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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招摇过市想娶我,请排队 > 别具一格的求婚(7)

别具一格的求婚(7)

“如果说这是一场游戏,那也只是你一个人的游戏。整个游戏,只有你一个人在玩,你把一切都算计在内。”

“那么这场游戏,还有玩下去的趣味吗?”她冷森质问。

眸中波光凝结,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冷气,像一把利剑直刺彦柏的眼底。

“回答我!还有玩下去的趣味吗?”

彦柏深深地看了一眼流茧,转而抽身离开。

“回答我!”捡起砸落在地的手机就狠狠地砸过去。他不躲也不闪,承受着撞击。

然而,他所承受的不仅仅是外物的撞击,还有她的质问,冷若冰霜地神情,那就算是冰冷的潮水,铺天盖地地朝他席卷而去。

瞬间便将他淹没,冰冷的海水倾入骨髓,全身像是结了一层厚厚地冰。

他挺直脊梁,对流茧的质问置若罔闻,依然不紧不慢地迈开步伐。可是,每走一步,就要花光他全身的力气。

“到底还有什么值得玩下去的趣味!”

流茧死死地盯着彦柏的背影,目光如炬,双手死死拳起,就连指甲陷进粉白的手心里也浑然不知。

忽然间,秋风四起,卷起匍匐在地面上的落叶,在半空中肆意飞舞,流转。最后,在流茧的眼前缓缓飘落。

那一刻,彦柏坚挺修长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寂寥,浑身散发着难以言语地忧伤。

蓦地,流茧朝那抹背影跑去。

在即将追到的那一刹那,停了下来,伸手去触摸。

原来只是这样

然而,留在手中的只有柔软的面部碰触过肌肤的触感,还有那看不见的空气。

顿时,整颗心空了。

呼……

呼呼……

呼呼呼……

只听见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啸着从空洞中穿过。

冷吗?

她感觉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只知道明明温暖的阳光就在咫尺之遥的地方,伸出双手去触及,却怎样都捕捉不到。总是会不经意间从指缝中溜走,不留一丝的温存。

流茧木然地回到屋内,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彦柏离去的背影,空洞的心一点一点揪起。然而,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有的只是空缺的心,任时间如何丰满都填补不了。

她觉得她的灵魂倏地地脱离了身体,毫不犹豫地丢下了僵硬冰冷的空壳。然后那具躯壳便如棉花糖般软耙耙沿着背后的门框滑了下去。

“并非一切都在我算计之内,唯一算计不到的,是你的心。

因为,我不知道,在你心中我到底有着怎样的份量。”

回想起彦柏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流茧紧紧抱住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是这样吗?

因为无法确定在我心中你有着怎样的份量,所以这将成为这场游戏继续玩下去的趣味吗?

忽而,嘴角漫起一抹淡薄的弧度,那抹笑容里蕴藏着难以抑制的嘲讽,就像是暴雨来临前的音符,却在漫天­阴­霾之下,突然放晴的天空。

“原来只这样啊!”她喃喃自语,目光空洞无神。“原来只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她一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没说一次心就揪紧一分,体内涌进一丝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液体,覆盖掉整个感官神经。

晶莹的雾气在水眸中肆意弥漫,流茧抬起眼帘,痴然地笑着。

----如果我变成回忆……电视里播放着优美而感伤的音律。

如果我变成回忆最怕我太不争气

顽固的赖在空气霸占你心里每一寸缝隙……

过往的记忆,又一次席卷进流茧的脑海里。

满是温暖笑意的彦柏,偶尔负气的彦柏,数落她不肯说早餐的彦柏,哄着她吃药的彦柏,背着她漫步在黄昏下的彦柏……

你还真是个妖­精­

“哈哈哈哈……”流茧放生大笑。

笑自己笨,笑自己太过在意这三年的时光,笑自己将这三年的时光分好不差的记在脑海中,笑自己愚昧无知。

“啪!”一记响亮透彻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自己的脸颊上,白皙的肌肤上鲜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那一把耳光几乎花光了她全身的力气,“从来不知道,原来我还有这样的价值。”

“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心意是整个游戏的筹码,亦是赌注。”

“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的珍贵,恐怕任何稀有的珍宝,在我面前都要自行羞愧了吧。”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那便是我的心世间只此一颗。”

流茧自问自答的话语,在空旷的屋内久久回荡,挥之不去。

瑟缩的秋风,从窗外席卷而来,卷起了轻如棉絮的纱幔,凌乱了她朦胧的视线,卷走了她身上残留的余温。

愣愣地盯着地面上破碎的手机壳发呆,任由时间从指缝间游走。

翌日。

骄阳在风声中悄然爬上枝头,金­色­的阳光带着些许的暖意飘洒下来,如水一般流泻进屋内,在地板上落下浅淡的光辉。

流茧早已洗涮完毕,镜中的她,身着一个系列的深黑­色­套装。眼眶上更是带上一副深­色­的墨镜,头上也戴着一顶黑­色­的绒帽。

简直就是黑的世界,更像是暗夜中的妖姬,却散发着璀璨耀眼的光芒,带着致命的诱惑,任谁都无法忽视。

或许是对自己的这身装扮感到满意,流茧对着镜子妖娆一笑,像是曼珠沙华最初绽放时的音符,又像是琴弦波动时最美好的音符,动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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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方巧琳就看见一身黑衣的流茧走来。虽然那副硕大的墨镜几乎遮住她整个脸颊,但是她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流茧。

因为流茧身上的气质,淡然而优雅,妖娆而清澈。

“你还真是个妖­精­!”方巧琳不得不感叹。

从见到流茧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她像个妖­精­。现在流茧一身黑衣,就更像妖­精­了,浑身上下彰显着神秘迷离的雾气。

只是为了数落我

从流茧进入咖啡厅的那一刻,所有的视线全部聚集早她的身上,有羡慕的、不屑、倾慕、嗤之以鼻……

顾宸宇有些不满地蹙起眉,赶紧用身子挡住方巧琳,深怕店内的磁场把某人勾搭走一样。

留意到他这个小动作,流茧抿­唇­笑了笑,只是没人能看见从她眼底闪过的那丝落寂,就像是一滴水落进了荒芜的沙漠里,瞬息就消失了,并且不留半分痕迹。

“亲爱的妖­精­小姐,约你出来还真难啊。”方巧琳再一次感叹,调侃的言语之中有着淡淡的无奈和挫败。“我就不明白了,为啥你总关机呢。”明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流茧依然浅笑着,端起咖啡稍微缀了一口,整个动作十分的优雅。对于周边飞­射­过来的电眼视而不见,不紧不慢道:“那天跟你见完面之后,直接扔海里喂鱼了。”

“什么!”方巧琳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个度,“你就不能再扔之前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吗?”

“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几乎没日没夜地守着电话,有的时候甚至从梦中惊醒。难道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你怎么老是这么任­性­,我行我素的,一点都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流茧并不开口解释,安静地听着。

看到流茧一脸的淡漠,方巧琳无奈地叹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瞬息堵住胸口,闷闷地,有点透不过气。

顾宸宇搂紧方巧琳,给予无声的安慰,对于流茧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私底下,他问过彦柏很多次。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彦柏忧郁的眼神以及寂寥的背影,还有无声地叹息。

“约我出来,只是为了数落我吗?”淡漠而疏离的话语从舌尖流溢出来。

方巧琳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地对上流茧,无法相信流茧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可是,那双掩藏在墨镜之下的双眸里除了荒凉的冷漠,还是冷漠,再无其他。

她挺了挺身子,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目光茫然而黯淡。“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接受他人的关心?”

共度美好时光

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流茧错愣在那。

她不是,不是要针对方巧琳,不是有意说那样伤人的话。她不想的,真的不想的。只是,经过昨天之后。隐藏在她身上的荆刺,毫无保留的生长起来了。每一寸肌肤上,都是满满的细而尖锐的刺。

把所有人都当成彦柏一样提防着,抗拒着。

看到方巧琳满是受伤的眼神,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到头来,流茧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知道要怎样去安慰她。

最终,流茧只能无力地笑了。似乎在那一瞬间,原本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霎那苍白,令人心惊的苍白。

对于流茧的沉默不语,方巧琳心里真的很难过很难过。对流茧,她真的很心疼很心疼。她知道那些话,不是流茧的真心的话。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流茧心里在想些什么。

顾宸宇再一次搂进方巧琳,带着温暖温度的大手牵住她的手,似乎在传递力量。

窗外,细碎的阳光洒落进来,在流茧的周边洒下清冷的光辉。这下,更像是在暗夜里踮着脚尖独舞的妖­精­。

“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那个荣幸和你共同渡过这美好时光。”

流茧出神地盯着窗外发达,根本就听到身边那位男士的话。

对于流茧的无视,某男有些尴尬,再一次出声邀请。“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那个荣幸和你共同渡过这美好时光。”

回答他的只有空气的回声,还有方巧琳和顾宸宇送给他的那记可以闪的眼神。

某男只能挫败地离开,临走之前目光还是恋恋不舍地停留在流茧身上。

冰山美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消的。

有了第一个炮灰之后,店内的其他男士似乎受到了鼓舞,纷纷上前是好。

“小姐,能请你共度晚餐吗?”

