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腮大汉吸口气道:“一枝梅要客人进去给她瞧!”
盖安含笑道:“挺鲜的哩!你进去了没有?”
“进去了!”
“后来呢?”
“俺跟着王八头(指龟奴)带着登楼,那知……却……却……”
“怎样?”
“俺打不过一名丫头,只好出来啦!”
“哇操!嫖姑娘还要先和丫头打架啦呀!你长得如此魁,稍为一挥手,那丫头一定就满地找牙齿哩!”
“俺正是被打落两只牙齿哩!”说着,立即张口指着右侧牙龈。
“哇操!竟有此事,你不是惨大啦?”
“谁说不是,俺不但掉了两颗牙齿,又失了十两银子哩!”
“那丫头还抢钱呀?”
“不是,欲见一枝梅,必须先交十两银子!”
“哇操!高明,朋友,你有没有妹妹?”
“有!怎样?”
“你快去把她带来此地,你在外面收银子,我来揍人,我保证没有能动令妹一根汗毛,咱们稳赚的啦!”
“这……可是,俺那妹子长得似俺一样,至今尚未出阁,那似一枝梅那么美若天仙,人人愿意去花钱挨揍呢?”
盖安一见他如此的楞,立即哈哈一笑,道:“你打算怎么辨?”
“我非见一枝梅一面不可!”
“好!咱们去瞧瞧!”
“好,大哥,有你出面,俺一定可以出口气,走!”
“走!”
两人一走,立即有一大批人遥跟在后面。
盖安会打算瞧瞧一枝梅,便是怀疑她是党大娘的手下,再加上一时没事干,便打算去瞧瞧热闹。
他们这一大票人立即引起路人的好奇,他们再仔细一瞧盖安,马上想起今晚最热门的人物一曹史仁。
于是,他们边走入行列边低声探听发生何事?
盖安边走边收听身后那批人的交谈,他更乐了。
不到盏茶时间,立听于腮壮汉指着右侧叫道:“大哥,就是这一家!”
只见右侧一座灯火辉煌的高大门楼下方悬着一方结彩巨匾,匾上赫然漆着‘温柔乡’三个大字。
盖安心中一震,忖道:“哇操!温柔乡?完全就是挡不住温柔乡的化身呢?嗯!那马仔的敛财手法挺肖的哩!”
他立即含笑行去。
四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乍见到这数百人成群结队而来,她们一怔之时,顿时忘了打招呼。
一直到盖安含笑跟着于腮壮汉沿阶而上,其余的那一大票人停下不动,她们方始嗲呼恭迎大爷的迎上前来。
于腮大汉立即叫道:“走开,走开!俺二人要去瞧瞧一枝梅!”
“不要嘛!她只有一个人,你们两人怎能一起上呢?”
“俺不上!”
“人家陪陪您嘛!”说着,四人立即朝他抓去。
他边躲边挥手叫道:“少来,少来!俺要见一枝梅!”
“不要嘛!人家并不比一枝梅差呀?”
“是呀!烛一熄还不是统统一样,让人家陪陪您嘛!”
盖安就在他们玩‘猫捉老鼠’之际,已朝敝厅行去。
敝厅中有七名艳装女子正陪着一群嫖客调笑,桌上杯盘狼籍,看来他们已经准备‘上战场’啦!
立见一位身穿灰衣白短裙,头戴白毡小帽的中年人吆喝道:“见客啦!”
盖安首次踏上这种场合,心中难免不自然,可是,为了完成任务,他故作从容不迫的点点头,然后步向墙上的‘花名牌’。
立见那四名女子指着自己的花名牌,嗲声道:“这是人家,人家叫珍珠,人家叫爱珠,人家叫惜珠,人家叫抱珠!”
“哇操!珠能抱吗?不破才怪!”
“讨厌,人家这样子抱得破吗?”说着,故意挺起双乳及轻扭着。
盖安正在暗呼吃不消,立听于腮壮汉边奔边叫道:“走开!走开!俺大哥是要来找一枝梅啦!”
四名女子立即悻悻的退开。
其中一女更嘀咕道:“死赖皮,自己挨揍,还找人来一起挨揍!”
盖安正欲望向她,却听远处后院传来一声‘砰!’响及‘哎唷!’叫声,他不由暗怔道:“哇操!又有猪哥挨揍啦!”
