然站起身,那张近乎完美的容颜上表情是淡淡的,眼深也是淡淡的,唇角似有若无的抿起,单手悠然地Сhā在口袋里,不紧不慢地朝池沐寒走去。
他的气质儒雅,然则隐藏在儒雅气质底下的气息,令人莫名的心悸。就好象,你现在置身在零下几十摄氏度的南极,而他是一米阳光,却足以将你融化,甚至是让你瞬息蒸发掉。
看到这样的彦柏,池沐寒笑得越发的轻狂,脸上洋溢着猎人发现猎物时的那种神采。他对上他,静静的等着,等着他发飙,等着他爆发。忽然间,莫名的紧张起来,内心燃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幽深的眼眸开始熠熠闪光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走到池沐寒跟前,站定。四目想对,他的目光平淡如水,就连隐藏在儒雅气质之下的危险气息也化做一团淡薄的雾气,令人看不真切;
他的目光充满了探究,鹰隼般犀利,然则在那深深的眼底流动着冷漠,不屑一顾的傲,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令人琢磨不透。
静静地对视半分钟后,彦柏扬起拳头,挥向池沐寒,有那么一刻,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得逞之后的笑意。他期待着他这一拳挥洒下来的效果,期待着某一处传来疼痛,更加期待他生气的模样。
然而,事情并非他所预想的那般。
两个人享受折磨人的乐趣
彦柏并没有扬拳揍极度愤怒地揍他,而是以朋友之间的姿态轻轻捶打了一下他的胸空,风轻云淡道:“下回,若要玩,记得提前通知我。两个人享受折磨人的乐趣,比一个人来的有意思。”
池沐寒不由地愣了愣,没有预计中的效果,心里难免有那么一点的失望。但是脸上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眼神依旧邪,又或者说是森冷。“放心,下回绝对提前通知你。”
“我会好好的对待她,毕竟占用了你三年的时间,导致我苦苦找寻了你三年,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女人。”
“下手轻点,怎么说也跟了我三年。”说完,轻蔑的笑了笑,仿佛在说三年的相处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他愿意可以相处四年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但是绝对不会对她动心。
结合彦柏的反应,池沐寒心中又有了另一翻猜测。先前他撇下那么多的宾客以及即将成为他未婚妻的莫芯,当着众人的面带走流茧,宣布取消订婚仪式,或许只是个障眼法。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想跟莫芯订婚,带走流茧不过是个借口,冠冕堂皇的接口。
想到这,他轻轻拍打了一下彦柏的肩膀,“未来的三天好好照顾她。”说完,便走了出去,顺道打上了房门。
彦柏那只藏匿在裤戴里的手一直紧握着,等池沐寒走出去许久许久,才缓缓松开,然而那只手已经被他握得青黑青黑。可想而知,力道有多重,忍得有多辛苦。
刚才,他确确实实想狠狠地揍一顿池沐寒。当他扬拳,准备揍下去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子晴曾经说过的话语。
她说对待池沐寒必须淡漠,不管他如何激你,都必须保持无谓的态度。绝对不能让他捕捉一丝一毫除了无谓之外的情愫,否则,你只有被掌控的命运。
好在,想起了那翻话,也那样做了。不然,后果真的无法预料。
下意识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儿,彦柏有些挫败地靠着窗台边沿,不曾料到,池沐寒竟然会把他这三年来毫无消息的怨气,归咎在流茧身上,内心又增加了一分忐忑,忽然间,真的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方法保护她。
我在,我在!
他靠在窗台边,一直一直注视着她,久久不能回神。他知道他必须远离她,这是将伤害降低在最小的方法。第一次池沐寒对她造成这样的伤害,他强忍了下来,可是如果来第二次、第三次,他真的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忍下来。
假使忍不下来,让池沐寒察觉到什么端倪的话,受伤的只会是她,或许是象他说的那样加大药量永远沉睡,或许一辈子被关在不见天日的蛇洞里,每一天只给一包硫磺粉,每日每日忍受着被蛇啃咬的痛苦。
他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
“柏!柏!柏!”流茧在睡梦中惊呓,“疼…疼…疼…”梦呓着开始张牙舞爪地开始抓自己,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好在彦柏刚刚为她修理好指甲,否则现在身上肯定是一道道鲜红的抓痕。
“我在,我在!”彦柏紧紧钳制他的双手,柔声安抚着,“忍一忍就不疼了,忍一忍就不疼了。”
“乖,忍一忍就不疼了,真的,相信我。”他的声音像是具有魔力一般,穿过她的耳膜,一点一点渗进她的意识里。那道声音轻柔如丝绸,柔绵如棉,和煦的如同春日里初升的朝阳,令人不由地心安。
慢慢地,流茧不再梦呓,不再嚷着疼,不再全身抽搐,渐渐地又昏睡过去。彦柏深知接下来的会越来越疼痛,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用丝巾将流茧的手固定在床缘两端。
为她一遍又一遍地拭去汗水,一遍又一遍地为她量体温。她的体温总是变幻无常,时高时地。
那张美丽的脸蛋依旧狰狞地吓人,甚至比先前还要恐怖。脸上仿佛布满了蛆虫,在脸上不挺地蠕动,扭转着身子。渐渐地,像这样的血丝蔓延到脖子上,手上,脚上,准确地说是全身。
“冷,冷,冷!”流茧又开始梦呓起来,拼命地想要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不一会儿,她有开始嚷嚷着,“热,热,热,我好热,我好热。”
“疼,疼,好疼!”
“冷,冷,好冷!”
“热,热,好热!”
这一个晚上这样的情况总是反反复复地出现。(接下来会有点小虐)
照顾你是理所当然
这样忽冷忽热反反复复了三天之后,流茧身上那种恐怖的血丝才褪去,容颜也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只不过脸色苍白了许多了。
清晨的阳光流泻进来,落在地板上,洒下淡淡的金色光晕。
美丽的少女,躺在洁白的大床上;
美丽的少年,握着少女的手,疲惫地鼾睡着,呼吸沉重,看得出是刚刚睡着不久。
突然,少女的眼睫抖颤了几下,似乎有转醒的迹象。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流茧缓缓睁开双眼,或许是昏睡了太久,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强烈的光线。于是,双眼微合,适应了好一阵子,才睁开双眼。
或许是手抽动事惊醒了彦柏,又或许是他根本就只是浅睡。所以他醒了,“你醒啦,又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印入眼帘的是一双溢满担忧的眸子,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干净的下巴上长满细碎的胡渣,原本清爽的秀发现在却是凌乱的贴合着,人也消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漂亮的黑眼眸里满是歉意,轻轻地抚摩着他的脸。她的手依旧冰凉,彦柏忍不住反握住她的手,放置在唇边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柔声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流茧笑了笑,“几天没睡了。”答非所问。
他扶了扶她的额头,试了一下她的体温,欣慰道:“还好,烧已经退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对不起,总是这样给你添麻烦。”歉意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疏理,或许心里对某些事情还有介怀吧。
他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嗔怪道:“傻瓜,说什么话呢,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三年来,我不都这样照顾你吗。”
流茧无力地笑了笑,想起那天晚上彦柏跟他的对话,心中一片凄然。虽然当晚,她真的很痛苦、很痛苦,但是迷迷糊糊中还是听到了那翻话。她一直告诉自己那只是错觉,可是那翻话像电影一样不停地在脑海中放映,挥之不去。
突然间,她无法确定这三年来的感情到底算什么,那天的告白又算什么。她迷茫了,开始渐渐地迷失自己。
怎么又说对不起
忽然,瞟到彦柏嘴唇上被缝过的痕迹,手不自觉地覆盖上去,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他明明可以躲过,可是他却没有,如果说那是假情假意是不可能的,有谁愿意为一份假的情感,付出那么多呢。
视线又落在他手臂上那一道又一道的抓痕,由于没有及时处理的关系,有些地方已经起了脓包,流茧心底陡然萌生一股歉疚,在心里谴责自己不该那么的不坚定,即使那天晚上他跟别人说的那翻话又能怎样。她坚信,那只是为了保护她。
一定是,肯定是那样。
她应该对他有信心。
“对不起!”
“傻瓜,怎么又说对不起!”彦柏嗔怪地弹了一下流茧的额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
“还疼?”手一直停留在他唇瓣被缝的地方。
“好困,为了照顾你我三天三夜没合眼。”说着,深深地打了个哈欠,趁流茧不注意,迅速钻进被窝。其实,他这么做,是想停止这个话题,他不想让她感到内疚。
“原来我昏睡了三天。”她喃喃自语,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先起来,我先帮你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了。”
其实那天,如果不是为了不让池沐寒起疑,或许他嘴唇到现在都还没缝合。所以他那天只是让医生帮他把嘴唇缝合好,至于手上的抓痕,根本就没让处理。
等流茧回过身一看,彦柏已经睡着了。他睡觉的样子,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样,均匀地呼吸声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回响。她不禁照着他轮廓,在空气中一遍又一遍地画着他的模样。
瞟见他手臂上的抓痕,流茧霍然起身,正准备站起来,却被彦柏一把拽回,牢牢禁锢在怀中。“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平静的话语中,隐隐透着一丝不安和悲怆。
然而,这些流茧并没有听出来。她不再挣扎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对于某些事情,心里虽然有了猜测,却也是满脑子的疑惑。
听那天他们说话的口吻,彦柏跟那个送邀请卡的人是认识的,而且他知道他会对自己下手,可是为什么没有阻止呢?还有,既然他们两个人认识,在小黑屋里为什么跟她说那翻话?
你是个笨蛋吗
类似于这样的疑问,脑海里闪现了很多很多,但是她并没有追问彦柏,而是选择等,等他亲口告诉她到底是出自于什么样的原因。
其实,彦柏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静静地想一些事情。他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搂着流茧,心里燃起了一丝的悲凉,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下意识地抱紧流茧。
手里紧紧揣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她的无名指,心中感慨万千。真不的不知道,她没有带上那枚戒指到底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在他的理念里她没戴那枚戒指就等于拒绝求婚,她拒绝了就代表着她不用呆在他的身边,不用饱受池沐寒的摧残。原本他就打算远远地离开她,不管她是否接受,只要她呆在他的身边就会有危险。现在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他却遗忘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她没看到。
一个空间里,各怀心事的两人,静静地躺在大床上,消磨着这来之不易的时光。
然而,看着彦柏手臂上的抓痕,流茧忽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当时是用了多大的劲。
越看心纠得越紧,猛然起身,“不行!一定要先把伤口处理好了。”说完,不顾彦柏的反对,找来药箱,开始为他清理伤口。
那一道道的抓痕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但是隐藏在肌肤底下的血肉清晰可见。流茧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抹消毒药水,或许是怕弄疼彦柏,一边涂抹药水一边轻轻地呵着气。
一道道抓痕触目惊心,就像是用皮鞭沾上盐水抽出来的伤口一样。流茧下意识地咬紧嘴唇,手开始发抖起来。“笨蛋,当时为什么不躲开?”
