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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大宋兵器谱 > 第十一章猎熊(上)

第十一章猎熊(上)

吴健还没出过山村,他这是第一次去归信县,最是好奇,一路上说个不住,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杨秀秀也是第一次出山村,却是比吴健成熟多了,担心在城里的生活,多了许多顾虑,一路上行来,很是忐忑不安。

至于吴骥这个核心人物,却是淡然相对。他是现代人,见过的大都市比起归信城大得太多了,一个小小的归信城,他还真没放在心上,淡然相对。

几十里的山道,对于这伙心情极度之好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就是吴骥,憧憬着他的军火工厂,也是­精­神抖擞,走了不少路。实在走不动了,不是给吴健和杨秀秀搀扶着,就是给几个丁壮背着。

来到归信县,吴健和杨秀秀很是惊讶,感慨不已“这就是县城?好大呀!”

吴骥听在耳里,有些酸苦,古人的天,比起现代人来说,小得太多了。若是在现代社会,归信县这样的小地方,根本就没人注意,更不会感叹了。

进城之后,找了一个不小的院落,有六间房子,租金非常便宜,吴骥全租下来,算是他们的住处了。

杨秀秀、吴健、吴清他们忙着收拾,打扫,一通忙活,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吴骥又去买了些日常用品,这个家算是象模象样了。

吴清他们在这里住了一晚上,次日一大早就回去了。吴骥用过早点,去县衙见郑县令。

郑县令在批阅公文,一见吴骥到来,忙放下笔,迎了上来,笑着道:“吴秀才,你才来呀!快快,请坐!”扶着吴骥坐下,给吴骥倒了一杯茶水:“你身子虚弱,先喝口茶,喘口气。”

“谢郑大人!”吴骥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道:“有劳郑大人挂念了!我这样的身子骨,郑大人不嫌弃,在下甚是感激。”

“吴秀才,你说哪里话?”郑太很是亲切,笑道:“你别一口一个郑大人,我叫郑太。”

他告诉吴骥姓名,那是把吴骥当作比较亲近的人了:“这钱粮之事,非同一般。历来的贪腐,很多就出在这里。是以,这主簿一定要慎之又慎。象你这样会识字,出身清白,而又没有贪心的人,不多,真的不多!”

看得出来,郑太对吴骥很是赏识。

两人说了一阵话,郑太带着吴骥,前去主簿房。这事,郑太只需要叫个人带吴骥前去就行了,可是,他却亲自带路,这是对吴骥的器重。

主簿房不小,有好几间屋子,里面堆满了各种账本。一共有三个主簿,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头发有些花白。另外两个要年轻很多,三十余岁年纪。

四五十岁男子一个人坐在一边,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儿。另外两个男子,坐在一起,喝着茶水,聊着天,一副清闲样儿。

吴骥看在眼里,大是感慨,这做官就是不一样,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很轻松,待遇还不低,遇人高一等。

三个主簿一见郑太进来,忙站起身施礼:“见过郑大人。”

“免了!这是吴骥,吴秀才,新来的主簿。”郑太一挥手,给吴骥引介,指着那个年纪大的男子,道:“这是皇甫嵩,多年的主簿。”

“见过皇甫大人!”吴骥施礼。

“见过吴大人!”皇甫嵩一副波澜不惊样儿,礼节­性­的回礼,不冷不热。

初次见面,大家都不了解,不熟识,皇甫嵩不冷不热,是最为真实的态度,此人是个直­性­子。吴骥对皇甫嵩有了初步判断。

另两个男子对望一眼,扯扯嘴角,颇有些不屑,眼里­射­着艳慕的光芒。吴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簿,郑太竟然亲自领他前来,还为他引介,这是看重,二人不由得忌妒起来。

“这是牛奇清,这是杨元!”郑太为吴骥引介。

吴骥见礼,二人回礼,堆着一脸的笑容,礼节上没有缺失。不过,吴骥能感觉到,二人很虚伪,脸上的笑容有点象狼外婆的笑容,反倒不如皇甫嵩那般不冷不热让人踏实。

郑太引介完,又说了一些事,这才离去。

郑太一去,牛奇清和杨元对望一眼,抱来厚厚一摞账本,往吴骥面前一放,牛奇清道:“吴主簿,这是账本,郑大人催着要,还请你多花些心思,在七天内完成。”

“这还有!”杨元又把一摞账本放到吴骥面前:“要得急,没法子的事儿,七天内一定要完成。”

这是刁难!

赤­祼­­祼­的刁难!

【第十九章打赌】

一副万事不关己样儿的皇甫嵩眉头一掀,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又归于平静。他那小小的神态波动,仿佛是在说:你们太狠了!

牛奇清和杨元实在是太狠了,两人一人一摞账本,每摞不低于一尺厚,两摞就是两尺厚,一个人来算,七天无论如何完不成。

“哼!想刁难我?我是那种容易给人刁难的么?”吴骥心中冷笑,脸上却是平静如恒,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拿起一本账本翻了起来,账本是用毛笔字写的,核桃大小的字迹,倒也工整。就是很凌乱,这种账本,若是放到现在,不过是流水账,一定不会合格。

翻完一本,吴骥发现上面并没有太多的内容,主要是字体太大造成的。一连翻了几本,吴骥得出结论,每本账本所记载的内容,若是换成现代账本不过十分之一,也就是说,两摞帐本只相当于现代两寸厚的帐本,不算多。

“就这么一点账,就来刁难我了?太小瞧我了!”吴骥念头转动,准备好好煞煞牛杨二人的威风,让他们知晓厉害。

“怎生了?算不完?”牛奇清见吴骥在翻动账本,还以为是吴骥完不成,以言语挤兑起来了。

“我给你说,这不算多。我们才来那会儿,可是三摞四摞,我们也能完成。你才两摞,莫说你做不成!”杨元也加入了讽嘲的行列,不住裂嘴角,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儿。

不就仗着资历老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吴骥心中暗自嘀咕,打量着二人那副得意样儿,要教训他们的念头更加坚定了,眼珠转动间,拖长声音,慢吞吞的道:“七天啊,是有点儿……”

“太短了?莫不知足!要是换作我,六天就能完成,用不了七天。”牛奇清得意的一扬脑袋,洋洋得意。

“七天,已经是够给你脸面了!说,能不能完成?”杨元的声音拔高,颇有些意气风发。

“你们也太心急了!容我把话说完嘛,我是说,七天时间,太长了!”吴骥忍着好笑,这才说出自己的用意。

牛杨二人盯着吴骥,不由得一愣,过了老一阵,这才仰首向天,哈哈大笑。

牛奇清不屑的道:“哈哈!好狂的小子!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语,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小子,我们是很给你脸面了,你既然说用不了这么长时间,那你要多少时间?六天?五天?你莫要说你只需要三两天?”杨元一副讥嘲样儿,仿佛吴骥是天下间最大的笑柄似的。

“你脑子总算开窍了,说了句人话!我只要三天,就能完成!”吴骥冲牛杨二人冷冷而言,嘴角一抹嘲讽之意。

“不可能!”牛杨二人齐声尖叫起来:“你以为你以是谁?”

