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开口,许存志已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可是……”他俩脸色一变,还想再说,许存志已肃然道:“我的话你们没听见吗?”听到掌门如此严厉的话语,他们这才罢休,悻悻地又冲许存志行了一礼,转身退到院门外。
许存志将我引到房内,脸色铁青地盯着我说:“你好大的胆子,连青城掌门的宝贝孙女你都敢动歪脑筋。”我连声叫屈:“弟子是被人陷害的。”说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如实交待。
许存志仔细地听我从头道来,当我说完一切后,他一言不发,脸色忽阴忽晴,最后才深吸一口气,眼睛死盯着我,肃然道:“你所说事千真万确吗?”
心知此刻绝不能有心虚的表现,我毫不避让与他对望,正色道:“弟子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当受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他大声说:“好,若真是如此,无极门纵使拼尽全力,也绝对会为你讨回公道。”
听到他的话,只觉一股暖流在心中环绕不体,我眼眶发酸,垂下头来,轻声说:“多谢掌门。”
许存志显然发现了我的变化,轻声道:“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看待,这次听说你犯了这么大的错,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痛吗?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下达追杀令的原因,爱之深,责之切,你不会怪我吧?”
虽然我向来都是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身为孤儿的我最渴望的便是父母亲情,他这番话深深刺进我心底最柔弱的地方,心情激荡,再也忍耐不住,泪珠一滴滴撒落在身前的地面上,我拜伏下去,哽咽着道:“弟子知道,弟子永远也不会怪掌门师伯的。”
他轻拍我的肩,扶我起来道:“这几天你都没好好休息吧,先梳洗一下,吃点东西,等外出寻你的长老和众弟子回来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我被一名师弟带进一个房间内,很快,小二就酒菜送了上来(真想不到刚才叫来的东西居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世事还真是奇妙啊),好久吃到如此可口的东西,我胃口大开,风卷残云般极力想将它们一扫而光,吃到一半,一人突然从窗子内溜了进来,居然是好久没见的许心华,我心中一喜,正欲开口,许心华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我将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谨慎地窜到我旁边,压低声音,急切地道:“老大,你快跑,他们要杀你。”
我先一愣,旋又释然,看来他还不知道我是被人陷害,不过看他那么紧张我,心里还是暖暖的,我笑道:“放心,我是受人陷害的,现在我已经向掌门解释清楚了一切,他说要为我主持公道,不会再有人能伤害我了。”
“不是啊,”许心华一脸的急切,“我上次偷听到我爹和青城、昆仑掌门人达成协议,他们两派今后会全力支持我们无极门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而交换条件就是我们无极门将你当作淫贼而杀掉。”
我如遭电殛,怎么会这样?一时间,我灵魂出窍,脑中一片空白。我刚获得剑会第一,可说是无极派未来的栋梁,掌门怎么会自毁长城?
仔细一想,答案其实呼之欲出。我虽是新生代中的最强者,但作为一个三代弟子,还远不是许多修为精深的长老的对手,再说了,在派与派的争斗并非一人之力能左右的。那陷害我的两人一人青城派掌门的孙女,一是昆仑最杰出的弟子,都可说是两派内十分重要的人物,他们两人坚持说我是淫贼,就算那两派的人明知此事可疑,也只会装聋作哑,坚决为门下弟子出头。
若无极门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的话肯定会与他们两派大起冲突,这与本派的利益完全不符。我又不是有什么大后台的人,那些师叔师伯早就看我极不顺眼,决不会为我出头,而在心知理亏的青城、昆仑两派为了避免将此事闹得天下皆知,肯定会向无极门拼命示好,而许大掌门人也不是什么方正不阿的正义人士,在这种情况下,换了我在他的位置上,只怕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我”这个无极门的三代弟子以换取争霸天下的资本的。
“你快走!”许存心拼命摇晃,将我从失神的状态中拉回现实,“我爹已经开始布置人手,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将我推向窗边,以极快的速度与我交换了外衣,又将一个钱袋塞进我怀中,“我在这里假装是你在吃饭,你赶紧走,逃得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再回来。”说到这时,他眼中已满是泪光。
心知这一别只怕是永无相见之日,我也红了双眼,与他紧紧一拥,轻声说:“保重。”转身从窗口溜了出去。
许心华望着我的背影,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喃喃道:“老大,一路好走。”
此时,搜巡者估计都得到了许存志发出的消息,全放松了警惕,齐齐往客栈赶去,也幸得如此,我略加掩饰便毫不费力地逃出镇外,看来运气还是在我这边,自投罗网的举动居然还让我解了被困之虞。心知他们很快便会发现留在镇中的是许心华,出得镇外,我不敢多留,往荒山野岭之处极力逃了开去……
身上被树枝挂得遍体鳞伤,衣衫更是被划成了一条条的破布,但我还是不敢稍作停留,只是拼力往山林更深处逃去。已经记不清自己在山林奔逃了多少天,自从被追杀我的三派高手发现后,我就开始了夺命狂奔之旅。想不到他们还真是赶尽杀绝,我逃进深山他们三派居然还不肯放我一马,高手尽出,誓要将我赶尽杀绝,若非本人身手不凡,只怕早已一命呜呼。饶是如此,经过这可说是无休止的追杀后,我已精疲力竭,若非胸中那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在支撑着我,我早已倒地不起。
我发誓,只要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把我今天所受的屈辱千百倍地讨回来……
不知为何,天气越来越热,空气中开始充满浓浓的硫磺气息,让我简直喘不过气来,我拼力爬上一座小山的陡坡,放眼一望,不禁面如死灰,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如地狱一般的情境。面前十步之遥现出一个断崖,断崖下是不住翻腾的熔岩,我才往那边略探了下头,一股无匹的热量便将我的头发完全烤焦。
心一下子全凉了,我回头往下望去,已有部分追兵来到小山脚下,他们显然发现了我的处境,发出一声长啸,先招呼其它同伴,这才不及不许地逼了上来。看来是天亡我也,我把心一横,就地运气调息,既然走不掉,那就拼吧,拼一个不亏,拼两个就赚了。
他们渐渐接近,不用睁眼,凭呼吸就知道左面有三人走得很近了,中间那人气息悠长,显然是其中的高手,其它两人则弱了很多。
长吸一口气,我一声不吭地朝那三人冲了过去。那几人显然没想到瞑目调息的我会突然出手攻击,皆是大吃一惊。还没等手忙脚乱的他们拔出武器,我的剑已经递了过去,剑势所指,正是居中的老者。
那老者大惊,不过,他并非弱者,以攻代守,反手一剑直刺我小腹。我怎会不知对方的打算,他的目的就是想逼我收剑回守,这样,他可为边上那两人争取到出剑的时间,虽然他不如我,但也相差不大,到时候三人联手,胜算就大多了。
我哪会让他得逞,你要拼命是吧,好,我就和你拼一拼。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剑招不改,还加快了去势。如果对手不撤招的话,他能一剑刺中我的小腹,我也会刺中他面门,这样,两人同归于尽。
那老者脸色一变,他刚才出那一招可不是真想拼命,现下我已是瓮中之鳖,根本不可能逃掉,他哪犯得着跟我拼命。于是,他赶紧一个仰身,极其狼狈地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早知道他不敢和我拼命,手上劲道根本没运足。
成功逼退了那老者,我压力大减,长笑一声,借着留有余地的剑招,改变攻击对象,长剑轻挥,刷刷二声,割断了那两名武功不济者的咽喉。
一击得手,毫不停留,脚不点尘地扑向从山坡正面上来的五人,这几人乃一路跟在我ρi股后面追过来之人,身手都大是不弱,有了刚才那几人的教训,他们早已拔剑在手,见我扑来,忙摆开了阵势。
看他们布阵严密,我扑到他们面前三尺处,忽地往地上一躺,身子乱滚,借机勾起一片漫天尘土,遮挡了他们的视线。
他们没想到我会出此怪招,忙往后退,慌乱间阵势立见散乱。电光火石间,我与一人互换一招,我的胸口被划出一道数寸长的伤口,那人则小腿中剑,咕碌碌翻下山坡。我顾不得查探伤势,跳将起来,一剑刺向落在最后那人。
那人抬剑招架,两剑相交,他内力不如我,叮的一声,长剑高高荡起,我趁胜追击,长剑直取他心口,誓要一招毙敌。他边上离他较近的一人赶紧上前相助,一剑击向我左胸,想以围魏救赵之法逼我收剑。我不闪不避,抬起左手挡在胸口。这一招大出众人意料,当对方一剑刺入我左臂时,我也再次毙敌一人。
那名伤我之人正欲将长剑回收,哪知用力之下却抽之不动,这才知手中之剑居然被我用肌肉运劲夹住,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敌人,他一时之间没了主意。未等他反应过来,剑光一闪,他的头颅也飞上半空。
要知道,这几人皆为三大派中的高手,我以一敌二或可勉强可胜,但以一敌三则是必败无疑,刚才连毙二人,看似轻松,实则艰难无比,尤其两剑对拼那一招,无巧可取,我发出了十二分的气力,拼尽全力才能一招制敌,就那一招便几乎让我油尽灯枯,现在,一时半刻间根本缓不过劲来。
剩下的两人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其中一人站得较前,趁我空门大开,长剑毒蛇般刺入我胸膛。另一人也不会放过这立功的大好机会,上前一步,长剑直劈下来。
我狂喝一声,往前大踏一步,随着一阵刺耳的骨肉磨擦声响起,对方长剑透胸而过,我也站到了他跟前。他显然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张大嘴瞪着眼望向我——这是他最后能看到的东西了,下一刻,我的手指刺入了他的双眼,同时,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他嘶声惨叫,拼命挣扎,却哪儿挣得开,半晌,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我抬起头来,惊奇地发现仅剩的那人正面如土色地站在我面前。他的长剑虽指到了我额头,但却软弱地凝在距我寸许之间,整个人更是不住发抖,连手中之剑都快捏拿不住了。
