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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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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苍澜秘闻

〃感谢李学祥好友的打赏)

〃浏览器内核问题吧,总是排版不正确,有些更不显示,这下不知道可以不)2m

眼见林朗奔了过来,势必会随同自己一并被炸个灰飞烟灭,琉璃脸­色­聚变,只盼双掌能将林朗拍回去

然则林朗救师心切,更是含愤而出,琉璃双掌只是略略阻了他一下,琉璃凄厉喊道:“不要!”原本一心求死的心念顿时尽去,她不能眼望着自己的徒弟随着自己白白身死!

琉璃百年功力登时爆发,适才双掌拍向林朗之时,石博文已然扑了过来,此时张开双臂,就要抱向琉璃的腰身若换做之前,琉璃自然任其所为,一死百了,可如今林朗的闯入,却让琉璃一颗求死之心生机复燃这一爆发,内力外放,全身衣服鼓掌而起,一头华发更是瞬间蓬**来

林朗直觉迎面一股气浪涌至,气息一窒,身形不禁一顿,石博文为琉璃内力外放一迫,圈向琉璃的双臂再难寸进,下一刻直觉身子仿佛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闷哼一声,已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心中只求同归于粳毫不在意伤势,深吸一口气,提起一口真气,堪堪稳重身形,却已然不及,无奈之下身子仆倒在地,抓向琉璃的双足,琉璃在外放罡气之后,瞬间转身,双掌排山倒海之势拍向石博文胸口

熟料石博文内力并不如何出众,被琉璃外放的内劲一击便已控制不住身形,应声而倒,琉璃随后而来排山倒海一击,却尽数击空,突觉双足被人抓赚低下头来,却见石博文满脸鲜血,狞笑着望着自己,双手正紧紧的抓住自己两只脚踝

琉璃大怒,双掌如刀,狠狠斩向石博文双臂,掌落声起,琉璃双手此时俨然是两柄异常锋利的刀锋,石博文闷哼一声,双手子手腕而下齐齐斩落,登时鲜血淋漓,这人倒也硬气,愣是没有惨叫出来,趴在地上双足在地面狠狠一蹬,身子又前窜少许,断臂伸前,意欲抱住琉璃双腿

然琉璃怎会让他得逞,冷哼一声,左足奋力踢出,却见石博文眼中闪过一丝凄惨之­色­,不禁心中一颤,她一生杀人无数,近些年幽居柳林尽出,渐渐无处人生真谛,这一脚竟然迟迟不肯踢出说来迟,实际这一系列事情也仅仅是折之间发生,林朗经琉璃适才内劲一震,身子顿了片刻,此时早已赶了过来,琉璃心中一惊,不再犹豫,一脚踢出

然而石博文怀中的引线已然燃粳琉璃悲呼一声:“不,朗儿快走!”

石博文狞笑一声,眼见引线依然燃烧至尽头,心中一生的憾事终得尝愿,心知这一番爆炸下来,毒玫瑰必然身死,更赔上一个徒弟,家仇得报,心满意足,安心的闭上双眼

然而迟迟却等不到爆炸声,心中一凛,睁开眼来,愣愣的看着怀中的炸药硝石,那引线虽然燃至尽头,但竟然没有爆炸,他此时双手已断,两只光秃秃的手臂拍打着怀中的炸药,眼中泪水扑簌簌直往下掉

琉璃眼见这一包硕大的炸药竟然没有爆炸,心中惊喜难当,赶忙拉着林朗后跃数丈,这才长出了口气,转生对着林朗就是一番劈头盖脸的喝骂:“如此危险,你跑来作甚?若是炸药爆炸,你安有存活之理?如此年纪,尚不能分析后果?”

林朗眼见琉璃一副气急败坏之­色­,只得垂首静听,听琉璃不再骂了,这才低低说道:“徒儿怎能视而不见,所以……”

琉璃长叹一声,转过头,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缓缓向石博文走去,石博文依旧在不停地拍打着怀中的炸药,这炸药他试验过很多,熟料今日在关键时刻却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双臂越拍越慢,越拍越无力,最后怔怔的坐在地上,眼如死灰,茫然一片身子上已然一片血红,狰狞可怖

“你走吧!当年杀你全家,乃是我的任务,我与你石家,并无任何恩怨,想必你也知道,杀手的­性­质!”琉璃说完,转身向小屋走去,林朗望了一眼依旧呆坐在地上的石博文,冷笑一声,跟着琉璃走去

堪堪走到小屋门口,却听身后一声闷哼,急忙转头,却见那石博文一双断臂齐齐Сhā于胸口,竟然自杀了琉璃停下脚步,怅然叹了口气,迈步进了小屋

林朗跟进去,只见琉璃跪在香案下,呆呆望着那枚古朴的戒指,缓缓走过去,解下背上的药材,放于小桌上,走至琉璃身边,缓缓跪下

只听琉璃轻声说道:“朗儿,你来此也有八年了吧……有些事情也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林朗不语

琉璃续道:“那年我对你说,我逃亡至苍月国…到了苍月国以后,我四处奔走,用尽手段,招揽了一­干­武林人士,更暗中培养杀手……在血杀堂几年,我于杀手训练一道知之甚多,短短三年,我便建立了一支绝不下于血杀堂的冷血杀手,后来,在江湖上专接暗杀的任务……”

琉璃站起身来,走到小桌边上,拿出桌下的茶壶,倒了两杯茶,说道:“起来吧!拜它又有何用?”林朗应了声,起身坐到桌边小凳上,只听琉璃道:

“再过了两年,我们的势力已然到了江湖上闻之­色­变的程度,而后我东至苍云国,于苍云骆驼山上安下门户,自名“暗夜刺客”…”

林朗心中纳闷,不禁问道:“师傅,为何要在苍云国安下门户?”

“其时苍月过水月洞天早已是江湖上公认的第一门派,神秘异常,我不愿多起事端,这才道苍云安身!之后我们暗夜刺客与血杀堂齐名江湖,只是两个杀手组织自然免不了摩擦,于是,到同年年底,血杀堂与暗夜刺客于出云国北边伏蝎沙漠打了一仗,那一仗,也使两大杀手组织彻底走上了对立面!”

琉璃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望着手中的茶杯,半晌,这才说道:“那年我才二十五岁…我爱过一个人,后来才知道他竟然是血杀堂的一号二号人物,二十五岁…”琉璃长叹一声,似乎在缅怀藏在心底的记忆

“第二年年关,有一个好友突然来苍云,告知血杀堂不日将偷袭于我暗夜刺客,我信以为真,当夜只身前往血杀堂,赶了三日路程,到了第四日晚间,我潜进血杀堂,在那人屋中留字,约他一见……”琉璃站起身来,将林朗带来的药材混合五­色­花一起扔进一个药罐之中,转身道:“朗儿,帮为师生火!”林朗应了一声,搬起火炉来到门外,取些树枝,点燃之后,将药罐放在炉上,回身进屋

眼见林朗进来,琉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那人果然前来,我当时心里很高兴,他能来见我,那便是心中有我了,熟料…他甫一见面,便呵斥连连,骂我忘恩负义,不知廉耻!我满心的欢喜顿时化作怒火以及悲伤,我骂他:‘是非曲直,自有论断,当日你们杀我哥哥之时,难道就没有一丝功利之心’,他登时无言以对,良久这才说道:‘如今,你也是一门之主,血杀堂与暗夜刺客已成死敌,今后见面,便出手毫不容情!’随后,他冷笑一声,说道:‘也不知你暗夜刺客还有没有与血杀堂一战的机会了!’”

琉璃呵呵一笑:“我当时大吃一惊,暗道他血杀堂果然要对我暗夜刺客动手!心中异常愤怒,拔剑便与他相斗…呵呵,多年来,我直道他功力和我不过尔尔,没想到,真正地没想到,他的功力已然到了那等境界,我根本不敌!”望了一眼门外,呵呵笑道:“说来也甚是可笑,当初我不敌之时,便甩出了怀中的硝石炸药,如今,却有人向我甩出硝石炸药来……”

“没想到,他…在血杀堂似乎不仅仅是重要人物,眼见我ide硝石炸药之下,难免受伤,竟然从身边抽出一把长剑……”

林朗惊呼一声:“盘龙古剑!”

琉璃苦涩一笑:“不错,正是盘龙古剑,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盘龙古剑……”

林朗心中暗道:“师傅说是第一次见到盘龙古剑,似乎后来还见到过……”

琉璃续道:“那一剑之威……盘龙古剑,嘿嘿,好一柄盘龙古剑……我这身伤,便是拜那一剑所赐,不过硝石炸药虽然没能伤到那人,但他也不敢贸然再进,我逃了出来,却遇到我那位报讯的好友……朗儿,你且猜猜那人是谁?”

林朗心中一凛,想起八年前师傅说认识自己的祖爷爷,莫非…心中大吃一惊,轻声问道:“师傅,莫非…莫非便是我的祖爷爷林远航?”

琉璃微微一笑:“唉,远航之后有人艾凭你这份才智,便已远远胜过你林家的列祖列宗啦!不错,正是你祖爷爷林远航!”

第三十一章 偷天换日

〃谢谢三牛大大钱家女儿大大李学祥大大的打赏)

林朗心中暗道:“是了,师傅想必是如此这般与祖爷爷远航公相识的,只是…”他心下隐隐觉察到什么不对,却片刻间理不清,只听琉璃续道:Sg

“盘龙古剑…那是一柄什么样的剑…那锥心刺骨一般的火毒…我心如死灰,挣扎着逃出血杀堂,眼见追兵已至,天可怜见,远航他从一边窜了出来,不由分说,负了我转眼便逃了出去!”

琉璃转身望着林朗,笑道:“朗儿,你切莫小瞧了林家的《擒龙功》,你祖父当年在江湖上名头极大,更兼为人侠肝义胆,施恩极众,踏云林家在苍澜大陆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壮!江湖上更有童谣传出:‘踏云林家,远航擒龙,义胆侠肝,号令群雄!’,能有如此大的名头,岂会是易于之辈?”

“师傅,这…‘号令群雄’未免有点夸大了吧,观我林家如今…苍澜不虎视眈眈的能有几人?”林朗想到现下林家局势,不禁对此言嗤之以鼻

“傻瓜,那只是说你远航公结善甚多罢啦!你爷爷更随踏云皇帝李乾,征战沙超并未混迹江湖,行走武林之间,林家在江湖上的声势自然便日渐式微了!”琉璃顿了顿,续道:“你看你,扯这么远了…远航救了我之后,一路潜逃,我伤势控制不赚无奈之下只能继续留在出云国,出云国有一医道世家,赵家!赵家人医术神妙难当,盘龙古剑火毒委实是平生所未见,只怕只有出云赵家能有所办法,熟料…当我二人满怀消赶至赵家……触目所见,却是一片血­色­,赵家满门上下,尽数被人屠戮……我杀人无数,却从未见过那等凄惨之状,当时心中一片悲凉,竟然忘记了自己身中盘龙古剑火毒之伤……”

“屠尽满门?近几年踏云许多帮派被一夜屠粳好相似的手段……”林朗心中暗道,又是屠尽满门!

“我二人尽去查探……唉,不看也就罢了,这一瞧之下,我心彻底死了,赵家却是被血杀堂灭了门了…血杀堂料到我必会前去赵家求医,这才将赵家灭门!呵呵,当真毒辣的紧啊”琉璃凄然一笑,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师傅,血杀堂既然料得你会前往赵家,为何不伏击捉拿你呢?”林朗心中微觉奇怪,忍不住出声问道

“呵呵,那是因为他…他在弥补与我!他这般做,意思已然显而易见,那便是放我一条生路,算是弥补我对他的一番情意!然而他们屠尽赵家,却又是置我于死地之心……他偿还了我的情,却也将我逼上死路,互不相欠…熟料我命不该绝,呵呵…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中并没有多少怨恨!”琉璃嘘声说道

“原来如此…”林朗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般情由,心中一动,奇声问道:“师傅,你们怎知便是血杀堂下的手呢?”