三天之内算完这么厚的帐本,就没听说过,牛杨二人打死也不信。

“你会心算之道?”万事不萦于怀的皇甫嵩眼里掠过一抹诧异,盯着吴骥,问了一句让人心惊­肉­跳的话。

心算之道,是指数字天才,是那种计算速度赶得上计算器的天才人物。这种天才人物,要算完这两摞账实在是太简单了,他翻完就算完了。

若吴骥是这种天才人物,要算完这两摞账本,用不了一个时辰。

皇甫嵩的话提醒了牛杨二人,二人大吃一惊,一脸的难以置信,打量着吴骥,一副见鬼的样儿。

这种天才人物,实在是太少太少,一辈子能见到一个,就不得了,牛杨二人还以为他们走狗屎运了,一来就遇到这种天才人物了。

“不会!”吴骥的回答直截了当。

“哦!”皇甫嵩淡淡的哦了一声,又恢复成那副万事不关心的样儿。

“我就说么,你这种小人物,哪能有那等通天本领。”牛奇清长吁一口气,得意的道。

杨元更绝了,把一把小木­棒­往吴骥面前一放,用数落的口吻道:“小子,莫说我没给你提醒。时间不等人,赶紧算吧!抓紧时间,还来得及!今晚上就莫偷懒了,点盏油灯,忙一晚上,还有希望。”

吴骥一瞧,这些小木棍非常光滑,闪着微光,正是宋朝用来计算的算筹。古人就是靠这东西,进行大量的运算,持续了数千年之久。

这玩意,吴骥在影视剧里看到过,却是不会用,拿在手里,特别光滑,一点也不粗糙,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过了。

“你们不信?我们来打个赌!”吴骥这才说到真正的用意。

他一来,牛杨二人就要刁难他,若是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一定要刹住他们的歪风邪气。

“打赌?”牛杨二人好象听到天下间最大的笑话似的,问道:“要怎生赌?”

“若我赢了,我就是你们的大哥。我要你们做事,不得抗拒。”吴骥说出赌约。

这种刁难之事,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经常会遇到,特别是新人更容易碰上,吴骥在另一时空就没少遇上,小小的教训一下二人就是了。

“我们会输?”牛杨二人眉毛一掀,信心十足:“要是你输了呢?”

“若我输了,就不做主簿了。”吴骥非常­干­脆。

要是连这点小事儿都搞不定,真的没脸再做这主簿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小子,你等着走人吧!莫以为,读了几本破书,买了个秀才,就好了不起!”牛奇清的一张嘴仍是不忘了损吴骥一句。

吴骥露出玩味的笑容,盯了牛奇清一眼,没有说话,把两摞账本摆在一边,拍拍手,出了房屋,快步而去。

“嘿嘿!这小子是虚张声势!他是在拖时间!”牛奇清望着吴骥的背影,裂了裂嘴角。

“再拖,也只有三天时间。哼!”杨元一脸的轻蔑之­色­。

就在这时,吴骥扭头,冲二人一笑,很是玩味。

“他不会真的有甚办法吧?”牛杨二人对视一眼,心里不由得打鼓了。

吴骥出了县衙,略一辨别方向,朝大街上行去。吴骥不会心算之道,并不是说吴骥没有办法,只需要做一样工具就可以完成了。要做这工具,需要找个匠人,吴骥这就是去找匠人。

整个归信县并不大,就那几条街道,几道巷子,吴骥正走着,只听一阵说话声传来。

“好汉,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把铺子盘下来!我感激不尽。”

吴骥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冲一个个头极为高大的男子打拱作揖,一脸的焦急。

“乔掌柜,不是我不愿帮你,实在是铁匠铺于我们没甚用处。”那个壮硕的男子忙扶着那个中年人,一脸的惋惜道:“乔掌柜,你是知道的,我们齐云社的好汉,弯弓­射­箭有一手,于打铁之道却是一窍不通,你这是找错地儿了。”

“好汉,我父病重,急需银子治病,归信县里,除了你们齐云社,还真没人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齐掌柜一脸的焦急,额头上都急出汗来了,眼中泪水滚来滚去。

看得出,他没说假话,要不是老父病重,他断不会如此焦虑。

那个好汉叹息一声:“乔掌柜,你莫说了,铺子我们不能要,要了也没甚用处。要不这样好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人,我借你二两银子,先把你父的病治好。”

“谢好汉!二两银子是不少了,可是,也不知我父的病要多少银子?”乔掌柜一脸的感激,却是迟疑着道:“我父之病是宿疾,这一发作,要花的银子不少呢!”

“乔掌柜,这我就爱莫能助了!我是想帮你一下,可是,那得我有那能耐,不是?”这个好汉再叹一声,一副无奈的样儿。

这是大实话,帮人要凭能力,超过自身能力的事儿,谁也没办法。这话虽然有些刺耳,却是很实在,吴骥对这个好汉不由得大起好感,多打量了几眼。

这个好汉所在之处,是一座不小的院落,挂了一块大大的匾客,上书“齐云社”三字。在这个好汉身边,还有十几个身材壮硕的男子,个个­精­悍,背弓负箭的。

吴骥眼睛一亮,不乏兴奋的道:“我眼下就可以把炸弹做起来,主顾都是现成的。铁匠铺,我正用得着,这都是现成的,我只需要盘下来就成了。嗯,就这么办!”

【第二十章吴氏军工(上)】

吴氏军工的诞生,是一件极为重大之事,可以说,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吴氏军工,改变了兵器史,自此以后,多出了一类兵器,就是火器!

自从火药出现,良工巧匠就在研究火器,到大宋年间,已经有不错的进展,火炮、火箭皆已出现。可是,真正让火器进行实战的,是吴氏军工。

吴氏军工制造了大量的火器、破虏弓、斩虏刀……这些锐利的武器。大宋之军正是使用这些利器,征战四方,扬威异域万里之外,书写华夏的辉煌!

——《大宋兵器谱·陆游》

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不积涓滴,无以成江河!

吴骥虽是想去雄州开办军火工厂,可是,那还不是吴骥眼下所能做到的。若是在归信县先把炸弹做起来,既可以赚钱,还可以进行积累,等到时机成熟,去雄州开办军火工厂,就方便多了。

大事情,都是从小事情积累而来,要想把军火工厂开办得红红火火,就得从小处着手,进行必要的积累!

“就这么定了!”吴骥终于下定决心,先办起来再说。

就在吴骥转念头这功夫,那个乔掌柜摇摇头,一脸的焦急,转身回去了。他走得极慢,一步一颤,仿佛不能把铁匠铺盘出去,是天大的罪过似的。

“乔掌柜,请留步!”吴骥快步追上去。

“这位是……请恕在下眼拙,不识尊面。”乔掌柜停了下来,把吴骥一打量,感到很是面生,疑惑不已。

“在下吴骥。”吴骥抱拳一礼,直入主题:“乔掌柜可是要把铁匠铺盘出去?”

“哎!”乔掌柜叹息一声,道:“这铁匠铺是我多年心血,虽说比不了大铁匠铺,也还过得去,一家人的吃喝就靠这撑着。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父宿疾发作,要钱治病,我又筹不起钱,只得一咬牙,准备把铺子盘出去了。”

乔掌柜一边说,一边叹息,一脸的不甘心。

“乔掌柜真是一个孝子,失敬了!”吴骥对这个乔掌柜的好感大增,再施一礼,道:“不知道乔掌柜打算卖多少银子?”

“这个……”乔掌柜迟疑了一下,狠狠一咬牙:“五两银子,这是最低价了!吴大官人可是有意?”

