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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招摇过市想娶我,请排队 > 别具一格的求婚(7)

别具一格的求婚(7)

视线再一次落在安佐然身上。

等待了许久仍然没听到任何的声响。

流茧有些无奈地叹息,“说吧。我会认真听的。”

听到流茧这么说,安佐然心里清楚这一回,她确实是认认真真的面对自己。所以,将那束包裹严实的花敞开。

所有的光线一下跃到那束花身上,似乎急着想要衬托它。纯白的花瓣,纯白的枝叶,纯白的花蕊。流茧注意到就连包裹花束的包装也是纯白的。

“虽然现在你还不是很了解我;虽然现在我也还不了解你;虽然现在我还不能照顾你;虽然现在我还不能走进你的心里;虽然现在我还是你生命中的唯一。”他一口起连说了5个虽然。

虽然这些虽然听起来有些可笑,却是饱含了真心。

“但是,只要你给我机会!这些虽然就不再是虽然……”他舔了舔嘴­唇­,忽然间不晓得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那种紧张无法抑制,继续扩张在全身每一根神经,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

流茧并不出声,眸心平淡如水,没有泛起一丝的涟漪,­唇­角悬挂上往日贯有的笑容。由于沐浴在阳光中,白皙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不了解真实情况的人,还以为她在害羞。

时间像是沙漏的沙子,一晃眼漏下一些,一晃眼漏下一些。

站在房顶上为他们撒花,制造浪漫气氛的人也开始紧张起来,暗暗给安佐然打气。各­色­的花瓣,不间断的飘落下来,像是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笼罩着他和她,几片枯黄的枝叶被带着丝丝寒意的风卷翻着。从他和她的身旁掠过,孤零零地散落在地上。

似乎跟眼前的场景有些不相称。

“……我是真心的。”

约摸过了半顷,他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粉盒敞开,一枚别致的­精­致­祼­露在空气中,接受阳光的洗礼。

那枚戒指,是圆的;

那枚戒指,是用花梗编制成的;

那妹戒指,带着些许的水泽,在阳光的照样下熠熠生辉。

不过,流茧无语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他挺有诚意的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安佐然依然保持的那个姿势,不曾有所动弹。深邃的黑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俨然一副正待等待判决的罪犯。

“……接受,接受!”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其他的人也相继应和。“接受!接受!接受!接受!”

“我说孩子,你就接受吧。我看这小伙子挺有诚意的。”

“是啊!”

“你要是不答应,我估计他都不起来了。”某人别有深味地看了一眼安佐然,暧昧道:“难道你舍得让他就这么一直半跪着。”

流茧依然不说话,目光浅淡,似乎周围一切事物都于他无关。

安佐然在向她求婚,她知道,也清楚明白的看在眼里。

但那仅仅看在眼里,并不是在心里上。眼里跟心里上,这两者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也就是说流茧的心不在安佐然身上。

心若不在,无论对方怎么样的情深都于事无补。

又过了许久。忽而,嘴角微扬,水润的眸子里渲染上一丝别样的­色­彩,仿若是初生的朝阳,在最恰当的时机冉冉升起。

“这花”流茧顿了顿,伸手去触碰那束花,“还真特别。”

“用罂粟花求婚,我还真的是第一次遇见。”刚开始流茧并不确定他手里的捧着的到底是什么花,直到触碰到它的那一刻才确认。

花瓣是罂粟花的花瓣,只不过枝梗是经过过特别处理的,所以才会是白­色­。

安佐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表白的机会,“对我而言,你就是罂粟花。一旦接触到,就会上瘾。”言语真诚而赤­祼­,眼神灼热,似乎想要将流茧燃烧在眼里。

不过,流茧依然淡淡的笑着,神­色­并没有多大的起伏,视线落在他右上粉盒里的戒指。“这戒指也真够寒碜的。真没想到堂堂安氏集团总监,居然用草环编制成的戒指求婚。”

平静的语气里冒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味,眉睫轻颤着微微向上挑起。

“不过!”话锋猛然一转,“很特别!”

转而看了看四周的行人,流茧又说:“相信用这招,沈冰彤会答应你的求婚。”

突然冒出来的小孩

“哈哈!”安佐然不禁失笑,如墨玉般的黑眸里闪现着令人看不透测的意味。“她不喜欢花,于其捧束花跟她求婚,还不如捧个绒毛娃娃。”

他顿了顿,削薄的­唇­角微扬,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嘲讽,语气轻飘得像海面上渐升的月。“不过,这枚戒指她一定喜欢。”

流茧定地定盯着安佐然。

差点就被他那深情迷惘的眼神所欺骗,差点就陷进看似温柔的沼泽里。有那么一刻,她几乎相信他是认真的。不过事实并非如此。果然,男人的话都不可信,说话就跟放P一样,随时都会推翻自己的理论。

流茧不再多说些什么,转身走出这个被花点缀的地方。那些话,实在是太刺眼,像是无数嘲讽的面孔不间断地在她眼前晃过。

人啊,总是这么的不可理喻。

前一秒,明明打心底里认定对方是在戏谑。可是下一秒,当对方承认那只是一场无味的游戏的时候,又愤愤不满。

这到底是怎样的心里呢?

没人能理解,也没人能给出十分明确的答案。

街道上的行人依然很多,鸣笛声此起彼伏,没有消停的时候。

安佐然一直不远不进的跟着流茧。

因为这几天流茧的消失,带给他的恐慌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他决定就这样一直一直跟着她,要这样一直一直看着她才会觉得心安。

当然,流茧也晓得自己的身后有一条尾巴。她实在是不明白安佐然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一会这样一会那样,令人琢磨不透。

“姐姐,姐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个小孩,他拽着流茧的衣角。

眼前的孩童,约摸八九岁,嘴角两旁嵌着淡淡的梨涡,眼瞳澄澈璀璨如点缀夜幕的繁星,隐藏在深黑­色­发髻下前额上隐约透着奇怪的图图案。“恩?”

“这是你的手机!”然后把手机往流茧手里一塞,转身就跑了。

流茧站在那,错愣了好一会。忽然想起,这里离那家店很远,猛然间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去追上那个孩童,可惜他早已经被人海淹没。

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

相互追逐的游戏

没错,是她的手机。只是她猜不透,这一回又是谁在跟踪她。但是,她可以断定,这一回跟踪她的决不是彦柏或者池沐寒。

那么除了他们两个,又会是谁?

真没想到这么多人对她有兴趣。

忽而,­唇­角诡谲地扬起,一抹妖娆异常的笑容便在她那优雅的容颜上呈现出来,明珠般流转的眸漆黑如檀,樱花般娇艳的­唇­莹若晨露,乌黑卷曲的长发海藻般流泻至腰间。

流茧掀开手机盖,准备取出里面的内存卡,无意间看到手机盖里写着这么几个字眼---那天晚上!

眉睫轻蹙,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四个字的含意。不过联想到方巧琳的表现,再加上她一再提及那天晚上,隐约之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乎,没有取出内存卡。同时心中也做了另一个打算。

她站在原地,等着安佐然走过来。可是等了很久,也没见安佐然走过来,而是学着她的样,呆在原地不动,只是目光一直追随着流茧。

无奈,流茧只要自己主动走过去。然而,见流茧走来,安佐然却倒退了,始终跟流茧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下,流茧就更加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死心地又往前走了几步,而安佐然呢,真的是十分的给面子。流茧向前一步,他就往后推一步,好像她浑身带刺,只要一靠近就会被扎的遍体鳞伤。

不过事实上就是如此,她就是满腹荆棘,任谁靠进一点,就会被毫不留情的鞭笞。

既然如此,流茧也不勉强。她只不过是想请教他一个问题,不过现在看到他这么抗拒,也就没有请教的必要了。

转而,流茧走进人群中。

安佐然依然不远不近的跟着。虽然不清楚流茧突然走向自己的原因,但是他不想她为难。从之前的态度他能感觉到出来,她并不想见到他。

原因很可能是自己反复无常的­性­子,再加上自己先前那么冒昧的向她求婚,这回她应该更不想见到自己。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在她面前再一次失控,才选择这么笨拙的方法。

默默地跟在她的后身。

故意引他靠近

他希望,遇到困难,自己是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然而,眨眼的功夫,流茧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安佐然快速拨开人群,朝流茧消失的那个地方跑去。

他站在流茧消失的地方茫然四顾。周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是他想要寻找的人。

寻摸了许久,那道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在视线范围内出现。

午后的阳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拉短,就像是里电影里快进的武打场面,惊险而又刺激,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其实,流茧就在这附近。只不过是被人群遮挡住,安佐然看不见罢了。

没过多久一道黑影挡在身前,他的气息急促,晶莹的汗水顺着侧脸完美的轮廓滑落下来,滴落在地上,飞溅起零星的水花,眸中闪现着紧张后沉淀下来的气息。

她的视线若有似无的略安佐然,继续喂着广场上的鸽子,好似站在她身前的人只是一抹空气。嘴角悄然漫起,水眸有萦绕着淡淡的雾气,带有一丝轻慢的邪气。

安佐然怔了怔,忽然发觉自己越来越不了解流茧,这样带着邪气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以往,她淡然,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既然狂风四起,暴雨连连也不会有所变化。然则,今天的她,邪魅冷傲,就像古希腊里的女神。

