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招摇过市想娶我,请排队 > 暴风雨前的宁静(2)

暴风雨前的宁静(2)

还是他看上的人

安佐然错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捕捉到流茧的想法。她总是那么的神秘,让人想不到她的下一句话或者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从错愣中恍过神来,他正­色­道:“当晚有能力办这件事情的只有一个人。”

说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瞳紧了几分,神­色­也沉重了几分,“他叫池沐寒!”

池沐寒,流茧不禁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顿时,心骤然一紧,好象有一块千斤石猛然砸在心头,又感觉好象有一只无形之中的大手在Сhā着她的颈子。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似乎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些破碎的画面,错乱、细碎,在脑海中不段的飘过。在那一瞬间,好象有什么从记忆深出剥离出来一样。

但是,很快的,这种怪异的感觉就消息了,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而流茧也没有去细究,全当是那是那天被折磨之后遗留下的后遗症。

“那朵三­色­堇是他的所有物?”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间联想到这一点,似乎是一种出自于本能的直觉,又或者是其他。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问出这话的时候,双手一直紧握着,神­色­有一丝的紧张又有一丝的恐惧还有一丝后怕,还有一些安佐然看不懂的神­色­。

他不明白她怎么会流露出那么复杂的神­色­,“没错!三­色­堇有两层含义。其一,是送给心仪之人,可以说是定情信物,不过在送出去之前会另外附加一样东西;其二,是代表贵宾。”

“池沐寒的身份背景身份的复杂,我只知道一点,他是世界最大黑帮炎帮的帮主。以他黑道的势力,想要威胁到当晚在场的人并不是难事。”

“这样啊!”她呢喃了一句,一扫先前的复杂神­色­,“你确定三­色­堇只有两种含义?”

“只有两种含义,为什么要这样问?”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算是炎帮的贵宾还是他看上的人?”

“两者都不是。为了那朵三­色­堇我可是活受罪了一回。”她抬眸看了一眼安佐然,“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顾宸宇。”

不过是关心一个人而已

信,怎么可能不信。那天他去问顾宸宇当晚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虽然不曾吐露半句,但是提及到流茧的时候,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惊恐,他至今无法忘怀。

所以,他才会急着到处找流茧,深怕她出什么意外。还好,她未出任何意外。只是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安佐然依然一无所知。只能隐约猜想到那晚,流茧受到了某种严酷的刑罚。

好一会,两个人都没在开口说话,都在思索着各自的事情。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再一次开口询问。可是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内心依然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问出口,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安佐然,更加纠结答案很可能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

她怕,害怕得到那样的答案。真的很怕很怕,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一味的躲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所以,流茧咬咬牙,还是决定问出口。“你…”她停顿了好一会,深吸一口气,接着说:“觉得彦柏和池沐寒认识?”

安佐然蓦地对上流茧,眸中闪过一丝的惊异,好象流茧发觉了不该发觉的事情一般。但,那只是一闪而过,快得令人来不及捕捉。

“你该问他。”那双深邃黑亮的眼里饱含了嘲讽的笑意,仿若在笑流茧的不知所谓。

然而,在嘲讽笑意之下掩藏着冷漠,过度的冷漠。

这无疑应证了流茧的猜测。虽然安佐然没有明说,可是她知道答案。

安佐然有些无奈地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以流茧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猜到些什么。他觉得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说过,女人最好不要太聪明!”

“太聪明吗?”流茧重复呢喃着,­唇­角漫起讽刺的弧度,就连那双总是夹带着平淡之­色­的眸子里也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随即,垂眸一笑。在那笑容中透着丝丝的无奈,“或许吧!”

“对我而言,不过是在关心一个人而已。”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在他的眼中一文不值。”他紧紧地注视着流茧,试图从她眼中寻找出一丝的慌忙之­色­。

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

然而,没有!出现在流茧脸上的除了淡然还是淡然,那神情,仿佛在说很多事情她心中有数。

“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

听到安佐然这么说,流茧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虽然无法理解到他话语中的深层含义。彦柏跟池沐寒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并且最近才有联系,如果以前有联系,她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他们是朋友,为什么就不能介绍给自己认识呢。

她越来越觉得,在小黑屋出现的那个人,三翻两次打电话给她的人,跟送她三­色­堇的是同一个人。

这让她更加不明白,池沐寒到底想做什么?

脑海中疑问一个接一个,可是流茧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有时候觉得,这些事情有着必然的联系,有时候又觉得,这些事情根本毫无联系。

她坐在窗台边,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不停在窗面上打着圈,陷入到沉思中。

安佐然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不出声。只是,他真的很无奈。他对流茧的聪明真的又爱又恨。对彦柏的感觉也越来越复杂,他的身上似乎藏着很多谜团。

他很清楚,彦柏很池沐寒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而彦柏又跟流茧在一起三年了,她没有理由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越想眉睫揪得越深,虽然他对很多事情一无所知,不过这恰恰勾起了他想要去探知答案的欲望。

他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关键就在流茧身上,这是出于一个男人的直觉。

一个当着他的面宣称她是他的女人,

另一个则送出了意义非凡的三­色­堇。

不管怎么看待都是不简单。

“你说你想回来上班,对吗?”安佐然突然开口。

他想要答案,就必须把流茧留在身边,只要有流茧在,不愁他们不找上门。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时时刻刻看到她。

这句话,不偏不倚正好落进流茧的思绪中。

她顿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就是在于珠宝设计。她只有找出彦柏阻止她碰触任何有关珠宝设计的原因,那么其他问题的答案应该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我改变主意了

“你似乎已经拒绝了我的要求。”流茧轻描淡写的回答。

怎么说呢,因为她自信,就算安氏集团不要她,凭她的实力不愁没有珠宝设计公司不要她。虽然去别的公司,一开始施展的机会不大,但是她不介意在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

“我改变主意了。”剑眉微挑,脸上漫起似有若无的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流茧觉得有些好笑,“刚才你可是义正严词的拒绝我,现在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突然发现,让你留在公司似乎会更有趣。”说完,蓦地走向流茧,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令人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看出安佐然的意向,流茧不紧不慢地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不喜欢跟人靠那么近说话。还有,对你而言是有趣,对我而言是折磨。”

“难道你想让我再害你伤人一次?”

“或许说,你还想再控诉我一次?”流茧浅浅的笑着。

“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控诉你呢?”说着,对着流茧异常暧昧的使了个眼­色­。

这让流茧感觉有些奇怪,不得不说安佐然变脸比翻书还快,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快得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更重要的是快的怪异。

流茧不得不提高警惕,面上依然浅笑着,“哦,不过要让你失望了。你的心疼,我受用不起。还是留着给你的未婚妻吧。”

“关于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小彤是不会介意我心疼你的,她比一般女人要大量许多。”

听到安佐然这么说,流茧暗暗替沈冰彤高兴,毕竟在他心里,她还是有许多优点的。只不过,他还不曾去正视。

“但是,很抱歉!我不想给她这个表现大量的机会。”

安佐然忽然不接话,单手环胸,另一只说玩弄着自己的下颚了。盯着流茧看了许久,才缓缓道:“我可以理解成,你现在是在吃醋吗?”

“哈哈!”流茧肆意的笑开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忽而正­色­道:“说说看,你的条件是什么?”

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安佐然不由一愣,没料及流茧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更没料到她会主动询问条件,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原本准备好的措辞,都只能硬生生地咔在喉咙里。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在还不明确流茧的用意之前,还是小心应对比较保险。

“那你说,什么样的条件你比较容易接受?”他不答反问。

“这个嘛…”流茧揉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漂亮的眉宇拧成一团,似乎这个问题对她来说,真的很难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伤脑筋了。不如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就好了。”

安佐然学着流茧的样,同样揉捏着下巴,风轻云淡地看了她一眼。“正是因为没把握,才会让你自己选择。”

“哎啊,那太糟糕了。”说着,她一脸无辜地回视安佐然,“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跟人谈条件。”

流茧娇俏的样子深深地烙印在安佐然的脑海中,好象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以至于陷在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只到意识到自己失态,说:“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你不是说女人有的时候不该太聪明吗?看样子,你似乎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流茧有些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这个简单的动作,说明她此刻说的话,是在敷衍安佐然。

但是,他并不介意!毕竟那样的神态的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令人感到莫名的开心。

“换句话说,你在乎我的看法。”

“对,很在乎!”说着,她变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玩弄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没有和安佐然继续纠缠下去的兴致。

就像是一只气球,刚才还涨满了氢气。可是当它越飞越高的时候,总有一会,会爆炸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态会转变得这么快,或许是安佐然的态度,触动了她的记忆了吧。就在那一刻,她又想起了彦柏,想起了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决然。

前一秒还置身在云端,后一秒便跌落到谷地,而且没有一丝反应的机会。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去的也那么突然。

你非惹火我不可?

安佐然几乎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按耐住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确认道:“真的很在乎?”由于兴奋,他没注意到流茧的面部神­色­。

“恩,真的很在乎。”流茧完全没在意他在说什么,直接接下话。

听到她回答的那么爽快,那双陷藏在深黑­色­发际下的黑眼眸蓦地对上她。呈现在眼里的是流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顿时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火。

突然,手臂处传来被拽捏的痛楚。随即背部又传来一阵碰撞的疼痛,等流茧反应过的时候,发觉自己被安佐然拽到墙角,而且背部紧紧地贴着墙。

“你非要惹火我不可?”

一抬眸,呈现在眼帘里的是安佐然怒不可歇的脸孔。流茧愣愣地杵在那,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

半顷不见流茧回答,他扣紧手中的力道。

流茧吃痛地皱了皱了,“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问我想怎样!”一字一句,几乎从牙缝中蹦出来,“问我想怎样是吗!”不等流茧回答,猛地一把将其拽进坏中。

男­性­特有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我想怎样,你就让我怎样?”

此时此刻,两人的距离十分的微妙,尤其是­唇­瓣于­唇­瓣的距离,几乎就要碰触在一起。只要不管是谁,再上前那么一点点,两片冰凉的­唇­瓣就能完美的贴合在一起。

然而,谁都没有上前。

到这个时候,流茧依旧能沉住气,既不挣扎也不说话,只是将手挡在两个人之间。

流茧越是不反抗,不说话,安佐然心里就越气,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一个劲地往上蹿。他不希望她像是个木偶一样,不!正确的说连木偶都不如。最起码,木偶只要几条线就能控制住它的一言一行。而她呢,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给你预期中的反应。

总是那么的冷漠、冷静,把所有的事情看得跟一杯白开水一样,好象无论什么人什么事,在她眼里都是透明的。

“回答我!”安佐然再一次扣紧手中的力道。

眉睫越揪越深,流茧紧咬住压光,尽可能的忽略手腕处传来的疼痛。

女人不该太聪明

她的目光平淡如水,没有一丝的波痕。

正确的说,应该是目空一切。就算是安佐然站在她的眼前,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她的眼中依然没有他。

不是她不想看向他,而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游离,像是被什么无形之中的物体给吸附过去一样。连同她的身,她的心。

“回答我!”

耳边再一次响起咆哮声,流茧定定地看了一眼安佐然,抿­唇­道:“放开我!”声音很轻很轻,好象稍微大声一点,她全身的力气就会被夺走。

“我让你回答我!”安佐然忍无可忍,挑起流茧的下颚,紧紧地揉捏着。

然而,流茧依然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又游离到其他地方去。这让安佐然备受打击,同时也感到越发的窝火。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霸上流茧的­唇­。但是,奇迹般,在他还未霸上的时候,流茧条件发­射­般低下头,并且拼尽全力想要推开安佐然。

“放开我!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听见了没有!”

“放开我!”流茧一边奋力推着安佐然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肯放开她,越是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我让你放开我!听见了没有,反开我!”

三翻四次作战下来,流茧依旧未能挣拖出安佐然的束缚。到最后,她­干­脆放弃了抵抗,静静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感觉到怀中的人不再挣扎,安佐然这才微微放松力道,再一次挑起流茧的下颚,动作看似轻佻,其实十分的粗鲁。

但是,他没有再一次霸上去的意思,毕竟流茧刚才的反应那么的激烈,更加没想到她是那么的敏锐,明明心思不在他的心上,却能感觉到他会做出越线的举动,没由地,感到一阵心疼。

无奈地舒了一口气,道:“现在知道被人无视的滋味了?”

经过刚才那一翻激烈的挣扎,她已经从沉湎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听到安佐然的问话,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在变相的教训我,不该无视你?”

“都说了,女人不该太聪明!”

不过,我欣赏

“不过,我欣赏!”说完,松开对流茧的束缚。自己则是转身坐到沙发上,柔软的沙发垫立刻陷了下去。“你说,我到底是想让你聪明呢,还是不想让你聪明。”

当安佐然松开怀抱的时候,流茧不由地愣在那,没想到他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能回答。”

“可是,怎么办?”他一脸无辜地看向流茧,孩子般地低喃着,“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说话的时候,双手交握着,眼神无比的真诚。

流茧微微蹙起眉,有些不明白安佐然到底想怎样,一会这样,一会又那样,根本不给人任何适应的机会。

所以,她决定把话题转回到正题上,再这样纠缠下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如果,你并不打算告诉是你开的条件是什么的话。我看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说着,转而跑去穿上鞋。

安佐然为自己倒上一杯白开水,呷了一口,纤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不紧不慢道:“条件很简单,我希望你认真的考虑下。”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虽然我不清楚你坚持回来上班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没有比安氏更适合你的地方,无论是对你才华的肯定,还是公司的实力。”

流茧静静地听着并不接话,她在等他说出重点。

“你必须住在我家!”

“这就是你提的条件?”流茧略感到吃惊,越发不明白安佐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没错!只要你同意,明天就可以上班。”他的态度无比的诚恳,根本就不像是在谈交易,更像是在请求。

然而,流茧就是流茧,她向来不喜欢跟人谈条件,这次也不会例外,就像如他所说没有比安氏更适合她的地方。但是她依然还有很多选择,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被动再加上她不想再跟安佐然扯上关系。

“我过,我向来不喜欢跟人谈条件。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吗?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求我的。”

“希望如此!”她扬起手挥了挥,算是跟他说再见。

第23次被拒绝

“流茧!”某经理看了一简历又看了一眼流茧,柔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微笑着点点头。

他又继续埋头看着简历以及她的作品。当他看到她的作品时欣喜不已,但是一想到某个人的话,内心的那份喜悦顿时荡然无存。

只能异常的惋惜地暗自叹气,又看了一会。他放下简历以及作品,视线再一次落在流茧身上,思量着该如何开口。

过了许久许久,他依然想不到任何的理由不去雇佣流茧。而流茧呢,一直都浅浅的笑着,笑得他心里直发虚,渐渐地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总感觉自己好像要被笑穿了一般。

“每一个人的设计理念不同和对设计的理解也有所不同,不知道你对我的设计是否满意?”

“额…”他抚了抚额,吱唔了半天也没给出一个正面­性­的答案。

但是,从他的表现中,流茧依旧得到答案了。她收去简历和作品,起身。“很抱歉,打扰了!”

这已经是第23次被拒绝了,而且每一个人的表现都基本上跟这个一样,她都开始怀疑这些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都是先唤一声她的名字,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

这三天来,她跑遍了X城大大小小的珠宝设计公司,得到的答案都是这么的雷同,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安佐然对他们施加了压力。否则,怎么可能将她拒之门外。

起初,她还幻想着,总有那么一家公司是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然后这几天下来,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单纯了,更加忽略掉这个社会的多么的现实,更加更加忽略掉人­性­的贪婪,更更更加忽略掉,别人也是要生活的。

正义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钱花,更更不能当成生活的全部。它不过是人­性­的一部分而已,仅此而已。

直到流茧走到门口,某经理才恍过神来。“流小姐,我奉劝你一句,有一些人真的不该得罪。”

“还有生活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生活也是如此,做人更是如此。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自主,必须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怜悯亦或摆弄

出那家公司出来之后,流茧没再去别的公司应聘,因为去了也是徒劳,安佐然说了那翻话,自然就不会给她留任何的余地。

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着,或许觉得手中的那几张纸过于碍眼,便直接将其撕得四分五裂,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

对她而言,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既然没有公司敢收留她。那么她只能勉为其难自己去开一家珠宝设计公司,俗话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

想到这一点,流茧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原本自己是怕麻烦,才没有走这条路,现在好了蔸了一大圈,到头来还是要走这条路。

有的时候啊,麻烦真的是无可避免的。真不知道上天是在怜悯她还是在摆弄她。

然而,很多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流茧打定主意,决定先去公园散散步,然后再到银行去领钱,最后再去注册。谁让现在的时间还早呢,能多逍遥一会就逍遥一会。

秋天的公园,别有一翻景象,有一种别致的美。

虽然枫叶已经渐渐发红,有的甚至已经脱离枝条,飘洒在地面上。春日里盛开的百花也早已凋零,惟有­鸡­冠花不忍谢去,颇有独立寒秋的味道。柏树的叶子,依然翠绿,令人不由地眼前一亮。

或许是因为今天天气还不错的原因,来公园散步的人不少,不过大多数都是情侣。看到他们相偎相依、嘻戏打闹的样子,流茧不由地想起了彦柏。

记得,他们一起来公园散步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还是夏天并且还是中午。

那一天好像是她闹情绪,无理取闹非要在中午跑出来散步。彦柏很无奈,只能陪着她出来。

撑着头一把伞,那把伞是蓝­色­,跟天空一个­色­系。烈日当头,彦柏为她一直撑着伞,尽量把伞打在她的身上。那个时候,公园的石凳很烫很烫,可是她非要坐在石凳上不可。于是他就跑去摘了很多很多的枝叶来垫底,为此被物业逮到,拽着他思想教育了整整一个小时。

愿意做我的女人?

记得当时彦柏的表情很无奈,偷偷地给使眼­色­,希望她能来帮他脱离这场口水教育。

一想到彦柏当时那既滑稽又可爱的表情,流茧不禁咧开嘴,痴痴地笑着。但是,这抹发自肺腑的笑意很快的就消失了。

笑容一点一点的敛起,她开始惶惶不安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生活,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再也回不去了,那样的生活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当你伸手去触摸的时候,不过是一片抓不着的浮云罢了。只会悄悄的从指缝间溜走,从时间的夹缝中沉淀,从记忆中沉浮。

“不是一件物品,却像是物品一样随手可抛弃!”忽然间脑海里窜出安佐然说的这句话。

彦柏说的过话语随即浮现,“无论你对茧产生多大的兴趣都没用,她没有任何的义务满足你的需求。还有,她不是件物品,最好收起你顽劣的调调。”

“她是我的女人。”

“愿意做我的女人?”

“怎么办,我想吻你!”