“正是!乔掌柜可否容我一观?”吴骥直承用意。

乔掌柜把吴骥打量一阵,略显迟疑的道:“吴大官人有意,在下自当从命。可是,这有关老父­性­命,担误不得,不知吴大官人……”

他是见吴骥瘦弱不堪,担心吴骥付不起钱。吴骥付不起钱,他老父之病就没希望了,作为孝子,不能不急。

“乔掌柜不必担心,只要我满意,当场就付你银子。”吴骥明白他的用意,很是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吴大官人,这边请!在下乔大元。”陡然间,乔掌柜­精­神大涨,忙在前领路。

吴骥跟着他往前走,问些事情。从乔大元嘴里知道,这个铁匠铺是归信县颇有些名气的,名声不错。如今的铁匠铺一共有两人,一个是乔大元,一个是他请的铁匠张大牛。这张大牛是个老铁铁,技巧还不错,他都请了十几年了。

很快就来到铁匠铺,这铁匠铺不大,位置适中,是个做买卖的地儿。

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矮墩壮实,一身坟起的肌­肉­,好象铁疙瘩,身上的衣衫沾了不少铁屑油污,正在铁匠铺前张望,一瞧便知是另一个铁匠张大牛。

一见乔掌柜过来,张大牛忙迎上来,一脸的担忧道:“东家,你真要盘出去?你盘出去了,我怎生办?换一个东家,未必要我呢!”

他是怕丢了饭碗。在归信县这样的小地方,活计特别金贵,若是没有了这活计,他的日子将会过得很艰难,不得不担心。

“哎!不盘出去,又能如何?老父急等钱治病呢!张兄,亏欠了你,我真的是无法报答。”乔大元打量着张大牛,一脸的无奈,很是歉疚。

一听这话,张大牛没有说话了,无奈的叹息一声。就是他,换到乔大元那境地,也会这么做。

“这是吴官人,前来谈铺子的事。张兄,你好好迎接。”乔大元说着,对张大牛使个眼­色­,他是在给张大牛创造献殷勤的机会。若是能让张大牛接着在这里­干­活,他就少一份歉疚。

张大牛会意,忙迎了上来,冲吴骥唱个肥诺,道:“在下张大牛,见过吴大官人!吴大官人,大驾光临,篷荜生辉,还请你多加指点。”

吴骥听在耳里,有些发笑,又不是去你家里做客,哪来的篷荜生辉?

似乎意识到话里有些毛病,张大牛讪讪的不好意思,红着一张脸,说不出话了。

乔大元忙接过话头,为张大牛开脱:“吴大官人,张兄嘴笨,心眼儿却好,实在、勤奋、踏实、肯­干­,人如其名,正象一头不知疲倦的黄牛。”

“是是是,我是黄牛!”张大牛冲乔大元感激的一笑,此时为他说一句话,无异于增添了份量,得到活计的机会就大多了。

“你的技艺不错!”吴骥拿起一把菜刀,明晃晃的,很是晃眼。

“那是!那是!”张大牛挺挺胸,颇有些得意,紧接着就是好奇:“你怎生知晓我技艺不错?你又没见过我打铁?”

“这就够了!”吴骥把手中的菜刀晃晃,放了下来。

铺子里不是菜刀,就是柴刀,农具,再无别的东西。菜刀也好,柴刀也罢,明晃晃的,很是锋利,一瞧便知打铁的人技艺不错。

“你技艺不错,留下你,未必不可以。只是,我还有些有条件,只要你能遵守,就算你一个。会铸造么?”吴骥对张大牛的技艺很是欣赏。

“会!会!会!”张大牛忙点头,一愣怔:“可是,没有乔掌柜好!乔掌柜铸造,那才叫一个好呢!厚薄大小,几乎一样,很难看出差别。”

真是个诚实人,连这都说了,也不怕丢饭碗。乔大元忙碰他一下,张大牛这才不期然的住了嘴。

“乔掌柜,我看了下,你这里的刀具农具,铁锭,材料,还有铺子,加起来,给你五两银子,有点……”吴骥的话才说了一半,就给乔大元急急忙忙的打断了。

“吴大官人,五两银子是最低价了。要不是老父病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盘出去的。”乔大元很是焦急,不住搓手。

“我是说,五两银子太亏你了。我瞧你是个实在人,心眼不错,又是个大孝子,不忍亏你,付你七两银子吧。”吴骥对这个乔大元的好感不少。

乔大元这份孝心,很得吴骥好感。想想吴骥,在另一时空,父母死于非命,就是想尽孝道,也是没有可能。吴骥可以亏别人,绝不会亏乔大元这样的孝子。

“七两银子?”乔大元眼睛瞪圆,跟巴张大,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了。

历来侃价,只有压低的份,哪有自行涨价的份?

“你你你……”张大牛也是惊奇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这人奉行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压我一尺,我就还他一丈!”吴骥打量着乔大元,道:“看得出,乔掌柜是个实在人,我是不会昧着良心,压你的价。这样吧,乔掌柜,我这里需要铸造好手,你的铸造技艺不错,正用得着。你父之病好了之后,你还是过来,接着做掌柜,打理铺子。”

这可是一条生路!

铺子一盘出去,一家人的生计就困难了,乔大元为此正头疼,没成想,吴骥竟然给了他一条生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真的?”过了半天,乔大元这才清醒过来。

“没错!你要是应允的话,我这就付你银子,你先去把你父亲的病治好!”吴骥处处为乔大元着想,百善孝为先!

“谢吴大官人!谢吴大官人!”乔大元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冲吴骥叩头,极是用力,额头撞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吴骥不仅给了他一个公道价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还为他留了一条生路,他心中对吴骥的感激难以形容,唯有用力叩头,才能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请起!”吴骥把乔大元扶起来,取出银子,付给乔大元。

乔大元急匆匆与吴骥签了买卖契约,收了银子,千恩万谢后,忙着去了。

“吴大官人,你真是个好人呐!好人呐!”张大牛看着发生的一切,有些难以置信,发自内心赞扬吴骥。象吴骥这样的好人,还真是难以遇到。

“张师傅,帮我弄块牌子,这铺子得换名了。”吴骥一边打量铺子,一边吩咐。

“换名?”张大牛愣愣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怔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他给吴骥雇佣了,大喜过望:“谢东家!谢东家!东家,要换成怎生的名儿?”

“嗯!就叫吴氏军工吧!”吴骥略一思索,立时有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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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吴氏军工(下)】

军工,当然是造武器的了,现代人都知道的事儿,对于古人来说,却是一个新名词,张大牛又哪里能理解了,很是好奇。

“吴氏军工?”张大牛一愣,很是不解,摸摸额头:“东家想的,定是好名字!东家,我这就去做。做得大些,做得气派些!”

“等一下。”吴骥念头一动,有些事儿还是先对张大牛说清楚的好。

“东家,您有何吩咐?”张大牛忙停下来。

“你先坐下来,我有事要对你说。”吴骥挪过一张椅子,要张大牛坐在上面,自己却是站着,以一种俯视的样儿打量着张大牛,双眼瞪得滚圆,颇有几分威势。

“嘻嘻!东家真客气,要我坐呢!”张大牛倍觉荣幸,不由得开心的嘀咕起来。

可是,他一句嘀咕的话没有说话,就发现不对劲,吴骥眼睛瞪得跟铜铃差不多,一脸的肃穆,张大牛的笑容不由得僵在脸上了。

“东家,你你你为何如此看着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事?”张大牛迟疑一阵,这才期期艾艾的问道。

“眼下倒没做错,我是怕你将来做错,这才不得不给你提个醒!”吴骥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我适才给你说过,在我这里做事,是有要求的。你的技艺不错,为人诚实,可是,这还远远不够!在这里做事,必须要嘴巴上锁,不得有只言片字泄露出去,你能做到吗?”