立见于腮大汉面有余悸的道:“大哥,她就在后院!”
只见灰衣小帽中年人谄笑行礼道:“大爷,您要见一枝梅吗?”
“是的!”
“这位大爷!……”
“他亦要瞧瞧一枝梅!”
“请!”
三人出厅登上回廊,又穿过一道月形拱门,赫见一座花园,花园的尽头是一座灯火明亮的精舍独院。
院中是一座雕梁画栋的白漆二层小楼,小楼是白漆,窗帘是白纱,连二楼栏台正门上的竹帘也是用白漆漆成。
白色代表纯洁,这个一枝梅挺费心思的哩!
三人尚未走进门便看见一位锦衣中年人捂着腰部及右腮狼狈的奔出,三人便自动让道。
不久,中年人在门楼前吆喝道:“有客拜访姑娘!”
院中立即传出一声娇哼嗔道:“竟有如此多人皮痒!”
中年人谄笑道:“大爷,请付出二十两银子!”
盖安取出一锭银子道:“剩下的拿去喝茶吧!”
“是,多谢大爷的厚赏!”说着,立即笑嘻嘻的离去。
于腮壮汉低声道:“大哥,方才那姑娘们很凶哩!小心些!”
“安啦!我比她更凶!”
一进门楼,立即看见一位双眼明亮的白衣少女俏立不语。
于腮大汉面有余悸的自行‘立定’。
盖安上前道:“你就是一枝梅?”
“小婢小梅,你谙规矩吧?”
“听说必须先通过你这一关,才可以上楼!”
“正是,接招!”说着,足尖一点,飞身前扑。
一双玉手迎空一挥,立即幻起一片翩翩掌影,迳向盖安的双肩和面门拍来。
盖安含笑凝笑立,直到掌影即将临身,方始双掌一扬及一甩,一声闷哼之后,那少女便飞向于腮壮汉。
于腮壮汉吓得立即‘向后转’,‘跑步走’。
少女身子一翻,落地之后,一见盖安已经步向梯口。
她叱声:“站住!”立即一式‘乳燕穿帘’疾扑而去。
盖安不疾不徐的循梯而上,一直到少女扬掌抓向他的‘命门茓’,他方始转身扬掌一戮。
少女闷哼一声,立即捂掌连退。
盖安一登上楼口,立听一声:“接招!”一股劲风疾卷而来。
他将右掌直立似刀,那些劲风便似一张纸被利刃切开般,沿着盖安的身子两侧疾飞而过。
只见一位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女身子一弹,骈掌疾抓而至。盖安闪身又将右掌一扬,立即扣住她的双腕。
他的右掌一提,左掌朝她的臀部一拍,她立即跨坐在楼梯栏杆,好似在玩溜滑梯般向下滑去。
小梅见状,立即掠过去接住她。
等她们两人掠上楼,盖安已经站在门口。
只见屋中放着一张小矮桌,桌后放着一个小锦墩,右面悬着一面大幅竹帘,帘内一片漆黑。
一股幽香自帘后飘出,并没有盖安猜想的‘安仔’香味,难怪他会默默的站在原处观察着。
两名少女一掠近,他立即含笑道:“一枝梅呢?”
立听帘内响起一个清脆娇低的声音道:“大爷请坐!”
小梅立即朝桌后一指。
盖安微微一笑,便坐在小锦墩上。
另外一位少女送上一杯香茗,立即退去。
立听帘后又传来清脆娇滴声音道:“大爷尊姓大名?”
“曹吏仁!”
“喔!大爷就是方才在冠湖楼豪气干云者吗?”
“哈哈!正是,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哩!”
“大爷一掌震退两名铁掌帮正副香主,又于谈笑间制住五名差爷,此事已传遍西湖矣!”
“哈哈!小事一件,我已付过银子及通过考验,你为何不肯现身?”
“大爷可愿先聆贱妾抚琴唱诗?”
“无妨!”
帘内立即传出一阵悦耳的‘叮冬!’琴声。
不久,一阵圆润歌声道:
“绕廓荷花三千里,拂城柳树一千株;
坡上平临三塔影,湖中倒浸一轮秋!”
“哈哈!好一个促夏漫月赏荷,听着!”他立即吟道:
“客中客入画中画;
楼外楼看山外山!”