……

过往的画面就像是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盘旋。一会是安佐然讽刺的话语,一会是彦柏温柔的浅语。

不同的人,不同的话语,不停地在脑海中交织着。有那么一刻,流茧觉得自己的脑海就要爆炸了。双手深深地陷仓在发丝里,双眸无力地合上。

她觉得再这样回忆下去,她会崩溃的。

努力的不让自己去回想,可是越是不去想,偏偏那些画面越是要浮现在你的脑海中,让你不得不去正视,不得不带着苦涩带着笑去看清。

可是,在这一刻。她真的已经分辨不出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虽然安佐然说的话十分的苛刻,但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彦柏跟她相处了三年,没有任何的理由玩耍她,除非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在这一刻,回忆对流茧来说是痛苦的。她觉得自己此时此刻,被放在烤架上,任人煎炸。

如果可以,她希望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说什么她都不会答应彦柏。

但是,这个世界上偏偏就是没有如果,就算时间能倒退,她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眼前的一切都过去

流茧坐在草坪里,紧紧地抱着紧紧,并且将头深深地埋进怀里,如海藻般的秀发滑了下来。

天,忽然在这个时候变了脸,飘起了连绵的细雨。

流茧却毫不知觉,忘我坐在那一动不动,惹来了不少人的侧目。有好心人提醒她下雨了,她依然坐在那不为所动,好像在这一刻,地球为了她会停止转动,时间为了她可以停止流逝,秋雨为了她可以停止播洒。

渐渐地乌黑的秀发上出现了少许的雨丝,一点一点的遍布在发丝上,衣服上也有雨水的痕迹,但是并不多。

可以想象一个女人坐在一片翠绿的草皮之上,周边是泛着红的枫叶以及苍翠依旧的柏树,还有盛开中的­鸡­冠花。天空飘洒着细碎的雨丝,各­色­各样的伞在她周身晃过,这是一副多么唯美的画面啊。

只是没人懂得去欣赏,也无暇去欣赏。这应该是一个人哭泣的声音或者说是一个悲伤的声音,又有谁会冷血到看着别人哭自己去肆意的发笑呢?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流茧依然坐在草皮上。雨也开始渐渐地下大起来,可她就是不愿起身。她希望,这场雨水能冲刷掉她内心的不平,给她带来新的寄望。

很多人都说明天会更好,下一站的阳光会更加的灿烂明媚。她由衷地渴望,她的明天会更好,下一站的阳光会更加灿烂明媚,即使阳光不是那么的灿烂明媚,她也甘愿接受。

只要眼前的这一切,都过去。

只要可以回到从前,

只要在繁星点点黑夜,静静地细数着星星,

只要每天早上起来,有人一再的叮嘱她必须吃早点,

只要某人一但出差,就会像老太婆一样嘱咐她这嘱咐她那,

只要她无理取闹的时候,某人会一如既往的让她胡闹,

只要……

可是,流茧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解决眼前的问题,不弄明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根本就回不到过去。

然而,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再怎样追究也只是宛然。过于执着,也只不过是徒添伤悲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有那么一刹那,流茧觉得自己大彻大悟,看破了世俗中的一切。但是,她知道那只是潜在的幻觉,她深知自己一直沉迷在凡尘之中无法自拔。

她更加清楚的明白一味地退缩是没用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能做的就是勇敢的出面对,不管结果到底如何。

刚才,她已经逃避够了,也晓得了逃避的滋味。现在她要重新收拾心情,认认真真的去面前一切。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确实让她内心疑云重重。但是她坚信,只要顺着珠宝设计这条线索,就一定能找寻去答案。

“流茧…流茧…”

流茧猛然间恍过神来,一抬眸,陷入眼帘中的是方巧琳一脸担忧的面孔。“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还跑出来淋雨?”言语中有着淡淡的责备。

说着,想要抚起流茧。

可能是因为,曲卷太久了,脚有点发麻,流茧险先摔倒,好在被顾宸宇及时扶住。“谢谢!”

或许是感觉到流茧要挣脱,顾宸宇一改往日嘻戏的模样,正经八百道:“我先扶你到那边的亭子缓缓。”说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异样严肃。

一坐到亭子里,方巧琳就开始抡起流茧的衣袖,开始一番地毯式地检查。手臂检查完了,她又搬过流茧的脸,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检查起来。

看到流茧脸上的痔,总是会忍不住去挤弄一翻,深怕错漏了些什么。不一会儿,脸检查完了,她又去卷流茧的裤脚。

“我没事,别紧张。”流茧赶忙抓住她的手,制止她这有点疯狂的举动。有点不明白,方巧琳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她只不是刚才淋了雨而已。

“不行!你必须让我看了,我才能放心!”说着,掰开流茧的手,又准备去卷她的裤脚。

“我真没事,你到底怎么了?”

“搞得我好像受过什么非常严重的伤一样,非得要这样检查。”

“你本来就是受过很严重的伤!”由于担心,方巧琳脱口而出。可是一说完这话,她又开始慌乱的解释起来。“不、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在意。”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是说,怕你,怕你…”方巧琳想了又想,由于紧张两根食指不停地交织着,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说:“怕草皮里有虫子,会爬到你的衣服里,怕这些虫子会咬你,所以才会到处检查。”

“对,就是这样,就是怕虫子会咬你。你要知道,现在的虫子很毒的,会叮死人的,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没事的,那些草皮都是杀过毒的,不会有那些叮死人的虫子。”虽然觉得方巧琳的言行举止有些怪异,但是流茧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没杀­干­净呢,还是小心点好,你让我检查清楚,不然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心的。”语言未落,又想伸手去捞流茧的裤脚。

吓得流茧赶忙跳到一旁,连连摆手。“不用那么紧张,如果有虫子爬到我身上我不会没有感觉的。”

“不行!你不让我检查清楚,我就是不放心!”说着,朝流茧靠近一步。“你就让我检查清楚,好不好?只要一小会,一小会就好,真的只要一小会。”近乎乞求的眼神,丝丝水雾弥漫着整个眸子。

或许是怕流茧看出什么端倪,顾宸宇一把将方巧琳拥进怀中,柔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别担心!”一边说一边温柔地拂着她的背。

原本澄澈如泉水的眼里隐隐透着几分担忧之­色­,那抹担忧似乎并不是担忧方巧琳而是流茧,因为他总是无意识地看一眼流茧。

两人怪异的举动令流茧感觉十分的奇怪,细细思量了一会,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那晚的酒会你们也在现场,那你们一定知道我昏倒之后发生的事情,对不对?”

流茧话一问出口,方巧琳就激动的叫嚷着,像是受了某种刺激。“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不可能做出这么怪异的举动,就算是担心我,也不至于这么失态。”她否认她的话。

“告诉我,那天晚上我荤倒之后发生了事情,为什么没人提起过,好像都在惧怕些什么。”

更不要逼我

“不知道,不知道,我说了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流茧推开顾宸宇牢牢禁锢住方巧琳的双臂,“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直到她避无可避,对上流茧的眼,“告诉我,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跟我有关,不然你不可能反应这么激烈!”

……

“求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事情,竟然跟我有关,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呢?我有权利知道事实的真相,不要瞒着我好?”

有那么一会,方巧琳冷静下来,静静地跟流茧对视。她的目光平和如水,充满了怜惜。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变得满脸惊恐,双手紧紧拳起,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一把推开流茧,拼命地捂着耳朵,摇头吼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更不要逼我!”

“巧琳,巧琳,求求你,告诉我真相。”

“告诉我吧,你一定知道,求求你,告诉我!”说着,欲再一次靠近方巧琳。

而她,却是一个劲地后退,拼命地捂着耳朵,拼命地摇着头,豆大的泪水早已止不住的从她眼中滴落。

落在地上,飞溅起零星的水花,似乎在借此昭示着什么。

顾宸宇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将她拽进怀中,紧紧地拥着,想要以此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平静下来的能量。

他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目,等到完全荡去眼底里过于明显思绪的时候,才再一次睁开双眼,对流茧说:“请你不要再逼琳。”

“有些事情最好永远不知道,再问下去,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请你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那么就请你为我们考虑,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承担就能承担的。”

流茧不由一愣,从来没想到过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是不是那个叫池沐寒的威胁你们?”

顾宸宇不再接话,在方巧琳耳边温柔浅语。“你说,我们呆会去哪吃东西好,或者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请你当电灯泡

他逼而不答,应该是给流茧最明确的答案。在心里默念着池沐寒这个名字,很奇怪他做了那么多令人厌恶的事情。但是她并不决定他讨厌,心底反到有一丝的异样。

过了许久许久,方巧琳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肚皮,舔了舔­干­渴的嘴­唇­,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我想吃火锅。”

说完,她从顾宸宇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跑过来拉过流茧的手。“茧,和我们一起去吃吧,那家火锅店就在这附近,可好吃了。”

现在的方巧琳跟起先的方巧琳完全是两个人。流茧心里明白,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她逼问她,所以她宁可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同样也不希望流茧在苦苦纠缠。

“哎啊,走啦!”见流茧不说话,她直接拽起她。

“不用了,我还有事,你们去吃吧。”

“放心啦,我们不介意有你这个十万伏特的灯泡夹在中间。”说着,又开始拽流茧。“这年头啊,有电灯泡当当已经不错了。”

“你啊,就别推却了!”

流茧一边扒开方巧琳的章鱼爪,一边说:“真的不用了!再说我也不饿,你么去吃吧。”

“别嘛,一起去吃吧,就当是陪陪我!我请你当电灯泡还不行啊!”方巧琳一脸委屈地看着流茧,好像她欺负她似的。

“对啊,你别再推辞了,一起去吧!再说你刚才淋了雨,再火锅店里烤烤也不错。”

听到顾宸宇说到烤烤两个字,流茧顿时感觉汗流浃背,那叫一个窘啊,不过还真有点服了这对活宝。

“那好吧!”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方巧琳一蹦三尺早,雀跃地跑过去拉过顾宸的手臂,又挽过流茧的手。“出发!”

“等等!”流茧忽然喊停,“先别急着走,听我把话说完。”

“有什么话非得在这个时候说啊,难道就不能边走边说?”

“不能!”她对着方巧琳诡秘一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方巧琳狐疑地后退一步,双眸中充满了警惕,那个样子像是流茧要吃了她一般。“你…你想怎样?”

你把我拿都去都没关系

“你刚才不是说请我去当电灯泡?”流茧顿了顿,眸中的笑意愈发的明媚,­唇­角微微扬起,透着一丝戏谑的味道。

“对啊,有问题吗?”

流茧并不急着回答,玩味般地玩弄着自己的下颚,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既然是请我去,总该有报酬的吧?”说完,她又漫不经心地玩弄起自己的手指。

听到流茧这么说,方巧琳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好在她没有继续在纠结那晚的问题。不过,一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方巧琳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晚的场景真的是太可怕了,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她是绝对不会拖着流茧去海城,打死她都不会。

“额。”方巧琳张了张嘴,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思忖一会道:“那你需要多少报酬,才肯赏脸,跟我共进晚餐呢?”

“这个嘛”流茧故意拉长尾音,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顾宸宇。“谈钱伤感情,我要别的,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就算你把我拿去都没关系!”

话已经说出口,顾宸宇想要阻住都已经来不及了。真的好像有那么一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有预感,深深的预感,他将会是那个所谓的报酬。

“你确定你舍得?”流茧再一次确认,她这可是在给她反悔的机会。

顾宸宇拼命地对方巧琳使眼­色­,可是她完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关心道:“你怎么了,眼睛怎老是眨个不停,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某人极其无奈地仰头望天,无声地叹了老长老长的一口气。

“什么嘛!问你话呢,你看天做什么?”

“我在看天公啥时候能做美。”说着,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这下,方巧琳才放心,转而对流茧说:“我确定以及肯定!你到底想要什么,快点说,我的肚皮在抗议呢!”

“这可是你的说的,不能反悔!”

“绝不反悔。”她不假思索。

流茧淡然地笑着,笑容里洋溢着几分朦胧之­色­,令人看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顾宸宇有些不自然地打了冷战,莫名地开始心慌起来。

照顾一下失意人的心情

“哎呀,你到是快说啊,别卖关子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添饱肚子,你就别磨蹭了,想要什么赶紧说!”方巧琳等不急催促。

“我要”流茧继续故意拉长尾音,目光流转于方巧琳和顾宸宇之间。“我要”视线最终锁定在顾宸宇身上。“我要他!”

“啊!你说什么!”她一脸的吃惊,指指流茧又指指顾宸宇,“你要他!”

“流茧,你不能这样啊!他可是有­妇­之夫,朋友夫坚决不能窥视。”说话的时候紧紧将顾宸宇护在身后,那架势好像她要吃了他一般。

“别忘了,刚才你可是答应我,坚决不反悔的!”流茧提醒她。

“我是答应你不反悔,可是可是”方巧琳非常不满地跟流茧对视,“我并不知道你要他啊。”

“别的,什么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哦?”流茧故意扬声轻叹,漂亮的眉睫微挑,脸上泛丝一抹别有寓意的笑容。“这么说,你是要反悔咯!”

“我、我、我…”方巧琳吱吱呜呜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敛起,“原来,朋友也不过如此。”说话的时候语调轻轻的,口吻也轻轻的,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失落。

“我不是要反悔。只是…只是…你要他真的不行。”秀气的眉宇紧紧地纠结在一起,方巧琳咬了咬嘴­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换其他的要求。”

流茧不说话,抬眸静静地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

看到方巧琳焦急的样子,顾宸宇有些不忍心,心里开始责怪起流茧。她可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她,她怎么能这样戏耍她,就算有千百个理由都不行。

“不要觉得为难,你就答应她吧!”

“可是…”

“别可是了,她只是说要我,又没说要我做什么?”

“可是…”

“安啦,你怎么那么多可是!”说着,动作亲昵地挂了一下她的鼻子,眼尽是宠溺。“我们就当发善心,照顾一下失意人的心情。”

后半句话,不偏不倚正好落进流茧的思绪中,­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有着难以掩饰的自嘲。

她心里明白他是在责怪她不该这样戏耍她。

真好!真好!真好!

可是,她真的是在戏耍她?

回想刚才的那翻情景,流茧在心里有些感伤地说了三个字,或许吧!

“你乱说什么呢!”方巧琳瞪了一眼顾宸宇外加暗地里狠狠地扭了他一把。“别听他瞎说,刚才是跟你闹着玩的。”

“我知道,你绝对不是那种人!你想要他尽管拿去,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说着,用手肘戳了戳顾宸宇,暗示他说几句话。

某人只能我无比悲哀地张了张,却是半个字都吐露不出来,因为实在不晓得说什么。想想就觉得尴尬,为了替某个不知好地的女人出头,他说了那么伤人的话。

半顷没听到某个人说话,方巧琳就开始发飙了。不过,想到某个人刚才护着自己的情景,心里还是有几分甜蜜的。

因而到了嘴边的话,也就没那么恶毒了。“你哑巴啦,到是说句话啊!”

流茧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方巧琳的肩膀,寓意不明地吐露出两个字。“真好!”说完,率先走进雨里。

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不禁伸手去接雨水。当看到雨水落在手心里,慢慢的汇聚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时,抿­唇­浅浅的笑着。

然而,如黑珍珠般漂亮的眼眸中晕染着几分的朦胧,隐隐透着一股忧伤。那抹忧伤,淡如薄雾。

顾宸宇说的没错,她不过是一个失意人。

一个向人讨要报酬的失意人,一个被要求的失意人,一个被莫名其妙抛弃的失意人……

“真好!”方巧琳不由地默念这两个字眼,看着流茧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感伤起来,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般。

“都是你啦,乱说什么!”幽怨地瞪了一眼顾宸宇,转而去追流茧。

看着两道冲进雨里的背影,顾宸宇不由地也跟着默念。“真好!”心里琢磨着这两个字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视线再一次落在方巧琳身上的时候,他忽然间明白真好这两个字的含义。

她是在说他对琳真好,并且不单单的是表面上的好,还有更深沉的含义在里边。

想罢,顾宸宇也追了出去。

这三个字不适合我

在经过流茧身边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不适合我。”流茧轻描淡写。

顾宸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了挠头。“你放心,我会一直一直对她好的。这辈子粘定她了,除非她不要我。”

信誓旦旦的保证,眼神诚恳无比。

从他的眼中,流茧看出,他说的都是真话,句句发自肺腑,她相信他言出必行。

“你们在聊什么呢?”方巧琳不甘被无视,凑了过来。

“真的想知道?”顾宸宇故意卖起关子。

“废话,不想知道我会问?”

“真的很想知道?”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她伸手就想打他,好在他眼疾手快躲过攻击。

他对她勾了勾手指,“过来。”澄澈如泉水的眸中闪着戏谑的光芒。

等到她着的凑过来,“想知道?就是不告诉你!”一说完,拔腿就开。

“我戳你丫的,竟敢骗我!”

“你给我站住!”语言未落,跟着就追了上去。

看到这对活宝嘻戏的样子,流茧不禁扬了扬­唇­,笑了。突然间觉得方巧琳真的很幸福。虽然对顾宸宇接触不多,但是看得出来他事事以她为先。

很快地,他们就到底了那家火锅店。

“茧,说实话,你到底要宸宇做什么?”方巧琳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询问。

流茧淡淡看了一眼方巧琳,转而慢悠悠地喝起果汁,似乎没有回答的打算。

“你别光笑,说句话嘛!”

“我真的很好奇啦,要不你悄悄告诉我,我发誓绝对不告诉他!”未到流茧的许可就跑到她的身旁做下。

这ρi股还没坐热呢又开始催促起来。“说嘛说嘛,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实在是被方巧琳缠得不行,流茧有些无奈地放下筷子。转过身,很认真的跟她对视,过了许久才缓缓说:“保密!”

倒!

“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就给我两个字,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好歹你也透露一点,不要太多,一点点就好了,就一点点。”

十分钟过去了,方巧琳依然在那发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二十分钟过去了,依然如此!

他的爱,她的­唇­

半个小时过去了,方巧琳依旧在那­唇­枪舌战。不过,不得不提有一下,她的唾沫横飞的本事真了得,一边缠着流茧一边指挥顾宸宇夹着个菜那个菜。

也是说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她的嘴巴就没消停过。

最终,流茧放下筷子,将目光投降顾宸宇,轻描淡写的询问。“在安氏你拥有多少股份?”