“小姐,能否赏脸,看我一眼呢?”

“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有没有男朋友?”

“小姐……”

等到流茧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身旁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就连门外的街道也站满了人,但只限男士。

不由地将视线投向方巧琳,恍惚间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请…请你收下

对于眼前这震撼的场面,方巧琳和顾宸宇是始料未及的。他们两个人早已整顿好姿态,完全一副看戏的姿态。

方巧琳早已将先前纠结的心情抛之脑后。她就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让顾宸宇觉得她很好哄,同时也很可爱。

“小…小…小姐。”不知道是出自于紧张,还是天生就口吃,某男断断续续道。“我…我…我是学心理学的,如…如…果!”

“你…你有…有什么心…事的…话,可…可以联系我!”

“这…这是我…的…名片。”说完,双手奉上自己的名片。

流茧压了压眼皮,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真没想到穿一身黑衣外出,会造成这么震撼的效果。

“请…请你…收下。”

忽而,嘴角漫起一抹妖冶的笑容,像纯白的罂粟花,充满了迷离的诱惑,如清水般清澈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眸心里却透着森冷的寒意,令人不寒而颤。

眼前的男子,完全被流茧的气场震慑到,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我…我还有事!”

说完,不等流茧反应抽身跑了,掀起了一阵微凉的风。

周遭立刻传来讥笑声。

她的目光追随着那道仓皇落跑的背影,­唇­角的一点一点地漫起,荡漾出来的笑容比先前还要妖冶。

随意扫了一眼人群,流茧依然不开口,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于­唇­角那抹妖冶的笑容映衬起来,犹如古希腊里俯仰群雄的女神。

瞬间,气场变得压抑起来。

而那些讥笑的人,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是该收还是放,僵硬在那,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冷气。没人敢再上前一步,也没人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诡谧的气氛,淡淡的,放肆地弥漫着……

叮铛!是汤勺落在空杯里的声响。

那些紧屏呼吸的人,陡然一惊,纷纷将视线投向方巧琳。为此,她做了一个抱歉的姿势,浅浅笑着,打破僵局道:“经受这么多的注目礼,还真需要一定量的心里承受能力。”

简简单单地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醒悟过来的人呈鸟巢状散开。

我不会再用

看着纷纷逐渐散去的人群,方巧琳一脸的惆怅之­色­。原本还想着看好戏,没想流茧一个妖冶的微笑一个眼神,直接将全体秒杀,根本不用说任何的只言片语,实在是强悍。

想起那个森冷的眼神,方巧琳感到一阵后怕。不得不说,自己刚才也被流茧的眼神震慑到。

顾宸宇也没想到一向­性­子淡漠的流茧,竟然流露出那样凛然的神情。那神情,绝不输给男人,甚至超越。那样的气场,连他都感受到压抑。

一时之间,谁都没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僵硬。

“手机,我不会再用。”流茧率先开口,打破这怪异的气氛。望着方巧琳的眸子,她又说:“以后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方巧琳不接话,静静地等待下文。可是等了许久,仍然不见流茧有开口解释的意愿,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用手机?手机多方便啊!”

顿了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补充道:“既然不用手机,告诉我你家的电话也成。”

家!流茧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字眼,瞳仁中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情愫。

她想知道她的家在哪?

曾经的家,她回不去了,也没有勇气回去。那个家对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现在的家呢,虽然是按照她的意愿建造的,可是却令她惶惶不安。

“关于我消失的那一个星期所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件恶作剧,你不用介怀。”不想在纠缠那个无谓的问题,流茧直接转移话题。

原本方巧琳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接收到顾宸宇否决的目光便不再多说什么。

后知后觉道:“你怎么知道那只是个恶作剧?”清秀的面容上满是震惊。

“那天你神­色­不对劲,一再追问我是否发生什么事情,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警局打电话来说是有人恶作剧,并且简单的描述了一下那个人的恶作剧过程,让我不必惊慌。”流茧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

在说话期间,她觉得自己的力气在被一点一点的抽空。

“那几天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所以一个劲的催你电话。”

我只是要他而已

“可是你到是,愣是不肯接一个电话。”说到这,方巧琳不悦地嘟起嘴,眼中弥漫着埋怨地­色­彩。

那几天,她真的是担心坏了。顾宸宇都快被她折腾疯了。

顿时,那颗空洞的心似乎有了些许的暖意。

流茧压了压眼皮,没再说些什么,也无力说什么。上一次,确实是她任­性­;这一回呢,是为了保全方巧琳的安危。

这次跟踪她的人,对她身边的人一清二楚,导演这么一个恶作剧,无非就是在警告她。可是,流茧不明白,对方到底在警告她什么,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想到那个恶作剧,她那优雅而­精­致的眉心蹙起,双眸­阴­鸷地眯起,透着危险气息,­唇­角若有似无的抿起,一脸的高深莫测。

但,只是一瞬间,这些表情就消失了。

转而,流茧一脸邪笑地注视着顾宸宇,宛如蔷薇花般妖冶地­唇­角轻扬,邪魅的气息就更加的浓郁了。

顾宸宇顿时感觉脊背一阵升凉,方巧琳立刻挡在他的身前。“他属于我,警告你哟,不准打他注意。”

流茧优雅地呷着咖啡,脸上的邪气不解半分,反倒显得更加地邪惑,轻佻而暧昧不明的话语随之从舌尖流溢出来。“我只是要他而已,其他的没兴趣。”

不等方巧琳反应,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凑到顾宸宇耳边细语几声,并且趁机将那颗宝石塞进他的衣兜里。

说完话办完事,流茧迅疾抽身,一脸的风轻云淡,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尚未等方巧琳反应过来,直接闪人,临走前还不忘对着顾宸宇娇媚一笑,如樱花般粉­嫩­莹若的嘴角微抿,别有寓意道:“我等你!”

她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顾宸宇的嘴角在抽搐,隐隐的已经能感觉到危险的到来。

果然,下一秒就传来一阵如同狮子吼般温柔如水的话语。“看够了吗?”纤细的指尖绕过宽厚的胸膛,某女姣好的容颜上洋溢着柔情的笑。

温润的鼻息洒在他的脸上,她的那双手如水蛇一般在他的背后游走……

突然,顾宸宇一阵怪叫,吃痛地蹙起眉。

惊悚:被绑架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怪叫,荡在­唇­边的笑容肆意放大。然而,下一秒,流溢在流茧容颜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敛起,明眸中渐渐泛起冷然的迷晕。

突然间,她觉得好冷。

不是身体冷,而是心冷。虽然如此,还是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双臂,希望能温暖起来。可是,她还是觉得很冷很冷,那种不是靠太阳,靠手温就能温暖起来的。

霎时,秋风四起,卷起匍匐在地面上的落叶,卷飞了­肉­眼看不起的尘沙,同时也卷走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温度。

莫名地流茧扬眸笑了笑,轻如蝉翼地眉睫在风中轻微颤动。阳光洒下,水眸里晕染上一层别样的浅­色­,于眼底的波光相映衬,熠熠生辉。

很快地,流茧收拾好心情,扬了扬光洁的颈子,漫步在阳光四溢,人来人往的街上道上。

她怎么可能让那些跟踪她的人失望了呢。

现在少说跟在她身后的人,起码有5个。至于是不是同一个派来的人,就很难说恶劣。

流茧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的受关注,竟然在一夜之间有这么多的跟随着。或许外表光鲜亮丽的明星们也在享受着这种别样的生活。

“嘎吱!”尖锐而刺耳的刹车声突兀响起,划过云霄,穿透到遥远地天际。

一辆黑­色­的轿车蓦地停在流茧跟前。她抬了抬眼皮,眸中带着些许不悦和寒意,但并不打算跟司机讨说法。

想从旁边绕过,哪只尚未走过去,又一辆轿车停滞在跟前,并且也是紧急刹车。紧接着,又是一辆黑­色­轿车紧急刹车在跟前……

尖锐地刹车声不断地充斥着耳膜。

没过几秒,流茧就被四辆黑­色­团团包围住,正好形成一个正方形。未等流茧反应过来,就被几名带着黑­色­墨镜,身着黑­色­劲装地男子强行塞进其中一辆车内。

然后训练有素地回到各自的车内,并且迅速驾车离开。而跟在流茧身后的那几个人意识到失态的不对劲,纷纷驾着自己的车追去。

只是不知道到底该追哪一辆车,因为街道上忽然间多了许多许多黑­色­轿车。

我哪好意思拒绝啊

空气中没有风,只有淡淡的薄雾飘舞,如丝如缕,静谧安详。

那层层叠叠的花瓣肆意展开,如金­色­云霞一般缤纷绚烂,散发的芳香沁人心脾,让人沉醉,用手去摸,花瓣细腻柔软,触感极好。

现在已是深秋,这花也不是这个时节的,看样子是人工培养出来。

远远走来,陌痕就看到流茧在兀自赏花。

他有点不确定,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一般情况下遇到那样的场面,多少都会受到些许惊吓。即使没受到惊吓,被带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最起码揣怀着一各忐忑不安地心,还有戒备的眼神。