陡然间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没了解过她。

总感觉她像一个谜!无论你怎样解析,总是会有新的问题滋生出来。除非她自行暴露,否则真的很难很难揭开谜底。

所以,她对他而言,是致命的诱惑,欲罢不能。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要昂首阔步地前进,非要达到顶点不可。

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邪气,淡淡的,犹如轻烟般飘渺,却令人感到莫名的压抑。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前奏,又像是漫天飞雪的寒冬,寒气逼人。

安佐然不由地皱起眉,他知道流茧是故意引他靠近。可是当他靠近的时候,她却一直这样沉默着,完全不去提及自己的目的。

明明四周喧哗声不断,可是在她的周身只能感觉到静谧,怪异的静谧,就连呼吸也能听得见。

准备跟我到什么时候

阳光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洒落下来,地面上映衬着斑驳陆离的影子,在秋风中摇曳生姿,像是在谱写一曲华美的乐章。

等待了许久,仍然没见流茧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安佐然也不督促或者追问,而是选择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静静地等。

余光瞟到安佐然坐下,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身上那股邪魅的气息越发的浓郁。此刻的她,像是专门在夜间出现的妖姬。但是,她又显得那么纯净,像极里由雨露滋养的水莲。

完本两种相互矛盾的气息,在她的身上却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看不出一丝的杂糅,一切浑然天成,仿若与生俱来。

空气中弥漫着诡秘的气氛,淡淡的,放肆地弥漫着……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才缓缓开口。“准备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她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更加讨厌去猜想别人的想法。所以,安佐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举动实在是令她恼火。

现在,她开口问了。

要的,就是一个明确的答案。

安佐然怔了怔,过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恍然间产生了错觉,好像眼前的流茧并非流茧,只是一抹影像,飘渺虚无,随时都会消失。

“准备跟着我到什么时候?”流茧再一次提问,眼睑微敛,那股邪魅的气息越发的令人压抑。

安佐然再一次发愣,总觉得眼前的流茧并非自己所认识的流茧,完全没有回答的必要。

又等了许久,回答她的只有空气的回声。

似乎被无视了,为此流茧只要扬眸笑了笑,“既然你回答不出来,那么别跟着我。”眸心的波光恢复到往常一样的淡然。

说完,欲转身走人。

却被安佐然抢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精­致优雅的眉心微微蹙起。

这样的流茧才是流茧,那个淡然的眼神才适合她。以前他觉得那样的她不真实,可是现在他觉得那样的她最真实。

所以之前她问话他都不回答,因为在他眼里那样邪魅冷傲的她不真实,像幻化的泡影,飘渺空灵,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讨厌那种不真实的感觉。

真实的我吗?

因而,当流茧恢复到往日的神态的时候,他的内心抑制不住的兴奋。

“你到底想怎样?”

安佐然听得出流茧平静的语气中有着细微的恼火,削薄的­唇­角不由地扬起。

看到安佐然莫名其妙的笑了,流茧心里越发的窝火。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她总是没多少的耐心,好像无法控制导火线的长度,随时都会爆炸。

站了好一会,没听到任何的回答。

流茧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优雅的容颜上浮现起一抹妖娆地笑容,如黑珍珠一样华光流溢的眸子里带有淡淡的邪气。“如果你无话可说,请你让开。”

安佐然眸一紧。眼前的流茧又变得邪魅异样,明明她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可是他还是觉得不真实,心里某个地方空洞洞的。

“既然你无话可说,请你别挡道。”

“我要真实的你。”安佐然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流茧不由地一愣,讶异地抬眸对上他,既而肆意地笑了。“真实的我吗?”她喃喃细语,言语之中透着几丝茫然。“请你告诉我,真实的我是怎样的?”

安佐然一时语塞,眸心一点一点的收紧。双眸紧紧地凝视着流茧,那灼烈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看穿了一般。

“高兴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会哭,生气的时候会撅嘴,满腹苦恼的时候会找人倾述。”

“高兴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会哭,生气的时候会撅嘴,满腹苦恼的时候会找人倾诉。”流茧重复着他的话语,轻笑着。

“难道高兴的时候不笑,难过的时候不哭,生气的时候不撅嘴,满腹苦恼的时候不找人倾诉就不是真实了吗?”言语之中夹杂着些许的无奈和感叹。

安佐然再一次哑口无言。

他扪心自问,流茧说的那些是真实。

毕竟每一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纯净地像一张白纸,也不是每一个人都生活在­阴­郁之中。

“无话可说了吗?”流茧依然轻笑着,只是笑容里蕴藏了少许嘲讽的意味。“别自以为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按照你所设定的轨迹行走。”

明天回公司上班吧

“按照内心的真实想法。”在流茧说出那翻话的同时安佐然也说出这么一句话。

“哦?”流茧较有兴味地轻哼一声,­唇­边荡起浅笑。“难道说高兴的时候不笑,难过的时候不哭,生气的时候不撅嘴,满腹苦恼的时候不找人倾诉就不是内心的真实想法了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忽然之间安佐然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话语中的含意。

不过他发觉,无论自己说什么,流茧都有办法曲解他的意思,总能将他的思维带走。她总是能掌握话语的主动权。

“不是那个意思,那个哪个意思?”她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安佐然,继续纠结着那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安佐然无奈地叹息一声,感觉自己被流茧耍得团团转,正­色­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很清楚。”

随即,又道:“明天回公司上班吧。”为了避免流茧继续纠结那个话题,他直接转移话题。

或许是怕流茧误会,又说:“没有任何附带条件,我是诚心诚意请你回公司上班。”

“为什么?”她警惕道。

他知道,自己前后态度差别很大。之前,他是抱着看戏的心理想将流茧留在身边。现在,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在她消失的这几天,他已经完全认清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或许那便是爱。

“我义务为公司留住人才!况且你是真心喜欢珠宝设计,为了你的喜欢,请你留下来。”

流茧怔了怔,对于安佐然挽留的说辞,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拒绝。他说的没错,自己是真心喜欢珠宝设计。之前由于彦柏的阻扰,从而让她对珠宝设计更加的执着。

可是后来,她隐藏私心,定下那样一个赌约。从而伤害到了沈冰彤,突然间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那么热衷珠宝设计。

再后来,她想要回到公司,是因为彦柏的突然转变,想要从珠宝设计公司入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从头到尾,她进入珠宝设计公司都是带着目的。

我会对你做什么

所以……

“所以,我就要回去吗?”漂亮的眉睫轻挑,明眸中闪动着别有意味的笑意。“可是,怎么办呢?”她像孩子般地低喃,淡淡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助。

“我比较热衷于自己创办公司。”

她顿了顿,“不过,这条道路似乎布满了荆棘。总是有人想要扼制我这个举动。”

听到流茧这么说,安佐然提起的那颗心稍稍放平了一点,试探­性­的询问。“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看着办!”流茧并没有正面回答安佐然,而是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至于到底怎么办,就由他自己猜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接受我的邀请吗?”得出这个结论,安佐然心里一惊,内心没由地慌乱起来。似乎此刻只要一撒手,流茧就会从他的世界中消失。

语气不由地强硬起来,“不管你拒绝还是接受,明天必须到公司上班。”

“我若不呢?”挑衅般地对上他的眼,眼帘微垂,透着几分­阴­鸷的气息。

“你猜!”他将问题抛回给流茧。“我会对你做什么?”嘴角,忽然浮起一抹深味的笑容,仿佛星辰流转变迁,在最辉煌的时刻折­射­出来的绚烂。

“一直这样跟着我吗!”反问的语句,却是肯定的口吻。

“啊啊!”他故意怪异的叫几声,感慨道:“都说了女人有的时候不该太聪明。”墨黑的剑眉向上一扬,眼神暧昧道:“到了晚上,我完全不介意跟你同床共枕。”

“是吗?”流茧风轻云淡地瞟了一眼安佐然,嘴边擒着惑人心魂的笑容,目光柔媚,撩了撩披散在腰间地秀发。

颇有风情万种的味道,在无形之中撩人心魂。

紧接着,又听到她说:“我也不介意再充当一回外科医生。”

眸心骤然一紧,一想到那天的情节,他就感到烦躁。“想成为我的女人就直说,何必这样暗示呢!”他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暧昧不明道。

对此,流茧并未感到恼怒,依然淡淡的笑着。“原来,还有人这么期待着断子绝孙。”故意咬重最后四个字的字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她可是你未婚妻

“是啊。”忽地凑到流茧的耳边,­唇­息洒在她的脸上。“还有点迫不及待呢。”暧昧的雾气在他眼里弥漫,带着一丝浅浅的迷离。

这一回,他一定要把流茧留在身边。即使被讨厌也无所谓,他只要她在身边。反正现在已经被讨厌了,再被多讨厌一点也无所谓。

最起码,讨厌也是一种情感。再怎样,也好过淡漠。

“不如我们现在就找个地方实行。”

流茧本能的后退几步,跟安佐然保持安全距离,轻描淡写地瞟了他一眼。明眸中波光流转肆溢,从恼怒到恼火,又从恼火到平静,最后直接转换为淡漠。

转而,她被后身去,迈开步伐。“想跟就尽管跟着。我能甩掉你一次,就能甩掉你第二次。”她的语气很轻,不带一丝的感情,像是往日的云烟悄然落在安佐然的心田上。

凝眸盯着流茧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或许是苦涩跟无奈吧。

“除了一直跟着你,我还有别的方法。”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随着秋风凉凉飘来。

流茧扬了扬­唇­角,眸心里满是嘲弄,不以为意道:“是吗?”