虽说这公司是安佐然交给顾宸宇打理,但是手中若是没有股权的话,难免其余的董事会不服。

顾宸宇微微一愣,没料及流茧会抛出这么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45%的股份,全是佐然转到我名下,他自己只留了10#的股份。”

“足够了!”流茧抛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转而将视线投向窗外,任由方巧琳怎么盘问就是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很多事情都无法预料,她不知道自己创办公司能否顺利的进行的,所以留了这么一手,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用的。

然而,心里里陡然萌生一股莫名的慌乱,隐隐的,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秋天,还是一样的秋天。

不一样的是人的心态,很多时候都是随心而动。

时间如梭,记忆中的时光倒回到一年前的夏天。

好像,也是在一个炎热的午后。那一天,她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非要缠着彦柏煮火锅吃。可是,等到他煮好,她却不想吃了。于是,她突发奇想,非要让彦柏坐到院子的中央,阳光最强烈的地方吃火锅,而自己呢则是在房间里,他的正对面,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冷饮。

…………

猛然间,流茧忽然惊觉,原来他们之间有那么那么多的美好回忆,他是那么那么的宠着她,她说往西,他决不会往东。

但是,他的宠爱也不是盲目的,也不会因为她而迷失自己,他的宠爱是理­性­的,总是能拿捏的很好。

回眸,看到眼前打闹成一团的恋人。

­唇­角微微上扬,不由自主地笑了,作为旁人似乎能感受到他们两个之间浓浓的情意。

留意到流茧脸上泛起的笑容,方巧琳和顾宸宇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她突然经过洗礼一般。

茧,对不起!

不由地停止打闹,将视线投在她的身上。

没由地,流茧陡然感到心跳漏了一拍,一种莫名的不安油然而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霍然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早已不见人影。

等到确定流茧走远了之后,藏匿在暗处的彦柏这才走出来。所有的光线,一下子跃到他身上,笼罩在他的周身,晕染出一层淡­色­的光晕,仿佛从壁画中走出来一般。

顾宸宇跟方巧琳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转到他的身上。

而他,一直紧紧地盯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身影,目光深远而柔和,其中还有许多令人看不透的情感,近乎完美的容颜上漫着一抹悲切的笑容,这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方巧琳地双手紧紧交握着,“茧,对不起!”道歉的话语从柔软的舌尖流溢出来。

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对彦柏说:“虽然我不清楚,你让我们拖延时间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流茧。”

虽然只见过彦柏三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心底里相信他。

目光一直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一直一直久久地遥望着,迟迟不肯收回视线,好像只要视线一抽离,很多事情就会从眼皮底下、指缝间悄悄溜走。

过了许久许久,对于彦柏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视线最终缓缓收回,深洗一口气,将所有的思绪埋藏到心底,转而对顾宸宇说:“谢谢!”

这一声道谢,是那么的那么的轻,那么的那么的无可奈何,那么的那么的缠绵悱恻……

说完这句话之后,彦柏便走了。

天,不再­阴­沉沉,雨后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流泻下来,似乎是美好的预兆。

细碎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像是电影里消了音又拉长的慢镜头。然而,他的背影又显得那般的落寂,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于何人说。

在这一刻,顾宸宇意识到,有很多事情,要脱离出掌控,很多意外就要由此滋生,而流茧接下来要面对的极有可能是伤害。

彦柏制造出来的伤害。

男人啊,女人啊

顾宸宇的猜测没错。

这一回,流茧面临的是磨灭­性­的伤害。

连续去了四五家银行,得到的全是一个答案。

---对不起,流小姐,您的银行户口已冻结,暂时取不了任何的资金。

就在她和顾宸宇、方巧琳吃火锅的那个时间段,她的银行户口被完全冻结。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流茧直觉得脑袋砰地一声炸了。原本还算完整的心,突然间破了一个好大好大的洞,风呼啸地吹过,冰冷刺骨。

虽然早已预料到自己创办公司不会那么顺利,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资金的问题,更加没预料到银行户口会被冻结。

她的银行户口以及­操­办的一切手续全由彦柏包办的,能冻结她户口的,只有彦柏,只有颜柏,只有彦柏,只有彦柏。

她不明白的,真的不明白,完全不明白,更加不能理解。

他到底为什么要冻结她所有的银行户口,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只是为了逼着她嫁人,他说这只是一场游戏,既然只是游戏就应该有给对手反击的余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她。

一直以来,她是那么那么的相信彦柏。

一直一直以来都认为,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她,唯独彦柏不会,对于这一点她深信不疑,从来没有怀疑。

也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在她背后捅一刀的,会是彦柏。那个她给予全身心信赖的男人。

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彦柏。备受折磨的信赖着,就算她的心现在已经成了碎片。不过她还是能亲手将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然后用万能胶一片接一片的粘合起来。

就算不完美,不管怎么说,那还是一颗完整的心。

流茧靠着电话亭,静静地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以及来来往往的人流,波涛汹涌的心开始一点一点沉静下来。

茫然之际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可是等到恍过神来的时候,却怎么都想不起是什么。

她无法确定彦柏冻结她银行户口的目的。

逼她嫁人,那是不可能的。相处了3年时间,他很清楚流茧是绝对不会接受胁迫。

所以这一点可以排除。

这种眼神将会是你的专属

阻住她创办公司,那也不可能。虽然这三天来她一直四处求职,彦柏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理由冻结她所有的银行户口,说什么也会给她一点,作为日常生活的开支。

排斥这两点,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流茧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是觉得银行户口冻结时间跟方巧琳、顾宸宇突然出现,然后去吃火锅的时间有点巧合。

不过,并没有想太多。

突然,眼前一黑。

蓦地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五官坚毅,足以勾魂摄影的脸。看清来人之后,流茧二话不说转身几想走。

然而,某人单手撑着电话亭的门,另一手则放置在离流茧腰部只有0.5公分的地方。

他­性­感而削薄的­唇­微微扬起,深邃而魄人心魂的眼眸里盛满了浓浓地笑意。“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温润地­唇­息撒在她的脸上,带着些许暧昧不清的气氛。

流茧有些恼怒地蹙起眉,不禁讽刺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感到流茧言语中的讽刺意味,安佐然笑得越发的肆意。

很好,眼前的这个人面对他不再是淡然。终于有了除了淡然之后的神­色­,莫名的心情开始愉悦起来。

“不欢迎吗?”他明知故问,虽然言语轻佻,但是眼神却是无比的温柔。

流茧不禁打了个寒颤。“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挑起流茧的下颚,微微捏紧,逼她跟他对视。

直到她对上他的眼,他才满意的笑了,指间的力道也松了几分,万般柔情地询问:“你不喜欢吗?”

“恶心!”她毫不客气的丢出这两个字眼,言语之中的厌恶不言而喻。

可是,安佐然却笑得愈发的灿烂,那深情那姿态,似乎听到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一般。

冰凉的指尖顺着流茧侧脸的轮廓划下来,猛地将她一把扣在怀中,不给她一丝挣扎的机会。“既然你不喜欢,我决定”

顿了顿,­唇­贴到她的耳边,轻声道:“以后,这种眼神将会是你的专属。”

温热的气息像是触及到了什么,一下子游遍全身,流茧僵硬地站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看看你的三围

“我相信,你喜欢的。”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近距离的接触。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一点一点的沁入他的鼻翼中,不禁缓缓闭上双眸,享受这种气息。那就像是一种毒素,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戒不掉。

慢慢地、慢慢地,身体开始有异样的反应。

安佐然霍然睁开双眼,那双深邃而幽黑的眸子开始熠熠闪光起来,带有一种热烈执拗甚至野­性­的神­色­将流茧牢牢锁在眼中,而他的上身缓缓向她靠过去……

发觉到安佐然不对劲,以及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情yu,流茧想要挣脱出来,可是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根本就不允许她脱离出来。

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唇­瓣于­唇­瓣几乎贴合在一起……

就在他的­唇­瓣即将覆上她的­唇­的那一刻,他忽然顿住了。

双眸­阴­鸷而危险的眯起,扣在她腰间的手也微微扣紧几分。

“你若是敢再靠近半分,我让你断子绝孙!”威胁的话语从流茧的舌尖流溢出来,只是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抵在安佐然地腹部。

“是吗?”他轻慢地挑了一下眉睫,冰凉的指尖再一次在她的脸颊上肆意游走。先是修饰完美的眉毛,再是高挺的鼻梁,然后是小巧而诱人的樱­唇­……

当指尖触碰到柔软的­唇­瓣那一刻,目光再一次变得深邃起来。但是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依然在继续下滑……

“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动一下。我可不保证,那把刀会不会突然失控!”她蓦地对上他,目光坚定,没有一丝玩笑的­色­彩。

“恩?”安佐然轻哼一声,­唇­角漫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如果,你不介意让大家看看你的三围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流茧这才注意到,他的手离自己的衣领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只要他稍微用力扯一下,她恐怕就要彻底的春光外泄。

但是,安佐然算错了一点。

对于要挟,流茧向来不买账。上一回,不曾例外;这一回,同样也不会例外。被人看到又不会缺胳膊少腿,顶多就是难堪了点。

顶多当成内衣秀

可是断子绝孙就完全不一样了,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忽而,流茧扬眸一笑。“我说过不会求人,同样也不会接受要挟。”

“你可以试一试,我走光了,顶多当成内衣秀。可你”流茧抽空上下打量了安佐然一眼,眼中的笑意越发的诡秘。“就不一样了,断子绝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让我想想,明天报刊的头条将会是什么?”

“恩…?应该说,安某某于某一时间某一地点,当众调戏女生,结果调戏不成,反被为阉割,成为本世纪最值钱的太监。”

“你觉得这样写怎么样?好像爆点不够,不过没关系,不是我该烦恼的问题。我想那些娱乐报刊编辑应该会把这件事情写得天花乱坠。”

“到时候,安总监,你可就幸福了。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你成为无能者了。”

安佐然的脸­色­越发的铁黑,扣在流茧腰部的手更是一点一点收紧,几乎把她的腰杆勒断了。

流茧只是吃痛地蹙了蹙眉,依旧眉飞­色­舞地述说着。“你说,你父母会不会为了安家的香火,再给你生个弟弟出来。想想,那个时候的场景会是怎样的呢?”

“到那个时候,你就真的可悲了。身为一个男人,却不能碰女人。不对,应该说,无法碰女人。”

安佐然怒视着流茧许久许久,从她的眼神中他看出来,她不是在说笑。只要他那样做,她就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这也让他意识到,流茧就是流茧!她永远能从劣势反站到优势上,永远都是那样让人无法掌控。

他望着她,

她亦望着他。

久久地对视着。最终,安佐然妥协了,松开对她的禁锢,还她自由。

在松开流茧的同时,他一脚踹向门板,或许是年久失修,又或者是他的力道过大,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中间也裂开了好几条缝。

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气愤。

转而,却又对流茧风轻云淡的笑着,仿佛踹门泄愤的根本就不是他,轻佻而暧昧的话语随之而出。“要是毁了我,你的下半辈子幸福,可就要跟着毁了。”

想我家小野猫了

“是吗?”流茧轻哼一声,漠然地瞟了一眼安佐然。“我可不这么认为。”

“小野猫,你的忘­性­还真大啊。”说着,手再一次想要拂想她的脸颊。

这一回,流茧眼明手快地躲了过去,晃了晃手中的水果刀,示意安佐然不要乱来。其实,那是下意识的动作。准确地说,他已经有点上瘾了,有点喜欢触摸她脸颊的感觉。

安佐然无谓地摊了摊手,然后十分帅气地将双手Сhā进裤带。整个人懒散地斜靠着门框,其实吧,也就是变相的围堵。

他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流茧,好几天不见,不管怎样都要好好培养下感情。

“我说过,想要弥补你造成的伤害,就必须心里只有我。”

流茧的眼瞳不由地紧了紧,对于沈冰彤她有愧。但,那只对沈冰彤而不是安佐然。所以,她要的做,是远离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人。

“怎么?”俊逸地眉睫微挑,言语之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你想不认账吗?”

心里有那么一丝的不安,好像今天只要放流茧走,就再也无法抓到她。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她关在笼子里圈养起来。

可是,他又打心里希望她是自由地、无忧无略的。

“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吗?”很显然,流茧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她的心情原本就糟糕,现在还要陪着他磨蹭就更加的糟糕。

安佐然变换了一下姿势,双手环胸,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想我家小野猫了。”

流茧不接话,等待他的下文。

然而,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没再说什么。深邃而幽黑的双眸微眯,斜睨着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画着她的样子,隐约间心里好像有什么被突然抽离了一般。

开始涩涩地发疼……

他刚才说的是真心话。真的想她了,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所来来找她了。虽然,来之前就已经晓得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当看到流茧失魂落魄地从银行走来,那一刻他是多么的想冲上去拥抱她。但是,他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她是一只孤傲而拒绝的狐狸,绝不允许别人看到她失落的样子。

对你,永远都看不厌

“看够了吧!”

流茧冷不胜防地冒出一句话,将安佐然从沉湎地思绪中拉出来。

有那么一刻,他茫然了,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在什么样的状况中。但,那只是一瞬间。

很快的,他就找回了自己的思绪。转而,对着流茧扬­唇­一笑,或许是因为光线的问题,这个笑容被晕染的刺眼夺目,却又是那么的­干­净自然,没有一丝杂质。

流茧微微一愣,有些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笑还是假笑。

“对你,永远都看不厌。”眼睑微垂,有那么一丝的戏谑,又有那么一丝地玩味,还有那么一丝的真诚,再加上明晃晃的笑容,令人更加分不清他到底说的是真还是假。

“这话,应该对你的未婚妻说。”

“可我,只想对你说。”那双陷藏在深黑发髻下的黑眼眸蓦地对上她,勾人心魄的眼眸里流溢着满满的真诚。“你说,到底该怎么办呢?”像孩子般低喃而又无助的话语随之响起。

流茧再一次杵在那,感觉此时此刻的安佐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人根本就分不清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忽而,她宛然一笑。“没想到平日里冷言寡语的安总监,说起情话来,会是这么的动听。”

“不过,有一句话,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要是相信男人的话,母猪都会上树。”

安佐然不怒反笑,笑意里多半是自嘲。虽然晓得自己在她心里人品恶劣,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的恶劣。不由地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那一翻真心话,在她听来是那么的刺耳。

“你可以试着相信,看看母猪会不会上树。”

“就是因为男人的话不能信,所以母猪不会上树。”流茧开始有点怀疑今天的安佐然是不是抽风了,这么简单的逻辑问题竟然还要说。

他直勾勾地盯着流茧,别有意味地笑着。“只要你相信我,就能成为那只会上树的母猪。”

流茧恢复到往前的模样,­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她很清楚,面对安佐然最好淡然,否则绝对会没完没了的纠结下去。

现在,她没心情纠结,必须速战速决。

你,简单,脱

“问题是,你确定你是男人吗?或者说还只是男孩,又或者说是人妖!”

“关于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过,现在应该没必要继续这个话题吧。”流茧随意摆弄着水果刀,接着说:“很多时候,在还没确定答案之前,有些话最好别说!”

“我想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安佐然一脸无害地笑着,似乎并没有把流茧的话听进去。双手半Сhā在裤袋上,看起来酷气十足,再加上半靠着门框,这个姿势看起来就更加的帅气。

当看到那把水果刀便宜流茧手的那一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刀。

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这么说,我该跟你验证一下,看看我到底是属于那三类之中的哪一类。”暧昧而轻佻的话语。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还是不敢贸然靠近流茧。

“哦,是吗?”漂亮的眉睫微挑,目光随意流转,双手环胸,右脚撇向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地面。

浅浅地笑着,悠然地笑着,淡定自若地笑着。

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说实话,我也想验证一下。”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话锋猛然一转。“不过,只可惜你没这样的机会。”

“你好像搞错了吧。机会是我给你的,而不是你给我的。”安佐然假意不明白她话中的意味,继续纠结。“怎么能说我没这个机会呢?”

“况且你也说你想验证,竟然已经想了,那就付出行动吧。说真的,我可是一点不都介意。”说着,对流茧投以一个极其露骨的眼神,暧昧之意不明而喻。

听到这翻话,流茧暗自叹口气。

现在,她已经没有耐­性­跟­精­力继续跟安佐然纠缠下去。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远离眼前这个人。然后,找一个地方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既而转移话题。“你来找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对于流茧的突然冷漠,安佐然只能在心里笑着。虽然早就预料到继续纠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心里好像抽空了一样。

忽然间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好卑微。

他的心,他的意

“你感动了吗?”安佐然忽然说。

轻灵而异常漂亮的黑眼眸微眯,眉宇也跟着蹙起,流茧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味。

他晓得她不明白,所以他可以继续纠结,慢慢解释。但是觉得不能让她等太久,不然她很快就会对这个问题失去兴致。

有一点,他很清楚。她的好奇心实在是少的可怜,准确的说,应该是极少事物能引发她的好奇心。

安佐然学着流茧的样,同样是单手环胸,右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地面。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刚才你不是评论我说的情话动听吗?”

说到这,他打住,并没有说下去的打算。

接下来又是一阵缄默,流茧晓得他故意顿住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她开口。那么她就如他所愿,“所以呢?”口吻深情依然冷漠。

完全一副旁观者的姿态。这个姿态很明白就是在告诉安佐然,无论他说什么,都于她无关,她没有兴致听下去。

安佐然似乎并未察觉出流茧的意图,自顾说:“那么,听到那么动听的话,你感动了吗?”说完,蓦地对上流茧。

他的目光坚定,不给她一丝逃避的机会。深邃而漆黑的眼底溢满了真诚,然而在那深深的眼底又流动着一丝看不懂的情愫,又嵌着一丝用言语难以形容的期待。但是,那如樱花般的­唇­角却是玩味的抿起,令人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

她同样回望着他,不同的是她的眼中不是深情而是探究。

两人就这样久久相望着,时间像沙子一样从手指间的缝隙溜走。

最终,流茧没能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任何能让她分辨真假的神­色­。所以,她选择直接无视掉。

“以上就是要你要跟我说的全部内容吗?”她轻描淡写。

安佐然自嘲地笑了笑,有些挫败地抚了抚额。就在刚才他还满心期待着,期待着她会被感动,期待着看到她脸上流露出别样的­色­彩。

心跳从来没像刚才那么剧烈过。

可是这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她不但没有感动,而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我可是有很特别的想法

不经意间瞟见安佐然眼中自嘲的意味,流茧不由地愣了愣,恍过神来想要再看仔细一点,但是他的眼中除了戏谑和冷漠之外再不其他。

不禁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

他是那么的自负,怎么会流露出那样的情愫呢!

不过,今天的安佐然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像以前那样轻易爆发,若是换做以往,她这么的冷淡,他恐怕已经钳制她的手臂。那个力度,真不是一般的疼。

过了好一会,依然没听到安佐然出声。

“既然你没别的话说,请你让开!”

“确实没别的话说。”他赞同道,说话的时候高挺鼻下削薄地­唇­兴味地扬起,如晨星般璀璨的眸子里饱含了别样的意味。

“不过,我为什么要让呢?”

他玩味十足地揉捏着自己的下颚,风轻云淡的看了一眼流茧,笑着。“就因为你想让我让开吗?”

