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这什么眼神?这可是洋人的×O,人头马面啊,我告诉你,你喝的这一瓶,没有二百两银子,你都买不来,你刚才喝了三杯酒,正好喝了一瓶人头马面,所以,你这就等于喝了二百多两银子啦,二百多两银子没啦,哈哈,喂,这可你自己付账呀,这顿饭我们请客,可是酒呢,你自己付账。”
“啊!我的天啊!二……二百多两一瓶?”
东方顺民失声惊呼,因为这个价钱实在是太惊人了,这么一瓶酒的价钱,足够穷苦人吃馒头咸菜吃十年的了,而这些纨绔子弟,却是如此的奢侈。
韫眯吃吃笑道:“那当然了,你以为呢。”
东方顺民苦笑道:“我的天,本来,我带了一百多两银子来,还打算我请客的,谁知道,都不够一瓶酒钱,我看,你把我卖了吧。”
韫眯这个笑,咯咯笑道:“卖了你都不够这桌酒席钱,你可知道,置办这一桌酒席多少银两吗?没有两千两银子你都吃不下来,仅是打开的那四瓶人头马,这一千两银子就没了,告诉你,你现在已经破产了,把你家的破店卖了,刚够吃这一顿饭的钱,哈哈,谁叫你欺负我的,今天,这顿饭,你请客,我吃死你!”
东方顺民失声道:“我的天啊!小妹,咱们别吃了,这简直要命啊,小妹,真要吃完这顿饭,就算把你卖到窑子去,钱都不够呀。”
东方冉冉嗔道:“哥哥,你胡说什么,你坏死啦……姐姐,真的这么多钱啊……”
韫眯道:“那当然了,这还有假呀?”
溥书也微笑着点点头,道:“嗯,眯眯说的没错。”
东方冉冉脸也变了色,失声道:“这……这可怎么办,哥哥,咱回家吧,这一桌子的菜我们可没吃,咱回家凑钱把这四瓶人头马面酒的钱凑齐,再要吃菜,咱们就倾家荡产了,辛苦积攒十余年的积蓄,不够这一顿饭钱的。”
东方顺民也站了起来,苦笑道:“走吧,各位,我们这就回家凑钱。”
溥书将东方顺民按住了,笑道:“冉妹,东方兄弟,你别听她胡说,她跟你们开玩笑呢,这顿饭我请客,随便吃,二位一文钱不用花,小妹,不准你胡闹,别开玩笑了。”
佛笑仁也忙道:“就是,这顿饭我请了,谁都不用出钱,我做东。”
韫眯笑弯了腰,笑道:“我吓唬吓唬他的,谁叫他欺负我来的,你快坐下吧,土包子,也不嫌丢人。”
东方顺民道:“吃包子?对,我们吃包子吧,吃包子应该没这么贵吧。”
“哈哈哈……”韫眯格格眼泪都笑出来了,掩嘴笑道:“谁说吃包子?我说你土包子!这都不懂,就是说你老土呢。”
东方顺民道:“不管土不土包子,就算是土馒头都不要紧,只要这顿饭吃完你别跟我要钱就行,我可真付不起,你可别到时候赖皮,算了,我不吃啦,我只喝酒,今天我也豁出去了,就喝他四百两的人头马面,我的天,真不愧叫做人头马面,我看,干脆叫牛头马面才对,简直就是魔鬼呀……”
韫眯吃吃笑道:“那好,你就只喝你的马尿吧,醉死你……”
东方顺民苦笑不已,端详着玻璃杯中的美酒,苦笑道:“唉……难怪人人都说,腰缠十万贯,才敢下扬州,我看,十万两银子在扬州都不够用的,在这种高级酒楼吃上几顿饭,银子就能花没了,唉,也只有你们这些有钱的公子哥才吃的起,我们穷人,简直想都想不到。”
韫眯哈哈笑道:“算你说对了,今日,我哥哥将整座酒楼包了,你没看这么安静,没外人吗?你可知道,包了整个酒楼需要多少银子吗?五万两银子!喂,臭小子,你说要是你请客,你请的起吗?”
“啊……我的天啊!”东方兄妹二人都失声惊呼,脸都变了色,简直骇人听闻了!
