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甫翊话一出,三国太子皆沉了脸色,目光如同寒箭般朝他射去。
面对三人的怒视,皇甫翊泰然自若,嘴角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半响。
夏候靖怒问:“你究竟想怎样?”
皇甫翊紫眸微抬,看向夏候靖的俊脸,轻答:“本王只想天下太平,百姓不再生灵涂炭。”
南宫夜快步走到皇甫翊身边,阴冷道:“翊王是小瞧了我们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来?”
轩辕澈也道:“如果我们不答应,今日合力将你杀了,你又能如何?”
“你们杀不了本王。”皇甫翊云淡风轻道。
“那就试试!”南宫夜冷喝一声,已挥掌朝皇甫翊打去。
皇甫翊丝毫未动,眸中平静如水。
“夜哥哥!”就在南宫夜马上要打中皇甫翊时,青绝向前一步喊道。
南宫夜的手猛地顿住看向青绝,脸很陌生,声音却那般熟悉,是静儿的声音!
“夜哥哥言而无信,说要带静儿去看烟火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见南宫夜住了手,青绝慢慢朝他走去,楚楚可怜道。
“静儿?”听到这话,南宫夜身上的寒意瞬间散去,眸中一派温柔,似受了蛊惑般伸手去抱青绝。
就在南宫夜要碰到青绝之时,青绝眸中突然射出一道利光,青袖一扬,点了南宫夜的茓。
“唔!”南宫夜痛得闷哼一声,回过神来,已无法动弹,聚集内力冲开茓道,试了几次都无法冲开,他心头一惊,这是什么点茓法?竟连他这个点茓高手都解不开?
没想到皇甫翊身边的人都这么厉害,难怪皇甫翊仅四年时间就能扭转皓月国弱国的局面,他果然不简单,难怪皇甫宁视他为眼中钉!
青绝冷冷一笑,退回皇甫翊身后。ww
轩辕澈脸色一变,豁然起身,就要出手。
这时。
“你们在此商量什么?怎么本皇子不知道?”随着声音飘来,一抹蓝色身影已落在了亭中。
轩辕澈立即收了手脸色大变,惊道:“三弟,你怎么来了?”
轩辕瑾扫了众人一眼,看向轩辕澈道:“若不是收到翊王的信函,我还不知道你们在这聚会,皇兄你们在商量什么?”
轩辕澈猛地看向皇甫翊,眸中一片毒怨。
皇甫翊,你果然够狠!
皇甫翊侧头看向轩辕瑾问:“难道轩辕太子没有告诉三皇子,我们正在商量永不再战之事?”
“永不再战?这个好,本皇子也不喜欢打战,大家和平共处不是很好吗?”轩辕瑾大方地走到石桌前坐下道。
皇甫翊看了轩辕澈阴黑的脸一眼,问轩辕瑾:“三皇子是同意了?”
轩辕瑾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道:“没错,本皇子同意。”
“那轩辕太子的意思?”皇甫翊再转向轩辕澈问。
轩辕澈狠狠瞪了皇甫翊一眼,咬了咬牙,而后笑道:“既然三弟不喜欢打战,那本太子自然也是同意的。”
皇甫翊淡淡一笑,看向夏候靖:“夏候太子的意思呢?”
夏候靖一直没作声,但他心中却是最怕的,他看向皇甫翊,眸中尽是利光,好一会儿答道:“既然轩辕国答应了,我们是盟国,本太子自然也答应。”
皇甫翊十分满意,再看向南宫夜,见他眸中杀气腾腾。
皇甫翊勾嘴一笑,走到南宫夜面前道:“四年来,大大小小无数战,你们连手也未得半分便宜,以皓月国如今的兵力,就算再战十年,你们仍旧讨不到便宜,而粮草方面,你们怕是永远都及不上皓月国,因为我国有一个种粮高手,只要有她在,粮食便不会有间断的时候!”
轩辕瑾闻言问道:“翊王说的是苏馥珮?”
皇甫翊眸子微沉:“三皇子知道她?”
“那当然……”突然想到什么,轩辕瑾改口道:“听说过。”
刚刚一听到轩辕瑾的声音,蓝鹫已猜到那次帮苏馥珮挡住皇甫宁的人就是轩辕瑾,他心中疑惑,轩辕瑾为何要去皓月国?
看了轩辕瑾一眼,蓝鹫骄傲道:“那当然,放眼整个天下,谁也没有苏姑娘能种粮,只要有她在,皓月国永不缺粮!”
永不缺粮!
这四个字让三国之人眉头一跳,这个叫苏馥珮的女人真有这么能耐?如果能为他们国家所用,那么……
“南宫太子考虑清楚了吗?”皇甫翊再问。
南宫夜咬牙切齿道:“放开本太子!”
皇甫翊淡淡一笑,看向青绝。
青绝点头,解了南宫夜的茓。
轩辕瑾眸中带笑,翊王果然名不虚传,连南宫夜也有吃瘪的时候,太有趣了!
南宫夜捂住剧痛的胸口,心头实在不甘,但现在又不是皇甫翊的对手,且两国已同意,他只好也咬牙同意了。
四国签订国书,握手言和,永不再战。
协定好后,夏候靖沉了半响道:“既然已成友邦,闻得皓月国太后寿诞将至,夏昌国到时必会备上贺礼前去祝贺。”
轩辕澈也道:“轩辕国也会奉礼前去。”
“那也算上南晋国一份!”南宫夜扫了二人一眼道。
皇甫翊脸色微沉,给太后贺寿?只怕是为了我国种粮之人,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皇甫翊笑答:“既然三国如此多礼,那本王就在皓月国恭迎各位大驾。”
“告辞!”三国之人抱拳一礼,甩袖离去。
皇甫翊起身,负手望着三国之人远去的身影,对钟棋道:“可以让黑风行动了!”
“是!”钟棋抱拳领命。
皇甫翊点头,衣袂飘扬出了送别亭,轻道:“搬师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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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统统前往皓月国,皇甫翊也回京了,好热闹啊!即将迎来Gao潮,Gao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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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62 她是我儿子的娘!(Gao潮)
( 苏馥珮正撒丫子狂跑,头顶突然一阵风刮过,吹得她背后的长发一阵飞舞凌乱,眼前一黑便站了个挺拔高大的身躯,一袭紫色龙纹华服,满身紫玉贵气,摄得她心魂一阵触动。
她急时刹住步子,还是撞到了眼前之人的胸口上,厚实强壮的胸口撞得她额头一痛,她猛地抬头看去,见到一张绝美如仙的脸。
这张脸与小豆芽有五分相似,满是疲倦,还带着丝丝怒意,但那双眸子却仍旧黑亮有神,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
看着这张嫡仙般的脸,苏馥珮心头一震,难怪兰雪临死前都还念念不忘,确实长得好看。
但现在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她要逃跑。
她顾不得撞痛的额头,赶紧抱着小豆芽调头,刚跑了几步,贺章追了上来,把她拦住了。
她心中又怒又恨又急,似有种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的窘迫感。
前后无路,她只好抱紧小豆芽往左边跑,这时那名看着眼熟的男子追上来拦住了她,她气得咬牙,又转身往右边走,却被蓝鹫挡了去路。
她顿时火冒三丈,一声怒吼:“给我让开!”
众人哪肯让,慢慢朝她围拢,皆看向她怀中的小豆芽,五官轮廓都与皇甫翊极像,众人肯定,这必是兰雪的孩子。
小豆芽转动着小脑袋看着他们,都是长得很好看的叔叔,娘不是很喜欢好看的叔叔吗?为什么要带着他跑呢?
被四个大男人围在了中间,苏馥珮又急又恼,低头想了想,然后侧着身子用力朝贺章撞去。
贺章见苏馥珮朝他撞来,怕她受伤,眼明手快地搂住了她,柔声唤道:“珮珮。”
苏馥珮本想趁贺章不注意时撞开他逃跑,没想到却撞到了贺章怀中,闻到一股淡淡的竹香和属于贺章独有的阳光之气,苏馥珮愣了片刻,然后赶紧从他怀中起来。
她看着贺章,眸中情绪万千。
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你还拦着我?
贺章也看向苏馥珮,撞到她眸中的情绪,他徒然心头一痛,这是他第一次在苏馥珮眸中看到这般让人揪心的情绪。
自从三月份在高升粮铺见到她开始,她的坚强自信就印在了他心里。
这些日子以来,他亲眼看到她的辛苦,她的欢笑,她的幸福,她的拼命,她的精明,她的坚强勇敢,她的胆大包天,她对强权的无所畏惧,她对生活的向往乐观……
在他眼中,苏馥珮是一个充满力量和活力,坚强得让人心疼的女子,一切悲观的词眼都与她沾不上半点关系。
但此刻,他却看到了她眸中的慌乱、彷徨、无助和伤痛,把他的心狠狠地揪起,隐隐作痛。
珮珮……
正当贺章与苏馥珮对视之时,皇甫翊走到苏馥珮面前,紧紧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跑?”
从烟云关回来,他本已疲累不堪,又赶了一个晚上的路,实在疲乏,这个女人见到他却要跑?
来往的百姓见此情景,纷纷停下步子观望。
听到皇甫翊的声音,苏馥珮觉得有些耳熟,转念一想,大概是兰雪生前对皇甫翊的记忆。
她不敢与皇甫翊对视,虽然外貌与灵魂都发生了巨变,还是有些怕被他认出来。
把头撇开,她恼怒道:“快下雨了,我赶着回家收衣服,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贺章看着苏馥珮,眸中尽是疼惜道:“珮珮,这是翊亲王,我们是特意来找你问一件事情的!”
她心中咆哮,她当然知道他是皇甫翊,否则她跑什么?
脑中转了转,她看着贺章道:“如果是教百姓种粮的事,就不要再问了,我不会同意的!”
她知道他们不是来找她说种粮之事,定是猜到了小豆芽的身份,来问兰雪的事。
“不是种粮的事,珮珮应该已经听说了翊王妃之事,我们想问问你,小豆芽的亲娘是不是叫兰雪?”贺章道。
苏馥珮紧了紧怀中的小豆芽,低头沉思,她该怎么说?
如果承认小豆芽是兰雪的儿子,小豆芽必定要被皇甫翊带走,不行,不能承认,反正兰雪已经死了,只要她不承认,没有人知道小豆芽是兰雪的儿子。
一念至此,她抬头看向贺章,正要开口,却被小豆芽抢了先。
“兰雪是我娘,是世上最好的娘……”小豆芽直起身子大声道,似在宣示一般。
今天听到好多人都在骂娘,娘好像很难过,贺叔叔也提到娘的名字,他不想再让娘难过。
“小豆芽!”苏馥珮脸色大变,赶紧轻喝一声,阻了小豆芽。
小豆芽被苏馥珮吓了一跳,立即住了嘴,怯弱地看着苏馥珮,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闻听小豆芽之言,贺章众人脸上一喜,小豆芽果然是翊王妃的儿子!
百姓全指着小豆芽议论起来,这个粉嫩嫩的娃娃就是淫妇兰雪的儿子?是那个野种?
听到百姓骂小豆芽野种,苏馥珮心底的火一下子噌了上来,转头对百姓吼道:“都给我闭嘴,不准骂我儿子!”
皇甫翊也沉了眸子,冷冷扫了百姓一眼。
众人立即住了嘴,先是被苏馥珮吓了一跳,又看到皇甫翊阴冷的目光,感到从头到脚都冷了,再也不敢说了。
皇甫翊收回视线,看着苏馥珮急问:“兰雪现在在哪里?”
贺章心头一紧,珮珮曾说过,她遇到小豆芽时,小豆芽的娘已经病死了,那么,翊王妃……
苏馥珮怒瞪了百姓一眼,转过头看向皇甫翊,四年了,他现在才来找兰雪,岂不太可笑?
她冷笑了一声,撇开头不再看他那张迷死人的脸。
见苏馥珮不回答他,反而对他满是嘲讽不屑,皇甫翊恼了,一把拽住了苏馥珮的手臂,喝问:“你笑什么?”
手臂传来一阵巨痛,苏馥珮眸中的嘲讽瞬间化成三尺寒冰,冷冷射向皇甫翊,怒道:“放开!”
贺章蓝鹫都见识过苏馥珮的胆大包天,并不觉得惊奇,钟棋心头大惊,这个女人竟然吼王爷,她好大的胆子!
皇甫翊感到苏馥珮眸中的寒意,背脊一冷,这个女人好大的气魄!
两人对视了半响,苏馥珮竟没半丝退怯,皇甫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松了手。
苏馥珮退了一步,怒气撇过头去。
看了小豆芽一眼,皇甫翊再问:“兰雪到底在哪?”
“你找她做什么?兴师问罪?翊亲王准备如何处置她?”苏馥珮愤恨不已问。
皇甫翊答道:“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相信她是清白的,来接她回府!”
苏馥珮心头一惊,皇甫翊相信兰雪?
听到王妃二字,苏馥珮冷笑道:“王妃?我从来没见到过什么王妃,只见到过一个残弱病体,声名狼藉的灾星寡妇,翊亲王搞错了吧?你的王妃应该在王府!”