“你说让,我就要让吗?”顿了蹲,继续说:“况且,之前我说过,我要看你。”

流茧并不接话,等着他把话说完。

“想走!”他霍然摆正站姿,朝流茧逼近一小步,居高临下道:“必须先满足我,不然就这样耗着。”

“不对,你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验证一下,看看我到底是你所说的那三类中的哪一类,免得你老是纠结这个问题。”

“纠结多了容易长皱纹,我可不想你为了我而长皱纹。”一脸无害地对着流茧,俊逸的容颜上还挂着纯澈的笑容,更是一副苦恼不已的模样。

流茧抿­唇­轻笑着,淡淡的笑着,含羞的笑着,宛然的笑着……

“看样子,我似乎真的只能二选其一。”说着,朝安佐然走近一小步。“怎么就只有两个选择呢。其实吧,我特喜欢那个没有例出的第三个选择。”

“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不等安佐然回答,她又说:“我可是有很特别的想法,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应该说,你愿不愿意接受!”

“哦?”他只是轻哼一声,并未对这个话题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根据以往的经验,若是流茧流露出这样的神­色­,那么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必须小心应对。

你说我是不是该咬回来

“似乎,你对我所说的第三个选择没什么兴趣。”

“那可怎么办呢?”流茧佯装为难地纠结了一会,“我可是对这个选择充满了兴趣。可是,光我一个有兴趣是没用的。”

或许是不想看到流茧失望的样子,又或许是不忍心拒绝所谓的第三个选择。明知可能是她在找机会开溜,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这么说,我应该先意思一下,然后再表明立场!”

“可是,在你没意思一下之前。你已经拒绝了,不过没关系,即使是一个巴掌,我也能让它拍响。”语音未落,蓦地地拽过安佐然的衣领。

此时此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十分微妙。

她抿­唇­一笑,对着他轻轻地呵了口气,极具挑逗的意味。。一股异样的暖流立刻扑洒在他的脸上。

“接下来。”流茧故意娇羞地微垂下眼帘,既而又说:“千万别眨眼光,要是错过了,我可不负责。”

虽然明知道极有可能是个陷阱,更加晓得她很可能会借此逃脱。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沦陷进去。

或许是因为她那娇羞的模样,又或许是她那略带邪惑又纯真的眼神,又或许打从她往他脸上呵气的那一刻就已经无法自拔的沦陷了。

对她,他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栽在她的手里。对此,他感到安慰,原来他从一开就已经被她吸引。

她缓缓地靠近他,

眼看着越来近…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安佐然下意识地紧紧屏住呼吸,内心又有了莫名的期待。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在期待些什么,可是没办法,抑制不了那颗期待的心。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两片­唇­瓣即将碰触在一起的那一刻,流茧诡伪一笑,猛然调转方向。最终停留在离他的耳畔只有0.3公分的地方。

“我记得上一回,你似乎咬我的耳垂。”她顿了顿,“你说我是不是改咬回来呢?”不等安佐然回答,又接着说:“那么我改咬重一点呢还是轻一点,或者不轻不重。”

抽空看了一眼安佐然,他正准备说话,她就伸出食指堵住他的嘴­唇­。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说完,学着安佐然的样,在他的­唇­瓣上来回摩挲,动作轻柔带一点挑逗。

触电般的感觉立刻游遍安佐然的全身,尤其是感觉到她指尖温度的时候,那股电流便无可抑制地漫游开来。

他那深邃的眼眸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不再像先前那般带着戏谑,反而有一种叫做欲的情绪在他的眼底滋生。

对于安佐然的这个反应,流茧相当的满意。于是,­唇­角微微勾起,手指脱离他的嘴­唇­,指甲贝顺着他的脸部轮廓轻轻地划过,而且还来回的划过。

动作并没有就这样停止,而是继续往下划落。从下颚到颈窝,又由颈窝到胸口。最后停留在心脏的位置,“这个位置,并不是谁都能进。”她一语双关,不等安佐然反应,再一贴到他的耳边。

“比起这个,我对那第三个选择更有兴趣。”

“虽然你没有兴趣,不过没关系,我有兴趣就好了!霸道,可是跟你学的哦。”一边说一边对着他的耳垂吹着热气。

“也就照葫芦画瓢,学到了三分。但是,学到这三分,已经足够了。”手又开始由胸膛开始缓缓地往上游走。

依然在他的耳边浅语,放慢语速。“其实,第三种选择就是……”说话的时候猛然拽住安做然的衣领,脚也随即提起,用膝盖部位顶了一下他的部分,而后再一次提起脚。

就在安佐然防备流茧使出来的虚招之际,她已经抽身到了电话亭之外。

安佐然吃痛地捂着腹部,有一些恼怒,又有一些不悦,更多的则是无奈。不过,她刚才说的那番话,算是在明确的告诉他。

那个位置,不是任何人都能进的。

成功脱身后,流茧并没有急着离开,冷眼斜睨着安佐然。“这一次算是警告,下一回,绝对不会有这么好运。”

“哦?”他轻哼一声,眉梢微扬,挑着她话语中的毛病。“照你这么说,是在期待着下一次,我继续这样对你吗?”

“原来,你也有热情的时候!”顿了蹲,笑得一脸的暧昧。“就像刚才!说时候,你挑逗的技术真不赖。”

刚才我真的有感觉

“悄悄告诉你,刚才我真的有感觉。”安佐然笑得愈发暧昧,睫毛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唇­角弯弯的,浑身上下只透露出一种气息,那就是暧昧,无可抑制的暧昧,张扬的暧昧。

“不!应该说,很好感觉,非常有感觉!”

“看来,他把你调教的不错,尤其是在那方面。”一句略带情Se的话语就怎样被他轻易挑明。

这句话听安佐然嘴里说出来,其中有说不出来的怪味,简直就是五味陈杂。嫉妒中夹杂着讽刺,讽刺中有又暗藏着嫉妒,还有许多难以分析的情愫。

他嫉妒,非常的嫉妒。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嫉妒的快要发疯,无法想象流茧在他人身下承欢的样子。

然而,在流茧听来,没有其他只有讽刺,一针见血的讽刺。

流茧微怒地蹙起眉,“龌蹉!”这两个字眼随即从她的舌尖流溢出来。“他,重来不会教我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恩?”安佐然冷哼一声,嘲弄道:“没营养的东西吗?在你眼里男欢女爱只不过是没营养的东西!”因为气愤,他完全曲解她话语中的意思。

眉睫轻挑,如暗夜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里饱含了讽刺的意味。“那你跟他又是什么东西!你是他的东西,还是你是他的东西!”说到你是他的这四个字眼的时候,他加重语调,紧咬牙光。

说她是别人的,心里还是不情愿,更加不高兴,就越发的恼怒。“或者说,他在那方面满足不了,所以你才会这样的不屑!”

“你……”

从来没想到安佐然会说出这么下流的话,龌蹉的字眼。让她气愤的是,他竟然这样侮辱彦柏。他可是从来没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次她给他机会,他都不曾那样做。

“怎么?”他抽空看了一眼流茧,“被我说中了吗!其实不用害羞,他不能满足,那么就让我来满足你!我一点都不介意代替他来满足你。”

流茧狠狠地瞪着安佐然,如果骂他或者大打出手,无疑是让他觉得自己说的一点都没错,也就是变相的承认彦柏不行。

你说我想怎么样

极力平复下内心的愤怒,流茧对着安佐然扬眸一笑,“不过很可惜,除了他,其他任何人都满足不了我。”

“你确定,除了他,其他任何人都满足不了你吗?”他咬牙切齿,一股无法抑制的妒火溢满整个胸腔,血液在急剧,即将到达沸腾的定点。

“有问题吗?”她风轻云淡地说着。

看到流茧这副不以为然、目空一切的态度以及对彦柏的肯定。安佐然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妒火。

身为一个男人被人说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说他那方面不行,那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并且说出这句话的,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那么伤害就将会更大。

“你­干­什么,放开我!”

“喂!我让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安佐然,放开我!你要拽我去哪里啊?”

他对她的叫喊充耳不闻,她越是挣扎他越是拽紧。她几乎听到自己骨头被捏碎的咔咔的声。

“放开我,到底要拽我去哪里?”

现在存留在他意识里只有愤怒,除了愤怒再无其他。此时此刻,他已经不能正常的思考问题,必须要让她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只有彦柏能做到。

安佐然一边拽着流茧,一边按着车钥匙上的按钮。

他将她硬塞进车厢里,为了防止她逃跑,他早已按下车门锁定键,同时也放下了车帘。顿时车厢内一片漆黑,不过很快的就亮起了幽微的灯光。

灯光真的很弱很弱,只能隐隐约约照出人的轮廓,整个车厢里透着暧昧不明的气氛。

“你想怎么样?”流茧警惕地盯着安佐然。

“我想怎样吗?”一把拽过流茧,将其锁在怀中,食指紧扣着她的腰着,男­性­特有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垂上。“你说我想怎样?”

他那深邃而漆黑的双眸熠熠闪光起来,透着情yu的光芒。她懂,她懂得这样的目光意味的着什么,整个心开始慌乱起来。

“放开我!你到底想怎样,我警告你不准乱来。”流茧拼命地挣扎起来,心底里陡然萌生一股恐惧。

她怕,真的好怕!

但是安佐然已经被妒火冲昏了头,根本就毫不在意她的挣扎。

你混蛋,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越是激发他内心深处征服的欲望。

眼深不再是浅浅的情yu,而是如火般的欲望。整个眼眸,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想到流茧说的那句话

----不过很可惜,除了他,其他任何人都满足不了我。

便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欲望,强制将流茧欺压在身下。然后将她的双脚抵住,并把她的双手死死禁锢在自己手中。

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有些粗重,“你不是说除了他,其他任何人都满足不了你吗?”说到着,不屑地抿­唇­。“你都没有被其他男人品尝过,又怎么知道除了他,其他任何人都满足不了你呢!”

说话的时候,手已经在她的腰间肆意游走。手心里炽热的温度灼烧着她的肌肤,那是带着某种欲望的温度。

“是你说的‘在很多时候,在还没确定答案之前,有些话最好别说’。”

“你都没被别人经历过,又怎么能轻易得下结论呢!”说着,俯身埋首进她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她身上特有的芳香,溢满整个鼻翼。

“放开我!安佐然,你混蛋,放开我!”

“放开我!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他故意凑在她的耳边,笑得异常邪魅,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

流茧紧要着嘴­唇­,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占据了整个胸腔,冷冷地瞪着安佐然,也不再挣扎。

许久没听到流茧回答,他问道:“不要什么?”说完,又继续啃咬耳垂,动作轻缓而温软,滚烫的舌尖挑逗着。

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是依然没停下动作,大手开始不满足。开始缓缓地向上移动,衣服被一点一点撩起。

流茧再也控制不了内心的慌张和恐惧,情急之下,大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让我等什么,你觉得我有必要停下来吗?”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安佐然还是停下手中的动作。

微微抬起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满是惊恐又倔强的眼瞳。砰!突然间,内心深处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他无法理解,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倔强的眼神到底是由什么而滋生的。

需要我为你服务吗

感觉到安佐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流茧才微微松了口气。可是她不能轻易放弃解脱的机会。

到底该说什么,到底所什么好呢,到底该怎么办?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根本就想出什么话,或者什么理由来制止眼前的情况。

彦柏!突然想到了彦柏!彦柏!快来救我!

彦柏!快来救我!

这个求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里想起,挥之不去,甚至已经占据了整个意识。

“让我等什么呢?”暧昧而轻佻的话语陡然在耳边响起。

一句话,让流茧猛然间醒悟过来。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前几天他还让她嫁人,今天又冻结了她所有的银行户口,现在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会来救她呢。

这不是是她的奢望而已,成不了现在。真是可悲啊、可悲。

安佐然不由地愣了愣,实在想不明白,在这种情况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异样,让他的心没由地一紧。

恍惚间,流茧扬眸一笑,如流水般滋润的眸子里洋溢着别样的光彩,樱花般的嘴­唇­微微漫起。“不觉得,这么好的环境,就这样浪费掉。”

顿了顿,继续说:“不觉得可惜吗?”

“除非你喜欢淡而无味!”

他的目光骤然一冷,“看样子,他真的把你调教的很好!”眼里饱含了嘲弄的意味。同时也手中的力道也微微松了几分,他到要看看她所说的不浪费是怎么个不浪费法。

“那么你需要我为你服务吗?”流茧娇笑着,明眸里尽是诱人犯罪的笑意。

然而,她这句话一说出来,犹如一盆冷水,直接倒在安佐然的身上。全身上下淋个通透,瞬间他清醒过来,蓦地起身,不再欺压着流茧,自己则是坐到一旁愣愣的出神。

那句话,虽然充满了诱惑,可是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把利剑,硬生生地扎进他的心里。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说出这样的话语。

看到安佐然直愣愣地出神,流茧快速按下按钮,迅速打开车门逃了出去。

她可比你有味多了

“你…”看到流茧衣裳不整、头发凌乱的狼狈模样,沈冰彤错愣在那,好半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下意识地往车厢里看了看,看到安佐然安然无恙的坐在哪里,那颗悬浮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定。之前,她接到一个电话说安佐然会有危险,她就立刻赶了过来。

还好,他没事!

他没事,就好!

又一次仔细看了一会车厢里,再看看流茧,又看看安佐然那副略带失落又茫然若失的表情,沈冰彤大致也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差点把她吃了。

想到这一点,心猛然纠起,目光流转于流茧、安佐然之间。视线最终落定在安佐然身上,眼神复杂,渐渐的那双­精­致的眼眸里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不由地抬起望向蓝天……

“安佐然,你这个王八蛋!”从震惊中恍过神来的方巧琳冲过去一把揪住安佐然的衣领。

水润的眸子里,­精­美的容颜上满是愤怒。但是一触及到安佐然那深邃而又忧伤的眸子的时候,竟然莫名的发不起火了。杵在那好半天,只骂出了一句很没士气的话。“你简直不是人。”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的怒气不忍发泄出来,隐忍着,愈发的郁闷。再一次触及到他的眼神,一股无名陡然在心底里急剧膨胀。

“你王八蛋!你不是人!”一边说一着对他拳脚相向。

而他,像是没有灵魂的雕像一般,静静地站在那任由方巧琳打骂,似乎世间万物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停止了。

“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她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内心深处的某些记忆似乎在那一瞬息被触动了。

眼前的景象回到了13年前,那一年她11岁。在那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有一个温暖的家。可是在那一天,这个美好的假象破灭了。

那一天,她亲眼目睹到。一直一直以来最敬爱的父亲竟然拿皮带抽打母亲。一下又一下,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什么,

你这老女人淡而无味。老子只不过是尝尝新而已,抽什么风!滚出去,别扰了老子的兴致,要知道她可比你有味多了。

你继续为我服务

后来,她才发现,在那张纯白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并且她当时还光着身子。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身上那一道道血痕,刺目而惊心。接下来还有更加残忍的事情发生。那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方巧琳的内心悲凉而愤恨,没由地抡着手,朝安佐然扇过去。

不过,那巴掌在半空中被安佐然接住,对顾宸宇说:“管好你的女人!”说完,便把她推向顾宸宇。

此时的安佐然已经恢复到没接触流茧之前那副冷傲的模样。这种冷傲不是那种巨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而是一种无形之中形成的距离感,令人没有地胆怯。

更加让人产生一种无法抗拒的错觉,似乎他跟其他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中间总隔着一层淡淡的薄膜,虽然看不见也摸不着,却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期待着下次!”安佐然冷声,忽然开口。

脸上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坚毅的眉宇讥诮的扬起,­唇­边漫起的弧度似有若无,神情高深莫测。“还在这个车厢里,你继续为我服务。”

“不过,我希望下次,你能服务的周到一点。”言语之中饱含了讽刺的意味,除了讽刺还是讽刺。

“而不是像这……”见到流茧顿住离去的脚步,安佐然便没有再说下次,故意留下话中的玄机,让他人想入非非。

流茧静静地站在那,既不回转过身也不说话。浑身上下散发一种令人难以琢磨的气息,淡淡的,肆意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愤怒吗?

不,她一点都不愤怒!

生气吗?

看她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在生气。

她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至于是什么让她觉得好笑,她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就是好笑,而且还是非常的好笑。虽然如此,可是她却笑不出来。

内心深处有一份悲凉在升腾,无声无息的。

突然,流茧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极速飞­射­出手中的水果刀。

“小心!”伴随着沈冰彤的惊呼声之后,便是“砰”的一声巨响,响彻天空。车子猛然向一个方向倾斜过去。

恐怕得你自己来

原来那声巨响是车轮爆炸的声音,而那把水果刀不偏不倚正好­射­在车轮的正中心。

再仔细一看,光亮刀锋上些许的血迹,殷红的血带着零点的腥味,宛如一朵朵盛开而妖冶的血蔷薇。

视角再一次转移,只见安佐然的裤子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并且破裂的裤子上面夹又些许的血渍。由于裤子是白­色­的,那一点点血红,看上去是那么的夺目,那么的耀眼,又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沈冰彤的脸­色­早已煞白。

她被吓到了,被赶场那惊险的一幕吓倒了,以至于久久无法回神,呆呆地杵在那。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渍,但是手却冰冷的吓人。

顾宸宇研究了一会伤口横对过去的位子。

噗哧一声,毫不客气的笑出声。

从流茧飞­射­出水果刀的那一刻他就断定那把水果刀一定会跟安佐然檫身而过,同样安佐然也是这么认为,所以站在那不躲也不闪。

但是,顾宸宇完全没意料到,那道伤口的位置是那么的有趣,那么的特别的。不由地越笑越大声,愈发的肆意。

对着流茧翘起大指母,眼中满是赞赏,“高!实在是高!”

忍不住又一次看了看伤口横对过去的位置,再也克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是夸张地捧着肚子。

那道伤口横对过去的位置就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了。

安佐然黑着脸,不语。

“如果你喜欢,下次我不介意继续为你服务!”

流茧风轻云淡地瞟了一眼那道伤口,说:“只不过下次,绝对是横对过去的位置!”

听到流茧这么说,安佐然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虽然还是很生气。最起码,他弄清楚了一点,她所说的服务是这样,而不是他想的那样。

“再此之前,你最好考虑清楚。还有,别惹我!”说完,流茧不再逗留,直接闪人。

当然方巧琳也跟着流茧闪,因为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顾宸宇倒是越笑越夸张。

不过,真的很好笑!

真是没想到,安佐然竟然会跟一个女人要这种特殊到不能再特殊的服务。不对,应该是这么绝的服务。

什么时候对我的女人

不远处,两道夺人眼球的人影站在风中飘零。午后的阳光将他们的身影,越拉越短,越拉越短,像是在谱写一首短小而又­精­美的歌曲。

“流茧!”池沐寒念着流茧的名字,鹰隼一般的眼眸微眯,高挺鼻下的­唇­漫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远远注视着她的背影,评论道:“还真是一只花蝴蝶!