张大牛是个老实人,不会偷­奸­耍猾,可是,正因为他太老实了,嘴巴不牢,容易上当受骗,万一泄露了秘密,那后果就太严重了。要知道,吴骥要做的是炸弹,是热兵器,一旦泄露,后果难以设想。

不仅仅是危害到吴骥的买卖,若是给辽国得到了,后果将是灾难­性­的。这是宋辽边境上,泄露到辽国去的可能­性­非常大。

正是因为如此,吴骥才不得郑而重之的告诫张大牛。

“能!能!一定能!”张大牛想也没有想,一个劲的保证。

“我会和你签订一份契约,若你敢泄露半个字,你会在监牢里度完你的余生。你的家人,也没有好下场,你得想清楚了!”吴骥的声音陡然拔高,异常严厉。

“东家,你要做何物?如此吓人!”张大牛愣愣的问道。

“­干­系千千万万人的生死,甚至­干­系大宋的国运,你说重要不重要?”吴骥这话绝对不是夸大。

炸弹一出现,必然会改变战争的模式,若是宋朝用得好的话,宋朝的国运将会有些不同。

“咕!”张大牛咽了口咽水,沉吟了一阵,道:“东家,您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去!”

“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先去做牌子吧!契约的事,过几天我给你。”吴骥板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一定记住!”张大牛再次保证,向吴骥施过礼,去做牌子了。

吴骥略一沉吟,出了铁匠铺,回住处去了。这里离吴骥的住处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骥哥,你回来了?嫂嫂找到活儿了呢。”吴健一见吴骥回来,很是欢喜,远远就迎了上来,一脸的依恋之­色­。

“这么快?”吴骥有些诧异。

杨秀秀也快步迎上来,俏脸上挂着笑容,道:“找了点儿针线活。”

她的针钱活是一绝,找点针线活还真不在话下。

“就是工钱太低了。只比种田稍稍好些。”杨秀秀有些不满意。

“工钱太低了,就莫做了。我给你们找了一个活儿,从今天起,你们就有事儿做了。”吴骥笑着,接过杨秀秀递过来的热水,喝了几口。

“真的?”吴健是一蹦老高,欢喜之中,不乏孩子气,一双眼睛打量着吴骥,兴奋莫铭。

他来到归信县,就是冲这份活计来的:“骥哥,可以学到技艺么?”若是能学到技艺,他的人生、他的命运,就会大为不同了,这是他最为憧憬之事了。

“能!”吴骥轻轻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吴健嚷起来,问道:“骥哥,是学何种技艺?打铁?木活?漆艺?陶瓷?”他一口气说了好几种宋朝流行的技艺。

“是呀!是哪种技艺?”杨秀秀也是好奇,柔声问道。

吴骥搓搓手,摆出一副卖关子的样儿:“这事嘛,你都没有说对!想知晓的话,随我去看看就知晓了。”

“骥哥,那我们走吧!”吴健最是耐不住了,拉着吴骥的手,不住催促起来。

“好!走吧!”吴骥也早点把这事处理了,好去做别的事情。

当下,杨秀秀锁了门,三人一道前去铁匠铺。路上,杨秀秀问起吴骥做主簿一事,吴骥只是说很顺利。牛杨二人的刁难,吴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要把工具做成,要算完那点账,不费吹灰之力。

杨秀秀和吴健代吴骥欢喜,不住夸赞吴骥了得。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铁匠铺,吴骥道:“就这里了!”

这时候,吴氏军工的牌子还没有做好,仍是挂着铁匠铺的牌子,吴健一见之下,大是欢喜,欢呼起来:“打铁?我可以学铁匠活了!”

三蹦两蹦就蹿了进去,看见张大牛正在做牌子。张大牛一身的铁屑,还有不少油污,一瞧便知是个老铁匠,吴健忙着见礼:“徒儿吴健见过师父!”

他以为吴骥给他找的铁匠活,连师父都找好了,哪能不忙着见礼的。

“徒儿?”张大牛给他弄得一愣愣的,一双大眼睛不住在吴健身上溜来溜去,丈二金刚般,摸不着头脑:“你是谁?我哪来的徒儿?”

“吴健,别闹了!”吴骥随后进来,喝住吴健。

“不会真的要打铁吧?那我能做甚事呢?”杨秀秀把铁匠铺一通打量,除了农具就是菜刀、柴刀,这百分百是铁匠铺呀。打铁是力气活,她一个­妇­道人家,还真没适合她的事儿。

“你嘛,当然是抡大锤了!”吴骥打量着杨秀秀,一本正经的道。

“我抡大锤?”杨秀秀一愣,那锤那么重,她能抡几下?只见吴骥一脸的玩味笑容,这才明白吴骥是与她说笑,不由得有些甜蜜,又有些不好意思,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了,双手绞在一起,俏脸红红的,一副娇媚样儿,颇为可爱。

“秀秀,你和吴健去买硝石、硫磺、木炭,有多少买多少。”吴骥把杨秀秀的俏媚样儿看在眼里,颇为舒畅,安排起任务。

“硝石、硫磺、木炭?骥哥,你买这做甚呢?”吴健一脸的迷茫。

“吴郎,你不会是要做……”杨秀秀一脸的惊诧之­色­,若有所悟。

“嗯!”吴骥轻轻点头。

“可没熊呢!”杨秀秀对炸弹一窍不通,只是见到炸熊,却不知道这还是战争利器,想得有些狭隘了。

“这次,不是用来猎熊,是用来卖钱!会赚很多很多的钱!”吴骥信心十足。

吴骥是杨秀秀的天,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杨秀秀满心欢喜,带着银子,和吴健一道去买原材料了。

“张师傅,你会木活么?”吴骥来到张大牛身边,打量着他做的木牌,还不错。

“会一些,不算太好!”张大牛忙着回答:“东家,你可是要做家什?做家什的话,我勉强能凑活。若是要好点的话,得另请高明。”

“用不着那么好,只要你会木活就成。”吴骥点点头,看来,不用再去找木匠了:“你先把木牌做好吧。”

吴骥给张大牛打下手,两人一道做木牌,没费多久功夫,就把一块牌子做好了。

打量着牌子上的“吴氏军工”四个字,算不得很好,也不差,中等,够用了,吴骥还是颇为满意的。

张大牛把牌子扛到门口,在吴骥的指点下,挂了上去,铁匠铺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吴氏军工”。

自此,威震天下,久享盛誉,闻名万方的吴氏军工就这样成立了!

一百年后,著名的大文豪陆游,以吴氏军工制造的武器为蓝本,编写了《大宋兵器谱》一书,留传于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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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珠算问世】

看着挂好的牌子,吴骥忍不住一阵激动,右手紧紧握成拳。

“军工,军工,就是军火!我终于有了军火公司!”吴骥心里一个劲的大叫。

在这个时代,军火公司那是绝对的新鲜玩意,就是宋朝的军器监也没法与之相比。要知道,吴骥要生产的军火,可是具有现代­色­彩,具有一定的现代科技水平。

至于核弹、飞机、坦克、大炮这些武器,吴骥自问还没那技术水平生产得出来。不过,做些炸弹,绝对不是问题。炸弹,对于宋朝来说,那是全新的利器,哪怕是最土的炸弹,在宋朝也是具有广阔的前景,一定会广受欢迎,若是吴骥运作得好,说不定会推动宋朝国运的变化。

宋辽战争持续上百年,宋朝一直处于下风,若是宋军大量装备炸弹,其战力将会大幅提升,占到上风,打败辽国,不是不可能!