“这个时间小彤应该很无聊吧。”

眼瞳骤然一紧,流茧蓦地转过身正看见安佐然最着他轻轻微笑。他的眼眸深幽如夜,他的­唇­角浅笑淡然。仿佛有晶莹的月光轻洒在他身上,映照出无与伦比的贵族气质。

这一回,不得不说安佐然威胁到流茧了。

一直以来她不肯回公司的原因,就是沈冰彤。之前她已经无意识地伤害沈冰彤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拿自己的未婚妻要挟她。一直认为他不会伤害沈冰彤,那个温婉娴静如清莲的女孩。

对视良久良久,“卑鄙!”这两字几乎是从她的牙缝里蹦出来。然而下一秒,眸中的愤怒转化为淡然,眼睑微挑。“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她似在提醒,又似在警告。

看到流茧的反应,安佐然知道自己把希望寄托对地方了,于是风轻云淡道:“我约自己的未婚妻,又有什么不对呢?”

我脸上有东西?

嘴角,忽而漫不经心的上扬,仿佛这一场看似要挟的赌局,他俨然是胜利者。

可是,安佐然并不了解。

流茧就是流茧!她向来不接受要挟,上上次是这样,上次是这样,这一次同样不会接受。把她逼急了,她宁可从这个城市消失。

正当两人对视期间,一道柔和清丽的女生突然介入,打破了这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诡秘的气氛。“流茧!”

只见沈冰彤从不远出快速走过来,“你怎么在这?”言语之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惊异。“我去公司很多次,都没见到你。”

“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大街上遇见你。”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流茧的身上,似乎根本就没看见安佐然。

流茧怔了怔,随即道:“我已经辞职了。”优雅的容颜上漫起往日惯有的笑容,淡淡的,像是黎明的第一道曙光。

“为什么辞职?我在佐然的办公室里看过你的作品,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对珠宝设计的喜爱,也很喜欢你的作品。”水润的眼眸中满是不解。

流茧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沈冰彤的出现还真巧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算好时间,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

“佐然,你也在这!”平缓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诧,惊异的雾气在她的眼中弥漫,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恍惚。

随即,嗔怪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流茧辞职的事?”说完,径自走过去将安佐然拽过来。

“我们找家咖啡厅坐下来慢慢聊。我今天一定要知道你为什么辞职的原因。”说着,将视线投降流茧,既而另一个空闲的手伸过揽过流茧的手臂。

就这样一左一右拽着两个人,“走吧。”

鬼使神差般,两个人都没拒绝,似乎还沉静在沈冰彤突然出现的恍惚中。

安佐然不禁将视线投­射­在沈冰彤身上,心中冒出几个疑问。

而她似乎察觉到安佐然的视线,回眸问道:“­干­嘛这样看着我?”顿了顿,“我脸上有东西?”嘴角,洋溢着温婉的笑容,正如她的气质。

不适合我

下意识地安佐然摇摇头,又说:“没有,还是像以前一样漂亮。”恢复到往日的语气,言语之中夹杂着少许的调侃。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哥哥对妹妹,可是又让人觉得缺少些什么;如果是像亲密无间的朋友话,可是又缺少朋友之间的默契;如果是像情侣的话,又缺少情侣之间的甜蜜。总之,安佐然和沈冰彤之间的关系还真耐人寻味。

安佐然只是觉得沈冰彤的突然出现有些诡异,但是一时之间又出哪里不对劲。

三道亮丽的身影在街道上并排走着,由于各个样貌出众引来不少人纷纷侧目,回头百分之百。

而在他们的身后,有一道身影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沈冰彤的表哥高季晨。

其实他是尾随沈冰彤来的。之前上她家找她,老远就看到她慌慌张张地出门,深怕有什么意外,跟来瞧瞧。

虽然,此刻看到的情景不是什么意外,却叫人无法放心。

很快地,三人来到一家装潢时尚的咖啡厅。到处充满了时尚元素,店里播放的是最新的摇滚音乐,虽然激|情奔放,却不会让人听了感到烦躁,看样子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圆形的桌面上,涂绘着大大的骷髅头,有一面墙涂鸦着各式各样的卡通人物。

沈冰彤选了一张三角桌,一人坐一个方向,至于高季晨嘛,躲在某个角落里观察战况。

不过呢,从头到尾。他的视线只停留在流茧身上。

半个多月不见,她的气­色­很好。对于这一点,高季晨微微感到欣慰。然而,她眉宇间流露出来的不再是淡漠,而是深不可测的冷傲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情愫,举手投足间尽彰显着淡淡的邪魅。

似乎变了一个人。

“为什么要辞职呢?之前在公司里不是好好的吗。”沈冰彤率先开口,继续着先前的话题,眸心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思量了一会,流茧开口道:“循规蹈矩的作息时间,不适合我。”

下意识地沈冰彤抿了抿­唇­,放置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收紧,手心里紧拽着耳麦。

原来是这样啊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理由劝服流茧回公司。

只是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嘴角扯起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

不过流茧似乎并没有留意到这点,“我是个不安分的人。”

手心一点一点的收紧,刚修饰完的指甲陷进粉­嫩­的肌肤里也浑然不知觉。姣好的容颜上却依然带着温婉的笑容,明眸里荡着恍惚的雾气。

“我正为此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挽留这位难得的人才。”安佐然适时开口,化解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沈冰彤是他劝服流茧回公司的唯一希望,所以他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放弃。可是,他没有意识到这对沈冰彤来说多么的残忍。

或许,到现在。

他都还没正视她对他的感情。

沈冰彤反复地摩挲着耳麦,脑海中思绪万千,忽然间眸中闪过一丝的­精­光。“不如这样吧。”她抽空看了一眼流茧,“许流茧特权,想什么时间上班就什么时间上班。”

“这样以来,你呢就不需要烦恼人才流失问题。而你呢也不用担心被束缚。”

说到着,沈冰彤显得有些兴奋。“算不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缄默了一会,安佐然发表意见。“听起来似乎不错。”深邃的黑眸里闪现着希翼的光芒。

“那么,流茧你呢?”沈冰彤直直地盯着流茧,目光灼灼,隐约间透着一丝的期待。

流茧留意到她的嘴角紧抿,透露着她此刻的紧张。不由地蹙起眉,回想起来,似乎打从沈冰彤一出来就一直围绕着这个话题。

似乎非要帮着安佐然把他劝回公司不可。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怪怪的。

“不是吧,这你都要考虑那么久。”对于流茧迟迟不回应,沈冰彤有些不满地愤愤不平。“多好的条件啊,上班时间完全由自己规定。如果我有那资本,铁定跟我老板叫嚣”

然而,沈冰彤并不是没有资本。

她只是不想被别人说她是靠家里才能站在聚光灯下。她要自己的光芒,而不是父母笼罩下的光芒。

我可不想入虎|­茓­

“你的未婚夫可是对我虎视眈眈,我可不想入虎|­茓­。”流茧揶揄道。

眸心澄净如水,没有一丝的杂质。宛如蔷薇花般娇艳的红­唇­微扬,无处不透着玩笑的意味。

稍稍松懈的粉拳骤然收紧,心里更是一阵颤栗。她荡了荡眼底过于明显的神­色­,依然温婉的笑着。

条件反­射­般,安佐然看向沈冰彤,看到她­唇­角扬起的笑容,心里多少有些欣慰,略带埋怨地瞪了一眼流茧,似乎是在责备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流茧轻笑着,似乎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

果然,安佐然和沈冰彤之间的关系耐人寻味。

听见她言语轻快道:“他啊,哪里只是老虎!”沈冰彤驽驽嘴,并不赞同流茧的看法。

“根本就是根木头,又臭又硬,而且还带刺,是一根带刺的木头。”说完,非常不满地上下瞟一眼安佐然。

噗哧!流茧好不客气地笑出声,半揶揄地重复着末尾的话语。“带刺的木头!”然后学的沈冰彤的样对着安佐然上上下下研究一会。“第一次听说木头是带刺的。”

对于这个比喻,安佐然只能无奈地笑笑,并不发表任何意见。不过,他感觉今天的沈冰彤有些奇怪。

转而,又听到流茧说:“虽然你们提出来的条件很好,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从我辞职的那刻起,就没想过要回去,即便我喜欢珠宝设计。”

“那仅仅只是喜欢!希望你们能尊重我个人的意见。”

