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安一指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圆性道:“杀害禅通大师的元凶正是这位圆性禅师。”
听了此话,禅勇怒道:“陆施主怎能血口喷人!”
禅智毕竟是得道高僧,心知这里肯定有蹊跷。双掌合十道:“此话怎讲?”陆吾安将刚才所遇到的一切向禅智、禅勇、禅明三位神僧讲述了一遍。禅智道:“善哉,善哉。”缓步走到圆性跟前,右手食指轻点,已将圆性身上的**道解开。陆吾安见禅智只轻轻一点,便已将圆性**道解开,心中着实佩服,想道:“禅智方丈武艺被誉为武林第一,果然名非幸至,只是与逍遥子师祖相较不知谁高谁下。”
禅智方丈拍开圆性身上的**道,问道:“圆性,陆檀越所言当真?”圆性面无血色。禅智在少林寺僧中威信素著,众僧对他极为信服,圆性虽然凶恶,但在禅智面前却不敢打逛语,只得道:“禅通恩师乃是赵洛元所杀!”此语一出,禅智以下诸人都大为惊愕。
一个月之前,就在陆吾安、司徒越不约而同夜探赵洛元府之时,赵洛元与他的儿子“玉面郎君”赵化勇也正走在上嵩山少林寺的山道上。在此之前,曹公公的密探已告知他司徒越已经来到登封。做为曹公公的爪牙,赵洛元正为无法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烦恼不已。逍遥剑谱与逍遥令至今不知下落,陆吾安已自堕断崖,这惟一的线索也断了。更无法挑起少林寺与武林各大门派之间的争斗,将武林搞得血雨腥风,各大门派人人自危。司徒越的到来让赵洛元决定铤而走险。
来到少林寺,赵洛元首先找到圆性,这个早就被他重金收买的少林寺叛徒。两人密谋了一番,赵洛元这才到达摩堂拜见业师禅通。其时,禅通正在达摩堂做晚课,见是赵洛元大为惊诧,问道:“洛元,这么晚了找为师所为何事呀?”
赵洛元跪在禅通跟前,道:“恩师,弟子……”就在禅通毫无防范之际,赵洛元骤下杀手,禅通猝不及防正中前胸。少林拳法素以刚猛著称,禅通又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没有运功抵卸,刹那间被击得胸骨尽碎,肝胆俱裂,就此溘然长逝。在确定禅通已然毙命之后,赵洛元父子连夜下山。
不久,司徒越与陆吾安也来到达摩堂,却发现禅通大师已死。圆性恰于此时过来,一力污蔑司徒越为杀害禅通的凶手。少林寺不分青红皂白,扣下司徒越,将他关闭在塔林的矮屋中。如若不是陆吾安碰巧遇到天下四毒,赵洛元的阴谋差一点就得逞。
听了圆性的叙述,少林寺众僧大为愤怒。这时,司徒越也已从矮屋中出来,更是虎目圆睁,悲愤交加。禅智合掌道:“善哉,善哉。禅明师弟,将这圆性押下去了吧。”戒律堂首座禅明喝令十八罗汉将圆性押了下去。
禅智又道:“司徒少侠、陆檀越,老衲不能分辨事理两位受委屈了,请恕罪。”司徒越、陆吾安也连忙还礼。
殷碧虹却道:“老和尚,你不辨黑白,不明善恶,难道就此罢了不成!”她天真率性,口无遮拦,倒也不怕少林寺难堪。
禅智只得道:“女施主说得是。”
陆吾安对天下四毒厉声喝道:“天下四毒,你们为害武林,杀人无数,更兼为虎作伥,难道还想活着下少林寺吗?”