五万两银子包了整个酒楼,就为了吃这一顿饭!
这五万两银子,谁负担的起?
爱新觉罗家族当真是奢侈浪费,这些血汗钱,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可见野猪皮家族多么的欺压百姓了。
东方一家人,这十余年辛辛苦苦做生意的所有积蓄不过才一千两银子,这要是对穷人来说,他们这就是富人的家庭了,但这十余年的积蓄,都不够吃这一顿饭的!
满清贵族的奢侈靡费、腐败堕落可想而知,如此一群人渣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华夏大地那里还能有好?
东方顺民暗暗的叹息,但也窥透了这对兄妹的目地,这对兄妹,无疑就是摆阔,让他们兄妹享受一下荣华富贵的滋味,让他们知道服从他们做奴才的好处,更是让他们兄妹,也跟着腐败堕落,自此受不了苦,沉浸在富贵中,向往富贵奢侈的人生。
这就是他们的诡计,这就是他们的目地。
溥书叱道:“小妹,不准胡闹,冉妹,东方兄弟,你们请坐,我说了,今日我请客,而且,这是我开的酒楼,我就是一天不做生意,这也没什么,不要说什么钱不钱的,钱乃是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友谊,能结交位朋友,那才是最重要的。”
东方顺民苦苦叹道:“唉,艾兄,这可不是我们穷人来的起的地方,都是达官贵人来的地方,以后,我们可不敢来了,下一次再要出来玩,我们可不敢再进来了,这简直要命啊,杀了我们都还不起你这人情,这些银子,我们就算做一辈子的买卖,都还不起这一顿饭钱。”
东方冉冉道:“是啊,以后,我们再也不来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溥书微笑道:“咱们不提钱好不好?喂,小妹,再要提什么钱,就罚你的酒了,提钱多庸俗啊?咱们都是高雅人,何必谈这些铜臭的金银钱财呢?你看看,多扫兴,来,咱们喝酒聊天,开开心心的,等吃饱喝足了,咱们去荡舟游玩,来,吃菜,吃菜……”
溥书开始让酒布菜,非常的殷勤,不过一双眼睛,还是时不时的欣赏东方冉冉这位美人。
东方冉冉心情忐忑,虽然一桌子珍馐美味,但她简直味如嚼蜡没什么区别,因为她知道,这一顿饭,她就算为奴为婢都无法偿还人家,假如人家一旦翻脸,要讨债,那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如今,不但吃了人家的,人家还故意白送给他们家银子,故意让人借着赌钱的因有,把银子送给他们。
这所有的一切,唯有出卖她肉体和灵魂才能偿还。
东方冉冉宁愿穷苦一生,她也不想往这火坑里跳,就算这溥书再对她怎么好,她也绝不会嫁给溥书。
因为,她正是一位有骨气的姑娘,自幼虽然没读多少书,但对于这民族血恨她岂能不知,就在二百六十多年前,扬州十日血成河,她的祖宗就惨死在其中,她的同胞,就死在这场凶残的大屠杀中!
东方家原本就是扬州人,唯有几个人逃了出去,那些逃出去的人,一代一代的口述满清的罪恶,让后代子孙牢记不忘。
东方尺虽然懦弱忠厚,但也将此事按照祖训告诉子女,让子女牢记血恨,但却不准去报复,给儿子取名为顺民,就是这个意思,因为,这个仇,不是私仇,根本无力去报,但不报仇,不等于忘记耻辱,所以,一定要跟满清鞑子划清界限,男不可娶满人之女为妻,女不可嫁满人之男为妻,这乃是二百多年一直传下来的祖训!
而且,东方顺民很有学问,他也没少教导妹妹什么叫做民族大义,故而,东方冉冉看似柔弱,其实,骨子里刚强,对于民族所受的耻辱岂能忘怀。
所以,她就算一生不嫁人,也不可能嫁给爱新觉罗氏华夏民族的大仇人的一族,那样的话,等于做了无耻的民族败类。
东方一族,并不是名门望族,姓东方的也不算多,但是姓东方的,还真有个出了名的,还正是东方一族二百多年前失散的同族。
在民国时期,出了个东方旭,痛打俄国大力士,为国争光,这件事,不过是十年之后的事情,出现的那个民族英雄叫做东方旭,就是当年在扬州东方一族失散的弟兄们。
若按照辈分来排的话,东方旭跟东方顺民是差不多一个辈分的。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爱新觉罗家族的贝勒爷,就是当年犯下滔天大罪的大刽子手、大屠夫多铎之嫡系后人!