这前景,吴骥是越想越是美妙,不由得眼神火热起来,恨不得马上造出炸弹。

可是,这才把牌子挂上,八字还没有一撇,还需要一番辛苦。

不过,万事开头难,吴骥把牌子挂起来了,军火公司已经成立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东家,啥叫军工?”张大牛歪着脖子,一副的迷茫,问了起来。

“这个嘛,你以后你会知晓的。嗯,我们还是去做点儿别的事情。”吴骥知道张大牛没读多少书,要给他讲解清楚军工二字的含义,还是有点难度,至少要费很多口水,不由得转移话题。

“啊!东家,您可是要做木活?”张大牛这才猛的想起来,吴骥曾问他会不会木活一事。

“是呀!”吴骥点头,道:“张师傅,你帮我做件木活。走,里面去。”

二人来到里间,张大牛找来斧头、锯子,打量着吴骥,问道“东家,你做甚呢?家什么?”

“不是!我要做的这东西叫算盘!”吴骥知道张大牛不知算盘为何物,给他讲解起来:“算盘不复杂,是由一个框框,一些木棍,还有圆圆的算珠组成。是这样的!”

一边说,一边比划起来,一通讲说,详尽生动,一张草图似模似样,张大牛看懂了不少,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迷惑:“东家,这东西有甚用处呢?”

“这是计算工具,比算筹好用!有了这东西,计算起来,就轻松方便多了!”吴骥简要的给张大牛解释一句。

牛杨二人自恃资历老,刁难吴骥,弄了那么多账本,满以为吴骥无论如何不可能在七天之内完成。他们却不知道,后世有一种运算工具叫算盘,这东西制造起来不复杂,一个木匠就能搞定。

算盘的运算速度,是算筹的好多倍,若是把算盘做出来了,吴骥要算完那两摞账,非常轻松的事儿。是以,二人刁难之际,吴骥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千难万难的事儿,对于吴骥来说,却是没有一点难度,谁叫吴骥会珠算呢?

“比算筹好用?真的?”张大牛有些难以置信。

算筹是当时最主要的运算工具,在算盘取代之前,曾经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古人都知道这点。要说算盘比算筹好用,张大牛还真是难以相信。

“那是当然!”对这点,吴骥不会有丝毫怀疑。

当下,吴骥指点张大牛做算盘。不得不说,张大牛的木活真不错,一颗颗算珠在他一双巧手下,给做了出来,圆圆的,很是光滑。其光滑程度虽然没有达到不糙手的程度,手工做到眼下这程度,那是非常不错了,吴骥很是赞赏。

张大牛­干­活不偷懒,不停的忙活,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横过袖子一抹,接着­干­活。

在他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算珠给做了出来,放在一起,老大一堆。

“骥哥,军工是甚呢?”就在这时,吴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吴骥回头一瞧,只见吴健的脸上挂着汗水,有些喘气,却是一脸的迷茫,一见面就问询起来了。

紧跟着进来的杨秀秀,也是有些喘气,和吴健一样,一脸的迷茫,打量着吴骥,期待吴骥的答案。

“你们收获不错吧?”吴骥一瞧二人略有些疲累的样儿,就知道买到的原材料不少。

“嗯!”杨秀秀轻点螓首。

“骥哥,归信不大,药铺里的存货还真不少。我们买了不少硝石、硫磺呢。木炭还没买,要是再买木炭的话,我们就弄不回来了呢。”吴健忙着说明经过。

硝石、硫磺都是药,要买自然是去药店了。这两样东西,在当时是用量不小的药材,存货多也不必惊奇。

吴骥一瞧,满满两大袋,好几十斤,这要做好多炸弹了。原材料一下子就收到这么多,这是开门红,吴骥大是开心。

“骥哥,你还没给我说,军工为何物呢?”吴健是个好学的孩子,不弄个明白,不会罢休的。

“军工,简单的说,就是制造武器,诸如刀枪弓箭之类。”吴骥非常扼要的给他们解释。

“军工就是造武器?”张大牛略有所悟,紧接着就是担心,道:“东家,这可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呀!这都是朝廷才能做的,要是没有朝廷允准,那就是大罪呀!要下大狱的!”

他是越说越心惊:“在与辽狗议和以前,我们百姓舞刀弄枪,弯弓­射­箭,练拳习武,朝廷还鼓励。那时节,若是做军工,朝廷不仅不怪罪,还鼓励制作利器。自从与辽狗议和后,朝廷就不准百姓做武器了,抓住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呢!”

他口中所说的议和,是指“澶渊之盟”。在澶渊之盟前,宋辽战争不断,而宋朝又打不过辽国,无法保得北方安宁,北方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得不练习拳脚,习骑­射­之艺,为的就是自保。

长此以往,就造成了北方百姓民风强悍,习武成风。

自从澶渊之盟后,宋辽间仍有战争,却比以前好得多了,相对来说,宋辽进入了一个和平共处的时期。是以,宋朝担心北方民风骠悍,难以驾驭,就开始严格管制武器的制造。

他这一说,杨秀秀和吴健也是担心起来,很是紧张。

“无妨!”吴骥却是不在意,笑道:“我做这种武器,大宋没有,不是弓箭刀枪,即使朝廷要严办也是不可能。”

炸弹这种东西,宋朝连听都没听说过,不在禁止之列,即使宋朝不让吴骥生产,也是没有依据。

“真的?”张大牛年纪大,再加上是城里人,见识比起杨秀秀和吴健要多,马上就出主意道:“东家,你若真的要做,可以与配军交好,若是能以配军的名义来做,那就万无一失了!东家,您还不知晓呢,配军做买卖是名正言顺,只要有利,他们就会做,刀枪买卖,弓箭交易,娼寮妓馆,都会做呢!”

“啊!”吴骥很是意外,万万想不到,宋军还做这种事。

“是真的!是真的!”张大牛非常肯定。

“若是能弄到军队名下,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做军火,还可以促进军火的交易。炸弹,总归是要卖给军队,才有最多的收入。这事,得找个机会,去拉拉关系!”吴骥暗下决心。

吴健和杨秀秀明晓了何为军火,心满意足,吴骥安排他们去熬硝。熬硝这事,杨秀秀做过,有她在,吴骥不用分心,安心做算盘。

算珠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再做些木棍,做个框框,组装起来就是了。对于木活不错的张大牛来说,并不难,快到深夜时分,算盘终于做好了。

“啪啦!”吴骥拿在手里,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涌上来,不由得小小的激动了一下,算盘有多年没用过了,右手一挥,算珠拨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上一,二上二,三上三……”吴骥念着珠算口诀,飞快的拨动算珠。

“明儿,我会让你们大开眼界!”随着不断的拨动算珠,吴骥越来越熟练,打起了呵欠:“困了,困了!张师傅,歇了!”

“东家,你要我铸造的是什么呢?”吴骥已经困得不行了,双眼皮打架了,张大牛却是­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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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一鸣惊人】

县衙,主簿房。

牛奇清和杨元二人端着茶,坐在一起,瞄了一眼吴骥的桌子,上面堆满了账本,厚厚两摞,格外显眼。

二人相视一笑,喝着茶,议论起来,话里颇多瞧不起。

“你说,他今儿会不会来?”牛奇清呷了一口茶,云淡风轻的问一句。

听他的语气,根本不需要回答的,他把答案已经蕴在其中了。

“我估摸着,他是不会来了。”杨元得意的一笑,指了指两摞账本:“这么厚的账本,莫说三天,就是十天,能不能完成,还在两说呢!”

就在二人议论之际,原本坐在一旁,自顾自喝茶的皇甫嵩耳朵动了一下,眉头微微一掀,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瞄了牛杨二人一眼,再次归于沉寂。

“砰!砰!”

