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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本来已经应该是日出的时候了,可是在浓浓的雾蔼里,天地间却更黑暗。
谢安站在浓雾里,身体前所未有的亢奋。
他已经闲得太久了。这三年来除了品茶饮酒看月赏花踏雪弹琴外,他几乎没有做过别的事。
这个世界上好像已经没有能够让他觉得刺激,值得他冒险去做的事,也不再有那种能够让他掌心冒汗的人。
可是现在有了。
现在他的对手是个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击败过的听雪楼主都要忌惮的人。
想到将要去面对这么样一个人时,兴奋与刺激使得谢安胸中就有一股熟悉的热意升起,至于成功胜负生死,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冒险并不是他的喜好,而是他的天性,就好像他血管里流着的血一样。
雾更浓,谢安迈开大步往前走,走进了无人的泥泞小巷,走进了薛掌柜的小店。
薛掌柜喝醉了,谢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老实人喝醉的样子。
薛掌柜梦见自己在飞。
能够飞是件多么美妙的事,像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来飞去,飞过连绵起伏的山峦,飞过滔滔不绝的江河,飞过广袤无垠的草原,飞过罕有人烟的荒漠,飞醒来时虽然还是软绵绵的躺在床上,那种会飞的感觉却还是像刚吃了糖一样甜甜的留在心里。
很多人小时候都做过这种梦,薛掌柜也一样nAd1(
只不过这一次他梦醒时,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在飞。
不是他自己在飞,是一个人用一条手臂架着他在飞,冷风扑面吹来,他的头还是痛得要命,四下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一个人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能把你弄醒真不容易。”
这个人当然就是谢安。
恐怕也就谢安这样的妙人才能想到这么妙的法子让人不再醉。
“你这是什么意思?”薛掌柜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火,即便是被人欠了酒账,他也不会发这么大火,“我明明好好的睡在床上,你把我弄起来干什么,你是个乌龟还是个王八?”
一个人喝醉了之后如果能舒舒服服的睡到第二天下午,这种人才是有福气的人,如果三更半夜就被人弄醒,就难怪他会火冒三丈了。
谢安也喝醉过,这种心情当然明白,所以就不声不响的让他骂,让他骂个痛快。
能够这么样骂人实在是非常过瘾,对于一个隐忍许久的人来说是非常好玩的。
不好玩的是,这个老乌龟捱了骂之后速度反而更快了,不但比乌龟快,也比兔子快,甚至比十只兔子在狐狸追逐下奔跑的速度加起来更快。
这个世界上大概已经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快的人。
薛掌柜吃不消了,口气也软了,骂人的话也全都从那颗已经痛得快要裂开的脑袋里飞到九宵云外,只能迷迷糊糊的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谢安道:“只不过想找个人陪我散散步而已。”
“散步?”薛掌柜大叫了起来,“难道我们现在是在散步?”
他的声音就好像一个垂死的人在惨叫:“我的妈呀,我的老天,像你这么样散步,我这条老命非被你散掉不可nAd2(”他问道“我们能不能不要再散步了?能不能坐下来谈谈话,聊聊天?”
“能。”
谢安往前冲的时候比箭更快,可是说停就停。
他停下来的地方刚好是薛掌柜小店的房顶,原来薛掌柜已经“飞”了一个大圈。
薛掌柜一下子就躺在屋顶上了,除非有人一拳打在他脸上,他是绝不会起来的了。
“你是要聊天!还是要睡觉?”谢安道:“要不然我们再去散步也行。”
“谁说我要睡觉?”薛掌柜就好像真的脸上挨了一拳,一骨碌就从屋顶上坐了起来:“你耍谈什么?你和那个舒容姑娘交手了?”
“交手了。”
“那位舒容姑娘武功怎么样,是不是很高?“
“不但高,简直世间少有。”谢安凝视远方想要挣脱黑暗的穹苍道:“当然肯定高不过菩提掌薛大侠。”
薛掌柜叹了口气,道:“薛大侠?谢公子你莫不是喝醉了吗?薛大侠是如来手。”
谢安笑道:“我还没喝酒,怎么会醉呢?倒是薛大侠你醉了。”
薛掌柜慌忙道:“我醉了?人老了酒量就不行了。我给你说过什么?”
谢安摸摸鼻子道:“该说的都说了,连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薛掌柜忍不住道:“你都已经知道了?”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nAd3(”谢安反问道:“可是你知道派你前来的人是谁么?”
薛掌柜不禁问道:“他是谁?”
谢安黯然道:“兵部尚书谢灵运,也就是我的父亲。”
薛掌柜的手已经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了。
谢安又接着道:“家父是一个治世之能臣,但是为人太过耿直,我早就劝他辞官归隐,可是他偏偏不听。”
“他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如果他现在抽身归隐山林,就是不忠不义。但是他在朝中威望日隆,已经渐渐不在皇封亲王之下,我怕终有一日他会树大招风,招致灭门之祸。”
“这道理我也明白。”薛掌柜也在叹着气“所以我才肯答应他做这件事。”
谢安大喝道:“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我是他三个儿子里最不争气的那个,到现在还是一个书生,未立半分功名,为什么他要派你来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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