如此血海深仇,国仇家恨,民族耻辱,她岂能嫁给他?
而且,这爱新觉罗家族的贝勒们,做尽了坏事,外勾结洋人,内勾结黑帮,欺压百姓,抢男霸女、横行霸道,简直无恶不作,东方冉冉恨透了野猪皮家族的这些畜生了,岂能会嫁给他?
东方冉冉恨不得冲上去将这贝勒活活的扼死都不解恨,岂能为了荣华富贵嫁给这个畜生?
但为了一家人的安危,为了父母,只有忍!忍!忍!
东方顺民却不管那一套,一个字,吃,两个字,吃喝,反正是不吃白不吃。
东方顺民一连喝了四瓶人头马面,大吃大喝,毫不顾忌,东方冉冉偷眼看哥哥,心道:“也难为你能吃的下去,还这么没出息的吃,吃相对难看,唉……我这哥哥,到底是什么人呢。”
东方冉冉别看跟哥哥一起长大,但到现在为止,她都不了解东方顺民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人,他爱家、爱国、爱民族,也是血性汉子,但他又冷静、冷漠、沉着,仿佛一切跟他又没有关系。
宫卷:第六章 笑里藏刀4
做生意的时候,他一脸的笑容,就跟那弥勒佛一样,但等讨厌的客人走了,他又在后气的破口大骂,听书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就算是听到满清污蔑民族英雄郑成功、史可法、阎应元、张煌言等民族英雄,他在外面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甚至他还能鼓掌随着叫好,但一回到家没人了,他就破口大骂满鞑子畜生不如,完全变了两个人一样。
有时候,东方冉冉真佩服哥哥的城府,说他有刘备一样的城府,曹操一样的奸诈,宋江一样的笑里藏刀,那是一点都不过分。
如今,坐在他旁边的是爱新觉罗家族的格格和贝勒,他早就猜出来了,但假装不知,丝毫不受影响,甚至敢揍那位千娇百媚、高贵无比的格格两个耳光。
说实话,当时东方顺民揍这位格格大耳光的时候,东方冉冉和她母亲就躲在后面看到了,可把这母女俩给吓坏了,差点就尿在裤子里,这绝对一点都不夸张。
这也太荒唐了,你明知道对方是杀人不眨眼,蛮不讲理的满清鞑子格格,你居然抡起巴掌就揍,而且,还这么狠,换谁谁不怕?
但东方顺民却做出了这荒唐的事情,而且,至今为止,他还活着。
有时候,这些所谓的格格,就是属于贱骨头的那种,你越是揍她,她越高兴,越喜欢揍她的人,因为,她们一生下来,遇到的都是没有骨气的奴才,就是没挨过揍,就是欠揍,一旦遇到有骨气的人,揍她们一顿,她们反而觉得有趣。
韫眯格格望着东方顺民狼吞虎咽的吃喝样,不仅就是一皱眉,她活这么大,还不曾见过有人吃饭这么粗俗的。
韫眯格格轻轻的嗔道:“喂,你怎么这么吃饭呀?真粗俗,你就不能慢点吃?就好像八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似的,真没出息。”
东方顺民哈哈笑道:“你说的太对了,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吃过这么好的一桌丰盛的酒宴,估计我上辈子也没吃过,上上辈子估计也没吃过,八辈子没吃也没什么稀奇的,我的天,这一桌酒宴上千两银子呢,岂能不好好的享受,而且,我是怕浪费了,喂,佛老板,没吃完的,统统打包,我要带回去,反正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我呸!瞧你那点出息!”韫眯格格嗔道。
东方顺民嘻嘻笑道:“知道我没出息,觉得我粗俗,那下次请客的时候,那就别叫我来了,我跟你们这些高雅的人在一起吃饭真的很闷。”
佛笑仁就坐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一直以来,他就基本上没动过筷子,这位贝勒爷在这,岂能没规矩,他一见东方顺民这般的没规矩,他也紧皱眉头,心道:“好小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你这般的吃饭,都能将你拖出去砍了,这小子……”
“吃吧吃吧,噎死你。”韫眯格格掏出满是幽香的手绢,递给了东方顺民。
东方顺民一把推开,道:“去去去,你的手绢上都有一股子臭豆腐味,是不是擦了一手绢的鼻涕,让我擦擦嘴巴,到时候好捉弄我,切,我才不中计呢。”