天下四毒互相对视了一下,忽然暴起,直向殷碧虹看扑去。这四个毒物知道自己作恶多端,陆吾安和少林寺都不会放过他们,便想作垂死挣扎,企图抓住武功最弱的殷碧虹做人质,要挟陆吾安等人。殷碧虹近在咫尺,躲闪不及,吓得娇容失色。陆吾安看到天下四毒面色不善,早有防备,怒喝一声,手中长剑挥出,正中四毒背心,四毒扑落在地,就此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陆吾安还剑入鞘,对天遥祝:“爹娘,天下四毒已伏诛,孩儿已报了这血海深仇,你二老在天之灵安息吧。”
司徒越道:“吾安兄弟,咱们得将赵洛元这狗贼擒来,祭奠禅通恩师在天之灵。”说完,与陆吾安、殷碧虹二人向禅智方丈等少林寺众僧一拱手,望登封赵府飞驰而去。
禅智口颂佛号:“阿尼陀佛。恩怨相报可时了。”目送着司徒越、陆吾安、殷碧虹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三人来到登封赵洛元府,只见赵府大门虚掩,进去一看,空无一人,府内各色用具俱都保持完好,赵洛元一家几十口已然不知去向。看来赵洛元走时甚是匆忙,只带走了一些贵重的金银细软。见此情景,三人不由得呆立当场,心想:“这赵洛元果然奸猾异常,为了逃命连偌大的一片家产都狠心舍弃。”看破着偌大的一座空宅,司徒越想到师仇未报心中悲愤无比,两只拳头握得噼啪响,热泪盈眶。
陆吾安心情则要复杂得多,他现在已经清楚地知道在父母被天下四毒逼死的幕后肯定还有指使者,这个人说不定就是赵洛元。但他却无法忘怀水榭边的那一片皎洁月光,那如天籁一样的箫声,那位淡雅如菊可人儿。
半晌,司徒越才道:“这杀师之仇不能不报,目下却要重上少林寺祭拜禅通恩师的亡灵,贤弟你看如何?”
陆吾安道:“禅通大师乃是有道高僧,小弟陪大哥同去。”殷碧虹本来也要去,但少林寺规有不接待女宾这一款,无奈只得在嵩山脚下客栈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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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宝刀
陆吾安强忍心中悲痛,拭干了眼泪,迈步向万花别业走去。来到万花别业前,见大门紧闭,陆吾安双掌平推将两扇大门击得粉碎,径直闯了进去。听到声响,赵福、赵禄、赵寿带着十几名家丁迎了出来,见是陆吾安心中均大骇。陆吾安心中愤怒,二话不说,双掌连连抓出,随抓随掷,登时将十几名家丁打得东倒西歪,躺倒一地。
赵福、赵禄、赵寿哪里见过如此神功,但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上来。陆吾安心中烦怒“天山三鹰”为虎作伥,是以手下更不留情,每一招都用上了十成的力道。右拳掼向赵禄胸膛,“嘭”的一声巨响,打个正着。赵禄惨嗥一声即软倒在地上。赵福、赵寿见兄弟命毙当场,心中又怕又悲又怒,各展平生绝学扑了上来。就在这时,陆吾安施展出擒拿手的功夫,右手疾探,赵福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陆吾安运起神力,将赵福对准赵寿掷了过去。赵寿看到大哥向自己飞了过来,不敢怠慢只得张开双臂迎了过去。只听得“嘭”的一声响,两人撞在了一起,陆吾安这一掷之力何啻千斤,赵福、赵寿两人即时便晕了过去。
陆吾安更不理睬,直向东厢房闯了进去。东厢房的门敞开着,司徒雪莹被绑着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左右分站着赵洛元、赵化勇父子,赵化勇手中还持着一柄剑正抵着司徒雪莹的咽喉。很显然,赵洛元父子是想以司徒雪莹来要胁陆吾安。陆吾安目眦尽裂,眼中像要喷出火来似的,恨不马上就将赵洛元父子击毙在当地。但想到赵杏衣临终前的嘱咐,只得将胸中的怒火强行压制了下来。
陆吾安冷冷地道:“赵洛元,只要你将雪莹放开,我便可饶你不死。”
赵洛元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贼!当初要不是我收容了你恐怕你早就尸骨无存了,想不到你恩将仇报反而跟我为敌。”
陆吾安不怒反笑,道:“你父子假仁假义,不过是凯觎我父亲的逍遥令与逍遥剑谱,可笑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一下正戳到赵洛元的痛处,不由得面露尴尬之色,哼了两声道:“陆吾安,识时务者为俊杰,与曹公公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看在你死去父亲的份上我倒可以在曹公公跟前替你美言几句,以你的才能武功定然会受到重用。否则,嘿嘿,司徒越就是你的榜样!”