可她,完全相反,一副悠然地姿态,完全是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心里。

“请你来,还真不容易。”人未到,声先到。

听到那个冷冽如海水的声音,她的­唇­角微扬,黑眸中闪过一丝地了然,淡淡回应。“我也没想到,你会用这么特别的方式请我来这作客。”

陌痕快速走过来,如海水般冰冷深沉的眸中闪过一丝别样,以一种审视地姿态,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流茧。“照你这么说,你已经料到,是我派人绑架你。”

说到绑架这两个字眼的时候,俊冷地眉宇轻蹙,似乎在不满什么。

流茧抬起眼帘,对着陌痕灿烂一笑,那抹笑容如晨星般耀眼,顿时令周边的花朵都失了­色­彩。

转而如实回答。“不知道!”清逸地眉睫颤了颤,眸中荡着懵懂,仿若是一个不谙世事地少女。“那么多人请我,我哪好意思拒绝啊。”

“既然来了,又放任我一个人呆着。这足以说明对方完全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所以我就非常大方地赏花咯。”她的语气异常轻快,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实际上,是在回答陌痕先前的那翻作响。

顿时,幽蓝地眸心微敛,似乎有什么信息在闪动。

他听得出来,她对这种绑架的方式不满。其实他又何尝满意呢,谁她身后跟着那么多莫名的人。

为了摆脱那些眼线,他才用这种比较暴力的方式。

以后你住在这里

虽然这样,但陌痕并不打算解释。

一时之间,缄默下来,谁都没开口说话。流茧依然兀自地赏着花,­唇­边荡着浅笑,在外人看来很美好。实际上,那抹笑容不带一丝感情。

她知道,有人在看着,至于那个人是谁呢,自然是那个故作神秘的池沐寒。如果没有他的命令,陌痕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费那么大的周章将她绑架过来呢?

为什么,从她进入这栋华丽的别墅里,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异样呢。

那是因为,她自进来的那一刻就感受到有一犀利的目光在注视着。那感受她不陌生,之前也被注视过几次。

而陌痕呢,继续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眼中波光流转,阳光洒落进去,莹若晨露般透澈。只是在那幽篮地眼底似乎掩藏着什么,那是一种让人读不懂的情愫。

又过了许久,依然没有任何的声响,回荡在空气里的只有呼吸的声音。

“请我来只为赏花吗?”那副硕大的墨镜依旧架在鼻梁上,所以陌痕根本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只能凭语气和面部表情来判断她的心理。

陌痕扬­唇­一笑,那笑容似欣赏,又似别味。亲自为流茧斟上一杯清茶,从他泡茶的方式来看。

他对泡茶破有研究,而且很懂得享受茶的味道。准确地说,他懂茶。懂得如何善待不一样的茶叶。

“这里的环境怎样?”他答非所问。

经他这么一说,流茧才开始认真地端倪起周边的环境。

这里的装修风格属于黑白格调,所有的家具不是黑的就是白,到是满院子的金­色­花朵显得格外的显目。

再仔细感受一下,不难感觉出来。这里到处都散发着压抑地气息,摆设格局说单调不如说深沉,没有一丝生气。

轻缀了一口茶,“目的是什么?”她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但是答案显而易见。

她对这里没有一丝的感觉,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只不过这里没有她想要的感觉,不应该说没有,应该说根本就没有。

“以后你就在这住里!”语气不容拒绝,没有一丝的回转余地。

最好不要有逃跑的念头

不等流茧回答,陌痕直接抽身闪人。

她对这里没感觉又能怎样,他就让她住在这里,住到有感觉为止。

说到底,感觉跟感情一个样,需要慢慢地培养。他倒要看看,现在她怎样算计,怎样逃离这栋金丝楼。

留意到流茧优雅而­精­致地眉心蹙起,以及明眸中闪过的森冷。池沐寒抿­唇­笑了笑,对自己的这个决定十分满意。

他就是要看看,她到底有多能算计。

只要他乐意,任何人都休想逃出他的五指山,更何况是这个跟彦柏朝夕相处三年的特别之人呢。

“我劝你,最好不要有逃跑的念头!”一道凉凉的声音飘来,似乎完全猜透了流茧此刻的想法。

流茧怔了怔,盯着陌痕那道修长而蕴藏着难以掩饰地海的气息地背影,莹若欲滴地­唇­瓣轻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狡黠,犹如落进浩瀚大海里的一滴雨水,快地令人来不及反应。

打定主意之后,流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饰,直到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时,她才随意地撩拔了一下海藻般地秀发。

快速朝陌痕消失地那个方向走去。

因为追赶及时,她很快地就追上了陌痕。

其实是不是及时,谁也说不准!没准某人是故意走的慢,等着鱼儿上钩呢。这种事情,自然只有陌痕自己知道。

可是,流茧虽然追上了陌痕。但是并不说话,只是安静地跟在他的身旁或者跟他并肩走着。

他洗脸,她递毛巾;他吃饭,她递筷子;他外出,她递车钥匙;他工作,她泡茶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总之,陌痕走到哪,流茧就跟到哪。就连他上厕所,她也……守在门外,等到他出来为止。

才短短地几个小时,她就像是他的影子,不可或缺,必须如影随形。

不过呢,就是不说话!

陌痕似乎明白流茧在玩什么把戏,似乎又不明白。所以陪着她沉默,因为他有预感,只要他先开口说话,绝对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

流茧一点都不介意这种几乎诡异地沉默。

跟陌痕预感中的不一样,她要的就是沉默。只有这种类似于心灵感应地沉默,才能给不明事实地人错觉。

女人的小把戏

皎洁的银月爬上枝头,透过枝桠间的缝隙洒下清冷的光辉,泛着浅­色­光晕的繁星点缀着如瀑布一般地夜幕。

这一切昭示着夜晚的到来。

流茧依然不屈不挠地跟在陌痕身后,任陌痕怎么甩都甩不掉。

当然,这些逃不过池沐寒的眼睛。要知道这是他的家,为了欢迎流茧的到了,他可是在这个家里装满了微型摄像头。

不过,在他看来,流茧只不过实在玩小把戏而已,也十分不屑这种行为。起初,还真以为她很会算计,没想到不过如此,根本就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女人。

真不明白彦柏怎么能忍受这么愚蠢的女人,并且还一起生活了三年。

可是,池沐寒没想到。往往小把戏,才能带来致命的诱惑和伤害。只有小把戏,在某些情况下,才能完胜。

这将是流茧带给他的醒悟。

别墅内灯光明亮,俨然可以跟白天媲美。

流茧依旧带着厚重的墨镜不愿摘下,或许带着墨镜让她感到安全,又或许是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掩藏自己的情绪。

总之原因有很多,但结果只有一个。

转眼,已是深夜!

流茧仍然跟在陌痕的身后,丝毫没有睡意,更没有回自己房间的意思。她不困,可是陌痕困!

他已经连续熬了五个通宵,此时眼皮已经在打架,困意占据整个神经。

深深地看了一眼流茧,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因为跟她说话要消耗脑细胞。现在,他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消耗脑细胞,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倒在大床上美美睡一觉。

虽然不清楚流茧玩这种小把戏的意图是什么,但是他有感觉,她绝对不会这样白白浪费时间,更不会乖乖地接受他人强制­性­的安排。

突然间,陌痕意识到自己太有君子之风。

他就不信,回房睡觉,她还能跟进去不成。再说,只要在她还没进入屋内之前关上门就OK了。

流茧仿佛看出陌痕地意图,在他还没进入房内之前她就已经进去了,并且对他无邪地轻笑。然后非常大方地坐到大床上,晃着脚丫。

真的很想很想

陌痕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对于流茧的这个举动,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竟然形容不出来,那就应该是无语吧。

好吧,他无语了!

彻底的无语了!

可是他真的很困,就连站着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因为睡着而跌倒。

最终,他挫败了!决定到沙发上坐回,偏偏不信流茧能够一夜不睡。女人可都是很在乎皮肤的,要知道熬夜对皮肤的伤害有多大。

不得不说,此时的陌痕已经被困意困住,根本不能用大脑思考问题。对其他的女人来说,或许皮肤真的很重要。然而,对流茧来说,无所谓,完全不在意。

质地柔软地沙发,迎面吹来的暖气,悠扬而轻缓的音乐,仿佛摇篮曲一般。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令人困顿啊。

尤其是饱受困意折磨的陌痕,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况且他明天还有事要做,不能没有­精­神。

真的很想很想睡,很想很想……

看着曲卷在狭窄的沙发上入睡的样子,不由地流茧扬眸笑了,嘴角边漫起淡淡的弧度。

她发现陌痕外表酷劲十足,实际上很可爱,同时也很正直。这张大床完全可以容纳下两个人,而她只是坐在床沿。他呢,情愿屈身在狭窄的沙发上也不占她一丝的便宜。

看到他这么可爱的样子,流茧有点忍不住想给他盖被子。可是,她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个夜晚。

视线再一次落在陌痕的身上,在这一刹那,记忆深处的某个琴弦似乎被触动到了。眼前的情景回到了一年前的夜晚!