“王八蛋!没良心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呸!”韫眯格格又羞红了脸,没料到,一番好意,却被损了一顿。
东方顺民哈哈笑道:“我们男人吃完饭,哪像你们女人这般的麻烦呀,擦擦嘴巴,还要找手绢,告诉你,男人吃完饭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用袖子一抹,这不就干净了。”
东方顺民说罢,抬起袖子就擦了擦油腻的嘴,弄的衣袖上尽是油渍了。
“啊……你脏死啦!”韫眯失声惊呼,道:“你恶心死啦,你叫人家怎么吃?真没规矩,粗俗……”
东方顺民冷笑,心道:“就故意恶心你,你以为你很高贵,你爱新觉罗家族的江山还不是做无耻的强盗,抢的我们汉人的,在关外辽东,你祖宗他们打猎活着的时候,你以为高贵的很吗?他妈的,马尿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呢,还高贵,高贵个屁!”
在她眼中,这简直太粗俗了,她们这些高贵的人吃饭细嚼慢咽,吃饭前,下人会端来金盆,先好好的洗洗手,然后,下人又端上燕窝汤什么的,再漱漱口,然后再吃饭,吃完饭后,必然有下人再端上金盆,拿来香皂,将手洗干净,然后再用香汤漱口……
而且,她吃饭,只跟一家人吃饭,何曾见过吃饭这么粗鲁,行为这么粗鲁的,在她眼中,这简直就是奇迹了。
东方顺民悠然笑道:“所以说,你是高贵的大小姐,我却是又粗又俗的穷小子,咱们的人生格格不入,故而,你可千万别说喜欢我,千万别说要嫁给我,我可娶不起你,而且,说实话,你真的不漂亮,简直丑到家了,像你这么丑的女人,我怎么能喜欢你呢,像你这么丑的女人,一辈子也嫁不出去,拜托拜托,千千万万你可别喜欢我,就当我求你了……”
东方冉冉掩嘴吃吃的笑了,溥书一口酒也差点笑喷出来,他这才懂为什么妹妹会喜欢东方顺民了,因为,东方顺民不顺着她,会惹她生气。
韫眯这个气,怒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打?好,恶心我不是?我让你恶心,我先恶心死你,哼!”
韫眯格格喝了一口可乐,奔东方顺民就喷去。
东方顺民赶紧用袖子一遮脸,嘿嘿笑道:“气死你,没喷中,多谢你给我点水洗洗手,不过,你嘴里吐出来的水都是臭的,我敢肯定,你必然喜欢吃臭豆腐,要不然嘴巴怎么这么臭?我的天,幸亏你不是我老婆,否则,咱们亲嘴的时候,我还不被你臭死啊……”
“臭小子,打死你……”韫眯气的嘤咛一声,转过去就去打东方顺民。
溥书哈哈大笑,佛笑仁也啼笑皆非,因为,这位格格还不曾这么可爱过,而且,有人对她这么无礼,要是在平日,东方顺民刚才说的无论那一句话,拉出去乱刀剁成十八块就喂狗去了,现在倒好,成了打情骂俏了。
溥书摇摇头,叹道:“唉……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了,我就曾经说过,任凭女人再怎么野蛮,也总会遇到她的克星,命中的白马王子,那个能降的住她的男人,正是她的克星……”
溥书真是感慨万千,他是有感而发,因为,的确如此,因为他也遇到了克星,他的克星,就是东方冉冉。
韫眯格格撒着娇追打着东方顺民,她其实根本就没生气,而且,不但不生气,她很开心,因为,爱情这东西,玩的就是打情骂俏,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
她的生活中,缺少的就是这种快乐,而且,打情骂俏的快乐,正是少男少女恋爱时刻最喜欢的浪漫事情,她虽然贵为格格,身份显赫尊贵,但她毕竟是人,也需要爱情,更需要生活上的情趣。
而显然,东方顺民的幽默风趣,让她找到了这种快乐,她喜欢上东方顺民就不奇怪了。
不过,这位格格的手脚可真重,打人还真疼,东方顺民还不敢回手跟她打,在这种情况下,吃亏的必然是男人,因为女人一旦撒娇耍赖打你几巴掌,没有任何男人会真跟女人打。
东方顺民鬼主意多的很,一见这位格格实在是玩的太不像话了,忽然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苦着脸道:“哎吆,哎吆,我肚子好痛呀,好呀,是你……一定是你!”