...
皇甫翊眸子一沉问:“你什么意思?”
“请恕我无法回答,你想知道,回去问你那些好侧妃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我家小白还在家里,我怕它被恶人抓去煮了火锅!”苏馥珮不想再与他纠缠,转身就走。
皇甫翊哪会让她走,快步跃过她,挡在她面前道:“告诉我兰雪在哪!”
苏馥珮彻底怒了,大吼道:“你现在才来找她有个鬼用?她被你府中的女人欺凌打骂的时候你在哪?她痛苦无助的时候你在哪?她被诬陷与人私通当成灾星赶出家门的时候你又在哪?”
皇甫翊心头一紧,欺凌打骂?痛苦无助?赶出家门?这就是兰雪离开翊王府的真正原因吗?
钟棋见苏馥珮这般吼皇甫翊,立即向前喝道:“你信口胡说,王妃是翊王府正妃,谁敢欺凌打骂?谁敢将她赶出家门?”
苏馥珮冷道:“既然不信我说的,那还问我做什么?”瞪了皇甫翊一眼,搂着小豆芽,绕过他离去。
“站住!”皇甫翊轻喝一声,快速走过去道:“把话说清楚再走!”
贺章钟棋蓝鹫也跟过去,看着苏馥珮。
“个个都是睁眼瞎,识人不明,是非不分,还有什么好说?”苏馥珮怒骂道。
贺章似乎听明白了,问道:“珮珮的意思是,自从翊亲王走后,翊王妃就在王府受尽欺凌?最后被冠上了私通的罪名,被赶出了王府?”
苏馥珮看了贺章一眼道:“还算有个明白人!”
贺章眸中一痛,难怪初见小豆芽时他瘦黄成那个样子?如果真像传言所说,翊王妃与人私通,卷了大笔银钱跑了,小豆芽岂会瘦成那样?翊王妃又何以会病死在破茅屋里?
看来翊亲王是被某些心怀不轨之人给蒙蔽了。
皇甫翊拳头拽紧,眸中一片深隧。
江莲香,你竟敢蒙蔽本王,阳奉阴违,设下如此毒计,暗害兰雪呣子,本王看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沉了片刻,皇甫翊看着苏馥珮,语气轻柔道:“这件事情,本王一定会给兰雪一个交待,请苏姑娘告知本王兰雪的下落。”
苏馥珮愤恨道:“不必了,兰雪也看不到你给她交待了!”
贺章心头沉重万分。
皇甫翊脸色一变,急问道:“什么意思?”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来晚了,兰雪早在三月春寒未尽之时——病死了!”苏馥珮痛道。
什么?
晴天霹雳,众人脑中一阵轰隆。
钟棋蓝鹫相视一眼,满眸惊痛,王妃死了?
围看的百姓也大吃一惊,那个淫妇死了?
贺章心疼地看向小豆芽,见他搂着苏馥珮的脖子,依在她怀中,满脸难过。
小豆芽比一般孩子都懂事,一定听懂了他们的话,想起了死去的娘,可怜的孩子!
皇甫翊拳头猛地一拽,眉头紧拧,眸中一片哀痛,周身萦绕的紫气瞬间凝结,沉重万分。
她说什么?雪儿死了?!怎么可能?!
他答应过兰雪要照顾她一辈子,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的,兰雪也答应过他会等他回来,就算一辈子也会等他,可是仅仅四年而已,他们就阴阳相隔了?
兰雪把他当成一辈子的依靠,对他推心置腹,身心俱付,而他给了她什么?
是他识人不明,把她交给了那样一个毒如蛇蝎的女人照顾,把她推上了死路!
他一直认为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上不愧苍天,下不负百姓,没想到却独独负了她!
愧疚和自责如同两把钝锈的兵刃,割着他的心,生痛!
临别时的那一幕仍旧历历在目,她含泪赠他竹笛,她答应过他会在翊王府等他回来,她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皇甫翊猛地惊醒,对苏馥珮低吼道:“本王不信,她说过要等本王回来的!”
苏馥珮看着他,怒恨交加道:“是,她是说过要等你,所以她在翊王府忍受棱辱折磨整整四年!”她紧了紧怀中的小豆芽,再道:“这一千四百多个日夜,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折磨,如果不是因着心中那份对你的执着,她如何能坚持?”
四周安静异常,天空黑得像要罩落人间,十分沉闷。
皇甫翊拳头拽得死死的,一张脸沉如黑墨。
想到那个盈弱的女子,苏馥珮心头便如被针扎,穿越过来后,她从来不敢去回忆兰雪曾经的生活,但今天,就算痛死,也要将兰雪的屈辱说出来,让世人还她一个公道。
吸了吸鼻子,苏馥珮压下心头的痛意,看着皇甫翊再道:“你可知你前脚一走,你府中那些女人便将兰雪赶到了柴房,不给吃不给喝,整日做脏活累活,还要挨打受骂,你走后一个月,兰雪全身已找不出一处完好!”
百姓脸色一变,心中对兰雪的愤怒慢慢散去。
看了眼怀中的小豆芽,苏馥珮眸中一片心疼道:“得知怀了小豆芽,兰雪悲喜交加,担心在那样件的条件下,无法平安生下他,往后每见到那些女人时,立即龟缩在地,成了她们口中的缩头乌龟。
她怕被人发现她怀了孩子,每天用布带束腹,又担心伤到小豆芽,常常在惊恐中度过。
怀胎十月,连生小豆芽的那个深夜,还在挑豆子,腹痛袭来,她打翻了所有的豆子,却再也爬不起来,躺在满地的黄豆上,生下了小豆芽。”
说到此,苏馥珮眼泪已在眼眶打转,她抬头望着天,将眼泪逼退。
百姓对兰雪的愤怒已尽数散去,心疼不已。
贺章钟棋蓝鹫三人早已拽了拳头,那群丧心病狂的女人!
皇甫翊满身伤痛地站着,风吹起他的衣袍,显得他的身影无比落漠。
沉了片刻,苏馥珮继续道:“小豆芽的名字是我给他改的,他以前叫豆豆,你们肯定以为是因为小豆芽出生在满地黄豆上,所以兰雪才给她取名豆豆,其实小豆芽的名字来自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小豆芽他不是一颗黄豆,他是兰雪寄托相思的一颗红豆!”
在场众人个个红了眸子,可怜的女子!
贺章蓝鹫钟棋三人的心紧紧揪住,疼惜不已。
皇甫翊缓缓闭上眼睛,身子渐渐发抖,拳头已拽得骨节森白。
雪儿,为夫对不起你!
想哭,是苏馥珮此时的感受,但她不会哭,兰雪哭了一辈子,既然她代兰雪活,她就不会再让兰雪哭。
但小豆芽却清楚地感受到苏馥珮现在的痛,他也不由得痛了起来,捧着苏馥珮的脸亲了亲。
感到现在所有人都很难过,他也好难过,眸子一红,滚下泪来,却只是流泪,不敢哭出声来,他刚刚说错了话,他不敢再说话了。
苏馥珮心疼地将小豆芽揽进怀中,下巴抵着小豆芽的头道:“小豆芽生下来十天,仍旧没有奶水吃 ...
(,眼见连哭声都弱了下去,兰雪半夜偷跑到厨房去偷吃的,被下人打得半死才拿回来半个馒头,还是掉在桌子下被踩得满是泥尘没有人要的馒头。
无数个日夜的躲躲藏藏,终将小豆芽带到了半岁,他会咿咿呀呀说话了,模糊中喊着娘,兰雪看着他瘦黄的小脸,哭得肝肠寸断……”
在场百姓个个泪流满脸,可怜的孩子啊!
苏馥珮看向皇甫翊,怒问:“请问高贵的翊亲王,你在哪?”
皇甫翊任由苏馥珮指责,一声未吭。
瞪了皇甫翊一眼,苏馥珮再道:“小豆芽八个月时,终于被你府中的女人发现了,怒喊着要打死小豆芽,兰雪拼死相护,又求又拜,才捡回小豆芽一条命,从此兰雪呣子的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
亲了亲已将她胸口都哭湿了的小豆芽,苏馥珮眸中闪过一丝欣慰道:“小豆芽乖巧,一岁的时候,已会帮兰雪干活,被下人打骂时,勇敢地护在兰雪面前,瘦弱不堪的小身子常常被打得血红一片。”
苏馥珮吸了吸鼻子,看着皇甫翊道:“过着连蝼蚁都不如的日子,兰雪本可以带着小豆芽离开翊王府,但她没有,只因她说过,她会等你回来,因而含血忍泣,默默忍受了无数个日夜。”
皇甫翊痛得心头一阵抽搐,腮帮子紧咬,雪儿!
“在小豆芽的印象中,爹这个词无比神圣,因为兰雪告诉他,只要爹回来,他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小豆芽每天都在祈祷,爹能快点回来,把他和娘从地狱中解救出去。
可是三年过去了,小豆芽没等来爹,却等来了爹战死沙场的消息,兰雪病倒了,再接着被冠上灾星的骂名,扫地出门。
三月春寒未尽,再次染了风寒,生命奄奄一息,却不忍丢下小豆芽孤苦伶仃,拖了一个月后,终于带着无尽的痛苦、怨恨、遗憾离开了这个没给她一比温暖的世界。”
在场百姓个个泣不成声,男的拽拳,女的相拥而哭,一片悲痛。
贺章钟棋蓝鹫已转过身去,肩膀轻轻颤抖。
“还有更可笑的!”苏馥珮扫向痛苦的百姓:“这样一个可歌可泣的女子,竟被冠上了淫妇的骂名,说她恬不知耻,伤风败俗,丢了世间女子的脸!”
一众百姓愧疚不已,低下头去。
皇甫翊喉结滚动,身子轻颤,愧疚自责愤怒吞噬了他的心,他竟让一个深爱他的女子过了四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就算不负天下人,也独独负了她!
兰雪,你恨我吗?恨我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诺,恨我让你受尽折磨而死,恨我在你最痛苦的时候都没有陪在你身边!
天十分阴沉,蒙蒙胧胧,没精打彩地盖下来,让人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苏馥珮吸了吸鼻子,看向皇甫翊道:“我已经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见皇甫翊还沉浸在痛苦中,苏馥珮抱着小豆芽转身就走。
皇甫翊猛地回过神来,快速拦住她道:“兰雪的死,我也很难过,我无法再弥补兰雪,是我此生的遗憾,但小豆芽是我的儿子,我会将欠兰雪的都加倍给小豆芽,我要带小豆芽回家!”
苏馥珮抱紧小豆芽道:“你害死了兰雪,从没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我凭什么把小豆芽交给你?想做小豆芽的父亲,你没资格!”
“放肆,不可对翊亲王不敬!”钟棋立即大喝一声,然后看着皇甫翊满眸敬佩道:“翊亲王苦守边境四年,打退三国凯旋回来,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不准凶我娘,凶我娘的都是坏人。”小豆芽听到钟棋吼苏馥珮,立即从苏馥珮怀中抬起头,朝钟棋大声道。
钟棋被小豆芽的话惊得一愣,低下头去,这可是王爷的儿子,他的小主子。
苏馥珮心中一阵欣慰,乖儿子!
贺章赶紧从悲痛中回过神来,走过去摸了摸小豆芽的头道:“小豆芽乖,这是你爹,他是来接你回家的?”贺章看着皇甫翊对小豆芽道。
小豆芽看向皇甫翊,娘说爹长得很美,这个叔叔是很美,可是爹不是死了吗?
皇甫翊也看着小豆芽,眸中一片温柔:“小豆芽,爹带你回家好不好?”
小豆芽赶紧搂紧苏馥珮的脖子道:“不,我不要和娘分开。”
苏馥珮心头一喜,看向皇甫翊道:“听到了吗?小豆芽也不愿跟你回去!”
皇甫翊心头一痛,孩子,你不认爹吗?你也在怪爹你这么大了都没有对你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吗?
贺章看向苏馥珮劝道:“珮珮,小豆芽是翊亲王的儿子,你就让翊亲王带回王府,让他们父子团聚吧!”
贺章此刻不止为了皇甫翊,还有一丝私心,想让小豆芽离开苏馥珮,这样爷爷便不会因为小豆芽而反对他们在一起了。
苏馥珮瞪着贺章,以前她一直觉得贺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无论任何时候,她是对是错都会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替她着想。
可此刻,她如此无助,如此紧张,如此慌乱,他不但不站在她这边,还让她把小豆芽还给皇甫翊!
难道他不知道小豆芽对她有多重要吗?
贺章,我看错你了!
看到苏馥珮眼中的失望,贺章心头猛地一痛:“珮珮,我……”
“谁都不要再说了,小豆芽是我的儿子,谁要想带走他,除非我死!”苏馥珮狠道。
贺章心头一阵抽痛,苏馥珮向来对她友善,可如今,却也对他这般冰寒,她对自己失望了吗?