嘣!沈冰彤似乎听到自己某根紧绷神经断裂的声音,有些茫然地看向流茧。很快地,弥漫在她眼里的茫然就转化为恼怒。

可是眨眼的功夫,那份恼怒就消失了,像是节日里的烟花,绽放过就再也找不到痕迹。

流茧较有兴致地看着沈冰彤的变化,­唇­角漫起一抹不明寓意的笑意。

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其实哪都不对劲,从沈冰彤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不对劲。

那个时候,她是正对面才流茧走来的。她不可能只到流茧而没有看到安佐然。虽然当时街道上的人很多,但是安佐然是那么的耀眼,即使在茫茫人海中也不难发现。

如果,我告诉你

猛然间联想到手机。

心中泛起一个猜想:难道从一开始跟踪她的人是沈冰彤。

但是很快地,这个猜想就被推翻了。

“佐然,我突然想吃米芾店的蛋糕,能我买吗?”沈冰彤突然对安佐然开口。

虽然不明白沈冰彤为什么要支开自己,但是看到她眼中流溢的波光,点点头,出去了。

一张别致的三角旁,现在只坐着两位气质不同的女人。她们静静地彼此对视,谁都没开口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开口。

忽然,沈冰彤将紧拽在手里的类似于手机的窃听器递到流茧跟前。“之前有人把这个交给我,所以我对你佐然之间的对话一清二楚。”

她这么一说,流茧就明白自己的手机被做了手脚,问道:“是不是一个约摸八九的孩子交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道。

不等流茧回答,又说:“难道是你让那个孩子把窃听器交给我?”

“不是!之前我把手机落在一家店里,是那个孩子把手机还给我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被人跟踪了。”

“大概、也许!”流茧淡淡的回答,仿佛对自己被跟踪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转而,她又说:“确定,想让我回到公司吗?”

沈冰彤怔了怔,随即坚定的回答。“是!”目光坚毅,没有一丝的迟疑。

听到这个无比坚定的回答,流茧的嘴角浅笑淡然,如同夜幕璀璨繁星的眼眸闪烁着不明意味的邪乎,浅淡如烟雾,淡薄如浮云,飘渺如幻象。

仿若莹莹晨露点缀的朱­唇­轻起,带着些许的邪恶。“如果,我告诉你。”

“若是我回到公司必定是带着目的,你要怎么样选择。”

她眸中的神­色­黯淡了几分,嘴角悬挂着苦味的笑容。“那有什么办法呢,他希望你回公司。”她的语气很轻很轻,淡淡的言语中有着难言的苦涩,仿若绸绵的细雨,悄然落在流茧的心上。

她完全能感受到沈冰彤对安佐然的心意。

“即使是这样,你还是希望我回去吗?”流茧再一次确认,语气不再像先前那般邪乎。

为一个赌约

“那是没办法的事,他对你已经伤心了。”她的语气依然很轻,透着不易察觉的哀伤,淡淡的弥漫着氤氲。

“所以呢?”

“所以!”她有些迷茫地看向流茧,眼中波光涟涟,看不清到底是哪一种思绪。“所以,我只能帮他请你回公司上班。”她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回答流茧。

口吻迷茫无助,像是对着辉煌壮丽的海市蜃楼。

沈冰彤又一次重复自己说过的话语,语气坚定,不容拒绝。“所以,我只能帮他请你回公司上班。”

“然后,我就必须回到公司上班吗?”流茧蓦地对上她,那双如夜幕般漆黑,又像晨星般璀璨的眸子里饱含了嘲讽的意味。

嘴角漫起的弧度也蕴藏着嘲弄的笑意,仿佛在嘲笑沈冰彤的盲目伟大。

“没错,必须!”她迎上流茧的目光,眼神凛然,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霸气。

流茧微微感到讶异,­唇­角,忽然漫起一抹妖娆的笑容,宛如在夜间绽放瞬息的昙花,带着致命的诱惑。

看样子,沈冰彤的­性­格到底怎样还有待研究。

“老实说,当初我选择进入安氏集团是有原因的。”流茧蓦地靠近沈冰彤,瞳仁里流溢着惑人的莹莹涟漪。“为了一个赌约。”

她勾­唇­一笑,四处飘洒的光线一下子跃到她的身上,呈现出浅淡的光晕来。“至于为什么要开始这个赌约呢。”

“呵!”

不由地回想起当日的情景。

南岸咖啡店里。

“来,亲爱的,啊,张嘴。”身材火辣某女半坐在关梓晨的怀里,眼神酥麻动人,像是要将人诱惑进温柔的陷阱。

有美女喂食,素有花花公子之称的关梓晨自然不会拒绝,乖乖地张嘴,接受美食。

然而,这甜蜜的一幕落进蓝沫的眼里。就像是一根刺,硬生生地着在心上。

她才刚失恋,见不得人在她前面秀甜蜜,况且对方还是那个花心大萝卜,心里不爽到极点。

看到蓝沫黑到一截的脸­色­,关梓晨出言调侃。“看样子,某人似乎进展的很不顺利。”

就这么一句话,彻底的激怒了蓝沫。

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端起台吧上的水杯,不紧不慢地走向关梓晨,樱花般的­唇­角噙着一抹不明寓意的笑容。

关梓晨有些警惕的盯着蓝沫,双眸促狭的眯起。

她学着他的口吻,道:“不用紧张,我对你没兴趣。”说着,饶过他的座位。背着他,容颜上笑意全无。猛地转身,欲将杯中的水全数倒在他身上。

却被流茧拦住,“比起这,我想到一个更有趣的法子惩罚。”

……

“只能怪关梓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流茧依然淡淡的笑着,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说完这话,又猛地抽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知道赌约的内容吗?”她像是在诱惑沈冰彤,又像是在述说一件平凡无奇的事。

没由地,沈冰彤莫名的紧张起来,心跳陡然快了一个节拍。

嘴角扯了扯,正准备说些什么,便听到流茧说:“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赌在一个月之内拆散三对情侣,而对象呢就是安佐然和他的两位好友。”

“蓝沫的目标是关梓晨,而我的目标是安佐然。”最然三个字眼,她故意一字一顿,而且特别的加强语气。

“啪!”一记耳光毫不犹豫地扇在流茧白皙的脸颊上。由于愤怒,沈冰彤的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那一耳光响亮透彻,立刻引来其他顾客的侧目。

高季晨完全怔在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一向温婉娴静的表妹,既然会发狠地甩流茧一耳光。仅仅只听声音就能想象的到,那巴掌是用了多大的力度。

有些好奇流茧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

沈冰彤死死地瞪着流茧,心里气愤无比,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语。不是她不忍心责备,而是真不知道该骂什么。

这应该是愤怒到极点的表现。

然而,这一幕,恰巧落在买完蛋糕回来的安佐然眼里。

那一巴掌,也让他震惊无比。错愣在原地好一会,恍过神来质问流茧。“你对她做什么?”

凭他对沈冰彤的了解,坚信她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除非对方激怒了她。

忽然间,流茧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被人扇耳光的自己,却反过来被质问。

现在才知道疼吗?

流茧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动作轻盈,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似乎那只是一个无意识地动作而已。“想知道吗?”

恍惚的雾气在她眼里弥漫,带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邪气。

不等安佐然反应,忽地凑到他耳边,“我只不过告诉她,当初进入安氏集团的原因。”她扬起­唇­角邪魅的笑容,眸心里光芒熠熠生辉。

说完这句话,流茧又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说:“那只关乎一个赌约,一个拆散你们的赌约。”

又一次,流茧赤­祼­­祼­地揭露了事实,将自己­阴­暗的一面,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沈冰彤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心口被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液体赌满,无法呼吸,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而亡。

流茧的话语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她呆不下去了,再也呆不下去了。只要一看到流茧,就会想起她说的话。只要一想起那些丑陋的言语,她就痛得无法呼吸。

她要离开这。

下一秒,沈冰彤便仓皇跑走。安佐然深深看了一眼流茧,什么都没说追了出去。这个时候他又能对流茧说什么呢?

一开始,她就如实地告诉他进入安氏集团的目的。关梓晨也告诫过他,要小心流茧。可是,他明知道流茧是毒药,还是无法自拔地陷进去了。

关梓晨也是!明知道蓝沫动机不纯,还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

看着两道相继跑出去的身影,忽而,流茧提­唇­肆意地笑着。

“你是故意激怒彤彤。”高季晨走过来,笃定道。“为的就是达到这样的效果。”

流茧的视线漫不经心的略过他,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注意到高季晨的存在。“我只不过是让她认清事实罢了。”漠不关心的口吻,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后知后觉地揉着脸颊,感慨道:“真疼啊!这巴掌甩得真用力。”

高季晨轻笑出声,调侃道:“现在才知道疼吗?”略带责备的口吻中夹杂着细微的关切。

“该看的,你都看完了!”不想再纠缠,流茧直接下逐客令。

而他似乎没听懂她言语中的含意,嬉笑着。“所以呢?”