陆吾安怒斥道:“学武之人当心存侠义,除暴安良,可你却投靠阉竖,杀害业师,实为我辈所不齿!赵洛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否则,怎能对得起,对得起你女儿?”说到最后,陆吾安已是声音哽咽不胜悲痛。
赵洛元失声道:“杏衣,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陆吾安黯然神伤,道:“杏衣,杏衣她死了?”
赵洛元道:“你好狠心,竟然将我女儿杀死了!”陆吾安心中悲痛,不愿意与他辩解。
赵化勇长剑一挥道:“爹,咱们将这个小贱人杀了,替妹妹报仇!”说毕,长剑便砍落下来。赵洛元刚要阻拦已然来不及。
在说话的当口陆吾安早有防备,见赵化勇长剑向司徒雪莹斩落,手一挥,一枚渡世金针向他手腕激射过去。赵化勇只觉得拿剑的手一阵疼痛,长剑“咣啷”一声掉落在地。
赵洛元看到阴谋落败,呼的一拳便向陆吾安太阳**打来。陆吾安头一偏已然躲闪过去,同时右拳挥出,正中赵洛元右胁。赵洛元闷哼了一声痛得直弯下腰去。陆吾安更不停留,飞起一脚向赵化勇踢了过去。看到亲爹被陆吾安击倒在地,赵化勇早就慌了神,这一脚如何躲得过,被踢了个正着,直飞出数丈开外。
陆吾安更不理睬,径直走过去解开绑在司徒雪莹身上的绳索,冷冷地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赵洛元父子,道:“要不是看在杏衣的份上,今天定然饶你们不得!”说完,携着司徒雪莹离开了万花别业。
陆吾安与司徒雪莹回到土地庙时天还未亮,殷碧虹等人都已等得心焦了,看到陆吾安与司徒雪莹平安归来心中欢喜异常。殷碧虹更是拉着司徒雪莹的纤纤玉手喜极而泣,登时四泪交流。梅墨生等人询问陆吾安营救司徒雪莹的经过。陆吾安想起因此事而自杀身亡的赵杏衣,心中郁郁,长叹一声并不回答。梅墨生等人面面相觑,情他定然有难言之隐,当下也并不细问。
李强道:“陆盟主,在下倒有一个消息对你细说。”
陆吾安忙道:“李帮主有话但说不妨。”
李强道:“据丐帮的弟兄打探得明白,‘一刀追魂’司马青衫与曹无极网罗过来的一些江湖败类经常聚在京城有名的来福赌馆玩马吊,你看……”
听了这个消息陆吾安心中大喜过望,一扫胸中的郁郁之情,连忙道:“如此甚好!”将赚取宝刀营救司徒越的计划对众人说了,大家都连声叫好。当下大家稍做歇息,天亮了之后便分头行事。
话说天亮之后,陆吾安与梅墨生便直奔来福赌馆而去。来到来福赌馆,店小二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问道:“两位贵客是……”
梅墨生道:“司马青衫大人是在哪个房间?”
听说打听的是司马青衫,店小二脸上笑得更欢,连忙道:“司马大人与众侍卫大人是在天字一号房。 重生之逆来顺受帖吧”看得出司马青衫是这里的常客,是以店小二认得。
陆吾安、梅墨生向店小二道了声“劳扰了”便向楼上走去。刚来到天字一号房的门口,门帘一掀从里面走出一个满脸通红的壮汉来,刚好与陆吾安打了个照面。来人一看是陆吾安倒大吃了一惊,连忙道:“李大哥,请借一步说话。”说着搀着陆吾安的胳膊向楼下走去。梅墨生不明所以,只道是红脸大汉认错了人,刚要张口喝问,陆吾安向他使了个眼色,梅墨生知道这里面必有蹊跷,只得紧跟在后头下楼来。
红脸大汉将陆吾安带到位个隐蔽的角落,一拱手道:“多谢陆少侠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陆吾安还了一礼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原来这红脸大汉正是在天牢中被陆吾安点了**扔到牢狱里,避免被乱箭射死的那位。此人是江西九龙鞭的掌门“神鞭”张辅。张辅虽说已投了曹无极,当了朝廷的鹰犬,却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见陆吾安来到这里只道是他不知情,便拉了下来。
陆吾安见张辅倒也是名通情达礼的好汉,当下并不隐瞒,将到此的目的说了一遍。见张辅面露为难之色,便道:“我们到这里来是想找司马大哥谈谈,张大哥但请快乐,我们决不为难。”
张辅低头沉吟了半晌道:“里面除了司马大哥外尚有十几位大内高手,都是当今江湖上的桀骜不驯之徒,陆少侠、梅大侠虽然武艺高强,却也要多费一番周折。这样吧,两位要是信得过兄弟,便由在下去将司马大哥邀出来如何?”