皇甫翊听到此话,眸子一沉,也有一丝寒意显露,他看着苏馥佩坚定冰寒的眸子道:“你救了小豆芽,本王很感激你,亦会视你为恩人,如果你不想与小豆芽分开,你可以与他一起回王府,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苏馥珮道:“我不会让小豆芽再回到那个地狱去,再让他受人欺辱?”
“有本王在,谁敢伤害小豆芽?”皇甫翊倨傲道。
“我不会相信你的,自我认下小豆芽那一刻起,我就发了誓,这辈子都不会让小豆芽离开我,跟着我日子虽苦,但他是快乐的。而你能带给他的除了那些身外之物外,还能有什么?”
“他是本王的儿子,自然要与本王在一起!”皇甫翊有些怒了,他好话说尽,这个女人都无动于衷?
“我不同意!”苏馥珮也怒了!
皇甫翊盯着她重重道:“由不得你!”说罢抬手去抱小豆芽。
苏馥珮赶紧闪开,搂着小豆芽转身就走。
“拦下她!”皇甫翊怒喝一声。
钟棋蓝鹫立即飞身而向,拦住了苏馥珮。
蓝鹫道:“苏姑娘,你还是把孩子给王爷吧,小豆芽毕竟是皇室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可笑!现在说他是皇室血脉了?我可听到整个皓月国都说他是野种!什么狗屁皇室血脉,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苏馥珮怒道。
“放肆!”钟棋大喝:“敢对皇室不敬,你有几 ...
(个脑袋?”
“你算哪颗葱?敢吼老娘,滚开!”苏馥珮本就怒火攻心,被钟棋一吼,再也忍不住骂道。
“你……”钟棋没想到苏馥珮敢骂他,忍不住就要向前。
蓝鹫赶紧拦住他,对苏馥珮道:“苏姑娘何必执迷不悟?得罪皇室,你的日子不会好过!”
“只要能和小豆芽在一起,我可以不待在皓月国!”苏馥珮道。
听到这话,贺章和皇甫翊赶紧走过去,贺章急道:“珮珮,你不能带小豆芽走,先不说你现在走不了,就算走得了,你能走到哪里去?”
“只要能平平静静过日子,去哪都成!”苏馥珮怒气答道。
皇甫翊深吸了口气,再道:“回翊王府也能让你过平静日子。”
“我生性散漫,性子又烈,看不得虚伪,见不得做作,受不了拘束,守不得规矩,与你的王府格格不入!”
“随你如何,本王不会让你守规矩,也不会约束你!”
苏馥珮无动于衷,再道:“我长相丑陋,会遭人嘲笑,不会女红,不会诗书,只懂种地,我去你王府当老妈子?”
“自然奉你为上宾,你只管陪着小豆芽便可,本王保证没有任何人敢嘲弄你!”皇甫翊保证道。
苏馥珮看了皇甫翊一眼,转过头去:“我不喜欢森门大院的威严,喜欢田园生活的惬意!”
皇甫翊:“……”
“苏馥珮,我家王爷已经处处退让,你还想如何?”钟棋实在忍不住怒道。
苏馥珮看向钟棋道:“我又没求他退让。”
“你……”钟棋拽紧拳头,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
贺章也忍不住劝道:“珮珮可以随时带小豆芽回来看看!”
蓝鹫也点头道:“贺公子说得有理,苏姑娘就不要再拒绝王爷的一片好意了?”
“好意?”苏馥珮犀利道:“让我过我不喜欢的生活,这叫好意?你们都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去翊王府的!”
“本王已一再退让,是你冥顽不灵,就别怪本王强行带走小豆芽!”皇甫翊沉声道。
“你敢!”苏馥珮抱紧小豆芽大喝:“谁敢抢我儿子?”
小豆芽也紧紧搂着苏馥珮的脖子,他不要和娘分开!
皇甫翊命令道:“钟棋,接世子回府!”
“属下遵命。”钟棋立即抱拳一拜,去抢小豆芽。
苏馥珮抱着小豆芽猛地侧过身子,躲开钟棋的手。
钟棋本就对苏馥珮十分不满,此刻得了皇甫翊的命令,不再顾忌她,出手朝她打去。
苏馥珮一手抱着小豆芽,一手提着衣服,根本无法动手,肩膀被钟棋拍了一掌,苏馥珮痛得退后几步。
钟棋还要出手,贺章和蓝鹫赶紧飞身向前,蓝鹫去拦钟棋,贺章扶住苏馥珮。
“娘!”小豆芽见苏馥珮被打了,心疼不已,转头看向钟棋道:“你是男人为什么要打女人?娘说了,好男人都不会打女人的,我娘是世上最好的女人,你这个坏男人脸羞不羞?”
闻听小豆芽的话,众人面色一僵,这是三岁孩子会说的话吗?
钟棋听得脸上一烫,低下头不敢看小豆芽。
“还有你!”小豆芽转向皇甫翊,松开一只搂着苏馥珮脖子的手,指着皇甫翊道:“你也是坏人,要把我和娘分开,娘说过,永远不会丢下我的,我也永远不会离开娘,谁也别想把我和娘分开!”
苏馥珮紧了紧怀中的小身子,心头一阵欣慰,小豆芽,娘不会把你交给他的,我们呣子永远都不分开。
众人一惊,齐齐看着小豆芽。
皇甫翊心头一紧,才三岁的孩子,便如此坚强懂事,都是爹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太多痛苦委屈,爹以后一定会加倍疼爱你!
他看着小豆芽,眸中满是宠爱道:“小豆芽,爹没有想分开你和你娘,爹是来接你们回家的!”
小豆芽听到这话,瘪了瘪嘴,哇地一声哭了。
众人十分不解,他怎么哭了?难道是因为皇甫翊的话感动了?
小豆芽看着苏馥珮,边哭边道:“娘说过,爹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是个大英雄,他没有不要我和娘,而是为了更多人能有个安稳的家,所以不能陪在我和娘身边。
娘说,只要再坚持一下,爹就会回来了,然后不会再有人打我和娘,我也不用再担心睡到半夜有人将我丢到外面去,再也不用吃臭饭菜,不必天天干活。
娘说,有爹,就等于有了全世界,可是有一天,娘告诉我,爹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爹死了,姨娘将我和娘赶出了家门,我记得,那一天好冷好冷,我和娘的衣服都很多洞洞,我的小手很冰很冰,娘拉着我走在大街上,好多叔叔婶婶都骂我们。
娘说带我回外公家,可是外公也不让我们进去,娘爬在街上哭了,哭得好伤心,娘哭我也哭。
我们没有地方去,又冷又饿,娘拉着我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家。
可是娘天天咳嗽,每天都在床上睡觉,不和我说话,那一天,我真的很饿很饿了,我不知道有几天没有吃过东西,娘只是看着我哭,却不肯起来,我终于忍不住对娘说,我想吃肉,娘转过头去,再也没有理我。
后来,干娘来了,她告诉我,娘死了,以后她就是我的娘,干娘说,她永远都不会丢下我,她会让我过上好日子,光彩的活下去,不会再让人欺负我,看不起我。
和干娘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很幸福,我有肉吃了,有香喷喷的白米饭吃,我成了一根胖豆芽。
爹已经死了,娘也已经死了,我不要再离开干娘,你不是爹,你是坏人,呜呜……”
百姓再次泣不成声,才三岁的孩子,怎么懂得这么多,怎么会说出这么懂事的话来?他一定吃了无尽的苦,才会这么懂事乖巧,可怜的孩子啊!
皇甫翊眸中一片沉痛,心似被人Сhā了几刀,痛得无以复加,他欠兰雪和这个孩子太多了!
他更坚定了心中的信念,他已经失去兰雪了,不能再失去小豆芽!
“小豆芽!”苏馥珮将小豆芽搂进怀中,紧紧抱着。
儿子,你知道吗?你好乖好乖,只有你知道娘的恐慌,只有你站在娘这边,小小年纪就让你为娘撒谎,是娘不好,娘的好儿子……
“娘,你不是说要下雨了吗?我们回家好不好?孩儿想小白了。”小豆芽抬起小脑袋,边哭边道。
“好,我们回家!”苏馥珮猛地点头,抱着小豆芽转身而去。
见苏馥珮走了,皇甫翊回过神来,再次追上去。
钟棋和蓝鹫也跟了上去。
贺章站在原地没有过去,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亲眼看到小豆芽与苏馥珮的呣子情深,又知道皇甫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手心手背,割哪都痛!
...
(皇甫翊拉住苏馥珮,仍旧坚持道:“小豆芽已经失去亲娘,我不会让他成为没爹的孩子,要不你跟我走,要不把小豆芽交给我!”
可恶!
苏馥珮忍不住要开骂了,浪费了这么多口水,这个可恶的男人仍旧不放过她们!
“翊亲王这是要强人所难?”苏馥珮正准备开骂,一道轻挑的男声传来,语气不重,却让人有种压迫感。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人群中走出一名蓝衣男子,身影挺拔,满身贵气,俊美不凡。
皇甫翊眸子一沉,轩辕谨,他竟敢露面!
苏馥珮听到这声音已经知道是谁了,此刻突然觉得有种安稳感。
小豆芽也看过去,是那天晚上那个好看的叔叔。
轩辕谨已走到苏馥珮面前,颇有不满道:“你这女人,每次都在与不同的男人纠缠,真得把你栓在身边才行!”
皇甫翊闻听话中尽是暧昧,不由得一惊,他们认识?
贺章这时也过来了,听到轩辕谨的话,心头极为不舒服。
要是平日里,苏馥珮肯定又要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今天,她却丝毫不生气,赶紧甩开皇甫翊往轩辕谨身边去。
谁知皇甫翊紧紧抓着他,她甩不开,她不由得大怒道:“放开我!”
皇甫翊不放,反而拽得更紧了,沉道:“做好选择没有?是跟本王走还是把小豆芽交给我?”
“不会跟你走,也不会把小豆芽交给你!”苏馥珮坚定道。
轩辕谨走到苏馥珮另一边,也拽住了苏馥珮的一只手臂,笑道:“翊亲王欺负一个弱女子,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钟棋蓝鹫已做好出手的准备。
贺章紧紧盯着轩辕谨拽着苏馥珮的那只手,他和珮珮相识这么久,从来没有这般亲密过,他心中全是醋意。
皇甫翊看向轩辕谨,语气重了几分道:“三皇子还是不要管我皓月国的事,如今轩辕国的仪仗在五百里外,三皇子却只身潜入皓月国,本王问你是何居心?”
他是轩辕国三皇子?苏馥珮一惊,难怪狂成这样?
“本皇子想念老朋友,嫌仪仗队走得太慢,迫不及待过来看她,出于人情,翊亲王觉得本皇子会有何居心?”轩辕谨不急不慢道。
“你们认识?”皇甫翊看向苏馥珮问。
苏馥珮答道:“当然,相识已久!”
只希望这个三皇子能像上次一样解了她的围。
皇甫翊和贺章都十分诧异,苏馥珮只是一个种田的小老百姓,何以会认识轩辕国皇子?
“现在可以放开我的女人了吗?”轩辕谨得意地看了苏馥珮一眼,对皇甫翊挑衅道。
“你的女人?”皇甫翊和贺章齐声惊道。
苏馥珮心头不悦,但现在她须要轩辕谨帮她摆脱皇甫翊,只好由他嘴臭一次。
轩辕谨难得没听到苏馥珮的骂声,心中暗笑,无比得意道:“没错,不信你问她,珮珮袄?”
珮珮?贺章眸子一寒,轩辕谨竟敢叫她珮珮?珮珮是他叫的!
皇甫翊心中也有丝不舒服,这个苏馥珮还真有些本事,不但让贺章另眼相看,连轩辕谨也对她青睐有加。
苏馥珮再也忍受不了了,瞪着轩辕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死吗?”
皇甫翊和贺章都松了口气。
轩辕谨却满是委屈道:“珮珮,别这么凶嘛,我知道你害羞。”
害羞?她会害羞?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狠狠瞪了轩辕谨一眼。
轩辕谨也不在意,笑了笑看向皇甫翊道:“翊亲王还不放手?”
“本王凭什么要放手?她是我儿子的娘!”皇甫翊定定道。
耍无赖,他也会!
孩子他娘?言外之意是……
轩辕谨一愣,传言翊王妃无才无德无貌,这女人倒是十分像,难道她是翊王妃?
心中惊讶,脸上却仍旧带着笑道:“翊亲王不是诳本皇子吧?翊王妃的闺名叫兰雪,而她叫苏馥珮,怎么会是你儿子的娘?”
皇甫翊看向苏馥珮道:“你问她是不是?”
苏馥珮心头一沉,这个问题是个圈套,无论怎么回答都是个错,如果她回答是,皇甫翊便不会放手,如果回答不是,小豆芽就要给他,好狡猾的男人!
“她已经默认了!”皇甫翊温润笑道。
苏馥珮猛地看向皇甫翊,连不回答也是错,这男人果然聪明!