“不过,有点可惜。”他略感惋惜地叹口气,不是装的,确确实实觉得可惜,“那么­精­彩的一幕,就这样结束了。”

“实在是可惜、可惜!”那双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内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期待,又有那么一丝的异样,似乎并不希望那样的事实发生。

但是,他不会承认有不舍的情愫存在。

彦柏促狭地眯起双眼,静静地注视着流茧逐渐远处的背影,由于阳光的关系,池沐寒无法捕捉到他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思绪。

“虽然这次没能欣赏到。”目光肆意地流转,最后视线停留在彦柏的侧脸上。“下回就让我来设计一出更加­精­彩的戏码。”

“演员当然还是她!”他故意加重她字的音量,一边留着彦柏的神情。

总感觉这次见面彦柏变了很多,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明明没有在那次意外中身亡,三年里却没有联系任何人。独独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了,原因极有可能在那个女人身上,所以他才会一直盯着流茧不放,看看她在他的心中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关于这一点彦柏心里清楚的很,因而这段时间以来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打消池沐寒的这个顾虑。他不能让他过分的关注到流茧,更不能让他伤害到她。

最重要的是,不想让流茧再回到过去。

过去,是她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伤痕。

虽然不能磨灭,但是可以遗忘。

遗忘过去的她,现在过得很好。他不能让过去成为她的羁绊,她应该开心的生活下去,不是被笼罩在过去的­阴­影中。

“你什么时候对我的女人这么感兴趣?”彦柏收回视线,轻描淡写道。

看到你,真不舒服

池沐寒笑而不答,笑容中的意味不说而明。

身为他好朋友的彦柏自然能充分地理解到其中的意味。“我不介意你对她有兴趣,但是我介意你对她过分的有兴趣。”

“她是我的女人!”虽然是强调的话语说出来却是风轻云淡。言语轻慢,态度更是漫不经心、可有可无。

整个面部的神情看起来淡淡的,其中又隐藏着一丝别样。

一种久违的舒适感陡然在他的心底萌生。

是彦柏,那他所熟识的彦柏,他对女人向来都是这种可有可无,却又不肯让他人无论是言语或者是行为占有自己的女人。

这便是对女人的态度。

他说过,每一个女人都是一件艺术品,需要时间和­精­力去慢慢的推敲。

忽然间,池沐寒似乎有点理解为什么彦柏会跟流茧在一起生活三年。就算流茧不是彦柏心里所爱,也会是在他心里占有特别位置的那一位。

“看来,我该恭喜你了!”

至于恭喜什么呢,他相信彦柏明白。

听到池沐寒这么说彦柏暗自松了口气,虽然暂时打消了他对流茧的猜疑,但是彦柏心里清楚,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流茧。

所以接下来,他就要更加小心的应对,绝对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彦柏淡笑不语,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不回答就是最终的回答。

答案到底是怎样,要靠自己去猜,但是彦柏往跟流茧相反反向走去,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提示。

不过,其中的意味到底是怎样呢?恐怕只有彦柏自己知道。

但是,刚走出没几步,一道人影就拦在他的身前。

他漫不经心地盯着他,

他倨傲地盯着他。

两道修长的身影,在街道中央久久地对持着。

对于这样的画面,池沐寒理了理额前的栗­色­刘海,说:“有趣!”留下一句别有意味的话语就直接钻进车厢内。

安佐然蹙起眉,对池沐寒说:“看到你,真不舒服!”直截了当地说出感觉。

“相反,看你不舒服,我很舒服。”他难得无赖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又说:“为了让我一直舒服下去。”

她,我追定了

安佐然等了又等,愣是没听到池沐寒说出下半句话,眉宇微微蹙起。再看看做在车厢里池沐寒,他知道他不会说下去了。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只能安佐然自己慢慢想,慢慢去琢磨了。

但是,安佐然不懂并不代表彦柏不懂。果然他猜想的没错,池沐寒是不会轻易地放过流茧。虽然自己甚至流茧的秉­性­,绝对不会轻易地求别人或者接受要挟。可是他无法确定自己这样刺激她。

她会不会改变注意或者态度接受要挟,从而进入安氏集团。

他能做的就是赌,赌一把。

既然无法从池沐寒那得到确切的答案,那么他就直接切入正题对彦柏说:“我不管你是否对她放手!”

“她,我是追定了!”蓦地对上他,目光坚定,不用质疑。

彦柏依然淡然地笑着,关于这一点跟流茧极其的相似。眉睫微微上扬,脸上的神情令人看不真切,像是清晨的水雾,朦胧而又透彻,显得更加的高深。

“我追定她了!”不见彦柏回话,安佐然再一次强调。

他真的有些不明白!他在跟他说要追他的女人,他却是这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种漫不经心的处事态度似乎跟流茧很像。

意识到这一点,安佐然感到不悦。“从今以后,她只会是我的女人。”

彦柏依然淡漠地笑着,从安佐然身旁经过的时候,别有深意道:“她不是想追就能追的。”

什么意思?

等到安佐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彦柏已经走远了!

没错,是走远了!

当然,池沐寒也命人开车走了。

只留下安佐然傻呆呆的站在那。真够让他郁闷的人,他们两个人说的话,没一句是他听懂人。

真让人感到窝火,无比的窝火。

顾宸宇和沈冰彤就在离他只有几步之遥地地方站着。当她听到他说追定流茧的时候,她已经听到心破裂的声音,嘎吱嘎吱,那种沉闷的声响久久在心底回荡。

没想到,还没开始争取,就已经被抛出了局。更加没想到,才熟识不到一个多月的时候,他对流茧的感觉已经那么的强烈。

他送出去的

午后的阳光飘洒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由于之前下过雨的关系,阳光看起来比往常更加的明媚灿烂,空气中混有淡淡的泥土的芳香。

彦柏走在宽敞的街道上,任由风肆意地吹乱额前的刘海,感受着风扑面的气息。他的身后,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在缓缓行驶。

坐在车内的不是别人,正是池沐寒。他在等结果,等他祝福彦柏的结果,相信不需要多久就会有答案。

有那么一刻,彦柏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完。他愿意花费一辈子的时间来走这条路,而不愿意去揭晓答案。

同样,他心里也很清楚!关于祝福不能没有答案,如果没有答案面临的将会是无休止的纠缠,对流茧将会是无止境的折磨。

所以,那个想法,是在脑海中存留一瞬间!那一瞬间已经足够他回忆了,他觉得够了!能为她做的,他一定会拼劲权力,即使有的时候结果不尽人意。

没走多久,远远地就看到流茧和方巧琳两个的身影。

这便是池沐寒要的答案。

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流茧之后,彦柏转身坐进早已停在他身旁的车里。

对于这个答案,池沐寒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不满意,总之这并不是最后的结果。虽然彦柏的答案是他的祝福可以省略。

但是他不准备就这样轻易的收回祝福!

他送出去的,绝对不会轻易收回。

没由地,他开始对流茧产生了好奇!她就像是一块磁铁,无论摆放在哪里,总会折­射­出别样的光芒!这种光芒一点都不耀眼,反而是很温和。

温和的让人不由自主地要靠近,像要被吸附进去。

彦柏已经从池沐寒的眼中读到好奇这两个字眼,藏匿在裤袋里手紧紧握起。他无法确定接下来他会对流茧做出怎样的举动,更加无法确定自己能否坚持地住。

很多时候,心,并不是靠理智就能克制地住!

信念,也有被一点点摧残的时候!

他只希望流茧快乐的生活下去,不再被过去所­干­扰,不再接触过去。

这么简单的愿意,实现起来却是那么的难!他有预感,接下来要面对的会是万重大山。

叫做流光湖

流茧愣愣地杵在原地,再也迈不出步伐。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就来到这个地方

其实,这个地方她只来过一次,是彦柏带她来的。再往左走出50米的地方,有一片湖。那片湖很美,碧绿的湖水。水面上浮着许多的水藻,水藻的眼­色­多种多样,不过大多数都是用来衬托。

湖的周边种有各­色­各样的花朵,那些花的花香淡淡的,一点都不刺鼻。

她真的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般地来到这里。难道是特地跑来回忆过去吗?

她不知道,也不清楚!

可是就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再也没有勇气迈出步伐,仿佛只要再前进一步,浑身的力量就会被抽空一样。

“流茧!”方巧琳轻喊,她最受不了安静的流茧。

因为实在是太安静地,安静地让人莫名的心疼,好像只要一眨眼,她就会真空。又好像,只要深呼吸一下,她就会变成空气被吸进肺里。

“听说,前面有一条很漂亮的湖,还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做流光湖。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们过去看看吧!”

猛然间,流茧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因为那条湖的名字叫做流光,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流字。

彦柏说对她说是流光的意思。

流光飞逝,时光匆匆!做人,不要老怀想着过去,要往前看!即使过去的回忆很甜美亦或痛苦不堪!那毕竟是过去,现在要做的就是过好眼前和今后的生活。

很多时候,可以用今后的美好记忆来填补过往痛苦不堪的回忆。不管怎样,都开心过!介怀痛苦,只会让自己活得艰难。

当彦柏跟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她还不是很明白,现在她明白了。

不过当时的彦柏又怎么会预料到今天的状况呢,除非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这有可能吗?

答案无疑是不可能!

想到这,流茧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荒唐而又无趣的想法。

20岁之前的记忆她可以不要!但是这三年的记忆她不能不要!

这三年来的记忆不是甜美也不是痛苦不堪,而是快乐!

我们,不合适

一个人,怎么能忘掉快乐呢!

所以这段珍贵的记忆她会好好的珍藏,无论如何都要找出彦柏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大转变的原因。

想清楚之后,流茧觉得整个轻松了许多!

“前面确实有一条取名为流光的湖!从这里过去,往左再走50米的地方就是了!”

“下次,你可以让顾宸宇陪你来。”说完,流茧转身往回走。

“啊!”方巧琳不由一愣,没料到流茧会突然往回走。“那我们这次不过去吗?”

流茧提­唇­一笑,“那地方!“声音很轻很轻,显得有些悠远而飘渺,令人听着不真切。“不适合我们!”目光深远而悠长,视线随意飘游。

“额!”方巧琳有点被搞糊涂了,“不适合我们!难不成适合七八岁的小孩啊!”完全没弄懂流茧话中的意思,反而还有点往错误的方向偏移。

“的爸妈!”流茧回应!

“什么的爸妈?”

流茧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七八岁小孩的爸妈!”

“哦。”她十分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那为什么七八岁小孩的爸妈能去,我们就不能去,怎么就不适合了?”

“小孩的爸妈是什么关系?”

“还用问,当然是父亲啦!”说到,方巧琳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一抹了解的异样光芒。“原来是适合情侣或者夫妻呆的地方。”

“这么说,那个地方一定很漂亮了,而且很浪漫也很温馨咯!不然不可能又适合情侣又适合夫妻!”

“不对,应该是还有一些童趣在里边,不然小孩是不会答应去那的。”

流茧只是笑笑,没有接话。不过方巧琳分析的没错,那里不仅浪漫温馨而且充满了童趣了。只是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美好的地方,会取那样一个名。

难道是会了积涨快乐或者是记录去那里的每一个人的悲喜?

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哪里很美!那条仿佛具有魔力一般,忧愁的人到了那里回来的时候会变快乐,快乐的人只会是更加的快乐。

她没有勇气去,是因为那里有她的一份快乐,但那只曾经。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陪着流茧从白天走到黑夜,漫无目的地走!走到尽头了,就折磨,重新再走!期间,方巧琳试图找话题。可是得到,只是风吹过的声音,或者是汽车鸣笛以及人们欢声笑语。

至始至终,流茧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甚至是连嘴都没张,好像只要一张嘴,就会像气球一样泄气。

她郁闷,真的好郁闷!这种气氛,太折磨人!虽然不会令人窒息,却是会让人心痒难耐,总想着找话题打破沉静。

但是得到,全只会是空气的回声。

曾经无数次想要问流茧,她个安佐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衣裳不整、头发凌乱地从车厢里跑出来?

还有午饭后,她急匆匆地跑掉是为了什么?

她和彦柏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拜托他们去拖住流茧?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不停地在脑海中盘旋,不停在她心里话上问号或者省略号。虽然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但是她还是问不出口!

她怕,怕这些问题会伤到流茧!

别看这些问题很简单?

可是这些问题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某些无法告知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极有可能是流茧心里的疙瘩。

除非她亲口说出来,不然说什么她都不会问出口。

作为朋友,这个时候能做的,就好安静地陪在她的身旁。等到流茧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相信她会开口的。

秋天的夜晚,有点冷!

街道上的路灯全数亮起,银­色­的灯光流泻下来,将人的身影拉地好长好长,像是电影里消了音又拉长的慢镜头。

灯光下,又不的飞蛾肆意飞舞!不过,大多数都盘旋在灯泡之下。

由于是深秋的关系,街道上的行人少的可怜!只要轻轻呵一口气,如同水雾的气体就会浮现在空气中,然后慢慢的沉淀,亦或随风飘散。

方巧琳忍不住直跺脚,真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有听顾宸宇的话,穿厚一点。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冻成这样。

或许是察觉到方巧琳的异样,流茧在一家咖啡店满口停下,并且推门进去。

进去之后,一股暖流立刻扑面而来,店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

再请我当一次电灯泡

流茧从白天到现在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想着自己到底该去哪里,那个家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回去了,因为没那勇气。

没有勇气面对回去后可能发生的一切,更加没有勇气看到彦柏流露出那种冷漠眼神,更加害怕听到那些决绝的话语。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三年,除了那个家好像就没什么地方可去。最近一段时间跟蓝沫和子灵完全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她们进展的怎么样。

“今晚我上你那。”流茧忽然开口。

“啊!”方巧琳显然一愣,没想到一下午不说话的流茧,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错愣N秒后,说:“那个,我跟宸宇住在一起!”

“不过,你不要误会!其实吧,是他一开始就对我对我对我…”她吱唔了半天,没好意思把话说出来,脸颊上泛起两抹淡淡的红晕。“我想不用我说的那么清楚,你能理解的吧!”

“当时,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身上钱又带得不多。所以就想租住一套比较便宜的房子,然后他的朋友就有这么一套房子,而且价格非常的划算,所以我就租下那里。”

“后来,他也就跟着搬进去住,说也是租客!到最近我才晓得,那根本就是他的房子,从一开始他就算计好了。”说到着,方巧琳满脸的幸福。

不过,她说这些话的重点是什么呢?

“那你不介意再请我当一次电灯泡吧!”

“啊?”方巧琳再一次错愣,感到莫名的心虚,一时之间不敢直视流茧的眼睛。因为今天中午的时候她就是这样跟她说,从而帮助彦柏拖延时间。

她怕,怕流茧已经看出了端倪。

紧抿着殷红地­唇­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看到她为难的样子,流茧很自然的理解成不方便,同样她自己也不想去打扰她们。所以说:“开玩笑的!”

“开、开玩笑啊!”方巧琳暗自舒了口气,端起­奶­茶喝了一大口,以掩饰自己的慌乱,随即又­干­笑两声,表示配合。

“看来,你们两个相处的不错!”流茧有感而发,莫名地又一次想到彦柏。

跟踪:熟悉的身影

流茧狠狠地甩了几下脑袋,一而再再而三告诫自己不准胡思乱想。或许是咖啡店里的气氛过于温馨,气流过于的暖洋,容易令人神六太虚。

所以,她决定出去走走!再呆下去,她怕自己会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

一走出咖啡厅,流茧不禁打了个寒颤。果然,一会暖一会冷的,让人有些受不了。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寒冷的秋风能让她清醒一点。

深秋的风,是寒冷的。不像冬天的冷风那般刺骨,风扑面打在身上,最多只是觉得冷。今晚,天空上一片漆黑,没有繁星的点缀也没有皓月的轮廓。有的只是几朵乌云,在天空中肆意地飘浮。

正如流茧此刻的心情,乌云密布!

真的是很好的写照。

“你这是要去哪啊?都在街上走了一下午,不累吗?”方巧琳追了出来。

流茧摇了摇头,随即说:“我只想走走,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那你要去哪?我陪你。”

“再不回去,顾宸宇会担心的,再加上你穿得这么少,在这里吹冷风一定会感冒的。你要是感冒了,他可是会怪我的,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可是、可是…”

“好了,别可是!”说话的时候,流茧无意间发现有道熟悉的人影闯入眼帘。“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你回去吧,放心,我没事。”

看到流茧坚决的样子,方巧琳只能无奈地妥协。“那好吧!要是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就行了。”

流茧并没有为方巧琳拦出租车,而是走到树荫下,那辆停在那已久的银­色­轿车,对着车上的人说:“送她回去!”

坐在车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彦柏贴身保镖。不过后来,被他指派过来保护她。她真不明白,那天他都已经那样说了,今天又冻结了她所有的银行户口,现在又派人跟踪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怕她想不开?

“这…”他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流茧,又看了看方巧琳。彦柏派他来仅仅只是跟着流茧并未说要做什么。不过他记得他交代过,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答案真的不重要吗

送走方巧琳之后,流茧静静地站在树荫下下。在斑驳的树影笼罩之下,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纤弱那么的坚强,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眼前的她只是一道幻影,只要眨下眼皮或者深呼吸一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

站在树荫下许久许久,依然没有打算离开。寒风四起,她那海藻般的秀发随着风肆飘拂。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云层里钻出来,洒下了银­色­的光辉。在她的周身呈现出淡淡的银晕来,有一种朦胧的飘渺的绝美感,仿佛在月光下,踏着白雾款款而来。

“出来吧!”最终流茧失去了耐­性­,“于其在后面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不如正大光明地跟我走在一起。”

陌痕几百年不曾起波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嫌恶,就因为偷偷摸摸这四个字。虽然讨厌这个形容词,但是他还是从角落里走出来。

没错,刚才流茧看到那抹人影就是陌痕。所以她才会让林送方巧琳回去,同时支开他们两个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时支开他们两个人,虽然已经猜到彦柏跟池沐寒极有可能很熟。不过,他们两个都派人跟踪她,到时挺有趣的。

如果真像她猜测那样,他们两个很熟!同时派人来跟踪她,该说他们默契呢,还是该说他们相互信任又相互猜忌。

“你家主人这么有兴趣让你来跟踪我吗?”

“我只按指示办事!”原本他完全可以无视她的问题,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就这样鬼使神差般地回答了。

“他仅仅只是让你跟踪我吗?”略带试探的口吻,不等陌痕回答,流茧扬眸一笑。“答案不重要!”