“啊……你怎么了?肚子怎么会痛的?”韫眯不知道东方顺民又在耍她玩,还真当真了。
东方顺民指着韫眯格格道:“好呀,你这女人真毒,我不就是打了你两下,赢了你两局嘛,咱们又没什么大仇,你为何在酒里下毒?不好,这一定是鹤顶红!或者是什么牵机散,弄不好,还是老鼠药呢,你……你好毒呀,你为何下毒害我……”
“啊……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韫眯格格急的跳了起来,赶紧上去搀扶东方顺民,失声惊呼道:“哥哥,他中毒啦……”
溥书摇头苦笑,心道:“唉,我的傻妹妹,人家明显是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
东方顺民使劲将韫眯格格给推了个ρi股墩,故意痛声道:“你……你好毒辣!居然下毒害我,我的小腹绞痛无比,据说,这种毒走七步就会七窍流血而亡,妹妹,哥哥去了,我……”
东方顺民说罢,往前摇摇晃晃的迈了七八步,然后倒在了地上。
“哥哥……哥哥!”东方冉冉都当了真了,失声惊呼,上去看东方顺民。
韫眯格格也吓坏了,脸都白了,她还真以为哥哥下毒背着她害死东方顺民的。
只有溥书和佛笑仁摇头苦笑,在哪里连理会都不理会,因为他们自己知道,根本就没下毒,怎么可能死人呢?
就在这时,东方顺民忽然一骨碌坐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咦,不是鹤顶红走七步就死的吗?我都走了八步了,怎么还活着?”
“你觉得怎么样?我真的没害你啊,我真的没下毒啊……”韫眯急的都要哭了,泪流满面。
东方顺民忽然跳了起来,哈哈笑道:“哦!对了对了,看来,我是酒喝的太多,故而才头疼的,看来没有毒,我之所以肚子疼,看来,是我吃的太猛,又喝了这么多的人头马面,所以,乱七八糟的搅和在一起,所以才会肚子疼的!”
“你……”韫眯简直要气的吐血了,这才知道,又被人家耍了。
东方冉冉也气的嘤咛一声,嗔道:“你讨厌!”
韫眯格格气的扬起巴掌,怒道:“我打死你!你气死我了!”
“别打别打,不好了,肚子又疼了。”东方顺民捂着肚子直叫疼。
韫眯关心的问道:“呀……这可怎么办啊,叫你别吃的这么猛,一定是岔气啦。”
东方顺民道:“好办,只要不是毒药就行,对不起,我要到茅房拉屎去,拉完屎肚子就不痛了,失陪失陪……”
韫眯气的跳了起来,嗔道:“你恶心死啦!你叫人家怎么吃饭?吃着饭就去……无耻……”
东方顺民哈哈笑道:“怎么,拉屎也犯法呀?大清条律,好像没说拉屎犯法吧,而且,你就不拉屎,不撒尿呀,哦,对了,你们千金小姐是高雅人,就算去拉撒,也要用文明的语言,是叫去出恭对吧,喂喂,佛爷,我要去出恭,享受享受你这高级酒楼的茅房是不是也高级,茅厕在何处,请带我去拉……”
韫眯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脸都红透了,气的使劲跺了东方顺民一脚,赶紧躲到一边去了。
人家去方便,虽然说的粗俗,但谁不做这么粗俗的事情?