“因为赵家家中贴满了血掌印血掌印便是血杀堂的标志!”琉璃沉声说道

“血掌涌”林朗惊呼一声

琉璃奇怪的看着他,问道:“朗儿,怎么,你见过?”

林朗不语,点了点头,剑眉微皱,心中闪过诸多讯息,却又一时半会联系不起来,于是开口道:“是的,师傅!前日皇宫之中,皇后寝宫一夜间贴满了血­色­掌印”

琉璃叹了口气,轻声道:“我都没死,血杀堂怎么会就此销声匿迹呢?”

“师傅,为什么当初名扬江湖的两大杀手组织,如今却无人得知?更是各种典籍都查之不到?”林朗心中一直纳闷,为什么爷爷­奶­­奶­从未提及这些事情?

“这就又是一段湮没的历史了,呵呵呵,掌权者都是这般心思,但历史岂是那么轻易被篡改的?”琉璃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窗外,望着外面的阳光,久久不语

林朗突然问道一股浓浓的药香,心知外面药材已然煮好,赶忙奔出去,端了进来!慢慢注入小桌上的一只瓷碗之中,琉璃慈爱的望着他忙出忙进,良久,林朗一切收拾妥当,这才回到屋内,药已然稍微冷了,琉璃端起碗来,喝了一小口,不禁苦笑道:“我这大半辈子便与此药打交道,吃遍了苍澜大陆的五­色­花,无意间发现此处山崖之上竟有大片五­色­花,这才幽居此处……”

“朗儿,百年前的血杀堂以及八十余年前的暗夜刺客,是武林中无人不唾弃却又无人不畏惧的两大组织杀手,便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一行儿,江湖之上谁也不知道两大杀手组织的深浅,也无人敢得罪,那些年,苍澜大陆武林人士空前团结,便是为了一同对付血杀堂以及暗夜刺客,然而我们行踪诡秘,飘忽不定,情报消息网极为庞大,任何人若要对付,极为棘手,于是,那些自诩名门正派之士,商量出了一个法子……”琉璃端起小碗,咕咚咕咚一气喝完药,皱了皱眉,一脸苦涩这才续道:

“他们要引起两大杀手组织的对战,本来血杀堂和暗夜刺客本就完全对立,若有人从中制造谣言,必然会引发大战,朗儿,我且问你,若是你,你会选择什么样的人从中挑拨呢?”琉璃忽然问道

林朗一怔,皱了皱眉,这才说道:“此人必然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且为人正直,极有威信!”说道这里,心中骤然一紧,难道真的是……

琉璃赞许的点点头:“不错!这人便是林远航!”

“轰……”

林朗脑中一阵轰鸣,果然是家祖远航公!

“远航为人正直,在江湖上极有威信,更是为无数武林人士敬仰,更重要的是,远航和我,乃是至交好友!远航与我相交,情同姐弟,他虽知我是暗夜刺客的门主,却从不为难与我……可惜…我早说过了,你们林家,历代祖先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诚人,各大势力首脑汇聚一起,商量出一个法子,那便是假造血杀堂要出战暗夜刺客的消息,远航本是不知道的,一听这个消息,情急之下,急急前来告知与我,我自然不疑有他,当即只身前往血杀堂,他来的匆忙,我…为情所困,也走得莽撞,一来二去,竟然都没有发现已然被人陷害……”琉璃苦笑一声,望着林朗说道:

“若是远航有你这份敏锐心思,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当受骗…最终一战,我身为暗夜刺客的门主,身负重伤,没能及时赶回,当我们再次回到苍云国骆驼山之时,暗夜刺客已然为众武林人士所灭,横七竖八的尸体,烧毁的庄院……凄惨无比,其实我们杀手,本就不善于正面打斗,没有了我从中指挥应付,面对面的交战,暗夜刺客…偌大的组织,一夜一日之间,成为历史!”

“同年冬,武林人士休养半年,再赴出云,风光一时,霸气一时的血杀堂,也被灭了满门!自此以后,暗夜刺客和血杀堂在大陆上消失,各大帝国更是焚烧有关两大杀手组织的任何书籍,同时联合下了禁口令,江湖之中,庙堂之上,若有人提及一丝关于杀手组织的言语,必将株连九族,灭其满门更许下无比丰厚的举报奖励,凡谁听闻有人论及这两大杀手组织,汇报与四大门派同盟中,便可得到奖励!被举报之人死状凄惨,无一例外!人心艾却是贪字当头,呵呵,就算是亲如父子兄弟,在面对如此庞大的奖励之时,谁又能把持的住呢?”

“苛政之下,江湖上人人自危,胆战心惊,如此数年之后,此事已然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四大门派积威甚重,下一代人更不可能听闻此事,如此这般,那一代人已然多数身死,到如今,知晓杀手组织这四个字者,能有几人?”

琉璃冷笑一声,说道:“这边是所为的名门正派!所为的江湖正统!”

“远航人虽耿直,却不是笨,我一说之后,他立时明白自己是被骗了,忧思难却,心知四大门派不会轻易放过他,索­性­带上家眷,侨居北邙山之中,整日郁郁寡欢,本是心中憾事,至死也未告知家中妻儿,过不得数年,便故去啦……再得后来,皇帝李乾南游北邙山,遇到你爷爷,与之结下友谊,其时你爷爷正如你这般年轻,跟随其身侧,打下苍澜大陆第一大国的踏云国天下!”

“咳咳咳……”

琉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朗心知师傅旧疾复发,起身快步到床脚墙上拍了拍,打开地上的机关翻板,将那桶漂浮着氤氲的玄冰夜提了出来,琉璃舀了一瓢,喝了两口,这才咳嗽稍止,林朗复又将木桶降了下去,合上翻板,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干­了

“你适才所说血掌印之事,必然是血杀堂无疑,嘿嘿,盘龙古姜杀堂,同时出现,嘿嘿,那些名门正派又会使出什么法儿偷天换日呢?”琉璃嘿嘿冷笑道

“师傅,这四大门派……”林朗问道,心中道:“这四大门派便是如今执掌四大帝国之势的四大门派吗?”

“哼哼,自然是苍月国水月洞天,苍云国彩云宫,新月国慕和宗,出云国栖霞门!沽名钓誉之徒!”琉璃冷声说道

“为何没有踏云归云山?”林朗大奇

“归云山当年并未参与,这也导致如今归云山四面碰壁,只能在北邙山上蜗居,对当年之事并不甚了解,如若不然,四大门派岂能容归云山延续至今?不过,为师早些年探查,归云山岂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嘿嘿,若是四大门派欲合力剿灭归云山,胜败之数,怕也在五五之间!”

第三十二章 新月慕容

〃马儿人立而起,后足却稳稳钉在地上,那大汉哈哈一笑,左手一拉缰绳,骏马登时转了方向,双腿在马腹上狠狠一夹,马儿立时狂奔奔出数步,那大汉似乎嫌马儿奔的慢了,扯过马鞭,在后臀上便是一阵狂抽,胯下马儿吃痛,稀溜溜打了个响鼻,撒开脚丫子往咒骂的人群中冲去)

听闻琉璃之言,林朗心中一凛,暗道:“师傅将归云山瞧得很高翱却是缘何?”

却听琉璃说道:“朗儿,他日你若行走江湖,归云山能不招惹便不招惹,水月洞天之神秘,却尽在其洞天福地,然则归云山之神秘,却不是因那北邙山而起!为师当年探访过两次,每次到了禁地便为神秘人发觉,但两次却均未伤我,只是以扔出石块树枝,显是催我速速离去!”

“师傅,这人好深厚的修为,他是归云山的耆老吗?”林朗大吃一惊,琉璃如今的修为,林朗本身也不得说拜服,更兼琉璃杀手出身,善于掩藏行迹,饶是如此,还是被人发觉,这归云山耆老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唉!谁也不知道…那等境界已然超越了当今武林的认知,然那人却不下杀手,似乎也是不想让归云山与外界为敌吧!”琉璃叹了口气,复又展颜一笑,说道:“不过想来那人也是不世出的老怪物,甚至比为师年纪尚长,自然极少出来现世,这等人物,必然是一个门派最为机密之存在,也只有到门派面临生死存亡之时,他们或许会出现!”

林朗心中疑惑,归云山如此,那么其他门派难道会没有?见琉璃不愿提及这等事,便不再开口林朗将小屋外打扫一番,远远掩埋了石博文的尸体,再向琉璃请教了一些暗器上的东西,这才辞了琉璃,径往家中赶去

一夜无话,翌日天刚放亮,”哒哒哒”清脆的马蹄声踩碎了晨间的一份宁静,京城半­阴­街上缓缓驶来一辆豪华以及的马车,这马车由四马拉车,车子高大恢宏,顶上的敞篷盖子打了开来,一名中年男子探出头来,打量着京城的早晨,过了许久,这才微微叹息一声:“踏云国不愧是苍澜第一大国,京城如此繁华,岂是我新月可以比拟,哼哼,怀璧其罪呀!”摇了摇头,复又坐会车内

车内坐有四人,四人年纪相差不多,靠近车尾一人年纪稍长,下颌生着一丛秘密的胡须,听中年男子感叹,喝道:“三弟,如今已是踏云京城,切不可乱说话!莫要忘记我们此来的目的所在!”

之前那中年男子一脸不屑,嘴上却说:“是,大哥!”

那长须男子冷哼一声,随即眯上眼,不再理会右首靠窗的座上,一男子回身揭开马车窗帘,问道:“长夫,踏云皇宫可有回文?”

马车外一老者骑马而行,听到此话,赶忙跳下马背,说道:“二爷,钱将军早去多时了,想来片刻就到!”语声未毕,前方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唤作长夫的汉子引颈探望,带见到来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那马来的奇快,一路飞扬跋扈,路上行人急忙相避,仍不免被撞翻数人

待得近了,只见马上之人一张圆脸,浓眉大眼,塌鼻子,阔嘴巴,一圈乌黑透亮的胡须根根直立,显然不是一个少事的主一对招风耳微微一动,听闻后面传来的咒骂之声,勃然大怒,只见他双臂微微一扯缰绳,那马儿人立而起,后足却稳稳钉在地上,那大汉哈哈一笑,左手一拉缰绳,骏马登时转了方向,双腿在马腹上狠狠一夹,马儿立时狂奔奔出数步,那大汉似乎嫌马儿奔的慢了,扯过马鞭,在后臀上便是一阵狂抽,胯下马儿吃痛,稀溜溜打了个响鼻,撒开脚丫子往咒骂的人群中冲去!

这位钱将军平日里是个横行霸道之人,兼之来到踏云,如今踏云式微,南边战事屡战屡败,这钱将军更加的将踏云之人不放在眼里,但见他手提马鞭,纵马过去,见人便劈头盖脸的一阵马鞭,打倒两人之后,见其余诸人根本不敢上前,心中得意至极,哈哈大笑着继续前冲

他这一鞭子下去,目标却是一位挑着粪涤的菜农,那菜农早就注意到身后策马而来的钱将军,走了两步,索­性­退下来,转头指着钱将军便是一通狂骂,钱将军想来被人跪拜奉承关了,何等被人这般指着鼻子骂过?嗖的一声,一抹寒光闪过,他手中的鞭子已然掉在地上,随后愕然而立于马上的钱将军一愣,刹那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满街道

那老农也是一愣,放下覆在头上的双手,只见眼前之人倒在血泊之中,尚在哀嚎一只右手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手中卦捏着马鞭,老农虽然被这摊赤黑­色­的鲜血吓得不轻,但过得片刻便已适应,心中大喜,提过手边一只粪桶,扑啦啦一声,白的黄的,一股脑倒在了尚在挣扎的钱将军身上,只见黄的白的腌胖物稀里哗啦流了一地,阵阵恶臭散发开来,行人却不逃遁,将那位菜农护在身后,转眼间消失在人群之中!