“就算她是你儿子的娘又如何?本皇子看上了,就是本皇子的!”轩辕谨淡了笑容,抓着苏馥珮的手也重了几分。
“三皇子一定要Сhā手我皓月国之事?”皇甫翊犀利问道。
轩辕谨丝毫不惧,挑衅道:“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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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熬了三个晚上的通宵,我熬不住了,大家给点动力啊,有票票的都甩上来,不然我要大哭了!
昨晚上写这章的时候,我边写边哭,写了删,删了写,最后只有一万字,我还是觉得不满意,但没办法了,实在太困了!
后面会更精彩,希望亲们先理解一下,三个晚上的通宵,真的影响了我的智商,写不出令自己满意的文来,哭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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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65 兰雪翻身了
( “王爷,您回来了?”管家左安一见到皇甫翊进门,立即扬起难得的笑容迎了上去。
他四十五六岁,五官端正,留着山羊胡,身着褐色缎袍,看上去十分稳重严谨。
他是皇甫翊的母妃淑贵太妃生前的贴身太监的亲弟弟,皇甫翊出宫赐府之时,淑贵太妃特意为皇甫翊挑选的人,一直深得皇甫翊信任。
江莲香未进府前,都是由他打理翊王府,十年来没出过任何纰漏。
看到左安,皇甫翊停下步子,犀利的目光唰地扫过去,目光中尽是失望,凝聚成一把尖刀直接Сhā进了左安的胸口,似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一向忠心耿耿的他,心何时变了颜色。
左安是母妃特意为他挑选训练的人,这个世上除了母妃,他最任信的人便是左安,他亦知道左安对他的忠心,所以才那般放心离去。
谁知他前脚刚离府,左安后脚便踏到了江莲香那边,将他们这些年的主仆情份尽数扼杀。
对上皇甫翊眸光的那一刻,左安心头猛地被扎了一刀般,痛得心头揪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愧疚和恐慌瞬间袭来,他痛惧交加,猛地低下头去,卑躬屈膝,惶恐不安地唤道:“王、王爷。”
跟着皇甫翊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到皇甫的这般看过他,满眸的失望与痛恨,将他的心都掏空了,痛意袭遍全身,他恭敬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拽住了衣袍。
他对不起王爷,对不起王妃,更对不起淑贵太妃,他罪该万死!
皇甫翊紧紧盯着他卑躬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痛意,低喝道:“解决了主谋再找你算账!”
皇甫翊的话冷如寒刀,目光似要将他的头顶砸出两个血窟窿来,左安心神一抖,突觉背脊阵阵阴寒,身子不由得抖了起来。
他身后的几名下人亦吓得低头弯腰,瑟瑟发抖。
左安猛地抬头看去,眸中情绪万千:“王、王爷,奴、奴才……”
“江莲香呢?”皇甫翊现在不想听他说半个字,怒气打断他问道,他回府江莲香竟没出来?
左安眸中痛悔交加,低下头去,声音颤抖:“今日下午,太后将各位侧妃召进宫里听嬷嬷讲女训了。”
“现在才学是不是太迟了?”皇甫翊凌厉道。
左安带着下人低头弯腰,不敢答话。
皇甫翊怒道:“马上派人进宫通知她们,立即回府!”
左安弯身答道:“是,王爷。”立即转头让身后的人快速进宫。
“备浴汤。”皇甫翊冷冷丢下三个字,甩袖而去。
钟棋和蓝鹫满脸愤怒地瞪了左安一眼,跟随而去。
左安身子抖了抖,赶紧带着人去准备。
夜降,静,静如死寂。
翊亲王府座落在夜色下无比威严肃穆,此刻整个王府都笼罩着急促和紧张的气氛,才下过雨的天,又一片闷闷沉沉,似要砸下地来,令人心中莫名地慌乱不安。
王府的女主子都不在,一众下人像失了魂魄一般,个个面色一阵白一阵青,身子也颤抖着,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两腿打架。
轮值休息的都规规矩矩地缩在自己的房间,但凡听到有脚步声响便吓得竖起耳朵,脚步远去后,猛地松口气,低头紧紧拽着手,无比慌乱。
王妃兰雪死了的消息传回京城后,众位侧妃都进宫投靠太后了,他们没人投靠,只得待在府中提心吊胆。
皇甫翊靠在屏风后的浴桶上,墨发似瀑布般垂下,他被包裹在腾腾水气中,更显得他绝美似仙。
朦胧中,可见得他强壮的胸口和手臂上有无数道伤疤,凌乱茭错,触目惊心。
这些疤痕来自于六年前的那场刺杀和四年来边境的奋战,是痛苦与荣耀的交错。
皇甫翊一动不动地望着屏风上那一片紫竹,脑中浮现出兰雪站在屏风前扬手绘画情景,满脸的幸福与欢乐。
画毕之时,转头笑问他:“王爷,妾身画得可好?”眸中的笑容干净得像被洗过的天空一样。
他没想到,在丞相府受了十五年折磨虐待的兰雪,竟还能如此善良纯净,这份善良他万分珍惜。
耳边再响起苏馥珮在市集的话,脑中像唱大戏一般,闪过兰雪那四年的痛苦与折磨。
心突然一抽,自责愧疚心疼瞬间吞噬了他,两道浓眉拧在了一起,温润的紫眸内一片沉痛,高挺的鼻梁渗出淡淡薄薄的汗珠,性感的唇紧紧抿起。
他紧紧拽着拳头,可见骨节森森发白。
父皇的离去,他已自责数次,因而无论如何也想保住父皇留下的江山,哪怕日夜边境凄凉苦守,无数次浴血奋战,他都无怨无悔。
他对父皇尽孝,对国家尽忠,却独独没对兰雪尽责。
想到那般柔弱的她,在那样的情况下活了四年,他的心便痛得如被刀绞,雪儿,雪儿……
“王爷。”左安的声音突然响起,将皇甫翊从悲痛中拉回现实。
他深吸一口气,恢复往日的神情,声音嘶哑问:“如何?”
左安躬身在门外,轻声答道:“太后说,天晚了,留各位侧妃在宫中安歇,明日再出宫回府。”
皇甫翊眸中瞬间森寒诈现,怒道:“再传本王的话,如果她们今晚不回府,明日本王便会将休书送到她们母家。”
左安闻言身子一抖,立即答道:“是、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急速转身,走得太急脚下一个踉跄,就朝地上扑去,他却顾不得痛赶紧爬起来跑了。
两刻钟后。
皇甫翊已沐浴更衣吃过东西,然后静静地坐在前厅的主座上喝茶,满身紫玉之气,容貌绝美似仙,眸中一片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
寂静的夜色中,茶杯与杯盖轻轻刮起一阵阵轻微的刺耳响声,却听在外面满院站立的下人耳中,如同天雷滚滚。
整个翊亲王府的下人护卫都聚集在了院子里,个个躬身候立,抖如塞糠。
门口站了两排护卫,是皇甫翊从烟云关带回来的亲卫军,此刻正握剑威严而立。
钟棋蓝鹫满身森寒地站在皇甫翊左边,左安躬身候立在皇甫翊右边。
整个翊亲王府,除了那杯子发出的声音外,便再无一丝声响。
天空越发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过了片刻,一阵马车停住的声音传来,众人眸中燃起一丝喜悦,却仍旧不敢动弹半分。
皇甫翊的手指轻轻松开杯盖,咣地一声脆响,杯盖落回杯子上,吓得众人猛地一抖,整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
皇甫翊仍旧面无表情,伸手将杯子放下,静静看向门口。
没过片刻,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珠钗玉珮步摇相撞的清脆声传来,门口立即出现了四五个打扮得俏丽脱俗高贵貌美的女人,急步而来。
当看到满院的下人时 ...
(吓得脸色一变,步子也顿了顿。
“江姐姐,怎、怎么办?”身着浅黄色烟纹碧霞裙的陈侧妃吓得牙齿打架,绝美的脸上尽是惊恐,声音颤抖地问江莲香。
吴王郑三位侧妃也着急地问:“对啊对啊,怎么办?”
“慌什么?”身着白色荷花细丝褶缎裙的江莲香背脊挺了挺,朝四人一声喝斥,满眸阴狠道:“天塌下来有太后在。”
说罢扶了扶头上的步摇,整了整发髻衣裙,深吸一口气,高贵端庄地走了进去。
陈王吴郑四人也深吸了口气,跟了上去。
一众下人早就自主让开了一条路,让她们过去。
江莲香五人刚到前厅门口,便见到皇甫翊一身紫衣坐在主座上,俊脸如仙,满身风华,让人心神荡漾。
当看到皇甫翊面无神情地看着她们时,五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紧了紧手中的丝帕,再深吸了口气,婀娜多姿地走了进去。
门口到主座的距离不过十几步,她们却一步一个坑般走了许久,悬着一颗心,在皇甫翊面前停下来,齐齐跪地拜道:“妾身参见王爷。”
皇甫翊不做声,只是静静看着她们,绫罗绸缎,珠玉步摇,丰韵身姿,花容月貌,高贵端庄,好风光!
江莲香五人低着头,不敢看皇甫翊,却觉得好似有两个大日头在头顶晒着,要将她们考焦了。
“抬起头来。”皇甫翊突然冷冷开口。
五人被这语气摄得身子一抖,却还是鼓起勇气,依言抬起头,将那张保养得无比绝美嫩白的脸仰起,眸中带着盈盈笑波,温柔似水地看着皇甫翊。
皇甫翊一一扫过去,眸中慢慢渗出笑意,轻道:“先皇和太后的眼光的确不错,本王真有福气,能娶得你们五个如此绝美的侧妃。”
听到皇甫翊的夸奖,江莲香五人瞬间松了口气,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也许皇甫翊根本不会责罚她们,必境这么多年没见到兰雪,就算再深的感情也淡了,而且现在兰雪已经死了,他没必要为了个死人责罚全府的人。
早知不必多此一举去找太后了!
江莲香脸上扬起喜悦,满眸爱意,轻柔答道:“能嫁给王爷,是妾身们之福。ww”
“对啊对啊,是妾身们之福。”陈王吴郑四人也赶紧说道。
皇甫翊闻言勾嘴一笑,瞬间将厅中的黑暗驱散,一片华光潋滟。
江莲香等人看得愣住,眸中全是痴迷。
皇甫翊再幽雅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轻问:“那你们说说,嫁给本王有什么福?”
江莲香立即答道:“王爷容貌绝世倾城,先皇在世之时,是皓月国最尊贵的皇子,如今又是皓月国最尊贵的亲王,得天下百姓爱戴,妾身能嫁给皓月国的大英雄,是三生之幸。”
皇甫翊满意地点了点头,再问其他四人:“你们呢?”
陈侧妃满脸爱慕,柔情肆意答:“王爷温润如玉,贵气天成,妾身只要静静站在王爷身边,就觉得无比幸福。”
“王爷精明睿智武功卓绝天下无双,妾身只要听到王爷的名字就觉得幸福了。”身着浅绿色苏绣月纹衫的王侧妃夸道,眸中同样是一派温柔似水,情意绵绵。
一袭水蓝色碟戏水仙裙的郑侧妃想了想答:“只要远远看王爷一眼,便已满怀幸福。”
皇甫翊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分,再问:“你们进府这么多年,本王都没宠幸你们,你们就毫无怨气?”
“没有没有。”众人立即一齐摇头,甩得头上珠玉银簪哗哗作响。
“王爷心系天下苍生,一门心思都在江山百姓身上,自然无法顾及妾身等,妾身等心中非常理解王爷,并无丝毫怨气。”江莲香含情脉脉,通情达理道。
陈侧妃也道:“当年王爷本准备恢复妾身等的自由之身,是妾身等不愿离开王爷,心甘情愿陪在王爷身分,哪还敢有怨恨?”
王侧妃立即点头道:“没错,王爷对妾身等疼爱有加,从未管束过要求过什么,妾身等在王府比在母家还自在,感激王爷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王爷心存怨恨呢?”
“对对,姐姐们说得对。”吴郑二人齐声答道。
皇甫翊满眸笑意,看着五人笑道:“这么说来,本王对你们恩重如山,你们是绝不对害本王的?”
五人立即异口同声地答道:“是,妾身等爱王爷如命,绝不会害王爷半分。”
皇甫翊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青瓷茶杯道:“本王果然是有福,娶了五个如此通情达理贤良淑德的侧妃。”
“咣!”地一声巨响,皇甫翊手中的茶杯已经落了地,直直砸到了江莲香面前,四分五裂,茶水溅得江莲香满身满脸皆是。
“啊!”江莲香和其它四名侧妃皆惊呼出声,江莲香身子本能地侧到一边,歪过脸去,茶水顺着绝美的脸颊滑落,好不狼狈。
左安和外面的一众下人惊得目瞪口呆,瞬间石化。
随着茶杯落地,皇甫翊眸中已溢出万丈森寒,对五人喝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敢说出如此虚伪的谎言来蒙蔽本王?”