琴音未歇,竹帘却‘唰!’一声,自动向上卷去。
火摺一亮,明亮的烛火旁,立即现一张闭月羞花的容貌,盖安乍见之下,双眼不由一亮。
那火炬般的眼神顿令那少女心儿一颤。
她不由自主的起立了。
只见她秀发高挽,上Сhā风钗,左右鬓上排珠缀花,在烛光闪烁下;愈显得她凝脂般的皮肤吹弹可破。
她不但装饰高贵,那柳眉风目,瑶鼻樱口及一双圆润玲珑的耳朵,更在姣美之一透着一分福相。
她穿着白色薄绸罗衫,下着月白百褶长裙,外罩一袭白色无袖长襦,纤腰上更系着一条金丝蛮带。
那婀娜身材顿时散发诱人的魅力。
盖安乍见至此,立即欲将她与海王爷之孙女何婉玉一比,念头至此,他便忆起自己所负的任务。
他的神智一清,立即哈哈一笑道:“美,够美!”
一枝梅一见到他的眼神迅速由炽热为澄澈,不由暗悚道:“此人年纪不大,定力却超人哩!”
她重坐回锦墩脆声道:“大爷缪赏矣!”
说话之间,媚态油然而生。
盖安忖道:“此女天生媚骨,可能与党大娘有关!”
他立即含笑道:“有姑娘在此坐镇,难怪温柔乡闻香客穿梭如织!”
“大爷缪赞矣!”
“姑娘开价吧!”
一枝要第望着他的双眼道:“大爷难道亦是俗人?”
“哈哈!若非俗人,怎会来此俗气地方?”
“此地方俗气乎?”
“然也!”
“好,大爷若能胜贱妾一招半式,贱妾任凭您处置?”
“哇操!还要过一关呀?来吧!”
他一起身,一枝梅立即袅袅行来。
盖安含笑道:“似姑娘这付天仙容貌,委实令人不忍动手,奈因姑娘订下此例,若有冒犯处,尚祈海涵!”
“大爷之斯文谈汪,颇不符相貌矣!”
“哈哈!这就印证‘人不可貌相’这句格言,请!”
“请!”
一枝梅身子一旋,迅即掠到盖安的右侧。
盖安凝立不动,她却已经迅速的绕身一周道:“大爷为何不动手!”
“客随主便,请!”
“请!”
立见她又掠到盖安右侧,纤掌轻拂之下,一股潜劲便已经扫向盖安腰胁之间,掌力委实够疾。
盖安喝声:“好功夫!”
立即跃立在桌上。
一枝梅见机不可失,立即纤掌疾拍。
盖安双脚忽移忽收,身子似迎着春风款摆的枝般忽侧忽下的移动,险而险之的避开潜劲。
少女连攻二十掌,倏地化裳为抓疾抓而来。
盖安身子一弹,立即落在帘后。
少女弹身疾扑,双掌十指箕张遥罩向盖安的胸腹之间。盖安右手食中一指一并,疾戮向她的掌心。
少女惊呼一声:“兰花指!”立即缩掌拧腰欲闪避。
盖安趁着她尚在半空中,冲力及扭力尚未平衡,倏地身子一滑,双掌便已抓中她的藉臂。
一枝梅嘤咛一声,立即向下落去。
盖安趁势搂住她的纤腰,便贴伏在她的身上。
倏见小梅二人疾掠而入叱道:“还不放人!”
盖安哈哈一笑,反而吻住一枝梅的樱唇。
立见一枝梅的双眼溢出两粒晶莹泪珠。
小梅二人投鼠忌器的刹身喝道:“放人!”
盖安右臂一挥,‘唰!’一声,竹帘立即落下。
一枝梅挣开檀口道:“小枝小梅,退下!”
“姑娘,你……”
“退下!”说着,泪珠不由自主的簌簌而落。
盖安暗暗一怔,立即拍开她的茓道,迳自起身。
一枝梅拭去泪水,起身不语。
盖安望着走到门口的小梅道:“我那位朋友走了吗?”
“哼!早已逃之夭夭啦!”
“哈哈!他无眼福!他无眼福!”说着,立即掀帘而出。
立听一枝梅道:“你为何要如此做?”