陆吾安喜道:“如此最好,多谢张大哥了!”
张辅道:“两位稍候!”转身向楼上走去。
少时,便听得司马青衫高声道:“是哪位兄弟呀?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在下手气正好得紧呢!”听口气便是一百个不情愿。司马青衫嘟嘟囔囔地跟在张辅后面来到楼下角落,一看是陆吾安与梅墨生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转身便走。陆吾安早有防备,右手疾伸,已扣住了他的脉门,笑道:“司马大哥别来无恙呀!怎么,不欢迎在下与梅大侠吗?”
在武林大会上司马青衫曾落在梅墨生手中,又亲眼见识过陆吾安的武功,自忖不是对手,这次又落在陆吾安手中,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忙道:“两位这是……”
梅墨生哈哈一笑道:“嵩山一别在下可是对司马兄弟思念得紧呀!此次不远千里到北京城里来是想向司马兄弟借一样东西,不知肯不肯?”
司马青衫满面狐疑之色,道:“借东西?借什么呀?只要在下有自当不吝借与二位。”心中却暗暗骂得:“我此刻命悬你们之手不借行吗?”心中虽如此想,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梅墨生笑道:“要是司马兄弟没有,在下与陆少侠也就不会千里迢迢找到北京城里来了。”
司马青衫道:“既如此,请梅大侠明言。”
梅墨生道:“百辟宝刀!”
司马青衫大吃一惊,立即便明白陆吾安、梅墨生借刀的用意所在,心中踌躇起来,要想不借自己命悬人手;要是将借宝刀借与陆吾安,到时司徒越被救了出来自己定然被曹无极责怪,说不定还会立即将自己处死。心中所在不知如何是好。
陆吾安看到司马青衫犹豫不决,便道:“司马大哥是江湖有数的高手,何须倚附曹无极呢?再者,可别忘了‘追魂门’历代掌门可都是江湖响当当的英雄好汉。”
听陆吾安这么一说,司马青衫一张白脸涨得通红,自忖自己今日左右是个死,倒不如来个痛快的,只得道:“多谢陆少侠武林大会活命之恩,只是这宝刀是我派历代相传的镇派之宝,……”
陆吾安见他这么一说,便知道已肯将宝刀相借,道:“司马大哥放心,这百辟刀用完之后,自当完璧归赵。”
司马青衫一脸的苦笑,心想:“届时自己还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还谈什么宝刀?”
梅墨生是老江湖,早就瞧破了司马青衫的顾虑,道:“如果曹无极这阉狗为难司马兄弟,可以去找丐帮的弟兄,就说是梅某人的朋友就可以了,丐帮中自有人有照顾司马兄弟。”
司马青衫见到陆吾安、梅墨生如此坦诚,倒不好意思起来,道:“多谢两位大侠,百辟宝刀便借给二位吧。”
陆吾安心中大喜,松开司马青衫的脉门。司马青衫从腰间将百辟宝刀摘了下来,双手捧到陆吾安脸前。陆吾安接过宝刀,“仓啷”一声拔了出来,只见寒光一闪,锋芒逼人。梅墨生连连赞道:“好刀!”
司马青衫长叹一声,知道北京城是再也呆不下去了,向陆吾安、梅墨生一拱手道:“两位珍重,在下告辞了!”也不上楼去,扭头便走了。
望着司马青衫的背影,梅墨生道:“想不到这司马青衫倒是条汉子!这宝刀咱们可是一定要还给他。”
陆吾安也道:“不错。”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辅道:“今日正是在下值的午班,两位大侠要是信得过,在下可将两位带入天牢。”
陆吾安大喜过望道:“如此甚好!”转头对梅墨行道:“赶快给李帮主传个信,就说一切按计划行事。”
梅墨生应了一声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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