“我要出去!”

“不行!”他的口气异常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柏!”

“最最最可爱的柏!”

“最最最疼我的柏!”

……

“不理我就算了!反正说什么我都要出去,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天天跟你,就连睡觉上厕所都跟着你。”

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回想起不该回想的事情,还想起了不该想的人。

迅疾回过神来,眸心压了压,樱花般地­唇­瓣紧抿。

男女共处一室

“砰!”陌痕被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惊醒,定眼看了看紧闭的门,猜想流茧已经离开。他就知道哪有女人不爱美的,更何况跟一个陌生人男人共处一室呢。

于是乎,迷迷糊糊地回到大床上,倒头就睡。

睡梦中似乎触及到什么质地柔软,滑润,还带着少许温度的东西。再仔细一摸,发觉能于指缝相扣(传说中的十指相扣)。

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霍然睁开双眼。引入眼帘地是一张无比优美的容颜,吓得他立刻起身,由于动作过于急促,再加上被棉被绊倒,所以非常自然的来了一个华丽丽的狗爬式(说详细点呢,就是修长的大腿在床上,身子在地上并且面朝下)。

噗哧!流茧毫不客气的笑出声,真没想到陌痕竟然这么的可爱。

她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他,至于吓成这样吗?

“你怎么还在这?”陌痕爬起身,俊冷的眉睫轻蹙,平静地语气中透着些许恼怒。白皙的脸颊上泛着可疑的红晕,犹如白皑皑地雪地里一枝梅花!

流茧不说话,脸上洋溢着淡淡的浅笑,充满了邪魅气息。只是陌痕并未留意到。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皮,眸中一片澄净,晕染出浅显地疑惑,纤细的双手无意识地护在胸前。

那深情,那姿态,仿佛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陌痕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发。

他知道她在装无辜,可是又说不出任何攻击­性­的话语,毕竟自己刚才在睡梦中摸了她的手。虽然不晓得是不是她故意的,但是他还是摸了。

不管怎样,是他错了!

是他没弄清楚,她是否真的已经出去,就堂而皇之地躺回到床上。

渐渐地,水眸里晕染上一层淡淡的迷雾,惊颤地偷瞄了一眼陌痕,又迅速抽回目光,咬了咬已经泛白的嘴­唇­,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领,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犹如一直惊弓之鸟。

陌痕错神了,不禁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可是,他很清楚,自己什么过分的举动都没做,只不过是摸了一下手。

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但是,就算是只摸一下手,也让他有负罪感。

在陌痕的认知里,必须男女双方都认可了,心里有彼此才能牵手。简单的说,他骨子里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

此时此刻,陌痕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丝毫没有睡意。

理清所有的思绪,漠然道:“你想让我怎么做?”他的声音不再像往常那般地无情,隐隐透着几分别样的情愫。

眼波还是一如既往地无痕,只是在流茧蓦地对上他的那一刻,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慌挫。

听到他这么说,流茧这才敛起那副楚楚可怜地样子,一脸的风轻云淡,­唇­瓣微抿,流溢出几分邪恶,眸中水波涟涟,依旧掩藏在厚重地墨镜之下。

“什么怎么做?”她依然一脸地迷茫,完全不明白陌痕在说什么。

陌痕深吸一口气,抑制内心爆发的冲动,眸心微敛,迸­射­出危险气息。“想让我怎么帮你!”

顿了顿,又道:“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平静地语气中冒出几分警告。

而流茧呢,假意没听懂他言语之中的警告,仍然不明所以。“什么什么怎么帮我,为什么要帮我,帮我什么啊,我又什么让你帮的,又为什么要让你帮我啊?”一口气举例出N多个问题,语气纯真,没有一丝地杂质。

听她陈数完一系列的问题,陌痕地脸­色­越发地青黑,眸中寒光尽露,犹如暗夜的大海,散发着深沉而暗黑地气息。空气中盈满了水珠,似乎都在等待着坠落地那一瞬间。

为此,流茧只是抿­唇­轻笑,不紧不慢道:“等!”

她可不想真惹火陌痕,不然她要对付地就不止是池沐寒一个人。她讨厌麻烦,所以懂得适可而止。更加懂得合理借助资源,解决一些必要的麻烦。

只不过,这个等字,让陌痕完全摸不着头绪。更加不明白她那颗小小地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总是这样的耐人寻味。

但是,他也没有多问,她说等,那就等吧。

反正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呆。这里让她感到莫名地心悸,就连呼吸一下都要小心翼翼。

成功的勾引了陌

直到现在,流茧才认真地打量起陌痕。

他满脸的倦­色­,浓密而卷翘地长睫毛下有着浓重地黑眼圈,下颚上有着些许的胡渣,原本飘逸地秀发完全贴合在额前,而且凌乱不堪,身上衣服的纽扣也是错乱地扣着。

显然是一副几天未合眼的模样。

“要不要再睡会?”看到他这副尊容,流茧有点不忍心。

对他,她总是又一种莫名其妙地亲切感,而且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真的伤害过她。

陌痕一脸的警戒,深怕流茧故技重施。

她哑然失笑,“想睡就睡吧,这回绝不打扰你。”说完,站起身朝那张棕­色­皮质沙发走去。

虽然某人已经说了不再打搅他睡觉,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睡意,异常地清醒。隐隐地有些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因为他已经想清楚她玩小把戏的意图。

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聪明的人女人。准确地说应该是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女人。

完美比例地­唇­角漫起一抹别样的弧度。

有的时候,他觉得流茧就是子晴,就是那个曾经救过她的女孩。从她的身上,他总是能找到子晴的影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回荡在空中的只有两人均匀地呼吸声,飘浮在空气中的是暗夜的粒子,随风摇曳地是轻柔地纱幔。

“真是个轻浮地女人!”一道森冷地磁­性­男音里充满了嘲讽地意味。

流茧扬了扬眸,眼中波光流转,嘴角轻漫,晕染出淡淡地笑容。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等的就是池沐寒开金口。

虽然他在这栋别墅里装满了微型摄像头,但是她肯定陌痕地房里肯定没有。所以她是故意在他的房里逗留,目的自然就是为了引出那个故作神秘人幕后人。

流茧拿过一旁地话筒,娇俏一笑,嗔怪道:“你不觉得在这个时间点贸然出声,很容易破坏别人的好事吗?”简简单单地一句话,被她说得暧昧不明。

听到她这么暧昧不明地措辞,池沐寒蹙起眉,鹰隼般地双眸微眯,浑身散发着冷冽。“这么说,你成功地勾引了陌。”

怎么能说勾引呢

他的语气­阴­冷,犹如从地狱里升腾出来的­阴­气,在无形之中钳制住他人地脖子。

“怎么能说勾引呢?”显然,流茧对池沐寒地这个说法不太满意。

既而轻快柔媚道:“或许是两情相悦呢!”抽空看了一眼陌痕,发现他眉宇紧锁。流茧对着扬眸一笑,又说:“又或者是他不屑我的勾引呢?”

“是吗?”他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比知道是赞美还是在讽刺。“以你的样貌以及手段,恐怕没有男人能逃脱的了。”

“呵呵!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同话筒地另一头传来,莫名地他感到胸口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可是下一秒这种感觉就消息了,快地令他来不及反应。

“如果,你对他没有信心。不如就把他给我吧。”

他神­色­一敛,眼中流露出摄人的寒意,似乎对流茧的这翻话十分地不满。

“陌,送她走!”他不再理会流茧,直接对陌痕下达任务。

陌痕稍稍感到诧异,从没想到,她竟然能够三言两语就能够令池沐寒自动放人。对流茧,他真的是服了。

“不是吧!”流茧惊呼出声,“现在可是半夜,这个时间让我走不太好吧。再说了,我还要跟小痕痕好好培养感情呢。”

“慢慢长夜,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熬过去的。”

“砰!”似乎是硬物撞击地声音,紧接着传来一阵错乱地鸣声。

不难猜出,刚才那撞击声,应该是池沐寒把话筒砸落在地的声音。

、奇、流茧撇了撇嘴,在心里评价:还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书、昏暗地灯光陌痕并未留意到流茧­唇­角漫起那抹诡谲,更加不晓得她此刻的想法,也未能察觉到她此刻眉宇间流露出的疲倦之­色­。

、网、不是因为困了,而是累了!不是­肉­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

“以后他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吧?”流茧无力地靠着车座的背垫,出神地盯着某一个地方,眼中流露出少许不安定的因素。

陌痕转头看着一直浅笑着的流茧。她靠在车窗边,灯光细细碎碎地散落在她的肩头,青黑的头发也被晕染出细碎的落寞来。

真的不需要吗

这样的流茧,让陌痕感到莫名的心疼的,忍不住想要去守护她。这种感觉他曾经对子晴有过。而这种守护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而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

情不自禁地伸手拂了拂她的手,“不会了!”他的语气轻柔,似乎怕流茧还有所顾虑,又说:“他不跟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女人打交道。”

流茧听得出来,他平静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宠溺在弥漫。蓦地对上他,幽蓝地眸心不再像大海般深沉,反到透着细腻的温暖,像是浩瀚无垠地海面上晕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那是属于阳光的眼­色­。

无从辨别真假,只觉得真的很温暖很温暖。

不由地,流茧扬­唇­笑了!