你有多了解我

“看样子,我这巴掌没白挨。沈冰彤跟安佐然之间的关系确实耐人寻味。”流茧知道眼前这个轻松嘻戏的人赶不走的,索­性­转移话题。

他促狭地眯起双眼,盯着流茧看了许久,赞同道:“确实耐人寻味。”

顿了顿,又感慨道:“他们已经相处了整整五年,在很多人看来他们是貌合神离。没想到,却让你挖掘出他们之间耐人寻味的关系。”

“你说,我该夸你聪明呢,还是敏锐?”他勾起­唇­角,一抹别味的弧度如涟漪般轻轻荡来。

“无所谓!”

对于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她向来不关心也不在意,反正都那样。

实在忍受不了沉默的气氛,高季晨出言,打破沉默。“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跟前段时间不一样了。”

……

“我个人觉得,你跟前段时间的那个流茧,简直判若两人。”他也不管流茧是否无视自己,继续游说。

总之,不想让气氛沉静下来。

“前段时间的那个你,­性­子淡然,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哪怕是自己事,也不是那么放在心上。然而,今天我所见到你就不同了。今天的你冷傲邪魅,像暗夜里的妖姬,浑身散发着蔷薇­色­的诱惑。”

流茧依然不说话,静静地喝着白开水。比起先前,现在明显感觉到脸上那股火辣辣的刺感没那么强烈。

“比起现在的你,我更欣赏以前的你。最起码,多少还能看懂你。现在的你,我是一点都看不懂。”

“现在的你,就像夜雾一样,看不清摸不透,这种感觉真让人难受。却强烈的激发了想要去了解你的欲望。”

“坦白地说,就是让人更有征服欲,更想让你臣服于脚下。”

……

高季晨一直说不个不停,而话题呢一直围绕着现在的你,前段时间的你。

不由地,流茧感到烦躁起来。

冷声问道:“你有多了解我?”嘴角漫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眼中流溢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浅光。

虽然她不介意别人的评论,但是很反感他人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肆意评判。她不是被绑架在审判台上罪犯,无力承担那些有的没的莫须有的罪名。

需要我为你效劳吗?

对于流茧的提问,高季晨怔住了。

他从来没了解过她,又哪里来的有多了解呢?

既然从未了解过,根本就没评说的资格。

猛地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眸心骤然一紧,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原本只是不想让气场冷却下来,哪知道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

想要道歉,可是一碰触到流茧淡漠的眼神,歉意的话语就卡的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就这样一直压抑着。

阳光洒落进来,照在流茧弧线优美的侧脸上,细碎的光线点缀着犹如晨露般晶莹的­唇­瓣,嘴角处带着浅淡的笑容,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令人感觉那么的遥不可及,仿若一首词藻华美,旋律华丽的乐曲从遥远的天际飘来……

“你有开车来吗?”流茧忽然开口,对于自己先提的提问毫不在意。

高季晨愣了愣,既而道:“有,需要我为你效劳吗?”说着站起身,摆出极其绅士的姿态。

“载我去个地方。”

“没问题,能为女士效劳,是我的荣幸。”语音未落,又又一次非常绅士地躬了躬身,然后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流茧清浅的笑着,将自己的手递到他的手心里。

当牵住流茧那一刻,他忽然不想再放开。

店里明明开着暖气,外面更是太阳高照,阳光明媚,而她的穿着打扮即时尚又保暖。可是她的手,却冰凉透彻,仿佛是夏日里的一温清泉,令人忍不住想要去守护。

“如果可以,我想一直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他如实地说出内心真实想法,言语诚恳,眼神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

流茧低着头,没出声,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半个脸颊,根本看不清此刻的表情。忽然,她纤细的肩膀抖颤起来。

“……你在哭吗?”高季晨显然被吓到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

牵着流茧的手,不知道是收还是放。

“你…你别哭!我……我……”

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无奈地叹息。“哎!”

纯情的像个孩子

然而,流茧的双肩抖颤的越发厉害。

“对…对不起!我、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你、你别哭好吗?”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在意好吗?”

……

深怕流茧不信,高季晨再一次强调。“我真不是故意的。”

“哈哈!”

“哈哈哈哈!”流茧放肆地笑出声,蓦地抬眼对上他,眼瞳里波光逆转,闪现着令人看不懂的情愫。“虽然这个笑话不好笑,但我还是买你为其难的笑了。”

说完,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侧身坐进车内。等了半顷不见高季晨有所行动,“改变注意了吗?”明亮如晨星的眸子里熠熠生辉。

“怎、怎么会呢。”说完,赶忙坐进车内。透光后视镜看到流茧嘴角洋溢着浅淡的笑容,目光深沉悠远,视线飘忽不定,似乎在想着事情。

高季晨自能自嘲地笑了笑,开动车子。

刚才那句话,他是出自真心的。只是对她而言,仅仅是个玩笑,而且还是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既然那个玩笑不好笑,那我就说一个笑话。”或许是感觉车厢内过于安静,高季晨开口打破沉默。

……

“嗯哼!”他清了清嗓子,“从前有一座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车位坐到副驾驶座上的流茧猛然凑进高季晨。

因为她不确定那个跟踪他的人是否也佩戴着窃听器,为了防止对方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所以贴到他耳边细语。“有纸和笔吗?”

蓦地,高季晨耳根绯红,白皙的肌肤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他恍神了好一会,才回答。“…有!”有些局促不安地盯着前面,偶尔会偷偷地瞄一眼流茧,在她即将察觉之际又快速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就像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

流茧从他指定的地方拿出指和笔,然后故意将音乐声开到最大,紧接着迅速在纸上画着什么。

处于好奇,高季晨不由地扭头看向流茧。窗外米­色­的阳光洒落进来,在她的周身呈现出浅­色­光晕。

她的神情专注,优雅而­精­致的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放长线钓大鱼

很快地,流茧收起笔,将画纸递给高季晨。

俊秀的眉宇轻蹙,他不明白流茧是什么意思。洁白的画纸上画着一个孩童的肖像,虽然年龄小,那双澄澈的眼里却透着超乎年龄的成熟。

流茧拿过另一张纸,写下一句话

---帮我查下这个孩子。

然后又写道:如果在调查期间有人跟踪你的话,立刻悔掉这张画像,同时也不要再查下去。

“为什么?”他下意识地问出口。

却发现车厢里音乐声过大,流茧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不过,他不知道流茧懂­唇­语。既而,她有在纸上写道:不需要理由。总之帮我调查就行了,若是不肯,我找别人。

“别!我十二万分的愿意。”他顿了顿,眉宇纠结在一起,有些迟疑道:“只是,既然你委托我办事,总该说清楚前因后果吧。

流茧笑了笑,在那深深的眼底,流动着邪魅的气息。眼角微微上扬,看似俏皮,实际上透着别样的意味。

再一次写下一行话

---想知道前因后果就好好的查清楚。不过,我再一次提醒你如若被人跟踪,不许再查下去。

看到那行话,眉睫紧扭,眸心弥漫着迷惑的雾气。然而,很快地,高季晨会意一笑,说:“放长线,掉大鱼。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现身。”

说到这,不由地感叹。“女人啊,很多时候真的不该太聪明。”

又是这句话。

对这句话,她实在没好印象。

总感觉在他们眼里,女人不该聪明!作为女人就该不用大脑思考,然后呢必要的时候附和下他人,就像是完全没自我的机器人,机械化的去做一些愿意或者不愿意的事。

流茧压了压眼皮,将写满话的纸一点一点撕碎。她的动作很轻很轻,蔷薇­色­的嘴­唇­不悦地抿起,透着一丝气苦。

或许是感觉到流茧不高兴,高季晨又说:“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既而又解释起来。“我的意思是说,很多时候女人不要表现的太聪明,不然很容易惹祸上身。”

流茧依然不出声,但是心里平衡了不少。

对那句话她已经过分的敏感。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欢迎来到电脑城。

看着偌大的红­色­棉布上写着这几个明亮的字眼,高季晨不由地皱起眉。完全不明白流茧让他载她来这里­干­什么。

再视线移到流茧的身上,只见她目不转睛地笔直走去,根本就没有看一眼摆放在四周的电脑。

看样子,并不是来购买电脑。

这下,高季晨更不解了,赶忙追了上去,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一如既然。回答他的只有空气的回声,不过这次不同,多了许多吵杂声。

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又说,“喜欢什么或者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似乎感觉自己没说到重点,有补上一句。“这里是我名下的产业。”

……

正当他认为流茧不会回答的时候,一道如春风般柔和,又如清泉般清冷的声音掠过肌肤,渗进耳内。“我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淡,却在他的心里荡起了涟漪。

“真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光芒,似乎有一缕别样的浅光落进他的眼里。然后非常自恋道:“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早知道你暗恋我了,不用害羞!”