盖安道句:“高兴!”立即朝房门离去。
一枝梅神色一阵茫然,泪水不由自主的又滴下来了。
游客如织,盖安跟着人群沿着九曲石桥来到西湖最引人入胜之处‘三潭印月’,然后凭栏欣赏着。
昔年,苏东坡疏清西湖之后,便在此地竖立三塔作为纪念,塔旁青藻交互碧影活现,委实一大胜景。
盖安赏景至此,立即又忆起一要支梅的琴音及歌声:“坡上面临三塔影,湖中倒漫一轮秋!”
他正在神智暗自荡漾之际,倏听:“姓曹的,你若有种,上船吧!”
他循声一瞧,立即看见二十余丈外湖面停着一艘画舫,正有三名黑衣大汉含着狞笑望向他。
盖安哈哈一笑,立即弹身射去。
二十余丈的距离并难不住他,可是,舷六突然现出十余名黑衣大汉引弓射来十余去箭,可就不好玩啦!
游客们立即惊呼出声。
他处变不惊的翻掌一劈,足尖朝落箭一踏,疾扑而去。第二波弓箭迅即又射向盖安。
盖安哈哈一笑,振掌一挥,那些强矢好似纸箭般迅即纷落,而且疾落向舷旁的那十余名黑衣大汉。
惊呼声中,那十余人纷纷躲入舷后。
盖安哈哈一笑,立即掠向船面。
他刚落入船面,三名黑衣衣中年人已经联袂扑来。
盖安一见他们步法凝实,走位甚佳,心知他们不但修为不弱,而且必然熟谙合击之术哩!
他不客气的立即挥掌劈向最远处的那人。
另外两人正欲从左右两翼佯攻,俾那人正面突袭,此时一见主力却被逼退,二人只好合力攻来。
盖安哈哈一笑,身子一弹疾扑向远处那人。
那人哼了一声,一式‘猛虎下山’疾扑而来。
盖安振掌一劈,那人立即带着闷哼倒飞如轮而去。
盖安只觉右掌微麻,不由暗赞对方掌力之猛乙他正欲追杀,倏听坐在远处伞下的黑衣老者喝道:“住手!”
他刹住身,含笑不语。
老者沉声道:“你就是曹史仁!”
“然也!”
“你为何连挫本帮弟子?”
“你们是什么帮?”
“老夫铁掌帮龙堂主包天!”
“包天?胆大包天的包天?”
两名中年人齐喝一声:“放肆!”立即扑来。
盖安置之不理的含笑望向包天。
包天立即喝道:“住手!”
那两人应声是,立即悻悻的翻身站于一旁。
包天沉声道:“你是何来历?”
“你欲帮我作媒乎?”
“住口!本座不对付无名之辈!”
“我名叫曹史仁,你可以动手啦!”
“好,是你逼本座下手,休怪本座无情!”说着,立即起身稳步行来。
盖安一见他的一身衣衫无风自鼓,而且骨骼‘毕剥!’沉响,盖安便知道他已经动员全身的功力。
他立即含笑默聚功力于双掌。
包天停在盖安身前八尺远处,倏地徐徐抬起右掌。
盖安一见包天的右掌迅速的膨胀为黑色,心知包天必然练过歹毒的黑砂掌力,他立即徐徐抬起右掌。
只见他将食中一指一骈,遥指向包天的眉心。
“你是少林传人?”
“我不喜吃素,岂会加入少林?”
“既然如此,你为何会施展兰花指?”
“错矣!它不叫兰花指,它名叫‘戮包指’,专戮妄想包天之徒!”
“可恶!”
‘呼!’一声,一股腥风立即卷来。
盖安左掌倏扬,直立,似刀的平掌立即切向包天的胸口。
包天骇呼一声:“住手!”立即收招向左掠去。
‘卡!’一声,远处那把大伞骨应声而断,骇得站在伞旁的六名大汉纷纷闪避。
包天心有余悸的道:“你来自西藏?”
“我又不喜欢吃獒犬肉,干嘛要住在西藏?”
“你为何会施展密宗绝技火焰刀?”
“错矣!它不是火焰刀,它是切包刀,专切……”
“住口,本座在问你话,你敢胡言乱语!”
“哈哈!问吧!”
“你究竟是何来历?”
“你不配知道!”
包天气得身子一颤,立即喝道:“上!”舱面的二、三十人立即一涌而上。
盖安哈哈一笑道:“堂堂铁掌帮居然只会这种以多欺少的技俩,委实可笑又复可悲矣!”
