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痕动了动手脚,发现七煞所言果真非虚,但他却也知道自己这一次伤的有多重,纵然自己体质特异,想要完全复原也得是七八天以后的事情。
七煞道:“是他,他治好了你的伤。”
却不想段痕蔑笑一声,道:“所以呢?”
七煞叹息道:“想不到你绝情起来,居然比我们还要绝情。”
段痕道:“当我发现原来所谓的感情也可以拿来利用,可以用来危险牵绊一个人的时候,我宁愿选择绝情。”
七煞道:“多情也好,绝情也罢,既然身上的伤已经好了,那就来根我继续修行。”
但不想段痕去仍旧坐在原地动也不动。
七煞问道:“你做什么?”
段痕反问道:“你应该知道破军吧。”
七煞道:“知道。”
段痕道:“那你也该知道我与他之间的差距,那根本就是我无法跨越的距离。就算是我跟着你学一辈子,也永远不可能追上他,不是吗?”
七煞沉默了片刻,轻轻的点了下头,道:“没错,你说的很对。”
段痕道:“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和你学。”
七煞道:“但是你也该知道,杀破狼局,三位一体,我们三人可以相互提升力量却也可以相互压制。而且贪狼告诉我,你可以感觉得到我三人的力量其实并不完整。没错,我们的力量的确不完整,甚至就连我们的人都是不完整,我们只有在成为杀破狼的时候才是完整的。”
段痕却道:“和我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七煞道:“我只是想告诉我,你只有先学好我的本事才能去学他们两个人的本事,只有当你一个人就足以驾驭杀破狼的时候,你才有资格见到七杀。”
段痕道:“我想知道,七杀究竟是怎样的人,比起斗魂来,七杀究竟是强是弱?”
七煞道:“其实在十六纵裂之中最强的莫过于十六位掌控者,斗魂虽然位居第十六,但是单一从战力之上来讲却也并不输给其余十五个人。七杀与斗魂实力的差距其实并不十分明显,他二人若是交起手来若要分个胜负至少也要一万招开外,但是他们那样的人同旁人交手一招都嫌多,如何肯斗个一万招,所言他二人的强弱根本无从判断。”
段痕又道:“那你、破军、贪狼,你三人若论实力,又是谁更强一些呢?”
“若论战力,我三人中最强的自然是破军,但若论其他,我三人却是各有专攻。”答话的不是七煞,而是另一个人,破军自然不会这样说话,所以这只可能是一个人。
“贪狼。”段痕笑了一声,道:“你也来了这里,难道你也打算指点我修行?”
来的的确是贪狼没错,只不过这时的贪狼比起昨夜的贪狼少了一分霸气,多了一分憨态。
“没错啊,”贪狼答话:“我不但会把毕生心血全部传授于你,还会告诉你有关破军的一切,更会教你如何对付破军。”
段痕道:“但如果让贪狼也肯如此大下血本,我要付出的代价一定更多。”
贪狼道:“代价当然要付一点,但并不是很多。”
段痕笑道:“那这不大的代价是什么?”
贪狼道:“同另一个和你身份相同的人打一场,输赢却并不重要。”
段痕道:“却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天煞孤星之子。”七煞与贪狼几乎同时开口说出。二人对望一眼,贪狼又继续说道:“杀破狼与天煞孤星同为七煞星之衍生,但我们之间究竟孰强孰弱却始终未有定数,自古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虽是同根所生,我们之间却也想分出一个高下,但为不伤及和气,我们之间立下一个盟约,每五百年挑选一个弟子……”
“然后由这弟子代师傅出战,弟子的胜败就是师傅的胜败,对吗?”话道这里,段痕就算是个白痴也该听得出那话里的含义。
七煞点了下头,道:“你猜的没错。”
段痕道:“但既然是比试,你却为何说输赢并不重要?”
贪狼道:“因为从立下这规矩到今天为止,我们从来没有赢过,这也就是为何外界传言天煞孤星的实力为何要在我杀破狼之上的原因。起初我们也想一雪这耻辱,但最后我们发现,不管我们怎么努力,结果都不会因此而改变。”
“所以后来你们就放弃了。”段痕问的却又那么几分轻蔑。因为他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明明还没有成功却已经放弃了的人。宁愿死在通往成功的路上也决不当逃兵,段痕欣赏的是这样的人物。
贪狼道:“但是现在,我们遇到了你。”
段痕道:“你们凭什么相信我会愿意做你们的徒弟?”