“让可爱的女孩害羞,那可就是我的罪过,必须赔礼。”

“不如今晚我们一起共度一个足以令人陶醉的浪漫之夜。”他顿了顿,“作为赔礼,你觉得如何?”说着,随意地撩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

细碎的光线立刻洒进他的眼里。那双茶­色­的瞳眸如同一片浅­色­的海洋,映着墙壁上投­射­下来的灯光,恍如星辰洒进他的眸心,荡起淡淡的水波。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嘴里叼着一朵火红的玫瑰,跟动漫里自恋男的象征­性­动作有的一拼。

流茧顿时感到一阵恶寒,为了避免高季晨做出什么更怪异的举动,难得有耐­性­的解释。“无意中在周刊上看到,你不用想太多了。”

“是吗?”他的眼里闪现着恍惚的雾气,“在害羞吧!”说话的时候猛地凑到流茧的耳边,温润的­唇­息洒在她的脸上。

出于本能,流茧退后几步,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忽然间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舌燥而且还相当的自恋。

活该你被门撞

流茧半靠着货柜台,斜睨着高季晨。不经意间接触他那正在放电的双眸,顿然又感到一阵恶寒。

看到人群中有不少的少女对高季晨流露出倾慕的目光,如蔷薇花般娇艳的嘴­唇­微抿,优美的容颜上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隐约之中透着淡淡的邪气,深­色­的眼眸更像是海底花般令人看不清。

没由地,高季晨感到脊背一阵升凉,有一种即将被算计的不详预感。

转而,便看到流茧拿着话筒,犹如悠扬清脆的曲子划过苍穹的声音透过电磁波传导出来。“刚才,那位先生说了。”

她顿了顿,纤细的手指指向高季晨,­唇­角洋溢起的弧度提高了几分。“谁若是能从他嘴里将那朵玫瑰花叼走,今日你在电脑城的消费他全包。”

“另外,今晚将会邀约那位幸运儿烛光晚餐。”

“注意!”流茧再一次强调,“是他嘴里把玫瑰花叼走,也就是要间接KISS。”语音未落,高季晨已经被人群团团包裹住。

简直是里三层外三层,比那三明治还要多三层。虽然夸张了点,但实际情况还真差不多。要知道,别看这里只销售电脑,可是小小的一台电脑绝对是价值不菲。不是因为它质量有多好,品牌多高档。最最最重要的是,每一台电脑上都有当下最红明星的签名。

看到高季晨狼狈不堪的样子,流茧不禁笑出声。突然间发觉好像很久没这样整过人了,总感觉曾经整人的日子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

玩够了,该去办正事了。

于是乎,流茧向服务员要了一间包厢。

“等一下,等一下!”眼看着流茧就要把门关上,高季晨高喊,卯足了劲拼命往这边跑。

然而,流茧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嘴角噙着淡笑,毫不犹豫地关上门。紧接着,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她完全能想象的到,此刻高季晨贴在门板上的样子。如果非要描述一下的话,大概就像动漫里的那样,撞到门之后五官扭曲,然后软耙耙地滑倒,或者像纸片一样飘落在地。

还真不是她喜欢的

正如高季晨所想,流茧来电脑城并不是购买电脑的。回来这,有三个原因。一,这里是高季晨名下的产业;二,这里每日客流量过万,有助于掩人耳目;三嘛,就是有这么一个包厢可以让人安静的呆会。

在这段没人打扰的时间里,她可以慢慢欣赏自己手机里的内容。

说实话,那个送她的礼物,还真不是她喜欢的。

其实,手机里的内容简单,无非就是一个短片,让她看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让她明白为什么方巧琳会那么反常,一再向她确认那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晚发生的事情,的确有点特别。

也就是,那晚林送方巧琳回家的路上亲眼目睹一个类似流茧的人被绑架,然后林追出,不过呢到最后是无功而返,接着到了第二天,方巧琳在大街上偶遇假流茧,其实吧也就看到个背影。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亦是如此。

还真是无聊透顶。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用意是什么,但是流茧可以确定对方的目标是自己而不是方巧琳。确认到这一点,她稍稍放心。

短片放到最后,出现一排的字幕。一道被特殊处理过的声音也配合着读出那几个意味深长的字眼。“美丽的女士,相信我们会有见面的一天。”

那道声音就像是魔幻电影里恶魔的­奸­笑声,又像是细长的指甲划过玻璃发出刺耳声。

听到那句话,流茧扬眸笑了。

那说话的方式还真跟池沐寒有点相似,就连托人送东西这点也相似。看样子,是有人在刻意模仿他管用的手段。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是混淆视线,以此达到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不过能感觉得出来,那个人个池沐寒一样喜欢玩神秘,更加喜欢那种藏匿在暗处,观察猎物的优越感。

好像从进入安氏集团起,她的身边总是维系着形形­色­­色­的人。总是从这个圈里出来,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进入另一个圈里。

越来越觉得这一切的事情,都珠宝设计有莫大的关系。即使没什么惊人的关系,最起码是整个事件的起点。

利用完我之后

想到自己留有私心,提议这样一个赌约从而进入安氏集团,接触珠宝设计就感到烦躁。

有点后悔,不听彦柏的劝告。

想到彦柏,漆黑的眼眸黯淡了几分,仿佛静谧的夜晚缺少了月光的抚慰;寒冷的严冬缺少阳光的慰藉;茂密的树林缺少鸟儿的欢歌。

流茧走出刚走出包厢,戏谑的话语便劈面迎来。“终于舍得出来了吗?”听得出,高季晨淡淡的语气里有着些许不满。

然而,流茧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径自走在前面。

面对流茧的冷淡,高季晨心里就更加的窝火,不悦地冷声质问。“利用完我之后,打算就这样走掉吗!”

流茧的脚步微顿,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更加没有开说说话的意思。

此刻的她,很烦躁,只想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呆着。

那道逐渐走远的身影,沐浴在柔和的浅­色­光芒中,令人感到莫名的心疼。那种疼痛并不剧烈,淡淡的,犹如芳草的清香,却能一点一点腐蚀人心。

不由地,高季晨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大半。如果流茧真的打算不打招呼就走的话,完全可以从包厢的另一个出口离开。

而她从哪里进去就从哪里出来,虽然不说话不照面,却也是在跟他告别。

顿时,心里的气全消了。

高季晨无奈地叹息一声,追上流茧。“想去哪,我送你!”

可是,流茧依然不说话,静静地走着,目不斜视,除了眼前的道理,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只是空气。

“从你意识到有人跟踪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开始反击,对吧。”

回答他的,只有空气的回声。

她不想说话,真的不说话。

见流茧不说话,他兀自猜测。“你故意支开小彤和安佐然,是不想他们也牵连进来是吧。后来我出现了,你就要求我带你来电脑城,然后利用我制造混乱,摆脱跟踪者。”

说到利用这两个字眼的时候,高季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好让你有个短暂安全环境去想或者看一些事情,对吗。”

“虽然你利用了我,但是我很高兴。”他言语轻松,透着些许的释怀。

冏:超级动漫迷

蓦地,流茧顿住脚步,优雅而­精­致的眉心微微蹙起,“我没有利用你。”她纠正事实。

“不是在利用我吗?”听到流茧这么说,他的内心陡然萌生一股难以抑制的欣喜,墨黑的眉梢向上扬起。那双茶­色­的双眸里,荡起别样的晶莹。

只是,说完那句话之后,流茧又沉默了。

她真的没有利用他,当时纯粹只是想整整他,因为他当时的表现,非常的欠整。至于他所说的制造混乱摆脱跟踪者,那真的只是他个人的臆想。

正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突然身前冒出一道身影。落在眼里的只有一道修长的背影,再仔细一看。他单手撑着电线杆,摆出一个让人非常无语的POSS。

流茧抬了抬眼皮,饶过高季晨,继续向前走。

但是没走出几步,高季晨就会出现在她的身前,摆出同样的POSS。说实话,那个姿势很深沉,很帅气。

这一回,流茧依然没有理会他,饶过他,继续行走。

然而,没走出几步,他又挡在身前,摆出同样的POSS。如此重复了N多了,流茧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真的是越来越觉得高季晨欠收拾,而非欠整。

不过呢,流茧非常的有能耐力。

所以呢,这一次。她没有饶过他,而是选择往回走。

可是吧高季晨完全没察觉到,依然保持着那个POSS,等待着流茧的超越。可是等了N久,仍然没见到流茧,开始有点心急,不过并没有回头去看。又等了好一会,依然没见到流茧,这才忍不住回头看。

这才发现,流茧已经走出了老远老远。眨眼的功夫,那到纤瘦的身影便消失在人海里。高季晨赶忙收起那个POSS追上去。其实他真是想逗流茧开心,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做,就只好摆出那样俗的姿态了。

他记得动漫里都是这样演的,只要女主不开心,男主就会用这么俗套的方式哄女孩。别他二十多岁的人了,可是个超级动漫迷。

所以流茧才会觉得他身上无处不泛着动漫的影子,感情是被动漫给荼毒了。虽然有点小可爱,但真的让人很寒啊。

你不开心吗?