说话之中,他专攻向弓箭手这种‘肉脚(没用的角色)’,揍得他们惨叫连连,却又不敢临阵脱逃。
那两名中年人急得出掌猛攻,可是,盖安身子滑溜,他们经掌误伤自己人,不由气得怒吼连连。
倏见运足功力的包天斜切而入,疾拍向盖安的背部。
盖安向右一闪,顺手接过一位弓箭手朝包天一抛,然后又迅速的朝包天拍了一掌。
包天吼句:“退下!”立即闪身疾攻。
盖安不攻反退的疾追向那些弓箭手,众人迅即在舱面上玩着‘猫捉老鼠’及‘老鹰抓小鸡’。
包天怒吼连连,双掌连劈,双足猛追。
盖安哈哈连笑,边闪边揍那些弓箭手。
包天在盛怒之下,毒掌连劈,功力不知不觉的大量消耗着,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不到盏茶时间,那些弓箭手死的死,跳水的跳水,只剩下六名太汉及两名中年人在围堵盖安。
盖安一见包天的额上已经现汗,倏地转身劈去。
包天吼声:“给你死!”
立即挥掌劈来。
盖安使足功力一劈,喝道:“再见啦!”
‘轰!’一声,包天‘蹬蹬!’的连退。
舱面在‘砰!’声中,立即留下两撑脚印。
‘卡卡!’两声,包天右脚在前,左脚在后,脚踝深入舱面而立,鲜血却沿着他的嘴解溢出。
“哈哈!包天?别包天啦!快设法包住嘴角的鲜血吧!似你如此壮,这些血若拿去药捐,一定可以救很多人啦!”
包天被震得双臂疼痛欲折,内腑好似在开‘运动会’般鼓荡不已,此时一闻言,怒火立即中烧。
‘呃!’一声,鲜血疾喷而出。
“哇操好红的血喔!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呃呃呃!’三声,三口鲜血接连喷出。
包天全身连晃,若非双脚卡在舱板中,一定倒矣!
其余的八人见状,立即怒吼扑来。
盖安哈哈一笑,立即掠过去扶着包天道:“包老爷子,看开些,输就输,别生气嘛!划不来哩!”
包天一见自己受制,急怒之下,鲜血一喷,立即晕去其余八人投鼠忌器,惶急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盖安哈哈一笑,双手一扳,立听‘卡卡!’两声,包天的双脚踝已硬生生的被扳断,疼得他惨叫一声醒来。
盖安拖着他行向断伞处,包天只觉断踝处被舱面磨得椎骨彻疼,不由自主的惨叫不已哩!
“哇操!包堂主,忍着点嘛!别太丢贵帮的颜面呀!”
“你……啊……你会……不得……啊……哎……好死……”
“爱好屎?你喜爱吃屎呀!喂!你们八人听见了吧?你们堂主爱吃好屎,谁的屎卡好,快拉呀!”
包天气得立即又吐血晕去。
盖安真力暗贯,包天立即又惨叫醒来。
盖安走到桌旁,一见桌上摆着六道佳肴,立即脚踩着包天的断踝坐在椅上道:“哇操!我真有口福!”
他愉快的抖足取用佳肴了。
包天疼得忽晕忽醒,终于在撑了盏茶时间之后厉吼一声:“老夫做鬼也不饶你!”立即嚼舌自尽。
“哇操!老包,你怎会如此的想不开呢?”
他将双手一摊,道:“各位,你们皆目睹老包自寻短见,我并没有宰他哩!你们可别乱栽罪名!”
立听一位中年人喝道:“姓曹的,你真阴损!”
“会吗?”
“姓曹的,你敢跟咱们返总舵吗?”
“听说飞来峰胜景如织,我就去瞧瞧吧!”
“好,启锚!”
没多久,画舫便朝北驶去。
盖安边用膳边欣赏两侧之西湖胜景,口中还不时的吟诗诵词,清朗的声音不时的传出老远。
湖面上的游船早已吓得纷纷让道,却有一条小船跟在三十余丈后面,而且不疾不徐的跟着。
小船上面坐着一位年青儒生,另有两位画童默契十足的在两侧把桨,轻松顺利的遥跟着画舫。
这位年青儒生正是一枝梅所乔扮,她昨晚想了一夜,越想问号越多,所以才在一大早就出来找盖安。
那对书童正是她的侍婢小枝及小梅,以她们的造诣欲划此小舟,简直是易如反掌轻松极了!