“你是个笨蛋吗?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混蛋!”说着,将消毒棉棒用力擦拭抓痕。
彦柏吃痛地怪叫一声,“你谋杀亲夫啊!”
她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加重力道。但是,只是用力的涂抹抓痕地边缘位置,小心至极,深怕一不小心涂到血肉里。
怎么就混蛋了?
“别生气了好吗?”彦柏一把握住流茧的手,对上她的眼,“如果我躲开了,你抓到的就是你自己。你看到我这样都不忍心,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抓伤自己,我也做不到。”
流茧撇过脸,眼中泛起了雾气,晶莹的泪花在眸中闪烁。这下,彦柏慌了手脚,连忙安抚道:“别哭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别哭,我错了,真的错了。”
“切,谁哭了,我那是沙子进眼睛。”说着,倔强地眨了眨眼睛,将眼水深深地隐藏到眼底,不让它流露出来。
彦柏轻轻搂过流茧,温柔地吻上她的眼,唇瓣轻薄,轻吻却是炽热的。“傻瓜,别总是这么倔强,这样的你,让我感觉好遥远,好象我从来没走近过你一样。”
“是吗?”流茧调皮地眨了眨眼皮,像黑珍珠一样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狡黠。“没有走近过,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否倔强。”说着,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记栗子头。
“你谋杀啊!”他夸张地抱着头,“想我变成弱智,趁机菲薄我啊!”
“切!”她不屑,“你就剩豆腐渣了,还需要菲薄吗?就算是倒贴给我,我还要慎重的考虑考虑。”
“哦?”他故意拉长尾音,挑了挑眉,双眸促狭的眯起,“别忘了,这三天都是我在衣不解带的照顾你。难道你没发现,你今天穿的衣服跟三天前的是不一样的?”
“那又怎么样?”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流茧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双手捂胸。“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彦柏促狭的笑着,并不回答,用眼神上上下下地瞟了流茧好几回,最终视线停留在某个部位。他玩弄着自己的下巴,戏谑道:“没想到,平时看上去干瘪的部位,其实是暗藏玄机。”
“你…”白皙的脸单上泛起了红晕。
“我什么?”他继续促狭的笑着。
“你…你…”流茧吱唔了许久,半天才吐露出两个字。“混蛋!”
“混蛋?”彦柏重复地呢喃了一句,“哪里混蛋了,怎么就混蛋了?”
还不是被你……
忽然间觉得很好笑,一般女孩子被轻薄了,骂出口的应该是色狼、流氓之类的话,而她却偏偏骂混蛋。
“笑什么笑,就是混蛋不行啊,我说你是混蛋就是混蛋!”流茧不满地嘟起嘴。
看到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彦柏忍不住蠢蠢欲动。“嗳!不可以乱来!”说着,用棉棒挡在他嘴唇前,“继续消毒。”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拽过他的手,继续处理伤口。
等流茧一处理完伤口,彦柏就躺回床上,继续假寐。
“起来,不准睡,我帮你洗头!”
“你帮我洗头?”彦柏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什么表情!不用怀疑。”说着,拉着彦柏到窗台那坐好,“坐在这乖乖等着。”语音未落,人就已经跑到浴室里去毛巾以及洗发露。
正当流茧准备好一切,开始为他洗头的时候,彦柏再一次发出质疑。“等等,你该不会又想整我吧?”记得曾经,流茧主动请缨为他洗头,结果,她在洗发露搀和了整整三瓶胶水,害得他差点把头皮都洗破了。
“我有那么坏?怎么说你也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我三天三夜。”
彦柏弱弱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有!那一回我也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三天三夜,到头怎样,还不被你……”瞟到流茧阴沉的眼神,他没敢再说下去。
他越不说话,流茧的眼神就越发的阴沉,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瓶子。此时的气氛,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彦柏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
忽然,流茧讪笑,“那是个意外,纯属意外。”
她越是这样笑,他心里就越发毛,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于是继续找理由逃脱。“恩哼。”他轻了轻嗓子,“你看啊,我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你三天三夜,现在实在是困得不了。”
“你看看,眼皮都在打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要不,先让我休息一会,等我睡醒了你再帮我洗。”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说服力,又继续游说:“你刚醒,还需要多休息,不适合干这么劳累的活。”
你是不是该帮我解决下
见软的不行,流茧直接放话。“你哪里那么多废话,过来!”半天不见彦柏有所东经,瞪了他一眼。他一咬牙,一闭眼,“死就死吧。”说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流茧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从来没觉得彦柏这么可爱过,真后悔没拿摄象机将这一幕拍摄下来。
洗着,洗着,彦柏不自觉地闭上双眼,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因为顾及到他现在十分的疲惫,所以流茧不仅帮他洗头,还外带按摩,按摩的手法真不是一般的绝,力度适中,手法多变。
彦柏惊喜不已,可是一想到这样的时光可能只属于回忆地时候,神色顿时黯然,心里就好象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无论你怎样努力就是无法喘过气,可是又不至于令人窒息。
流茧帮彦柏擦干头发,“看,现在不是清爽多了?”说着,还不忘狠狠地揪几下他的头发。
彦柏趁机将流茧揽在怀里,唇息洒在她的脸上,“我三天没洗澡,你是不是也该帮我解决下。”邪魅的话语,充满诱惑的口吻,再加上一副暧昧的神情。
而那双如泉水般澄澈的眸子,此时,却像是古井深潭般,深不见底,令人不觉地沦陷进去,一时之间,流茧沉溺在其中,忘却了回答。整颗心,恍惚间失去了招架的力量……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说完,咬住她的耳垂,一股奇妙的电流立刻游遍全身,融进血液里,炽热的舌间,来回挑逗着耳垂,时而轻咬,时而啄吻。
他忽然想要更多,不等流茧回答,直接横抱起她,将她放置在大床上,栖身吻上她的颈,温柔地啃咬着,有些冰凉的手在她腰间游走。
可是,他觉得这样还不够,想要更多,吻继续往下移动。当胡子扎在肌肤上时,流茧恍然回过神来。“柏!你干吗!”
被她这么一吼,彦柏猛然抽身。等他抽身而起的时候,流茧才意识到他们两个刚刚在做什么,条件反射般地捂住胸口。
“哈哈!”看到她后知后觉的样子,他不禁笑出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只不过是刚刚反应过来而已。”说着,拽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谁要跟你继续啊
不过,流茧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在即将发生那种事情的情况下,她竟然不在状态里,而是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总感觉他眼里多了许多复杂的东西,可是到底是什么,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彦柏不由一愣,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既而弹了一下流茧的额头,“老实交代,刚才我吻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啊!”白皙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说到刚才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为了掩饰窘态,吐了吐舌头,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困了吗,赶紧睡吧。”
“干吗要睡,我们继续!”说着,朝流茧扑来。
“谁要跟你继续啊。”赶忙拽过被子,挡在自己的身前。
“当然是。”他顿了顿,神色暧昧地挑了挑眉,“我跟你继续。”开始动手一点一点的扒过被子,而流茧死死的拽着被子,无奈,两人之间力气的差局实在是太大,没一会的工夫,被子就被彦柏拽离。
被子没了,流茧又拽过枕头挡在跟前。当然,没几下就被彦柏拿走了。接下来是衣服大,处理伤口的绷带啊,反正床上有什么她就拽什么,而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拿走什么。
到最后,实在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挡了。流茧缩了缩脖子,吞吞吐吐道:“你、你、你想干吗?”说着,微微挪动身子。
彦柏魅惑地笑着,“你说呢?”
“我、我、我怎么知道!”
“没关系,等一会你就会知道了。”说着,一点一点朝流茧逼近。直到背抵着床柜,她才停止挪动的动作,扬声道:“我、我警告你,不许乱来。”
“谁说我要乱来了?”他依然笑着,感觉这样逗她真的很有趣。可是转念一想,所有的心情都没了。
拽过流茧,然后扯过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睡觉吧,真的好困。”
流茧错愣了许久,傻傻道:“就这样啊!”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赶紧偷偷瞟一眼彦柏,好在他已经睡着了,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觉得我怎么样?
彦柏和流茧相安无事的相处了三天,这三天里他们一直呆在家里。日子过得很清闲,每天浇浇花,整整彦柏。不过,彦柏很清楚,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三天,所以偷偷地拿DVD记录下这三天所发生的事情。
像以往一想,彦柏再一次出差。
流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掰着指头数今天是彦柏出差地第三天。今天早上彦柏联系她,让她今天下去去名为闪的甜品店见,但是并没有说做什么。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接近约定的时间,流茧这才依依不舍地起床,随意地梳理一下就出门了。
今天阳光明媚,也十分的温柔,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白云总是调皮的,趁你不注意地的时候,总会不挪动那么一小步,跑去跟另一朵云彩嬉戏。
很快的流茧到达了约定的地点,只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迎来,“请问,你就流茧小姐?”
流茧点了点头。
他十分绅士地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往这边走。”
待两人坐定之后,他开始肆意地打量起流茧,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子,黑色的眸子有土暗夜的灿星,雪白的肌肤恍若水晶般晶莹剔透,海藻般的长发在风中优雅地舞动着。
打量完毕之后,由衷地赞叹道:“你真的很漂亮!”
流茧微微蹙起眉,完全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但还是礼貌行地回了一声,“谢谢!”
或许是感觉出流茧的冷淡,他自以为帅气地撩了撩额前栗色的刘海,“那么你感觉我怎么样?”
这下,流茧就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感觉我怎么样?”见流茧半顷不回答,迫切的追问。
流茧不得不正眼打量起坐在对面的人,他的头发梳理地很顺,不过呢,却是梳理成刺猬头,看得出喷了不少的定型水。五官算得上清秀,不过给人感觉有点奶气。视线继续往下移,上身穿着笔挺的西装,下身却是一件七分裤,脚上一双运动鞋。
整体来说,不伦不类!可以算得上是极品一枚。
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恐怕就是他手上戴的那块价格不菲的手表。
怎么样,很帅吧
“怎么样,很帅吧!”反问的口吻,肯定的语气。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自以为帅气地甩一下刘海,外加抛来一记电力眼。
流茧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了?”
“怎么会!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认错,除非我是瞎子,就算我是瞎子,也能嗅到美女身上的气味,所以我是不可能认错人的。”见流茧不信,立刻掏出一张照片,“你看看,照片上的是你吧?”
没错,照片上的是她,也不可能出自于电脑合成,因为照片的右下角有特殊的印记。流茧看了看照片,又看看了坐在对面的人,漂亮的眉睫蹙起,有些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哪不对劲。
忽然,他的手在流茧眼前晃了晃。突然将手探到她脑后,等流茧恍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朵玫瑰花。“送给你!”