马车中,四人之中那位二爷突然说道:“老四,你这‘波纹功’已然有如此境界啦,当真不错!”

被称作老四的却是与那老者相对而坐之人,此时面上微微一笑,说道:“比起二哥差得远了,更就远远及不上老大了!”

之前探出马车顶上那人忽道:“老四,你比起大哥二哥不如,那么比起我就厉害啦?距离这么远你都能斩下钱小子的右手,想来是厉害以及了!”那老四急道:“当然也比不上三哥啦!”那老三嗤一声,摇头道:“你现下说不如我,之前你说‘比起二哥差得远了,更就及不上老大了’,唯独没有说我,你的意思便是,比起老三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老四皱了皱眉头,似是厌烦起来,却听那老三续道:“你这一皱眉头,便是瞧我不顺眼了,来来来,我倒要瞧瞧你比起老三绰绰有余的‘波纹功’怎生厉害法!”

“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那老四毫不退让,二人站起身来就欲下车

“坐下!”年长老者冷哼一声,二人愤愤的忘了对方一眼,这才相继坐下,老者却皱眉,低声说道:“老四,适才你动手之时有没有听到同样一股破风之声?”

这四人显然是师兄弟四人,其余三人一听,相互望了一眼,均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那老者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耳中清净了不少,心中一动,赶忙喝道:“长夫,快钱伍德!”

外面应了一声,策马奔了过去,紧接着远远传来“啊”的一声惊呼,过的数息,那长夫便已策马而回!在马车外垂声说道:“大爷,钱将军…钱将军死了!”

那老三惊呼一声:“啊哟,老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钱伍德虽然嚣张跋扈了,但你也不用下毒手吧!你这是何意?”

老四却似乎定力极好,沉吟不语,为首老者沉声说道:“下!”言毕,踏出马车,上前查探,早有下人随从将尸体冲撒­干­净!

四人查探钱将军的伤势不提,却说远远一株梧桐树下,林朗冷笑观望,早间他出来闲逛,无意间却撞上正在大耍­淫­威的钱将军钱伍德,登时怒从心起,正愁找不到时机下手,却发觉马车内一人突然出手教训,当下手腕一震,将一枚银针­射­出,林朗如今暗器之道已然有了不小的造诣,那钱伍德虽被斩去右手,但仍不解林朗心中之恨,林朗毫不容情,出手击杀

“呵呵,‘波纹功’么?想来便是新月慕容世家了,有意思,这国与国只见的猫腻果然让人难以琢磨!”微微一笑,转身扬长而去

原来这四人正是新月国慕容世家之人,年老者叫做慕容德,其下老二慕容正南,老三慕容肃,老四慕容天痕,此次乃是奉新月皇帝穆浩然前赴踏云出使外交,其实当今局势,新月与踏云在北邙山摩擦不断,已然对立无疑,然则政治问题,尔虞我诈,无永恒的敌人,唯有永恒的利益,适当时刻,出使外交,却是必然

四人不想生事,熟料穆浩然派遣这位钱大将军护行,这日早上他们早早进城,着钱伍德通报,一来是看踏云皇室的态度,二来则是借机试探踏云国朝臣之意,熟料消息尚未带回,这钱伍德便大耍­淫­威,不过四人知道,钱伍德敢如此放肆,显然踏云国不敢怠慢自己一­干­人,原本只是出手教训一下,晾他一个小小的将军,也不敢喝慕容世家为敌!

熟料,却被人瞅中机会,一举杀了此人!

林朗这一针刺的异常­精­妙,乃是将一枚细小的银针,以内力催动,激­射­而出,刺入钱伍德颈后大椎­茓­,一击毙命,银针细鞋若不以磁石吸附,必难发现,果然慕容家四人研究良久,却无甚结果,名随从收敛尸体,钱伍德身上之伤,明显是出自慕容世家的‘波纹功’慕容正南一着不慎,为人所趁,只能大了牙齿往肚里咽,慕容德经验老道,立时便分析出此行踏云觉不寻常,当小心为上,几人商量不提

马车复又徐徐前行,行不得许久,迎面一队人马迎了上来,却是皇帝李聪派遣镇南将军胡彦彪前来迎接,引至驿馆,告知明日将于林战天孙儿林朗加爵仪式上觐见皇帝陛下,众人心中烦闷,也不以为意,当下在驿馆休息,静待明日林朗加爵仪式

慕容德忽然说道:“那林战天之孙林朗不是大陆上鼎鼎有名的蠢材么?李聪为何却要如此隆重的加爵?”

第三十三章 问君三语

四人揣摩良久,一致认为,李聪治国无能,全赖朝中柱石林战天,赐以林朗爵位,只为进一步笼络林战天衷心!却未曾想过,林朗隐忍多年,表面愚笨痴蠢,实则却是人­精­

当下四人大感宽慰,只道李聪已然到了情急抱佛脚之境地,均想:踏云有此主,天助新月Hxm

翌日天方放光,皇帝李聪早已知会群臣,齐聚朝堂之上林战天满面春光,龙行虎步而来,其后其子天下兵马大元帅林如海一身戎装,威风凛凛,林如海之后,一年轻公子亦步亦趋,入得朝堂而来,正是鼎鼎蠢名林战天之孙林朗

群臣向来对林战天敬畏有加,然则林家第三代传人却是名在苍澜的蠢材,群臣之中有扼腕叹息者,亦有暗自庆幸者,更有不满林战天者,心中幸灾乐祸,多年来,林朗极少出现在众人眼前,此时朝中群臣不禁放眼望去,一瞧之下,心中均自一凛

好一个俊公子,丰神朗玉,身材凛凛,一头乌发随意束在脑后,因无官职,倒也随意,面如冠玉,一对剑眉,斜Сhā入鬓,双眼并不狭长,更增添了几分亲近之意,鼻梁高挺,薄­唇­微斜,蕴含笑意,一身蓝­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缎带,腿上一双缀云乌靴,靴后嵌着两枚紫­色­宝珠,一派富贵气息

顾盼之际,微笑更甚,手握一柄折扇,却又平添了几分书卷气息,只是此时跟在林如喉后,嘻嘻笑着这边瞧瞧,那边望望,显得好奇无比

群臣先前赞叹尽去,均不齿心道:绣花枕头,草包一个!有人暗自摇头,怜悯的望着林战天父子,似在惋惜

正自吵吵嚷嚷,却听人传道:“新月国来使觐见我皇万岁!”

群臣心中一凛,均知近年来新月国语踏云并不和睦,摩擦不断,此时来我踏云,却是何意?李聪传见,过得片刻,慕容家四人相携而入,献上贡品礼物

慕容家四人自称下邦,见礼完毕,群臣赐座,李聪意气风发,朗声说道:“众卿家,林老爱卿之孙,我踏云大元帅之子林朗,年方十八,众卿家想必已然见到,此子一表人才,颇合朕之心意,值此我踏云用人之际,朕特破格提拔,赐其文殊院侍郎一职,众卿家可以异议?”

“我皇英明,臣等无意!”群臣齐声说道,只是心中作何想法,却不为人所知

林战天林如海拉起林朗,跪伏于地,接批文,谢皇恩,李聪更是心下畅快无比其后与群臣商讨国事,竟然颇有远见!

论及新月与踏云之事,李聪却不多说,然慕容家四位却丝毫不给李聪面子,慕容德哈哈笑道:“踏云与我新月,便如雄狮比之雏虎!”其言下之意,便是雄狮已老,且易沉睡,而雏虎却方当少年,如日中天,他以雄狮比踏云,雏虎比新月,表面上似是夸赞踏云,实则嗤之以鼻

群臣皆是久居官场之人,自然明白其话中本意,均一脸不豫,但却无人反驳,李聪尴尬难当,正自手足无措之时,殿中一人越众而出,众人一瞧,先是一笑,随后均想:若让此蠢材上前胡乱支吾一阵,倒也妙哉!尽皆不语看戏

林朗何等­精­明之人,群臣心思,他自然明白,只是慕容德一句话算是将踏云碰的一无是处,尤其朝中老人,更有老骥伏枥之势,尤以林战天为首,此人言语辱及林战天,林朗岂能善罢甘休?

再者他已然决定一鸣惊人,强势暴露,此时迎风而上,却正是时机

“慕容老先生此言差矣!”林朗摇头叹息一句,手中折扇轻拍,一脸失望之­色­

慕容德一愣,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我言有何不妥?”

“不敢,在下林朗,今日容我皇厚爱,赐以礼部侍郎一职!在下一问先生,敢问慕容先生高龄?”林朗双手微抱,朗声说道

“老夫过了此夏,便已虚度六十五年光­阴­!原来是林侍郎!”慕容德见此人便是那传闻中的蠢材林朗,心中微觉诧异,听对方言辞,倒不像是有多蠢,不过一经思虑,便已释然,心道:必然是受了林战天指使!

“原来慕容老先生已然到了甲子之年,试问老先生若是自比一番,为雄狮亦或雏虎呢?”林朗微笑道

群臣登时哗然,好一张利嘴,这便是那蠢材?此人心思缜密,言辞犀利,横竖俱不像是蠢材,难道传闻有误?

慕容德一怔,委实难开口,若是自比雄狮,岂不是应了自己言语,踏云如雄狮,已然苍老,更易沉睡坏事若是自比雏虎,然则自己已是花甲之年,未免有点不知廉耻之说,一时间竟然答不上来

慕容德身边慕容正南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慕容家的智囊,聪慧无比,此时见大哥战败,­干­笑一声,打了个诺,上前一步说道:“林侍郎当真生的一张利嘴,更是心思敏捷,在下慕容正南得见如此拔萃少年人,当真幸事!”

“多谢前辈抬爱,晚辈惶恐”林朗忙躬身欠腰说道,心中冷笑一声:“‘千面军师’慕容正南么?哼哼,你倒好,自己撞将上来!”

“林侍郎不必自谦,林侍郎如此年纪,便能身居侍郎一职,想必才学深厚,在下生得七尺躯­干­,却有一事至今难辨,还望林侍郎指教一二!”慕容正南斜目说道

“哦,指教不敢,只是慕容前辈这请教之姿却未免有点……”林朗邪魅一笑,言下之意便是你既然是请教,那便得有请教的姿态

群臣不禁轰然起笑,慕容正南面红耳赤,深吸一口气,已然平心静气,林朗心中暗赞一声,此人果然不凡,却听慕容正南说道:“待得林侍郎为在下答疑解惑之后,在行拜谢,也为时不晚吧?”

“不晚,不晚,前辈有何疑问,以前辈之才学,竟然至今难辨,林朗怕力有不逮,前辈不妨说来听听,我踏云能人辈出,想必或能解答一二!”林朗哈哈一笑,斜目望了一眼李聪,见他连连点头,想必最后一句‘我踏云能人辈出’,颇合他意

“甚好,去年我家中一下人从衡带来一物,状似狗,却又不同于狗,似狼,却又不同于狼,在下连日观察,其生活习­性­亦难分辨,遗憾至今,祈望林侍郎为在下解惑一二,此物是狼是狗?”慕容正南­阴­­阴­一笑,最后四字“是狼是狗”却是一字一顿的问出,朝中之人无一不是愚笨之人,知慕容正南“是狼是狗”实则是在骂林朗“侍郎是狗”,林朗新得爵位,对方瞅中侍郎一职,以此为由,加以讽刺

林朗心中冷笑一声,前世我大中华前任纪昀纪晓岚先生的典故,如今却被你拿来侮辱与我,当真不知深浅,笑言道:“在下二问前辈,不知慕容前辈在新月官居何职?”