而且,谁又能不吃喝拉撒,虽然明知道这是故意的气她,但你还无法说什么。
东方顺民真去了,佛奴赶紧前面引路,领着这位去方便,没有人去阻止,因为,吃喝拉撒,就算是皇帝,你都无法去管人家,人家去方便,又不犯法,人家要去方便你有什么理由不让人家去。
正所谓,你管天管地,无法管别人拉屎放屁,这种事,根本谁都无法过问,也无权去管。
韫眯臊红了脸,嘴里嘟囔着骂道:“不要脸,臭无赖……”
东方冉冉也羞红了脸,真是啼笑皆非,但这哥哥就这么顽皮,而且,这是纯心恶心这两位高贵的格格和贝勒。
果然,溥书紧皱眉,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韫眯格格更是如此,那里还能吃的下,一想到自己在吃饭,人家在拉屎,实在是吃不进去。
东方冉冉也是如此,因为,这的确太令人反胃了。
时间不大,东方顺民笑嘻嘻的回来了,而且还笑道:“哈哈,佛爷的茅房都这么高雅呀,一只苍蝇都没发现,真的是太干净了,我看,这茅厕当卧室睡觉都行了,哈哈……吃饱了,拉完屎,肚子空了,又可以多吃一些,否则,这么多好吃的,没吃完多浪费呀,咦,各位不必等我呀,你们怎么不吃饭呀?这么好的菜,多吃点呀?我拉屎拉我的,你们吃饭吃你们的呀,咱们拉屎吃饭两不误,你们何必等我呢?”
东方顺民太坏了,这么一说,可把这对兄妹给气坏了,简直倒足了胃口,别说再吃饭,就算喝水都喝不下去了。
宫卷:第六章 笑里藏刀5
韫眯气的骂道:“我呸!吃你个大头鬼!你让人家怎么吃?你坏透啦,缺德!”
东方顺民哈哈笑道:“这就吃不下去了?这有什么呀?其实,这个世界这么大,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在拉屎,有人去挑大粪,有人去挑着大粪往地里撒去种地,咱们吃的东西,都是大粪的营养弄的,就跟吃大粪有什么区别呢?每时每刻,也都有人饿死,被杀死,有的肠子都流出来了,有的被剁成十八块,不会因为你在吃饭,这个世界同一个时间,就不会有人不做不高雅的事情,只是你没看到罢了,就像我去上茅房一样,你若是不去想,就跟你在吃饭的时候,有人正在同一时间,在一千里地外挑大粪的道理一样,只是我离着你们近,人家离着你们远,你们看不见罢了,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所以说,这只是心理作用罢了,只要你不去想,这又有什么……”
韫眯简直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但你还无法反驳人家,因为,东方顺民每一句话都在理,而且,句句是真理名言。
这个世界数十亿的人类,不但有人,还有动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绝对都有人去上茅房,说不定还正在拉肚子,绝对会有人去挑粪,也绝对会死很多很多的人,很多很多的动物,而且,死的惨不忍睹,这都是绝对正确的真理,只是你看不见罢了,你在吃饭的时候,没有往那些恶心的地方去想罢了,所以,你不觉得恶心。
但你一旦吃饭,吃饭的时候去想全世界所有必然会发生的这些恶心事,一定吃不下饭,因为,当人家拉屎的时候,你正在吃饭,当你吃馒头的时候,你就会想到,这是大粪的营养种出的粮食,你一样会觉得恶心,这就是心理作用。
但心理作用归心理作用,真理归真理,东方顺民坏就坏在,把这真理说出来,还是在吃饭的时候说的这么恶心,让人家恶心的吃不下去。
东方顺民心中好笑,他明知道这些高贵的格格和贝勒,在用膳进餐的时候,一定没遇到这种情况,他就偏偏恶心他们。