“谢谢!”
见流茧收下玫瑰,他追问:“喜欢吗?”
“花很漂亮!”她并没有直接说喜欢于不喜欢,而是含糊地带过。
“确实很漂亮,但是它的美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如果它凋谢了,我想那完全是出自于你的美丽。”他神情款款地凝视着流茧,浅褐色的眸子仿佛要溺出水一般,眼神是那么的灼热。
流茧笑了笑,浅浅的笑容里有着疏离的成分,并不说些什么,抿了一口白开水。而他,并不介意她的冷淡,继续发动攻击。“可能你觉得我这样说,有点浮夸,但是我说的是真心话。”褐色的眼底尽是真诚。
从他见到流茧的第一眼,就感觉她像是一朵玫瑰,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而且花苞上坠满了水露,是那么的清雅又是那么的娇艳。
此刻,流茧真的越来越不明白彦柏这样安排到底是出自于怎样的用意。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她选择沉默。
其实,在人际交往方面,她还是孩子!她会惶惶不安,会手足无措。因此,沉默是最好的应对策略。
没什么,应该的
“服务员,换一杯温开水。”他接过温开水替换了流茧那杯已经凉透的开水,“现在天凉,喝热的暖胃。”
“谢谢!”流茧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会这么细心。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呵呵,没什么,应该的。”对于自己这样的反应,他也有些诧异,怎么说也是个情场老手,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完全手足无措。
甜言蜜语对她而言,就像是过眼云烟,完全不触电。不管你如何赞美,她总是浅浅的笑着,仿佛怎样都无法触及到她的内心。
“这段时间气温降得比较快,你要注意保暖。可不能只要风度不要温度,那样容易感冒。”
流茧笑了笑,依旧不作任何的回答。她出门的时候,只是顺便扯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完全没在意细节问题,况且今天阳光温和。
接下来,又一阵缄默。
他忽然有些不安起来,在沉默期间,总是不停地变幻座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的影子,刹那间意识到,今天自己的这身装扮出了问题。
“我今天的装扮貌似有点糟糕!其实我也是刚野外探险回来,怕误了点,让你等,所以来不及换衣服,就这么……”他顿了顿,非常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自己的这一身行头。
如果早知道,自己见天来见的是流茧,他铁定打扮的跟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一样。可问题是,他是在她来的前一分钟晓得,约定见面的人是她。
流茧依然浅笑着,不过终于开口说话了。“还是很有个性的。”
“真的?真的很有个性?”他晓得她是在打圆场,可就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确实很有个性,扎在人群里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你。”
他不好意思地讪笑着,“好象有点反应过头了,不过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有点小小的兴奋。”
流茧看了一眼时间,他和她已经在这家店里坐了整整半小时。若是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时间彦柏应该已经让来迎接她的人告知来的目的。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总是说一些有的没的,看上去有点紧张的样子。
你是来相亲的?
现在,她是越来越不明白彦柏到底在搞什么,到底安排了什么怪异的事情。
最终,流茧按耐不住询问道:“你没有其他什么话跟我说?”
他愣了愣,没想到流茧会主动问极,刚才他还在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开口呢,现在好了,她最先开口了,兴奋的答道:“有有有!”
“呃,你说!”
“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看着他局促的样子,流茧忽然不安起来,但还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长得这么漂亮,而且还这么年轻,家底学历等等都不错,为什么急着出来相亲?”
其他的话语,流茧全部自动忽略,惟独相亲这两个字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顿时感觉脑海里炸开了锅,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肆意地在体内游窜开来。
荡去眼底过于明显的思绪,她淡定地问:“你是来相亲的?”
“对啊,难道你不知道?”
“我想你是认错了。”
“怎么可能?彦先生三天前就联系我,跟我说约好在今天见面的。难道你不认识彦柏?”
流茧不说话,突然间这一切太诡异了,莫名的紧张起来,手心开始发烫,内心的不安越发的强烈起来,占据了她整个胸腔,好象无形之中有一大手掐着她的心脏。
“你哥说,要是感觉合适,我们今天就可以去登记结婚。”
“我哥?”流茧忽然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边,又重复了一句,“登记结婚?”
“对啊,你哥就是彦先生。”他顿了顿,接着说:“我觉得我们很合适,你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登记结婚。车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今天摆宴席的话可能会比较仓促。”
“当然,你想今天摆宴席也是可以的。我会尽量安排,尽量让你满意。你说宴席摆在哪家酒店会比较好,或者说摆在郊外,我私人公寓那。”
“那个地方,可是我父母准备为我结婚而准备的公寓。那里的风景很好,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我告诉你哦,那栋别墅里,种满了玫瑰花。”
“我想,那肯定是为了今天娶你而绽放的。”
我没空陪你无聊
流茧愣愣地盯着他不停张合嘴角,然而却没有一个字眼落入耳里。只知道他在喋喋不休的说话,恍惚间似乎看到眼前又无数的嘴巴在不停地张合,张合,不停地在说些什么。
脑海里不段的浮现‘你哥、登记结婚、相亲’这八个字眼,挥之不去。心底深处那股莫名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就像是不断在膨胀的气球一样,一直不断的上升,总又一会会爆炸的。
不由地,她扬唇笑了笑,在那深深地眼底地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地忧伤。她不停地扳弄着自己的手指,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想过落荒而逃,可是脚底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挪动不了分毫。
“你说我安排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感到惊喜啊!放心吧,结婚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真的!”
“虽然我以前有点花心,但是为了你我一定可以改。真的,你要相信我。”他信誓旦旦保证的,欲伸手拉过流茧的手,条件反射搬,流茧迅速抽回手。
对着他浅然一笑,压抑下内心的慌乱,轻描淡写道:“你找错人了。”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如果这个是恶作剧,未免太过分了点。“还有,下次不要开这么无聊的玩笑。”
“这不是玩笑,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我知道让你突然嫁人,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慢慢平复。我们明天,明天再登记结婚,这样我也好安排其他的事宜。”
“很抱歉,我没空陪你无聊!”说完,转身离去。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两名身着紧身黑衣的男子挡在她跟前。
她认得,这两名男子曾经是彦柏派来暗中保护她的。猛然间意识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未必是恶作剧。这个认知,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
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流茧挺了挺身子,长而卷翘的魅人长睫毛敛去了眼中过于明显的思绪,冷然道:“让开!”
“对不起!彦先生吩咐过了,您必须跟您身后的那位知名厂商的小儿子好好聊一聊,培养感情。”
这不是恶作剧
“让开!”流茧冷声重复,淡淡的口吻,却是不容拒绝,令人眼前的两名男子不由地心悸。但是迫于彦柏的吩咐,又不得不照办。
见两人不肯退让,微微扬起唇边,冷然一笑,“不要逼我动手,倘若我有什么不测,我想你们更难向他交代吧。”
两人有些为难了,他叮嘱过,坚决不能伤害到她,就算他们两个人现在面临的死亡也不能动她分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晓得到底该怎么办好。
“流茧,你听我说,真没跟你开玩笑,这一切都是真的。不要觉得难以置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今天你就要嫁给我了,是不是感觉很兴奋?”
“能嫁给我这么一个有潜力的金龟婿。你放心,嫁给我之后不用你洗衣烧饭,只要安安稳稳的当少奶奶就行了。”
说着,欲揽过流茧,她一闪身,躲了过去,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我说过,恶作剧到此结束。”
“都说了,这不是恶作剧,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是真的要娶你,你对你自己应该有点信心,我是真的要娶你。”他一再的强调,还以为流茧是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才一而再再三的说这是个恶作剧。
同时,也让他觉得,凭借着自己的魅力以及家底没有哪个女人是搞不定,虽然她给他的感觉很特别的。但女人终究是女人,喜欢的东西都是千篇一律。
“等我们结婚以后,我给你买车、房子、衣服、首饰等等,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买。”
“我保证,婚后一定对你一心一意。等我们结婚以后,我带着你周游世界,先从巴黎的开始,那可是浪漫之都。然后去香格里拉,布拉格……”
流茧不由地冷笑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可真是财大气粗,花起钱来完全不用脑子,跟先前那个羞涩的大男生形象完全是天壤之别。
“你们确定是让我跟他好好的培养感情?”
两人再一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不得不怀疑彦柏的决定,毕竟在他们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跟流茧一点都不般配。
您必须跟他培养感情
似乎开始有那么一点动摇了,“可是,彦先生吩咐过,您必须跟他培养感情。”
“哦?”流茧有些不耐烦地轻哼一声,“你确定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却跟他培养了感情,不知道你们要怎样跟他交代?”
有那么一刻,她想过跟眼前的这两个人动手。但是她很清楚,他们两个加起来的实力绝对在她之上,如果是一对一的话,些许还有一些把握。
两人再一次将视线转移到他(许钱)的身上,越来越怀疑,是不是彦柏是否介绍错人了,毕竟彦柏对流茧的好他们是看在眼里的,不可能会把她交托给这种人照顾。
正在两人犹豫不决的情况下,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
“流茧小姐,您的电话。”
流茧接过手机,对着话筒劈头就是一句。“下次不要再看这种无聊的玩笑,就算要整我也用不着开这种冷笑话,我告诉你一点都不好笑。”
彦柏在电话那听静静地听着,虽然是斥责的话语,可是在他听来是那么的美好。因为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极有可能让他永远失去她。
在跟她相处的最后三天时光里,他想的很清楚。想要保全她,必须让她嫁人,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池沐寒对她的热度,只要这样才能让他不再去折磨她。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当然,嫁给眼前的这个人也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的心思单纯,只不过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孩子。到时候,让他们离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半顷没听到彦柏说话,流茧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嗔怪道:“我说,就算那三天我没少整你。你也用不着给我这么大的一个回礼吧。”
“我可从来没有把玩笑开得这么过头过。你到好,搞这么大的排场,弄得跟真的似的。用巧琳的话说,我幼小的心灵可经不起你这么摧残。”
电话那头,依然一阵沉默,只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以证实自己的存在。这样的缄默,流茧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不详的预兆,好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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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点,我想我有必要交代一下,避免亲们走入误区
第一:赌约只是文文的一条引线,并是文的主线
第二:是因为这个赌约,女主才触及到彦柏最不想她触及到的东西。
第三:彦柏之所以这么反对女主接触珠宝设计,因为那关乎到她的过去
第四:在文文中我似乎一再的提到彦柏要保护女主不让她触及到跟过去有关的人或事
第五:在文中我也有提到女主的记忆有问题
第六:后来出现的那名男的,就是女主过去的关键
第七,至于谁是男主,其实一直不曾改变(不过到底是谁就要你们自己去想,去认真的看)
第八:即使女主并不介意过去,但是一个人是不可能没有过去的,过去的事情,由于某一个人的执着,始终都是要面对的。
说到第九我先泪奔一下
第九:或许是我转折没转好,害你们看不明白,有或许是我前面交代的不是很好,让你们忽略了,对于这些等我回头看文的时候,看看能否该好。
补充一点,在文中,我似乎一直有强调(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池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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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点,我想我有必要交代一下,避免亲们走入误区
第一:赌约只是文文的一条引线,并是文的主线
第二:是因为这个赌约,女主才触及到彦柏最不想她触及到的东西。
第三:彦柏之所以这么反对女主接触珠宝设计,因为那关乎到她的过去
第四:在文文中我似乎一再的提到彦柏要保护女主不让她触及到跟过去有关的人或事
第五:在文中我也有提到女主的记忆有问题
第六:后来出现的那名男的,就是女主过去的关键
第七,至于谁是男主,其实一直不曾改变(不过到底是谁就要你们自己去想,去认真的看)
第八:即使女主并不介意过去,但是一个人是不可能没有过去的,过去的事情,由于某一个人的执着,始终都是要面对的。
说到第九我先泪奔一下
第九:或许是我转折没转好,害你们看不明白,有或许是我前面交代的不是很好,让你们忽略了,对于这些等我回头看文的时候,看看能否该好。
这只是游戏?
