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安将司徒越先上北京查探赵洛元、曹公公的事对司徒雪莹和殷碧虹说了。司徒雪莹想到自己与司徒越兄妹刚刚相认,却马上就又分开了。司徒越孤身赴难,这一去可以说是凶多吉少。司徒雪莹心中郁郁,马上就滴下晶莹的泪珠来。殷碧虹则责怪司徒越不够义气,去北京寻赵洛元、曹公公报仇也不叫上她,就不辞而别了。
过了三五日,陆吾安将司徒越孤身一人前去北京的事跟群雄说了,并说道:“阳明邪教已除,江湖上虽还有一些邪恶教派,却已不足为虑,可缓慢将其逐一剪除。大家即刻便可各归本门派。至于阳明总坛,为了预防另有歪魔邪道在此占岛为王,残害百姓,可以一把火烧了。岛上一切金银财宝,大家尽可携带下去,散给地方上的的贫民。”群雄轰然叫好。
经过攻打阳明总坛一役,群雄彼此之间都结下了不菲的情感,相互间惺惺相惜,眼下分手在即,心中都是依依不舍。陆吾安一一与群雄道别。清玄道长、禅通大师、解旋等人知道此地一别,陆吾安定会去北京与司徒越一起找赵洛元、曹公公报仇,也与他道了珍重。
静闲师太知道,殷碧虹是不会再跟她回静庵去了,便再三嘱咐她要小心,一定要听从陆吾安的安排。殷碧虹拉着静闲师太的衣袖,眼里噙着泪花,恋恋不舍。静闲师太对陆吾安道:“陆少侠,小徒顽劣,你可要多担待!贫尼可将她托付于你了。”陆吾安听着这话倒好像是交待终身大事一般,心中惴惴,不知如何回答。殷碧虹绯红着双颊,一双妙目斜睨陆吾安。
待群雄都下了孤岛,乘着小舟渡到对岸。陆吾安、殷碧虹、司徒雪莹收束停当,放了一把火将阳明总坛烧了,便乘上小舟向对岸驶去。三人伫立在小舟上,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想到煊赫一时的阳明总坛顷刻之间就会灰飞烟灭,化为一堆灰烬,心中便也说不出是喜是忧。陆吾安更想到此次北京之行,凶险重重,心中更增添了一股豪情。只是身畔还陪着两位貌美如天仙的妙龄少女,多少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殷碧虹对自己的一片真情,天日可表,更何况她又是一个天真纯情,冰雪聪明的姑娘。至于身世,陆吾安仅知道她是被静闲师太收养的一个孤儿;司徒雪莹心地善良,温柔可人,身世更是让人堪怜。这时,他又想起了赵杏衣,那个在月光中吹箫的曼妙少女。她就像是一首诗般隽永,一幅画般典雅。但他的父亲却是自己的仇人。想到此处,陆吾安心中有一种疼痛的感觉,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殷碧虹奇道:“大哥,离开了这孤岛你心中不快吗?”
陆吾安不知如何作答,吱唔着道:“不是,此去北京一路之上大家须得小心,你可不能胡闹了!”
殷碧虹笑道:“咱们跟陆大盟主在一起,还怕谁来?咱们不去惹别人就好了,别人还敢来惹咱们!雪莹妹妹你说是不是?”
司徒雪莹却看出陆吾安有极重的心事,不回答殷碧虹,却问陆吾安道:“吾安大哥,在想什么呢?”
陆吾安脸上一红,道:“没什么。”
说话间,小舟已靠了岸。三人上了岸,听到小墟镇方向锣鼓喧天,心中均觉得好奇。到了小墟镇,却见到墟镇上的百姓敲锣打鼓欢送群雄。
荣昌客店的店小二紧紧握住陆吾安的手,感激涕零地道:“公子,你可替我们大家除了一大害了,大家可是千恩万谢呀!”
陆吾安心中感慨,想道:“学武所为何来?只有除暴安良,拯危济困,方不愧了这一身好武艺,方称得上一个‘侠’字呀!”又想到自己学武不过是为了报一己之私仇,与“侠”之本义相去甚远,不由得心中惭愧:“难道我错了吗?”登时心中困惑,怏怏不乐。
三人在小墟镇上买了三匹马,卖主知道他们是铲除阳明教的英雄,哪里肯要他们的银子。陆吾安、殷碧虹、司徒雪莹上了马之后,才将买马的钱掷给卖主,扬鞭策马,向北京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陆吾安、殷碧虹、司徒雪莹心急如焚,恨不得胁下生出双翅来,直飞到北京去。此时已是隆冬季节,这一天,雪花纷纷扬扬飘了一整天,天地之间叠银砌玉,好一个琉璃世界!看看天色向晚,大雪兀自不停。陆吾安担心连日的旅途劳顿,天气又是如此的寒冷,殷碧虹、司徒雪莹两个女子受不了。这时,雪色苍茫中,前面路旁出现了一间小客栈。陆吾安道:“虹妹、雪莹妹妹,天快黑了,雪又是如此的大,咱们到前面歇宿一晚吧。”
殷碧虹、司徒雪莹齐声道:“如此甚好!”