要是以前,他肯定丝毫不会怀疑。
当初奉旨迎娶她们之时,已清清楚楚告诉过她们,不会进她们房门半步,亦愿还她们自由之身,是她们不愿离去,个个信誓旦旦哭着求着要留下来,扬言无欲无求,只愿待在他的身边。
他也一直未听闻她们有任何争风吃醋之事,她们和睦得如同亲姐妹般,在他面前也是浅笑嫣然,善良大度。
他竟不知,如此美艳动人的她们只是披着善良面皮的蛇蝎女人!
听到皇甫翊的厉喝声,左安和院内的一阵下人立即回过神来,扑通跪了地,爬在地上全身颤抖。
钟棋和蓝鹫满眸杀气,恨不得将这几个女人一剑杀了,为王妃报仇。
江莲香也回过神来,抬袖擦了把脸上的茶水,直起身子道:“妾身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假!”
“妾身也没说假话!”其他四人也赶紧答道。
这些年若非因为爱他太深,她们岂能空度过这么多个漫漫长夜?
皇甫翊冷喝:“还敢说无半句虚假!多年来在本王面前装模做样,本王虽未对你们上过心,但也念你们苦守多年,尽量满足你们的需求,你们却当面是人背后是鬼,害得王妃四年如临深渊,受尽折磨,最后凄恨而死,更陷本王于不义,遭天下人唾弃、嘲弄,你们还敢说不会害本王半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本王如命?”
他倒要撕开你们的面皮看看,这绝色之貌下,究竟是一具多丑陋的灵魂。
五人面色青白交加,心中惊恐万分,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原来绕了一圈,只是为了套她们的话。
“平日里在本王面前装得极为疼爱王妃,似怕她受半分委屈,对她比对本王还上心,可本王前脚 ...
(一出门,你们后脚便将王妃弃于泞漓之中,整整四年,虐打辱骂折磨,你们简直丧心病狂!”皇甫翊怒喝道。
江莲香脑中转了转,既而拳头一拽,挺直身子答道:“王爷说妾身等害王妃,可有人证?”
皇甫翊利眼眯起:“事到如此,你们还不承认?”
“妾身没做过的事如何承认?王爷无法找到人证证明妾身害过王妃,但翊王府上下却都能证明王妃与人私通生下野种卷银而去!”江莲香振振有词道。
反正兰雪已经死了,就算留下了孩子也只有三岁,孩提之言不足以信,现在死无对证,只要她们一口咬定没做过,皇甫翊根本拿她们没办法。
“放肆!”皇甫翊紫眸一沉,怒喝:“小豆芽是皇室嫡子,你们长了几个脑袋敢对他下手?事情已然败露,你们无处遁形,还敢强言狡辩,再辱世子?”
江莲香被吓得身子一抖,拳头拽得死死的,一张脸上却全是傲气不服。
皇甫翊扫了五人一眼,再道:“你们以为兰雪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吗?真以为本王无法找到证据证明兰雪的清白吗?只要本王与小豆芽滴血认亲便知兰雪是否清白!”
江莲香面如僵石,她如何忘记了滴血认亲这一遭,当初就是因为那孩子是皇室血脉,她们不敢杀了他,早知道如此,真该将那孩子杀了,以绝后患。
见江莲香无话可答,皇甫翊再道:“你们不但骗了本王,还骗了雪儿,要不是雪儿不让本王收回你打理王府之权,本王怎么会在有正妃的情况下,还让你一个妾室在王府发号施令?雪儿如此待你,你却以怨报德,你还有没有良心?”
江莲香眸中骤然一冷,那妾室二字犹如一个刺球,在她心上来回地滚动,痛不欲生。
原来在皇甫翊眼中,她永远是个妾!
“良心?”江莲香突然冷笑一声,抬头看向皇甫翊:“王爷自从将妾身娶回来,便一直当作翊王府的摆件,除了对妾身礼待、放任自由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妾身,妾身无论做得多好,都无法入了王爷的眼。”
眸中一痛,她仰头痛苦道:“妾身是女人,嫁给自己的丈夫那么多年,仍旧是个处子之身,你让妾身在娘家和姐妹面前如何抬起头做人?”
眼泪滑落,她抬手抹去,再道:“王爷一心扑在皓月国江山和百姓上,无暇顾及妾身,妾身的确体谅您,但自从兰雪来了后,王爷就大不如前了,对她柔情似水,恩宠有加,那一刻,你知道妾身有多恨吗?”
冷笑一声,她自嘲道:“不过妾身想,王爷肯定不知道妾身的恨,谁会去在意一件摆件的感受与想法呢?
妾身恨,但又不能说出来,还要强颜欢笑对她毕恭毕敬,讨得她的欢心,以求她能在你面前多帮妾身说说话,让妾身们也雨露均沾。
而她呢?整日与王爷恩爱幸福,妾身等都被冷落在外,只能羡慕嫉妒,她可有想过,我们是什么感受?”
“雪儿劝过本王多次,是本王不愿意,她一直把你们当成亲姐妹一般,事事为你着想,只要她有的,你们哪样缺了?”皇甫翊怒道。
“妾身不要她的施舍和可怜,她本是一个被休弃的下堂妇,凭什么妾身要靠她施舍?妾身得太后恩宠,比她高贵万分,太后也许诺过妾身的正妃之位,都是兰雪,抢了妾身的位置,还霸占了王爷,妾身恨她,恨死她了!”江莲香再也不见平日的温柔贤淑,大度端庄,整张脸都是毒恶,无比丑陋。
皇甫翊厌恶地看了江莲香一眼,冷道:“雪儿柔弱,从来就不想与任何人争夺什么,只想有个安稳的家,所以本来才答应她让你管理王府之事,只希望她好好陪在本王身边。
本王离去之时,她那般信你,让本王安心,不必为她担扰,你又是如何信誓旦旦地许诺本王,如诺她出了事,你以你母家全家性命相赔,如今她死了,你是否要以你母家全家性命相赔?”
江莲香面如死灰。
当初如此说,只是想让皇甫翊万分信任她,而且她设计兰雪私通,又收买全府上下所有的人,以为万无一失,如果不是皇甫翊太信任兰雪,谁会发现是她害了兰雪?
而且她把兰雪赶出去的时候,兰雪病得快死了,身无分文,丞相府也打过招呼,兰雪无处可去,必死无疑,兰雪都死了,那孩子必也会饿死,到时候死无对证,皇甫翊也不会怪到她头上来。
谁知百密一疏,那孩子竟然如此命大,那种情况下都没死!
这得怪那个丑女人苏馥珮,要不是她救了那个孩子,她如何会陷入如此困境?
该死的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皇甫翊扫向另外四名侧妃,怒道:“你们是先皇所赐,本王对你们更加怜惜,你们却与江莲香狼狈为奸,暗害王妃,谁借了你们胆子?”
陈侧妃哭道:“王爷,妾身也不想,妾身深爱着王爷,不愿王爷有半分为难,但江侧妃占着太后撑腰,对妾身母家施压,若妾身不听她的,妾身的父兄都要倒霉,皇上,妾身也是被逼的!”
王吴郑三位也磕头哭道:“妾身等也是被逼的。”
一众下人也立即哀痛大呼:“奴才(奴婢)也是被逼的。”
顿时,翊王府内全是痛哭哀怨声。
江莲香怒极,吼道:“都给本王妃闭嘴,当初是谁求本王妃说要沾太后的恩德,如今却忘恩负义,本王妃让太后灭你们九族。”
众人立即吓得住了嘴,怯怕地看着江莲香。
“王妃?”皇甫翊冷喝:“你一个妾室却自称王妃,这就是太后给你的恩德?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皇甫家不是太后在做主吧?怎么你一句话就可以灭我翊亲王府所有人的九族?”
江莲香紧紧咬唇,不再说话。
皇甫翊瞪了她一眼,扫向跪地的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一旁的左安身上,沉声问道:“母妃与本王都对你信任有加,本王一度认为,翊王府有你,就如有本王在,本王想知道,一向不图名利,正直不阿的你,为何会背叛本王?”
左安心中愧痛不已,满脸泪水,颤抖着答道:“左家世代都为皇家效力,奴才甚感光荣,奴才得淑贵太妃不弃,得以伺候王爷,奴才心中感激万分。
左家人丁稀薄,到了奴才这一代只有奴才和兄长二人,兄长进了宫,注定不能为左家传宗接代,只得指望奴才,但奴才的妻妾一直无所出,眼看奴才到了中年,仍旧未得一子,奴才愧对祖先呐!
江侧妃得知此事,寻了方子给奴才,才服了两个月,妻便有了喜,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奴才喜不自禁,自然感恩戴德。
但奴才没想要害王妃,是江侧妃教唆妻以幼子相胁,奴才无奈答应的,这些年来,奴才日夜不安,常常梦到淑贵太妃痛骂奴才,奴才也是身心俱痛啊!
奴才对不起淑贵太妃,对不起王爷,对不起王妃,奴才罪该万死!”
闻听此言,钟棋再也忍不住向前,一脚朝左安踢去,怒道:“你如 ...
(此丧尽天良,也不给你的儿子积福,你不怕上天把他收走了?”
左安被踢得翻滚在地,赶紧爬起来猛地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皇甫翊侧过头去,眸中一片沉痛,母妃天若有知,必定痛心疾首。
江莲香以一人之私,祸害整个翊亲王府,该死!
皇甫翊看向江莲香,阴冷道:“侧妃江莲香,目中无人,行为乖张,阴险虚伪,犯七出之条,不配为本王王妃,此刻起,休为下堂妇,逐出翊亲王府,永世不得靠近翊亲王府半步!”
江莲香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痛苦大喊道:“不,王爷,你不能休妾身,妾身是太后亲自赐给王爷的,是未来翊亲王府的正妃!”
“闭嘴!”皇甫翊喝道:“你一直想坐上正妃之位,得到本王的爱,今天本王就告诉你,你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坐上正妃之位,本王也永远不会爱你,翊亲王府的正妃只能是兰雪!”
江莲香僵在那里,满脸煞白。
皇甫翊再道:“还有你的母家,你说过会以全族性命相赔,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别怪本王亲自动手!”
“不!”江莲香尖声大喊,猛地朝皇甫翊爬过去,拽着他的衣摆道:“王爷,你要打要骂妾身都无怨无悔,但求你不要休弃妾身,饶了妾身母家全族!”
“拉开她,本王不想碰如此恶心的女人!”皇甫翊眸中一阵厌恶,对钟棋命道。
钟棋应了声是,立即向前一把拽住江莲香,拉起来狠狠丢开。
江莲香被丢在地上,痛得脸色苍白。
“本王不会杀你,杀你只会脏了本王的手,本王要你活着,屈辱地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皇甫翊凌厉喝道,死死盯着江莲香,皇甫翊冷冷道:“给本王丢出去!”
钟棋立即朝门口候立的护卫道:“把这个弃妇丢出翊亲王府!”
“是!”立即进来两人,朝江莲香走去。
江莲香爬起来大喝:“谁敢动本侧妃,本侧妃是太后亲封的翊王府侧妃,你们这群狗奴才都给本侧妃滚开!”
皇甫翊怒问:“你是想让本王亲自丢你出去?”
钟棋满脸怒火,抱拳道:“不必脏了王爷的手,属下不怕太后。”说罢走过去,拽住江莲香的一只胳膊,猛地往府外拖去。
“王爷,你不能这样对妾身,妾身是太后亲自赐给王爷的,妾身不走,妾身就是死也要死在翊亲王府,王爷!”江莲香撕心裂肺地大喊。
府中众人个个跪爬在地,头也不敢抬,听着江莲香的尖喊,全身发抖。
陈、吴、王、郑四位侧妃早已面如死灰,左安也吓得龟缩在地,不知道等会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翊王府的灯笼在风中来回飘荡,只见得庄严肃穆之下,满府的凄凉。
寂静的翊亲王府,江莲香的喊叫便异常刺耳,皇甫翊让她喊,最好是喊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他反正不在意那些虚名和流言。
眼看着江莲香就要被钟棋拖出王府,突然一阵尖锐的长声传来:“太后驾到!”
众人大惊。
皇甫翊眉头一扬,就知道你会来,却并不起身相迎,坐在那等着人进来。
满身华贵的太后领着大内待卫,宫人嬷嬷,浩浩荡荡进了翊亲王府,却看到钟棋拖着江莲香过来,江莲香正撕心大喊,满身狼藉,好不可怜。
太后心头一痛,这是她捧在心手长大的表侄女,何时受过如此委屈侮辱?
辱江莲香就是辱她这个太后,她怒极攻心,朝钟棋大喝:“放肆,你一个奴才竟敢如此对主子,哀家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太后,太后救香儿,王爷要休弃香儿,还要杀母家一族,太后救命啊!”江莲香见太后来了,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朝太后扑去。
钟棋并不松手,紧紧抓住江莲香,任由她在地上爬,也不对太后行礼,回道:“太后现在知道奴才以下犯上是放肆了?那整整四年翊王妃在王府被这群奴才以下犯上的时候,太后可曾说过一句话?”
此事太后一定知道,不过是因为对江莲香宠爱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放肆!”扶着太后进来的嬷嬷大喝一声:“竟敢顶撞太后,你有几个脑袋?”