有那么一刹那,她差点把电话直接挂断。可是到头来,她还是没有把电话挂断,有一种感觉,好象只要挂断这通电话,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了。
过了许久许久,电话那头才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声音很轻很轻,很飘渺很飘渺,却一字不差的钻进流茧的耳膜里。
“不用怀疑,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不是恶作剧!”轻佻的话语再次响起,听他的口吻是那么的风轻云淡,那么的不可一世,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亲爱的妹妹,不知道,你对我的安排是否感到满意?”戏谑的话语再一次响起。
手中的手机一点一点的滑落,就在它即将完全脱离手掌的时候,流茧紧紧握住手机,咬了咬嘴唇,顾作轻松道:“我再说一次,恶作剧到此结束,一点都不好玩。”
“恩?”电话那头轻哼一声,“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自作多情了。”讽刺的意味言于表,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
流茧紧紧咬住牙光,似乎还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冲着电话痛斥。“够了!我说够了!游戏到此结束!”
“游戏?”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眼,轻笑着,“在你看来,这只是游戏吗?”顿了顿,接着说:“既然,你觉得这只是一个游戏,那就继续玩下去。你不是一向最喜欢玩?今天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听到这一翻话语,流茧的心彻底的凉了。开始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彦柏从来没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过话,这让她接受不了,对着话筒喃喃自语。“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电话那头传来轻狂的笑声,仿若天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忽而,笑声止住,正色道:“难道你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对待,都由我决定。”
说出这翻的时候,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可是他却还要逼自己轻蔑的笑着,他必须让她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必须将她从身边赶走,必须让她脱离他的世界。
心,痛到无法呼吸。
再痛一痛,心就麻木了,就再也不会感觉到疼了。
想让我嫁给他,对?
轻佻、玩味的话语,如同一把把淬了水银的利剑硬生生地刺在流茧的胸口,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那翻话。忽然间,她再也没有理由不相信眼前的事,可是让她相信彦柏对她是虚情假义又是那么的难。
或许,不相信是因为她不甘吧;
或许,不相信是因为真的没办法相信三年的感情,到头来是假的;
或许……有许多许多的理由,总之她不相信他对她是欺骗。
也许,这些理由都只是安慰她自己的借口,但是她情愿活在这样的假像之中,也不愿意去相信。
许久许久没听到电话那头有所答复,彦柏地心一点一点纠起,原本以为心痛到麻木就不会再痛了,没想到麻木过后的心真会更痛,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藏匿在心中,或许是怕你遗忘痛的感觉,总会时不时的扎你几下,让你痛到窒息,痛到无法说出痛。
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一秒都不曾离开耳边,深怕错过些什么。可是,该错过的个不该错过的,都已经让他亲手葬送,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错过了。
他守在电话旁,舍不得挂掉,
她握着手机,想不到要挂断电话。
电话两端的两个人,就这样久久的握着电话,谁都没有挂断,同样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打破这一片沉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许钱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状况,想住址,却被那两名保镖制止住,不让他做出任何的举动。
过了许久许久,电话那头忽然传来轻蔑的笑声,“怎么,对我所说的不满意?”
流茧学彦柏,同样轻蔑的笑着,反讽道:“不是喊我亲爱的妹妹?”握在手机的力道紧了几分,眼底思绪万千,却没人能看得懂。“几天不见,你的忘性还真大。”
“是?”他不置否则,继续说:“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想让你充当什么样的角色,都由我决定。”
“好象也对!既然你断定在我眼里这只是一场游戏,那么就让游戏继续下去。”她笑了笑,唇角微微上扬,透着一丝决然。“想让我嫁给他,对吗?”
那你是想提前结束游戏?
听到流茧亲口质问他是否让她嫁给许钱,那么平淡的口吻,那么淡然的语气的,他的心狠狠揪起。在那一刻,他的心跳忽然停止了,听不到也感觉不到心跳,好象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她总是那么的坚强,总是那么的倔强,总是那么的会伪装。即使受到伤害,也会假装不在意,假装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依然笑得灿烂,依旧调侃自如,依旧云淡风轻,依旧能牢牢的把握住话语的主动权。
可是到头来,她只是缩在盔甲里,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固定在心周边的城墙堆积的老高老高,让人遥不可及。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她,已经深深地驻扎进他的心底。不对,正确的说,她已经在他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或许是害怕自己心软,他依旧轻佻地笑着,“是必须!”坚定的语调,淡漠的语气,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的瓜葛,而他只是一个冷酷的决裁者。
如他所愿,流茧没有听出任何的异常,“假使我嫁了,也就跟你没有任何的瓜葛;即使我不嫁,同样能跟你断绝关系。”她抿唇微微一笑,嘴角扬起的是苦笑。“那么,你说我到底嫁还是不嫁,你又有什么权利管制我呢?”
彦柏不禁哑然失笑,差点忘了她是流茧,聪明的流茧,懂得伪装的流茧,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清晰的头脑,总是能给自己找出退路。
“哦?”他不以为然,“那你是想提前结束游戏呢,还是想提前断绝关系?”
“不过,我记得,你在我身上似乎种下某种印记,而我在你的嘴唇上,也留下了印记。不晓得你所说的断绝关系,是磨灭这些痕迹,还是其他什么的。”
流茧顿时无言一对,差但忘了她是彦柏,朝夕相处的彦柏。他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对她亦是了解的透彻。
是啊,到底怎么样才算断绝关系,难道把嘴唇割掉,把他的手剁了。可是即便是把手剁了,嘴唇割掉,这些痕迹还是无法磨灭,因为这些痕迹已经在深深地埋藏在心里。
为什么要嫁给你
想到这些,流茧自嘲地笑了笑,说:“这场游戏的结局,由我决定。”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走到许钱的跟前,示意两名保镖送开对他的禁锢,依旧抿唇笑了笑。
那抹笑容,如同清晨的水雾,又像是雾里看花,令人看不真切。只见她殷红的唇瓣轻轻开启,“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
而他被这抹不真切的笑容所深深吸引,痴痴地答道:“许钱!”
许钱!不得不说这个名字别具创意,令人忍不住发笑。可是此刻的流茧对于这些琐碎的细节根本无法展现笑容。
流茧双手环胸,淡淡地瞟了一眼许钱,评价道:“名字很特别!只不过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仅仅只凭借彦柏的一句话?”
“不不不!”他连说了三个不字,又连连摆手,“当然不只是凭借大哥一句话。你要嫁的人是我,自然是凭借我!”
“哦?”流茧较有兴味地轻哼一声,眼眸微瞌,眉睫随之覆盖下来,长长的眉睫轻薄如羽翼。“凭借你什么?”
“凭借我是知名厂商的儿子,家底丰厚,再加上这么帅气的脸蛋,而且我还是一只非常有潜力的潜力股。我保证,你嫁给我之后,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流茧似乎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继续问:“然后呢?”口气淡淡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还有…”他思忖了好一会,忽而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光芒,“你跟我来。”正准备去拽流茧的手,可是一想起之前都她都躲过去,讪笑着抽回自己的手,挠了挠头发。
看得出他的窘态,“我跟着你走。”
许钱领着流茧走到外门。
闪甜品店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铺上红地毯,并且不只是门前,而是顺着这条道路一直一直铺下去,根本就忘不到边缘。
红地毯两边,摆满娇艳的玫瑰花,并且全部摆放成心型。蓝天上盘旋着三架直生机,有人在上面不挺地洒着花瓣,顿时X城下次了玫瑰花雨。
有几道横幅,在下玫瑰花的同时横空出世,上面写着几个夺目的大字:流茧,我爱你。
这样就想让我嫁给你吗
视线落回到许钱身上,“流茧嫁给我吧,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只见他单膝跪地,手里捧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以及五克拉的钻石戒指,一脸的真诚。
“这样就想让我嫁给你吗?”流茧依旧浅浅的笑着,唇角有些讥诮地抿起。
“呃…”许钱明显被流茧的反应折腾的不知所措。一般女人,只要求婚方式浪漫再加上这五克拉的钻戒百分百会嫁的,并且这枚钻戒里的钻石可是极其的稀有,再说自己肯娶她,是她莫大的荣幸。
“那你觉得还需要些什么?”或许是觉得流茧的虚荣心过于强大,他的口气隐隐透着一丝的厌恶。
流茧笑而不答,直接从直接的衣服上掰下一颗纽扣,并且将涂抹在纽扣外层的染料清理掉。刹时,一颗璀璨异常的钻石在闪先在眼前。
在阳光的映衬下,那颗钻石显得分外的璀璨,像是暗夜里的灿星,又像是从海底深处刚刚打捞上的珍珠,漂亮异常。
这颗钻石是彦柏特意让人订制在衣服上面,为的就是怕她哪天出远门,没带钱,用来做应急用的。因为,这样的情况不小心的发生了那么一回。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他就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
他总是把她当成长不大的孩子,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可是,目前的状况也是他在照顾她?想到这,流茧黯然地抿唇一笑。
许钱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钻戒,再看看流茧手中的那枚钻戒,脸色变了变,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其实这两枚钻石的质地是一样的,可是流茧那颗钻石却足足有20克拉,跟他那五克拉的钻戒比起来,完全不在一档次。
“现在,你又凭借什么娶我呢?”