三人在马**上用力连抽了几鞭,底下坐骑长嘶一声,撒开四蹄,飞也似的向前飞奔,将地上的白雪踩得飞溅起来。转眼间已到了客栈前。陆吾安三人将马缰绳交给伙计,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走进店里。
店小二见进来的这三位男的英俊潇洒,气宇轩举,女的美丽俊俏,画里走下来的一般,暗地里喝了声彩,心想:“这里穷乡僻壤竟来了这般俊雅曼妙的人物,真真奇怪!”忙脸上堆着笑道:“三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陆吾安道:“烦劳小二哥给找两间上房,须是紧挨在一起的。”原来,陆吾安知道曹公公耳目众多,爪牙遍布天下,故此,一路上住宿之时,都是让殷碧虹、司徒雪莹住在他隔壁的房间,如若有事也可有个照应。
店小二应了声道:“好咧!客官楼上请!”带着陆吾安、殷碧虹、司徒雪莹到楼上去了。
大雪直下到天全黑下来才慢慢止住了。陆吾安用过晚饭,用热水抹了把脸,便盘腿坐在床上抱元守一,澄心静气练起灏元神功来。正在这时,忽听得隔壁殷碧虹、司徒雪莹所住的房间“咔嚓”一声响,在这空旷静寂的雪夜里显得格外清脆。陆吾安惕然惊觉,用手敲了敲墙壁,隔壁却没有回应。这是陆吾安与殷碧虹、司徒雪莹定下的暗号。陆吾安心知不妙,抓起宝剑,从窗里跳了出来。运起逍遥游轻功围着客栈急速转了 异界之全被动技能燃文一圈,却不见任何人影。
陆吾安心中焦急,腾身上了屋顶,只见夜色茫茫,皑皑白雪在银色月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惨淡的光芒。雪地上清晰地印着两行脚印,看来掳走殷碧虹与司徒雪莹的是两个人。陆吾安不及细思,提气跟着脚印的方向追了过去。将及天亮,雪地上的脚印变得多而杂乱起来。陆吾安知道前面必然有小墟镇,这时天亮了,起早赶集的人多了,雪地上的脚印才会杂乱起来。又走了约有一顿饭的功夫,果然到了一处小墟镇上。
在雪地里追了这大半夜,饶是陆吾安内力深湛,却也饥渴难耐。见墟镇北面有一间酒店,陆吾安便走了进去,点了茶饭。陆吾安一边吃,一边寻思道:“静闲师太与司徒越大哥郑而重之地将虹妹、雪莹妹妹托付给我,现在还没有到北京城两位妹妹就给人掳走了,叫我如何向静闲师太、司徒大哥交待呀!掳走虹妹与雪莹妹妹的难道是曹公公的鹰犬不成?从雪地的脚印上看来这两个武功不底,提着个人走竟然一点都没有气衰的痕象。江湖中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倒要会他们一会。”于是,陆吾安对店小二道:“小二哥,劳你大驾,刚才可否看到两个少女被人带着从此经过?”说着,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店小二。殷碧虹与司徒雪莹都是人间少有的绝色女子,如从此处经过店小二不会不注意。
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店小二马上堆着笑道:“客官你可问对人了,那四个人二男二女不仅从此处经过,还在小的酒店里用了早饭。喏,就坐在您旁边的那张桌子上。哎呀,那两个女的那个美呀,倒像是天女下凡似的!那两个男的可就不行了,又老又凶,不过两个仙女一样的少女对他们倒像是极害怕似的。小的可奇怪,怎么……”
陆吾安见店小二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上了,赶急止住,道:“她们从哪里去了?走了有多久?”