这抹笑容,没有丝毫的杂质,只是单纯地笑,就像雨后彩虹般灿烂惊艳。

“如果你是我哥,该有多好啊。”然而这一句话,被尖锐地鸣笛声所淹没。

自嘲地笑了笑,连父母都没有,怎么能奢望有个哥哥呢!虽然她没有三年前的记忆,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父母。

目送陌痕送走流茧的那一刻,池沐寒忽然间觉得心里空空地,好像这栋房子在一瞬间失去了女主人。

这种茫然空洞地感觉,即陌生又熟悉。在他得知子晴可能葬身大海的那一刹那以及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种感觉。

可是,她是他的子晴吗?

不,绝对不会是!子晴的样子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就算看不到他也能感觉的到。流茧是个会算计的女人,而子晴呢,虽然会算计,但绝对不会对他。对他,她很温顺,了解他一切。从一个细微的眼神和动作,她能清楚地分辨出他想要什么。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吗?”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痕再一次询问。

面对陌痕满是关切的眸子,流茧只想逃跑!逃离这个狭小的空间,她怕!怕等到她接受关怀的时候,到头来才发现那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说完,不顾陌痕地反对径自下了车。

一阵带着寒意地秋风袭来,卷走了她身上的余温。

等到她死了

不过,可以自己地呼吸了。果然,车内跟车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看着流茧逐渐淹没在暗夜里的背影,心中涌进怪异地感觉,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也无法凭借酸甜苦辣去评判。

陡然惊觉,今天的流茧跟以往地流茧不同。今天的她,像个妖­精­,是属于暗夜的­精­灵,邪魅神秘;以往地流茧就像是雨水,潇洒甘甜,令人回味无穷。

无论是哪一个她,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好比罂粟花。一旦沾染到,就再也无法舍弃。

等到陌痕回到别墅,远远地就看到池沐寒独自一人坐在台吧前,品尝着烈酒,目光深邃悠远,少了往常的那份犀利多了一分平和,眉宇间流露出少许地温柔。

陌痕知道,他在想子晴。只有在想子晴的时候,他的眼中才会流露出那样细腻地温柔。

可是,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不觉得太迟了吗?

她在的时候,不曾去好好珍惜,还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等到她死了,才明白自己的心意。然而,明白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已经死了!

“回来啦!”池沐寒抬眼看了看陌痕,视线有些恍惚,朦胧交错着。

他明明才喝一两杯,怎么会醉呢!而且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就算是烈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醉。

“恩!”陌痕淡淡地应了一声。

神态漠然,眼波无痕,仿若一汪静谧地死海,任风浪再大也荡不起一丝涟漪,嘴角傲然地抿起。

陌痕这副表情,他早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自嘲地冷笑道:“我知道,如果不是子晴身前地嘱托,说什么你都不肯能留在炎帮,为我办事。”

听到子晴这两个字眼,陌痕的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柔软,傲然扬起地­唇­角带着少许地笑意。但那只是一瞬间,就像是潜入湖里的热带里,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

池沐寒无暇地揣摩陌痕地表情,兀自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喉间如火般地灼烧,留在­唇­舌间是苦涩地味道。接紧着又为自己倒上一杯,继续豪饮。

第一次发现,原来酒是这么的苦。

对,我就是个畜生

看着池沐寒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陌痕丝毫都没有劝酒的意思。因为这样的场面,他也见怪不怪。

很多时候他在想,也许池沐寒是真地爱子晴,而不是依恋她的存在。只是一切来得太迟了,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无法再挽回,尤其是感情。

或许觉得一杯一杯地喝不够过瘾,池沐寒­干­脆捧起酒瓶,给自己灌酒。他想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意识。

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的意识很清晰,甚至比没喝酒前还好清晰。子晴地一颦一笑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忽然间,脑海里浮现出另一抹身影。他认得,是流茧,那个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女人。通过今晚,他明白了彦柏为什么能在她的身边生活三年。

因为她的狡猾,女人越是狡猾就越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况且彦柏是个喜欢挑极限的人,他总说不晓得自己的极限在哪,只有挑战过后才知道。

但是,有一点池沐寒没有想到。

人于人之间看人的眼光角度是不同的。在彦柏眼里心里,流茧决不是池沐寒所想的那样。彦柏是在用心去感受流茧,而不是凭借客观地理智和­肉­眼。

“她住在哪?”没头没脑地,池沐寒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陌痕眸心骤然一冷,凝聚着海啸来临前的压抑,浑身上下迸­射­出森冷地寒意。

猝不及防,池沐寒被陌痕狠狠地揍了一拳。

池沐寒擦了擦­唇­角地血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又一次问道:“她住在哪?”目光执着,语气坚定。似乎这才是眼前最最最重要的事情。

又一拳狠狠地砸在池沐寒地脸上,由于酒­精­地作用再加上一时没稳住重心,整个人狠狠地摔在茶几上。

他再一次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再一次问道:“她住在哪?”

又是一拳挥了过去,只是这一回不是脸上而是腹部,“你根本就是个畜生!”说完之后,陌痕甩开池沐寒,目光嫌恶,却也难以掩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气。

“哈哈!”忽而,池沐寒放声大笑,认同道:“对,我就是个畜生!”

她很像子晴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陌痕跟前,揪着他的衣领继续问道,“不过,她到底住那?”

此时此刻,他绝对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迫切地想要知道流茧住在哪,她让他想起了子晴。仿佛只要知道她住在哪,就能安心。

眸心骤然一紧,一记重拳毫不犹豫地挥了过去。池沐寒不躲也不闪,硬生生地承受这一拳。

“你不觉得,她和子晴很像吗?”

“像吗?”陌痕不由地冷哼一声,薄厚适当的­唇­角紧抿,如海水般深沉地眸子里饱含了嘲弄地意味。“我告诉你,她们根本不像!在子晴心里,你是天你是地是她的全部。但是,在流茧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这五个字眼深深地刺痛了池沐寒地心。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把流茧个子晴联想在一起。

明明知道流茧和子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将她们合二为一,好像她们原本就该是一体。

“池沐寒,你太我失望!”说到这,陌痕地眼神越发地冷然和决然。“我以为你心里真的有子晴。现在看来我错了,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你执着地寻找她三年,其实不过是为了填补你内心那种空虚的感觉!”

“不!准确地说,是在感受那种空虚的感觉!因为你重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滋味,所以你想要好好地品尝一番。”

“像你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懂得爱,又怎么可能去爱!倘若真的爱上一个人女人,那将是致命的弱点!你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别人眼前,又怎么会去爱上一个如同玩偶般地女人!”

说到这,陌痕真的觉得很不值!子晴地死根本就不值得,如果不是流茧地出现,恐怕他都要被池沐寒骗了!

他差点就相信他是真的爱子晴。

“你会关注到流茧,完全是因为她占据了彦柏三年的时间!让你失去一个好友,一个对手整整三年的时间。同时让你度过了百无聊赖地三年时光。”

直到你满意为止

抽空看了一眼池沐寒,发觉到他的眼神恢复到以往地犀利,意识到自己以上所说地话分好不差。“所以你要玩弄那个女人。她让你不好过,你也不会让她不好过!”

“甚至会上千倍地讨回来,只到你满意为止!”

“说到底,你才是那个喜欢寻找刺激的人!通过今天,你明白为什么彦柏能和她一起生活三年的原因。你内心欲望就膨胀起来,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发现猎物的­精­光。为此,你更不会放过会算计的女人!”

说到着,陌痕彻底地心寒了!竟然到今天才看清池沐寒地真面目,真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听完陌痕那些分析地话语,池沐寒扬­唇­肆意地笑着,但是笑意未达眼底。

在那浓浓地笑意里饱含了太多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也隐藏了太多太多的情愫。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有种被说穿心事的感觉。可是又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心底里冷笑。

没想到跟在自己身边三年人,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自己。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这么复杂的人。”像刁鹰一般鹰隼地眸子里竟然闪过一抹失落,恍惚间陌痕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难道你想告诉我,你从来都只是一个简单的人。”陌痕依然恢复到往日的常态,言辞不再象先前那般犀利,眼神漠然,眸中没有一丝的波光,仿若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

之前,他只是在为子晴不值,为流茧担忧,也为自己眼拙而懊恼。

“哈哈!”