冲着他冷冷一笑,我噗的吐出一口带血的肉沫,喷了他个满头满脸。受此惊吓,本已胆气尽丧的他再也支撑不住,长剑一松,整个人垮倒在地,一阵腥臭随即从他裆下传来,居然吓死掉了。
刚才那一幕骇着了其他的打算冲上来的人,惊魂未定下,他们再也不敢冒进,站在山脚等待其它人的到来。我也要借此机会恢复气力,当下,两方就这么僵持不动。
终于,围杀我的人全站到了山脚,看起来有将近二百人。还真是精锐尽出,我冷然一笑,想不到我这个无名小卒居然要用这么多人围剿,这“欢送仪式”也太隆重了。旋又明白过来,他们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白道大派,现在却做出如此龌龊的勾当,若让我走露了风声,哪还有脸在江湖立足,这举派围剿之事看似过分紧张,实则是必然之举。
那些人聚成一团,缓缓走了上来,为首的正是三派掌门人。一眼看见许存志,他还是那样一脸的慈祥,我却清楚地知道他那道貌岸然的伪善面具下有着怎样一副恶毒的面目。
因失血过多而发昏的头脑顿时一清,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眼中怒火狂喷。
许存志使个眼色,执法长老孙正堂排众而出,他厉声喝道:“你胆大包天,犯下淫罪,老夫今天要为我无极门清理门户。”
这些所谓的正派中人就是这么可笑,就算做出天底下最无耻下流之事也要找出一个最唐皇的借口。我怆然一笑,“费话少说,来吧。”扬了扬手中长剑。
孙正堂面无表情地向我走过来。我举起手中的剑,拼尽全力往他刺去。若是平常,我或可勉力与他一拼,可现在,经过这么多天的亡命生涯,体力早已透支,加上身受重伤,没有立即倒下去已算是奇迹了——这仅仅是因为一股不愿服输的傲气在支撑着我——虽将身体里仅存的力量全都挤了出来,但是,这一剑还是没有任何威力,刺到一半就因为气力不济而垂了下来。
满脸满嘴的血迹和喷火的双眼无不透露出我不甘,看得众人寒气直冒,连孙正堂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不由一阵心悸,正欲伸出的右手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眼见如此,一旁的许存志皱皱眉,断喝道:“还不动手!”孙正堂这才回过神来,手一挥,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我胸口,我胸骨尽裂,鲜血狂喷,跌向飞舞着无数火焰的岩浆中……
见我消失在断崖之下,众人长吁一口气,千里追击终于到了尽头,他们放下心来,回头便往山下去,正在此时,一股耀眼的白光突从火山口冲天而起,将大半个天空都映得透亮。
第七章 回归
他们讶然回头,骇然欲死地发觉我在一团白光的环绕下缓缓至断崖下升了上来,本是鲜血四溢的伤口正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愈合,以他们的知识,完全无法解释目下所见到的一切。
“鬼!”一个念头从他们心底升起,这些不知惧为何物的江湖豪杰发出了自娘胎以来最嘹亮的呐喊,全发挥出了有生以来最浑厚的功力,每一个人的推进速度都可对轻功的作用做出武林史上最淋漓尽致的诠释,以他们现在的表现,这一百多人皆可闯入“武林轻功排行榜”的前两百位。
我低着头,脑中一片混乱。刚才掉下悬崖时,我的本能让我下意识地喊出了几句梦中的话语,随着这几句话,一股力量突然充盈全身,我不由自主地浮了起来,与此同时,心底涌起熟悉的感觉,无数意识片断冲击我的大脑,瞬间便让我思想完全错乱,我觉得,我是我,又好像不是我,我怎么会不是我?若我不是我,那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头疼痛欲裂,“我是谁——”我大叫起来。一阵更剧烈的疼痛占据我的大脑,两眼发黑,我几乎晕厥。
就在这阵剧痛后,心中突然豁然开朗,我忆起了一切,终于知道我是谁了,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总是做着同样一个梦的原因,因为,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众人逃跑时惊恐的喧闹打断了我的回忆,也让我意识到了目前的情况。我心中充满了怒火,抬起头,吟出一长串奇异的句子,随着我比划出各种样式的手轻轻一挥,在逃窜的众人面前升起了一堵长长的火墙,将他们的去路完全堵死,同时,天空出现一道道闪电,将这些满心惧意的众人打得抱头鼠窜。
我目无表情地看着这群热锅上的蚂蚁,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只觉畅快无比,又开始一个个奇异的吟唱。只见喷射而出的地火,迅速龟裂的地表,吞噬人体的黑雾……一个个如天罚般的奇迹就在众人面前显现,让他们不知所措,生死两难。
随着我最后的吟唱,一切突然平静下来,瞬间,这些在万般痛楚中拼命挣扎的人全睡倒在地,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并不是我大发慈悲,暂时留他们一命是因为他们对我还有用。当一切又归于宁静时,我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回忆以前所发生的一切。
我,比尔·亚特,出生在一个剑与魔法的世界,那是个叫曼德费尔大陆的地方,是一个与我现在所处之处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居住着人族、魔族、龙族、矮人族、精灵族等众多种族,与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是一个可以使用魔法的世界。按我所能理解的说法,这两个世界应该是处在不同的次元里。
我,是那个世界上的一名很有天分的盗贼,说我有天分是因为我在二十岁时便成为了曼德费尔首屈一指的盗贼,同时,在魔法上也有很高的成就,本来,现在的我应该成为曼德费尔大陆上传奇的一部分(这也一度成为我的追求),可是,一件事突发事件改变了我的一生。
那全都因为一次见鬼的冒险,在那次冒险中,我进入了一个被下了十多重禁咒保护的地下迷宫,这些禁咒复杂到连我这个最擅长开锁的盗贼也要*着难得的幸运才能碰巧解开——当然,幸运是我当时的看法,事后我才知道,那不过是我一生最大不幸的开始。
我满心欢喜,走进了一个石室,得到了一块记忆魔法石,借助这个记忆魔法石,我知道了一个藏宝地点,也得知那是黑魔法师收藏黑魔法的地点,那一刻,我魂飞魄散,这才知道自己所得的并不是什么飞来横财,而是飞来横祸,因为,自从五十年前黑魔法师们妄图征服曼德费尔大陆而被众多种族合力所灭以来,他们便成为大陆的公敌,只要与他们有关的人员都会被架在火堆上烧死。
我面如土色,掩藏好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痕迹,飞快地离开了那里。本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可我想得太过简单,没了禁咒的保护,这个地方很快就再度被人发现,当知道此地与黑魔法师有关后,他们开始考虑谁能解开这么复杂的禁咒时,被称“天生的盗贼”的我便立即落入了有心者的视线,考查到高明的盗贼中只有我于近期内在其附近活动过,于是,一场围剿我的行动在不动声色中展开。好在盗贼无比敏锐的第六感帮助了我,否则,我肯定在当时便成为了烤肉串。
没有人能在所有种族的追击下逃脱,即使是敏锐到能嗅出任何危险的我,当大陆上最强大的种族龙族和称为神的后裔的翼人族也出手时,我的逃亡生涯就此宣告终结。
在一场生死大战后,我永远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大受刺激的我使出了同归于尽的禁忌魔法,将自己的生命化作法力去攻击对手,没想到对手中有魔导师(魔法师由低到高分为:魔法学徒,见习魔法师,魔法师,元素魔法师,魔导师,大法师),居然在间不容发间使出空间魔法将我传到了现在的世界,可能是能量爆炸产生的奇异效果吧,我失去了记忆,又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中化身为婴儿。
由于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都处于休眠状态,无法使出魔法,我也就把心中潜藏的记忆当成了一个怪异的梦。好在这个世界在火山、地震等地壳运动剧烈的地方魔法元素还处于活动状态,而机缘巧合下我又被打入火山之内,下意识地使出了飞行魔法,否则,只怕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得知事情有真相。
恢复记忆的我没有半点兴奋,有的只是无尽的哀伤,我现在万分后悔当时做出的逃亡决定,如果不是这样,我最爱的女人又怎么会死,如果事情能重来一次,我宁愿自己被架上火堆,也不愿她受到半点伤害。此时,我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所有的女人都有一种抗拒的情绪,因为,心中已容不下其他人。
现在说什么都太晚,长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低沉的状态中振作起来,我要回到原来的世界,要让伤害过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可以不在乎自己受到的伤害,但我绝不放过那些杀害了我最心爱的女人的家伙们。
我画出一个大型魔法阵,将被我魔法催眠了的一百多号人全部堆进来。我心里清楚,虽然自己知道空间魔法的咒语,但以自己的能力绝不可能使出这只有魔导师才能控制的空间魔法,那我只有借助外力量,这便是我为什么要留下他们一命的原因。
现在我所画的这个魔法阵是一个来自神话时代的可以吸纳他人生命力为已用的上古魔法,是我在原大陆时于一次行动中的珍贵收获之一,它刻在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上,有了它,我才会兴起尝试着施展空间魔法的念头,否则,以我的低微的魔法水平,只怕咒语没念完便会在它在强大的激荡不息的魔法能量场中灰飞烟灭。
就算用这种取巧的方法获得了强大到足以施用此魔法的力量,但因我无法领悟到其中的精妙之处,施法效果大受影响,很可能会迷失时空的湍流中。不过,我不在乎,我与这个世界的恩怨已经了清,没什么可留恋的。为了达到回归的目的,天大的危险我也无法顾及了。
望着阵中的彭刚、林茹,我心情平静,只要我摧动咒语,他们的生命就会被吸干,以牙还牙,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当视线落到许存志身上时,我犹豫了。他虽然是暗害我的主谋之一,但他同时又是我的铁兄弟的老爹,若是杀了他,许心华由谁来照顾呢?同时,我又有何面目去面对这为我舍身赴死的小弟?