钟棋眸中森寒,他今天就放肆了,又能怎么样?
没有皇甫翊的命令,他不理太后,继续拉着江莲香往府外走。
“太后,救救香儿。”江莲香见钟棋根本不把太后放在眼里,立即又大喊道。
太后怒极,凤目威严道:“给哀家拿下!”
“是!”太后身后的大内侍卫立即抱拳一拜,冲上去抓钟棋。
钟棋猛地丢开江莲香,快速向前,人影一闪已将冲上来的二人拍了出去,跌在外面,痛呼不已。
江莲香被重重丢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痛得大哭起来。
太后凤眸一挑,怒极大喝:“小小的一个狗奴才,竟敢如此放肆,敢与哀家的人动手,翊亲王就是如此管教奴才的吗?”
皇甫翊闻听此言,这才起身,走出去。
蓝鹫满身森寒地跟上。
皇甫翊走到太后面前抱拳一拜道:“儿臣长年在外,一直对王府中人松于管教,所以才让他们为所欲为,目中无人,让太后受惊了!”说罢对朝钟棋道:“将人丢出去即可,不可对太后无礼。”
钟棋抱拳一礼,转身提起爬在地上的江莲香,继续往府外去。
“太后,太后,救救香儿。”江莲香此刻已是发髻凌乱,衣衫不整,那整日戴在头上的步摇也不知何时掉落,被钟棋一脚踏碎。
“站住!”太后怒喝一声,然后看着皇甫翊问:“不知香儿犯了什么错,翊亲王要将她休弃?”
“难道太后不知道儿臣的正妃兰雪在王府被虐待了四年,还被冠上私通的骂名赶出了王府,然后病死在外之事吗?”皇甫翊冷问。
太后眸中一沉,转而笑道:“原来是这件事,翊亲王是听信了谁的馋言说香儿害了兰雪?哀家可听说是兰雪自己私奔又被人抛弃,所以想不开自杀的!”
“太后!”皇甫翊大喝:“太后身为一国之母,理当母仪天下,何以听信馋言,损坏兰雪声誉?”
“翊亲王!”太后也喝道:“香儿是哀家的表侄女,从小跟在哀家身边长大,她的为人哀家十分清楚,定不会做出害人之事让哀家蒙羞,兰雪已死,翊亲王单听一个村妇一面之词,便一口咬定是香儿和你府中众人害了兰雪诬蔑她的清白吗?”
“兰雪是儿臣的妻子,她的为人儿臣也很清楚,定不会做出伤风败俗之事让本王蒙羞,兰雪虽死,但儿臣的儿子还活着,太后若不信兰雪的清白,儿臣大可当着天下人的面滴血认亲,证明兰雪呣子的清白,到时候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太后不要怪儿臣不顾皇家颜面!”皇甫翊犀利道。
“你……”太后无话可答 ...
(,皇甫翊说得没错,兰雪是死了,可是那孩子还在,若要滴血认亲,此事必会闹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她太后的凤颜必定受损。
她强压下怒意,笑道:“翊亲王也是皇室子孙,皇家无颜,你亦同样无颜,你父皇生前最宠爱的就是你,定不愿看到皇家颜面无存,哀家可以相信兰雪是清白的,但翊亲王也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饶了香儿。”
“不可能!”皇甫翊转过身去坚决道:“江莲香令兰雪呣子受了四年磨难,以至兰雪最后含恨而终,令儿臣背负无能之名,满怀愧疚遗憾,儿臣至今都无法接回亲生儿子,江莲香这种种恶行罪无可恕!”
“翊亲王是要逆哀家之意吗?”太后再次布上犀利道。
皇甫翊负手而立,倨傲道:“当初太后恩德赐江莲香给儿臣之时,儿臣无权拒绝,现在她是儿臣的侧妃,做出有辱儿臣之举,以下犯上,儿臣自当有权处置,是不是儿臣的家事,太后桩桩件件都要Сhā手?”
“哀家是为了保全翊亲王府的名誉。”太后反驳道。
皇甫翊转身看向太后,冷道:“先前兰雪被诬蔑私通之时,太后二话未说便降下休妃懿旨,如今事情真相大白,江莲香罪不可恕,而太后却为她开脱,太后这不是保全儿臣的名誉,而是陷儿臣于是非不分,赏罚不明,识人不清,用人不良的骂名中。”
太后满脸铁青,无话可答。
皇甫翊再道:“难道兰雪呣子四年所到的虐待就此作罢?兰雪果真命如草芥,由得你们如此轻贱?就算她娘家无人为她说话,也还有我这个丈夫为他主持公道。”
太后沉了半响,妥协道:“哀家可以厚葬兰雪,亦可以补偿兰雪的儿子,荣华富贵青云直上,兰雪母凭子贵,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皇甫翊犀利道:“兰雪病死在外,留下三岁的孩子也差点命丧,太后丝毫怜悯之心皆无,只知护你亲人,你可知兰雪母亲在九泉之下可也会心疼自己的女儿?”
太后脸色一沉,无言以对,但香儿是她从小抚养长大,她不能让香儿受辱,也不能让她的太后凤威受损。
太后眸中一片森寒,问道:“翊亲王执意要休弃香儿?”
“是!”皇甫翊负手而立,坚定回道。
太后怒问:“哀家若不同意呢?”
皇甫翊紧紧看着太后,紫眸中亦是一片森寒:“那就请太后恕儿臣无礼了!”说罢对钟棋道:“将这罪大恶极的女人——丢出翊亲王府!”
钟棋应了声是,立即提着继续走。
太后脸色一沉,当下大喝道:“今日没有哀家的命令,翊亲王府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
“是!”身后的大内待卫立即挡在了府门口。
皇甫翊全身皆是寒意,眸子结了一层紫冰,声音冰寒三尺道:“明天早上起来,本王不想见到王府有一个女人,不但是江莲香,其余四个也给本王丢出去。”
皇甫翊的一众亲卫军立即应了声是,将厅中愣得一动不动的四个女人提了出来。
“翊亲王!”太后一声怒喝。
“太后!”皇甫翊亦大喝。
两人怒目相视,怒火狂烧,空气中有种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钟棋蓝鹫都做好了调人出来的准备,太后身后的大内侍卫也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一时间翊亲王府一片杀气腾腾,一众下人都吓得龟缩在地。
江莲香和四个侧妃也不敢出声,这太后若和皇甫翊打起来,这天下不就大乱了?
“皇上驾到!”正当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之时,一声尖锐的通报声传来,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皇甫翊眸中一沉,收了怒意,转过头去。
太后脸上扬起笑容,看了皇甫翊一眼,撇开头。
皇帝是她的儿子,自然是帮她这个母亲!
众人赶紧都爬好,等着皇甫赢进来。
没过片刻,皇甫赢一身明黄龙袍,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贺章。
见到王府内全跪着下人护卫,江莲香和四个侧妃被人提着,空气中全是火药味,皇甫赢脸色变了变,看了贺章一眼,走过去笑道:“朕去母后宫中请安,听说母后来了翊亲王府,便过来看看,这么晚了,母后和六弟有何要事说?”
皇甫翊朝皇甫赢抱拳一拜道:“臣弟参见皇上。”
府中众人也皆拜道:“参见皇上。”
皇甫赢指着众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皇甫翊道:“臣弟已查清事情的真现,兰雪是清白的,都是江莲香以下犯上,诬蔑兰雪,以至于让兰雪命丧,臣弟正在清理门户。”
皇甫赢面色一沉,朝江莲香怒道:“翊亲王所言是否属实?”
刚刚贺章回来告诉他,他便已怒极,去找太后让她处置江莲香,没想到太后竟出宫了,他赶紧带着贺章过来看看。
江莲香怯怕地看了太后一眼,不敢做声。
见江莲香默认了,皇甫赢怒吼道:“岂有此理,谁借了你胆子,竟敢谋害正妃与皇室血脉?朕一直以为你温柔贤淑,因而翊亲王前去烟云关四年,极为放心翊王府的一切,没想到你虚伪做假,蒙蔽了所有人。”皇甫赢看向太后道:“想必母后也受了此人的蒙蔽。”
太后立即顺着台阶下,点头道:“正如皇上所说,哀家也被她蒙蔽了,这才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太后……”江莲香惊慌喊道。
皇甫赢看向她大喝道:“还敢装模作样博取同情,你这种恶贯满盈的女人,就该凌迟处死,翊亲王没杀你,只是将你休弃已经仁至义尽,要是朕,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
皇甫翊恭敬在旁边听着,没做声。
皇甫赢继续骂道:“太后一直对你疼爱有加,你不但不知感恩,反而蒙蔽世人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害得翊王妃命丧,亦让翊亲王父子分离,若非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你早就人头落地了。”
江莲香被骂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众人也听得万分惧怕。
皇甫翊眸中一片复杂,仍旧没说话。
沉了片刻,皇甫赢叹了口气,对皇甫翊道:“翊亲王为皓月国劳心劳力,舍小家而顾大家,才让心怀叵测之人有机可趁,翊王妃之死,朕也深感痛心,六弟不要太过难过了!”
皇甫翊抱拳道:“多谢皇上体谅。”
“我们是亲兄弟,你亦为朕和皓月国子民打下一个平安的江山,朕不体谅你体谅谁?”皇甫赢拍了拍皇甫翊的肩膀感激道。
“谢皇上恩典。”皇甫翊再拜道。
皇甫赢扶起皇甫翊,再看向江莲香和四个侧妃道:“这几个女人罪大恶极,是该好好惩罚,不过六弟,现在不是时候……”
皇甫翊心头一沉,看着皇甫赢,等着他说原因。
皇甫赢再道:“太后寿诞将至,三国都要前来祝贺,如今仪仗队已在 ...
(四百里外,过不了几日便会到达京城,皓月国刚在三国面前立威,若此时翊王府之事传出,岂不让三国耻笑?皓月国皇室颜面何存?”
皇甫翊眸中深隧,抱拳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此时不如大事化小,这几个作恶多端的女人先留着,任打任罚皆由六弟做主,朕与太后不与干涉,待太后寿诞过后,三国离去,六弟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看如何?”皇甫赢询问道。
皇甫翊抱拳一拜,而后起身走向一边道:“臣弟不是要逆太后与皇上的旨意,而是兰雪实在受尽了折磨,臣弟若不为她讨回个公道,臣弟愧对她。”
皇甫赢和太后面色微变。
贺章也是大惊,皇甫翊要忤逆皇上的意思?不由得为他担心。
沉了片刻,皇甫翊再道:“不过皇上所言有理,皓月国刚站稳脚根,不可在三国面前失了颜面,臣弟今日可以不休弃她们,只要太后答应儿臣一件事!”
皇甫赢和太后面色一喜,太后问道:“何事?”
皇甫翊倨傲而立,满身紫气萦绕,望着黑尽的夜空道:“臣弟想请太后颁发懿旨,洗刷兰雪的污名,封为皓月国第一贤妃。”
众人一惊,太后亲自为兰雪洗刷污名,还封为皓月国第一贤妃,如此高的荣誉,除了太后皇后外,兰雪便是皓月国最高贵的女人,成为天下女人的典范——兰雪翻身了!
江莲香紧紧拽着拳头,她费劲心机了这么多年,亦是个侧妃,兰雪什么都没做,却得了皓月国最珍贵女人的封号,她江莲香哪点比不上兰雪?
可恶的女人,就连死了也仍旧高过她,她不甘心!
见太后没说话,皇甫翊看向太后问:“封兰雪为贤妃对皓月国皇室来说是喜事,儿臣也将此事压下,一举两得,太后觉得儿臣此法如何?”
皇甫赢负手而立,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并不作声。
半响,太后拽了拽拳头,笑道:“就依翊亲王之依。”
“谢太后恩典!”皇甫翊恭敬一拜。
太后看向皇甫翊紧紧咬牙,一为抗旨之气,二为今日之辱,皇甫翊,哀家日后再慢慢和你算账!
面对太后的愤恨,皇甫翊无丝毫惧怕,嘴角带笑看着她。
太后咬牙撇开头去,揉了揉额头道:“哀家累了。”
皇甫赢立即向前扶住她:“朕陪太后回宫休息。”
太后点了点头,看了江莲香一眼,重重道:“回宫!”
“恭送皇上太后!”皇甫翊领着众人一拜。
太后怒瞪了皇甫翊一眼,转身离去。
刚转身,一张脸便垮了下来,眸中满是森寒,皇甫翊,哀家自有办法对付你,哀家就不信你到时候不来求哀家!
贺章劝了皇甫翊几句,也离去回了龙泽山庄。
众人离去,皇甫翊眸中也是一冷,看向江莲香阴冷道:“既然你这么想留下来,那本王就让你也尝尝兰雪当年之痛!”