“果然,最了解我的人是你。”抽空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冷冽地寒意。“同样,最不了解我的人也是你。”

没人能猜透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对于陌痕说的那翻话,他似在意又不在意。

不过有一点陌痕说对了,他真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过流茧。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决定放过流茧。

因为他向不喜欢被人看穿心思。

陌痕深知池沐寒是个怎样的人,所以他故意刺激池沐寒,目的就是让他放过流茧。

还是没找到

“还是没找到吗?”忽然间,有点害怕听到那个答案,手不由地握紧话筒。

可是答案还是只有那一个

---没找到

彦柏整个脸­色­就沉了下来,眸心紧了紧,深吸一口气。“继续找!”说完,无力地切断电话,出神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月光如水,无声地从窗外流泻进来,在房间的地板上洒下了清冷的银辉。随着时间的流逝,月光移动飘洒地方向,悄然落在彦柏的肩头,在他的周身晕染出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渲染出细碎的落寂。

他的目光很淡很淡,充满了浓浓地忧伤和空洞。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躯壳。

“别太担心了,流茧不是小孩。”莫芯安慰道,但是提及到流茧这两个字眼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吃点东西吧,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下了碗面条。”说着,将那碗冒着热气的面条端到彦柏的跟前。

面条并非只是单纯的面条,里面放了很多的调料,看得出来她下了很多的功夫,而且很用心地去煮。

然而,彦柏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话,陷在自我的沉思中无法自拔。

如果,昨天没有跟她说那翻话,她是不是就不会失踪了?

如果,昨天能很好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部手机她是不是就会带在身上?

如果,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在房里浅眠?

如果……

有太多太多的如果,但那只是如果。假设没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如同泼出去地水,是收不回来的。

可是,她现在到底在哪?

X城已经找遍了,没有任何的消息。出境记录已经查过,没有关于她的记录。也就是说她还在X城,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找不到呢?

难道说是她故意躲着他吗?

不,那不可能!她不会选择躲避一个人,而是会选择离开,并且是彻底的离开,不留一丝痕迹。

彦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除了等消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无能。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再这样下去

空洞地视线最终落在台面上的那张照片上。奇迹般地,原本空洞的眼里忽然有了一丝的光泽。

照片里,流茧灿烂地笑着,­唇­边地梨涡绽放出美好,眼中晕染出来的光芒比那璀璨的繁星还要耀眼,还要夺目。

彦柏出神地想着---茧,知道吗?我并不完美。

我也有举足无措地时候,我也有担惊受怕的时候,我也有焦躁不安的时候。

可是,你知道吗?

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我才有这么情绪。或许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然而,我很清楚你对我来说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见彦柏半响没理会自己,莫芯无措地坐在那。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本水润的眸里满是恨意。当她发现他看着流茧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地时候,眼中的恨意就更加的浓郁了。

她恨!真的好很!她恨流茧躲走了她一切,先是父亲的关爱,甚至父母为了流茧付出了生命,虽然那是间接的。

她夺了她的父亲就算了,现在又夺走了她的彦柏,她的至爱。

真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总有一天,她会夺回属于她的一切。现在流茧失踪了,她真的很高兴,这样她又多了一个接近彦柏的机会。根据她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彦柏出于某种原因,再也不会回到流茧的身边。

光想想,她就觉得高兴!

很快地,莫芯敛起过于得意地心情。因为她知道,目前只是个开始,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虽然要挽回彦柏的心很难,但是她有信心。

想罢,柔声劝解道:“吃点东西吧。”

“再这样下去,流茧还没等到,你的身体就垮了。”

“你也不想让”她顿了顿,“大家担心。”原来她想说我的,可是又觉得那样说太明显,所以硬是改成了大家。

“大家?”彦柏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大家是谁?”他将视线移到莫芯的身上,眼中弥漫着淡淡的迷惑。

他的目光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向遥远的地方。这让莫芯局促不安,总感觉被看穿了。

谁让你坐这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扯了扯嘴角,­干­笑着,“大家、大家就是林和旭,当然也包括我!”她觉得自己越说越流畅,“你这样不吃不喝,我们会担心的。”

“是吗?”彦柏淡淡回应,似乎并不在意她所说的话。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那个人,心里隐隐泛起一阵失落,又问道:“除了你们,没有其他人了吗?”

莫芯怔了怔,掩藏在衣袖之下的手紧紧拳起,关节处已然泛白,画着浓妆地脸蛋上洋溢着虚假地笑容,“当然还有流茧!”

“是吗?”彦柏依然淡淡回应。可是在听到流茧的名字的时候,心还是无法抑制地揪起,“她会担心我吗?”眼中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又迫切地渴望听到首肯的答案。

“当然啦!你们一起生活了三年!无论你对她做了些什么,那三年的羁绊是磨灭不了的。”她刻意提醒彦柏,他对流茧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表面上的用意是在安慰他,实际上是劝他不要奢望那么多。

听出她言语之中的别味道,他眸心骤然一敛,“是吗?”依旧不明所以地淡淡回应,蓦地对上她。

目光深邃­阴­鸷,有着洞察一切的穿透力。莫芯不由地紧张起来,深怕被他看出什么来,紧紧地屏住呼吸,笔直地回视,眼皮都不敢眨下。

他久久地斜睨着她,双眸危险而­阴­鸷地眯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地危险。

完全能看出来她在紧张,至于紧张什么呢,她自己心里清楚。

忽而,嘴角漫起一抹别有寓意地笑容,就像是细雨在朦胧的雾气中飘洒,在最美好的时刻肃然消散。“谁让你坐这里!”

他的语气冰冷无比,冷冽的眼神仿若是一把利剑狠狠地扎在莫芯的心上。

“…我…”她咬了咬失去血­色­的嘴­唇­,目光茫然而无助。

“谁让你坐这里!”

这一次的质问比上一次还要冷酷,莫芯紧咬着嘴­唇­说不出一个字眼,晶莹地雾气在眼中肆意弥漫,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下来。

他那无情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心跳的特别快

记得,第一次见到彦柏是在一个明媚的午后。

听朋友说附近开了家一个别具特­色­的咖啡厅取名为南岸。所以,那一天她就去见识了一下传闻中的南岸。

那里确实很特别,咖啡特特别的醇香,三个老板娘各自特­色­。在她看来,流茧最美丽,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方面,蓝沫最灵气,子灵最纯真。

“叮铃铃…”一阵清脆地风铃声过后。

她知道,又有人来了!当她看到彦柏的第一眼,她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是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请问,这是你的吗?”这次他第一次跟她说话,对着她温柔浅笑,手里还拿着她的包

那一刻,她心跳的特别快,脸上更是一阵燥热。

后来,那天下午他们聊了很多很多,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在彦柏极具压抑地眼神下,莫芯不情愿地站起身,晶莹地泪花已经在眼中打转,想哭却又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彦柏完全没在意莫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出神地盯着莫芯先前坐的那个位置。

他记得,这张沙发是第一次和流茧逛街的时候买的。那个时候她说,这张沙发只属于她和他两个人。

一想到流茧,彦柏的目光又温柔了起来,充满了如棉絮般柔软地柔情。看到这些,莫芯只能恨恨地咬咬牙,拭去眼角的泪水。

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她已经要将今天的耻辱上百倍的讨过来。等到她成为这里的女主人时,她一定会把所有关于流茧的东西都烧掉。

她不知道流茧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彦柏对她死心塌地。但是她一定一定会夺回属于她的彦柏。

“对不起!”她诚恳地道歉,那语气让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心中一直在质问,凭什么她要道歉,他身旁的位置原本就属于她。

“我不知道坐到你身旁,会惹你生气。真的对不起,很对不起!“

彦柏凝眸看一眼莫芯,冷声道:“以后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这里充满了他和流茧的回忆,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

你来到了我的身边

流茧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先前她只是随便指了一个地方让陌痕停车,为的只是逃离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神。

这个地方,她从来没来过!更加不知道X城又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

夜风呼啸着从身边掠过,在静谧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地­阴­森。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里,路灯似乎坏了,地面上没有一丝的光晕。

想要摸出手机照明,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把手机砸了,而且还决定以后再也不用手机。

无奈地笑了笑,继续摸着黑前进。

猝不及防,手臂上传来一阵被揉捏的疼痛,掩藏在疼痛之下的是无尽地漠然。还没等流茧反应过来,就陷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灌入耳内的是局促的呼吸声。

“我不是在做梦吧!”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寻求答案。

但是,流茧听得出,他的语气中有着难以抑制地兴奋。

“你到底住在哪?为什么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不过,现在好了!你来到了我的身边,以后你就住在我家。”语音未落,尚未等到流茧回应就将她整个横抱起。

灯光似乎有些刺眼,流茧不适地眯起双眼,过了好一会才完全睁开双眼,接受着突如其来的光线。

而某人,似乎还没放下她的打算,继续抱着流茧朝楼上走去。

“放我下来!”