错愣许久之后,他恍过神来,冲着流茧自以为魅力十足的痞痞一笑,“当然是凭借你手中的那颗钻石。”
流茧不接话,等他把话说完。“结婚之后,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既然你比我有钱,那就由你来照顾我,嫁给我之后,你要负责照顾我一生一世。”
你未免太OUT了
“为什么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而你的东西还是你的东西,却不是我的东西呢?”她浅浅的笑着,言语之中隐约透着一丝不屑。
许钱似乎并没有听出流茧话语中的深层含义,继续理所当然道:“你未免太OUT了,瞧瞧你手上的钻石比我上手的钻戒要牛X多了。”
“当然是你养我了,再说我这么帅,让你养是你福气。”说着,自认为帅气地挑眉,外加放电。
“就这样?”
“肯定不只这些,还有结婚以后将你名下的房产等等产业归结到我的名下。更重要的是要拟订婚约协定。”
不等流茧回答,他自顾自地说起来,那态度,仿佛流茧非他不嫁一般。“第一,婚后不能干扰我的生活,而我能干扰你的生活。”
“第二,每个月支付给我20W花销费用。当然,如果有特殊情况,费用另外添加。”
“第三,我带女人回家,你不准有任何的异议,不然我们就离婚。当然,离婚之后你得不到任何的赡养费。反之,你还要支付给我赡养费。”
“第四,我若是在外面过夜,你能打电话联系,打扰我个人的生活空间。更不准随便翻查我的手机,否则,每个月加给20W费用。”
“第五……”
流茧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说着各种各样的条约,唇边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真的是越来越觉得,彦柏给她找了个极品中的极品。简直厚颜无耻到令人发指,不过他到是丝毫不这么觉得。
“第三十八:每天必须按照我的口味准备餐点,我不喜欢吃的东西坚决不能上饭桌,即使你喜欢也不行!当然你可以选择拿一个小碗,蹲在某个我看不见的角落里,慢慢品尝。”
“好了,大概就这些,其他的等我想到了再说。如果这些你答应,现在马上立一个条约,然后去注册结婚。”
流茧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唇角讥诮的抿起,漂亮异常的眸里尽是漠然,“我似乎并没说过非你不嫁?”
“我知道你那是不好意思,不过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大哥已经把你的户口本都给我了。”
倒贴的廉价商品
“户口?”她有些不确信的重复一遍,眸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她挺了挺身子,企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许钱得意地笑,或许怕流茧不相信,从裤兜里掏出户口本,像是炫耀一般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到了吧!虽然你不急着嫁,可是大哥急。”
“我说,你该不会是二十七八的老Chu女吧?”他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托着下颚,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流茧,“啧啧,真看不来,你这女人还真会保养,生理年龄二十七八,可这脸蛋却只有十八九的模样。”
看他那架势,好象流茧真的已经到二十七八成为剩女的年龄。不过,越是这样越让她感到心寒,真不知道彦柏到底是怎么给他介绍自己的,竟然连年龄都没弄清楚,又或者说,到底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仓皇地将她像卖身一样卖给他。
“只是不知道,某些部位,摸起来的手感会不会有些松弛。”说话的时候,表情猥琐,目光贪婪。
他感觉已经完全没必要掩饰了。他就是这副德行,先前他以为她只是二十三四岁的女人,需要呵护需要宠爱。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况且还晓得她比他更有钱,更加清楚明白的晓得她哥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嫁出去。
流茧并说话,冷然地笑着。户口本她看得很清楚,确确实实是她的。也许前一秒,她还存在着幻想,想象着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玩笑。可是现在,她已经深刻的意识到根本就不是一场玩笑或是一场游戏。
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此刻的事情。
他确确实实要将她推给别人,正确的说,应该说送。
这一切,就像是一庄买卖,然而无论怎样,吃亏的那个人是她。
从头到尾,她只是一件物品。
更甚至,她还没有一件物品有价值。
最起码,物品送人还有回礼。而将她送人,却还要附带着诸多的钱财。
在他的眼里,她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的一文不值。
他彻底的贬低了她,也彻底的侮辱了她。
想到这些,流茧只是扬唇笑了笑。似乎只要笑一笑,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会过去。
你当我是牛郎
“户口本给我吧!”她对着他魅然一笑。
虽然在他眼里流茧已经是个老姑娘,但是做出这样的举动,还是让感觉心跳骤然加快了。“你要干吗?”
“没有户口本,我如何将我名义下的财产转到你的名下。既然条约里说明是我照顾你,这些事情自然交给我去办。”
“原来不只大哥迫不及待的想让你嫁给我,你也是如此。”说着,想要搂过流茧,趁势好好的亲热的一翻。
但是,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意图呢,一手接过户口本,再一个华丽的转身,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媚态十足道:“别着急,有些事情,等到新婚之夜再说。”
许钱心中暗自惊喜,没想到一个老女人,还有这么娇媚动人的一面,惹得他那颗小心脏砰砰直乱窜,思忖着没准她在床上还是尤物。
他那些猥琐的想法,流茧掰掰手指头就能想得到,对着他,依然轻盈地笑着。忽而,随着嘶地一声响,那本户口已经被撕成了好几半。
“你!”他的脸色顿时变了样,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流茧依然媚惑地笑着,“不用紧张,这样的户口本我还有很多。”她顿了顿,接着说:“况且,我已经答应你的求婚。”
“但是!”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话锋猛然一转,语气又变得轻缓起来。“我没说过非你不嫁。”
“当然,如果你执意要娶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呢,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点比较好,你说对吧?”故意对着他漫不经心地媚然一笑。
顿时感觉有一股强力的电流漫游至全身,许钱痴笑着点点,附和道:“那是当然!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的到的,一定为你办到。”
“想娶我,也可以。不过得排队,你是第七个向我求婚的人,七天后教堂见,在这期间你可以慢慢考虑,到底要不要娶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
许钱直愣愣地呆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变了又变!直到那两名保镖讥笑出声,才猛然清楚过来。
“靠,臭表子,你当我是牛郎!”
葬送才刚刚开始
流茧手里紧紧拽着那撕得粉碎的户口本,扬眸望着蓝天。
蓝色很美很美,纯净的蓝色跨过遥远的苍穹,像是一张漫无边际的天蓝色丝绸,偶尔有微风带过棉絮般柔软的小云朵,形状奇特生动的云朵飘呀飘,竞相点缀着纯蓝的天。
然而,天气好,并不代表着遇到的事情也是美好的。
人生百态,往往事情无常。
她从来没想到过彦柏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而且不给她一丝准备或者警惕的机会。
就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迎来重重的一击。
清晨十分,她接到他的电话,约好见面,还雀跃的在家里转起了圈,兴奋地在床上来回的翻滚。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可笑至极。同样也是无比的讽刺,讽刺她的无知与愚昧。
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彦柏有这么大的转变,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去了解。因为害怕,了解过后,其中的原由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者是,害怕迎来更加荒谬的打击。
她不想再一次,像个白痴一样,傻傻的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假像,只是一个玩笑。更不想再让人玩弄一次。也许这就是报应吧,安佐然说她玩弄了他,现在好了,她也被人玩弄了。
玩弄她的这个人,就是这三年来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照顾她的人。彦柏对她而言,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早已习惯了。
明明说好要照顾她,明明说好要一辈子疼爱她,明明说好要一直一直陪伴着她,明明说好要一直一直纵容她的无理取闹,明明说好要一直一直背着她走过时间的轮回,明明说……
可是到头来,事实又是怎样?
他抛弃了她,甚至就像扔废品一样,不允许她拒绝,只能任由被遗弃,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他做出的决定是那么的决然,那么的不留余地,就连一丁点的幻想空间都不留给她。直接将所有的美好,粉碎得看到任何痕迹。
就算彦柏做的那么的彻底,那么的决然,她依然不相信。不相信他就这样抛弃她,她不能相信,也无法相信。
她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
四个人一台戏
安佐然驱着车,在中环一带转悠,因为上次撞见流茧找死就是在这一带。所以他今天纯粹是出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她。
关于酒会当然所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被老头训完话回来,酒会已经结束,唯一清楚知道的就是彦柏带走了一个女人,并声明取消订婚仪式。
还有就是发生了一件十分诡异,不!正确的说,应该是惊恐的事情。令当晚在场的所有人,不敢提及,哪怕是只言片语。
至于流茧是否知晓那是彦柏的订婚,他不清楚。一开始,他真的很想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是现在,突然间他又不想看到。
秋天的阳光很温和,尤其是午后的阳光,不焦不躁,温和适中。
车,依然在马上路漫步目的地转悠着。
终于,在即将转完整个中环的时候,他的视线最终锁定在不远处。
只见,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零星的洒落下来。在她的周身呈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来。她的眼神是那么的迷离黯然,在那深深地眼底流动着无法掩饰的哀伤。
此刻的她,就像是迷失在迷雾之中的羔羊!茫然不知所措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却始终不肯迈出脚步,往前行进。
阳光下,他似乎看到她的眼角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耀,是那么刺眼、夺目。流茧微微垂下眼帘,那一颗泪珠立刻滴落在地上,荡开细碎的水花。
落泪的画面是那么的唯美,又是那么的凄美决然。
他有一种错觉,那颗泪珠就好象是她的心,在滴落的那一颗,泪水散了,同样她的心也碎了,再也无法粘合。
世间万物,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美丽的少女,站在树荫底下,抬眸仰望蓝天,眼神凄楚。
美丽的少年,坐在车内,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暗处,还有一位儒雅气质极佳的少年,将这一切看在眼底,戏谑的笑着。他的身边,还有一位于他气质截然相反的少年,他便是池沐寒,笑得轻狂至极,同样邪魅至极。
我还真舍不得让她落泪
微凉的秋风,轻轻拂起,卷带着几片落叶,在地上打了几个卷。风停之后,最终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过。