慕容正南傲然道:“在下惭愧,如今贱居兵部尚书一职!”言语中说道惭愧,其气势哪里有半点惭愧了,原来苍澜大陆,侍郎一职便是尚书的助手,比起尚书,侍郎却小了一些,慕容正南自然是自居官压一等,随后奇声问道:“林侍郎,适才一问与在下官职有何乾吗?”

“有,大有乾,非常之有!”林朗笑道,心中狂笑不止:幸好你身居尚书之职,若如不然,我还得另行他法,如此最好,看我偷师纪昀先生一番!

于是开口说道:“慕容尚书,这等生活琐事,尚书竟然不知……唉,新月泱泱一国,便俱是你这等官吏吗?也罢,今日我踏云小小侍郎便解惑与慕容尚书,其实分辨异常简单!”

林朗顿了一顿,朝中众人俱都眼望与他,林战天父子也侧耳细听,只见林朗将手中折扇一竖,朗声说道:“观其尾巴,自然立见分晓,慕容尚书,你且听好了,上竖是狗,下垂是狼!”

最后八字,林朗却也如同慕容正南一般,一字一顿说出!朝中众人立时哈哈大笑,林朗实则是说“尚书是狗”,却是将适才之词给骂了回去!

林战天哈哈大笑:“好孩儿,爷爷今日方知,尚书是狗哇!好艾哈哈!”慕容正南面如紫玉,见林战天突然嘲笑,转身抱拳,面向皇帝李聪说道:“皇帝陛下,你踏云便是这般,朝中重臣越俎代庖,擅自开口吗?”

他此话不可谓不诛心,李聪登时难以对答,支吾半晌,却说不出口来,急匆匆的一眼扫过群臣,但见群臣个个低头捶背,状似鸵鸟

林朗面­色­一寒,心道:朝堂之上,竟然都是写如此人物,踏云如不式微,那便是天下奇事了!

瞧了一眼暴怒的爷爷,微微一笑,朗声问道:“慕容尚书,在下解惑之言可对?”

慕容正南面沉如水,竟不作答,只是望着座上李聪,微微冷笑,林朗心中冷哼一声,给你脸皮,还当是我怕了你,厉声问道:“慕容尚书,敢问你新月与我踏云何比?”

慕容正南听到林朗提及新月,不便无视,昂首说道:“我新月虽不及踏云地广……”还待说下去,林朗却打断他道:“是了,你新月不及我踏云地广,在下三问一句,你慕容家可是新月之主?”

慕容正南勃然­色­变,辩道:“我新月自然是穆氏天下,林侍郎,说话可得小心了!”

“哼!小心?既然新月不是你慕容世家的天下,你慕容世家便不是新月帝王家,怎能以下犯上,质问与我踏云陛下?况且适才慕容尚书已然言道,你新月不及踏云,林家虽为踏云一小世家,然慕容尚书才华横溢,可知牛后与凤首之比?”林朗声调越发拔高,冷笑道

不待慕容正南开口,又道:“我林家一家之主,应了你慕容家一言,依然是抬举你慕容世家,你慕容世家以下犯上,以寡犯众,当真以为我踏云无人吗?”

朝中重臣拍案叫好,皇帝李聪更是喜笑眉开,林朗这番言论,不仅壮了踏云声威,更缓了李聪之急,三来出了朝中众臣胸中一口恶气

随后众人这才意识到:这……此子当真便是那名声在外,苍澜出了名的蠢材?一些算计深沉之人,已然在心下开始重新部署下一步的计划!林家,有何打算?为何要传出传人“蠢材”之名?

第三十四章 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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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群臣作何心思,这边厢皇帝李聪龙颜大悦,虽在心下纳闷缘何林老公爷之孙全然不似蠢材?却也不去多想,林朗适才问君三语,不但解了自己窘迫之境,更是三言两语,激的新月来使哑口无言,壮了踏云声威,当真欢喜无比Sg

慕容家来人个个目瞪口呆,几兄弟素知老二慕容正南为江湖人送上“千面军师”的美誉,语辩心机,皆为人中翘楚熟料,四人志大满怀,只身踏云,宝刀尚未出鞘,却已被一小小娃儿给折断

慕容德毕竟年老持重,心知林朗今日诛心之语已然加罪于自身,若在多话,指不定又出什么岔子,当下黑着脸膛,拜别回驿馆,他们此番来意本是探查踏云众臣是否尚能忠心不二,借机与某些大臣高官暗中勾结,熟料一番谋划在萌芽初始便为林朗所戕,慕容正南‘舌战群臣’的计划登时化为虚无,只好先回驿馆,另作打算

新月来使一去,群臣个个奋勇上前,大谈己见,辨析新月来使之意,哪里还有适才的半分沉默寡言?林战天笑未停顿,从始至终咧着大嘴开怀大笑,今日林朗三语退来使,高调展现实力,林战天老怀大慰,直觉这数年为人讥笑嘲讽,亦值了!

而后皇帝李聪奖赏林朗不提,罢了早朝,林战天一路笑语不断,回到林家,更是添油加醋,将孙儿日间表现告与老夫人,一家人欢喜无限!

林老夫人沉思半晌说道:“朗儿,今日你强势暴露,想必群臣必然要转回心思了,皇帝李聪或许一时半刻想不到,然群臣皆是一群老­奸­巨猾之辈,你今日行为,虽说增了颜面,却也将我林家置于某种境地了……”

“­奶­­奶­,你是说群臣会以为我林家有图谋之心?”林朗微微一笑,说道

“正是!林家唯一传人隐忍多年,值此动荡之际,高调暴露,有心人自然认为,我林家图谋甚大!”林老夫人担忧道

“­奶­­奶­,无妨,孙儿断言,今明两日,这些老家伙必然会前来拜会我林家,以求探知一二!”语声一顿,傲然道:“嘿嘿,李聪无能,我林家虽无罢君王之心,然我踏云岂能丧于李聪之手,说不得,事到万一…也不得不清君侧,罢君王!”

“混账,胡说些什么混话?我林战天岂是夺兄弟后人江山之人!此话莫要再提!”林战天怒喝一声,林朗嘿嘿一笑,心知林家历来皆是刚正豪放之人,要爷爷罢君王,取而代之那是不可能的心道:“就算你此时不愿意,待得踏云于风雨中飘摇之时,只怕你不愿也得愿意了!”

果不出林朗所料,当日便有众多朝臣携厚礼前来林家,次日依旧络绎不绝,冷清多年的林家,一时间人来人往,门外名贵马车轿子排成长队,蔓延数里,当真是百年来一大奇观

林朗无意与这些老­奸­巨猾勾心斗角,浪费口舌,静坐在自己小院中品着美酒,听苗昆仑师如龙二人禀报狂狮帮之事

“公子,狂狮帮经我与师帮主商量,取名朗月,如何?”苗昆仑小心翼翼的喝下一杯美酒,低声问道

“哈哈,苗大哥,你可真会起名,我只道你会起个什么龙啊虎啊豹啊之类的,不错!当年­奶­­奶­替我取名之时,见朗月踏云,于是起名林朗,嘿嘿,你这朗月二字,却真正应了‘朗月踏云’四字,苗大哥,你可让我刮目相待艾哈哈!”林朗哈哈大笑

苗昆仑老脸一红,问道:“难得尚合公子心意,恩,近几日我们朗月帮得师帮主以及雄狮的帮助,全帮上下整合一番,更将城外卢龙帮收编麾下,如今,朗月帮在踏云京城周边,势力颇成……”

“苗老弟,你且休要再提师帮主三字,师如龙兄弟二人得蒙公子赏识,誓将追随公子,这师帮主三字,早已过去了,苗老弟切莫再提!”师如龙Сhā口说道

“这倒不必,林朗年纪尚幼,能得师老哥苗老哥雄狮老哥,日后行走江湖也方便多了,向来草寇山寨之类的,都有大寨主二寨主之说,我看三位老哥哥便做咱这朗月帮得大帮主二帮主三帮主如何?苗大哥,你虽长于林朗,然不及师老哥与雄狮老哥,你且屈居三帮主如何?”林朗倒是不在意帮主不帮主,前世人类传承的经验见识岂是这异世大陆可比,他心知以德服人,礼贤下士的重要­性­,索­性­将朗月帮全权交予三人大理,相互牵制,却也甚妙

“狂狮帮大小事宜,就由三位老哥全权处理,若有商量不妥的大事,不妨来和林朗一起商量定夺如何?”

“这个……也好!”苗昆仑不甚在意,然师如龙却不如此,狂狮帮毕竟乃是自己一手建立,有着难以割舍的情义,如今这帮主一职,又回归己身,老怀大慰,对林朗也越发尊敬当下,师如龙年纪最长,已有四十三岁,为朗月帮大帮主,雄狮为二帮主,苗昆仑为三帮主

见帮主之事已然敲定,林朗沉吟半晌,说道:“三位哥哥,狂狮帮押送陨铁之事,数日未至,想来对方已然发觉,此消息并未传至江湖,那么对方引起踏云武林人士内乱之初衷早已胎死,若果所料不错,过不得几日,定会前来查探,我朗月帮初建,先不起大战为妙,此事,需当多做打算……如何做呢?”林朗汀话语,低头沉吟

忽然脸­色­一喜,拍手道:“秒艾我倒是忘了这一茬!三位老哥,你们先回帮里,着众兄弟时时提防,那些人来历不明,行踪诡异,更兼武功不凡,不得不防,等候我的消息!”说罢,闪身出了小院

师如龙三人莫名其妙,苗昆仑摇了摇头,叹道:“公子行事,向来出乎他人意料,不知公子又想到了什么妙法!”

师如龙问道:“苗老弟,公子他……当真只有一十八岁?”

苗昆仑哈哈一笑:“我初时见到公子,那是他只有十岁!”伸出双手,十指张开,望着一双手,叹道:“十岁艾当时我却觉得他像是三四十岁甚至年纪更甚的长者……当日心中所想,也是如你这般啊”

师如龙惊道:“十岁?十岁便已将你……你便已经跟随公子?”

苗昆仑微微一笑,知他欲说‘十岁便已将你收伏’,说道:“是的,他十岁那一年,便已将我收伏!”

雄狮颤声道:“你是说……十年前他的武功就已经……”

苗昆仑诡异一笑,并不答他,问道:“二位哥哥,你们可曾见过,一掌拍向别人脑袋,使其七窍流血,呼吸停顿,却不死去之事?”

师如龙喃喃道:“这怎可能?七窍流血,呼吸停顿,却又不死?这……人力难为啊……”

“呵呵,小弟也不自信,可是此事确实是发生在小弟身上,当年公子本欲杀我,却在落掌时劲道方位居偏了二分,小弟我在鬼门关游了一圈,又活转过来啦!”苗昆仑嘿嘿笑道

师如龙雄狮二人瞠目结舌,心中均想:“十年前,便有如此功夫,十年后,那会如何?”

却说林朗出得林府,直往新月慕容家下榻驿馆奔去,心道:“慕容家四老鬼,天佑你们早已离开,若是还未离开,那可别怪本少爷不留情面了,嘿嘿!”

此时天­色­已晚,眼见四下无人之际,林朗轻轻一跃,纵上墙头,身子一闪,便已隐身院内假山之后,探头一瞧,东南西北四厢房中灯火明亮,嘿嘿一笑,果然还未离开,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林朗心知慕容家四人武功都极为不凡,单从昨日那老四远隔数丈,以‘波纹功’内劲切断钱伍德手掌之情来看,老大慕容德的波纹功更是不俗,林朗对自己倒不是不自信,如今控鹤擒龙两大内力完美融会贯通,­阴­阳互补,一身内功虽不说臻入化境,但一般高手,轻易与之,也难敌他,更兼多年来勤练林逋遗留在血玉珠内的佛家武功师傅琉璃所授高明的暗杀之术

此时若要击杀慕容家四人,易如反掌,只是如今尚在踏云,若是慕容家人遭遇不测,新月势必立时与踏云开战,如今家国之事扑朔迷离,更兼十年前的神秘盘龙古剑,最近的神秘势力,掩藏其后有何秘密,在不能查探清楚之前,林朗不愿踏云忙于战事,想到狂狮帮运送陨铁之事,林朗心中登时想起慕容家四人来,若是能移祸江东……慕容家前赴踏云的时间,恰恰不谋而合,若是留下一些证据来,嘿嘿……

嘴角邪魅一笑,林朗高明的暗杀本是尽显,掩身院落之中,逆运控鹤功,将气息尽数敛去,此时的他俨然是行走于夜间的狸猫,当真落脚无息,呼吸无声!