店小二向北一指道:“这不刚走了半个时辰客官你就来了。”陆吾安哪里有心思听他胡叨,赶紧会了钞向北追过去。
陆吾安一路追赶,一路向路人打听。幸亏两个老头子带着殷碧虹、司徒雪莹两个年轻貌美的少女赶路实在是太惹人注目了,因此陆吾安打听起来倒不费多少功夫。
又追了一天的功夫,还是没有看到殷碧虹、司徒雪莹以及那两个老头的踪迹。更奇的是再也打听不出殷碧虹、司徒雪莹的消息,向路人打听都是众口一辞的“不知道”。陆吾安心急如焚,自责道:“追了这大半天,却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还枉称武林盟主,传出去岂非叫天下英雄笑掉大牙!要是虹妹与雪莹妹妹当真有什么不测,如何面对静闲师太与司徒大哥呀!”却丝毫没有良策。看看天色向晚,陆吾安只得在一处小墟镇上找了家酒店用晚饭。
陆吾安刚刚坐下,就见自外面呼呼喝喝着走进来六七个汉子,高矮胖瘦什么都有。进入店里后,这六七个汉子找张桌子大大咧咧坐了下来,其中一个脸上长满络腮胡子的粗壮汉子大着嗓门喝道:“小二,好酒好菜伺候!”
这几个汉子好像经常到这家酒店喝酒吃饭,是以店小二认得,连忙陪着笑脸道:“王大爷,几位大爷,请稍候片刻。马上就上,马上就上!”
看这几个汉子的打扮倒像是护院家丁,大着嗓门胡吹乱扯,满嘴的粗言秽语,不堪入耳。店小二服侍得稍微怠慢了一点,马上就一个耳括子扇了过去。来来往往店小二已吃了三四个耳光,却一点也不敢违逆,依然咧着嘴装着笑脸,但这笑实在比哭还难看。
陆吾安见他们如若的肆意欺凌弱小,激起了他的侠义心肠,正想伸手教训他们一顿。就在此时,那个姓王的汉子道:“咱们吴大爷真他妈有艳福,今儿个不知从哪弄来两个小妞,比画里的还漂亮!”
听了这话,陆吾安心中一震,心中暗想:“这两个美貌的女子说不定就是殷碧虹、司徒雪莹,倒要听个备细。”当下便留神细听起来。
这时另一个面皮黝黑的汉子接茬道:“谁说不是?王大哥当时就软了半边身子,这会儿魂还在那两个小妞身上,没有回来呢!”众人登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满是淫猥的意思。几人又喝了一会子,直到酩酊大醉,也不付账,七歪八扭地走了。店小二不但不敢讨钱,还陪着笑脸道:“各位大爷慢走,常来啊!”
待他们走出酒店,陆吾安也即起身会了钞,不紧不慢,不即不离地跟在后面。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前面出现了一大片树林子。穿过林子,前面豁然出现一所大落。那六七个汉子乌乌嚷嚷着开门进入院子里去了。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陆吾安听得院里静寂无声了,这才纵身跳了进去。这个院落也是真大,林林总总有二三十间房屋。陆吾安隐身在院中的一棵大树后面,忖道:“不知虹妹与雪莹妹妹关于何处?”正思量间,见不远处一所屋子里正亮着灯光。陆吾安不假思索,朝着亮光走了过去。来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一间厨房,两个小丫环正咭咭呱呱地说着笑话。
“都这大半夜了,老爷还要喝酒。啊,真是困死人了!”
“今儿个老爷可高兴着呢!听说是他的师傅从西域来了,还带来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姐。”
“老爷真是老不知耻,就好这一口!”
“现在倒假正经了,就许老爷跟你不许跟别的漂亮小姐呀?”
“你说什么呢?那天我可是看到老爷抱着你了!等下告诉大奶奶去!”
“你敢!看我不撕了你这小淫妇的嘴!”
“就敢!就敢!看你能怎地!”
