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不对?
他紧蹙的眉头抖了抖,
五龙堂主在林外绕了个小圈。
为什么要绕这么个小圈?
他眉头一展,眼中闪过一道光亮。
五龙堂主绕圈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自已发现他们。
这又为什么?
霍长青没与五龙堂主在一起!
他掉转身,奋身一跃,如同一道电光闪过山道,射向右山脚口。
五龙堂主画蛇添足的举动,反而点醒了钱振宇。
不过,钱振宇这一返一折,已耽误了不少时间,还能不能追上霍长青,也难预料。
钱振宇掠过谷口不久,钱小晴从谷内如飞鸟般奔来。
她停在谷口,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折向右山脚道。
左边林中隐约有呐喊和厮杀之声。
按理,她应该追去左边山道。
然而,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莫名韵感觉,那感觉在告诉她:去右山脚道,去右山脚道!
于是,她神使鬼差地上了右山脚道。
须叟,又有一人从谷内赶到谷口。
此人是圣火教白衣使杜云魂。
他是奉闽洼汝之命来的。
他在谷口稍稍一站,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奔向了左山道。
左山道林中,有人在激烈地厮杀!
他的判断没错。
他穿过小树林,即在林外的草地上,发现了铁血旗的铁甲武士和逃走的青城派五龙堂主及弟子。
铁甲武士呈两层,圆形,将五龙堂主及弟子围在核心。他惊异地发现,铁甲武士这一方没有钱振宇,而五龙堂主那一方也不见霍长青。
同时,也不见钱小晴。
他微弓的剑眉弯曲了。
钱振宇、霍长青和钱小晴哪早去了?
草地上再次发出海潮般的呐喊声,铁甲武士手执盾牌和砍刀,又发动了攻击。
攻击的气势是磅礴的,而且配合得天衣无缝,令人惊叹不已。
杜云魂久闻铁血旗有铢甲武士这一精兵,但从未见到过今日得见,自叹白衣圣士阵远较之不及。
没想到钱振宇居然能训练出这等有毒的精兵来!
不过,这阵仗此时少了个主帅,没有铁甲*,攻击大打下个折扣。
五龙堂主是有意被围,目的原是想拖住钱振宇,多争取些时间,好让霍长青从容逃走。
没想到,当五龙堂主自愿被困之后,发现钱振宇没有追来,这时他们想要冲出去,却已是不容易了。
铁甲武士依仗阵仗将对方困住,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发动进攻,但想要吞灭对方,却无法做到。
五龙堂主和弟子大都已负伤在身,又未练过阵仗交手,在紫龙堂主指挥下,齐心合力抵御铁甲武士攻势尚还可以,若要冲围逃走,实无能力。
于是,双方胶粘在一起,一攻一守,势均力敌,谁也吃不了谁。
如果无人阴止这场厮杀,恐怕双方战上三天三夜,也无法分出胜负。
一缕清风。杜云魂出现在双方对阵之间的草地上。
紫龙堂主和铁血旗铁甲武士头领同时喝问:“你来干什么?”
杜云魂冷沉的道:“叫你们住手。”
紫龙堂主正在气头上,不觉斥声道:“你算什么东西?”
杜云魂声冷如冰:“你敢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你看,这是什么?”
他双手微微举起。
紫龙堂主和所有青城派的人都愣住了。
杜云魂左手擎着的是青城派掌门令牌,右手执着的是青城派镇山之宝紫电剑。
紫电剑与令牌同是出现,如同掌门亲临。
紫龙堂主瞅了白、红、黄、青四龙堂主一眼,垂下手中剑,单膝跪下。
青城派弟子状,一齐垂剑下跪。
杜云魂清清嗓子,朗声道:“掌门令,青城弟子即回总坛,不得有误!”
紫龙常主略一犹豫,即道:“遵命。”
青城派弟子齐声回应:“遵命。”
五龙堂主率先站起,收剑入鞘,脸上神情肃穆,心中满腹疑窦。
掌门执剑御敌,紫电剑落入敌手尚有可能,这掌门令牌供藏在内殿功房密室中,怎会落入敌手?难道……
“回总坛。”杜云魂挥起了手。
“慢!”铁血旗铁甲武士头领,出阵阴住了杜云魂,“你是谁?”
杜云魂摘下铁皮面具后,江湖上竟有大半人不认识这位真貌的铁面判官。
杜云魂沉静地道:“在下圣火教白衣圣使杜云魂!”
“杜云魂!”铁甲武士头领惊愕地瞪圆了眼,“你就是那位武林铁面判官?”
五龙堂主脸色倏变,相顾骇然。
总坛的情况一定又发生了出乎意料的变化!
杜云魂淡淡地道:“武林铁面判官已经不复存在了。”
铁甲武士头领道:“圣火教也想来趁火打劫?”
杜云魂冷冷地道:“让开一条道,在原地待命。”
铁甲武士头领手一摆,两圈铁甲武士逼前数步。
“哼!”铁甲武士头领冷哼道,“你以为你能向铁血旗发号施令?”