贪狼道:“我是贪狼,贪狼虽贪但也讲究公平,只要你答应以我三人弟子的身份应战,我便答应帮你劝说破军,让他也将自己的本事传授于你,你也见到了破军的强,该知道这是一分多么难得的力量吧。”
段痕微微点头,道:“的确,破军着实厉害。只是你别忘了,他也曾亲口说过下次见面他一定会亲手杀了我,我不认为他是一个说话不算的人。”
一件不知道什么物事从门外抛了过来,段痕接在手里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张面目狰狞的青铜面具。
“戴上这面具你我便不算见面,只要在我面前你不摘下这面具我便不杀你。”原来将这面具抛给段痕的不是别人,正是破军。想不到破军这天下第一凶星竟也会如此细心,而且如此的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段痕戴上面具,却听门外唤道:“出来。”段痕便真的鬼使神差的走了出去。
此刻那门外的校场之上已经不是他最原始的样子,而是这里已经不能再背称之为校场,说其是池塘反而更加贴切,因为这里不知何时已被灌满了水。原本校场积水,周围的房舍也难以幸免,但好像有那么几块巨大无比的透明琉璃撑住这“池塘”四面,所以这水才不会掉下来、
段痕站在水池边,透过这清晰池水,他已看到一个人立足水面之上,这人不是破军又当时谁?
段痕双脚用力翻身一跃便也去到水面之上。原本凭段痕修为即便是凌空而立也绝非难事,何况此时脚下还有水借力。可当段痕双脚踏在水面之时水面却生出一个漩涡,要将段痕扯进去。段痕换到别处立足,但无论站在哪,只要是在这水面之上,只要段痕的脚踏在上面,那漩涡就一定会出现。
“这水,有古怪。”段痕再不敢去碰这水,自脚下生出一道真力凝成方寸大小的气砖,他便立足于气砖之上。乍一看去段痕可凌空而立,破军却要在水面之上借力,显然是段痕的修为高过破军,但孰强孰弱他们二人心中自然明了。
段痕又看了一眼破军,此时并非黑夜,段痕已能看清破军样貌,只是这个破军看上去,有点矮,也有点瘦。不是很矮,但比起段痕却要矮上半个头,不是很瘦,但比起一般男子却显得不那么魁梧。一身素白长袍,里面却裹着一件夜一般黑色的紧身衣物。但段痕始终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也如段痕一般戴着一张青铜面具。
看到这样的破军,段痕不禁想笑,一是笑这个能让天也畏惧的人物,居然是一个矮子。再来,段痕却也是在笑自己,因为自己,居然差一点就死在这个矮子手里了。
“怎么,不敢站在这上面?”破军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怪异的沙哑。
段痕道:“是你在搞鬼!”
破军哼笑道:“搞鬼?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为你搞鬼吗?”
段痕道:“否则我不可能碰不到这水。”
破军道:“现在,你用你的手捧一捧水,你做的到吗?”
段痕道:“这有什么难的。”弯腰便朝那水靠拢,但当他的手接近水面的时候,水面又生出一个漩涡,段痕几乎将一条胳膊没入水中,但那漩涡却越来越大,段痕竟根本无法碰到这水,这水就好像有意在躲着段痕一样。
破军道:“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吗?”
段痕不说话,却又换了一个距离破军较远一点的地方,然后弯腰去试,但结果还是没变。
破军道:“算了,你办不到的。”
段痕瞥了一眼破军,却不理他,依旧去捧这水。现在他已经不是和破军怄气,而是和自己怄气,不知从何处生来的一股狠劲,他就是要捧到这水,否则决不罢休。
破军哼笑一声,在水面上一步步走向段痕,但很奇怪,他的脚下居然没有荡起波纹,碰巧一阵风吹过,一片树叶正从破军面前旋过,破军伸手便将这片树叶捏在手执至段痕面前,将这片树叶松开让他自由下落,可当这树叶落到水面时,水面还是生出了一个漩涡,这树叶就这么一直下落,好像一块石头一般穿过了这方悬在空中的池塘,落地时,却没有沾染到一滴水。
看到这片落叶,段痕若有所思,许久之后猛地跳了起来,大呼:“原来是这样!”
第一百六十八回 超越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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