两人打闹着吃吃的低声笑起来。陆吾安站在外面脸红耳赤,心想:“看来这个吴老爷是个**无耻的好色之徒,连丫环都不放过。”
幸好这时两个丫环止住了打闹,一个道:“咱们别闹了,老爷正等着咱们拿酒过去呢。”只听道厨房中一阵响,接着又听到轻移莲步的声音。两个丫环捧着酒壶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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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真凶
在星光的照耀下,海面上波光粼粼,像万千银蛇乱舞。清爽的海风拂面而来,让人有说不出的惬意。但陆吾安和殷碧虹却无心欣赏这奇丽的海上夜景。不一会,两人来到对岸。陆吾安知道阳明教此时一定在墟镇附近搜寻,也不回荣昌客店,与殷碧虹连夜向嵩山方面而去。
第二天中午,陆吾安、殷碧虹来到一个小镇,这才找了一间小客栈用饭歇息。陆吾安对殷碧虹道:“殷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这就分别吧。”
殷碧虹忸怩道:“不知陆公子所为何事,可用得小女子处?再说小女子眼下也无处可去。”言下之意竟是不愿离去。这下倒让陆吾安为难了,寻思道:“我与这殷姑娘不过一面之缘,但看来她也是名门正派中的弟子。只是孤男寡女很是不便,却怎生是好?”心下颇为踌躇。
殷碧虹冰雪聪明,似乎看透陆吾安的心思,道:“一路上小女子听陆公子的就是了。”倒像是陆吾安已答应了似的。
事已至此,陆吾安也只得答应,对殷碧虹道:“此次前往河南前途未卜,吉凶未知,我们得小心才是。”当下将司徒越被少林寺诬蔑的经过说了一遍。只听得殷碧虹柳眉倒竖,杏目圆睁,道:“少林寺这班秃驴如此颟顸,咱们定要大闹少林寺一番将司徒大哥救出!”
陆吾安道:“正是。殷姑娘,你我今后便以兄妹相称如何?”
殷碧虹心中大喜,连忙叫道“陆大哥……”两人稍做歇息,在镇上买了两匹身高腿长的健马向嵩山方向狂奔而去。
陆吾安、殷碧虹两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这一天便来到嵩山脚下。两人找了一家小客栈歇宿下来。这时距陆吾安与禅智方丈的一月之约仅剩下不到四天的时间了。眼看一月之期将届,而缉拿杀害禅通大师真凶之事却一点眉目都没有,陆吾安心急如焚,忖道:“届时如若找不出真凶,只能上少林寺将司徒越大哥抢出来了,终不能让他就此不明不白地死于少林寺僧之手。”当下决定今晚夜探少林寺。殷碧虹早就想跟号称天下武功第一的少林寺僧较量较量,知道后兴奋得直拍手,大声叫好。陆吾安端颜道:“咱们此次是去救司徒大哥,可不能惹事生非,多生枝节!你要是不听话今晚就不带你上少林寺了。”
殷碧虹嘟着嘴道:“大哥,你那么好的功夫难道还怕少林寺那班秃驴不成!”陆吾安知道她少女天性也就不搭理她。
三更左右,陆吾安、殷碧虹装束停当向少林寺方向而去。两人施展轻功,刚开始时殷碧虹还能勉力与陆吾安并驾齐驱,约一顿饭后便渐渐落在后面。殷碧虹看到陆吾安如大鹏般御风而行,姿态优美至极,宛如仙子一般,心中钦佩不已,心想:“陆大哥与我年纪若,而武功高超若斯,当真让人歆羡!”陆吾安看到殷碧虹渐渐落到后面,放慢了脚步,边走边等。夜色中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少室山山巅。
少林寺外有一大片树林,陆吾安轻身跃到一棵大树上,俯看少林寺,见寺中林林总总,错落有致坐落着何止二三百间禅房,哪里知道司徒越关在哪里呢?陆吾安不禁心中暗暗叫苦。正在他彷徨无计之际,忽听得有衣袂破空之声。陆吾安心中大奇,暗道:“是谁吃了熊心豹胆,居然夜探少林寺!”正纳闷间,只见四条人影快速无比地向塔林方向走去,其中一人还跛了一条腿。陆吾安只觉得这四人说不出的熟悉,月光虽然昏暗却也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天下四毒是谁?陆吾安心想:“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晚定要手刃此四毒为爹妈报仇!以告慰爹妈的在天之灵!”心中又喜又悲,与殷碧虹打了个手势,跟了过去。