一枝梅遥闻盖安的诗词,心中更加倾折,她不相信盖安会有那付粗犷的长相,她要追个水落石出。
尤其盖安痛宰这批鱼肉乡民,聚夥抢劫的铁掌帮帮众,更令她相信盖安一定是位游戏人间的奇侠。
她在织梦了!
绮丽的美梦占满了她的脑海了。
飞来峰高仅有一六四公尺,与西湖隔水遥扪对照,峰上摆着甚多精工刻成的石佛,游客常喜兴石佛合画。
可惜,该峰在十余年前被铁掌帮所占据,游客只能干瞪眼。
盖安笑嘻嘻的望着那批人挟着尸体跃上岸,立即哈哈一笑,然后张臂弹身朝岸上掠去了。
岸上早已挺立着数百名持刀带剑的黑衣大汉,他们沿着登蜂由道而立,蜿蜓所成两道人墙。
盖安含笑走到一名大汉的身前道:“朋友,你将鞋子穿反啦!”
那人方才接获‘紧急集合’号令,迷迷糊糊的套上布靴赶来,此时低头一瞧,立即满脸通红的不知所措。
盖安哈哈一笑,立即朝峰上行去。
挟着包天尸体的中年人气得沉声喝道:“拿下去砍了!”
“是!”
两名大汉立好上前挟住那人。
“饶命呀!香主饶命呀!”
“拖下去喂鱼!”
“是!”
盖安哈哈一笑,道:“朋友,少卖弄帮令如山这套啦!”
“姓曹的,你休得意,上岸之后,你自会求饶!”
“哈哈!少来这套,我不是被唬大的啦!”
中年人冷哼一声,立即朝山上掠去。
盖安却好似指挥官在阅兵般徐步登峰,遇有服装不整或仪容不洁者,还出言纠正他们哩!
那些人未奉命,岂敢动手,只好乖乖挨刮。
何况,他们有自知之明,此人能宰掉包堂主,他们根本不够看呀!
盖安就如此嚣张的上岸了。
隐在远处游船中的小梅立即低声道:“姑娘,他究竟是何来历呢?为何如此的狂妄呢?”
“他有狂妄的本钱!”
“姑娘,咱们要不要登峰?”
“暂时忍耐些,此时戒备太森严,入夜再说吧!”
“姑娘,咱们何不先和老爷取上连络呢?”
“咱们已留下暗记,爹会前来此地!”
“好吧!耗下去吧!”
飞来峰原本是一个石质山崖,石洞如织,经过铁掌帮的刻意经营,居然搭建起一片梅花形的精舍。
风、龙、虎三堂及戒律、护法二堂分别依五行方位住在外围,帮主及其家人,亲信则住在中央。
各堂另依五行方位搭屋而宿,堂主住在中央,顿时将飞来峰顶布成一座五行中的五行雄奇阵式。
盖安一走近铁掌帮牌楼,立即看见右柱后方矗立一块大石,石上赫然印着一个寸余深的掌印。
中年人们经过大石前,皆自动躬身一礼,再继续前行,不由令盖安暗暗觉得好笑及愚昧不已!
他自付若运足功力,亦可以在大石留下这么一个掌印,因此,他不由佩服天岩道长对铁掌帮帮主了解之深。
他续行不远,便看见数百名年纪不一的黑衣人,杀气腾腾的列队站在一排精舒畅前面,而且皆怒视着他。
他知道这批人一定是包天之手下,立即暗聚功力行去。
倏见一大群中年人自两侧精舍疾掠而来,盖安一见到他们的矫健身手,立即停身聚功着。
那批人刚在门前列妥队,立即有四名老者自两侧掠来,他们那冷的戾气,立即使盖安暗悚。
倏听一声:“帮主驾到!”门前众人立即面对房门拱手喝道:“恭迎帮主!”
两名黑衣青年抬着一张虎皮蛟椅自门中掠出之后,他们一摆正蛟椅,立即掠入人群中拱手而立。
不久,两名威猛中年人伴着一位威猛老者自门中行出,盖安由他们的酷肖容貌,便知道他们必是父子。
威猛老者朝椅中一坐,沉声道:“免礼!”
“谢帮主!”
威猛老者双目一瞪,立即望向盖安喝道:“尔是何人?”
“曹史仁!”
“尔为何残杀本帮包党主!”