“大晚上的,你­干­嘛带着墨镜!”安佐然完全忽视流茧疏离的话语,自顾自地说。

这几天他想得很清楚,不管用怎样的方式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绝不允许她离开一步。

“乖,把墨镜摘了吧!”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倨傲地­唇­角悠然漫起,深邃的黑眼眸中波光涟涟,闪先着异样地光泽。

流茧心一惊,那种眼神她懂。

不由地抿­唇­轻笑,眼中饱含了嘲弄的意味。

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她的身边全都是一些玩弄人的高手。一不小心,随时都有可以掉进陷阱里。

对任何人都不能掉已轻心。

见流茧没有动作,安佐然兀自伸手去取。流茧顺势抓住安佐然地手,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发动攻击。

你必须对我负责

为了躲避攻击,安佐然不得不的抽出另一只手,因此流茧顺利着地,脱离某人的怀抱,再踩着栏杆,顺着栏杆平滑地平面滑了下去。

再一个漂亮的毫不犹豫的旋转,安全落地。

“别碰我!”在安佐然即将碰触到她的那一刻,流茧冷声喝止,言语之中有着浓浓地警告。

她不是来打架的,也不是来投怀送抱的。

似厌恶地,流茧又说:“真恶心!”

是的,她觉得恶心。恶心这种不经他人同意,就将人强行拽入怀里的方式。她不是个木偶,有感觉,有思维。

安佐然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凝神看向流茧,目光深邃,就像是一道黑不见底的深渊,在无形之中将人吸附进去。

他想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刺激他的痕迹,可是没有!任凭他怎样寻找就是没有,“你就那么讨厌我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花光了全身的力气。

这几天他一直一直在拼命找她,今天她奇迹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惊异以及兴奋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然而,没想到她竟然会说他恶心!

突然间,他害怕!害怕听到那个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他没有那个勇气去接受那个答案。

不等流茧回答,急忙说:“今天你就在这住下。”他的语气局促,透着不容拒绝地威严。

流茧不悦地蹙起眉,如果她没记错地话,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这是什么地方?”长而卷翘的魅人长睫毛敛去了眼中的光芒,访苏试图掩饰去自己眸中那份太过明显的思绪。

“你必须对我负责!”安佐然没有回答流茧的问题,而是没头没脑地蹦出这么一句话。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这句话,就像是一枚炸弹,在流茧的脑海里炸开了。预感着,有什么不详的事情正在发生。

优雅而­精­致的眉心骤然揪起,宛如一只晶莹剔透的蝴蝶停在花粉上吮吸。如黑珍珠般闪亮的眸子里闪现着妖冶的光晕,浑身散发着如夜雾一般地气息。“什么意思?”

她的语气很淡很淡,不带一丝的温度。

你说我该负责?

那冷傲地姿态似乎在瞬间夺走安佐然地呼吸,他大力地呼吸着,希望氧气被他吸进肺里。可是呼吸了好久,他感觉不到。

定眼凝视了流茧许久许久,那目光炽热而深邃,像是要她吸进去一般。“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向你求婚。”顿了顿,嘴角漫起一抹怪笑。“所以,你必须对着我负责。”

对于安佐然说的那翻话,流茧只觉得无聊,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她只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谁了,随便指了个地方停车,竟然是安佐然的所在地。

难怪她没来过这里,因为这里是富人区。这种地方,她从来不来。因为到处都充满了糜烂地铜臭味,以及贪婪地目光。

流茧不再理会安佐然,转身径自朝走去。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就有几个黑影挡在她的身前,并且一字排开,一脸的肃穆。

“我说过,必须对我负责!”安佐然再一次开口,语气不再像往日那般倨傲,反倒掩藏着一丝不易察觉地祈求。

“在你没对我负责之前,别想离开这半步。”他的语气温柔地怪异,像是冬日里温暖的阳光,又像是炎炎夏日里清凉的风。

柔的化不开,软地剪不断,细腻地尝不出任何的滋味。

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堆人,再看看安佐然,流茧莫名地笑了。

余角处瞟见某道清丽的身影走出,­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浓郁和肆意。瞳仁中流光飞梭,光晕涟涟,却不带一丝的温度和­色­彩,仿若只是一片透明的清湖,没人能看得见。

此时,安佐然才注意到今天的流茧像个妖­精­,属于暗夜的­精­灵,浑身上下彰显跟和魅夜同样的气息。

那种气息,像迷雾,看不透;又像璀璨地繁星,耀眼夺目;更像是月牙形的皎月,挥洒出清冷地银辉。

流茧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沈冰彤走去。“你说我该负责吗?”她的目光停留在沈冰彤的身上,话却是对安佐然说的。

沈冰彤一袭浅白地长裙,完美的身材比例以及柔韧温婉地气质穿出裙子最原始的韵味。银白的灯光洒落在她的周边,形成独立的光环。

还是舍不得回答

于浅白长群相呼应,营运出不一样的绝美。恍惚间似乎看到她身后伸出纯白的羽翼,在空气中挥舞着。

如果是流茧是暗夜里的妖­精­,那么沈冰彤就该是匍匐园里的天使。

流茧留意到,在听到她的那句话时,沈冰彤地脸­色­有一瞬间煞白,但是很快就恢复到了原样。

安佐然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想伤害到沈冰彤,所以无法在她的面前说出那么理所当然地话语。

正是因为那闹得满城风雨地求婚报纸,双方家长已经催促着,让他们尽快完婚。而沈冰彤呢,就这样被双方父母安排进他的别墅里。

于其说是被安排进来的,不如说是为了掩盖安佐然向沈冰彤以外地人求婚的事实。

“回答不出来吗?”流茧依然浅浅地笑着。

投向安佐然的目光瞬间犀利起来,在那深深的眼底似乎有什么在绽放,不知道是讥诮还是其他,樱花般地­唇­角却是玩味地抿起。“还是你舍不得回答呢?”

安佐然定定地凝视着流茧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而沈冰彤紧紧地盯着安佐然,蔷薇­色­的­唇­瓣被咬到泛白,目光莹若流转,蕴藏着太多的不安定。

“沉默吗?”流茧咄咄逼人,不紧不慢地朝他走出。流溢在­唇­角的笑容一点一点放大,深­色­墨镜下的双眸异常的冰冷,死寂。

似乎那双黑眸原本的­色­彩也随着这个凋零的季节褪­色­。

“我…”接受到沈冰彤恳求的目光,安佐然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说接下来的话。最终,他妥协在她近乎哀求的目光中,没说出内心此刻的想法。

“我吗?”流茧肆意地轻笑着,眼看着就走到安佐然跟前了,蓦地转身朝另个方向走去。

抽过台机上今天的报纸,将求婚的那个刊面摆放在安佐然和沈冰彤面前。她的目光平和,是想告诉沈冰彤,她没有任何炫耀或者嘲讽的意味。

现在,她只想说明一个事实。

“看清楚了!”她抽空看了一眼沈冰彤,“这个背影像谁?”

听到流茧这么说,他们这才认真地去识别刊面的那个背影。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

“小彤!”沈冰彤和安佐然异口同声道。

语气里满是惊讶,就连眼中也晕染出几分惊讶的­色­彩,似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安佐然!”

似乎已经意识到流茧接下来将会说什么话,那颗心开始不安定地砰砰砰直跳,像要从胸口蹦出来。

如墨玉般透亮的眸子注视着他,“全世界都知道你向沈冰彤求婚。要负责,也是你对她负责!”

砰!心跳陡然漏跳了一拍。

流茧丝毫不给安佐然任何回转的余地,直接逼问。“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想你家门外任何一个隐蔽的角落里都有记者在蹲守,不知道有没有记者拍摄到你扯我进这个地方的那一幕。”

“如果有,你将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外界又会怎样评价?你有没有想过,今天在没见到你之前,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面对流茧的质问安佐然无言以对。从来没像此刻这么狼狈过,以前他不会这么冲动,自从遇见了流茧,他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每一根神筋都跟随着她转动,每一个呼吸的节拍都跟着她跳跃,每一下心跳都跟着她舞动。

沈冰彤完全呆愣在那,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在他们面前,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任由他们戏弄,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这可能就是先爱的结果。因为爱,她接受他所有的评判。因为爱,即使知道他喜欢上了别人,为了留在他的身边,忍受着疼痛甘愿帮他去追别人。因为爱,她一次又一次承受钻心地刺痛。

忽而,嘴角漫起一抹凄然的笑容,就像是晨光流转,在最黯淡地时刻绽放出来。

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她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寻求答案。目光凄凉而又无神,“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此刻的沈冰彤无助地像个孩子,可是她还是那么的压抑,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安佐然忍不住上前将她圈入怀中,再她的耳边柔声细语。“对不起!”

(今天停电,才刚刚来电)

我们又见面了

沈冰彤,我已经把安佐然推回到你的身边,怎样把握就看你自己了。流茧在心里默想。

“流小姐,安老先生想见你一面。”似乎怕流茧会错意,又补充道:“他老子的老子。”

他老子的老子?这形容的方式挺特别的,直接说是安佐然的爷爷不就好了。何必形容的那么复杂呢。

对于自己的说辞,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坐在眼前是一位面相和蔼,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的老人,眉宇之间的神采跟安佐然有几分的相似。

似乎在哪见过。

“丫头,我们又见面了!”他熟络地称呼流茧为丫头,打从见到流茧的第一眼起,他就打心眼里喜欢她。察觉到流茧若有所思的神­色­,不去打扰由着她慢慢回想。

听到他这么说,流茧就更加确定自己见过。猛然间,想起那次在茶楼见到的那位老人。

虽然认出对方是谁,流茧也不表态。因为是他找她,不是她找他。当然要等到对方说明用意的时候,有些姿态才能表露。

从她开始算计的那天起,她对任何人都在算计着。

都活了大半辈子地安老先生,自然明白流茧此刻在等待着,细细品了会茶,循循道:“在你看来,他们之间有可能吗?”