“不想看看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吗!”眼看着彦柏越走越远,池沐寒不紧不慢道,双眸促狭的眯起,眼神意味深长。
脚步没有任何的停留或者停滞,“最精彩的,莫过那颗缀落的泪珠。”口吻云淡风轻,可是心却是疼到无法说出痛。
单凭那一颗晶莹的泪珠,近乎令他崩溃,差点,差一点点就冲上去告诉她,他之所以那样做,是有原因的,不得不那样做的原因。
即使,告诉她原因之后,不原谅自己,也好过让她独自一人落泪。
从未想到过,她会为他落泪,这是三年来,他见到的第一颗泪珠,仅仅是一颗,就已经牢牢的牵制住他的心。
池沐寒沉思了一会,“确实!最精彩的一幕已经享受到了。”他扬了扬明眸,追上彦柏的脚步,唇边漫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不过,落泪的画面,真的很唯美。”他一边回味着先前看到的场景,一边观察着彦柏的反应。
只可惜,彦柏并未做出任何逾越的发应。他漠然地笑着,眼里洋溢着跟他相同的色彩。“没想到,女人落泪也可以这么的唯美。”
“也就是说,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落泪的样子。”
“若非你,我还真舍不得让她落泪。”他轻描淡写,又毫不掩饰对流茧的庇护。不过这一切,都属于正常现象。
假如,一味的推卸,或者厌恶,只会起到反效果。只有像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彦柏。女人,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但是谁若欺负他的女人,适当的时候必然会庇护。
所以,曾经。
数不清的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看似无情却有情,
看似薄情却有义。
“看来,她算是你交往过女人当然中,特别的一个。”
“每一个女人都是特别的,就好比人身上的自然体香,都别具一翻风味。”说话的时候,眼帘微垂,言语之中尽是欣赏。
目标,还是那个女人
“这么说来,你对女人又有了新的研究结论。”
彦柏淡笑不答,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完全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必要。
再继续下去,恐怕池沐寒会从中察觉到什么猫腻。
他的嗅觉,可是敏锐地不得了。哪怕是一丁点微不足道的气味,他都能敏锐的捕捉到。
所以,猎人这个角色非他莫属。
跟他交手,不但要小心警慎,却又不能小心过头。不然,狐狸尾巴就要祼露出来。
同样,池沐寒也感觉这个话题无趣到极点。同样,彦柏今天的表现,他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渐渐地,他开始相信,流茧对于彦柏而言,跟其他女人一样,只不过是过眼云眼,玩一玩就算了,没什么值得留恋。
“正你所言,一个人享受折磨人的乐趣跟两个人享受,感觉真的完全不一样。”
“下次,继续。目标,还是那个女人。”
彦柏的身子猛然一僵,呼吸也在那一刻停止,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但是很快的,那抹异样就被他掩藏起来。“不要太过火就好,不然我可是会忍不住心疼。”高挺鼻翼下削薄殷红的唇玩味的地抿起。
那一端。
流茧依然直挺挺的站在那,视线依旧落在遥远地天边,只是她的眼神看似有深,实际上是无神。
没有人知道她在看些什么。同样,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
只是想,像现在这样,仰着头,静静地望着天边的某一处。
紧揣的手一点一点松开,手中的纸削脱离禁锢,随着风在尘世间飞舞。
从她的眼前飘过,掀起一阵细微而又柔软的风,犹如一只只翩跹起飞的彩蝶。最终,飘落在地上。
安然地躺着,
显得那般的清冷。
安佐然一直坐在车内,远远地注视她。
视线不曾飘移过。
他想,这个时候的她。只适合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如果凭空冒出一个人在她的身旁,只会让她感到不自在,或者其他。
总之,他想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不去惊扰。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跟她说些什么。
冷嘲热讽,他办不到。
好言安慰,他说不出口。
竟然想通了
然而,戏剧化的一幕往往就发生在这种极具讽刺性的情况下发生的。
等到安佐然回过神之时,就看到流茧的身子呈直线坠落状态。
轻飘飘,完全是无意识地动作。
仿若是即将破碎的精美陶瓷,又像是生命在一点点消逝的蝴蝶。
来不及思考,他打开车门,直直奔向她所在方向。
耳边,尖锐的鸣笛声此起彼伏,谩骂也连接不断的传来。
对于这些,他都充耳不闻。
终于,在流茧即将于地面亲密接触的那一刹那,将她接在怀中。
此刻的她,双眸紧闭,长而卷翘的魅人长睫毛上还留有淡淡的湿痕。淡如清水,淡如薄云,淡如飘渺的水雾。
淡淡的,浅浅的,令人莫名的心疼。
入夜时分,安佐然守在流茧的病床前。
静静地凝视着她。
现在的流茧,显得那么的缥缈,那么的空灵,仿佛只要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令人感觉不真实。
昏睡中的她,眉睫紧锁,总是有细碎的话语从唇齿间流溢出来,但是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双手紧紧拽住被单,越拽越紧。
不出片刻工夫,光洁的额上渗出细碎的汗珠,小小的,晶莹剔透。
看得出,此刻她正在被噩梦所纠缠着,不得安宁。
安佐然试图从流茧手中扯出被单,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她都不肯松懈,似乎那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又或者说,它带给她的安全感,比他带给她的要强烈的许多。
最终,安佐然放弃了这个举动。因为他渐渐地发现,如果抽离了被单,就等于抽离了她的生命。
在这一刻,她将她的命,栓在一条被单之上。
听起来,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可是,谁有能体会到其中的酸楚以及无形之中的痕迹。
忽然间,安佐然有些鄙视自己,鄙视自己曾经有那样腹黑的想法。竟然会想要去折磨她,那种想法是那么那么的幼稚,那么那么的愚蠢。
错,并不在她。
错的是,她出现的时机不错。才会令人产生错觉,也带给人逃避错误的借口,掩饰心慌的理由。
那又怎么样?
从噩梦中惊醒,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双充满担忧的双眸,还以为是彦柏,唇角微微向上扬起。
但是,当涣散的视线聚拢的时候,她看清眼前的人,唇角上扬的弧度一点一点敛起,眼波淡然。
原本她的眸中流动着浅浅的笑意,有一丝的期许,有一丝的释然。但是,瞬间这些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漠然,甚至眼底还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握着水杯的手骤然手紧,“见不到找朝夕相处的人,很失望?”森冷的语调中,隐隐透着一死愤然。
没错,他在生气,心底里在冒火。
他整整照顾她一天一夜,一醒过竟然是这样的神情,任谁能忍受。
见流茧不说话,安佐然微微钳紧她的下颚,努力抑制下心中的怒火。“我在跟你说话。”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阵沉默,而她就像是失了音的录音机。偶尔还是会发出沉闷而冗长的声响,以示抗议。
指间的力道微微加紧,流茧吃痛地皱了皱眉,不得不对上安佐然。但是只是盯着他的鼻子,而不是眼。“那又怎么样?”口气轻轻的,语调轻轻的,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当你跟别人说话的时候,要对着别人的眼睛,这是最起码的礼貌。”
“关于这一点你都不知道的?”他顿了顿,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说,你男朋友没把你教好。”故意拉长男朋友三个字的尾音。
恰恰好,男朋友三个字不偏不倚正好落进流茧的思绪中。
男朋友?不禁抿唇,漫起一抹苦笑。
往日的情景就像是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不断地放映着。一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保护着她,一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迁就着她,一直一直以来都是他守护在她的身旁,一直一直以来……
想着想着,流茧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彦柏。她从未询问过他的过去,他也从未询问过她的过去。
虽然如此,但是总感觉他十分的了解自己,有的时候甚至比她更加了解她。而她对他的认知却是那么的肤浅,那么的微不足道。
只要你喜欢,我不介意
恍惚间,脑海中闪过一个怪异的想法。等恍过神来,想要去捕捉时,却是一无所获,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硬生生的抽离。
但是,有一点流茧可以确信。
她坚信,彦柏不会那么无情的对她,除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即使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她依旧不信。
“明天我回公司上班。”当初,他那么反对她碰触跟珠宝设计有关的一切,那么问题的关键极有可能是珠宝设计,所以问题的答案,她要自己去寻找。
安佐然不由一愣,随即森冷地笑着。“我说的很清楚,安氏集团不是你想要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哦?”她微微挑眉,脸上再次洋溢起往日贯有的浅笑。“我也记得安总监说过,倘若您不同意,我休想辞职。”
“是吗?”他冷然地笑着,在那深邃的眼底掩藏着不可抑制地怒气。隐隐感觉到,流茧这次回到公司一定存在某些原因,而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的存在,他排斥她再一次回到公司。
“忘了告诉你,在你说那句话之前,我就已经同意你辞职。”
流茧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漂亮的眉睫蹙起,“难道我们要以这样怪异的姿势,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怪异吗?”他不以为然,“我没觉得!”
“反倒觉得有些享受。”说着,剑眉微挑,眼中满是戏谑,唇更是兴味地抿起。
“不过。”他忽然转移话题,“如果你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么我们就以这个姿势继续讨论。”
流茧浅然一笑,“只要你喜欢,我不介意!”
森冷的眸子,骤然一紧,指间的力道再次收紧,“确定只要我喜欢,你都不介意?”唇息洒在她的脸上,男性特有的幽香流溢在鼻翼下。
此时此刻,他和她之间距离十分的微妙。只要稍微再往前一点点,两片唇瓣就能完美的贴合在一起。
但是,谁都没有再挪动半分。
他看着她,目光森冷。
她看着他,目光淡然而坚定。
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他答案,这样的她,让安佐然越发的气愤。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才会让你觉得满意
“真的只要我喜欢,你都不介意吗!”反问的口吻,却是坚定的语调。说话的时候,冰凉的手指已经覆在她柔软地唇瓣上。
轻轻地摩挲着,其中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暧昧。
流茧依然淡淡地回视着,忽而咧开嘴唇,莫名的笑了。不等安佐然反应,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既而同样泛着凉的手缓缓地穿过他的发丝,最后勾住他的脖子,媚然一笑。“不知道,怎么做,才会让你觉得满意。”
眨眼间,安佐然一把推开流茧,怒不可歇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我知道,在勾引你。”说着,嫣然一笑,“你不是老说我是一只花蝴蝶,到处勾引人?现在,如你所说。”语气轻轻的,表情淡淡的看死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在那淡淡的表情里,却隐藏着无尽的忧伤。
接下来是一阵缄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才缓缓开口,“到底要怎样才肯让我回公司?”
安佐然努力抑制下内心的愤怒,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质问,“别忘了当初,是你非要辞职不可。现在又想回来,这又算是什么?”