犹豫半晌,我终于决定放过许存志。左腿一抬,伸脚将他踢出魔法阵外。也不甘就此放过他,这一脚虽未用内劲,但踢在没有内力护体的许存志的面门上,依然让他口唇破裂。看他鼻青脸肿地跌落在地,我怒气稍歇,默然道:“就这样吧!”
站在阵心,我开始大声吟唱:“天空之神,大地精灵,听从我召唤……”
魔力在我身上急速流淌,随着我的咒语,魔法阵泛起红光,最初是一点,接下来越来越亮,到最后连天都被映成鲜红,红色的光芒以我为中心迅速汇聚,形成一个闪耀的光点,感觉到体内力量飞速攀升,强盛到我的身体也无法承受,我只能一遍遍地将强化咒语不断加持在身上,饶是如此,体表的血管在巨大能量的压迫下极度充盈、怒胀,皮肤也开始一寸一寸地皲裂,我强咬牙关,不断祷告,希望自己能坚持到咒语完成。
光点越来越亮,随着我最后一个音符从唇间吐出,空中响起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一道炫得让人无法睁眼的亮光闪过,我,失去了踪迹,现场,只留下一地失去了生命的躯壳和一大片烤得焦黑的土地……
第八章 兽魔
魔兽:一种没有思想,只凭直觉做事的低等生物。人类可以通过血契魔法与之定下契约来指挥。其一旦与人类定下契约后,就完全依*吸收主人的精力生存,所以,若作为主体的人类未曾死亡的话,它受伤再重也不会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但是,若主人不幸逝去,它的生命也会在数天之后走到尽头。也因为有吸收主体精力的特性,作为本身精力有限的人类,一般来说不适于同时拥有多于二只的魔兽,否则,极可能被这些贪婪的宿体吸成干尸。
由于兽魔与人类定下契约后便失去了产卵能力,在人类的大肆捕捉下,近百年来已成为传说中的物种。
兽魔:泛指大陆上的一切异生物,与魔兽最大的区别便在于无法与之定下契约,多数具有比一般动物大得多的伤害性,其中,不乏力量极度强大或拥有智慧的物种,以魔兽森林最为常见。
——摘自《曼德费尔大陆物种大百科全书》
天降陨石:是魔导师才能掌握的高级空气魔法,一种以魔法力吸引天空中飞舞的陨石来打击对手的强力攻击魔法,只能在室外施展。
——摘自《魔法全书》
我在时空的乱流中身不由己地打转,身体如受万斤巨力撕扯般,一会被揉成团,一会被拉成长条,此时的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天真,时空魔法是魔导师都难以把握的顶级魔法,凭我只有魔法师水平的魔法控制力,想使用它,完全是一时的头脑发热,现在,不要说回到原来的世界,能不能活下来都大成问题。
忍不住略有悔意,便在此时,一股巨力突然将我向外一扯,下一刻,我便出现在一片广袤森林的高空,而且,正以令人心惊的速度向下急坠。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一阵噼里啪啦的树枝折断声后,我重重地撞上地面。
迷糊中,隐约听见一人大声道:“你这是‘天降陨石’吗?我看像召唤魔法‘天降武神’啊……”接下来,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慢慢回到我的身体。费力地睁开双眼,第一眼看见的是两张模糊的面容,一直盘旋在我心中的话脱口而出:“这是哪儿?”
“这里是魔兽森林。”一个苍老的声音用曼得费尔大陆通用语回答道。
终于回来了,我松了口气,立马又晕了过去。
当我再一次睁开双眼时,感觉好了很多,虽然依就是四肢发软、头昏眼花,不过,我已经能保证自己处于清醒状态了。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对老头,与他们的一番长谈后,我这才知道这两个老头一个叫卡登·拉米西,一个叫凡安·西塞,自己是在卡登·拉米西使出“天降陨石”魔法时被他从天空中召唤出来的。
至于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就谁也说不清楚了——据我估计,应该是我的空间魔法受到他的强大的魔力影响而改变了方向,我就被当作陨石召了出来,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他们两人,如果不是拉米西的魔法,我只怕已在动荡的空间中化成了尘埃——想到那时的危险程度,我还有后怕,以后绝不能乱使超出能力的魔法了,这一次是运气好,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后来我才意识到事情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么平淡,“天降陨石”是只有魔导师才能掌握的魔法,那这个卡登·拉米西至少是魔导师,可整个大陆好像也只有一百多名魔导师,而且都是身份尊崇,虽不知凡安·西塞的实力如何,可他与卡登 ·拉米西交好,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以他们高贵的身份,绝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个渺无人烟的魔兽森林?