“吱呀”一声,南边厢房门打开,林朗细目一瞧,却是四人之首慕容德,只见慕容德出得门来,仰首望天,半晌不语,过得片刻,双掌虎虎生风,练起武功来林朗看了一阵,心中也暗自佩服此人武功了得,‘波纹功’究竟如何,自己尚不得知,只见慕容德双掌拍动,一股股无形的气浪如同水面上波纹一般扩散开来,瞧得久了,林朗心中豁然,‘波纹功’,就如同水面波纹一样,将一枚石子抛入湖中,会荡起一圈圈的波纹,‘波纹功’内力发出,一浪胜似一浪,在每一掌发出之时,其后紧随第二掌,如此一**一波,绵延不绝

“嗯,这门武功倒像是‘长江三叠浪’,浪浪相推,浪浪相叠,只是远远多出了‘三叠’,嘿嘿,只是这种内功,若是遇到内功高明人士,运用巧劲或者刚猛内力反击,其反噬之力必然也是一波接一波,波波相叠,凶险无比!遇上我林家的擒龙功,却缚手缚脚了,擒龙功刚猛霸道,只需以汹涌澎湃之势一掌劈回,嘿嘿,慕容家波纹功久负盛名,也不过如此,能奈我何?”

第三十五章 良缘安在?

观得片刻,林朗已然对慕容世家‘波纹功’有了些许了解,然究竟只在皮毛,管窥罢了,林朗冷笑不止,不屑一顾,也正因今日这番偷窥,心下存了小视之情,他日林朗对上正宗‘波纹功’时,着实受了一番苦头,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慕容德一路掌法打完,盘坐院中,眼观鼻,鼻观心,静坐起来,林朗心中暗骂:“早不打坐,晚不打坐,偏生瞅着这个时机打坐,当真无趣!”zee

他得琉璃亲授暗杀之道,于暗夜之中潜藏埋伏一道,­精­通熟练,当年习练之时,琉璃命其攀于茅屋之侧悬崖壁那株柳树枝­干­上,整整一日一夜,不得动弹!其时之境,与今日相比,直如大海之于小溪!虽不在意但让他这般浪费时间,却也心中不免烦躁

所幸慕容德打坐时间并不甚长,顿饭时间便已起身回屋,林朗望了望天­色­,月至中天,已近深夜,只是不知慕容家众人有何无能证明其身份,倒也不易察觉

正在寻思如何潜将进去,却听慕容德屋内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咳,轻咳声刚过,东西北三面厢房窗上同时闪过一道黑影,径奔南厢房而去,过不多时,四条人影晃动,越过林朗藏身头顶,出了院子

林朗心中大喜,静候半晌,全然无人,这才瞧瞧潜进慕容德厢房中,房中灯火依旧,林朗捡探一­干­物事,却未发现何等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如此在慕容正南慕容肃慕容天痕四人房间中各自查找一番,仍未找到理想的物事,回到慕容德屋中,眼望火烛,皱眉思虑

突然见床上扯开的被角下有一露了出来,忙掀开被子,却是一柄折扇,打开一看,却见扇面上衣服老松迎客图,背面题着几行字: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俭以养德四字居中,德字却显得异常大林朗心中一动,想起日间那慕容正南手里似乎也拿着一把折扇,莫非……

心中一喜,当即纵身出了南厢房,到了慕容正南的屋子,却没找到,一次而行,与慕容肃的屋内,找到一柄折扇,扇面上画的却是一副瑞雪压梅图背面亦题有诗文:恭肃小心,动有法度,因己­性­之弱,方须律己;律己不严,恐枉费人生!

单看扇面上题诗,想来便是慕容兄弟各不相同了!林朗将两柄扇子拿在手中,对比之下,却发现,题字之人却是同一人,章曰“南岭狂人”

再找片刻,却为发现其他有价值之物,当下怀揣折扇,打道回府,一路上心中奇怪:“慕容家四人去了何处?又是值此半夜三更之际?莫非是……去我林家?”

心中登时一紧,自己早上在朝堂之上,却是得罪了慕容家,此时慕容家四兄弟携手出动,怕是真去了林家,一边狂奔,心下暗骂自己大意,适才本可想到此节,却见四人离去,反而忘却了,当真愚蠢

片刻间便已赶至家中,林朗收摄心神,跃上墙头,墙下登时有人呼喝,林朗暗自出了口气,一众护院虽不是绝世高手,却也不是绝顶高手片刻间可以解决的!应了一声,径奔前院,前院灯火通明,林战天竟尚未入睡,想来今日来访朝臣众多,应酬也多,林朗远远见屋中人影晃动,时不时林战天笑声不断,当下前往母亲房间,父亲一月之中,呆在家里也只有短短数日,字林朗现出原形之后,便搬离了母亲的屋子,有了自己独立的小院多年来,段舒婷基本上是独自一人,他为人谦逊和蔼,更连下人丫鬟都不愿使唤

想到此处,林朗心中一酸,娘亲太孤单了!

不禁叹息一声,随后心道:“啊哟,不好,这么晚了,又惊动娘亲了!”他素知段舒婷实是有着不俗的武学修为,只是从未表现出来而已,自己这声沉闷的叹息声,以母亲的修为,自然不难听闻

屋中毫无动静,林朗心中一凛,以母亲的修为,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不禁低呼一声:“娘!”

屋内静悄悄的更无声音,林朗大吃一惊,一把推开屋门,双掌拍出,护住门面,以防有人偷袭,却并无异状,迅速点上火烛,见床上帐内隐约躺着一人,这一惊非同小可,直觉心下发颤,扑将过去,伏在那人身上,却听床上那人轻哼的一声,林朗一喜,匆忙中来不及去瞧得清楚,抱在怀中,正要轻呼一声娘,怀中人却‘嘤”的一声,林朗一愣,这声音虽然疲惫虚弱,但一听便知年轻的多,全然不似母亲的声音,她是谁?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个人匆匆赶了过来,为首正是林战天,其后林老夫人旁边不正是段舒婷还会是谁?

“朗儿,你在­干­什么?”段舒婷见林朗怀中抱着一人,大是惊讶

“娘亲?娘你没事,太好了!啊哟,那……那这是何人”这是才发现怀中所包之人确然不是自己娘亲,而是一个美丽女子,见那女子秀眉微蹙,似是正在承受巨大痛苦一般藕臂露出薄被,香肩微微颤抖,眼角更是有一叠叠峰峦,林朗脑海中‘轰’的一声,只隐约听到林战天哈哈大笑,林老夫人也是忍俊不禁,段舒婷咯咯一笑,说道:“朗儿,快放下青璇,她身子不妥,不宜乱动!”

林朗手足无措,愣愣的答道:“哦!”但怀中女子却始终没有放下

林战天笑得更畅快了,段舒婷脸­色­微红,行至床边,嗔道:“瞧你没出息的样,本来就是你的人儿,你急什么?”

林朗豁然清醒过来,赶忙放下怀中女子,却见那女子脸­色­酡红,却依旧沉睡着,心知自己又被某些神秘地带给再次击败,心中颓然一笑,暗骂道:“我当真给无数穿越者丢尽颜面了!”听得母亲之言,不禁一愣,低头一看,依稀便是那归云山少主,想起爷爷说过,那是女扮男儿妆,登时醒悟,眼见灯光摇曳之下,床上女子楚楚动人,全没了换上男装之时的英气勃发,此时的她,反倒显得异常柔弱,让人不禁想去怜她爱她疼她

“娘亲,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林朗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依旧在狂笑的林战天,而后问段舒婷道

“傻小子,青璇可是为你而来的,她在归云山采摘了一些草药,寻到一江湖秘方,要治你的‘蠢’……病呢!”

段舒婷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林朗额头,同时把个‘蠢’字拉的老长!

林战天哈哈一笑,开口道:“臭小子,任你在朝堂上多威风多霸气,到了这种事上,还不是个雏儿?……”

林老夫人骂道:“闭嘴,当年遇到老娘之前,你就不是雏儿了?”林战天嘴一撇,不再说话,林老夫人嘻嘻一笑,凑到林朗身边,低声道:“朗儿,这边是你的未婚妻,想必明天一早,这归云山那北苍月那什么南新月东苍云西出云那,都就知道我儿是大智若愚,到时候艾这归云山送上门的媳­妇­你可不能不要啊”

段舒婷咯咯一笑:“儿子,你看青璇这孩子,生的花容月貌,你喜欢不,要是喜欢,娘着你爹赶紧的给你置办聘礼,咱把事儿给办咯?”

……

……

“娘!我只是问她怎么了?”林朗一阵虚脱感油然而生,这两位女主人,未免太……

“哦,没事啦!她这一路走来,舟车劳动,着了凉,受了风寒啦,不过曾先生已经给瞧过啦,明儿就好!你倒是说说,它是不是为你呀?”段舒婷三言两语,又将话题扯到男婚女嫁上来了!

林朗无奈一笑,转身看了眼林战天,说道:“爷爷,今夜多加些护院吧,慕容家那几只老鬼半夜突然跑出去了,孩儿还道来咱林府,路过前院听得爷爷声音,便来查探娘亲,熟料……这个……孩儿先去歇着啦!”说完众人直觉眼前一花,便已失了林朗踪迹

林战天微微一愕:“这小子,武功似乎又长进不了,老婆子,刚才他那身法,你可曾见过?”

林老夫人摇了摇头,却道:“唉,朗儿这番暴露,也不知是盖祸,你说这归云山得知朗儿并非蠢材之后,是否还会主持这桩婚事呢?良缘安在不?唉,朗儿也不小了……”

门外人影一晃,林朗却又到了屋中,只听他问道:“爷爷,您可知‘南岭狂人’?”

林战天一愣,尚未答话,却听段舒婷说道:“江湖上只怕不知者甚少,此人乃是慕容世家之人,在慕容世家掌权极重,此人出名在其酷爱书法作画,传闻慕容世家每人手中的折扇上书画上佩较他都要提上一诗一词的,族中重要人物所用折扇之类,更是上面会印上自己的印章,传闻便是这‘南岭狂人’四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事,早点歇息啦!哈哈哈!”林朗哈哈一笑,已然身在数十丈开外回到小院,苗昆仑几人已然做好部署,回来等候林朗,见林朗进来,忙起身躬身道:“公子!”

林朗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师老哥,借你一些血用用如何?”师如龙一愣,不明所以,林朗也知自己有点唐突,这才如此这般讲述一遍,三人大赞­精­妙

当下师如龙扯下自己衣袖,撕了开来,剑尖划破手指,在布匹上歪歪扭扭写到:“天石遭劫,不知为谁,拼得­性­命,夺下此物……活不得久,祈报仇……”随后将那两柄折扇抹上斑斑血迹,一并裹在布里,出门去找心腹送信不提

林朗小屋中,苗昆仑赞道:“公子,当真妙哉!”