脚步声响起,落地极轻,很是无力,这是吴骥的标志脚步声。吴骥就那身板,没甚力气,他走起路来,很是无力。

“来了!”牛奇清略显意外,他适才料定,吴骥是不会来的。

“来了又能怎生了?”杨元一点也不在乎,裂着嘴角:“还不是丢人现眼!”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吴骥的声音响起,一头扎了进来,目光在牛杨二人身上一扫,颇有点玩味。

“就说你了!”牛奇清人如其姓,真的很牛,一扬脖子,一挺胸,得意洋洋的道:“你要是不能算完账,就得滚蛋,那还不是丢人现眼?”

“牛奇清,给你个忠告。为人莫把事儿做得太绝,话说过了头,那是自讨苦吃!”吴骥目光在牛奇清身上一凝,冷冷的道。

“哈哈!”牛奇清仿佛听到天下间最可笑的事情,仰首向天,大笑起来:“是不是说过了头,三日后自有分晓。昨儿不算,让你无话可说,输得心服口服!”

“不必等到三日后,今儿就有分晓!”吴骥信心十足,来到桌前,把算盘放到桌子上,坐了下来。

皇甫嵩原本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儿,目光在算盘子上一凝,眉头再次掀动,颇有些惊讶。一双眼睛在算盘上不住打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却是没有说话。

“你弄了一个破玩意,又能怎生了?”杨元一点也不在乎,接着嘲笑吴骥。

吴骥不去理睬他们,拿过一本账本,翻了开来,左手翻动账本,右手拨动算珠,发出“啪啪”的响声,格外清脆动听。

“故弄玄虚!”牛奇清扯扯嘴角,悠闲的喝着茶。

杨元更是连话都省了。

吴骥一页一页的翻着账本,右手不住拨拉算珠,“啪啪”声清脆,而又连绵不绝,一时间,整个屋里全是算珠的声响。

皇甫嵩眼中­精­芒一闪,好象利剑一般,一闪即隐。吴骥埋头算账,也没有发现。

一本厚厚的账本,吴骥没用多大功夫就翻完了,拿起毛笔,沾了墨,在账本上写下数字,放到一边。

皇甫嵩站起身,来到近前,拿起账本,翻看起来。翻了几页,露出沉吟之­色­,微一思索,拿起算筹,不住摆弄起来,一边摆弄,一边翻看账本。

牛杨二人看在眼里,不由得轻蔑一笑,坐着喝他们的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吴骥甩甩手,再拿过一本账本,左手翻账本,右手拨拉算珠。这次,算珠拨拉得更快了,响声连绵不绝,紧凑有致,这是吴骥越用越熟练的原因。

现代人,除了那些老古董外,不是用计算器,就是用电脑,谁还会去用珠算?是以,吴骥虽然会,却是多年未用,有些手生了。随着运算的越多,越来越熟练,右手拨拉起算珠,动得飞快。

皇甫嵩停下手中的算筹,打量一阵吴骥,眼里露出惊讶之­色­,有些难以置信。

牛杨二人看见吴骥如此专注,有些拿捏不定了,牛奇清压低声音,问道:“他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有几下子?”

杨元打量着吴骥,也是拿不定主意:“故弄玄虚吧?兴许,可能,应该……有几下子吧?”

二人站起身,来到皇甫嵩面前,压低声音,问道:“皇甫大人,如何?”二人对这个皇甫嵩似乎有些畏惧,语气极是恭敬,身段儿放得低。

“不会自己算?”皇甫嵩白了二人一眼,眼中­精­光闪烁。

二人好象做了亏心事,忙低下头,不敢看皇甫嵩的眼睛,似在躲闪其目光。二人有心要找本账本来算,却见吴骥还没有算完,要与皇甫嵩一道算,又给皇甫嵩一翻眼睛,吓得不敢说话了。一时间,二人左右不是人。

好在,没多大功夫,吴骥第二本算完了,提起笔在上面写好数字,放在一边。二人忙抓过来,回到座位上,拿起算筹,不住摆弄,开始计算起来。

“啪啪!啪啪!”

清脆的算珠声响个不停,绵密如炒豆。听着如此紧密的算珠声,牛杨二人越加心惊,难以拿捏了,使出浑身解数,努力算账。

皇甫嵩不停的摆弄算筹,费了好大的一阵功夫,才把一本账算完,看着账本上的数字,不由得一脸的惊奇,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扭头一瞧吴骥,只见吴骥案头又多了四本算好的账本,也就是说,吴骥的效率是他的五倍。

这太难置信了,皇甫嵩死盯着吴骥,眼里­精­光闪烁:“吴大人,你可是早就学过?”

“怎生了?”吴骥停了下来,抬起头来,发现皇甫嵩整个人发生了改变,­精­神抖擞,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精­悍之气,与先前的皇甫嵩判若两人,不由得很是讶异。

“这东西虽说出现有些时候了,可是,只能进行加减运算,却不能进行乘除。国子监……”皇甫嵩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忙转移话题:“据说,这东西学­精­通了,不比心算差呀!”

“不比心算差?”牛杨二人惊讶的声音响起,脸­色­很是难看了。

“心算之道,虽是了得,可是,那样的人太少,一百万个里面,不一定能有一个。可是,这东西学得好,就是一般人,也有心算的能耐!”皇甫嵩一脸的讶异,不住打量吴骥。

“这个……”牛杨二人意识到,他们似乎踢到铁板了,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谁教你的?”皇甫嵩很是期待的问。

“这么简单的事,需要教么?”吴骥摇摇头,算盘这玩意,吴骥就是在网上找了些这方面的材料,再买了把算盘,就学会了。

“简单?”皇甫嵩眼睛瞪圆,下巴差点砸中桌面了。

珠算已经出现了一段时间,只是,只能进行简单的加减运算,不能进行乘除运算,是以还未普及,属于研究阶段。象吴骥这般用得熟练的人,在皇甫嵩的眼里,那是高人中的高人了,高得不再高。

吴骥轻飘飘一句话,竟然把皇甫嵩震个半死!

“没事了吧?”吴骥把皇甫嵩的震惊样儿看在眼里,略感有些好笑。

在现代社会很是平常的东西,出现在宋朝,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足以把大学问家震住,吓吓这个小小的主簿,自然不在话下。

埋头继续算起来,算珠声响彻屋里。

“皇甫大人,结果可对?”牛奇清强忍着心惊,悄悄问道。

“自己算!”皇甫嵩很没好气的回敬一句,再拿起一本账本,摆弄算筹,接着计算起来。

牛奇清热脸蛋帖到冷ρi股了,很不是滋味,又惹不起皇甫嵩,只得回去,与杨元一道接着计算。

二人时不时的瞄着吴骥,只见吴骥一会儿一本,好象那不是厚厚的帐本,而是小小的玩意儿似的,算起来一点难度也没有。二人越看越心惊,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是浓烈。

“懵的吧?”当二人算完,吴骥的计算无比正确,不由得傻了,只能把这种结果归结于吴骥懵的。

“你们懵一个试试看!”吴骥根本就没有心情理睬他们,皇甫嵩却是拿起几本算过的账本,往二人面前一放:“这些都对!你们能全懵对?”

“……”二人张嘴欲言,却是找不到说词。

三人使出浑身解数,忙得满头大汗,而吴骥却是轻松异常,好象闲庭信步一般,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当三人算出不到三分之一,吴骥把算盘一推,呼出一口气:“完了!算完了!”

“这就完了?”皇甫嵩虽是知道珠算之道很厉害,比得上心算之术了,仍是很惊讶。

“这个……”牛杨二人嘴里发出一阵磨牙声,脸­色­极为难看,都发青了!

【第二十三章当头儿了】

自从吴骥一来,牛杨二人就认定吴骥不过是走运了,才得到郑太的好感,打心里很不服气,想刁难刁难吴骥,这才如此做为。

就在二人心惊之际,吴骥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二位前辈,不知我是输了,还是赢了?”