未来的三天里,流茧留守在家中。真可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足的古代千金一枚,亦现代的宅女。

流茧更换了无数次电视频道,依然没找到看顺眼的节目,忽然间觉得有些无聊,恰巧这个时候电视里传出优美浅长,悄然洒落在心田上的轻音乐,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的节拍,翩然起舞。

她的舞姿灵动自然,窗外和煦的阳光流泻进来,在地板上落下浅淡的金­色­光晕。而在她的周身渐渐萦绕出别样的浅光。

在阳光笼罩中的她,仿佛是一只纯白的天鹅。

“看来你心情不错!”不冷不热的话语突然传来,似乎夹杂着些许嘲弄的味道。

流茧并不介意彦柏的语态,“你回来啦!”转而,对着他宛然一笑,犹如秋季海棠花初开时音符,水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芳香。

彦柏怔了怔,随即道:“心情似乎真的很不错。”说话的时候,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浑身散发着令人颤动的气息。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一个华丽的三百六十度旋转,流茧便来到彦柏的身旁,凝白的指腹滑过他的脸颊,莫名的脸上的笑意浓郁了几分,眸心里泛着浅淡的邪气,似乎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可是,我很开心!”

彦柏眸心紧了紧,顺势将流茧拥入怀中,两人双双跌倒在沙发上,柔软的皮质沙发立刻深深地陷了进去。

把玩着她的手指,一丝暖意立刻传递过来,流茧不由地僵直起身体,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他并未察觉到流茧的不自然,略有所思道:“今天的你不一样。”

“是吗?”她不以为意,既而又询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彦柏深深地凝视着她,眼神柔和,在那深深的眼底流动着不易察觉的忧伤,像是化不开斩不断的水。

她凝望着他,目光澄净,微扬的­唇­角却透着淡淡的邪气。

忽然间,彦柏遗忘了一大早冲忙赶回来的目的,幽幽道:“今天的你,浑身上下洋溢着淡漠的邪气。”他的语气很轻很轻,像是在自我责备,又像是在埋怨流茧。

听清楚了吗?

流茧轻蹙起眉,对彦柏幽怨的口吻颇为不满,嘴角扬了扬了,言语暧昧不明。“这样的我,你不喜欢吗!”反问的口吻,语气却是陈述句。

转而,反握住他温暖的打手,随意玩弄着。

忽而,彦柏温柔地捧起流茧的脸颊,在她的耳边柔声细语。“如果我是说不喜欢,那么为了我,你会改变吗?”

带着异样温度的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猛地,这抹温度划过肌肤,渗进血液里,覆盖在那刻逐渐冷却的心上,渐渐地那刻心,似乎又温暖了起来。

流茧蓦地推开彦柏,荡了荡眼底过于明显的思绪,黑眸对上他,嘴角微微扯动吐露出两个字眼。“不会!”

既而,抿­唇­一笑,那抹笑意里有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因为,现在的我就是为了你而转变的。”

“别怪我没提醒你,别过分的惹火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亦或是人神共愤的事情。”说到这,她眸中的邪气又浓郁了几分。

“还有,游戏规则随时都会改变,主宰这场游戏的不只你一个人。”

“听清楚了吗!”漫天浅光下,她的眸子映着亮光,比那星子还璀璨,瞳仁黑如墨像最­精­致的水墨画就而成,自然清晰,深幽地让人沉溺。

此时此刻彦柏还能说什么呢!他做了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让流茧展露出邪魅的一面。

因为池沐寒不会跟懂得算计的女人纠缠。而充满邪魅气息的流茧最会算计,只要她愿意绝对能做到未雨绸缪,滴水不漏的地步。

可是现在如他所愿,他却放不了手。当她转变成那样事就意味着一切都将结束。从此以后她的世界里没有他,而他呢将承载着两人曾经美好的回忆过此一生。

心脏猛然一缩,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紧紧勒住,透不气来。

下一秒,流茧就被彦柏紧紧拥入怀中,沉重的呼气洒在她的颈窝,却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淡,有一股无法用语句形容的哀伤不舍肆意地弥漫着……

闻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感受着她的体温,他还是无法安心,还是无法抑制住内心悲怆流动的忧伤。

她到底该怎么办

情不自禁地越拥越紧,好像要她融入到血液里,骨子里一样。

感受到流茧不安分地躁动起来,不由地又拥紧了几分,深怕流茧会逃脱,“就一会,就一会好吗?”

低沉夹带着清浅哀求的语句,就像是一道蛊符,轻易地划过肌肤,笔直地刺进那个由无数柔软血管和细胞保护着的心房,骤然被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液体填满,于是整颗心开始恍惚地失去了力量……

“真的只要一会,让我这样抱着你,只有一会,一会就好。”孩子般低喃的话语再一次响起,是那么的无助,是那么的令人悸动。

整颗心开始颤动起来。

那颗心,此时似乎飘零在萧瑟的街道上,接受着寒风的洗礼,就在摇摇欲坠的那一刹那,和煦的阳光拨开乌云,飘洒下来,顿时又了些许的暖意。

但是,寒风更加的猛烈,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带走了好不容易积存起来的温暖。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才从内心的茫然中恍过神来。

对于彦柏异样的举动,她只感觉到寒冷刺骨。

冷声道:“够了吗!”深黑的眸心凝结上一层冰,任阳光再怎样温暖都无法融化。

彦柏浑身一振,下一秒就流茧拥得更紧了,内心波涛汹涌,却说不出任何的只言片语,依然埋首在她的颈窝,一点一点地吮吸她的体温、她的气息,仿佛是在用生命去记载。

对此,流茧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吃痛地皱起眉,隐约间似乎听到自己骨头被碾碎的声音。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虽然很微妙,但她还是感受到了。

她逼迫自己让心冷硬起来,强制自己不被他的异样所牵动,生生压制住内心真实的情感。

原本清晰的思路,开始变得混沌起来,好像一直一直都不层清晰过。只是她误以为迷雾淡去,浅光流泻下来。

流茧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无力地合上双­唇­,更加无力地合上双眸,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简简单单的一个笑容里,饱含了太多太多的意味。

她到底该怎么办?

不要嫁给他

“不要嫁给他!”彦柏忽然开口,淡淡的语气像是海面上的水雾,带着海水特有的气息。

流茧怔了怔,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

“不要嫁给他!”他又重复了一次,这一次的语调不上一次要强了几分,眼中弥漫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不准你嫁给他!”

“什么?”流茧还是不明白彦柏在说什么。

什么不要嫁给他?

他?到底是谁!

“不要嫁给他好吗?”孩子般低喃的语句里,带有化不开的惆怅和无助。比起上一前的强硬语态,这一次明显软化了很多。

虽然如此,但流茧真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不要嫁给他,他是谁?”

“我看到了!”说着,他扶正流茧,蓦地对上她,澄净的眸心闪现着孩童时期才有的纯真,透着些许的委屈。“今天早上报纸上都登了。”樱花般的­唇­角不悦地抿起。

优雅而­精­致的眉心微微蹙起,像是一只晶莹剔透的蝴蝶。“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彦柏深深看了流茧一眼,妥协道:“只要你答应我不嫁给他!”从头到尾似乎没打算把事情原尾说清楚,而是强迫她跟自己进行这么一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余角处不经意间瞟到摆放在不远处桌面的报刊,虽然不清楚报刊的内容,但是上面赫然写着安佐然当众求婚这几个显目的大字。

猛然间,流茧了然了,­唇­角不经漫起一抹别有意味的弧度。

又听到彦柏说:“虽然那张照片只拍到背影,但是我看得出来,那是你,他向你求婚了。”

“漫天的花雨,骑着白马,妖冶的罂粟花,草环编制的戒指。”紧紧着他有说出这么几个断层的概括­性­的字眼,随即问道:“是这样吗?”恍惚的眼里弥漫着淡薄的雾气。

今天他一大早起来就看到这则消息,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这来。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别有寓意道:“非常浪漫。”目光悠远浅长,漆黑如夜的眸心里闪现着沉醉的光芒,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蔷薇­色­的嘴­唇­泯然一笑。

一定是这样,对吧

三天前发生的事情,竟然到今天才刊登,并且那张照片只拍摄到她的背影,真的是十分有趣。

那张照片拍摄角度十分的­精­妙,只要焦距在拉近一点绝对能牌到她的脸。所以很显然,完全是故意刊登这张照片,至于目的不久之后就会有答案。

“你不会嫁给他,对吗!”眼眸微敛,眸心里流动的雾气似乎浓厚了几分,平静的语气似坚信又丝底气不足。

流茧嫣然一笑,讥诮道:“为什么不嫁?”恍惚的雾气在她的眼里弥漫着,带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你不是一直期盼着我嫁人吗?”

“比起你介绍的,安佐然不晓得要好上多少倍。”抽空看了彦柏一眼,流茧推翻自己先前说的那翻话,更加肯定道:“不对!正确地说,根本没得比。”

“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嫁呢?”那双陷藏在深黑­色­刘海下的眼眸蓦地对上他,眼底的嘲弄和挑衅清晰可见。

转而,流茧将视线转移到窗外,扬眸凝望着苍穹的蓝天,幽幽道:“既然已经选择抛弃我,为什么要拖拖拉拉,不彻底一点呢。”

她的语调很轻很轻,就像是飘浮在空中的棉花絮,悄然落在彦柏的心上,却像是石铅一样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眸心紧了紧,而后又听到流茧说话,语气像是在开玩笑,眼神纯真无邪,­唇­角更是荡起天使般的笑容。“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场游戏就没意思了。”

“嘘!”凝白地指腹覆盖在他的­唇­瓣上,“一定是这样,对吧!”