来到塔林,前面又出现了一条人影,缁衣芒鞋,剃着光头,却是个和尚。陆吾安看得清晰,此人正是圆性。正在疑惑之间,只见圆性向天下四毒一招手,向塔林旁侧的一间矮屋走去。天下四毒紧紧跟在后面。矮屋亮着昏黄的灯光,门上锁着一把大锁,门前站着两个大和尚,手持长棍,正看守着矮屋。两个和尚见是圆性,刚要合掌打招呼,圆性大步趋前,双手连点,已将他们点倒在地。圆性俯身从一个和尚身上搜出一把钥匙,把门打开。忽听得一人朗声问道:“是何方朋友?”陆吾安一听心中大喜,矮屋中所关之人正是司徒越。
原来陆吾安下山后,禅智方丈便命将司徒越关于塔林旁边的这间矮屋之中,并派罗汉堂中的八名好手在屋外轮流看守。这矮屋乃是少林寺上代一位高僧闭关修炼的所在。司徒越是少林俗家弟子的第一高手,素来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在武林中享有极高的声誉。禅智此举是希望司徒越能对自己弑师的罪业幡然醒悟,悔过自新。司徒越内功深厚,早就听到了矮屋外发生的一切,只是不敢确定来者是敌是友,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毒道嘿嘿一笑道:“司徒越,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拿命来!”说着,便要进入矮屋之中。
陆吾安知道司徒越此时说不定已被少林寺用手铐脚镣锁住了手脚,不能还手,毒道功夫又不弱。当下不敢怠慢,长喝一声,道:“妖道,休得伤我大哥!”倏地现身,右手长伸抓向毒道背心。
圆性与天下四毒那里知道身后还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毒道更不回身,长剑回削。那里知道陆吾安这一招是虚招,掌到半途骤然变招,直向圆性当胸抓去。陆吾安知道这圆性乃是缉拿害死禅通大师真凶的关键人物,说不定这圆性本人就是元凶。因为圆性乃是禅通大师的徒弟,有机会趁禅通不备猝下杀手以少林拳法将他打死。想到圆性在达摩堂的种种表现,陆吾安更不怀疑,一上来就痛下杀手。
圆性武功本来也不低,只是一来做贼心虚,二来又岂能挡得住陆吾安的雷霆一击。闷哼一声已被拿住胸前大**,动弹不得。陆吾安将圆性扔在地上,对殷碧虹道:“看住他,可不能让他跑了!”
这时,天下四毒也都亮出了兵器。陆吾安瞧着天下四毒,冷笑道:“天下四毒,可还认得在下?”天下四毒在蜀中桃源村杀害陆啸天夫妇,挟持陆吾安之时,陆吾安还只是个少年,现在已长成一位俊逸儒雅,英气逼人的武林豪侠,天下四毒怎能认得。
四毒中毒僧性子最暴躁,怒道:“管你是天王老子,坏了佛爷的好事就得拿命来!”手中戒刀“力劈华山”搂头便砍了下来。陆吾安长剑“呛啷”一声出鞘,直刺毒僧咽喉,如雷电破天一般端的是迅捷绝伦。毒僧见势不妙一个“鹞子翻身”直向后跃。陆吾安更不住手,长剑连挥,毒僧怪叫连连,不住后退。但又怎能躲得过这随意天成,独步武林的逍遥剑法。片刻之间,已连中十几剑,身上血迹斑斑。幸亏陆吾安要从他们身上查出害死禅通的元凶,未下杀手,否则就是有十个毒僧也已身首异处,命归地府了。
毒道、毒丐、毒尼从未见过如此精妙快捷的剑法,心中均是大骇。见毒僧身披数创 九变龙神sodu,齐齐挥动手中兵器扑了上来。陆吾安手腕连颤,一柄剑“嗡嗡”作响。这一次使的却是灏元神剑中的妙着“云缭雾绕”。三毒齐声惨叫,已被刺中手腕。天下四毒心知不敌,垂手立在当地,面如死灰。
毒尼忽地想起了什么,失声叫道:“你是陆啸天的儿子!”
陆吾安凄然道:“不错,我正是陆啸天的儿子陆吾安!”
毒尼道:“你不是,不是坠崖死了吗?”
陆吾安嘿嘿一笑,道:“想不到吧,在不仅没有死还学到了逍遥派的功夫。你们为了逍遥剑谱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逍遥剑法。”
毒道心有余悸,颤声道:“这就是逍遥剑法?”
陆吾安道:“嘿嘿,想不到吧。”
殷碧虹在一旁道:“大哥,别跟这几个毒物废话,杀了他们替伯父伯母雪恨。”
正在这时,矮屋前脚步杂沓,灯火明亮,一个沉稳慈善的声音高宣佛号:“阿弥陀佛。陆檀越,一月之期已届,你可拿到真凶来换回司徒少侠?”正是方丈禅智、罗汉堂首座禅勇、戒律堂首座禅明听到动静带着十八罗汉追到。禅智宽恕仁慈知道陆吾安半夜来少林寺定是打算劫走司徒越,却也没有直言点破。
陆吾安拱手作揖道:“不错,杀害禅通大师的元凶已被晚生无意拿到。”
禅智道:“哦,不知陆檀越所指的真凶是何人?”他看到地上躺着圆性和两个看守司徒越的罗汉堂好手,还有被陆吾安刺得七零八落,面如死灰的天下四毒,心中疑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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