“你未免太任性,这个世界不是属于你一个人。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你又当你自己是什么。”
是啊,这个世界并不是她说怎样就怎样,想怎样就怎样。可是,她记得。在彦柏相处的日子里就是她想怎样就怎样,就算是她无理取闹时提的要求他都会去做,哪怕那是不可能完成事情。
“还有,你有想过回到公司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这一次,安佐然是铁了心不再让流茧回到公司。一则是她非要回到公司背后的原因;二则他不想伤害她。
流茧不由地蜷曲着,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膝,将头深深地埋进怀里,披在肩上的秀发滑落下来。
安佐然说的没有错,当初是她执意要离开公司,现在又要求回去又算什么。况且自己也说过不再搀和到他们之间去。就算是她不这么认为,可是别人呢,最重要的是沈冰彤会怎么想。
某人难得的温柔
她已经间接伤害了她一次,绝对不能有第二次。
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能力承担任何意料之外的后果。
想到这些,流茧越发的抱紧自己,试图想要温暖自己,温暖那道破裂的伤痕,从不曾意识到他对她而言,是那么那么的重要。
看着流茧紧紧缩成一团的样子,心猛然纠起。安佐然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
她需要的并不是他的怀抱,就算将她搂在怀里,她也不会感觉温暖,只会越发的冰冷。虽然并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可以确定一定跟那个叫彦柏的男人有关。
因而,他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
心情从来没像此刻这般平静,很多事情他已经看清楚了。在她落泪的那一刻,他看清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看清了自己跟沈冰彤之间的关系,也弄清楚了自己对流茧的心意,更加清楚自己前段时间的想法是多么的荒唐幼稚。
“医生说你贫血,再加上营养不良才会晕倒。”他缓缓出声,打破了这一片死寂的沉静。
流茧仿若没听到安佐然的话一般,依旧紧紧地抱着自己,什么都不说,像一尊不会呼吸不会思考的雕像。
不,正确的是,是会呼吸的木偶。
而他,似乎并不介意她这样,端来一碗清淡的粥,放置在桌上。“医生说了,你刚醒,不合适吃油腻的东西,所以先喝点清粥。”
然而,回答他的依旧是一阵沉默。
看样子,安佐然也不打算放弃劝她吃东西的打算。“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荒。况且你是昨天一整天外加今天早上一点东西都没吃。”说着,轻轻掰正流茧的身子。
“就算你不想吃,多少还是吃一点好。你家的胃,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如果你连自己都不心疼自己,还有谁心疼。”
流茧依然不为所动,视线飘忽而又茫然,思绪更是飘渺不定。
这一回,安佐然直接端过粥,摇了那么一小勺,递在流茧的嘴边,继续劝慰:“如果你真的想回公司,就先把这碗粥喝了。”
必须经过我同意
奇迹般,流茧张了张嘴,将那一口粥含在嘴里。竟然吧唧吧唧地嚼了起来,就像是在嚼泡泡糖一样,似乎没有吞下去的意思。
半分钟过去了,她依然像在嚼泡泡糖一样嚼着。
原本在流茧张嘴吃粥那一刻,嘴边漫起的那抹笑容在她做出那怪异的举动之后,消失地无影无踪。
安佐然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吐出来。”
没等安佐然拿东西过来接,流茧就直接吐出。但是并不是吐在床上,而是吐到了某人的手上。
某人脸上立刻爬上三条黑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声地叹口气,转而走进洗手间,清理手上的污秽。
等安佐然清理完污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流茧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神茫然且迷离地看向窗外的某一处,但是视线却毫无焦距。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很多事情都已经想明白了,却依然提不起精神,就想着像现在这样颓靡下去。
她不想知道,懒得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就是要像现在这样,一副没有谁谁谁地球不再转动的模样;就是要像现在这样,悲伤鸣秋,无痛呻呤,做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比如说,像现在!
不吃饭,不喝水!
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盯着某一处发着呆。
忽然,手臂传来一阵拽捏的痛楚。安佐然一把将流茧拽起,紧紧牵制住她的双臂。“你到底想怎样?”
“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想死的话,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流茧只是吃痛地皱了皱眉,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充满气的气球,一旦开口说话,就等同于泻气。
这一回,安佐然不再好言相劝,而是强制性地喂她喝粥,锹开她的嘴唇,勺子碰触到牙齿时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他锹得开她的嘴唇,却锹不开她紧咬的牙关。顿时,心中萌生一股抑郁之气,愠怒地将碗以及勺子扔到桌上。
勺子,在桌上滚了那么一两圈。最终脱离了本体,砰地应声砸落在地。看着地上破碎的勺子,他这才觉得内心的愤怒减少了那么一点点。
以后只属于我
视线再一次落流茧身上,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由于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关系,原本殷红的唇瓣,变得有些干涸,表皮上微微泛着白。
心中的那团火气,不由地消失怠尽,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怜惜和心疼。
安佐然暗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一次端起碗,“如果你再不张嘴吃东西,我不介意使用非常手段喂你。”
流茧眨巴眨巴眼皮,依然不为动所,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然而嘴角却漫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像是一尾潜入深海的里的鱼,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了,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
“既然你致意不肯张嘴,那我也只好勉强靠我自己这张嘴喂你了。”深怕流茧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他又说:“听清楚,是嘴对嘴的喂。”
顿时,流茧惊恐地睁大眼,脑海中闪现过颜柏说的那句话:
‘这里有我的印记,以后只属于我’
惶恐地捂住嘴,然后蓦地坐起来,将被子紧紧抱在怀里,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拼命的摇着头,好象只要一旦安佐然付出实际行动,她就会被抽空。
看到这样的流茧,他的内心一阵绞痛,恍惚间,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毒蛇猛兽一般,不顾裂物的反抗,毫不留情的将其撕成粉碎。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一看到安佐然稍稍挪动一小步,流茧变激动的挣扎起来,对着空气拳脚相向。
“好,好,好!我不过来,我不过来!”
“我不过来,别激动,别激动!”深怕流茧再次激动起来,他连连倒退的好几步,才稍稍让她安静下来。
只是流茧依然紧紧地抱着被子,十分警觉地盯着安佐然,连眼皮都不敢眨下。
她越是这样,他的心就纠得越紧,只感觉那颗拳头般大小的心脏骤然收紧,又突然停止心跳,一时之间不晓得如何才能安抚流茧。
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许久,安佐然才从慌措的思绪中挣扎出来,深深看了一眼流茧,再看看手中的那碗粥,下定决心无论无何,都必须让她吃点东西。
(明日恢复正常更新,都没人催文,看样子我RP不是很好啊,伤心啊)
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佐然荡去眼底过于明显的思绪,唇边漫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略带讥诮道:“如果你不肯吃,我也只能亲自动手。”说话的时候,将粥递到流茧跟前。
这下,流茧不再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在安佐然说出那番话之前,她就已经醒悟过来。她开始有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会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明明很多事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还要去耿耿于怀,好象非要这样折磨自己,才能感觉到某些事或人的存在。
只有这样,才能更加深切的体会到,或者领悟到一些以前未曾想到过的事或者注意到某些常常被忽略掉的细节。
她接过粥,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忽然,回眸轻描淡写地瞟一眼安佐然,漂亮的黑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樱花般的嘴唇轻轻开起,姣好的容颜上再一次洋溢着淡然地笑容。“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佐然的眼瞳骤然一紧,但是很快的,就恢复到往日那副倨傲的摸样。他知道,现在如果突然转变对她的态度,只会让她越加的警觉,越加地远离他,所以,他只能按照以往的态度对她。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高挺鼻下削薄的唇嘲弄地抿起。
流茧依然浅浅地笑着,不作任何的回答。
答案,到底是什么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样说,或许会让人觉得她太过无情,但那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或许是因为气氛过于沉闷,又或许是安佐然想要找话题打破这一片宁静,自问自答道:“我说过,你必须爱上我,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必须的手段罢了。”
风轻云淡的口吻,无所谓的语气,给人的感觉完全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言语中得意又是那般的轻佻,那般的不加加以掩饰,直接道明目的。
她抿唇微笑着,“这是在提醒我?”
接下来又一阵缄默,过了许久许久,安佐然才吐露出两个字。“或许。”
“哦?”她讥诮扬眸,“或许?”
“恩,或许!于其说提醒不如说警告。”
没错,我是看上你了
眉睫微微蹙起,流茧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即而轻笑道:“是吗?”
“算是在好奇?”安佐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深邃的黑眼眸熠熠闪光起来,在那深深地眼底溢满了探究地意味。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考虑告诉你。”说话的时候蓦地地靠近流茧,唇息撒在她的脸上。
而她条件反射地将自己手里那碗尚未喝完地粥直接泼到安佐然的身上,看到他满脸的米粒的狼狈样,流茧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然则,某人则是一脸的黑线,夸张一点,已经到了七窍生烟的地步。但是,当他看到她脸上绽放出的笑容之后,心中的怒气顿然全消。
她的笑容,如同早春里绵绵细雨,滋养着新生命,清新自然,象征着盎然生机;又像是炎炎夏日雨后的彩虹,那般的绚烂夺目,令人忘而心醉。
不由地,安佐然痴痴地入了深,沉醉在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很快地,流茧止住笑,调侃道:“你这个样子,可是会让我误以为你看上我了。”
“没错,我就是看上你了。”话一出口,安佐然就后悔了,改口道:“你忘了,我早就说过,我对你充满了兴趣。只是你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同样是调侃的口吻,轻佻的话语,令人琢磨不透他中的用意到底是真是假。
流茧宛然一笑,并不在意他话中得意,兀自道:“不是好奇,而是奇怪!你前前后后态度反差怎么就这么大,像一只善变的变色龙,总是喜怒无常。”
听到流茧这么说,安佐然内心欣喜不已,但是很快得他压制下内心的那份喜悦,戏谑道:“照你这么说,你已经注意我很久了!”
“你想多了。”她毫不犹豫地回绝,“只要是个人,都能感觉出你前后反应的差距。”
一句简单明了的话,让安佐然直接从缤纷的云端,坠落早万丈深渊。他知道,只要将她留在身边,才有机会让她爱上自己。
而眼前,就是将她留在身边最好的机会。
想罢,安佐然忽然轻狂地大笑起来,直呼,“有趣,有趣!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蓦地再一次靠近流茧,但是这一次却保持着安全距离,毕竟心有余悸嘛,再加上身上那堆污渍尚未清除,他可不想再弄一堆出来,那样的话他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不愧是我感兴趣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流茧抿唇笑了笑,淡淡吐露出两个字,“谢谢!”平淡的语气中冒出一丝的疏离,这让安佐然感到极不舒服。
略到不悦道:“你就这反应!”削薄地唇负气地抿起,透出一种气苦,就像是受了委屈又倔强着不肯说出来的孩子。
流茧理了理散落在肩上的头发,视线再一次转移到窗外。
金色的阳光,从窗外飘洒进来,洒落在她的周身,呈现出淡淡的光晕来。看上是那般的唯美,又是那般的撩人心弦。
她的目光深沉而悠远,在那深深地眼底嵌着难以磨灭的回忆的味道,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只见樱花般的唇角微微上扬,就连一贯淡然的眸子里也洋溢着几分笑意。
过了许久,她才不咸不淡地说:“我不是一件物品!”
听到这话,安佐然浑身一震,猛然想起那天彦柏曾经对他也说过这样一句话,同时也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此时此刻她在想彦柏。
顿时,那颗完整的心脏上被一根尖锐而细小的针硬生生地扎出一个洞来。秋天的风,原本清凉如水。可是一吹进他的心,立刻就变得冰冷刺骨。
这种心痛的感觉,他真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只知道,真的很疼很疼,可是无论你怎样去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伤口。
仿佛在疼痛的那一瞬间,伤口就已经消失了。
可是心痛的感觉依旧在继续,令人惶而不知所措。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承受这种折磨人的痛苦。
两个人,一个站着,有个坐着,静静地想着各自的事情,但是都在心痛着,只不过心痛的原因不同罢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静地令人分不清,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同样也静地令人找不到回归的路。
人若是犯起贱
忽而,安佐然轻蔑的笑开了,那双总是带着些须冷傲的眸子里饱含了嘲讽的意味,“不是件物品,却像一件物品一样随手可以抛弃!”