“这个,这个……”杨元嘴里发出一阵磨牙声,却是说不出话来了。要他亲口认输,那是很难堪的事情,想不认输,处此之情,还能赢么?

“谁知道你算得对,还是错?”牛奇清眼睛一翻,开始耍赖了。

“咳!咳!”皇甫嵩看了二人一眼,眼中流露出卑夷之­色­,却是没有说话。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吴骥对这个牛奇清最是没好感,闻言之下,却是一点也不恼,微微一笑,道:“那好啊!就有劳二位帮我验证一下。不知二位要多少时间?七天,还是十天?”

七天之说,出自二人的刁难,吴骥这是原话奉还,二人脸上一阵发烧,很是不自在,脸­色­一阵青,一阵绿,找不到话来说了。

“二位不应,那就是认可在下所算是对的了?那好吧,愿赌服输,叫大哥吧!”吴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打量着二人,悠闲得紧。

“哼!你才多大,我的儿都比你大!你何德何能,敢做我大哥?”牛清清这人真无耻,耍赖竟然耍到这种程度了。

皇甫嵩打量一眼牛奇清,扯扯嘴角,却是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并未多言。

“何德何能?说得好啊!”吴骥却是大声赞好:“就凭我在短时间内算完这么多的账,而你们却不能,我比你们能耐,你们就得叫我大哥。能者为师嘛,我能,你们不能!快叫吧!”

挺挺胸,昂起头颅,就等着二人叫大哥了。

二人实在是无耻,这便宜非占不可。

牛杨二人面面相觑,却又找不到话说。整个事情,吴骥占足了理,他们就是舌灿莲花,也是说不过。

“要是二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算完,我叫二位大哥也未尝不可。”吴骥嘴角一裂,很是不屑。

“我就不叫,你能把我怎生了?你还能把我吃了?”牛奇清彻底耍赖了,连遮羞布都不要了。

无耻则无敌呀,吴骥把这两人划入了不足与之共事的行列。

皇甫嵩打量着二人,不住摇摇头,一副惋惜样儿,却是不说话。

“你们要么愿赌服输,要么收拾收拾滚蛋吧!”郑太的声音响起,一头从屋外扎了进来,一双眼里­精­光闪烁,打量着牛杨二人,一脸的鄙夷:“本官是朝廷命官,本不该介入你们这种争端。可是,你二人实在是没脸没皮,本官瞧不过去了,不得不出面。你们是不再做主簿,还是认输?”

“见过大人!”四人一齐见礼,郑太挥挥手,死盯着牛杨二人。

牛杨二人脸红得赛过了猴ρi股,嗫嚅着道:“郑大人,这事,这事还未有定论!他算错了有也有可能呢。”

“哈哈!”

郑太仰首向天,大笑起来,快步过来,来到吴骥桌前,把算盘拿在手里,略一晃,道:“你二人真是井底之蛙,不知这为何物?本官就告诉你们吧!这叫算盘,国子监的算师,正穷尽心力研究其运算之道。本官曾经学过一二,却远远不如吴主簿。依吴主簿这手珠算之道,就是去国子监讲学也是极受欢迎。就算要见皇上,得皇上恩赐官爵,没任何问题。”

“啊!”牛杨二人惊讶莫铭。

小小的算盘,竟然如此深受欢迎,二人见识浅薄之辈,无论如何是想不到。

“不会吧?”吴骥也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会珠算之道,竟然可以见到皇帝,还能得到皇帝恩赐官爵,吴骥真的是想都没想过。

仔细一想,也有理。珠算之道,对于现代人来说,那很落后了,我们要学的是电脑,而不是珠算。可是,在宋朝,珠算之道还未大行于道,处在研究阶段,若吴骥公之于众,必将引来一场巨大的社会变革,受封爵位,一点也不意外。

算盘取代算筹,与电脑取代算盘,其意义差不多,是一场社会变革,影响深远。

“要认输就快,不认输,我就叫差役撵你们出去了!”郑太冷冷的打量二人:“吴秀才一来,你们就刁难,这本是你们之间的事,本官虽然早就知晓,却并未出面。如今,吴秀才是国之栋梁,本官不能不执法了!”

新人给老人刁难的事情,在哪里都有。郑太早就知晓了,只是,他要看看吴骥如何应对,这才没有理睬。哪里想得到,吴骥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国子监还在研究的珠算之道,在吴骥手里去却是熟之极矣!

“我等认输!”牛杨二人万分不甘,只得低头。面子重要,饭碗更重要,嗫嚅着道:“大哥!吴大哥!是我等二人不对,还请大哥大人大量,饶过我等二人!”

声音越说越低,说到后面,几不可闻,跟蚊子的嗡嗡声差不多了。

“大声点,我听不清!”吴骥才不会轻易放过二人,谁叫二人实在是太无耻了些。

“大哥,我等认输,是我等不对,请你饶恕!”二人一咬牙,提高声调,让所有人都听得见。

吴骥踱到牛奇清身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打量着他道:“牛奇清,你还记得今早我对你说的话么?为人莫太过份,应该留几分,你这人太过份了,是自讨苦吃!从此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大哥,我要你们东,你们不能西,要你们站,你们不能坐。牛奇清,尤其是你,我要你撵狗,你不能抓­鸡­,你明白么?”

“你你你,你把我当成猎犬了?”牛奇清给吴骥一句撵狗不能抓­鸡­的话骂了,心中一急,就说破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吴骥耸耸肩。

“哈哈!”郑太和皇甫嵩再也忍不住了,看着牛奇清的那副窘样,不由得大笑起来。

“吴秀才……吴大人!”郑太扭过头,对着吴骥,连称呼都改了:“你可会乘除运算?珠算之道,虽然出现有些时间了,却是只能进行加减运算,乘除之事,国子监还在研究。要是能进行乘除运算,就可以取代算筹,省事省力多了。”

“会一些!”吴骥说得谦逊。

“是么?”郑太有些惊喜,当即出了几道乘除法,吴骥当场演算,一阵啪啪声后,结果出来了,郑太更加欢喜。

郑太眉头一挑,再出几道复杂的乘除法,吴骥又算出来了,郑太不住拍着吴骥的肩头:“奇才!奇才!真是奇才!吴大人,让你做主簿,太屈才了!我这就写信,推荐你去国子监讲学!”

国子监,是宋朝的最高学府,不要说去讲学,就是去里面求学,那也是非常荣光的事儿。此言一出,皇甫嵩、牛杨二人眼里全是艳慕之光。

“以吴大人这手珠算之学,必将在国子监引起轰动!”郑太的心情大好,就要提笔写推荐信了。

“郑大人,且慢!”吴骥没有去教珠算之道的想法,忙阻止郑太,道:“郑大人,我的年纪还小,这身子骨也不好,要是去了国子监,一是难以服众,二是这身子骨也吃不消。”

“在国子监,能者为师,以你的珠算之道,足以让人心服口服,你不必担心。”郑太一点也不在乎,可是,把吴骥一打量,略有些惋惜:“你这身子骨,还真是差。要不这样,过段时间,容你身子骨好些了,我再写信推荐你。你放心,我就是国子监出身,推荐你去,不会有任何问题。”

“谢郑大人!”吴骥想做的是军火,这不过是个拖延的借口罢了。

“嗯!从眼下起,吴大人,这主簿房就交给你了!”郑太打量着吴骥,很是欣赏,淡淡一句话,就给吴骥升了官。

“啊!”牛杨二人绝对没有想到,他们的刁难,反而成全了吴骥,吴骥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皇甫嵩还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儿,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这就升官了?”吴骥很是意外,会珠算也能升官,那会电脑呢?哦,时代不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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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霹雳弹】