林朗微微一笑,说道:“嫁祸是嫁祸不了的,但是敌人找不到师老哥,慕容世家还是会去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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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心起涟漪

林朗心知慕容世家富甲天南,更是新月国第一世家,如此小小一个嫁祸之计,妄想撼动其根基分毫!不过林朗所求者,却并非动摇其根本,乃是借助慕容世家之手,寻出众多灭门惨案的幕后主使

师如龙只知将陨铁押送至苍云国猛追湾之侧醇余酒楼,招呼掌柜一声,必然会有人前来接洽,究竟送至何人手中,却不是他能够知晓的!对方行事考虑周详,缜密无漏,当真无从查起

敌人若是当真敢去慕容世家讨说法,那林朗便不得不重新估量对方的实力若是将陨铁一事隐忍,那便显示,敌人势力尚未成型,诛灭各家小帮派便也师出有名,必然是为了抢夺更多资源金钱,发展势力

无论对方是否前往慕容世家,皆对踏云有百利而无一害,林朗此计当真­精­妙

却说林朗离开之后,林战天夫­妇­也随之离开,段舒婷笑眯眯的望着床上依旧沉睡的鹤青璇,突然开口道:“丫头,你打算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咯咯……”

床上美人‘嘤’的一声娇呼,裹着被子坐起身来,羞道:“伯母,原来你早就发现啦?”

段舒婷怔怔的望着眼前那张殷红的俏脸,鹤青璇被她瞧得老不自在,却听段舒婷道:“当真难为你了,这么个天仙般的美人儿,却要时刻女扮男装,归云山,倒与我林家有着着实相似的苦衷啊”

“伯母,我喜欢男儿装,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当也可以叱咤江湖,为国捐躯!”鹤青璇秀眉一轩,傲然说道此时她脸上红晕未粳说出此话,更显得英气勃发,光华逼人说不出的美丽

“丫头,你瞧林朗那臭小子……如何?”段舒婷促狭道

却见鹤青璇脸­色­一正,说道:“伯母,林……林公子他当真隐忍了十年之久?”

“唉,可不是嘛,知道他十岁那年,也就是上次你来我家之后,我们才在无意间发现,就算如此,到了如今十八岁方才在昨日朝堂之上暴露自己!”段舒婷叹了一口气,心中却在问自己:“他当真便是我的孩儿?”

“这么说……林公子他…算是隐忍了…十八年之久?”鹤青璇脸­色­剧变,若是从林朗懂事开始,那便是五岁,如此也有十三年了,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心机?那他这十多年,该有多么辛苦?蓦然心中一疼,一个本该有着美好童年的孩子,却掩饰原本自我,成为一个名在大陆的蠢材,为人耻笑

“朗儿他这么多年掩藏的很苦的,做娘的,怎能体会不到其中的辛苦?青璇姑娘,我不奢求归云山那一只婚姻仍在,只消,以后的日子,你能多帮帮他,好吗?”段舒婷泪眼婆娑,几近乞求道

“伯母,您别这么说,就算您不说,我也……我也会帮他的!”鹤青璇被心中莫名的情绪左右,本想说,我也会陪着他的,随即便觉得这样说不对,于是改口‘我会帮他的’

段舒婷大喜,再看了一番鹤青璇的病情,回到林朗以前的床上,合身躺下,睡了这边厢鹤青璇却久久不能入睡,今日所闻,当真让她觉得匪夷所思,初次见到;林朗时的情景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

林战天哈哈笑道:“朗儿,这些是归云山的前辈们,快过来见礼!”

林朗“哦”了一声,走上去纳头便拜

“我等怎敢当如此大礼,林公子快快请起!”……

林朗一脸茫然的看着这锦衣公子:“你好大的力艾来我俩耍耍!”

一幕幕涌上心头,他,便真的是那个傻傻愣愣的家伙吗?随即又想,哼,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装的,好哇,竟敢骗我,瞧我以后不收拾你!想到此处,不禁拍了一张床板,那边段舒婷赶忙轻声问道:“青璇,没事吧?”

鹤青璇不敢答,索­性­装作是在做梦,眯上眼睛,过的不一会,竟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林朗早起道演武场活动一番,自五年前,林家‘龙凤呈祥’四人,单人与林朗放对已然不是对手,三年前林朗习得暗杀之道­精­髓,四人中二人联手只能堪堪打成平手,如今林朗控鹤擒龙两大内力融会贯通,尚未与联手的‘龙凤呈祥’四人比拼,今日他有心考究一下自己的实力,喊来四人,准备比拼一番

‘龙凤呈祥’四人阳光独到,更是常在当年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之辈,几年来与林朗切磋,心下已然怕了这位小公子,此时心不甘情不愿的再次切磋,更是四人联手,却也心下惴惴,毫无胜算的把握,心中叫苦连天,当年老爷子说过以后陪同林朗练武,却也不敢不比,各自心中苦笑道:“当年老爷命咱四人陪公子练武,那是保护公子之意,如今,陪公子练武,那是纯粹找不自在,奈何,奈何!”

四人正自苦恼,一上超龙凤二人手中短­棒­相接,直接欲以长棍对战,呈祥二人也是丝毫不敢马虎,手中钢尺紧握,严阵以待林朗嘿嘿一笑,正要悍然出击,却听远处老爷子喊道:“臭小子,你还有这等心思舞枪弄­棒­的,还不去向青璇姑娘赔礼?”

林朗颓然败下阵来,无奈道:“爷爷,昨夜我又不是有意为之,谁曾料到她会在娘亲床上?”老爷子突然走近几步,低声说道:“你陪鹤青璇去谢过曾先生!”

“哦?”林朗脸上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回头问道:“爷爷,莫非……”

“什么莫非不莫非?”林战天左右望了望,贼笑道:“我是要你找机会学得他一身的本事!”

林朗诧异的望着林战天,奇道:“爷爷,你啥时候懂了这许多?”

林战天脸­色­一正,轻咳一声,正经道:“你爷爷我向来神机妙算,算无遗策!走吧!”

林朗哈哈大笑,望了眼身后龙凤呈祥四人,只见四人神采飞扬,兴高采烈,显然不和林朗切磋,心中欢喜无比!

无奈的叹了口气,前往前院

鹤青璇已然起床,那曾先生医术当真了得,今日果然便全然好了,入得厅内,却无一人,听得偏厅中笑语不断,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钻了进去,厅内林老夫人,段舒婷正在吃早点,身边坐着一位紫衣姑娘,装束的极为简单,林朗抬起头望去,心中又是一震,昨夜在灯下自然看得不甚清楚,此时一瞧之下,只见这女子腼腆中带着三分英气,落落大方中显着几分娇羞,此时一双妙目正自盈盈的望着林朗,那双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般

林朗两世为人,被一个姑娘如此正视着,却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段舒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视中的二人这才反应过来,尴尬一笑,只是这笑意中,却又参杂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相互见礼一番,这才备上礼物,前去找那曾先生致谢!

林朗上次本已到了曾先生门口,却吃了一遭闭门羹,此次正好是个时机,绕过前厅,穿过几道走廊,拐到西跨院,却见曾先生的房门依旧紧闭示意鹤青璇上前抠门

鹤青璇微微点头,轻移莲步,走到门口,纤手轻抬,轻轻扣了几下,说道:“曾先生,您在吗?小女子鹤青璇前来拜谢先生搭救之恩!”

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鹤青璇低声应了句,轻轻推开屋门,一进屋子,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屋内陈设并不奢华,林朗举目望去,却并无药材,原来屋子还有里间,药香味却是从里间传了出来

鹤青璇与林朗对视一眼,正要进去,却听里边说道:“少坐片刻,我马上来!”

“是!”鹤青璇答道,转首打量屋子

只见屋子正中央有一张宽大的桌子,桌上铺满了一张张宣纸,左边文房四宝整整齐齐摆放,右边却有一方赤­色­的砚台,红如血­色­,灰黑­色­的桌子上,这样一方奇异的砚台,显得异常诡异,砚台之下却压着一张张皱巴巴的宣纸,林朗轻轻移开那方砚台,铺开最上面的一张宣纸

“啊”鹤青璇惊呼一声,林朗微微一愣,只见宣纸上面画着一只血红­色­的掌蝇好似刚刚贴上去一般,掌缘尚有鲜血滴落,恰如那日管家沈飞扬从皇后寝宫拓下来的血­色­掌印

林朗心中一动,隐隐想到了什么,却又一时半会理会不清里屋当啷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打落,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揭开门帘,快不走了进来

见到那花卷打开,不禁眼圈一红,厉声喝道:“小小娃儿,怎地到处乱翻,长辈没教你如何做人吗?”

随后一把扯起那副血掌印画儿,好似身死大仇一般,撕得稀烂,一手猛拍剩余的画纸,林朗微微以瞥,但见老人五指关节由于用力过猛,一片雪白,整个身子卦颤抖不止

“好了,你们回去吧!”过了良久,老人才沉声说道

“是!晚辈这就告辞,多谢先生了,今日唐突,先生赎罪!”鹤青璇垂声说道

“罢了,你们去吧!告诉林老公爷,曾行错多谢多年收留,这便要走啦!”曾先生叹了口气,转身说道

第三十八章 赵氏遗骨

鹤青璇微微一愣,心下责怪林朗多事,唐突了主人,微微一福,张了张口,却只说道:“是,晚辈告辞!”瞪了眼林朗,示意他离开

林朗却是心中大奇,这位曾老先生,为何会有一方赤­色­砚台?观其书桌上的宣纸,竟是厚厚一叠,想必每日都在作画,每日都在画那血掌印血掌印…血掌涌林朗心中一动:师父曾说血杀堂的标志便是血掌蝇此人莫非便是血杀堂之人?Hxe

鹤青璇已然行得远了,林朗左脚堪堪跨出门槛,心中又是一动:“不对,若他是血杀堂之人,何来这一身绝世妙手回春的本事?曾行错…曾行错,行错,那便是走错,走错?不正是一个赵字吗?曾赵……赵曾?”

蓦然间琉璃当日之言闪过,恍然大悟,返身回到屋内,侧目注视着佝偻的老人

曾先生似是奇怪林朗为何去而复返,冷冷说道:“你怎地不离去?”

林朗微微一笑,走到桌畔,望了眼那厚厚一叠画着血掌印的宣纸,轻轻说道:“先生,前几日皇后寝宫贴满血掌印之事,先生可曾得知?”

曾先生身子一震,脸­色­剧变,随后又换做一副淡然之状,开口说道:“哦?想必是有人想加害皇后吧?”

他的反应怎能逃过林朗的双眼,林朗微微一笑,也不点破,说道:“前辈,晚辈便是林家小公子,林朗!不知前辈为何突然要离开我林家?”

“原来是林公子,老夫在你林家,多有叨扰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并无何种理由,心若要走,身便随之,何来理由?”曾先生呵呵笑道

“哦,不过晚辈斗胆,请先生多待些时日,不知先生认为如何?晚辈有有位故人身患奇疾,多年来遍寻大陆名医,却无从得治,我那故人说,她的铂这世上无一人可治!林朗见先生妙手回春,医道无双,可否为林朗这位故人治上一治?”林朗试探道

“寻遍大陆名医?哼,当今世上,皆是一群庸医罢了!无一人可治?哼哼!”曾先生说道医道,似乎­精­神一振,整个人傲然之气蓬勃而发

林朗心中更加确定,却也暗自偷笑:“果然还是得从医道方便下手,不然这人还真要离开!”当下喜道:“这么说先生同意了?那当真再好不过了!晚辈先谢过了!前辈暂且休息一日,明日我便寻我那故人前来医治如何?”

曾先生一时气盛,为林朗钻了空子,此时倒也不好拒绝,心中暗道:“这两个小娃子又能知晓些什么?我倒有点多虑了!也罢,暂且先呆在林家吧!”注意一定,当下说道:“无妨,随时便可带来!”

“多谢先生,晚辈这就告辞!明日再来叨扰前辈!”林朗心中一喜,知道这位曾先生已然放下了心中疑虑,当下出了小屋,心中却暗道:“这曾先生怎的如此大意?被人发现了血掌印的画儿,却仍选择留下来?嗯,是了,想必是他认为我和鹤青璇年纪轻轻,很多事情尚不得知吧,嘿嘿!有趣!”