东方顺民又道:“喂,艾小姐,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所以呢,你只要吃饭,不管你什么时候吃饭,都会有人去拉屎,甚至还是拉肚子,也都会有人死,死的惨不忍睹,你吃馒头,馒头的粮食,就是靠大粪的营养种出来的麦子,你吃菜吧,这些菜,都必然浇了大粪,也是用大粪做肥料的,你吃肉吧,这些动物,血淋淋的肠子里,都是粪便,就像你喝的可口可乐吧,你知道人家怎么做的?说不定,人家刚去撒尿,都没洗手,就给你弄饮料了,更有的坏蛋,说不定给你加点童子尿,难怪我喝的人头马面酒像马尿了,这也有可能的,你喝水吧,水里的虫子呀,到处都是小虫子,而且,小河里的水能干净吗?有的过船,有的洗脚,有的动物到河里撒尿,真是要多脏有多脏呀,所以呢,你以后吃饭的时候,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一定不要往这些恶心的地方去想,这样你就会吃的香了,假如你乱想,你一想,我正在吃饭,在同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拉屎,那这不就等于,别人拉屎我吃饭吗?多恶心啊,对不对?所以呢,千千万万吃饭的时候别往那地方想,我这可是好心啊,其实呢,这也没什么,多正常呀,你想呀,就算你吃的东西再好,到了肚子里,乱七八糟的在肚子里一搅合,到了大肠小肠里,就成了一堆大粪了,粘粘糊糊的,就在你的肠子里,人就算再干净,你大小姐就算再高雅,你自己的肚子里总也有屎尿,对不对?所以,人不能胡思乱想……”
东方顺民实在是太坏了,他这么一说,以后,这位高贵的格格,不但吃饭的时候会往恶心的地方想,就算喝酒喝水喝可乐,都会觉得恶心了。
“打死你!你简直缺德透了!”韫眯格格羞的嘤咛一声,跳起来就去揍东方顺民。
这也太坏了,简直坏透了。
他越是这么说,下一次吃饭的时候,韫眯格格一定会想起这件事,也一定浮想联翩,会想到他说的这种真实存在的现象,那样,必然吃不下去,可以说,每次吃饭,都能叫他这句话给倒足了胃口,都会不自觉的想起他说的话,这简直太气人了。
溥书也倒了胃口了,真是一点都吃不下去了,心里这个骂,心道:“这个王八蛋,的确够缺德的,唉……必然几天都没胃口了……”
的确如此,这兄妹二人,加上在场的佛笑仁、佛奴和僧刍,外加东方冉冉,都倒胃口了,一连好几天,一吃饭的时候就想起东方顺民的真理话,立刻就没了胃口,真是不住的骂东方顺民缺德。
其实,这要是二人露出身份,假如有人在这些贝勒格格面前吃饭的时候说这种恶心的话,那这个人是必死无疑,必然被拖出去砍头,尸体扔出去喂狗了,但现在,只能白生气,不能对东方顺民如何。
东方顺民其实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恶心恶心这些高高在上的贝勒和格格,让他们一吃饭就想起他的话,恶心的他们吃不下饭。
东方顺民赶紧躲避着追打,道:“喂,别这么野蛮好不好?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呀?我听人家说,男人一旦跟女人有了肌肤相碰,也就是说,女人的手一旦碰到男人身体的任何地方,就会怀孕生娃娃的,喂,你想生孩呀?你可别连累我,我可不喜欢你,你丑死了,别嫁给我,求求你了……”
“你混蛋,打死你!”
韫眯格格简直气的啼笑皆非,开始追逐玩开了。
就这么吃喝玩笑了一阵,眼看着就到了中午了,其实,只有东方顺民在又吃又喝,其余的人,一概都没了胃口,都被他搞得什么也吃不下了,吃了一想起他的话,就要呕吐。
韫眯格格都出去好几趟,出去吐了好几次了,努力的不去想东方顺民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去想。
东方冉冉也一样,虽然没有出去吐,但也觉得不舒服,什么也吃不下。
溥书也借故离开,出去呕吐了一会,这才好受多了。
就连这位佛笑仁佛爷,也借故出去,恶心了半天。
只有东方顺民依旧吃喝着,一点都不在乎。
韫眯格格骂道:“无耻!恶心!”