接下来便是一阵缄默!凝重的黑暗像粒子一样飘浮在空气中,一不小心就像鳗鲡一样飞快地扭转身子猛地袭来狠狠咬上一口。

或许是忍受不了沉重的气氛,又或许是其他原因,陌痕开口道:“答案真的不重要吗?”冰蓝的眸子里依然没有意思的波痕,却在不经意间闪过一抹异样。

话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开口打破沉静,明明就没有这个必要。

哈!真有意思

流茧也跟着一愣,忽然间发现陌痕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难相处。“算是废话吗?”她答非所问。

眉宇微微蹙起,确实那就是一句废话!让他讶异的是,这样的废话竟然是出自于自己的口。若是换做以往,绝对不会说于任务无关的话语。不晓得为什么,只要一接触到流茧,就会不自觉地说一些废话。

留意到陌痕蹙眉的动作,流茧浅笑着。“你也觉得是废话吧!”

“哈!真有意思。如果你不想让它成为废话的话,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顿了顿,“不然就让它成为废话吧。”

说完这通话流茧就沉默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也是在说废话,因为陌痕根本就不会回答她。

可是她为什么明知得不到答案还要说呢,或许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回忆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只要稍微停顿一下,就会灌满整个意识,无论你怎么摆脱都摆脱不了。

流茧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街道上走着,陌痕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一路上没有任何的言语,就这样一前一后,一直走一直走。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海边。

海风呼啸着从耳边吹过,却独独留下大海特有的腥味在鼻翼下徘徊久久不愿离去。海面上乌云密布,大海深处亦是一片漆黑,无边无垠的黑暗,咆哮着、叫嚣着,不知道为了什么。

流茧独自坐在沙滩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目光飘流不定地注视着远方,这个姿势是她最喜欢的姿势,任由海风肆意地吹打,任由海水肆意拍打。

陌痕则是选择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不晓得为什么总感觉站在她的身后比坐在她的旁边更加能守护她。

守护!敏感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眼,陌痕不由地震惊了!没料想自己会对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用这个词。

这种难以用言语形容地震惊在他的心底里久久徘徊,似乎要在他不留意的那一瞬间,迅速从他的意识中抽离些什么。

从他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总感觉在好久之前就已经认识她。

你还真有毅力

可是,对于那种美仑美奂的容颜,他确实没有任何的印象。只是从某一个角度看上去,她很像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在三年,那场意外中已经葬身大海。

想到这,原本就冰冷的目光显得更加的冷然,眺望大海的目光也变的嗜血起来,那眼神似乎要将整个大海抽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人不寒而颤。

流茧一直一直坐在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在静谧地气氛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海风也愈发的刺骨,天际上的乌云开始渐渐散去,露出一点鱼肚白,应该叫做黎明的曙光。

流茧不禁抱紧自己,最终心里的那丝希翼到曙光到来的那一刻破灭了。这回,她彻底彻底地相信彦柏真的不要她了,起初她还抱着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希望,希望这一切都不过是他跟她开的玩笑,目的只是为了惩罚她3年来无数次的无理取闹。

然而,在这一刻这一秒,她已经彻底的意识到,不是玩笑!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个三年来一直无微不至照顾她的彦柏不要她了。

以往他最紧张的就是她的身体,无论他们之间发生多大的争执,只要她开始虐待自己,他就会妥协,就会哄着她、让着她。

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

她想他一定是嫌她麻烦了,可是为什么要等到她答应当他女朋友之后才抛弃她。

这想必就是惩罚吧,连老天爷都看过去自己那样折腾他,她在心里无声地笑着,殷红地­唇­角也跟着漫起一抹弧度。

又坐了许久许久,流茧才缓缓站起身,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双脚被海风吹得有些僵硬,起身的时候没站稳,险先跌倒,好在陌痕及时扶了她一把。

“你还真有毅力啊!”流茧不禁感慨,言语之中尽是嘲讽,只是不知道是在嘲讽他,还是在嘲讽自己。

总之简简单单地一句变得怪味十足。陌痕不由地蹙起眉,如海水般冰冷的双眸微合,有些茫然地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好像在她手抽离的那一瞬间,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连带着抽走了。

愠­色­:故意的吗

陌痕跟在流茧辗转来到一家海鲜店,不由地犯起猝来。

有人一大早跑来吃海鲜的?

或许以前没有,但是今天这一刻一定有!

“小茧好久没见你来了!”海鲜店的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热情地跟流茧打招呼。

看样子她常常来,陌痕在心里想。

“今天想吃点什么,还是像以前一样?”他自顾自地忙碌中,抽空朝这边看了一眼,视线落在陌痕的身上,凑到流茧的耳边细语。

“怎么?跟男朋吵架啦!这位可不是以前常陪你来的那位,虽然长得也很帅。不过我觉得吧,还是以前那个适合你!”

“哎…这年头的好男人不多,要好好把握,千万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放手。”

流茧只是回以淡淡的浅笑,没有出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陌痕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所以老版所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俊冷的眉宇再一起蹙起,隐隐透着一丝不悦。

“好了不多说!还是象往常一样一只大龙虾和一只大闸蟹吗?”

流茧安然地点了点头。

“那还要不要加很多很多很多的辣椒!”他表情夸张地说,一想到曾经流茧和彦柏一起来吃海鲜的情景就不由地发笑。

流茧淡淡瞟了一眼陌痕,说:“加一点点就好。”

听到她这么说,老板才意识到今天陪她来的不是彦柏,而是另一个男的,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的这脑子!”

以往,彦柏陪她来的时候!她总是让老板加很多很多很多的辣椒酱,不是她口味重,而是那些是给彦柏吃的。

不过,那是她故意的。她就是要看彦柏被辣椒辣得满脸通红,想吐又不敢吐的样子。

“第三次蹙眉!”流茧忽然开口。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的这抹惊讶就被深深地埋藏在眼底,看不出一丝的痕迹,眼波平静如海水。“故意的吗?”

“故意什么?”她明知故问,笑得一脸纯净无害。

“吹一夜的海风感觉很好吗?”他挑明话题,平静的语气中冒出一丝的不满。

“哦?”她别有兴味地轻哼一声,脸上依旧洋溢着无害地笑容。“你不也吹了一夜的海风。”

感觉到底怎么样

“感觉到底怎么样,还需要问我吗?”一脸无辜地盯着陌痕,那双写满澄净地眸子扑哧扑哧地闪动着,像是一只晶莹剔亮的蝴蝶在翩跹起舞。

陌痕一时语塞,跟随着流茧的思维走,感觉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一夜,他可是一直都站在她的身后,一步都未曾离开过。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气什么,隐约之间似乎把流茧当成了她。

那个她,也喜欢到海边吹风,一吹也是一整夜,就连坐在海滩上的姿势都一模一样,都显得那么的孤寂,又是那么的倔强。

“说吧。”

“什么?”他下意识地反问。

流茧依然浅笑着,权当陌痕在装疯卖傻。“他派你来,难道只是为了跟着我吹一夜的海风吗?”

“女人,有的时候真的不该太聪明。”他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先给出这么一句话,像是在警告着什么。

“这是他让你转告我的吗?”明眸肆意地流转,姿态优雅地端起水杯抿上一小口。另一手则是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看样子像是在等待一个很有趣的答案。

“作为第三者的角度,在警告你,同时也是在奉劝你。”他毫不避讳地直言。

流茧依旧浅笑,只是笑容中增加了肆意嘲弄地意味。“作为第三者的角度吗?”她重复着几个字眼,笑得越发地张狂。

“这么说来,你只是一个局外人咯!”

肆意流转的目光蓦地锁定在陌痕身上,“身为局外人的你,同时还是他的手下,为他办事。”

“恩。”流茧思忖一会,“比如说像现在!你是在执行任务呢,还是在充当第三者。说实话,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局内人兼职到局外人的。”

非常理智的分析,非常正常的语句,然而却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意。

这说明流茧已经被惹火了!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举动,她自己也不知道,总之希望对方好自为之。

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事情,流茧绝对能做的出,只要她乐意。

破罐子破摔,池沐寒有池沐寒的玩法。她有她回击的方法,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方更加猖獗。

我像玩具吗?

陌痕递上一把钥匙,关于局外人的言论不再多说什么。对他而言他只是个第三者,虽然他在帮池沐寒办事。

关于这个问题也解释不清楚,也没必要解释。

“主人在海城为你准备了一套公寓!”

“然后呢?”漂亮的眉睫轻轻挑起,漫不经心地瞟一眼那把被点缀的相当华丽的钥匙。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不再轻易碰触他递出来的东西。

不过,小小的钥匙上竟然镶嵌着整整20克­精­细的钻石,并且以20种不同的形状姿态铺满钥匙,而且是少见的蓝钻石。

看得出,池沐寒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同样也是个很可怕的人,竟然连房子都为她准备好了。

“三日内,必须入住!当然如果你不喜欢那套公寓,会为你另外准备,知道你满意位置。”

流茧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极其无聊地将杯中的水一点一点地倒在桌面上,紧紧着一口气全部吹散,然后照着水滴被吹散地形状,不停地画些什么。

­唇­边悬挂着甜美而疏离地笑容,眼波无痕,浑身散发着娴静而唯美地气息,明明是那么的随和,却令人感到无法接近,好像无形之中她的周身被什么东西笼罩住了。

纤细地手指依然在桌面上不停写画着,“我若不呢?”她缓缓开口,口吻淡淡的,语气轻轻地,仿佛在说一件无关次要的事情。

“后果比上一次更加…”看到流茧这般风轻云淡的样子,陌痕一时之间想不到任何的形容词要复述上回在海城发生的情景。

流茧接话,口吻轻描淡写。“更加­精­彩吗?”

陌痕不由一愣,完全没料到流茧会说出这样一个词汇来形容自己上一次的遭遇,说得好像自己只是一个小丑,在为别人带来快乐以及刺激。

莫名地,那一刻竟然无法呼吸。

“我很期待!”说完,豁然站起身,“回去告诉他,我是个不完美的人,那么昂贵华丽的地方我住不起!”

“我像玩具吗?”流茧突然转移话题。

不等陌痕回答,兀自地对着玻璃镜面欣赏起来。“哎…”她极其无奈地叹息一声,“让他有空上医院瞧瞧,要么神经科要么眼科。”

我尽量满足

陌痕明白,完全明白流茧言语之中的深层含意。

但是,她真的很大胆。

竟然敢这样警告池沐寒!警告他不要把她当成玩偶一样肆意玩弄。她不是一捏就会碎的花瓶,也不是不触碰就会破的气球。

同样,她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玩弄的!想玩弄最好带上资格,而不是卑劣的手段。

忽然间,他又想起了她。

他发觉,流茧跟她真的很像!

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服软,一样的清冷!不一样的是,对池沐寒的态度。他对她而言就是天就是地,所以她对自己唯一的要求就是对他的命令要绝对的服从。

虽然当时救他是她,但是为了报答她,他答应她所有的请求,所以才会为池沐寒办事。

流茧就不一样了,池沐寒对她而言就是一个不懂得感情,肆意玩弄他人,而且嗜血成­性­的人。对他有的,只是厌恶!或许连厌恶都没有,因为觉得那样浪费感情。

“你不该太逞强。”陌痕不由地感叹,“对他!你必须服软,只有等他腻味了,你才能获得自由,否则等待你的,只会是无尽的折磨。”

“算是在提醒我吗?”对着玻璃镜面,流茧理了理披露早肩上有些凌乱的头发。“以第三者的角度呢还是局内人?”

他注视着她,眼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在那深深的眼底隐藏着令人难以琢磨的情怀。过了许久许久,才道:“或许!“

模棱两可的答案。

“除了关于住所,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陌痕晃了晃那把钥匙,试图劝说流茧入住。“考虑清楚了!接受,折磨只是一时的;不接受,后果无法预料。他的手段,上一回你也见识过。”

“伟大的局外人,你着是在关心我吗?”流茧俏皮道,言外之意就是她已经决定多说无意。

他有些无奈地暗示叹口气,对这个女人他已经过分的关心,是因为她跟她很像的原因,总是会不自不觉地将对她的感激之情投入到流茧身上。

“早就预料到你会拒绝!他让我转告你,小心!夜路千万别走多了,白天也一样。”

“我尽量满足!”

谁让你是我祖宗呢

流茧再一次回到街上盲目地瞎逛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去哪,更不知道该去哪。那个唯一可以回的地方,她没勇气回去。

清晨的阳光一点一点爬上枝头,街道上来往的人流依然很好,不过到处都是汽车鸣笛地叫嚣声。

街道两旁洒满了发黄的落叶,流茧不禁伸出手接住飘落下来的落叶,久久地盯着那片落叶,忽而抿­唇­轻笑,漂亮的黑眼眸中有着难以掩藏的落寂。

随即将那片落叶撕得粉碎,轻轻一吹,立刻飞舞到空气中,缓缓地、慢慢地飘落在地。在落叶落地的那一刻,流茧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创办公司的事她可以不急,即使阻拦在她前面的是不可能翻越的大山,她还是会拼劲全力做。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一所住处

她拿出手机,动作娴熟地按下一连串数字。

“老蔡吗?”

“小茧!”言语之中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之意,似乎早就预料到流茧会打来一般。

隐隐的流茧感到有些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于是直接切如正题。“能帮我个忙吗?”

“跟我还需要这么客气?需要我帮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就算做不到的,我也尽力做到,谁让你是我祖宗呢!”

流茧被老蔡这话逗乐了。“我想租一套房子,房租越便宜越好,最好远离市区!”

“没问题!“老蔡没问原因一口就答应了。

这让流茧觉得越来越奇怪,若是以往他铁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对她,他可是当成女儿一般疼爱,却也没多想。

“啊!”老蔡在电话那头怪叫一声。

“怎么了?”

“瞧我这记­性­。关于你说房子的事情,眼前就有一处。前段日子,我有个亲戚出国,把他家的房子交给我照看。恰巧,这套房子远离市区,而且他们要的房租也便宜,完全符合你的要求!”老蔡一字一顿,深怕说错了什么。

“你看,要不要抽个时间去瞧瞧?”

“不用了,就那了!地址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听到流茧答应住那,老蔡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暗自长长舒了口气,在心里面欣慰道:还好没把事情办砸了。

只要她开心就好

老蔡领着流茧来到他所说那个住所。

确实是远离市区,房子是处于半山腰的地方,所以这里的风景十分优美,一眼望过去全是成片成片发红的枫叶,还有环绕在山间的雾气,朦朦胧胧,给人一种人间仙境的错觉。

刚一进屋,就有一股怪异的香味扑鼻而来,这种气味让流茧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似乎在哪里有闻到过。

整个室内的装潢是属于奢华型的,不过是那种低调的奢华,而且大部分的家具都舒服暖­色­系,看得出设计师花了很多的功夫。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却隐隐透着一丝温馨的感觉,窗台上摆放着几盆水仙,玻璃台面上有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大的鱼缸,看样子这个家的主人很懂得生活。

“怎么样,满意吧!”老蔡几分炫耀地说,充满慈爱的眸子里闪烁着别样的­色­彩。

“我在找不满意的地方。只可惜…”流茧无奈地耸了耸肩,“没找到!”

“无论是这房子的装潢风格,家具摆设,甚至是那纱幔的­色­系都是我喜欢的类型!恍惚间有种错觉,好像这房子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喜欢就好!他们没那么快回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末了,老蔡在心里加上一句:这房子原本就是为你了建筑的。

流茧将落地窗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粉白相间的画面,整个院子里种满了茉莉花和百合,深吸一口气,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花香就沁入鼻翼之中。

瞬间,流茧明白了!自打进屋起闻到的那股香味,是茉莉花和百合花混合的香味。这种香味很特别,淡淡的、甜甜的……

看到流茧欢喜的样子,老蔡也跟着不自觉地笑了。

她,仿佛天身就有一种魅力。

只要抿­唇­,轻轻一笑,虽然不妩媚也不妖冶,却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总会让人觉得,只要她开心,那颗心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恩?”看到浴室台面上摆放的沐浴|­乳­,流茧蹙起眉,那个牌子跟她以前用的一模一样,可是一家子都出国了,没理由把这东西留下吧。

轻轻应了一声

“怎么了吗?”看到流茧直愣愣地站在浴室门口,老蔡没由地感到心慌,不由地加快脚步走到她的跟前。“有什么问题吗?”

流茧指了指那几瓶沐浴|­乳­,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老蔡,眼中全是探究的意味,半靠着门框,也不说话。

被她这么盯着,老蔡只冒冷汗,双脚直不住的打颤,下意识地抚了抚额。由于手刚好挡住流茧直­射­过来的视线,所以她没有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那抹慌乱。

“这个啊,我买的!不晓得你喜欢用什么牌子就随便拿了一样。”他故作轻松的回答。

“哦!”流茧收回视线,轻轻应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又陪着流茧转悠了一会,眼看着时间柴不多了,老蔡找了一说辞,先走了。流茧站在窗台上,看着老蔡的身影没入到树林中。

这才,翻身纵然一跃跳下楼,紧跟在老蔡身后。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奇怪,她打电话给他,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好像早就预料到她会打给他。然后辗转带她来到这个地方,最让她怀疑的是,明明打给他电话才刚不久,他却买了沐浴|­乳­过来,而且一买就买那么多。

还有她可不记得他们一起来的时候有买什么东西或者提任何的袋子。并且他一直陪着她逛房子,在她到达浴室之前他根本就没进去过。

所以,她断定这里面一定问题,因而在刚才才没有点破。目的,就是为了跟着他,看看他去哪里、接触什么人。

怕老蔡发觉,流茧可以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到是老蔡一路上狂抹汗,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一路小跑过后,终于他在一颗大树下停住。东张西望了好一阵,才贼头贼脑地走到大树身后。

因为怕被发觉,所以流茧只是在不远处藏匿着,不敢再靠近。

“那套房子小茧很喜欢!”

回答他的只有空气的呼声以及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沙”声。

等待了许久依然没听到回答,老蔡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听得出,那抹叹息很沉重,似乎在考虑着有个很严肃的问题,不知道有些问题是否该问出口。

玩,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一阵缄默过后。

“哎……”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气传来,似乎比上一次的更加的沉重。“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说完,便转身往林子里走。

流茧能感觉的到,藏匿在大树后的另一个并没有走,而且她已经猜到是谁,因为只有那一个人知道她的喜好。

可是她越来越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又想做什么?

流茧从草丛中走出来,一步一步,缓慢地朝那颗大树靠近,每迈出一个步伐都印满了悲伤了,无法抑制的悲伤,就连洒落在她周身的阳光也被晕染上一层淡淡的哀伤,挥之不去。

最终,在离大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她顿了,实在没有那个勇气走到树后。她怕,真的很怕很怕,怕看到站在树后的人是自己所猜想的那个人,虽然种种迹象都指明是他。但是,她内心深处殷切的希望那个人不是他。

削薄了略显苍白地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的声响。双手紧紧地交织着,紧抿着双­唇­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蓦地,流茧霍然转身。

她想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单脚才抬起,那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既然跟来了,何必急着走呢!”柔软和煦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只是言语之中却多了几分戏谑的味道。

这样的彦柏,让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流茧深深地、深深地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对那颗大树,­唇­角习惯­性­的上扬,无声地笑着,目光悲怆。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尽量放松语调,尽量表现的毫不在意。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抖颤,虽然只是轻微的,但是彦柏能感觉得出声。他的心在跟随着她哀伤,所以他没有从树后走出来。

因为他害怕看到她流露出的哀伤之后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再也无法对她心狠。也许她不知道,对他而言,她是他的致命弱点。

“你觉得呢?”