“他系自尽而亡,帮主请明察!”
“住口,若非你恃强伤他,又一再侮辱他,他岂会自尽!”
“身为武者,理该忍辱负重,包天不配,死有余辜!”
人群情大哗,立即望向盖安。
更有人喝道:“禀帮主,属下愿为堂主复仇”
“且住!曹史仁,本帮与你何怨何仇?”
“无怨无仇!”
“既然如此,你为何连挫本帮弟子!”
“帮主可知事情始末!”
“秦香主!”
立见那位被盖安从‘冠湖楼’抛入湖的中年人越众出来,行礼道:“属下恭领帮主法谕!”
“你是如何与他结下梁子!”
“禀帮主,属下昨晚于冠湖楼用膳之时,这小子一上楼即强行索位,属下不敌致使被抛入湖中!”
“曹史仁此事真否?”
“千真万确,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贵帮之人……”
立即有人喝道:“小子,休想求饶!”
盖安淡然一笑,道:“我若知他是贵帮之人,而且尚高居香主之职,我一定当场废了他!”
现场立即传出一阵怒吼。
铁掌帮帮主廖敖右手一挥,现场立即恢复平静。
廖敖沉声道:“你为何会那么做?”
“我默观江湖大势,唯有贵帮够格称尊,可惜,竟将这种角色担任高职,帮主,你该把握‘宁缺勿滥’原则呀!”
廖敖神色一悚,道:“你如何研判本帮配称尊?”
“目前黑白两道或多或少皆被党大娘那批妇子所染,唯有贵帮卓立自守,此必是有位坚强,英明的帮主。
此外,外界对贵帮之风评虽然欠佳,但是,自古以来,弱肉强食,非毒不君子,贵帮之作风正有霸主之风范!”
廖敖神色一和,沉声道:“说下去!”
盖安昂首挺胸道:“曹某自负所学,原本欲毛逐自荐,今日登峰一见,却大失所望,不提也罢!”
“你方才见到什么?”
“我方才看见一人将靴穿反,十二人衣衫欠整,二十三人未洗脸,这是一个大帮派所应有的表现吗?”
“说下去!”
“我方才与你交谈之际,那批人不时妄自Сhā嘴及呐喊,纪律何在?”
“说下去!”
“贵帮弟子是否皆需向牌楼后的掌印行礼?”
“不错!此印乃是本座之杰作,其目的在于激发他们苦练功夫及坚定服从信念,有何不妥?”
“他们苦练了吗?为何不堪一击?”
廖敖的脸色顿呈猪肝色。
“他们有坚定的服从信念吗?为何有人在与我交手之际,会跃船入湖‘水遁’呢?该检讨啦!”
廖敖双拳一握,沉声道:“你看何建言?”
“立即废去掌印及严整帮规!”
“好,你去废除掌印吧!”
“当真?”
“不错!”
“不计手段的废去它?”
“不错!”
“我辨得到呢?”
“开出条件吧!”
“由我接掌龙堂堂主!”
众人不由神色激愤。
廖敖却沉声道:“行,你如果辨不到呢?”
“束手就缚!”
“嘿嘿!本座也不怕你Сhā翅飞去,动手吧!”
盖安哈哈一笑,立即掠向大石。
他一掠到石前,立即解裤掏‘枪’疾射。
憋了甚久的尿液迅即射向掌印。
群情大哗,立即扑来。
“干什么?想看呀!先付钱吧!”
廖敖忍住盛怒喝道:“归队!”
众人恭声应是,悻悻的退回原位。
盖安吁口气道:“哇操!真爽,差点撑破矣!”
他取出在途中‘黑吃黑’弄来的一瓶‘化尸粉’朝石上一倒,顿见一阵褐烟伴着骚味出。
他的右掌一挥,没多久,掌印不见了!
“哈哈!帮主,请瞧!”
“高明,龙堂弟子准备参见新任堂主!”
“是!”
立即有三百余名黑衣人迅速的在门前列妥队。
盖安昂首走到廖敖身前拱手道:“帮主,我可以就职了吗?”
立听那位掌理刑堂的老者沉声道:“尊驾措词客气些!”
“哇操!你是谁呀?”
“老夫孔念祖,掌理刑堂!”
“哇操!你原来是刑堂堂主呀!你必然深谙本帮帮规,你说,妄自Сhā嘴,是否对帮主不敬,该当何罪?”