她除了气的骂几句,也拿东方顺民没有任何办法,人家说也说了,你能怎么着?难道露出格格的野蛮凶残的本来面目,推出去让人给当场宰了?她还舍不得。
到了中午了,佛笑楼下渐渐来了一群破衣烂衫的百姓,开始排着队到了佛笑楼,于是,佛笑楼开始施舍米粥了。
没等施舍之前,佛笑楼的伙计往楼上一指,告诉这些百姓,施舍他们米粥的大恩人在楼上呢,立刻,无数的百姓望着佛笑楼上的人就拜。
溥书站在窗口,对大家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都起来吧。”
“真是大慈大悲的恩人啊……”
东方顺民就觉得心一阵阵的绞痛,替自己的同胞心痛,人家一顿饭都好几千两银子这么吃,而为了博得个好名声,就像养猪一样,喂这些百姓点稀粥,百姓们吃糠喝稀,就已经感激涕零了,岂不知,这一群披着人皮的狼,正是剥削他们,掠夺他们的财富,他们才变成这般的下场。
而他们却还要对这群伪善的豺狼感恩涕零,这个世界岂不荒唐,岂不可笑?
难道炎黄子孙真的就这么卑贱不成?
为了这区区施舍的嗟来之食,就忘记了什么叫做尊严了吗?
东方顺民的心绞痛无比,他相信,假如这群百姓见到他们吃的是什么,就会明白,所给他们的施舍,无非就是在当他们是一群猪来养着罢了,他们也就跟一群猪没太大的区别。
而所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用养猪的价钱,来换取一个慈悲的美名,仅此而已!
满清的侵略者就是如此,那‘伟大的’康熙‘大帝’也就是这种嘴脸,掠夺走炎黄子孙们的土地、财产、女人,却假仁假义,用养猪的价钱,喂百姓们吃糠喝稀,勉强的维持生命,用养猪的价钱,来博取了千古一帝的美名,这笔买卖,的确合算。
康熙可以说,是千门中的高手,因为他前半生做杀人如麻的屠夫,后半生施小恩小惠,用养猪的价钱,让百姓吃糠喝稀,饿不死他们就行,然后收买史官歌颂吹嘘,于是,千古一帝,伟大的康熙圣主就这么诞生了,说白了,道理就这么个道理。
正所谓,满虏吃肉,百姓喝粥,山呼万岁,感激涕零,却忘记了究竟是谁害的他们吃糠喝稀的下场。
东方顺民将泪水吞进了肚子中,这时候一定要忍!
对于满清的欺辱,都忍了二百多年了,又岂能在乎这点时间?
他相信,满清的末日到了,他们的末日,已经不远了!
别看你们今天闹的欢,小心将来拉清单。
对于这种手段,他懂,这就叫刁买人心、沽名钓誉罢了。
这群百姓拜完了溥书兄妹,佛笑楼的秃子们又说了,楼上另外的一男一女,就是施舍给你们绸缎,让你们拿去做衣服的恩人。
于是,无数的百姓又开始拜倒在地,感激涕零的磕着响头。
一会说什么,真是慈悲的大恩人呀。
一会说什么,大恩人长命百岁。
一会又说什么,真不愧为佛门弟子呀,真是慈悲心肠呀。
一会又说什么,真是功德无量,南无阿弥陀佛……
总之一句话,一碗稀粥,已经让这群百姓忘记了不吃嗟来之食的骨气和尊严,为了一碗粥,除了磕头就是磕头。
华夏民族的尊严何在?难道满清入关,真的将炎黄子孙的民族脊梁骨给斩断了不成?
孟子所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又有多少人还能记得?
百姓有多愚昧无知,百姓有多没有骨气,满清的罪恶就有多深!
这就是满清所犯下的滔天大罪,这不单单是杀戮上的罪恶,还有民族灵魂上的罪恶!
就因为满清的缘故,故而,将华夏民族的傲骨尽数给毁灭,只剩下了堕落的奴性灵魂!
在满清没入关之前,一个乞丐,都有不食嗟来之食,宁愿饿死,也绝不丢掉尊严的骨气,自从满清入关后,这种有骨气的人还有吗?
这就是满清所犯下的罪孽!
满清所犯下的罪恶,不单单是生命上的杀戮,最可怕的是,将一个民族的骨气和信仰尽数都扼杀!
炎黄子孙的灵魂彻底堕落,变成只有奴性,没有血性的民族,这都是拜满清鞑子们所赐!
宫卷:第七章 虚情假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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