------题外话------
我没睡过头,昨晚我码到一点钟的时候,已经码完了,我实在困死了就睡了,睡到四点钟起来修改上传,结果修到现在,楼下一个摆地摊的一只在喊个不停,吵得我思绪都乱了,我火爆了!今天多更了二千多,弥补我失言之罪,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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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68 三国太子入京
( 三国的仪仗队并驾齐驱而来,都以一顶豪华贵气的轿撵当先,后面跟随着一众人马,无比气派。ww
人群变得更加沸沸扬扬,前面的伸长脖子,后面的你推我挤,脸上满是好奇和兴奋,只是与皇甫翊回京时不同的是,没有手舞足蹈,喜声尖喊。
城门口,皇甫翊已经带着一众人马在等候。
高头大马,玉冠紫衣,绝世容貌,气宇轩昂,紫眸华光潋滟,满身紫玉贵气。
他身后,钟棋蓝鹫并肩而列,黑衣严肃,背脊挺直,一脸平静,一众亲卫军也个个精神抖擞,傲立静候。
已是下午时分,阳光微微泛着白光,风中带着丝丝寒意,皇甫翊立于风中,发飞衣扬,身上染上淡淡寒气,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令城中激动的百姓静了几分。
皇甫翊看着三驾轿撵并排而行,紫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瞬间寒气尽散,温暖如春。
果然是盟国,连出行也要如此密不可分。
人马缓缓而来,好一会儿才到达城门口。
“停!”三国轿撵旁的随车护卫看到皇甫翊在前面迎接,立即挥停了队伍。
“驾!”皇甫翊驾马向前,停在轿撵前,抱拳礼道:“翊亲王皇甫翊奉旨迎接三国太子进京,三国太子路上辛苦了。”
“翊亲王不必多礼,得你大驾相迎,本太子荣幸之极,疲乏瞬间散去,哈哈哈。”轩辕澈的声音从轿撵中传出来,好似特别高兴。
他能不高兴吗?本以为自己的把柄被皇甫翊抓住了,从此要受他威胁,谁知那日回去,发现皇甫翊又给他送了份礼,这份礼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喜欢!
此刻他正端坐在轿中,塌前摆了一方小桌,正与轩辕谨在下棋。
听到轩辕澈这般客气,轩辕谨拿了颗棋子放下,看着轩辕澈道:“皇兄对他这般客气做什么?难不成还真怕了他皓月国?”
轩辕澈眸中的笑意骤然一顿,若非皇甫翊拽着他的小辫子,他自是不必怕的。
快速恢复眸中的笑意,轩辕澈道:“不是对他客气,而是不想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人家对你礼貌了,你若摆谱,显得你没档次。”
轩辕谨撇了撇嘴没说话。
夏候靖正看着手中的密信满脸笑容,难怪南宫夜听到静儿二字会那般失神,武功高强的他,却让皇甫翊的手下点了茓,原来是这样!
他不知道皇甫翊是如何得知这些的,但他知道,这个皇甫翊,比宁王更难对付!
心情愉悦,听到皇甫翊的话,他亦答道:“本太子并不觉得乏,等下还得在你皓月国多多参观!”
南宫夜正盘坐在轿撵中养神,听到皇甫翊的声音并没出声,继续挺尸。
闻听二人之言,皇甫翊再道:“既然如此,本王便领诸位去行宫休息。”说罢朝身后扬手,钟棋等人立即让开一条路,皇甫翊调转马头在前面领路。
钟棋等人立即驾马跟上。
“起!”再一声长声响起,三国的仪仗队又缓缓而行,跟在皇甫翊身后,浩浩荡荡往行宫而去。
进了城,满城的百姓热闹喧哗,好不热情。
轩辕谨听到喧闹,大手挑开侧帘一角望出去,只见得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轿撵被布帘遮挡,百姓的脖子都伸成长颈鹿了,也没看到三国太子的半丝头发,正失望不已,看到轩辕谨挑帘,瞬间激动万分,惊呼起来。
“哇!果然长得俊美不凡,这是轩辕国的太子吧?”
“没错没错,坐在轩辕国的轿子中,肯定是轩辕国的太子!”
“好美啊,要是能嫁给这样一个美男,要我少活几年也甘愿。”
“对对对……”
“三弟!”听到外面说轩辕谨是太子,轩辕澈突然轻喝。
轩辕谨立即收了手,看向轩辕澈道:“看看而已,保不准有美人!”
轩辕澈摇摇头,继续下棋。
轩辕谨一放下轿帘,人群又是一阵失望,才看了一眼而已,不够啊!
仪仗队经过百姓慢慢远去,百姓有些失望,才看了一国太子一眼,其它两国的太子连只衣片发都没看着,瞎热情了!
皇甫翊一马当先在前,见街上这么多百姓,转头对钟棋道:“注意点,人太多,某些人必会有所行动!”
“是!”钟棋立即抱拳领命,转身让身后的亲卫军注意防范。
突然。
皇甫翊听到一阵风声,眸中一沉,轻喝:“来了!”
钟棋等人立即四下张望,果然不出片刻,空中便飞来一群黑衣人,直直朝三国的轿撵而去。
“有刺客!”三国太子的护卫立即大喊,一片慌乱。
“保护三国太子!”皇甫翊厉声命道。
“是!”钟棋蓝鹫众人抱拳一拜,立即弃马飞身而上,挡住了杀来的黑衣人。
三国的护卫军也将轿撵团团围住,个个拔剑做好拼杀的准备。
轩辕谨听到打斗声摇头笑道:“看来这皇甫翊在皓月国很遭人妒忌!”
轩辕澈不解道:“三弟何出此言?”
“皇甫翊负责迎接它国使者,若出了差池,他便是保护不周,必会遭到皓月国天子责罚。”轩辕谨再放了颗棋子道。
轩辕澈眸中尽是笑意:“三弟这是在为他抱不平?”
“非也!”轩辕谨摇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皇甫宁,同样也不喜欢皇甫翊,我只是阐述我的观点。”
“你不喜欢皇甫宁我知道,这不喜欢皇甫翊可是因为那位种粮的苏馥珮?”轩辕澈笑问。
轩辕谨笑了笑,没作声。
“很少见你出手护一个不相干的人,那位姑娘有何过人之处?”轩辕澈见轩辕谨默认了,不由得好奇问道。
“她的过人之处可多了。”轩辕谨眉飞色舞地说道:“脾气又臭又硬,性子烈得像夏天最毒的太阳,嘴上功夫极为了得,更由不得别人占她半分便宜。”
轩辕澈听罢,微微蹙眉:“如此之人,你还出手相救?”
轩辕谨颇感无奈道:“我也不知为何,就是看不得她窘迫的样子,每次都忍不住要出手,但过后又会后悔救她。”
“你这样说,我更好奇了,很想见见这位让你情不自禁的女子。”轩辕澈笑道。
轩辕谨道:“明天我便带你去,不过你得做好被骂的准备!”
轩辕澈笑了笑,继续下棋,好像外面的激烈打斗与他们丝毫无关一般。
夏候靖也闭目养神,脸上无半丝变化。
南宫夜更是一动不动,稳坐泰山。
街上的百姓早已吓得作鸟兽散,街上空空的,只剩下刀剑碰撞的响声。
皇甫翊坐在马背上看着打斗,眸子是一湾看不见底的深隧,竟派些这样的人来行刺?他是小瞧了他皇 ...
(甫翊还是高估了自己?
没过片刻,黑衣人尽数被杀,皇甫翊冷哼一声,驾马过去,对钟棋命道:“拖走,查!”
钟棋收了剑,抱剑一拜:“是!”然后让人把这些尸体拖走了。
皇甫翊恢复神色,抱拳朝三国道:“让三位太子受惊了。”
夏候靖面带深浓的笑意,轻轻答道:“无妨,不过跳梁小丑的肤浅把戏,想离间我等盟国之间的关系,翊亲王不必放在心上。”
“多谢夏候太子体谅。”皇甫翊抱拳一礼,朝钟棋等人道:“继续走!”
不过一段小小的Сhā曲,并未影响到众人的心情,很快仪仗队便远去。
一处茶楼之上,两名男子临窗而立。
“王爷,这些人根本无法近得三国太子的轿撵,为何要如此做?”皇甫宁的贴身护卫天酬问。
看着已缓缓而去的人马,皇甫宁眸中一片犀利:“本王当然知道这些人成不了事,本王不过是想证明一件事!”
天酬再问:“何事?”
皇甫宁怒道:“本王一直很好奇,一直与本王有约的三国,为何突然投到了皇甫翊那边?”
“那王爷看出什么来了吗?”天酬好奇地问。
“遭到行刺,三国太子无半丝反应,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三国必是有什么把柄被皇甫翊抓住了,所以才这般怕他!”皇甫宁怒道。
“那……王爷,我们该怎么做?”
“三国不是为了苏馥珮而来吗?那本王就先把苏馥珮弄到手,到时候还怕三国不主动来找本王?”皇甫宁阴毒道。
“王爷高明!”天酬满脸佩服。
皇甫宁冷哼一声,问道:“那批杀手训练得怎么样了?”
天酬抱拳答道:“随时等候王爷的命令。”
皇甫宁满意点头:“好。本王花了六年时间培养他们,希望能强过六年前那批杀手。”
“六年前那批杀手个个以一顶百,却被翊亲王府杀得一个不剩,不过翊亲王府也损失惨重,翊亲王差点就死了。”
“哼,本王损失了那么多高手,只换来皇甫翊重伤,实在可恨!本王现在还不知道,当年皇甫翊是如何活下来的?”皇甫宁咬牙切齿道。
天酬低头答道:“这件事属下派人查过,不得而知。”
皇甫宁满脸阴狠:“耗时耗力这么多年都未能杀了他,这一次,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不能再失手!”
“属下知道!”天酬抱拳一拜。
皇甫翊把三国之人带到行宫,众人礼貌了几句,皇甫翊便带着人离去,回宫复旨。
御书房内,皇甫赢急问:“朕听说有刺客行刺三国太子?可有伤亡?”
皇甫翊抱拳道:“皇上不必担扰,那些人不足以惧,不过是想制造事端而已。”
皇甫赢放下心来,当即怒道:“越来越放肆了,这是天子脚下,都敢如此,若到了他处,还不由得他们把天都掀了?”
“皇上息怒,这些人成不了大气候,只不过不安份,总想搅起风波,三国太子也都知道并未责怪。”皇甫翊抱拳劝道。
皇甫赢点了点头:“那便好,这次多亏了六弟及时挡杀刺客,朕会记住你的功劳的!”
“臣弟不敢邀功,实乃份内之事!”皇甫翊再抱拳一拜道。
皇甫赢极为满意,突然想到一事,问道:“六弟至今还未接回世子,可是有为难之处?”
皇甫翊抱拳回道:“臣弟并未对小豆芽尽到一天父亲的责任,如今他对臣弟只有生疏和惧怕,臣弟想,就算将他接回来,他亦不会开心,苏姑娘对他很好,他也舍不得离开苏姑娘,所以臣弟便不愿强求他。”
“何不将苏姑娘一起接回来?”皇甫赢建议道。
如果接回翊亲王府,她自然就会同意教百姓种粮了,一举双得,何乐不为?
皇甫翊再道:“苏姑娘性情中人,喜欢田园生活的潇洒惬意,扬言不喜森门高宅,受不了束缚。所以,不愿答应回翊亲王府!”
皇甫赢点头同意:“是啊,苏馥珮的性情确实洒脱不羁,倒是个奇人!”
“皇上见过她?”皇甫翊问。
皇甫赢笑道:“嗯,有一次在市集他救过朕一次。”顿了顿,皇甫赢再道:“皇室血脉不容留落在外,而且他是你翊亲王府的长子,将来要承袭你的爵位,要不朕下旨将他接回?”
皇甫翊拒绝道:“臣弟已经决定不再接回小豆芽,只要他开心臣弟无怨无悔,请皇上成全,让臣弟尽一回做父亲的责任。”
闻听此言,皇甫赢叹了口气,拍了拍皇甫翊的肩膀道:“朕只是希望你们父子能团聚,翊王妃之死朕也有责任,你在外四年未回,朕没能帮你照顾好妻儿,朕有愧于你!”
“皇上言重了,皇上日理万机,自然无暇顾及其它,臣弟从未怪过皇上!”皇甫翊道。
皇甫赢欣慰点头:“好吧,既然你已做了决定,朕就尊重你!”
“谢皇上!”皇甫翊抱拳一拜,感激不已。
三国太子初次前来皓月国,皇甫赢给三国设了接风宴。
夜降时分,皇宫一片丝竹悦耳欢歌笑语,轩辕谨并未去,一个人去逛夜市去了,皇甫宁也没去,称身子不爽。
朝拜,恭贺,吹捧,落座,饮酒,欢笑阵阵,直到夜深时分才静下来。
夏候靖果然兴致深浓,一连两日都让皇甫翊陪着在京城参观,而南宫夜一直在行宫未出门半分,轩辕谨兄弟不知去向。
皇甫宁进宫给母妃端太妃请安,一进到端太妃宫中,便见得太后和皇甫睿佳也在,三人不知在说什么,格外开心。
皇甫宁走进去,朝太后端太妃行了礼,问道:“太后与母妃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太后笑道:“刚刚和你母妃在说你和皇上小时候的事,唉,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已为人父,哀家和你母妃都老了!”