当下出了林府,直奔师父琉璃之处!琉璃今日早起,见窗外枝头上喜鹊高歌,心知林朗今日会来,果然,时至晌午果见林朗前来,呵呵笑道:“朗儿,今日早间鹊儿高歌,为师便知你要来,又给为师带了什么滋补之物?”

林朗上前搀住琉璃,神秘一笑:“师傅,朗儿今日却是空手而来!往日里你不肯随我去林府,今儿你可定要去了!”

琉璃奇道:“你这孩儿,不知为师心­性­吗?不去便是不去,今日缘何必要前去?”

林朗嘿嘿笑道:“师父,你且看看这三个字!”俯下身子,在地上写了三个字,正是“曾行错”三字

琉璃何等聪明之人,一看便笑道:“你这是考较为师来着,这行错,便是一个‘赵’字,没人悔棋明儿为曾赵,那便是赵曾了!”斜眼望着林朗,笑道:“朗儿,莫非便是因此人,所以为师不得不去林府?”

林朗拍手赞道:“师傅当真神机妙算,师父可知此人来历?”琉璃奇道:“这世上,姓赵之人何止万千!那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林朗摇头道:“师父,这人可不是一般赵氏人家,他有一身绝世医术!而且,朗儿今日在其房间,无意间发现了……画满血掌印的宣纸画儿……”

“出云赵家?”琉璃惊呼一声

林朗不语,点了点头过了半晌,这才说道:“徒儿敢确定他便是赵氏遗骨,若如不然,他为何要隐姓埋名,如若不然,他为何有一身绝世医术,如若不然,他每日画那血掌印却是为何?”

琉璃缓缓点了点头,突然问道:“那人多大年纪?”

“年过七旬,已是古稀之年!”

“如此说来,他…当真便是赵氏遗骨?”琉璃喃喃说道

“不会有错,师父,赵家灭门,距今已有七十余年之久,这人无论从任何地方看来,确然是赵家遗骨无二!”林朗肯定道,“他见我发现了血掌印的画儿,便要离开,被徒儿拿话抵死,这才留了下来!我说我有一位故人,身患奇疾,苍澜大陆无人能医!嘿嘿,不愧是出云赵家之人,骨子里还有那股傲气,果然中计,徒儿这便前来找师父了!”

“呵呵,朗儿,为师这身伤已有几十年了,治不治得好当真难说,况且为师已年逾百岁,治好了,也没什么好活啦!”琉璃惨然道

“师父,怎地就没什么好活啦?您不是说归云山那位耆老甚至年纪还要大过您的吗?徒儿还要让您亲眼瞧着血杀堂破灭呢,更有那些沽名钓誉当年围攻无极门的武林人士,徒儿会一一手刃!”林朗恨声说道

“朗儿!万万不可!你平日里的那些慈悲武功全然白练了吗?那些佛家武功为师大加赞赏,便是因为习练那些武功能让你有着一颗慈悲心,日后切不可说报仇之语,如若不然,为师立时将你逐出门墙!”琉璃厉声喝道,而后温言说道:“近百年的家仇了,当年之人,如今活着的,怕是没有一人了!无极门当初也是咎由自痊怨不得别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为师早就淡忘了!血杀堂……唉,如今看来,血杀堂卷土重来之势已现,他日江湖必将大乱,届时,你也不得不出手了……”

“是,师父,徒儿记下了,天­色­已晚,咱们这就去徒儿家吧?”林朗见天­色­已晚,回到家中,做番准备,明日但愿赵曾能将师父旧疾治好

琉璃不再推辞,林朗执意要负起琉璃,琉璃笑道:“你当真以为为师已是行将就木,不日登天之境了,哈哈,朗儿,你可倒是小瞧为师了!且在前头带路!”当下展开身形,狂奔而出!

林朗却是未曾见过琉璃展露真正实力,此时见她足不点地,身子便如同凭虚御风一般轻飘飘的飞出,心头大震:“原来师父的武功,已然到了如此境界”心中一叹,暗暗警告自己:“满招损,谦受益啊自己当真又有点自大啦!”师徒二人一路赶往林府不提

第二日,林朗带琉璃前去赵曾住处,果然,赵曾还在等候,并未离去林朗上前见礼,琉璃却侧目注视着赵曾,良久,忽然开口道:“你是赵玉龙的儿子吧?”

赵曾大吃一惊,身子一颤,险些跌倒,站直身子,转身道:“他的病我无法治,你们走吧!”

琉璃冷笑一声:“血杀堂已灭,你还如此改头换面东躲西藏,何必呢?”

赵曾不语,忘了琉璃半晌,这才说道:“你是我的病人,让我瞧瞧你的伤势吧!”

琉璃见他不愿提及旧事,而是先提及治铂自然是治疗之后再一一道来,索­性­不急,扯开右肩肩头衣服!

“啊……”赵曾惊呼一声,林朗大奇,赵家被灭门已经有七十余年,当时赵曾才有多大?他不可能见到盘龙古剑的创伤!

“盘龙古剑!”赵曾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咬牙切齿却又瑟瑟发抖,显然勾起了心中之事!

琉璃冷笑不置一否,赵曾再看的半晌,忽然呜咽起来,老泪纵横,琉璃师徒二人也不去打扰他,过了半晌,赵曾这才止了哭声,带琉璃进了里屋,林朗也跟了进去,屋内有一张小床,其余尽是药材架,更有许许多多的书籍,点着一盏油灯,没有窗户通风口,黑洞洞的异常沉闷

赵曾一言不发走到墙边药材架旁,伸出左手,在左边架子第三层上摸索了一会,林朗只听头顶一阵轻微的嘎吱声,刚刚抬起头来,却见顶上张开一页翻板,翻板打开之后,一个网兜之中罩着一颗光彩异常的宝珠,那宝珠通体雪白,泛着微弱的光芒,赵曾拿起油灯,举到网兜之侧照了半晌,过得片刻,这才吹熄了油灯林朗喝彩一声,只见屋内一片光亮,红白­色­的光芒填充着整间屋子,更连一点人影都没有

再看看那张小床,林朗微微一愣,这……不正像前世做手术时手术室的无影灯吗?

第三十八章 皇室迷案

林朗不禁肃然起敬,七十余年前的出云赵家,果然不同凡响,单这一手堪比前世的创造,便已然让林朗心下叹服,同时心中一喜:师父旧疾当能去除!

不负林朗重望,赵曾妙手回春,治将起来,近乎游刃有余,好似早就知晓盘龙古剑火毒治法一般m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只锦帕,锦帕解开,里边却包着一只细长的小木盒,赵曾叹了口气,打开木盒,盒子中铺着厚厚一层白­色­丝绸,但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林朗大奇,却见赵曾望着盒子中的白­色­丝绸,怔怔不语,良久,这才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居然拿起一物!

林朗吃了一惊,那是一柄几近透明的小刀,形状恰似前世医学临床之上的手术刀,奇就奇在那刀静静的躺在丝绸之上,竟然分辨不出分毫,单这形状,便知此刀非凡

林朗心知他便要“动手术”,但心下还是惴惴,生怕这人有何不轨行为,加害于师父

赵曾毫不理会,挥刀而下,登时琉璃右肩之上,灰黑­色­的死­肉­轻轻松松的拿了下来好大一块早已断了经脉的死­肉­,切去毫无痛觉赵曾手中透明小刀不停,双手如飞,片刻之间,琉璃右肩上已然现出了一层血­肉­模糊林郎一看便知,这些接触的细­肉­尚在腐烂,只是被琉璃多年来以药物寒毒克制,这才没有加速扩大,饶是如此,此时已然比当年林朗初见之时范围大了许多

赵曾低头闻了闻,又仔细瞧了瞧,缓缓点了点头,突然放下手中小刀,转身在壁橱内拿出一只水蓝­色­瓷瓶,轻轻拔开木塞,登时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蔓延出来,赵曾丝毫不为所动,珍而重之的倾倒而出,倒在了琉璃伤口之上原来这只小瓷瓶中盛着的却某种液体!

但见细细一股米黄­色­液体缓缓滴落,一触道血­肉­,登时嗤嗤作响,阵阵青烟冒起,这股青烟却不似之前那样刺鼻,反而有股草木清香之气然奇迹便这般产生了

琉璃原本自肩胛骨以下,肌­肉­尽数被割,整个肩胛骨也是黑漆漆一片,此时割去了死­肉­,徒留黑漆漆的骨头,但这液体倾倒下去,那层深入骨髓般的黑­色­,却似遇到了宿敌一般,尽数化去,片刻功夫,仿似注入了无限生机一般,原本黑漆漆的肩胛骨,已然变成了森然白骨

右胸之上,原本几近空洞的血­肉­,也似乎有了生机,竟然开始有血液流出

琉璃冷汗直冒,显然此时已然触动了经脉,林朗心中一凛,暗骂自己糊涂,这世上麻醉药怎会有?赶忙奔上去,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内力透指,疾点琉璃右肩附近数处大­茓­,琉璃瞬间觉得舒坦无比,适才的剧痛早已不再

赵曾惊讶的望着林朗,突然说道:“你懂­茓­道?”

林朗呵呵一笑:“此事不忙,先生暂且先医治好吗?”赵曾怒道:“已经治了,还治什么?”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林朗,走向药材架子

林战天对赵曾向来敬重,金钱药物毫不吝啬,赵曾多年来收集的名贵药材,尽在此屋之中只见他信手拈来,来来回回,便已经捡了好大一堆药材,递给林朗道:“去那边煎药,文火,煎半个时辰!再以旺火烘烧,直至烧­干­!加入天南星,去那边捣碎拿过来!”

林朗依言而行,赵曾却在仔细擦拭着那柄几近透明的小刀一个时辰之后,林朗药材准备完毕,赵曾又命其将药粉注于碗中,提过门外的水壶,注满水,递给琉璃

琉璃心知此事急不得一时,毕竟已经是一辈子的旧伤了,索­性­火毒猛烈霸道,肌­肉­不能自我生长,经脉等也不会定型成长,但看鲜­肉­的势头,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能痊愈

毕竟只是死­肉­切除,更为林朗点了­茓­,却不影响行动,琉璃眼望着右肩,也缓缓跟了出来赵曾缓缓来到前厅,提笔写下一副药方,递给林朗道:“以后按照此方,每日煎三次,服三次!月余便可痊愈!”望了眼琉璃,说道:“然你因长期服食玄冰夜,寒气入体,待我开些药来,将养一段时日,两月后,便可痊愈!”

琉璃微微一拜,道了声谢,林朗赶忙双膝跪地,拜谢赵曾,林朗来到苍澜大陆,此人却是第三个自己心甘情愿跪拜之人

赵曾冷笑一声,不做理会,半晌,忽然轻声说道:“我研究盘龙古剑火毒之伤俞四十年之久……这位前辈却是我的第一位病人,呵呵!”

林朗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起来他手法熟练,动作极快,原来却是多年来研究透彻了,不过心中却也一惊,第一位?这还了得?问道:“前辈,您说……我师父她是您……第一位病人?”

琉璃忽然打断他,说道:“赵曾,赵长远可是令尊?”

“是的,可惜他早已死去七十余年啦……”赵曾丝毫没有半分惊讶,看了眼琉璃,说道:“想必前辈便是暗夜刺客盟主‘毒玫瑰’琉璃吧?”

琉璃嘿嘿一笑:“怎么说?”

赵曾呵呵笑道:“我适才替你把脉,你脉象虽然浑厚有力,然毕竟人已过百,生机已然微弱,这却是瞒不过我的,再看你伤势,根据腐烂程度,不难看出,乃是七十余年前受的伤,而我能一眼便认出此乃盘龙古剑之伤,皆因……我父亲,便是死于盘龙古剑之下!我赵家覆灭之前,为盘龙古剑所伤之人,便只有你一人!盘龙古剑……造成的伤势,世间无二!……我赵家,何尝不是因你而覆灭呢?”