“你……你……”
廖敖沉声道:“罢了,孔堂主,你妥慎的研拟修正一下本帮帮规,自明日宣布起,人人遵行,违者重罚!”
“是!”
“曹史仁,你自现在起是本帮龙堂主啦!”
“是!属下遵令!”
说着,立即向后转。
那四百余人立即咬牙行礼道:“参见堂主!”
“亨!你们没呷饭呀?”
那些人立即怒吼道:“参见堂主!”
“很好,听着,本帮新帮规一颂布下来,每人必须各抄一份,随时背诵,三日之后,本座随时抽问,若等不出来者,哼!”
冷哼声中,他倏地朝门前右侧大石挥出一掌。
‘轰!’一声,石屑纷飞之后,一个近寸深掌印赫然出现在石上,众人不由相顾失色了!
“听见没有!”
“是!”
盖安转身道:“禀帮主,有何金言指示?”
孔念祖立即行礼道:“禀帮主,恕属下Сhā嘴,曹堂主在您面前立威毁石,实乃大不敬,该依帮规严处!”
廖敖摇头道:“算啦!一切自明天开始吧!”
孔念祖双颊一红,乖乖的应是低下头。
廖敖朝盖安道:“曹堂主,随本座来吧!”
“是!”
盖安跟着进入崖顶那栋精舍之后。
立见廖敖朝右侧第二张太师椅一指道:“坐吧!曹堂主!”说着,他迳自坐上中央的蛟椅上。
盖安却拱手行礼道:“帮主器度超人,不但包容属下冒犯,顶撞之罪,更破格擢用属下,委实令人佩服!”
“呵呵!本座今年已近七十,平素无人敢直言,今日听你之言,恍如久旱逢甘霖,实乃一大快事也,坐!”
盖安道句:“是!”立即入座。
廖敖含笑道:“曹堂主,令师必非凡人,否则无法调教出你这种奇才,本座是否有获悉令师的名讳?”
“先师自号无名,一直隐居于昆仑,三年前已经仙逝!”
“喔!你府上是……”
“属下自幼失怙,得蒙先师养育,依先师所言,属下是被先师在巫山神女附近所捡到!”
“唔!令师事后没探听吗?”
“有呀!,可是一直没找到答案!”
廖敖想了一下,道:“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曹堂主,你好好的干,副帮主的宝座等着你来坐哩!”
“属下不敢有此奢望,属下只求帮主能容属下放手管理龙堂,属下保证在二月之内替你毁掉铁臂帮!”
廖敖悚容道:“你真有此把握?”
“不错,属下在抵达此地之前,早已暗中估算绿林道上的大小帮派,铁臂帮一除,帮主的绿林霸业稳矣!”
“可是,铁臂帮不好惹哩!以本帮的两千余人,欲除铁臂帮,至少要折损近千人哩!”
“不必,龙堂目前计有多少人?”
“这……本座也不大清楚,大约有四百人以上吧?”
“可有名册?”
“有,放在龙堂中,你可以去向今副堂主索册!”
“是!帮主,你放心,不必两个月,属下就率领龙堂弟子踏平铁臂帮,你等着验收该帮的产业吧!”
“好,事成之后,一半归你!”
“当真?”
“本座向无虚言,你日后自会明白!”
“好,帮主,本帮不宜局限在此地,否则,发展有限!”
“本座明白,可是,九大门派盯本帮甚紧,本座在没有把握之前,尚无轻举妄动或迁移总舵之打算!”
“禀帮主,何妨占据铁臂帮之总舵!”
“本座早有此意,曹堂主,你若能摆平铁臂帮,本座与你共享该帮产业之外,必擢升你为副帮主!”
“好,属下必然不会让你失望!”
“嘿嘿!铁臂帮一垮,不愁那些芝麻小帮不来归队,届时,本座多年来的心愿必然可以完成!”
“不过,帮主必须完全将龙堂交给属下掌管!”
“没问题,本座会面令他们服从你的命令!”
“多谢帮主的支持!”
“呵呵!本座获你这名猛将,如鱼得水矣!”
盖安却暗笑道:“这池水日后必让你拉屎丢尿不止!”
表面上,他却含笑道:“帮主生具霸主异相,迟早必可如愿!”
“呵呵!很好,很好,本座不会轻待你!”
“多谢帮主的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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