顿了顿,接着说:“玩,不是你最擅长的吗?”风轻云淡的语气,略带嘲讽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扎在流茧的心口上。

花点心思是理所当然的

没由地,流茧感到一阵头重脚轻,眼前乎幽幽地泛黑,手指瞬息冰凉。

原来,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游戏。明明跟自己说要去相信这是一场游戏,可是为什么那颗心还是固执的不肯相信呢。

就算彦柏现在这样说,固执的心仍然不肯去相信。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将这一信息渡之心房之外,亦或深深地埋藏。

流茧沉默这一段时间对彦柏来说无疑是煎熬的。他面对着树身,双拳紧握着。看得出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感,试图在用理智说服感­性­。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就这样冲出去,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然后告诉她,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戒除池沐寒的戒心。

可是为什么要戒除他的戒心呢?

关于这一点,他无法向流茧解释,也不能,更多的则是无法解释。

所以,那股情感以及冲动只能被他硬生生地克制住。

如果她只是心痛,那么他就是心煎!那颗守护她的心备受煎熬,却又无法说出口。

这种痛苦,有几个人能体会得到,又有几个能真正明白?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忽而晒然一笑。“看来是我把你带坏了。”轻描淡写的话语,听不出来是在嘲讽,还是在感叹,亦或是其他。

她总是这样伪装坚强,总是这样装作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总是这样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管在谁的面前。

其实,若是换做以前,在彦柏面前她绝对不会伪装。然而,在今天。她没有任何的选择,她必须伪装,即使伪装的并不完美;即使破绽百出她也这样伪装下去。

“那套房子,看样子花了不少的心思。”

“是啊!”彦柏赞同道:“为了玩得逼真,花点心思是在所难免的。”说话的时候,他的双手紧紧拳起,连呼吸在那一刻也被制止了。

流茧依然无谓地笑着,只是她不知道那抹笑比哭还难看。“确实,应该的。”

“可是,你觉得我还会继续住在哪里?”反问的话语,却是毋庸置疑的语气。

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她不会再住在那。

那你想住哪呢

“哦?”彦柏佯装漫不经心地轻哼一声,“那你想住哪呢?”

流茧不由地一愣!

是啊,她该住哪呢?银行户口被冻结了,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再加上池沐寒对她虎视眈眈,并且她不会去找方巧琳帮忙。

因为只要找她帮忙就等同于找顾宸宇帮忙,同时也是拐着弯给安佐然制造机会。

似乎,她别无选择。

发现这一点,流茧只能自嘲地笑了笑。眼前的状况他比她分析的还要清楚,所以才会这样有恃无恐地为她装备好房子。

“那套房子会为你一直空着,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随时可以入住。每天都会有人准时为你准备餐点,我想能减少你不少的麻烦。”彦柏的声音再一次漂来,暖暖的,像是冬日里的一屡阳光。

但是,还没来得及去捕捉去体会,就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有一抹余温,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流茧不得不赞赏道:“考虑的真周到。”

忽然间发现,彦柏的温柔她无法拒绝。现在,他的坏,他的腹黑,她也无法拒绝,更无力拒绝。

她可以高傲地扬起光洁的颈子拒绝任何人的安排,唯独拒绝不了他的。

“既然你不在乎,为什么要阻止我创办公司?”以安佐然的能力确实能让不少的同行地低头,但是没理由让这个城市所有的公司都低头,除非还有另一股的势力存在。

“寒,最喜欢猫抓老鼠的游戏。”

听到这个回答,流茧暗自松了口气。还好,阻止她的不是他,而是池沐寒。不过,也同时证实了她另外一个猜想。

“你跟他果然认识!所以那天在海城,他所做的那些举动,是你允许的吗?”不等彦柏回答,流茧紧接着说:“我那天的表现不错吧,应该又不少人被吓得花容失­色­。”说到这,她兀自地笑了起来。

对于流茧的这个猜测,彦柏没有给予肯定也没有否定。因为他无法回答,当时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前,说不是他允许的又有谁信呢?

“小心,寒是个可怕的猎人!”他善意地提醒。

流茧不由地轻哼一声,“有你危险?”

千万别勾引他

不咸不淡的话语,却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在讽刺彦柏还是在自我嘲讽。

总之十分的怪味,在彦柏听来就像是有一根细小的银针,在你好不知觉地情况下扎进心里,然后却让人痛不欲身。

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海风的味道不错。”怕再继续纠结那个话题的话,她会不晓得说出怎样的言语要诋毁自己。

流茧淡淡地笑着,不明寓意地感慨道:“原来你知道!”

知道什么呢,当然是知道她吹了一夜的海风,尽管她把林支开。

是的,他知道。

因为他就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她,曾经有无数次他想要冲出去。可是,他没有,天知道他忍得有多痛苦。

人生原本就是这样,忍无可忍,回到原点,重新再忍。

“我就在某个地方,看了你整整一夜。”他承认。

“陌痕。”他别有意味地顿了顿,然后接着说:“是个相当不错的人。”

咯当!流茧似乎听到自己漏跳的心跳,莫名地开始慌乱起来,眼皮压了压,企图掩饰内心的那份不安以及掩盖掉眼里过于明显的思绪。

漫不经心道:“然后呢?”

“让我再嫁一次吗?”流茧抿­唇­轻笑着,那抹笑容明媚如初生的照样,又像是暗夜里璀璨的星芒。“可是,他是池沐寒的手下!嫁给他不就等于羊入虎口吗?”

“如果是那样,你恐怕就没得玩了。”

停顿数秒后,流茧又说:“舍得吗?”

“说实话,还真舍不得!”那轻如薄雾,温柔如水的声音轻易地穿过风声,灌入流茧的耳内。“所以,千万别勾引他。”

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向流茧传递着什么重要信息。

“勾引?”流茧敏感地抓住这两个字眼,冷讽地重复一次,又一次。“勾引、勾引、勾引!”

忽而喟然晒笑,目光冷然而又决绝,在那深深地眼底,埋着一丝别样的情绪。“勾引?”她再一次玩味般地重复这两个字眼,面容上悬挂着倾城地笑容。

“关于这个问题,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啥,我一天或者一个星期到底该几更好呢?)

你的温柔我可承受不起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都没开口说话,却都不愿离开这个地方,好像只要一走开,全身的力气就会被抽空。

流茧静静地站在风中,任由秋风拂面,火红的枫叶从眼睫前漂落,目光安静而又淡然地凝视着那颗树,似乎想要穿过它看向彦柏。

彦柏也是一样,安然地站在那,阳光将他修长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似乎在谱写一首没有歌词,却唯美动听的音调。

明明两颗炽热的心是那么的相近,却是硬生生地要勾画出一条鸿沟来,任谁也跨越不了。

过了许久许久,彦柏才缓缓开口道:“风大,早点回去休息吧!”声音似有若无,令人听着不真切。恍惚间,流茧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昨晚已经吹了一夜,我想你应该吹够了吧。”温柔细腻的话语再一次响起,这一回流茧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那颗冰凉的心,忽然间又有了一丝的温度,但那只是一瞬间。她逼迫自己,不要再被他的温柔所迷惑,更不能沉迷在他的温柔之中。

“呀!”她故意惊叹一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调侃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如果是的话,”话锋猛然一转,“我想那大可不必。你的温柔我可承受不起,那可是罪恶的源头啊。”

风轻云淡的口吻,将自己内心的那份悸动深深的隐埋起来。

“呵!”随即勾­唇­一笑,明眸中盛满了浓浓地笑意,澄澈无邪。“不过嘛,偶尔享受下还是不错的。”

彦柏目光涣散,他拼了命的想要集中­精­力,死盯着大树,从而穿过它凝视着流茧,极力地想要看清她现在的模样。

可是,无论他怎么样努力都无法集中­精­神,更加无法捕捉回涣散的视线。

这不是流茧,不是真正的流茧。

此时此刻的她,在把自己严密的武装起来,在自己的周身防设起高高的城墙。那些强,不是铁制的,也不是冰封。是水,划不开,切不断的水。

这比任何的城墙都要坚固,都要牢靠。

他抬眸,望了望天空,强制­性­地将眼中过于明显的思绪全数挤压下来。

如果欣赏够了,就请你滚

那颗承受着惊涛骇浪的心也稍稍平静下来了一点点,他深深地吸上好几口冷气,才不紧不慢道:“这些药你先拿回去,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吃一点。”说完,对林使了一个眼­色­。

“你当我是药罐子吗?”盯着那整整一厢的药,流茧不由地蹙起眉,一闻到药丸特有的气味,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的翻腾。

睑眸中闪过一丝的厌恶,“留着给你自己吧,我不需要!”那股药味一阵接一阵的扑鼻而来,流茧忍不住紧捂着鼻子,眉睫紧紧蹙起,像是一只停止在花瓣的彩蝶,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知道你不喜欢。”他开始耐心的劝解起来,“不过,身体要紧!不要任­性­,昨晚的气温那么低,吹了一夜的冷风可不是开玩笑的。”温柔的话语像是裹着一层金­色­的阳光,一点一点的投­射­在流茧身上。

没由地,一股异样的暖流涌进心田……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流茧缓缓伸出手去接。然而,在即将碰触到纸盒的那一颗。她忽然笑了,“啪!”的一声,纸盒被她打翻在地。

“那是我的事,于你无关!”

“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看我吹了一夜的海风,那个画面很美好吧。我想应该满足到了你欣赏以及玩得心里吧。”

“看到我落魄的样子,现在你应该很开心!”

“跑来这里做什么,炫耀你的开心,讽刺我的狼狈吗?”

流茧冷然的笑着,仿佛是炎炎夏日里独傲的骄阳,却令人感到刺骨的寒冷。“看吧,看吧,尽情的欣赏吧。”

“如果你欣赏够了,就请你滚!”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她的双手紧紧拳起,由于用力过度,修饰完美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牙光紧咬着。

她隐忍着,极力克制内心那股不断翻腾的愤怒。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不能爆发,不能再爆发!不能再他面前流露出过于明显的情绪,不能、不能、不能!

流转之间顾盼生然地双眸紧闭着,上下剧烈起伏的胸脯渐渐地慢下了节拍。

那就尽情的蹂躏吧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缓缓睁开双眼,明眸中一片澄净,看出一丝挣扎过的痕迹,笑靥如花,澄澈如山间泉水。

淡淡地瞟一眼洒落一地的各种药片,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是只存留一瞬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若是滴进沙漠里的一滴雨露。“东西你已经送到了,至于怎样处理是我的事情。”

很明显,她在拒绝,拒绝他真心实意地关心。可是,她又怎么分得清楚他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呢?

为了保护自己,她能做的就是拒绝!

拒绝他的好,拒绝他的温柔!她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学会拒绝他,否则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狼狈不堪。

“哦?”彦柏轻慢地冷哼一声,漫不经心道:“是吗?”平静的语气中却隐隐冒出一丝危险。

“那是当然啦!”她理所当然地回答,“东西竟然已经送给我了,怎么处理自然是我的自由。”

“难道你还想左右我的自由吗?假如你左右了我的自由,恐怕就不好玩了吧!为了我那小小的自由,毁了你的雅兴,多不值得啊!”她奉承他,将自己狠狠地贬低。

彦柏地身子猛然一震,极力调节狂乱的呼吸以及砰砰乱蹿的心跳。

“砰”!

“砰砰!”

“砰砰砰!”一声比一声强烈,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出胸口的声音。然而,就在那呼之欲出的那一瞬息,心跳声戛然而止。

“如果我觉得手里紧握着你的自由,会更加有意思呢?”玩味十足的言语,透着难以用言语形象的残忍与嗜血。

流茧微微一愣,随即道:“那就尽情的蹂躏吧,千万别心软。”

“要是心软了,可就到不到尽兴的效果了。”她轻描淡写复述,愉悦的笑着,似乎真的只要他那么做了,她就会很开心很开心。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彦柏心里很清楚,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是那么的需要自由!她像是水里的鱼了,若是没有自由的环境,清新的空气,就会慢慢地消亡。

但是,为了她的身体不再出任何的毛病。他只要一咬牙,心一横,“那么就把你的自由交付到我的手上。”

我就毁了你…

“每天我都派医生为你检查身体,若是你的身体出现任何负面状况,我就毁了你亲手建立的孤儿院!”

一个踉跄,流茧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质疑道:“你刚才说什么?”

“毁了你亲手建立的孤儿院!”冷酷的话语再一传来,不带半分的情感。

轰!流茧只觉得脑海里顿时炸开了锅,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似乎还是不肯相信彦柏说的话,稍稍稳定心神再一次确认。“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

第三遍无论如何彦柏是说不出口了,只能暗讽道:“怎么?不相信你自己的耳朵吗。”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的眸子里盛满了疼惜,其中夹杂着难以言语的情感。

这一回,流茧听确切了,也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问题了。只是突然间觉得耳边嗡嗡嗡的直响,然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想起了孤儿院孩子们纯真的笑容,纯净的眼瞳,以及渴望母爱时那种迫切的眼神。顿时,孩子们各种各样的眼神交织着出现在流茧的眼前,不停地在她眼前晃过。

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

好像有只无形中的打手正在Сhā着她的脖子,她快要喘不过气了;又好像那颗拳头般大小的心脏被人捏在手心里,玩弄着。

下一秒,流茧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激愤,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大树后,抡起手直接朝彦柏打去。

无法抑制地控诉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那些孩子都是你,一个一个接进去的,他们个个都喊你彦哥哥。你怎么可以毁掉他们第二个家,怎么可以?”

“难道那些孩子纯净的笑容没有打动你的心扉吗?难堪他们那一声彦哥哥没喊到你的心窝里去吗?难道你承诺给他们找一个完整的家也是假的吗?”

彦柏任由流茧打骂、控诉,紧抿着­唇­瓣不肯多说一句话。看到她痛苦的深情,他的心被一点一点地揪起,想要闭上双眼不去看。可是根本就做不到,也办不到。

他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你告诉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啊,说话啊!”

你到底想做什么

“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经意间对上她那双满是祈求的眼眸,他扯了扯嘴皮,没说出任何的只言片语。一再的逼迫自己不要流露出任何的情感,,于是他的视线飘忽不定。

“告诉我以前那个温柔的、为人处事沉稳、事事以我为先、拥有纯澈童心的彦柏哪里去了?”她近乎咆哮地冲着他吼。

彦柏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把将流茧狠狠拥进怀中,任凭她怎样挣扎就是不肯放手。手臂一点一点的收紧,深怕只要一放手,流茧就会从眼前消失。

这种即将逝去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太可怕。

“放开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口气不对,她放软语调。“我会配合你,好好的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生病,更不会让身体出现任何的负面状况。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毁掉孤儿院。”

她苦苦的哀求,放下自己的自尊。“那是孩子们的希望……”

他再也听不下去,直接封住她的­唇­。

“唔…唔…”流茧惊恐地睁大眼,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忘记了反应。

等到呼吸到的口气越来越少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拼命地想要挣脱出来。可是无论她怎样用力,就是无法挣脱开他的禁锢。

“唔…唔…”

“放…”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屏住呼吸深深地吻下去,好像只要一吻住她,就再也放不开。她的­唇­瓣是那么的柔软,拼命挣扎的身子是那么的清香。

原本只是想借此堵住那些哀求的言语,可是她的­唇­是那么的诱人,口中的甜蜜是那么的令人着迷,不知不觉地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或许是感觉到流茧的挣扎,他并不急着深入,而是一点一点诱导她,一点一点的撩拨她。

只到感觉到她的回应,他才深深地、深深地吻下去。

辗转着、吸吮着。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地吻着。他的嘴­唇­灼热滚烫,她的嘴­唇­清甜柔软。

金­色­的阳光飘洒下来,笼罩在他们的周身,呈现出淡淡的金­色­光晕来。

阳光下,同样美丽的两个人,紧紧地拥吻着。

咳咳,不要太激烈

然而,彦柏感到越来越不对劲。

等到他松开流茧的时候,之间她身子一软,昏到在他的怀中。此时此刻,他才看到,她的脸­色­是令人心惊地苍白,不由地伸手去触摸她的额头。

一股炽热的温度立刻刺激着手的敏感神经。

天呐,她在发烧。

意识到这一点,彦柏横抱起流茧直接朝那套房子走去。“去请程医生过来!”语音未落,藏匿在草丛中的林早已消失在枫林中。

……………………………………………………………………………………

流茧安静地躺在床上,她近乎完美的容颜,此时依然是令人心惊地苍白,由于先前被亲咬过,殷红的­唇­显得有些臃肿,但是没有丝毫的血­色­,也是同样的苍白,长长地睫毛遮住了那双总是带着些许淡然和浅浅笑意的双眸,投下一个优美的弧度。沉睡中的公主,有着病态的美,淡淡的,宛如月光下那白­色­的罂粟花……

刚刚程医生为她做过检查,说是只是感冒了。可是彦柏不放心,非拽着他为她再检查一次,当然得出来的结论还是感冒了。

只不过她的身体一向比较羸弱,所以才会昏倒。

并且程医生还说出一句令人喷血的话。

他说让彦柏做动作的时候不太激烈,照顾一下流茧。

一听,就晓得他想歪了。

但是,彦柏并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盯着流茧,眼中满满的愧疚。他怪自己,先前为什么要那么冲动,明知道她的身体向来羸弱,还要那么刺激她。

越想就越愧疚,紧紧握住她的手。

视线再一次落到她那苍白的容颜上,突然间发觉她削瘦了不少。原本就已经娇弱的令人心疼,现在是更加令人心疼。

他不晓得,接下来再多出什么刺激她的事情,不知道以她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支撑地住。

可不要为了戒除池沐寒的戒心而导致她再大病一场,如果是那样,他宁可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也不愿意再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不由地呢喃出声,“茧,痛苦只是一时的。我相信你能挺过去,只要过了这一关,你才能真正的快乐起来。”

隐隐泛起一丝失落

夕阳西下,天空中一片绯红,无处不在张扬着别样的华美、别样的绚丽。

彦柏依然守在她的床前,一步都不曾离开过。他深深地凝望着她,目光痴恋而迷离,更多的则是难以言语的疼惜,还有一丝的满足,好像只要就这样静静的守护在她的身旁就能让他感到满足。