“还提这些­干­嘛?这么多年过去了,莫非你还想着报仇不成?”琉璃冷笑一声,斜眼望着赵曾

“报仇?呵呵,早忘了…只是…说来不怕耻笑,我是被吓破了胆啦!这些年来,我日日夜夜画这血掌蝇便是为了让自己克服恐惧,然而……”赵曾摇了摇头,无奈叹道:“林公子,前几日我便知道皇后寝宫血掌印之事了,今日我想走,便是想要逃啊”突然尖声道:“可是我能逃到何处去?那血红­色­的掌蝇红艳艳的,滴着鲜血,早已经印在了我的心底,我能逃到何处去?”伏在桌上,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林朗心中一片悲凉,想当年,这赵曾也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家中一夜之间贴满了血掌蝇而后一日之间,全家老小尽数被屠,唯独自己逃得­性­命,七十余年来,每一日都在恐惧­阴­影中苟活……林朗蓦然间意识到血杀堂的可怕,哪怕是一辈人的时代过去了,他依旧将恐惧深深扎根在人内心中!

当下辞别了赵曾,琉璃却坚持要留在此处,或许二人有着共同的仇敌,或许琉璃却也想尽早的治好纠缠多年的顽疾,林朗也不勉强,着下人将北首的一间屋子打扫­干­净,给琉璃搬了进去

却说这日林朗无所事事,抱了一坛美酒前去找林战天对饮,琉璃疗伤已有半月有余,情况日见好转,林朗心中不再担忧,近些日子,苍澜各方势力似乎都暂时蛰伏一般,不再出现,林朗一边吩咐朗月帮秘密查探,另一方面,请动老爷子出马,探查一些事情

“嗯……好酒啊林朗臭小子,快将酒来我喝!”老远林战天未见林朗,已闻酒香,登时吼道

林朗嘿嘿一笑,跨进厅中,揭开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摇头晃脑道:“嗯,果然好酒哇!”坛子上的泥封他早就拍掉了,每次负酒前来,老爷子闻到酒香的反应,总是让林朗心中倍觉畅快

林战天卷了卷舌头,瞪了眼身边之人,林朗这才发现,原来夫妻和母亲­奶­­奶­俱在,微微一愣,嘿嘿笑道:“­奶­­奶­,爹爹娘亲,你们……都在艾甚好甚好!”

林如酣眉一竖,喝道:“还不将酒递给爷爷?”

段舒婷在林如狐间捏了一把,低声道:“你想喝,就直说艾何必摆出臭架子?”

林朗讪讪一笑,刚欲递给爷爷,却听林战天说道:“慢着,今儿我可不是白喝你小子的酒,今儿个,我拿消息换!”

林朗哭笑不得,咳嗽一声说道:“我说爷爷……我那石屋的机关早已尽数教你了,昨夜我一坛状元红又不见了,这几日,连续女儿红状元红消失不见,孙儿该找谁来着?”

林战天尴尬一笑,脸­色­一转,说道:“你不是要知道上次那死去的皇帝爱妾的身份么?老……”回头望了眼儿子,这老子二字却是喊不出来,说道:“她是苍月上官家人!叫做什么上官晴雯,其余的没啦,皇帝就说了这么些给我!”

突然欺近林朗身侧,哇哈哈一笑:“臭小子,还有更惊讶的,你小子这脑瓜子当真好使唤,昨夜我再去查探上次死尸,皇帝舍不得安葬,暂时停放在祠堂,说明日才要发丧,皇帝准备举办隆重葬礼,熟料,今天早晨,那上官晴雯的尸体却不见了!”

“初时我也道给人偷去啦,不过老子我稍作思虑,便否定了!”林战天哈哈大笑,老子二字也蹦了出来

“爷爷,怎么说?”林朗嘿嘿笑道,心中早就猜到了这招借尸还魂之计,不过调侃一番爷爷,倒也有趣

“你想艾那尸体死了这么多日都不曾腐烂,当真奇也怪哉,谁会偷一个死尸?”林战天自豪的分析道,林朗嘿嘿一笑,本想说,要是有人那啥尸体……却见父母均在,登时不敢再乱语

反问道:“爷爷,您的意思是……苍月国?”

上次皇帝新纳爱妃横死,凶手却假造林家《擒龙功》的迹象,其心便是挑起踏云祸起萧墙,施计之人借机破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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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苍澜局势日益明显,林朗强势暴露,使得原本各怀心机的苍澜四国,起兵踏云之心稍顿然局势所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各国酝酿良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战事准备之时,耗费人力财力极巨,岂能因林朗一人而有所改变?

意料之外血杀堂的复出,却令苍澜武林陷入迷局苍澜大陆尚武,东西南北中五国历来皆是一江湖门派一豪门世家外加皇室共同把持神器此时血杀堂复出,各国失了江湖门派一强援,却也不得不暂缓战火

曾暗夜刺客门主‘毒玫瑰’,即林朗之师琉璃,其身盘龙古剑火毒已为赵氏遗骨赵曾妙手回春之术医好恰逢其时,林战天得到消息,皇帝李聪之爱妃上官晴雯,乃是苍月国上官世家之人,如今上官晴雯诈死,虽然嫁祸之计已为林朗所识破,然上官世家为何要嫁祸林家?其意昭然若揭

林朗心中却有一事不明,近几日向家人问出心存多年的疑问,林朗犹记得当日提及苍月‘水月洞天’之时,母亲段舒婷以及­奶­­奶­的表情,心中早有猜测,却又的触及母亲心中痛处,不便多问

如今苍月上官世家率先指动林家,林朗不得不问一问之下,林朗方知陈年旧事

原来段舒婷便是‘水月洞天’现任洞主天王同父异母的妹妹,然而为何姓段,段舒婷自己也不知,当年老洞主天刑武功卓绝,已然到了出神入化境地,然而却突然失踪,段舒婷认为是天王为夺洞主之位,加害其父,天王百般解释,段舒婷全然不信,一怒远走踏云,混迹江湖一日身受重伤,为领兵路过的林如海所救,病榻之上,一人程左右,一人心怀感激,久而久之,互生爱慕之心,终于结成夫妻

二人大婚之日,‘水月洞天’派人秘密前来恭贺,段舒婷心伤兄长不亲自前来,一怒之下,呵斥来人,嫁妆礼物分毫不痊尽数退回

虽日后‘水月洞天’偶尔前来,但每每均被段舒婷呵斥而回,近几年来便再也没了消息不过林老夫人却猜测‘水月洞天’近些年必然暗中保护林家,不然以林家苍澜大陆最为弱小大世家的实力,早为外人垂涎,势必不堪一击然这些年来却风雨不动,除了‘水月洞天’暗中保护,再无其他解释

听闻这些陈年旧事,林朗心中明了,暗道:“我那义弟想来并不叫袁天,该叫做天袁才是!”却也疑惑为何当初义弟听闻自己名姓之时全然不知段舒婷诸人猜测,天王并未告知段舒婷一事,故此天袁并不知晓

然林朗心中疑惑更甚,‘水月洞天’如此实力,上官世家与其共同把持苍月社稷,嫁祸林家一事,必然不是上官世家擅自决定,莫非‘水月洞天’洞主天王当真不念兄妹之情,要与林家为敌?这却又与暗中保护林家的猜测相悖

各种情由,均难摸出头绪,林朗有心前往苍月,暗中查探,恰逢归云山飞云峰峰主“酒国逍矣”玄星子前来拜访,原来归云山得到林朗并非真蠢之事,大为快慰,鹤卧云与宗主风扬以及众峰峰主商讨之下,联姻一事并不毁约,然儿女之事,却要当事人自行决定,于是派玄星子携鹤青璇再次拜访林家

熟料鹤青璇听闻林朗欲暗访苍月,执意要一同前往,玄星子与林家人皆劝阻不听,无奈之下,只得随了鹤青璇,林朗虽觉不便,然有美协同,一路之上却也有个照应,只是林朗担忧鹤青璇武功不及,颇有不便

鹤青璇料得林朗心中想法,当下提出比试一番,林朗初时不肯,无奈鹤青璇相迫甚紧,林朗只得与其相斗,熟料一战之下,林朗赫然发现,这看似娇滴滴的姑娘,一身武功竟然极为不凡,虽然内力比起林朗差了不止一个档次,然其“云间十九剑”剑法堪称神妙,更有“穿云掌”亦是有着相当造诣,剑法掌法已然悟出了归云山“云深不知处”的意味

林朗暗暗佩服,却也不将其击败,只是斗了个旗鼓相当,玄星子与林家众人大喜,林朗也欣然同意鹤青璇随其一起暗访苍月

玄星子号称“酒国逍矣”,为人儒雅潇洒,然林朗以其美酒相待,玄星子初尝之下,便为美酒所俘,逍遥二字登时抛到九霄云外,赖在林家,以讨教《擒龙功》为由,竟不肯离去

林朗哭笑不得,然林战天却与玄星子相谈甚洽,二人皆是不拘小节之人,整日价饮酒品酒论武,好不自在

琉璃身子安康,欲回柳林,然林朗每每阻拦,琉璃苦笑之下,不得不居于林家,林战天得知其身份,知是家父林远航故交,尊敬有加,更以姑姑相称

琉璃以林朗之师为由,只做平辈而交,便在林家安居下来其实以琉璃百余岁高龄,林战天称其前辈则为必然,更兼是其父林远航故交姊姊,这一声姑姑却也当得赚琉璃虽然吩咐林战天只以平辈而论,无奈林战天­性­子耿直,始终不肯,最终林战天与林朗各交各的,毫无瓜葛,当真好笑

得琉璃虎踞林家,林朗更是放心,而后又整顿朗月帮,暂时停止踏云京城外的生意,全力加强帮派实力,又亲授苗昆仑师如龙雄狮三人一些­精­妙武学,却全是得字血玉珠内林逋所遗留的武学,其中倒是大多为佛家武功,却也适合朗月帮这些打家劫舍的亡命之徒

家中诸般事宜安置妥当,林朗正欲出发,却被赵曾所阻,原来赵曾为琉璃开导点拨,心中血杀堂残存七十年的恐惧尽去,更是体悟到世间冷暖,决定将一身­精­湛医术,尽数传与林朗

林战天大喜,再次隆重设仪式,着林朗再次拜师,他心中敬重琉璃,常以林朗草率拜师琉璃为憾事,索­性­借此机会,一并重新拜过琉璃拗不过,当日便重新拜师两位师父,琉璃年已过百,赵曾也是古稀之年,当真欢喜无比

拜师之后,赵曾果然倾囊相授,当年赵家为血杀堂所灭,家中各种医学典籍尽数摧毁,然赵曾其年业已十岁,更兼其聪明无比,家传医术已然大成,这数十年来,更是专心潜研医术,比之当初赵家先辈,有过之而无不及

医者,囊括解剖药理内伤外伤疾病神经骨,尤以疾病范畴最广,然林朗在出生之时,便已然卷进了武林江湖仇杀的漩涡,如今学得医术,倒是在内外伤治疗上大放异彩

赵曾多年来隐居林家,每日间除了研究医术,便是饱读诗书,传授起来,简单的多,这一来二去便是半年有余,期间琉璃思虑再三,还是传授林朗其成名绝技“千幻掌”,然琉璃言道:“‘千幻掌’太过­阴­狠毒辣,寻常打斗,切莫使出,少结杀孽!”但她终究放心不下林朗,心知林朗此去苍月,定然危机重重,况且林朗欲鹤青璇均是初出江湖之辈,经验颇少,不免吃亏,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教授其‘千幻掌’

半年之后,林朗尽得赵曾所传,除却亲手实验,医道知识早已烂熟于胸,‘千幻掌’过于深奥复杂,一时间尚不能掌握许多其时苍澜大陆春节刚过,与鹤青璇相约之日已到,林朗整装待发,果然,初二早晨,鹤青璇便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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