郑太心情极度之好,他已经把吴骥内定为未来的算学大师了,叫牛杨二人抱来账本,他给吴骥念,而吴骥计算,两人配合,相得益彰。

皇甫嵩忙着整理账本,而牛杨二人只有打杂的份,诸如搬账本、端茶递水之事,就着落在二人身上了。

直到天黑,吴骥累出了一身汗水,这才离去。

今天这一天,吴骥着实累了,次日没有去主簿房,而是在家里歇息。归信县是小县城,账务并不多,根本就经不起吴骥的算盘一响,歇息一天,根本不算一回事。

“这身体真差啊!得好好锻炼锻炼!若是我会气功,就好了,可以练习气功,强壮身体!”吴骥靠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望着高悬的太阳,身上暖烘烘的,很是惋惜。

“骥哥,你没事吧?那个弹子怎生做的?我们把硝石、硫磺,还有木炭都准备好了呢!”吴健一见吴骥翻着白眼打发时间,就凑了过来:“嫂子说了,弹子很厉害呢!我真想瞧瞧。”

“你们准备好了?那还用得着等么?这就去!”吴骥一心盼着的就是把炸弹做出来,赚很多钱,一听这话,身上不酸了,力气来了,一蹦就跳起来了。

“骥哥,你真没事么?”吴健有些惊讶的打量着吴骥。

“你瞧我象有事的么?”吴骥­精­神抖擞。

“嘻嘻!可以做弹子了。”吴健听杨秀秀说起过猎熊的事,最为心急了,巴不得马上就做好弹子。

二人进到屋里,只见杨秀秀正把硝石、硫磺、木炭,按照三三三的比例进行分配,她是打算配最强的火药了。

“秀秀,慢!”吴骥一瞧便知她的想法,忙叫住。

“吴郎!你怎生来了?快去歇着。”杨秀秀一见吴骥进来,既是惊喜,又是担心。

“不坊事!”吴骥快步过去,道:“这次,我不能用这配方,要用威力小的配方。”

“威力小的?”杨秀秀很是不解,一双眼里满是疑惑之­色­。

“这是用来卖钱的,不能用威力太大的,要用威力小的。”吴骥说出用意。

“骥哥,为何不用威力大的,而要用威力小的呢?”吴健体现出了不耻下问的做学问本­色­,马上就问出来了。

威力大的卖出去,才受欢迎。威力小的,卖出去,谁会要?这是常识。吴骥倒好,却是反过来了,这让人很不解。

“你想啊,若我一来就把威力最大的卖出去了,那不是说,以后就只有这么一种了?时间一长,谁还来买?”吴骥给二人解释:“先卖出威力小的,时间差不多了,再换威力大的,这样不是买卖就能长久么?”

“这个……”这说法也太出乎二人的想象了。

“你们想啊,一个人吃菜,要是一来就吃最好的,时间长了,他会觉得没味。若是一上来,不给他吃最好的,而是给他吃一般的,过上一段时间,再给些好的吃,他就觉得很好吃,不会腻味!这做买卖,也是这个理!”吴骥打比方了。

“这也能行?”杨秀秀给吴骥的生意经惊呆了,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吴健却是一拍额头,大声嚷起来:“骥哥,你真­奸­猾!你算计了人,还要人为你说好话!我背上发凉了,好­奸­猾!”

这的确是­奸­猾,吴骥具有­奸­商潜质。

“着啊!做买卖,无利不起早,哪个买卖人不是­奸­猾之辈?无商不­奸­嘛!”吴骥却是大模大样的受了,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儿。

“吴郎,你甚时间会做买卖了?”杨秀秀听得眼睛发直,吴骥说的,虽然有些扎耳朵,却绝对是正宗的生意经,不由得有些发愣。

“我不说过么?我这一病,明白了很多东西呢!这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吴骥早就打好了说谎的铺垫。

当下,在吴骥的指点下,杨秀秀和吴健开始配火药。这次配的硝石:硫磺:木炭是6:2:2,不再是三三三比例。

这配方的威力不如三三三比例,却也不弱,比起宋朝的火药要好得太多,为以后升级打好铺垫。

吴健倍觉好奇,最是兴奋,忙东忙西,几乎没杨秀秀和吴骥什么事了。直到忙得他满头大汗,这才忙完,一脸的兴奋之­色­,只觉那是天下间最好玩的乐事。

火药配好了,就需要容器,吴骥这才记起,前天晚上,他临睡前,张大牛磨着他,问要铸造何物,他给说过,他要铸造拳头大小的中空铁球,不知道他有没有做?

要是做好了,就可以试验一下,真正的炸弹威力了。炸熊那弹子,虽然威力不错,能炸死熊,还不是真正的炸弹。因为是由油纸包裹起来的,其威力不太强。再者,在嘴里爆炸的,只要熊上当,要炸死熊不是问题。

若不是在嘴里爆炸,而是炸在熊的身上,未必能炸死熊。

“吴郎,你是不是要用这个做弹子?”就在吴骥转念头这当口,杨秀秀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中空铁球,放到吴骥面前。

吴骥一瞧,这是铸铁,还打磨过了的,很是光滑。再仔细一瞧,厚薄均匀,虽然有些地方仍是有些不均匀,在宋朝能有这水准,不错了。其形式,正是吴骥给张大牛指点过的。

“张师傅做出来了?这么快?”吴骥有些惊讶:“做得不错呀!”

“前儿晚上,张师傅没有歇息,而是连夜赶模范,做了出来,再打磨光滑,就是昨儿晚上了呢。”杨秀秀有些埋怨:“我催他几次,要他去歇着。张师傅却说,这是你交待的事儿,他要做好了才能歇着。”

“这个……”吴骥有些无语,是他交待的没错,却不是要得这么急,用不着这么赶工。

“张师傅说了,你盘下铁匠铺,定是有大用场,他先做出来,再去歇也不迟。”杨秀秀叹了口气:“我催了他几次,他都不愿歇。”

“以后,不能这样了。”吴骥脸一肃。

还有个盖子,吴骥试着一用,与铸铁很是吻合,这个张大牛做事细心,技艺不错,留下他,没错。

眼下还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导火索了。弹子是靠细瓷碎片之间的相互摩擦而引爆,做炸弹就不行了,必须要用另外的引爆方式。

这引爆方式,吴骥就知道不少,却采取了最为简单的导火索了。之所以采用导火索,而不是自动引爆,还是吴骥的­奸­商潜质发挥了作用。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多了一次升级的机会,就多了一次赚钱的机会,吴骥肯定不会错过。

就算是用导火索,炸弹的威力,也比宋朝的刀枪威力大得多,不用担心威力问题。

导火索这事,根本就难不住吴骥,很简单的事情。

做好导火索,吴骥向铁球里装上火药,按上导火索,再用盖子密封住。若是要卖出去的话,还需要经过防潮防水的处理,吴骥这是试验用的,不需要这道工序,一颗炸弹便这样诞生了。

“吴郎,这不能叫弹子了吧?”杨秀秀打量着炸弹,与弹子很不一样了,一是多了铁外壳,二是多了根导火索,要是再叫弹子,的确是不合适了。

“是呀!是得另取名字了!”吴骥微一颔首,道:“一定要取一个响亮,而又让人容易记住的名字。其响若霹雳,嗯,就叫霹雳弹吧!”

霹雳弹,一个响亮的名字,一种锐利无匹的利器,就这样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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