再说了,像“天降陨石”这种强力攻击魔法,不是万不得已,怎会随便使出来。是什么人会厉害到如此程度呢?不过,他们不肯说,我也知趣地只在心中胡乱推测,不会去随便打探。
看他们如此神秘,我也长了个心眼,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里,不知怎么就被他们召唤了过来。好在自己那身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衣物已在空气的磨擦下燃烧殆尽,没露出什么马脚。
那两个老头听我这么说,自是一头雾水,凑到一起研究了好久,结果当然是想不通“天降陨石”怎么能把人给召唤了过来。
我趁此机会仔细打听整个大陆的情况,从他俩口中,我得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三十多年(这么说来,我现在应该有五十多了,看来,在不同的世界中,连时间的流逝都是不一样的,不过,我都是从儿时长大的,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处于无知状态下,而我又甚少与人交往,计算了一下,现在的我虽积累了五十年的知识,但思维能力大概只相当于老成一点的青年人),而且,大陆的一切也都起了变化。
当年,整个大陆还比较团结,各族还能和平相处。而现在,感受人类带来的威胁的各族都采取了各自的收缩势力的方式,整个大陆大几乎已完全落入了人类的掌握之中。
北面是恩达斯帝国,拥有最强大的地面部队:地龙骑士团;
东面是以魔法立国的拉西法利王国,虽然由于分裂出了近三分之一的土地,去依然有着无法估量的魔法部队;
东南角是从拉西法利分裂出的卡凯拉加王国,他们既继承了部分魔法的力量,又有好武的民风,据说已经培养出了大陆上最精锐的魔剑骑士团;
南方的达鲁加莱处在教廷的统制下,自称为神的子民,为狂热的宗教国家,在神的感召下,上场杀敌时都有着不畏生死一往无前的精神,是大陆中最令人头痛的对手;
西边还以佣兵起家的佣兵帝国和由十多个小国家组成的泰加公国,都有着不可小觑的力量,再就是还有一些弱小的国家,不过,相对这几个大国来说都是不足一提,我也懒得打听。
其它那些种族中,最强的种族龙族据守大陆西南一隅,与世隔绝,拒不与人类来往,可谓超脱世俗;
号称“神的后裔”的翼人族虽有神圣的力量,却无意角逐大陆霸权,悠然自得地生活在由南自北横贯大陆的文斯山脉的主峰上,在这最低海拔也高达三千米的地方,人类根本难以生存,再说了,以他们的强大,也绝不会哪个国家傻到想去打他们的主意的;
矮人族之中,洞|茓矮人向把人类当作抢夺他们财物的强盗,早已藏进地底无尽的迷宫内,高山矮人则由于高超的铸造技艺,在这个争战频频的世界中成为各国的座上之宾,已经完全溶入了人类社会;
无论是从样貌还是思想,精灵族都是与人类最为接近的种族,不过,他们热爱自然,对人类破坏大陆的举动极为不满,大多隐入森林,划地而居,除了在森林边缘,他们甚少与人类交往,同时,一般也不允许人类进入他们的世界,虽然他们身体纤弱,但皆是一流弓箭手,又是天生的魔法师,在这种各国争雄的时代,没有哪个国家会傻到树下这个强大的敌人,于是,成为这个大陆上与人类关系最复杂的种族,既存在于人类社会中,又游离于人类社会之外。
在凡安他们的强力治疗魔法下,我很快便痊愈了。本想立即回到人类社会中去,可那两个老头认为我一个人在魔兽森林中行走太过危险,坚决不同意我独自离开,可他们又抽不开身,于是一个劲劝我先留下来。
拗不过他们的好意,想想自己离开这片大陆也已有三十多年,急也不急在这一刻,于是终于留下来,住进了他们搭起的那个临时小木屋内。
凡安与卡登那两个老头看来真有什么秘密,一天到晚神神秘秘地往外跑,总是很晚才能回来,好在屋里食物充足,也不怕饿着了。
今天一大早,他们两人又匆匆出门,我见怪不怪,和平常一样,坐在房内默默整理几十年前的记忆,在回归社会之前加紧温习已有数十年未用的知识。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异响,我敏锐的第六感让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心中一惊,那两个老头不会这么早回来,而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什么人前来,想到魔兽森林种种有关兽魔的传言,我提高了警惕,小心地往外看。
只见窗外站着一只狼一样的动物,惟一不同的它的额头正中长着一支碧油油的角。此时,它正用那双火红的眼睛从窗外仔细打量着自己。
“魔狼!”一瞬间,我几乎停止了呼吸。这是种具有强大力量及极高智慧的兽魔,凶残而嗜血,它额头上那只角能凝聚电能,发出的闪电几乎达到元素魔法师的水准,以我现在的实力,多半不是它的对手。
伸手一指,我毫不犹豫使出一个火球术,谁知道,体内汹涌的能量汇到手边就如洪水遇到了堤坝,一下便平息下来,本该是个气势汹汹的大火球,结果只在手边冒出一丁点火星就无声地熄灭了。
我大吃一惊,不知出了什么问题,顾不得多想,忙施展了另一个魔法“冰箭”,没想到这一次更惨,冰屑都没见着涌出的能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面无人色,如果用不了魔法,只凭自己盗贼的身手,根本无法与具有强横肉体与力量的魔狼相抗衡,真后悔前几天没有演练一下魔法,如果当时发现这个问题还可以想办法弥补,至不济也不会落到如此被动的境地。
算了,打不过就躲,一跺脚我便想飞上屋顶避难,可跺了两下脚却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意识到一个更大的问题,我已经到了另一个次元,正如在那个次元无法使用魔法一样,这个次元也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使用轻功,我叫苦不迭,真是天亡我也!
魔狼歪着头不解地望着我,以前的它见到人时对方不是转头便跑就是拔剑相向,以它的小脑袋,根本不能理解面前这个人类为什么会做出一边串稀奇古怪又毫无意义的动作,一时间,它满心疑惑,连进攻都忘了。
直到看见面前的人以快到令人咋舌的速度迅速地爬上屋顶时它才知道又上了可恶的人类的一个大当,大怒之下,它使劲地摆动了一下独角,于是,一道闪电便以雷霆之势从天而降。
虽是正往屋顶爬,但我一直都在用心观察魔狼的举动,见它施用闪电,心中顿时一紧:这木屋只怕挡不住它这一击吧,心念电转,赶紧往边上挪了几尺。才离开屋顶,一道惊天霹雳就将我之前的容身之处打出个大洞,若不是跑得快,这下就被烤成了焦尸。
见它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还盯在我身上,我大觉不妥,忙又往左挪,不出所料,刚才的藏身之处又被一道闪电打得粉碎。它还真是狡猾!我心中暗骂,不敢多做停留,再一次转移了地方。只希望那两个老头子听到动静后赶紧回来,否则,我肯定成为这畜生的腹中美食了。
正想七想八,一股锐利的劲风直袭过来,魔狼终于按纳不住,四肢一撑,气势汹汹地扑过来,在半空中张开大嘴咬向我在空中不住晃荡的小腿,我将脚一缩,它便从我身下窜过去。
见它背部全暴露在我面前,本人自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打击报复的机会,脚一伸,只怕呜的一声,它被我踹得改变方向,一头冲进到屋底的桌凳中,稀里哗啦地撞倒了无数杂物。
当它爬起来时,从头至尾遍布我之前吃剩的菜肴,头上还顶着一个汤碗。它恼怒地伸爪扒下头顶的铁碗,突地转身死盯着我。看它红得发亮的眼睛,我知道,这下可真是惹火了它。
不等我有什么动作,它仰天发出一声厉嗥,叫声奇大,震得我两眼发花,接下来,一道比刚才粗了几倍的闪电从天而降,随着轰然巨响,这座还算结实的木屋便成为一地碎屑。
我当强大的电流袭经全身时,我真以为我会死掉,哪知这电力比我想象的要小很多,只麻了片刻便恢复如常。怎么会这样?是房子帮我分散了力量吗?我来不及多想,一骨碌从废墟中爬了起来。大敌当前,躺在地上不是等死吗?
魔狼正在不远的空地上看着我,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显然不明白我受了它重重一击后怎么还能这么健康。
跑肯定是跑不过它,只有拼了,我看清形势,随手抄起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单手持棍,拉开马步,虽然无法运用内力,但使用招式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道闪电,又是一道闪电,魔狼根本不给我正面交锋的机会,站在空地上的我成了它练习电击的最好的靶子。只见电光连绵,从天而下,连闪几次的我气力渐弱,脚下渐缓,记不清躲开了几道闪电,当又一道闪电落下来时,我再也无力避让,不得不直面这电系攻击。
眼看那道电光从天而降,于空气中发出吱吱电离之声,以肉眼难及的速度到达头顶,只来得及偏了偏头,它便挟着无穷的电力从我肩膀上透体而入。
“啊!”我发出一声惨嗥。叫声刚出口我便觉得不对:怎么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呢?我大为惊讶。那闪电来势虽猛,可进入我体内的却只是微不足道的电流,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刚才下意识的惨叫不过是在浪费表情罢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大惑不解,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与之前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起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改变。