那双陷藏在深黑色微鬓发际下的双眼蓦地对上她,目光咄咄逼人,不给她一丝逃避的机会,唇角边漫起若有似无的笑,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不给流茧一丝喘息的机会,又接着说:“在你成为他女人的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就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将你丢弃到一旁。”
“现在你又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摸样,想必也是为了他吧。那天你不是很相信他?怎么!现在又开始怀疑了呢!”
说到这,他抽空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你对他的信心就只有这么一点点,还是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相信,或者说你对你自己没自信。”
“或者!你,到现在还在自欺欺人,不愿相信被丢弃的事实。”
安佐然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硬生生地砸在她的心头。她不知道他这是在开刀她,还是在逼迫她认清眼前的事实。
但是,面容没有任何的变化,她依然浅浅的笑着。只是当他说到丢弃这两个字眼的时候,她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只有那一瞬间,很快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令人来不及捕捉。
“你这是在开导我?”流茧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安佐然,明眸里溢着浅浅的笑。
这下,安佐然笑得更加的轻蔑了,“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人若是犯起贱,真的是无可救药。”
“我猜,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天我让你出席酒会的意味到底是什么。现在,我就告诉你。那个酒会,是你男朋友的订婚宴。”
“不过很可惜,女主角不是你。而我,就是为了欣赏你亲眼目睹这一切之后的深情,才再三邀请你去。”
悬挂的唇角的笑容立刻僵住了,眼神黯淡了下来。流茧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跳似乎在听到那句话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世界在这一刻似乎也静止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安佐然说的那句话—是你男朋友的订婚宴。
犯贱到什么时候
那几话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在脑海中放映,似乎想要从她的思想中剥离些什么。
她以为,这样的陈腔滥调只会在电影中出现,从来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以为,彦柏对她绝对不会变心,即使是山无棱,天地合。他对她的心依旧不会有所改变。就算他昨天说了那么决然的话,就算那天是他和别人的订婚宴。
她的心,告诉她。
他这样做,一定有苦衷,一定,一定,一定有。
也许就像是安佐然所说的那样,她这是在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事实。
不管怎么说,她就是无法去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三年的感情,不能说假就能变成假的啊。
可是,一想到安佐然说的那句话,心还是无可救药地狠狠纠起,一点一点剥夺,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么一丁点信心。
似乎非要她相信这一切都是真,才不会那么的痛苦,那么的煎熬。
或许是不想看到流茧现在痛苦的样子,安佐然闭上双眼,将思绪全数掩埋在心里,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的异样。
当他再一次睁开的眼的时候,流茧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是那抹往日贯有的笑容。令他不由地质疑自己是否产生了错觉,但是很快地,他捕捉到她眼中那抹难以掩饰的伤痛,才确定那不是错觉。
而是她,将她自己保护的太好。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一丁点别样。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骤然一紧,感觉好象快要窒息了。
这样她,真的让他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样靠近她,走进她,更别说一点一点虏获她的心,那简直比登天还难。现在的她拒人于千里之外,恐怕也只有彦柏才能靠近。
这些认知,让安佐然体内陡然萌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如冰冷而凶猛的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席卷而来,非要把他淹没了不可。
越想内心就越烦躁,再看到流茧强装淡然的模样,不禁冷哼出声。“我到要看看,你犯贱到什么时候。”
这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毫无顾及的撒盐。
不管结果到底怎样
心,仍然痛到无法呼吸。
流茧却依然笑着,只是现在悬挂在嘴角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牵强,那么的忧伤。然而,依旧透着一股别样的美丽。
安佐然说的那些话虽然在她的伤口上撒了把盐,却也提醒了流茧。
他说的没错,那天她是那样的相信彦柏。在今天,即使在发生昨天那件事情的前提下,她依然选择相信彦柏。
相信彦柏做出这些怪异举动背后一定有原因,就算到头来真相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她还是选择相信,义无返顾的相信。
确定信念之后流茧整个人轻松了起来,笑得更加地肆意,纠正道:“这叫执着,有的时候就是要执着的去相信一个人,不管结果到底怎样。”
“哦?”剑眉微挑,平静地语气中透着一丝冷讽,“你都是这样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吗?”深邃的黑眼眸中闪过一丝别味,脸上的神情更是高深莫测,像是在思量她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又像是在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流茧并未做过多的解释。对她而言,有些事情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很多时候,不需要解释,也没那个必要。
其实她是一个很独立,同样也极度自我封闭的人,对彦柏有着不一样的依赖。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她的沉默,无疑是在他那颗尚未平静的心里投下一块石头,随时都有可能卷起千层浪。
虽然这种沉默,足以令人窒息。但是他却舍不得移开脚步,仿佛只要走开一小会,就会错过很多无法预知的事一般。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她,目不斜视地望着窗外。
窗外的天,很美很美。像是一块冗长的丝绸,上面有许许多多细碎的白云雕砌成的画像,偶尔会有成群的大雁飞过,点缀着这片别样的景色。
凉爽的秋风适时地拂起,杂带着落叶的声音以及秋天特有的气息,撩拨了窗边的纱幔,随风摇曳着,像一只纯白的正翩跹起飞的蝴蝶。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秋天的气息,流茧光着脚丫有些兴奋的跑到窗边。可是一看到树上的落叶一片一片飘落下来的时候,洋溢在唇边的笑容又一点一点的敛起。
如果没有就算了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能把这个月的报纸都拿给我看下吗?”
这几天总着要要看一下这个月以来的报纸,可是一直都忘记去查看,她要证实一件事情。只有证实了这件事情,她才能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半顷没听见安佐然回答,她有接续说:“难道你这里没有这个月以来的报纸吗?我以为以你有每天看报纸的习惯。”
顿了顿,她有补充道:“如果没有就算了。”说完,深吸一口气,望着碧蓝的天空,算是暂时放下心里的包袱。
“…哦…,有!”安佐然迟疑了一会,接着说:“你等等,我去拿给你。”说话的时候发觉,脸上紧巴巴的,好象是什么东西粘在脸上,用手一摸,才显现,竟然是米粒。
正确的说,是流茧的杰作,他脸上的正是她泼上去的那碗粥。此时此刻,安佐然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转身出去,去找她想要的东西顺便再清理一下自己。
很快的安佐然就让人捧来这个月的报纸。
流茧大概算了一下,去海诚那天应该是11号,也就说要从12号的报纸里找线索。很快的,她从一叠报纸中找到了12号的报纸,可是报纸上对11号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往后几天的报纸也是一样。
没道理,那天出席酒会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她清楚的记得那天酒会现场有数不清的记者,没道理一片报导都没有。除非,有人封锁了全面封锁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她只记得那天她像是着了魔一样,痴痴地好象要寻找什么东西,隐约记得好象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只到最后她咬了彦柏的嘴唇,才清醒过来,但是清醒过来没一会就昏倒彦柏怀里。
那么在那之后还发生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不由地联想起昏昏迷迷中听到的那翻话,知觉告诉她,彦柏跟陌痕的主人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
也就说封锁当晚消息的极有可能是彦柏,但是有一点疑问,当晚那么多大人物,没理由,没人提起。
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现在才开始陶冶情操你不觉得太迟了点?”看着流茧翻来覆去的摆弄报纸,安佐然忍不住出声。
“陶冶情操?”她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他的唇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双眼微瞌,反问道:“难道不是吗?只不过,你是不是找错对象了。想要陶冶情操应该看一些诗词歌赋什么的,而不是这些报纸。”
“可是就算现在去看,你不觉得太迟了吗?以你现在的思想,能被那些陶冶到,我只能说那是奇迹!”
这下流茧算是明白安佐然说什么了,他根本就是在没话找话说,“你还真看得起我!”
翻阅报纸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这半个月下来的报纸她反反复复的翻看,就是没找有关那个酒会的报导,内心的疑略不由地加深了几分。
“举行酒会的那个晚上,我昏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蓦地对上他,眼神认真而坚定。
“哦?”他单手玩弄着下巴,眉睫轻挑,似乎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翻这些报纸就是为了看有关那天的报导。”
说话的时候,视线停留在那些报纸上。好象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走了过来,学着流茧的样,翻着报纸。“不过,可惜,这些报纸只字未提。”
他抽空看了流茧一样,并没有打算说下去的意思。
流茧咬咬压,面带微笑,耐着性子询问,“然后呢?”
“然后啊!”安佐然故意拉成尾音,别有意味地斜视着流茧,唇边再一次漫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假如你有什么发现,我洗而恭听。”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昏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问过宇,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问其他人,同样也什么都不肯说。照这个情况估计,当晚亲眼目睹到事情发发生的人都不会说。”
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隐约间也透着一丝无奈。“很有可能被威胁,不准对外透露当晚发生的一切事情。”
“你当晚不是也在现场?怎么你会对当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有些事情注定不能由你主宰!”说这话的时候,他自朝地笑了笑。
可惜你不但没欣赏到
不等流茧反应,安佐然又说:“很不幸,当时被老头子抓到偏厅训话。所以那精彩的一幕幕,我是没眼福享受到。”
猛然间,流茧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天你执意请我去参加酒会,目的就是想看看我亲眼目睹彦柏跟其他人订婚时的表情,是吧。”反问的口吻,却是肯定的语气。
安佐然不由地一愣,随即道:“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个聪明的女人。”
“但是聪明的女人往往不招人喜欢,有的时候,不需要表现的那么聪明。”
得到肯定之后,流茧痴痴地笑开了,又浅笑渐渐地转换成大笑,又由大笑转变成浅笑。被她这么一笑,安佐然有点二丈摸不着头脑,心里隐隐感到莫名的不安。
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流茧说:“可惜你不但没有欣赏到,反而还错过了最精彩的片段。”
“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
“难怪你会说有些事情注定不能由你主宰。”说话的时候,她依然俏皮的笑着。只是在那俏皮当中隐藏着难以掩饰的清冷。
“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你这样的吧。”
安佐然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现在已经分辨不出来,此时此刻的流茧到底是在讽刺他,还是在自我嘲讽。
可是,他知道。自己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有那样的想法。其实真正的流茧很单纯很单纯,只不过为了保护自己,才会表现的那么清冷。
“对不起!”他心理想着道歉的话语,可是到了嘴边却只能吐露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因为他觉得,过多的解释,那只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罪行,在为自己找借口开脱。
“那你觉得什么人有这样的本领,能威胁到那么多人。”流茧把话锋猛然一转,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他的道歉一般。
对她而言,他没有错!不久前她也自私的为了珠宝设计,而想出一个那么损人的赌约,最起码,对于沈冰彤来说,这个赌约很损很损。
害得沈冰彤伤心,害得安佐然纠结其中,无法自拔。
所以,她没有资格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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