杜云魂没说多话,扬手从袖内打出一物,射向铁甲武士头领:“铁血令旗在,违令者斩!”
铁甲琥士头领接住射来之物,擎在手中。
这是一面小三角旗,风吹开旗面展放熠熠光彩,光彩中一座城堡和“铁血令”三个字,耀人眼目。
杜云魂怎会执有铁血旗主钱振宇的铁血令旗?
铁甲武士们全都怔住了。
他们惊愕的程,比五龙堂主刚才见到掌门令牌时要更胜十倍!杜云魂没斥的厉喝声,将铁甲武士头领震醒:“你敢抗命?”
铁甲武士头领身子一抖,单膝屈地,双手将铁血令旗高高举过头顶:“卑职领命。”
杜云魂眉着微微一皱。
铁甲开士的训练如同兵营,连手下的称呼也如同兵营,这个钱振宇的“雄心”可是不小!
杜云魂跨步上前,取回铁血令旗一挥。
铁甲武士立即分退两旁,让出了一条道。
杜云魂领着五龙堂主一群人走了。
铁甲武士列队在草坪上,等侯钱振宇的到来。
在谷口,杜云魂迟疑了一下,带着五龙堂主进了谷内。
钱小晴是去追赶钱振宇原,决不会有什么麻烦,还是先解决了青城的问题再说。
霍长青奔出右山脚道,绕过石林坪,来到了穿流天仓山而来的洪江旁。
此时,已近冬天,江气甚寒,江面飘浮着一层缕淡的雾气。
他踏着沙石,走向江滩。
江滩芦苇白头,江风拂过,银浪翻滚,颇为壮观。
不过,此刻的芦苇银浪翻飞的壮景,已激不起他往日的雄心壮志。
爹爹不知怎么样了?
五龙堂主不知怎么样了?
青城派不知怎么样了?
他的心很沉,却又很空,似雾一样飘沉。
他在芦苇滩前站定,启唇打出一声长哨。
这是联络暗号。
在这条似已无路的芦苇滩江畔,隐藏着青城派的两条小舟。
这是他选择这条逃跑之路的原因。
然而,没有回音,也不见小舟自芦苇中荡出。
怎么回事?
是小舟上的青城派弟子遇害了,还是驾舟逃走了?
他再打出一声长哨,哨音很尖细,能传很远的距离。
一切静静的。
江水茫茫,水雾蒙蒙,只有芦苇在回荡的哨音下颤栗。
太阳已没入云层,空中也灰蒙一片。
他“嗖”地拔出了剑。
现在除了挥剑削开芦苇,跳入冰冷的江中,顺流逃出此地,已无路可走。
但,没有动手,只是静静地站立着。
他站在蒙蒙的江畔,茫茫的芦苇前,一个人,一把剑。
他此刻的心情,正如同他此刻的处境。
蓦地,他倏然回身。
沙石地,三丈开外的地方,站立着铁血旗旗主钱振宇。
钱振宇冷冷的目光正在盯着他。
他举起手中剑,厉声道:“你们将我爹爹怎样了?”
钱振宇冷声道:“你爹爹现在怎样,我暂且不知,但我要告诉你,他今日必定是凶多吉少。”
“你……”霍长青咬得牙齿格崩直响,握剑的手也在颤抖。
钱振宇沉缓地道:“霍少主不必激动,命中注定的事,谁也逃避不了。”
“哼!”霍长青冷哼道,“似你这种气怜于人的狗,即使能有一日讨到一官半职,也将会为人耻笑。”
钱振宇不动神色,沉静地道:“你毕竟太年轻,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
霍长青截住他的话道:“但我知道一点,人决不能像狗一样村活着!”
钱振宇沉下脸:“你太气盛,太狂妄自大,这是你致命的弱点,也是青城派多年来为何只是徒有虚名的原因。”
霍长青凝目道:“你赶来追我,想要怎么样?”
钱振宇吐出两个冰凉得令人心悸的字:“杀你。”
霍长青钢牙一挫,毅然地道:“很好,可是你有杀我的把握?”
他自知不是钱振宇的对手,却仍然要托大话。
钱振字目中闪着异光道:“老夫宁可忍辱负重,做乞怜于人的狗,也决不做无把握的事。”
他这话像是说给霍长青听的,实际上却是对自己所说。
霍长青心一动,即道:“你杀我有把握,可对西门复征和林也有把握?”
“当然。”
“对峨嵋金顶朝圣会也有把握?”
“霍少主,”钱振宇道:“你未免问得太多了。”
霍长青坦然一笑:“在下已是要死的人了,多问一句又何妨?”
“好,说得好。”钱振宇爽快地道,“峨嵋金顶朝圣会上,西门复已有了控制武林各派之法。”
“什么法子?”
“霍少主,你该上路了。”
钱振宇话刚出口,手中已耀起一道电芒。
此刻,江流呜咽,风急呼啸。天水一色之间,一只小舟如飞蝗般向江岸猛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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