看起来自己不怕魔法,心中一定,为了验证一番,当下一道闪电当头劈来时,我咬咬牙,原地不动,硬捱了一记,不出所料,那闪电打在我身上时没产生任何伤害便化作无形。长吁一口气,闪电攻击无效的魔狼就如同是掉了牙的老虎,少了最大的威胁。
“来吧,”我默念一句,伸棍指向魔狼,“让我们一决生死。”
第九章 魔兽
上古神龙:传说中的物种,与神一样同生成于创世之初,具有神一般智慧和力量,在创世神统一世界的战争中被灭,与现今的龙族没有任何关系。
——摘自《曼德费尔大陆物种大百科全书》
眼见最厉害的武器没有效果,魔狼明显有点惶然,以前不是没有人化解过它的电击,但那些人都是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得手,从未有人像今天般挨了两下还能若无其事地站在它面前,若是普通的没有任何脑筋的低等兽魔还好,那自然是啥也不想,二话不说地冲了上来,可它是具有极高智慧的高级兽魔,当它感觉到对手的强大时,它就开始运用起它所有听它使唤的脑细胞了。
看见魔狼现出思索的神情,我不由紧了紧手中的木棍,像这种高级兽魔一旦认真起来,谁都不敢大意。又是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看来它还不死心,我只觉好笑,若它总是这样那就最好,等到消耗光了它所有的能量那我就可以轻松获胜了。未等我高兴完,一道比上两次强大近十倍的闪电便在我的头顶上开花。
“呀!”一阵剧痛沿着我的头皮往下延伸,让我大半个身子全麻木了,若非勉力支持,只怕连手中的木棍也掉在了地上。我痛得一蹦三尺高,落地时鼻中还嗅到头顶传来的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难道我的身体不能完全抵挡住魔法的攻击吗?我惶然。不行,绝不能让它看出来,否则这一仗就不要打了,脑中一转,咬着叫,忍着剧痛,我强往脸上挤出一丝最自然的微笑,强撑着摆出同刚才一模一样的造型。
魔狼望着对手,只见那猎物满头长发根根树起,还有滚滚浓烟至其间翻腾而出,可他却依然笑容满面,没有半点受伤的模样,而且手中的木棍不住晃动,一跃跃欲试随时会扑上来的样子(其实是太痛了,手抖得几乎拿之不住),它终于相信站在面前是高手中的高手,于是毫不犹豫地使出了它有生以来最阴险最毒辣也是古往今来魔狼代代相传的最后秘招——转身,夹起尾巴,毫不犹豫地一溜烟消失在树林之后。
当它将这气势辉煌的绝招演绎得淋漓尽致的时候,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传来“咕咚”的倒地之声。
躺在地上良久我才恢复如常,站起身来,看见倒塌的房屋,之前那惊险的一幕令我直冒冷汗,若不是我机警,使计吓走了魔狼,现在肯定成为了它腹中美餐。
想到刚才那些无法理解的事,我赶紧试验了一番,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与以前完全不同了。可能是由于空间转移的影响,现在的我,体表肌肤犹如被施加了一个强大的魔法结界,所有魔法经过身体时都会被它损耗九成以上,这就是我为何不能释放魔法,也是我为何不怕闪电的原因(当然,当力量够大时,剩余的一成力量还是会伤害到我,就如魔狼最后攻击我的那个超大闪电让我受伤不轻一样。)
有了刚才与魔狼交手的经验,我终于学会释放魔法了,前提是我运用足够大的法力,而且使出的魔法效果都会大打折扣,我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就像剑的双刃,好处坏处都有,好处是魔法基本上对我不构成威胁,坏处是我的魔法也难以对敌人造成伤害。
既然如此,我知道,以后的我得*武功吃饭了,于是,又赶紧看自己还拥有多大的武力值。
大家都知道,这个世界是能量的世界,魔法与武功的高低其实就在于掌握并运用能量的多寡,而我从另一个次元学来的内力则是一种挖掘自身潜力的一种方法,虽然内劲并未消失,而且还可以如原来般不住运转,但我却无法指挥它们,也就是说,这种力量无法在这个世界内运用,我这几十年的内功可说是白练了,一切都只能从头开始。
好在由于那个世界不能运用魔法,所以武学理论相对来说发展更快,武学水平已经达到这个世界难以岂及的地步。有了这个结论,我放下心来,只要我用心学习运用这个世界的能量的方法,再将那吸收来的一百多名武林高手的知识与经验全纳为已用,两者相配,一定可以成为这个时代的武学强人。
时间就这样飞快地流逝。不知不觉中,凡安与卡登回来了。当这两个老头见到一地的碎木时,显得极为惊讶,不过,以他们两人的实力,根本不会把那个魔狼放在眼中,他们奇怪的大概是我既能毫发无损地赶走魔狼又怎会守不住这个小木屋吧,我这么想。
可不想再处于同样的险境,谁知道这魔兽森林中还有什么东西呢,下次就不定有这么好的命了,我自知实力不济,不顾他们挽留,坚决要走。
他们眼见无法说服我,对望了一眼,让我先等一下,接着就跑到一边嘀嘀咕咕起来,过了好半晌,他们才再次走到我身边。
伸脚扫出一块空地,他俩示意我坐到他们身边。见他们一脸严肃,我不由紧张了起来,小心地坐了下来。
待我坐定,凡安缓缓开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你留下来吗?”
我摇摇头,如果我知道还用得着你说?明知他们还有下文,我用心倾听。
凡安看着我道:“我们两人不是一般人。”不待我接口,他指着卡登道:“他是恩达斯帝国贵族魔法学院的院长,而我则是恩达斯帝国的首席宫廷法师。”
虽然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可这个答案还是让我吃了一惊,他们可说是恩达斯帝国魔法师的代表,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恩达斯人的视线,怎么可能不顾身份跑到这魔兽森林来呢?
“你不用奇怪,”凡安显然看出了我的疑惑,“这要从一个月之前说起。”他眼望虚空,沉浸在回忆之中,“我那时还在多卡拉加(恩达斯帝国的都城),一天,突然接到一个弟子的来信,说在魔兽森林见到了一只怪兽,看起来像是传说中的魔兽……”
“等等!”我一惊,打断了他的话,“你说是魔兽?”
“不错,”他点点头,“想来你也知道魔兽的用途吧,只要捉住它,并与之签订神圣的契约,它就可以成为你最有力的武器。要知道,魔兽已有近百年未在人间出现,它既然能逃脱众多人类的搜捕而幸存下来,自非凡品,我当时一时心动,约了卡登,想将它捉到手中,在五个月后帝国百年大庆的祭典上当作贺礼献与我王。哪知……唉!”他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怎么?”没想到他在关键地方便停了下来,我的胃口被吊得老高。
好在他并非故意如此,我一问,他便接着道:“没想到那不是普通魔兽,而是圣魔兽。”
“圣魔兽?什么是圣魔兽?我怎么没听说过呀?”
“你当然没听过,它只是在远古典籍的传奇中出现过,据说是上古神龙的近亲,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他又叹了口气,“看来贪心真是人类的大敌。若非贪心,我怎会陷入现在的困境。”
“困境?”我不解。
“不错,困境。”凡安一脸的无奈,“你不是奇怪我们怎么只有两个人吗?很简单,其它的人都被圣魔兽吞噬得一干二净了。”
卡登接过话头,道:“我们当时还有十三名弟子,其中四人是元素魔法师,再加上三百人的骑士团,包括十五名中级骑士(骑士分为低级骑士,中级骑士,高级骑士,皇骑士和圣骑士)和一名高级骑士,但在这追逐它的过程中却全成了它的食物,就在召出你来的那一战中,我们失去了剩下的最后的三名骑士。”仿佛那可怖的一幕幕又在他眼前重现,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眼中满是惶恐。我也受到这气氛的感染,一颗心缩成一团。
半晌,卡登才重新开口:“据说圣魔兽可以吸收人类精华而进化出智慧,现在想想,的确如此,刚开始是我们在追捕它,而后来则明显是它故意将我们诱入魔兽森林的中心地带来的。”
“那你们的意思是……?”想到他话中所指,我口干舌燥,不敢往下说了。
卡登点点头,“它已经拥有了智力,而且强大到我们无法应付,现在,我们不再是猎手,而是猎物。”
凡安苦笑了一下,“不是我们不想让你走,而是它不肯让我们走,它引我们深入魔兽森林就是想将我们全部吸收。当我们明白这个是陷阱时,已经来不及了,它一天之内疯狂地吞噬掉了我们三十多人,强大到完全无法应付,万般无奈下,我们牺牲数十条人命布下一个‘捆神封魔’魔法大阵才阻住了它,要不然,我们敢已成为了它增加力量的美食,我抱歉的是在与它的战斗过程中将你召到了这儿,但是,你现在绝对不能离开此地,只要走出这个魔法阵,失去保护的你,立即便会成为它的早餐。”
“难道我们就这样困守在这里?”我问道。
“当然不是,”凡安说,“我们与帝国失去联系已有一段时间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下去,我相信国王陛下一定派出搜索队的,到时候我们就能得救了。”
他的话突然触动了我的神经,“你们布下‘捆神封魔’阵时就只剩下你们俩了吗?”我问凡安。
凡安脸色一黯,“不是,你也许不知道,‘捆神封魔’阵是一个据说连神魔都能封印的上古魔法大阵,我们布下这个阵的本意是想将它封印到大地中,可它似乎清楚这个魔法阵的厉害,根本不踏进阵内半步,每天都只在阵外进行破坏。因为魔法阵破坏得太厉害时就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我们每天都不得不花费大量人力去修补,当时,此阵布完时我们还剩十多人,剩下的那些人都是在修补魔法阵的过程中受到偷袭而被吃掉了。”
他的话更证明了我的疑虑,我小心地问:“你们当时花十多个人才能修补好魔法阵,那现在只剩两人时怎么还能维持魔法阵的完整呢?”