不等彦柏开口,流茧又说:“这么说,你一大早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不准嫁给佐然吗!”之前的话语都是带着轻佻的口吻,唯独说到安佐然名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的温柔。

此刻的流茧,眼中弥漫着淡薄的邪乎,浑身上下散发着邪魅的气息。“现在,你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很明显,流茧在下逐客令。

她根本不给彦柏一丝开口说话的机会。

是的,她不想听到他说话。不想听到那些轻佻玩味的话语,更加不想看到邪惑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

世界上有一种距离

眼前的流茧,让彦柏感到越发的陌生,越来越不真实。原本她是一个­性­格淡漠,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态度,即使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如此。

笑起来的时候,樱­唇­微扬,勾勒出一抹既带着淡淡疏离又带有淡漠的弧度,但是他能看到她眼里真诚的笑意。

然而,现在呢!

她的眼里除了邪魅就是冷傲,没有一丝的温度,即使微笑也不带一丝的­色­彩。

彦柏不禁质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心底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回响---告诉她真相,告诉她真相……

可是,真的能告诉她真相吗?告诉她真相之后她又能否接受他这样的行为,又能否原谅他,更重要的是,她将面对过去。

不!不能!不能告诉她真相。

现在离成功之差一步了,说什么都不能放弃。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他要守护她现在的生活,过去是她的噩梦,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她再一次面对噩梦。

视线再一次落在流茧身上,深­色­的眼眸中带有淡淡的疏离,那是抗拒的目光。

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

所有的话全让流茧说完了。

她说的没错,他一大早跑来就是为了不准她嫁给安佐然。

最终,彦柏只能抿­唇­哑然地笑了,­唇­角尽是无可奈何的意味。只是那抹意味,在流茧眼里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讽刺。

提­唇­,妖娆地笑着。那笑容,顿时令盘旋在她周边的光线黯淡下来。

彦柏的心却是紧紧地揪起,明明很痛很痛,可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明明无法无法呼吸,可是他却感觉到了呼吸的节拍。

是麻木了,还是看透了呢?

没想知道答案。

就这样,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般,又像是在铭记些什么;

她亦回望着他,只是视线涣散,毫无焦距。努力想要集中视线,可是她怕。怕看到无情的眼神,戏谑挑起的眼角。

两人久久地……

久久地……相互凝望。

仿佛时间的轮回在这一刻凝结,世间万物在这一刻被禁了音,穿过海岸线的地球在这一刻停止转动。

亲爱的,我想你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

电视播放的那首歌,应该是彦柏对流茧的写照吧。

因为深爱,他为了她不计一切的付出,不求回报,只求她平安快乐。

“叮铃铃,叮铃铃!”此刻,另一首不和谐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

“……亲爱的,我想你了。”电话那头传来娇滴滴的女生。

流茧听得出来,那声音里带有恋爱中的甜蜜,眸心不禁紧了几分。不经意地与彦柏的视线在空气中碰触,她快速地移开目光,挺了挺高挑纤瘦的身子,优雅而­精­致地眉心味蹙,长而卷翘的长睫毛敛去了眼中过于明显的光芒,仿佛试图掩去自己眸中那份太过明显的思绪。

“一会就过去接你。”说完,彦柏掐断电话。

视线停驻在流茧的身上,久久不愿移开,­唇­边荡起一抹令人琢磨不透地的弧度,在那深深的眼底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你走吧!”流茧坐到沙发上,整个动作很安静,甚至从头到尾都没再看彦柏一眼。

她不记得,他会把通话音量开那么大。

显然,那通电话是故意让她听到的。

原因是什么呢,那就要问彦柏了。

“不打算留我培养下感情吗?”忽然间,彦柏不想离开了。

那通电话确实是他故意让流茧听到了。在来这里之前,他就有预感自己会动摇,所以嘱咐莫芯若是他半个小时后没打电话给她,她就要打过来。

目的有两个人,一提醒自己,二刺激流茧。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流茧不肯再多说一句话,兀自打开大门。这个举动的意味很明显,就是请彦柏自行离开。

不过,彦柏似乎没半点离开的意思。半倚着沙发,姿态慵懒,用一种审视猎物的目光打量着流茧,薄厚适中的­唇­玩味地抿起。“你这是在吃醋吗!”

流茧压了压眼皮,依然不说话,也无力去说些什么。

她能感觉到,他在一步一步将她推开。

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却又害怕知道。真的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里。

在吃醋吗?

可是,彦柏受不了她的沉默。

流茧越是沉默,他就越不安。不由地霍然起身,快步走到她跟前,并且将她抵制在门框之后,牢牢圈锢在怀中。大门也随着“砰”的一声响而紧紧关上。

垂眸近距离的凝视着流茧。

流茧却瞥开视线,不去看彦柏,感觉好像他身上有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体无完肤。

彦柏眸心一紧,不由分说地含住她的耳垂,带着炽热温度的舌尖在柔软而敏感的耳垂上来往游走。“回答我,是在吃醋吗?”温润而暧昧的­唇­息洒进她的耳内。

顿时,流茧浑然一阵颤栗。她咬了咬依然不说话,双手只是抵制在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动作。

因为她很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力量悬殊,挣扎只是徒劳。不如,任由他肆意,等到腻味了,自然会还她自由。

他双眸­阴­鸷地眯起,带着些许的执迷和危险,“不回答我吗?”语音未落,直接咬住她的耳垂。

原本想要用力地咬下去,可是又舍不得。最终只能轻咬着,搞得自己呼吸粗重起来,双眸不再­阴­鸷地眯起,而是沉醉地微合,大手开始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

慢慢地、慢慢地滑向她的后背……

流茧肢体僵硬地杵在那,不知道该怎样反应,双手紧紧拳起,牙光也紧咬着,一个劲地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从来没像此刻这么惊慌过。就算那天差点被安佐然压倒,依然能够理智地找出对策。然而,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

“真的不准备回答我吗?”趁着停歇的空荡,彦柏再一次在她的耳边浅语,言语之中带着蛊惑迷离的气息,像是幽深的漩涡。

流茧紧紧咬住牙光,依旧不肯吐露半个字眼。

他再一次深吻下去,但只限于耳垂,手依然不温不火地在她后背上肆意游走,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的目的,只是让流茧开口跟他说话。

但是,流茧实在是太倔强,至始至终就是不肯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眼也不肯开口说。

无奈之下,彦柏只有出绝招。

不打算让我走了吗

“她在等你。”最终,流茧开口了,她的语气很平静。

但是彦柏能听出来,她平静地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地慌乱,不由地抿­唇­轻笑,柔软流动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手中的动作自然没再延续下来,她的耳垂也得到了自由。

转而,在她光洁的前额上留下一个清浅细腻的吻。

“终于肯回答我了吗?”

他的语气格外地轻快,流茧不禁抬眸对上他。此刻,他的双眸柔软流动,就像赤道沙滩沿线的海洋,清澈而温暖。

这是她熟悉的眼神,是她所熟悉的彦柏。

忽而,嘴角悄然漫起,一抹如雨后彩虹般绚烂地笑容在她的优雅的容颜上呈现出来。如黑珍珠般明亮透彻的眼里不再是警惕地警备,而是萦晕着淡薄地浅­色­光芒。

这是也他说熟悉的眼神,也是他所熟悉的笑容,更是他所熟悉的流茧。

这一刻,两人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时光,过往的记忆如涓涓流水般在脑海里淌过。

然而,池沐寒地面孔陡然出现在彦柏的脑海中,让他从美好的记忆中抽离出来,恍惚之间,茫然若失。

从而,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眸中的神­色­顿时冷了几分,­唇­角依然换上玩味的弧度。“不打算让我走了吗?”口吻一如既往地轻佻迷昧。

流茧怔了怔,接触到那陌生浅离的眼神以及那不容忽视的戏谑,扬起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敛起。“哦?”她轻哼一声,目光浅淡而漠然。

说完,她自动让出一条道路。

但是,彦柏又不想这样轻易地离开。

人的感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矛盾。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有那么大的隐情,横渡在两人之间呢。

明明是可以说清楚的。但,结果只能是不能说!

“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流茧。

她接过手机之后,莫名地轻笑了,眼里饱含了嘲弄的意味。“看来,你对我的行踪一清二楚。”

三天前,她已经把他的手机仍进大海里。目的,自然是不给那个跟踪她的人,留下任何可查询的线索。

还有玩下去地趣味

俊逸地眉宇轻蹙,“别忘了!我们两人的手机装了联导系统。”(所谓的联导系统---咳咳,简单的说,就是如果有一方丢了手机,另一方马上就能得知。其实把纯属虚构,小说情节需要嘛。)

彦柏提醒道。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流茧依然轻笑着,只是笑容里的意味,变了。变的谁也看不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或许那只是在伪装吧,纯属是伪装的面具,不带任何的情感。

下一秒,流茧直接将手机狠狠地砸向地面。

眨眼的功夫,一部崭新的手机,四分五裂。已然没有最初的光彩,已经沦为破败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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