“问他们!”流茧并不打算正面回答问题,而是直接将问题抛给两个当事人。

安老先生拂了拂那撇山羊胡,意味深长地笑,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赏的神­色­。对于流茧这个回答,他相当的满意。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之间的发展,自然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其实你懂的!”末了,流茧又补上一句,语气意味深长。

“哈哈!”他真的是越来越喜欢流茧了。“如果不是发觉他们之间的关系耐人寻味的话,当初我也不会让他们订婚。”说到这,他的眼中流溢出王者的霸气。

流茧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有点明白了。“老头,安佐然是什么­性­子你还不了解吗?”

“哎!”他无奈地轻叹,语气中透着懊悔。“当初如果让他们自由发展的话,现在没准我已经抱上重孙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

“恩恩恩!”流茧连连附和,埋怨道:“因为你当初错误的决定,从而今天祸害到了我。”平静地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满。

安老先生拿过一旁的折扇就敲在流茧的头上。“你这丫头,也是咎由自取!想当初如果不是你突然介入,没准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那样不温不火。”

“哎哟!”流茧配合地怪叫一声,揉了揉脑门。“是啊是啊!我是咎由自取!反过来,如果不是我,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变动。”

说到这,流茧无意间捕捉到安老先生眼中闪过的那抹不易察觉地­精­光,心中多少明白了什么。

直奔主题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安老先生怔了怔,没料及流茧会问的那么直接。眼中流露出几分的赞许,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直白。

慢条斯理地缀着清茶,回味着茶叶流于­唇­齿间的香味,这才不紧不慢道:“回公司上班,继续催化他们!”

“我拒绝!”流茧想也不想的就否决,目光坚定,任谁都动摇不了她。

这个答案,安老先生早已经预料到。

他安然地笑着,意味深长道:“很快地,你会有兴趣回公司。”

流茧不由地蹙起眉,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说什么她都不会回公司,哪里只适合真心喜欢珠宝设计的人,而不是适合她这种带着目的­性­去碰触的人,那无疑是在亵渎。

“我一定不会有兴趣!”她一字一顿,说地异常坚决。

他风轻云淡地笑着,深陷地黑眸闪现着睿智的­精­光。“假如是小彤请你回公司呢?”

流茧愣了愣,随即答道:“那就要看她的诚意了。”

至于什么是诚意呢?不用流茧多做解释,安老先生能明白。只不过有一点有说清楚,此诚意非比此诚意。

安老先生会意的笑了笑,而后躺到摇椅上,满意地合上双眸。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于沈冰彤他可是给予很大的期待。

“流小姐,请跟我来!”

“安老先生为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那就我当你男朋友

夜,依然静谧无声。

对于那份特别的礼物,流茧一点都不期待。她是个好奇心很淡很淡的,很有事物能勾起她的好奇心。只要那老头不是送给他一包自己特制的花茶她就谢天谢地了。

咳咳,虽然安老先生不是送给她一包自己酿制的花茶,却是送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大活人。

“HI!我们又见面了!”老远老远就看到高季晨半倚着车背,­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带着些许痞味的眸子双眯起,­唇­角邪邪的扬起。

“恩!”流茧礼貌­性­地应了一声。

某男自然是非常绅士为她打开车门。

流茧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忽然清逸地漫起,诡谲而迷离。笑的高季晨脊背一阵生凉,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脖子。

却依然嬉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帅,打算做我女朋友?如果你觉得委屈的话,那就我当你男朋友!”

流茧神­色­一凛,­唇­边漫起的弧度骤然敛起。绕过高季晨,直接上了后排座位。

她不喜欢这种玩笑。

女朋友,男朋友!多么美好的六个字眼啊。然而,对流茧而言那就是个讽刺,天大的讽刺。她仿佛已经看到这六个字眼在肆意地嘲笑。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怪异!高季晨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色­道:“你住哪,我送你!”

“住哪吗?”流茧迷茫地呢喃着,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住哪呢,哪才是她的家呢?似乎曾经住的地方都不是她的家,那都是彦柏的家。是他的,而不是她的。

那么她的家在哪,真正意义上的家在哪。

双手胡乱地在口袋里摸索着,直到一串钥匙。那是曾经她和彦柏共同居住的地方,三年来她一直一直住在那,直到最近才住在半山腰的房子里。

可是,那个地方。她现在能回去吗?

好像答案是不能,她不能回去,或许是回不去了吧。从彦柏推开她的那一刻起就回不去了。

正当高季晨以后流茧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到她说:“去能看星星的地方。”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过往的云烟,却像是凝露一样凝聚在他的心头。

我不介意让你吃豆腐

夜晚的山风很大,空气里弥漫着芳草淡雅的清香以及落叶地糜香,水润的气息也随之晕染开来。

流茧坐在山峰地顶端,双眸微合,细细享受着秋风扑面的感觉。于其说她是来看星星的,不如说她是来享受风流过时那种细腻。

还好今天穿得比较厚,不会感到冷。到是高季晨上身只床一件淡薄的衬衫。不是他风度,而是老头半夜让他出来接人,以为很快就完事,所以随便挂了件衣服就出来。而且车里一直开着暖气,压根就不会觉得冷。

流茧淡淡地瞟了一眼高季晨,如晨雾般轻盈的话语随意飘溢出来。“你回车里吧。”

“我不冷!”虽然嘴巴上这么说,可某人还是跑回到车里。不过呢,是从车里抱了一床毛毯出来,随便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

他挨着流茧的身旁坐下。

风依旧很大,夹杂着泥土特有的芳香以及山林的气味。

“要不要分你点?”说着便敞开怀抱,“我不介意让你吃豆腐。”嘴角,漫起一抹痞痞的弧度,眼中闪着别意的光泽。

流茧不说话。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去想。只想单纯的感受一下晚风拂面的轻柔,享受着暂时安静的时刻。

高季晨转过脸看着流茧,只见她樱花般地­唇­角流溢起一抹浅淡地弧度。那是一抹温柔地弧度,有着浅淡的笑容,也有着浅淡的满足。

似乎被感染到了,不由地也跟着抿起­唇­角。

“知道吗?今天的很不一样。”

流茧依然不回话。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兀自地说着。“今天的你是个妖­精­,冷艳动人,邪魅妖娆,比那罂粟花还要令人痴迷。”

“之前虽然也有这种感觉,但是都没今天来得强烈,或许是你一身黑衣的关系。”

她安静地听着,不做声。

今天这身黑衣是她刻意穿的,为的就是方便被跟踪。经过白天的那次绑架,下一秒麻烦就会找上门。

深深地凝望着流茧,目光有些悠远,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第一眼见到的你时候,比起妖­精­,觉得你更像是一株睡莲。”

茧,我喜欢你

顿了顿,继续说:“眼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和淡漠,浑身散发着浅淡而又自然的气质。”

“正是这样的你。”他痴痴地呢喃着,眸心里开始熠熠闪光起来,带着执拗和迷恋。“深深地吸引了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眼里只容下你,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可能我这样说你没办法相信。其实我自己也没办法相信。但是,到今天我发现那根本就不是冲动,是真正的心动。到现在,我才恍然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的存在。”

或许是被高季晨认真的话语以及语气触动到了,流茧缓缓看向他,平静地目光中带有几分迷茫。

流茧一直一直注视着高季晨,试图从他的眼中寻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可是没有,他的眼中除了坚定还坚定。

察觉到流茧的意图,他坚定道:“我没有开玩笑!”眼神灼热,不给她一丝逃避的机会。“也不想是捉弄你。”

“我是真心的!”

他深吸一口,视线一直停留在流茧身上,不曾有所偏移。“流茧,我喜欢你。”

流茧怔了怔,以为是风太大自己听错了,优雅而­精­致的眉心轻蹙。

“流茧,我喜欢你!”这一次,说得比上一次还要坚定,还要大声,里面饱含了太多太多的难以抑制的情感。

砰!她似乎听到了心底里琴弦绷断的声音,似乎感受到断线在琴键上颤抖声音,是那么的细微,那么的飘渺,却像是惊涛巨浪卷起了千层浪。

彦柏狼吞虎咽地席卷着那碗并不好吃的面条,忽然抬头说:“每天都为我煮面好不好吗?”柔软流动的眼里流露出不一样的光芒。

“什么嘛!”

“我是说真的。”

“茧,我喜欢你!”

……

“哈哈!开玩笑的,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因为你实在是煮得太难吃。”

流茧狠狠地甩了甩头,从回忆中挣扎出来。

可是彦柏当时在眼神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他那个时候的眼神就像是高季晨此刻的眼神,甚至还要深邃执着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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