听到我的话,他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们并非笨人,只是深陷局中不能自拔罢了,有我这个旁观者从旁点破,他们立即也就想通了此话后面那个可怕的可能性。
“难道它是故意留下我们好引来更多人当它的食物吗?”他们都坐不住了。
“看来只有这个可能了。”话一说完,我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自己不像凡安他们,并不认识其它人的我并没有可兹利用,那它一下个目标一定是我了,心中一凛,那我该怎么办呢?看到凡安和卡登相对无语,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唉,”叹了口气,我故意道,“圣魔兽现在就已如此厉害,若它还继续吞食人类来增加力量的话,不久以后就没有人能制住它了,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要遭殃了。”
这番话果然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对面的两人立即被勾起了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高尚情操,生死之虑被抛到脑后,颓势一扫而光,“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它为害人间。”他俩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
没想到对方也会说出同样的话来,几十年的友情在胸中不住激荡,四目相对,情绪高涨,忍不住站起身来,放声长笑,这些天来一直压抑着他们的负面情绪全在这一笑间被释放了出来,信心倍增,只觉就算面对的是神,也有了打倒的勇气,这一刻,他们终于恢复到了平日的水准。
看着他们了充满斗志,我大喜过望,连忙起身,伸出手来,“让我们齐心协力,将圣魔兽送回老家去。”
“好!”他们大喝一声,三双手紧紧握到了一起……
第十章 封印
魔法不应期:魔法不应期是指法师释放一个魔法后完全不能使用魔法的那一段时间。其长短与法师的能力及所释放的魔法的等级和熟练程度相关。
——摘自《魔法全书》
魔法反激力:法师在施展魔法时会在身体内产生一个魔法反作用力,这个力便叫魔法反激力,其大小与魔法等级成正比,与对魔法的控制程度成反比,若施法者能力不足就会伤害到自身,严重时甚至会使施法者惨死当场,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使用超过自身承受力的法术的。
——摘自《魔法全书》
我一边竖起耳朵监听四周的动静,一边迅速地将地面上受到损毁的魔法咒语重新描上去。
树林中的鸟叫得无比欢快,我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忙不迭地回头,同时不假思索地拔出凡安交给我的长剑,果然,一个人正从我背后的天空缓缓飘落。明显没有使用飘浮魔法,但却如不受地球引力般以慢到令人咋舌的速度降到地面上,完全违背了一般常规。
“它”的力量又有了很大的提高,与凡安给我的资料一对比,我马上知道“它”厉害了不少,看来这次如果这次不能将它封印起来,“它”很快便能将吸收来的力量完全纳为已用,到时,我们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了。虽然我知道它在吃掉大半个骑队后便已能幻化人形,可我还是喜欢把对面的这个家伙称作“它”。
趁它还没发动进攻,我仔细打量这个对手,只见它身高六尺,体形魁梧,棕色长发下是一通张刀削斧切的脸,加上全身贲起的肌肉,整个人透出一股力的粗犷美,身上随意罩着一件魔法师的服装(应该是其中一个倒霉的魔法师的遗物吧),显出了挺拔的英姿,虽与它处在敌对的位置上,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它是一个有着十足魅力的家伙。
继续打量它,当看到它的眼睛时,我立即清楚地将它从人类中划分开去,因为,人类绝对不会有这样一双眼睛。它的眼睛是金色的,铮亮得有如一汪平潭,但在这双俊美的眼睛中看不见一丝人类应有的感情,只觉它们冷得有如两块寒冰,面对时让人打心底涌出一股寒意。
它显然没想到我居然能发现它,脸上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仔细打量了我几眼后微笑道:“想不到你的直觉如此敏锐,想到很快就能拥有这样的直觉,我真的很高兴。”他的声音枯涩,显然是还没能完全掌握住人类发音的诀窍。
我不惊反喜,它这一系列人性化的举动说明它在拥有人类智慧的同时也拥有了人类的情绪,不再是以前那个冷血的杀人机器,也就是说不再是无懈可击。
我大笑,“胜败生死还不一定,你不要把话说得太大了。”
它微微皱眉道:“你们人类就喜欢说些无用的大话。”我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换了以前的它,肯定是二话不说便冲了上来,哪会像现在这么喜欢说废话,看来,我要好好利用它这个破绽才行。
“这不是无用的大话,你不懂就少开口。”我故意将话题引到深奥的人性问题上来,想诱起它的兴趣。
它真的上当了,讥笑道:“我不懂,我对体内这些人的思想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们的任何情绪变化我都可以感觉到。”这一次他的话已经流畅多了,学习能力高得骇人。
“是吗?那你说人类共有哪几种情绪?”感觉到凡安与卡登正在迅速*近中,我东扯西拉,极力拖延时间。
“不就是喜、怒、哀、乐……”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停嘴不语,眼睛死死盯住我,“你是想拖延时间吧?”想不到它的如此聪明,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计谋。
见它眼中利芒一闪,我心中一紧,疾往后退,才退一步,一条粗大的炎龙便以肉眼难及的高速擦胸而过,带起的炙热气流让我呼吸不畅。我暗道侥幸,刚要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却见圣魔兽一言不发地望着我,嘴角还噙着一丝冷笑。
大呼不妥,我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那炎龙便在空中折回来,火口大张,咬在我胸口。一股巨大的力量直击过来,我抛飞出十多丈,撞折了无数枝干,余势未消,又重重地撞上一棵大树后才被挡住了去势。
“嗡——”耳内如有千百只蜜蜂飞舞,我胸痛欲裂,“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看了眼直冒青烟的胸口,我只能苦笑,一个中级魔法“炎龙”就有如此威力,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若非我的身体有着化解魔力的奇特能力,这一下肯定已经壮烈了。
没想到我还活着,它先是一愣,旋又笑了起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想到又有这么强大的一份力量要加入我,我真忍不住要得意起来了呢!”说完,缓缓向我走来。
我放出一个火球魔法,见这个火球如此弱小,它根本不屑理会,脚步不停,任由火球击在身上,在它身体溢出的能量的自然保护下,我这个火球虽正中目标,但连一点火星都没泛起便熄灭了。
看着我拼命释放出一个个火球,它眼中满是怜悯,“可怜的人类啊,你们为什么总是喜欢做一些无谓的抵抗呢?”迎着火球越走越近。
当它走到我身前三步之遥时,一个击中它的火球突然炸裂开来,释放出耀眼的电光。而看似濒死的我便在此时突然精神十足地坐了起来,大喝道:“圣灵缚!”手一伸,那团电光便化作一张电网,将它笼罩在其间,巨大的电能让它不由发出了惊天的惨叫:“啊——”
这就是我与凡安他们商议良久定下的计策,我以身作饵,引诱圣魔兽上勾,利用他们给我的三个高级魔法卷轴“圣灵缚”将它暂时困住,然后他们两人发动“捆神封魔”阵将它永远封印于大地之下。
其实,这个计谋破绽多多,就说刚才吧,若非我机灵,再加上特殊的抗魔体质,早已一命呜呼了。
凡安、卡登两人此时已在不远处的树林后冒出来,我喜道:“快动手!”就要把第二张卷轴扔出去。
这时圣魔兽才显露出了真正的实力,它猛地一挣,那魔导师才能用出的高级魔法所构筑的电网如纸片般散裂,然后一拳击打在我小腹上。
内脏顿时翻了个身,我“哇”的一声将胃内的食物全吐了出来,五脏六腑都因剧痛而不住地抽搐,痛得瞬间失去了抵抗。
就在此时,随着凡安的吟咏声,“捆神封魔”阵也开始了运转,我能感觉到大地精气正以惊人的高速在不断汇集。
逃到魔法阵外是不可能了,圣魔兽立即舍下了我,往正在发动魔法阵的凡安扑去,只要打倒了推动阵法的人,那这个魔法阵也就不攻自破。
这一刻,魔法阵不完全的缺点显露无遗,本来,圣魔应该受到大地精气的束缚而无法动弹,但是,被破坏了部分的魔法阵运行缓慢,一时间难以限制到它的行动。说真的,我怀疑这是它给自己留下的后路。
卡登挡在凡安面前,迅速张开了一张坚实的魔法结界。“砰!”七道闪电同时击中结界,眨眼间将结界击了个粉碎。
“天雷交加!”想不到圣魔兽在呼吸间就能使出雷系的最高级魔法,卡登震惊过度,呆在当场。对方可不会手软,一拳将正在吟唱咒语,毫无抵抗力的凡安打得鲜血直喷飞出老远。
没了施法者的摧动,“捆神封魔”阵立即停止了运转,阵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来,只有空中浓厚的大地精气才能说明此地曾经发生的一切。
以卡登与凡安的实力,本不该这么容易败下阵来,只是他们都已在这些天的拉锯战中被耗得精疲力竭,而圣魔兽的力量又比上一次增加了不少,加上刚才只有卡登一人对敌,估算错误下自是被对方轻易击溃。
圣魔转过身来,眼中的光芒冷酷得足以让人凝结成冰,“本想留你们多活几天,可你们自己偏要找死,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成全你们。”
他轻抬手指,在空中化出一个闪着奇幻之光六星芒,“黑暗之王啊,请将你的愤怒之火化作冲天狂炎,洁净世间一切的罪恶……”
我魔法水平不高,并不知道他施用的是什么样的魔法,不过,我相信,以他的能力,需要吟唱出声的魔法绝对不简单。
“火系禁咒‘净世之火’!”卡登的老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与其说是在说话,不如说是在呻吟。
倒在卡登边上的凡安强撑着站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绝望,对手既然能使出传说中的禁咒,那这一仗肯定是必败无疑,看来,“圣魔兽是上古神龙的近亲”,这话一点不假。
“玄冰结界!”
“圣灵结界!”
他们拼尽全力使出了所能用出的最顶级的防御魔法,但是,对于能否抵挡住传说中的禁咒的威力,他们没有丝毫的把握。
一股黑色的火莲在我们脚底绽放,鲜艳得让人目为之眩,不过,谁都知道在美丽的面具后隐藏着的是死神的微笑。没有任何声响,两名顶级魔导师释放出的防御魔法在短短数秒便灰飞烟灭。
禁咒剩余的魔法力籍着黑色的火焰以摧筋朽骨之势汹涌而入,能量实在是太过强大,我特殊的体质也没起到太大的作用,随着能量入侵,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让我几乎晕倒过去。
“寒冰暴裂!”