很快地,天幕上出现了成片成片的繁星,点缀着这片漆黑的天空。月光入水,无声地从窗外流泻进来。在房间的地板上洒下了清冷的银辉。

“恩。”躺在床上的流茧似乎感到难受,难耐地呢喃着,眉睫如羽翼一般轻轻颤动着,好像有转醒的迹象。

果然,过不了多久,流茧幽幽转醒。

一醒来,她就迫不及待地看向身旁。可是床缘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暗夜的气息。

顿时,心里隐隐泛起一丝的失落。

转而,再一次窝进被窝里,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一只慵懒地黑猫。在暗夜里高傲地踮着脚尖,哼着一首没人能听懂的悲寂的歌谣。

在床上躺了许久许久,忽然间觉得口­干­舌燥,端过床柜的上的白开水一饮而下。

但是,水是温的。

察觉到这一点,流茧霍然站起身,顾不得穿上鞋,直接跑到窗台去。可惜,窗台那没有一个人影。不过,她并不放弃,继续寻找。

水是温的,说明在她醒来之前彦柏还在这个屋子里。除非他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不然不可能把水温控制的那么好。

她记得那杯白开水,虽然还有一点点烫,但是喝进胃里刚刚好。流茧可以肯定,那杯水一定是在她苏醒之前倒的。

昏睡中她就感觉到他的存在,所以才会睡得那么安心,直到不久前才醒来。

然而,流茧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发现彦柏的踪迹。整个屋子空荡荡的,除了她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四周静谧无声,只要轻轻呼吸一下就能听得见。

她发现厨房的饭菜是热的,浴室里的水温是热的。她记得,以前只要她一生病,睡一觉醒过来,那些是他都为她准备妥当。

无论她是想先喝水还是吃饭或者洗澡都可以。

一个人的独角戏

每每她都会说,想要三样事情同时进行。

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弹她的脑门,嗔怪道:真是个麻烦!然后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饭,很多时候她都不配合,总是囔着我不饿,我不饿。

他呢,总是温和地笑着,一点都不介意她那小小的任­性­,依然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地喂。如果她不吃完,他固执地非要她全部吃完不可。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拗不过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吃着,每吃一口就瞪他一眼,嘴里嘟喃着:虐待啊、虐待啊,我幼小的心灵就这样被你无情地欺压以及摧残。

过往地种种,像电影一样不断地在流茧地脑海中放映。

她一直一直笑着,如黑珍珠般华光流溢地眼眸中闪现着晶莹地水花,目光凄离而又茫然,樱花般地­唇­角苦涩地抿起。

突然间发觉,她是被彦柏宠坏地小孩。没有了他宠爱就不懂得行走,不懂得跑动,不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不懂得如何面对每一天。

到现在,她才发现。彦柏的身影早已填满了她整个生活,他是她的全部。

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明白!既然他为她准备好以前了,为什么还要躲起来,为什么不肯见她?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然而这是一个孤单而无聊的游戏,没有人会来回答你为什么,因为从头到尾这个游戏里只有一个演员,一种简单而又愚蠢的逻辑。

流茧抬起眼帘,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是开门的声音。

流茧猛然恍过神来,火速跑下楼。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沉重和响亮。

她张望着敞开的大门,明眸里满是焦虑和不安。然而,直到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依然没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啪!

室内的灯光突然亮起,流茧有些不适应地眯起双眼,等到适应过来才缓缓地睁开双眼。这时,她才看清刚才进来的人。

一位四五十左右的中年­妇­女,眼角有着浅浅地鱼尾纹,看起来并不苍老只是显得有些沧桑,似乎经历过许多事情,手里提着几个袋子。

下次出门要小心

看样子像是从外面刚回来的样子。

只是腰间上系着围裙,显得十分的怪异。

她一抬头就看到楼梯上赫然站着一个人,没由地一怔,显然是被吓到了。只是等她看清流茧的长相时,不禁深吸一口气,从来没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孩,不像电视上的那些演员,打着厚厚的粉底,涂抹着浓浓的妆。

她的脸蛋十分­干­净,没有涂抹任何的化妆品,完全是­唇­天然的。­精­美绝伦的五官,弹指可破的肌肤,再加上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高贵而又典雅、细腻而又优美。

可是,被她那柔和的目光打量着,还是让她感到局促不安。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她迎了上去,率先开口道:“你醒啦!”

“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不经意间撞上那双满是关切的眸子,流茧扬了扬­唇­角,浅浅地笑着,随即摇了摇头。

“真的吗?”不等流茧回答,直接伸手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然后用手背试了试自己的,“还是有一点发烧!”

“啊!你怎么光着脚,天气凉,很容易着凉的,我去给你拿双鞋子。”

“不用了!”流茧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原本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着红,像是­奶­酪蛋糕上被洒满颜­色­鲜艳的颗粒。

“这怎么行呢,你烧还没完全退,不能再加重病情。”

顿了顿,接着说:“这样吧,你先坐到沙发上休息一会,我去拿药给你。”一说完,她就跑到储物柜里翻找了起来。

“阿姨,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下午吧,就在你睡觉的那会。”明显停顿了数秒,她才回答流茧的问题。

流茧理了理披露在肩上的秀发,缓缓走下楼,继续提问。“以前都没来过这吗?”

“是啊!今天还是头一次来,以后由我负责你的衣食起居。说实话这房子装修得真不错,有家的感觉。不像我之前工作的地方,虽然装潢得很华丽,但是一点人气都没有。”

“这栋房子在半山腰,晚上特别难拦到车。如果一个人走路的话,很容易遇到心怀不轨的人,下次出门要小心。”

根本就是在撒谎

“怎么会呢,这条我天天走,熟悉的很…”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改口道:“我是说,我天天带我孙子来这坐山玩。所以对这附近地路线特别熟悉,不会遇到什么坏人的。”

“虽然这里是半山腰,但是这一带的治安很好!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走夜路。”说完一大段话之后,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彦柏要教她这样说。

明明这栋房子打建造完工之后,一直都是她在收拾。可是他偏偏要求她撒谎骗流茧。

流茧并不揭穿她,继续问:“阿姨,你出去买了些什么?”

“我来的时候,发现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就出去买了点菜回来。”

“总算是找到了。”说完往厨房走去,嘴里呢喃着,“瞧我这记­性­,老是不记得自己把东西放哪。”

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饭菜时,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完全意识到自己刚才撒得谎要有多蹩脚就有多蹩脚。

这时,流茧从沙发上站起身,朝厨房走来,佯装不晓得厨房里有饭菜,深深吸上一口气道:“真香啊!”说着,拿起筷子夹起来尝了尝了,“阿姨,你手艺真不错。”

“呵呵!”她扯着嘴皮­干­笑着,同时也暗示松了口气,庆幸流茧并未发觉什么端倪。

可是,事实上流茧完全晓得她是在撒谎,只不过不想揭穿而已。

从秦姨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开始,她就知道她在撒谎。一个人若是第一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起初不敢太过张扬地四处瞻望。可是等到一定的时间,一定会好好的浏览一番。

但是刚才她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根本就没打量过。还有她发觉她还在发烧,跑去找药,什么地方都不去,偏偏直接上储物柜找,并且确信一定能找得到。

这说明了一点,她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只是,流茧不明白,为什么彦柏要让她撒谎?有这个必要吗,他觉得她骗得了她吗?

忽然间觉得有些好笑!

感觉现在就像是在捉迷藏,明知道对方藏匿的地点,却偏偏要假装不知道。还要装出一副无从下手的模样要迷惑对方。

到底谁是谁的全部

流茧胡乱吃了几口就不吃了,转而直接上楼。走之前交代秦姨不用收拾,早点休息,因为她有预感这个夜晚不平静。

最起码,她的内心不平静。没准她半夜发起神经来就会跑来扒冷饭吃,但那只是冷饭而不是放冰箱里保鲜的那种。

今晚的风很大,一拨接一拨的吹来。流茧站在阳台上,像往常一样扬眸遥望着满是繁星的夜空。

夜幕上,一朵朵如同棉花絮一样的白云缓慢地飘游着。

洁白的月光悄悄洒落下来,顿时漆黑的大地上被渡上了一层层淡淡的银­色­光晕,隐隐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绝美。

或许是夜风吹久了,流茧觉得有些冷。

因而从屋内抱过棉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继续坐在阳台上吹风。就在刚才,她做了一个决定,为了自己也好,为了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也好。

总之从今往后她会照顾好自己,她要让彦柏知道,即使没有他的护翼,她照样能过得很好。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神往之际,感觉好像突然间脱离了地面,然后坠入到一个温柔的怀抱中。身上有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气味,她知道那是属于彦柏的彦柏的味道。

不由地挪了挪,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沁入鼻翼中的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味,那是纯正的体香,不掺杂任何的香水味。

彦柏将流茧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深怕动作幅度大一点就会吵醒她。而后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发觉还是有一点烫的时候,眉宇不由地蹙起,那双盛满溺爱的眸子有了几分不明的责备。

可是,当他看到她­唇­角上扬的弧度时,所有的不满顿时消散,最终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其实她不知道,只要她一个细微的动作不经意的眼神都能影响到他的情绪。她才是他的全部,这三年,完全可以说他是为她而活的。

每天除了照顾她,就是想着怎么避开池沐寒的追查,从而让她生活的更安心更快乐。

虽然每天都面对着同样的问题,经受着同样的­精­神折磨。但是他觉得很幸福,因为有她在身边。

小心:半夜偷腥

视线又一次落在流茧身上,此时她自然的合着双眸,长而浓密的美睫微微上翘出可爱的弧度,鲜润的红­唇­印在水­嫩­的脸上,嘴角亦是与睫毛回应着,勾勒出美好。

彦柏望得有些出神了,情不自禁地想起下去在枫林里强吻她的那一幕……

咽喉如火,一种强烈的感觉在他体内膨胀开来,然后迅速扩大,瞬息游遍全身。

他很清楚那是怎样的感觉。

伸出手,修长的指尖轻轻的触碰上那抹娇艳欲滴的芳香,柔软湿润的触感使他整个心都吊了起来。

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彦柏俯身靠近她,双眸沉醉地合起,­性­感的薄­唇­轻轻地覆盖上去……

他偷偷地吻着,不像白天那样强掳豪夺,而是轻轻地细啄着。

虽然已经吻过很多次,但是她那柔软芳香的­唇­瓣还是深深地诱惑了他。

觉得这样还不够,想要更多。

于是慢慢地翘开她的齿贝,一点一点地探取她口中的甜蜜。

“唔…”流茧紧闭着双眸,不知被什么弄得自己的嘴皮酥酥麻麻的痒,顺势探出自己的小舌,上下的扫了扫。双手更是从被窝里探出,搭在他的后颈上。

无意识地举动,撩拨起他心中一直隐忍的火,不等睡梦中的人儿收回她的丁香,彦柏忽地将它含住,闭上眼沉迷地深吻起来!

睡意朦胧中的流茧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开始没去在意,可是扑洒在脸上炽热的鼻息是那么的真实。

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霍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在熟悉不过的容颜,他那浓密而细长的睫毛轻颤着,眼睫下的双眸合实。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好像口中的空气都被抽空了一样,想要说话,却发现发出的只是‘唔唔唔’声……

此时此刻,流茧完全清醒过来!猛地一用力用自己的额头去撞击彦柏的额头,可能是由于角度以及力度的关系,撞到的是他那高挺的鼻梁。

这一下,彦柏也从那种飘然而甜蜜的感觉中醒悟过来。猛然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的慌错,但是很快地这抹异样就被他深深压在眼底。

不觉得这样很好玩?

原本彦柏以为流茧会狠狠地甩他一耳朵,可是等待了许久,预期中的巴掌没有来。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由羞愤渐渐转变成平淡,然后又由平淡转变成淡漠,一望无垠的淡漠。

可是这样却深深地扎痛了彦柏的心,他宁可她甩她一巴掌,而不是用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什么话都不说。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彦柏,出了神。

还是那样墨黑俊秀的眉睫,还是那样英挺坚实的鼻梁,还是那样柔软流动的眼眸,就像赤道沙滩沿线的海洋,清澈而温暖。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柔软流动的眼眸多了许多许多她看不懂的因素。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流茧张了章嘴皮,缓缓出声。“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疑问一个接一个的从她嘴里问出来。“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彦柏哪里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你有这么大的改变。”

“为什么要逼着我嫁人,为什么要冻结我所有的银行户口,为什么安排我住在这里,却又要撒谎骗我,为什么明明照顾我一个下午,却要躲起来,让秦姨说谎?”

“你明知道他们骗不了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流茧拉了拉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好吗?我们相处了差不多3年的时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

对上那双如黑珍珠般流溢着华光异彩的眸子,彦柏说不出任何的言语。

美瞳里平静如水,没有一丝的波痕,然而在那眼底有着难以掩饰的哀伤以及祈求,还有对未知答案的期待。

那颗装满她的心,“砰”的一声,猛烈的抖颤着,似乎在那一霎那触碰到了什么,恍惚间开始失去了力量……

他张了张嘴皮,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到最后,演变成勾­唇­一笑,但是笑意未达眼底,令人感到莫名的心悸。“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流茧直勾勾地盯着彦柏的眼睛,眼皮都不敢眨下,试图从他的眼中找出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

为什么要等到

然而在那柔软流动的眼眸除了戏谑还是戏谑,只是还是多了一分无情的味道。正是一抹无情,令流茧无法辨别他到底是否在说谎。

“为什么要等到…”她顿住了,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怎样问出口,纠结了许久才缓缓出声,“等到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之后,你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为什么要等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之后呢?”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寻求答案。随即嘲讽地笑了笑,或许是在讽刺命运,又或许是在讽刺自己。

过了好久,他吐露出一句别有意味的话语。“绵羊是无法对付豺狼的,况且是一只像鹰一样的豺狼。如果想玩抓老鼠的游戏,在游戏之前,一定要确定自己是不是那只猫。”

听到这个回答,流茧没再说什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她不知道彦柏说那句话的意味是什么,更加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是在玩弄自己。如果是真的,那么她只能恭喜他。

他成功了!

用这种猜哑谜一样的方式,成功的将她玩弄在鼓掌之间。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可是对方总会故布疑云老扰乱你的视线和思维,从而让问题的答案一直藏匿在云雾之中,摸不透,也猜不着。

下意识地流茧又拉了拉被子,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自己埋起来,因为那样就安全了。

很快地,流茧闭上双眼,不再去看屹立在眼前的身影。

等待了许久许久,预期中的关门声没有传来,反倒是棉被被人扯走,身旁更是躺下另一个身影。

“你­干­嘛?”流茧充满了警惕。

“还能­干­嘛,当然是睡觉。”他风轻云淡的回答,那神情那姿态,像是在说一件在自然不过的事情。

确实,睡觉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睡在她的旁边,盖同一条被子,那就不自然了。

“出门,右转,还有房间。”流茧直接下逐客令,想要拽回被子,无奈两人的力量悬殊太大,也就只好就此作罢。

躺在身旁的人,非但没有起身的意思,发而一脸玩味地反问:“为什么?”

我要陪‘睡’的

流茧压了压眼皮,默默起身。整个动作非常安静,甚至没再看彦柏一眼,于其说无视,不如说是负气的漠视。

冷声道:“既然你喜欢,就让你。”说完,径自起身下床。

不料,脚踝被彦柏一把拽住,稍一用力,整个人就被拖了回来。既而,他直接将她钳制住,不给她一丝一毫挣扎的机会。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隐约间透着几分暧昧的味道,温凉的手背划过她那如初生婴儿般润滑的肌肤,“我就要在这里睡。”

男­性­特有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耳垂边,此时此刻的气氛越发的暧昧。

流茧奋力挣扎了几下,恼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要睡你就睡,没人说不让。”

又奋力挣扎了几下,无奈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只能放弃。可越是这样,心里越是窝火。“放开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

彦柏不温不火地玩弄着匍匐在流茧耳际旁的头发,然后又非常无聊的一根一根地撩开,之后又把青黑的秀发缭绕在指尖上,放置在鼻翼下深深地吸嗅着。

­唇­边漫起淡淡的弧度,柔软流动的眸子里似乎有几分欣慰,更多的则是欣赏。很少看到流茧动怒的样子,其实她生气的时候很可爱、动人。

如樱花般的嘴­唇­微微开启,“你睡哪,我就睡哪。”孩子般的低喃,那神情仿佛是在撒娇。

这样的彦柏,真的很少见到。

以往都是她向他撒娇、耍赖。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下意识地撇过脸不再去看她,眼帘又垂了几分,“需要陪睡的话,找别人。”

对于流茧的漠视,彦柏还是有些不适应,准确地说,他忍受不了被她这样漠视的感觉,害怕看到她那漠然的神情。

他掰过她的脸,迫使流茧于自己对视。虽然如此,流茧依然不肯乖乖配合,眼神依旧瞟向别处。

“看着我!”

流茧仿若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眼神依旧飘离。无奈之下,彦柏只能追随着她的目光。

“看着我!”

回应他的依然是漠视。

而他呢,不死心。一直随着她的目光摆动,她的目光投向哪里,他就跟着出现在她的目光里。

我只要你陪我睡

如此反复了N次。

最终,流茧暗自叹口气。或许是觉得这样纠缠下去十分无趣,只好将目光锁定在彦柏的身上。

看到流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彦柏这才释然地笑了,“你是我的女人,我只要你陪我睡,其他人代替不了。”温柔的话语像是溪水一般清甜、纯澈,猛然间撞进了她毫无防备的心里。

恍惚间流茧失了神。但只有一瞬间,瞬间过后,她自嘲地笑了笑。

随即道:“我想你弄错了!”

此刻,流茧的神情比漠视还有深沉的几分,这样彦柏感到快要窒息。可是,他还是要佯装轻佻道:“哦?”

“是吗?”双眸促狭的眯起,那种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猎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答应做我的女人。”

“那么,我跟我自己的女人同床睡觉,应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他说话期间,流茧一扫眼中的­阴­霾。现在她的目光如流云般飘浮,却又像湖水般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如果你是以前的彦柏,同床睡觉确实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惜…”她顿了顿,有些惋惜地叹着气。“你不是以前的彦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了。”

彦柏喟然一笑,有些玩味道:“变了吗?”

“你所认识的只是三年来的我;三年前的我是什么样的,你清楚?”

流茧顿时语塞。

确实,她认识三年来的彦柏。三年前的彦柏是什么样的,她一点都不清楚。不是不清楚,而是根本就不知道。

见流茧沉默不语,彦柏魅然地笑着,那抹笑容如同初开的罂粟花般妖娆动人,在顷刻之间勾人心魂;又像是出水青莲般清新自然。

两则之间原本是矛盾的,可是在他的身上却显得那么的和谐、自然,似乎一切都是浑然天成的。

“既然这样,你又凭什么说我变了呢?”风轻云淡地话语,漫不经心的神态,这些一一落如流茧的耳里、眼里。

是啊,她根本就知道三年之前的彦柏是什么样的。

现在,凭什么说他变了呢?

凭什么呢…

凭什么呢…

到底凭什么呢……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