“冰霜万里!”
两个水系高级魔法在千钧一发间击入地面,藉着水克火的原理,终于顶住了力量已大为减弱的“净世之火”。他俩虽贵为魔导师,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发两个高级魔法,亦是不由一阵力竭。
反观圣魔兽,它已经趁此良机冲到我们面前,眼内狞光突现,双手幻化成利爪,戳向凡安、卡登两人,“让我送你们一程。”它大叫。
“完了!”我心中暗叹,魔法师本就不擅长贴身肉捕,何况现在他们俩还没从魔法不应期中缓过劲来,这下是必死无疑,看来,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不是我不想拼个鱼死网破,而是实力相差太大,根本没得拼。
眼看那闪着寒光的利爪已贴到他们俩心口的衣襟,那凶物突然凝在了空中。“老师,你们快走!”圣魔兽大叫起来。
“凯!是你吗?”凡安又惊又喜。
“是我,”圣魔兽答道,“其他人也都在这儿,你们快动手,我们就要控制不住它了。”看来,圣魔兽并未将吃掉的那些人完全吸收,在这个关键时刻,终因这些人的集体反扑而失去了对自身的控制。它脸上显出挣扎的表情,肤色忽白忽紫,显然正在极力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见凡安还没回过神来,我赶紧冲他大吼:“快发动‘捆神封魔’阵!”扬手将捏在掌中的第二张“圣灵缚”的卷轴抛到圣魔兽身上。
“圣灵缚!”
“捆神封魔!”
在我动手的同一刻,凡安终于醒悟过来,再次发动魔法阵,一道道天地灵气所聚的光带迅速缠绕上被“圣灵缚”所束缚的圣魔兽,能量条不住收缩,深深嵌进它的肉体。
“嗷——”圣魔兽发出了痛苦的哀嗥,“给我去死!”它用力涨起身躯,庞大的力量居然将天地灵气幻化而成的光索撑得不住扩大,更进一步地发出了难闻的吱吱声,似乎随时可能在下一刻崩裂。
卡登将他的魔法杖甩入我怀中,一脚把我踢出阵外,“你带着这个法杖去找我王,告诉他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告诫他永远不要吵醒沉睡在此地的恶魔。”
他转过身去,张开双手扑到圣魔兽身上,“地灵缚!”随着一声大吼,他的身体化作漫天藤蔓,围着圣魔兽绕将上去,将它牢牢地捆成一个大木茧,这是卡登不惜运用生命力而使出的终极魔法,具有难以想象的魔力,这个魔法与天地灵气协力,终于将圣魔兽的反扑压了下去。
圣魔兽虽拼命挣扎,身子却还是越缩越小,最后,被压成一团,层层地包裹到木藤之内,只余它沉闷的吼声还不住地从木茧内传出。
“捆神封魔”魔法大阵终于完成了,一道道闪电在直径约半公里的阵上不住激荡,地面似要裂开般急剧震动,风去为这变色,天地为之心惊……当耀得令人无法睁眼的亮光闪过,一切又恢复原样,中剩凡安在阵心呆然木立。
“我们终于胜利了!”我兴奋地向他冲过去,未等我到他面前,一阵轻风拂过,他的人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我的面前。
他虽然封住了圣魔兽,但这上古奇阵的魔法反激力大大超过了他的承受上限,在这魔法反激力下,他的身体早已化成了飞灰。我终于明白卡登为什么会要我帮他去传递消息,因为,他已经知晓了这个结果。
“将这个封印之地藏在心底最深处,永远也不要让人知晓,将这个封印之地忘在脑后,永远也不要再度前来。”
伴着凡安留给我的最后忠告,我孤身一人离开了这个埋藏着天大秘密的魔兽森林,我希望如他所说般不用再回来,但是,直觉告诉我,总有一天,我会再次到此地,而且,那一天不会太久!
第十一章 佣兵
我终于从魔兽森林走了出来,满身的伤痕便是这十多天行路途中的试练成果,现在的我已经有了依*武功生存的信心。经过近两天的跋涉,佩着凡安给我的长剑,穿着凡安给我的魔法长袍,我以既然非法师又非剑士的装束进入魔兽森林边上的一个小镇。
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自然吸引了众多惊讶的目光,虽然我对此并不在乎,但也不愿意太过惊世骇俗,于是,四下观望,希望能找个旅店安身下来。那知,从镇头走到镇尾,居然没有看见一家旅店,眼见天色已晚,我不禁有点发慌:不至于要露宿街头吧。
突然,一条人影从我边上的一栋房子里冲过来,跌跌撞撞地迎面撞来。什么人如此莽撞?我眉头一皱,不快地扶住了他。
一阵幽香从怀中传出,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名长得无比清秀的妙龄女子,她肌理晶莹,肤白如雪,秋水般的眼睛上一弯新月似的秀眉,配着纤巧柔嫩的嘴唇,构成一副清纯至极的容颜,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小镇里会有如此出色的美女,一时间,我不禁有点发呆。
她显然意识到正贴在一名陌生男子胸口,羞红了脸,从我怀中挣出来,低下头,轻声道:“多谢。”
“早跟你说过了,兽魔的事你不要管。”还未来得及开口,一个粗大的嗓音在我身边响起。抬头一看,在那女子冲出来的屋门处正站着一名胖得离谱的中年男子,他盯了我们一眼,冷哼一声,“哐”的重重关上了门。
我清楚地看到那女子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迅速低下头,但我还是敏锐地发现了她眼角隐隐闪动的泪光。本来,以我的性格和排斥女性的心情,本该是懒得过问此事,可是,面对这张楚楚动人的脸,不知怎地,一股暖流突然至小腹蹿遍全身,我没来由地胸中一痛,爱怜之情汹涌而出,忍不住柔声问道:“这位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帮得上你的地方呢?” .
那女子望了我一眼,犹豫片刻,这才试探着问我道:“你是雇佣兵吗?”
看来她是想找雇用兵帮忙了,我随口道:“不错,我是。”
她高兴得几乎跳起来:“那太好了!雇佣兵先生,请接受我的委托。”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我这身装扮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雇佣兵,但她却没有半点怀疑。
她道:“我想请你帮我捉一只兽魔。”说道这儿,她犹豫起来,“可是,我只有二银币十八拉卡。”(曼德费尔大陆通用货币是一种叫拉卡的铜币,一银币等于三十拉卡,一金币等于十二银币。当然,各国都有自行制造的钱币,但是,只有卡拉与金银才能大陆上通用)她低着头,“我知道这太少,可这已经是我全部的财产了。”
她又抬起头来,一双星月般的眼睛在暮色中闪闪发光,“如果您嫌不够,我以后会想办法的筹齐的,但是,现在您一定要帮我。”她冲着我深鞠一躬。
我随她来到她在村头的小屋,一路上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有关她及她委托要办的事的情况。她叫达丽,十七岁,父母双亡,本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但在前不久失踪了,与此同时,镇外出现了一只兽魔,四下袭击出镇的村里人,有好几人都被它杀掉了,所以,众人推测她哥哥也被兽魔吃了。为了消灭兽魔,镇里组织了猎队,但多次搜捕却一无所获,反而又被它连伤数人。
她刚才是想找镇长帮忙(原来那个大胖子就是镇长,难怪满身肥肉,让我大叹自己终于明白了“富得流油”的根本含意),结果对方却不愿相助,“幸好”她遇到了我这个“好心的雇佣兵先生”,这才看到了事情的希望,而她委托我的事当然就是要我抓到这只兽魔了。“我知道我哥哥还活着,我能感觉到,所以请你一定要帮我抓到它,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我哥哥。”她如是说。
“我们这个镇几乎没有外人前来,所以根本没有旅店。”她边把我请进屋边不好意思地解释,“雇佣兵先生,我哥哥的房间现在空着,你可以暂时先住在那里。”显然是想起了失踪的哥哥,她的神情黯淡下来。
“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哥哥救回来的。”我安慰她道,“还有,”我又补充了一句,“我叫比尔·亚特。”三十多年过去了,相信没有人还会记得我,再说了,我的样貌也已完全改变,就算有人记得当年我也不会联想到现在的我的身上来。犹豫片刻,还是用上了真名,“你叫我比尔就行。”我道。
“是!比尔先生。”她毕恭毕敬地答道。有这么称呼人的么?(按这个世界的习惯,只能称我为亚特先生或比尔,前者一般用于正式场合或陌生人之间,后者一般是较亲密的人才会用到)我为之绝倒。
她也意识到话中的问题,双颊飞红,现出让我心为之醉的小儿女娇羞之态。不好意思地望了我一眼,手足无措地向我道歉:“对不起,亚特先生,不……”见我面露不满,忆起我之前吩咐的话,又连忙改口道:“对不起,比……比尔。”毕竟不习惯这么快用上这个亲密的称呼,她显得吞吞吐吐。
这时,我才惊讶地发觉自己的心态有了极大的变化,从不愿与女性接触变得能够甚至可说是极欲与女性亲近。
第二天一早,达丽带我去见镇里惟一见过兽魔且幸存下来了的猎人。刚出门便见三名青年男子迎面走来。看他们的打扮和那一脸飞扬跋扈的表情,应该是这个镇里的混混一类的人物了,中间那人最为强壮,估计是他们的头领。人类就是这样,不管在那个世界,都不缺这种无赖。
达丽脸色一变,低下头,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我没有跟上去,而是一言不发地收住脚步,看他们一脸挑衅地死盯着我,对这类人极为了解的我心里清楚,今天绝对是无法善了了。我不愿惹事,可也绝不怕事,虽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有如此明显的敌意,但肯定不会避让。再说了,以我的实力,又怎会将几个小混混放在眼中呢!
不出所料,那三人略一移,就挡在了达丽面前。中间那人邪笑道:“达丽,你真耐不住寂寞啊,你哥哥才死你就找了个野男人回家。不过,你的眼力好像不怎么样,像这种瘦弱的男人哪能满足你呢,不如换成我吧,我保证每天都让你乐得下不了床。”他边上两人都陪着他淫笑起来。
这也难怪,在另一个次元讲的是内力的高低,除非练的是硬门外功,否则肌肉多少根本不能代表实力,而在这个世界,控制能量需要有强健的体魄,我这几天虽在兽魔森林拼命锻炼,但是,效果不是一天两天之内能练出来的,他一看我并不结实的身材,自不免生出轻视之心。好久没有人敢如此冒犯我了,听到这十分露骨的下流话,我怒气上涌,决心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达丽羞得俏脸通红:“伍登,你不要乱说话,他不过是我请的雇佣兵先生。”转身冲我道:“我们走吧!”举步欲行。
“雇佣兵先生?”伍登看来还是有点见识,“他怎么可能是雇佣兵。”他仔细打量着我,“小子,你是谁?你这身衣服不会是偷来的吧。”除了天真的达丽,谁都能看出我这身装扮并不合身。虽然我已经挖掉了代表着魔导师和恩达斯帝国皇家身份的标志,但留下的两个大洞反而更令人生疑。
“废话少说,”再说下去就要在达丽面前露馅了,我赶紧打断他的话,“想动手就放马过来,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下流胚子。”呛的一声,长剑出鞘。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白光,显出其锐利的锋刃。看着这把皇家特制的上好钢剑。
伍登眯起眼睛,露出贪婪的神色,厉声道:“好小子,你这把剑也是偷来的吧,我今天要代它的主人把它收缴过来。”示意边上的两人让开,他也拔出了腰间的剑,一看剑身黯淡的微光就知道与我手中之剑起码要差了两三个档次,难怪他会见猎心喜呢。不过,他完全打错了主意,虽然我不像在原来的世界中般强大难以匹敌,但以我超凡的武学境界,这种小混混,一只手指都能打发。
“呀!”围着我转了两圈后,伍登终于按捺不住,大喝一声快步冲了过来,在距我一步半时,挥剑直劈过来。看他懂得选取双手剑的最佳攻击距离,我知道,他在这个小镇上应该算是一名好手了。不过,他自认为最完美的一击在我眼中就像三岁小孩的胡乱舞剑而已,全身上下无一不是破绽。
盯着他迎头劈来的长剑,我纹丝不动。眼见长剑已贴到我头皮,以为我吓傻了的达丽不由发出一声骇然尖叫,伸手捂住俏脸,不忍见我血溅五步的惨状。伍登则以为他马上就能得手,得意之余,脸上浮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手上更是又加了三分力道。在这种地方,就算杀了人也不会有谁来追究责任,他当然不会顾忌什么。
便在此时,头往一仰,我及时而巧妙地退了小半步,于是,这凌厉的一剑便贴着我的额头落到了空处。没想到这十拿九稳的一剑居然会落空,全力以赴的他根本收不住手,长剑“哧”的一声深深斩入泥地中。
手一抬,我的长剑刷地劈到他持剑的右腕上。
“啊!”他惨叫一声,长剑脱手,捂着疼痛欲折的手腕直往后退。与他并无深仇大恨,所以,关键时刻我将手中之剑偏了偏,只用剑身敲在他手上,要不然,这一下肯定把他的右手砍了下来,不过,这一下也不轻,虽说应该不会骨折,但也起码有个把星期不能舞刀弄枪了。
他是明白人,知道与我差距太大,不敢再逞勇斗狠,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恨恨地对拥到他身边的那两人道:“我们走。”连剑都不要,一转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在这转变极快的形势下,达丽先是大骇尔后又大喜,难以适应这极度波动的情绪,站在当场,半天缓不过劲来。直到我潇洒地伸手,示意她继续领路时,她才“啊”地反应过来,满脸红霞,嗔道:“你这人……”她没有往下说了,但我心里清楚,她以为我是在故意逗她。这还真是冤枉啊!不过,看她的样子我就知道,依*刚才出色表现,我在她在心目中树立了一个英明神武的形象,她有些情动了,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有这样的结果。
一路上,她根本不敢看我,偶尔瞥来一眼,见我正目光褶褶地望着她,又霞烧双颊地背过脸去。
看她娇羞不胜的表情,我大乐,一颗心如坠入云里雾里,晕晕乎乎地走在路上,不短的一段路,只觉在眨眼间便到了。虽然并不爱她,但是,有这么个可爱的女子爱慕自己,完全满足了我作为男人的虚荣——对于自己异乎寻常的反应,我是这么认为的。
敲开村头一栋木屋,一名健壮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眼前。“是你!”一眼瞧见达丽,他惊喜地叫了一声,又奇怪地扫了我一眼,把我们请进屋来:“快进来!”
“米萨大叔是我们镇里最好的猎手,我哥哥就是跟他学习打猎技术的。”达丽边往屋内走边给我作介绍。
待到坐定后,达丽说出了我们的目的。当听到我们是要他带我们到兽魔出没之地时,米萨显出极其为难的模样:“你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吗?如果再遇见它,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来的运气。”他满脸惶恐:“我们当时共有四人,每一个都是镇上最好的猎人,可是,在他面前,我们就如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仿佛昔日重现,他全身剧烈颤抖,“达丽,听大叔的话,不要再理会这件事情,否则你会没命的。”
“不行,”达丽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我知道我哥哥他还活着,我一定要救他。”她望向米萨,“再说了,这位先生很强大,再强的魔兽他也不所,你知道吗,就连伍登也没在他手下走满一招。”
“真的吗?”米萨惊讶地望着我,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看来,伍登的确是这个小镇上的实力派选手。
见米萨未敢全信,我微微一笑,长剑出鞘,右手轻挥。一道电光闪过,桌上的三个茶杯都变成了整整齐齐的四瓣,而他们却连我的剑是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接着,桌上的茶杯连同溢出的水全开始熊熊燃烧,我冲它们鼓腮一吹,所有的一切立即消失不见,而桌子上却没留下半点火烧的痕迹。
他们两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我,我却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实力虽并不算强,但论到自如控制能量的能力,以本人的武学境界,这个世界只怕没人及得上我。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场面,就连见过我出手的达丽都惊呆了,米萨则更是不济,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了下来,看他拼命搓脸,估计若非担心在客人面前失礼,只怕早就几个耳光甩在自己脸上,看自己是否不清醒了。
“米萨大叔,我哥哥是你心疼的弟子,现在只有你能救他,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达丽率先回过神来,恳切地望着米萨说出了这番话。
有我刚才的神奇表现作铺垫,加上她动之以情,终于打动了对方,“好吧,”米萨勉强点了点头,“不过,我把你们带到那个地方我就回来,其它的事就*你们了。”
“太好了!”达丽兴奋得跳起来,“真是太谢谢你了,米萨大叔。”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叹,我不知道这样对你是对还是错,”米萨叹了一口气,“你千万要当心。”他又转向我,“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达丽就交给你照顾了,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的。”米萨显然也发现我的身份可疑,对我提出了严厉的警告。
我虽然不怕威胁,不过依然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对此没有任何介意,学着达丽的样子深鞠一躬,“我知道了,米萨大叔,我一定会不会让达丽受到伤害的。”
“你们说什么呢!?”达丽娇嗔起来。她并不知道米萨在怀疑我的身份,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晶莹如玉的脸庞立时笼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这不打自招的表现完全将她的心思表露无遗,米萨不是傻瓜,当然看得出来。他又重新仔仔细细地看了我们两人好半天,最后才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达丽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哪经得住他如此直白的暗示,一张脸红到了耳根,直恨不能找个地缝好钻进去。我也是大觉不好意思,不过,在对方已有成见的基础下,此事真是没法解释,说不定还会越描越黑,再说了,话没说好可能就会伤害到一个纯洁少女的心。有了这种想法,我便心安理得地闭嘴不言了。可是,并未觉得被人误会有什么为难之处,而且,不知怎地,心中居然还有种甜滋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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