皇甫宁笑夸道:“太后十年如一日,哪有丝毫年老之气?必定长命千岁。”
“看看你这儿女,个个嘴巴都像吃了蜜,就会逗哀家开心。”太后喜笑不已,看向端太妃道。
端太妃也满脸笑容,答道:“宁儿和睿佳说的是实话,太后确实青春不老。”
太后更开心了,看着皇甫宁和睿佳越看越喜欢,突然想到一事,太后问皇甫宁:“上次哀家听宫人说,你和皇上去找了那个种粮的女子,结果如何?”
皇甫宁立即沉了脸道:“那女人倔得很,谁的账都不买,儿臣与皇上好言相劝,她仍旧不肯答应!”
皇甫睿佳也气道:“没错,太后,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张狂,连睿佳和七哥她也敢骂。”
贺章虽然回了龙泽山庄,可仍旧不愿见她,一直想着那个丑女,真是该死!
太后闻言立即淡了笑意,怒道:“一个小小的百姓 ...
(,竟如此张狂,哀家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脑子里转了转,她眸中一亮,问道:“翊亲王的儿子是不是被她救了?”
皇甫宁道:“正是她。”
端太妃Сhā话道:“听说翊亲王提了许多条件,她都不肯同意来京城,也不肯把孩子还给翊亲王。”
太后眸子一寒,怒道:“皇室血脉不能遗落民间,她既然不肯归还,那哀家只有强行将世子带回来。”
“太后的意思是……”皇甫宁询问。
太后扶了扶头上的凤冠道:“还有两日便是哀家的诞辰,哀家想见见孙儿,宁亲王带哀家的懿旨去将世子接进宫来。”
皇甫翊,只要你儿子在哀家手中,还怕你不听哀家的?那姓苏的不是不肯进宫吗?把孩子弄来,她自然就会进宫了!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皇甫宁眸中一眯,满是笑意道:“儿臣遵旨。”
苏馥珮在屋里鼓捣豆腐。
一直存放用于长霉的白豆腐终于长霉了,开始是红红的幼霉,后面变成灰色,长得高高一层,现在已经奄了,变成了黑色。
苏馥珮拿了个碗里面放了些干辣椒,用刀柄在樁辣椒粉。
小豆芽辣得打了个喷嚏,走到苏馥珮面前问:“娘,你在做什么?孩儿的鼻子好难受。”
苏馥珮笑道:“娘在樁辣椒粉,用来做霉豆腐吃。”
“好辣!”小豆芽揉了揉小鼻子道。
苏馥珮并不觉得辣,她喜欢吃辣椒,不过小豆芽还小,这会子定是受不了这辣椒的刺鼻味,她笑道:“你和小白出去玩吧,娘弄好了你再进来。”
“好!”小豆芽立即带着小白跑到外面。
苏馥珮舂好辣椒粉,再切了些姜蒜,干橘子皮,准备好盐,把豆腐夹到一个大碗里,把所有的东西都加进豆腐里,搅拌均匀,最后洒了些酒。
立即有股香味传来,苏馥珮馋得流口水了,夹了霉豆腐的一个小角尝了尝。
嗯,很香!
小豆芽和小白在外面捡石子玩,突然眼前站了两双腿,他抬头看去,是两个好看的叔叔,其中一个是上次在市集和贺叔叔打架的那个。
小白呜呜闷哼着,想叫又不敢叫出声来,一直站在小豆芽身边。
小豆芽并不怕,这个好看叔叔好像不是坏人。
轩辕谨和轩辕澈看了眼小豆芽,然后相视一笑,轩辕澈问:“这就是翊亲王的儿子?”
轩辕谨点头:“没错,人小鬼大,倒招人喜欢!”轩辕谨看着小豆芽问:“小屁孩,你娘呢?”
小豆芽撅嘴道:“你才是小屁孩,我是小男子汉!”
轩辕澈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这小孩确实招人喜欢。
轩辕谨弯身捏了捏小豆芽的小脸道:“就你还小男子汉?你打得过我吗?”
“打不过!”小豆芽老实回答。
轩辕谨再道:“打不过你就不是小男子汉?”
小豆芽背脊一挺,振振有词道:“因为我是小男子汉,你是大男人,我要是和你一样大,我一定打得过你!”
兄弟俩相视一笑,轩辕澈道:“果然不凡。”
“还不是他那个娘教的,满脑子歪理!”轩辕谨笑着摇头。
“我这个娘怎么碍着你了?我怎么就满脑子歪理了?”苏馥珮听到外面有男人的声音,走出来看,正听到轩辕谨在说她,不由得恼火。
兄弟俩朝声音处望去,见苏馥珮正站在一座木屋门口,两手Сhā腰,一脸怒气。
轩辕澈一看到苏馥珮的长像,眉头便蹙了起来,三弟就看上这么个丑女?
轩辕谨对苏馥珮的怒问直接无视,指着木屋问道:“女人,这屋是何时冒出来的?上次我来的时候这还是块空地呢!”
苏馥珮走到小豆芽身边,拉着他的小手,怒道:“关你屁事!”
轩辕澈蹙眉,果然是泼辣!
轩辕谨大笑:“当然不关我屁的事了,关我的事嘛!”
“无赖!”苏馥珮瞪了轩辕谨一眼,看向轩辕谨旁边的男子,这人长得和轩辕谨极像,只不过比他更稳重成熟,满眸深沉,一看便知城府极深。
见苏馥珮在打量轩辕澈,轩辕谨道:“这是我二哥!”
“我管他是谁!”苏馥珮翻了个白眼道。
“你这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轩辕谨有些跳脚,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
苏馥珮没好气道:“我又不欠你什么,不必对你毕恭毕敬吧?”
“我救了你两次,你当然欠我的了!”轩辕谨炫耀道。
见轩辕谨一副小人得志的神色,苏馥珮嘴角一抽,反驳道:“我没求你救!你自己爱多管闲事,还要邀功?要不要我给你颁个好管闲事奖?”
“嘿!本皇子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救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轩辕谨气得跳脚。
轩辕澈笑了笑,难得这世上还能让他这个弟弟跳脚的人,这个苏馥珮倒是个角色。
“我狼心狗肺也比你没心没肺好!”苏馥珮回嘴道。
轩辕谨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苏馥珮脸上扬起得意,小样儿,跟我斗嘴,你还嫩了点。
轩辕澈见这两人倒活像一对冤家,笑了笑,对苏馥珮道:“听闻姑娘种粮十分厉害,不知可愿跟在下另谋发展?”
“不愿!”苏馥珮想了没想直接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人不是轩辕国的人吗?怎么也会找她去种粮?
轩辕澈愣了愣,再道:“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你!”
苏馥珮冷笑一声:“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安安静静带着我儿子过日子,不想趟任何混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只要你愿意跟我们走,我保证给你们安宁日子!”轩辕澈许诺道。
苏馥珮坚决道:“不必说了,我想过什么日子由我决定,不用你给,我还有事,不奉陪了!”说罢拉着小豆芽转身进屋。
“姑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轩辕澈语气中尽是凌厉。
听到这话,苏馥珮顿时怒了,转过身道:“强人所难,小人所为!”
“你……”轩辕澈拳头一握,眸中狠光诈现。
“二哥!”轩辕谨见状赶紧向劝道:“算了,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不要与他计较!”然后,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轩辕澈道:“我自有办法让她同意。”
轩辕澈看了轩辕谨一眼,见他眸中尽是自信,怒气稍减,瞪了苏馥珮一眼,甩袖而去。
看着轩辕澈生气的样子,轩辕谨暗道,早就告诉过你做好准备的,现在知道了吧?
这个女人也真是的,老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真不知道她胆子怎么这么大,敢和皇甫宁较劲,又敢和皇甫翊对抗,谁的面子都不买,唉,真头疼。
叹了口气 ...
(,轩辕谨对苏馥珮好言劝道:“我二哥的话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苏馥珮立即道:“没必要,我当没听过!”
“你这女人,明天就是你们太后寿诞,等过了本皇子再来找你好好聊聊!”轩辕谨满脸坏笑道。
“去死!”苏馥珮一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就来火。
轩辕谨继续坏笑道:“我死了你就守寡了!”
苏馥珮咬牙切齿,河山一声狮吼:“想死就直说,别装逼!”
轩辕谨凑到苏馥珮面前笑道:“本皇子不想死,你还没嫁给我呢,本皇怎么会死?哈哈哈!”
苏馥珮一巴掌朝他那张讨厌的脸拍去。
轩辕谨快身一闪,大笑着跑了。
苏馥珮气得冒烟,该死的男人,诅咒你掉进茅坑里!
瞪了轩辕谨远去的背影一眼,苏馥珮拉着小豆芽回了屋,继续鼓捣霉豆腐。
先前已经让牛叔给她买了个腌制咸菜的坛子回来,苏馥珮便把霉豆腐装进坛子里,留了些出来,苏馥珮准备给福奶奶家和村长家送去。
把小白关在屋里守门,苏馥珮拉着小豆芽去送霉豆腐。
先给了福奶奶,在她家坐了一会儿,然后拉着小豆芽往村长家去,到了村长家,一家子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声远远就听到了。
苏馥珮走进去笑问:“什么事这么乐呵?”
一家子见是苏馥珮和小豆芽来了,赶紧起身,村长笑道:“在说二柱子年底成亲的事。”
“日子定了吗?”苏馥珮惊喜问。
金花笑着答道:“还没呢,只说在年底,挑个吉祥日子。”
苏馥珮点了点头,还好,手中的银子可以再捂一会儿!
绢子看到苏馥珮手中端着个碗,走过去看了看,没见过的,问道:“妹子拿了什么物?”
苏馥珮笑道:“这是霉豆腐。”说罢递给绢子道:“刚做好的,味道还行,就给你们送点过来尝尝。”
金花赶紧过去看:“这是怎么做的,怎么吃?”
村长他们也去看,一团一团像豆腐又不像豆腐。
苏馥珮笑答:“就是用你们给我的白豆腐,放置一段时间让它发霉,然后加了辣椒粉就成了,这个直接吃就行,不用煮也不用热。”
“发霉的豆腐还能吃吗?”绢子疑惑道。
“能,这个霉豆腐还有个名字叫腐乳,腐乳的营养比豆腐好,是天然抗生素,吃一点对身体好。”苏馥珮笑道。
“什么素?”三娃子没听懂。
苏馥珮想了想,怎么说呢?算了,这样说:“就是一种增强体质的东西。”
“哦。”三娃子笑道:“苏妹妹懂得真多。”
苏馥珮笑而不语,是你们懂得太少好不好!
在村长家坐了会,已到了下午时分,苏馥珮便拉着小豆芽去了田间。
种的萝卜都已经长出了很高的嫩苗,苏馥珮准备扯一些回去做菜吃,萝卜苗在苏馥珮的老家叫萝卜菜,用开水捞一下,然后用水泡着,炒着吃味道很不错。
而且一个坑太多苗影响萝卜的产量,苏馥珮便把小株的,营养没跟上来的扯了。
小豆芽也学着扯,苏馥珮见也不是什么累活,便让他去扯。
刚扯了一手,转头一看,小豆芽已经把一坑的萝卜苗全拔空了。
“儿子!你不是吧?”苏馥珮心疼不已,喊道。
小豆芽正得意自己扯得比苏馥珮快,听到苏馥珮的话不由得一愣:“娘,孩儿扯得不对吗?”
“你全扯了,哪还有萝卜吃?”苏馥珮苦着脸道。
小豆芽讪讪一笑,羞羞小脸。
苏馥珮赶紧挑了几棵大的再种进去,然后教小豆芽扯:“挑小株的,这种长得不正的,叶子黄黄的,把大株的留着,长萝卜。”
小豆芽点头:“好,娘,孩儿会了!”说罢弯身下去把小株的萝卜苗小心地拔出来。
“我儿子真是聪明,来让娘亲亲。”苏馥珮赶紧搂住小豆芽,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
“嘻嘻,娘亲得好痒痒。”小豆芽抓了抓小脸笑道。
苏馥珮也笑得开心,放开小豆芽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扯,回去还得烧水煮呢。”
“好。”小豆芽笑答了一声,呣子俩弯下身去继续扯。
时不时说些逗人笑到泥巴里去的话,笑声在田间格外欢快。
连关在屋里的小白也欢快地吠了起来。
“娘,小白想出来玩!”小豆芽朝木屋看去道。
苏馥珮笑道:“是啊,所以我们快点扯,然后回去把小白放出来玩!”
“嗯。好的!”小豆芽乖巧答了声,弯身再扯了一株,看了看,不解地问:“娘,这萝卜长在哪呢?孩儿怎么没看到?”
苏馥珮笑了笑,拿起一株苗指着白嫩的根对小豆芽道:“看到这白色的根了吗?现在是根等它吃饱了,就会慢慢变大,长成长长的萝卜。”
小豆芽点点头道:“原来萝卜和花生一样是长在地里面的,而黄豆、稻谷、玉米、豆角、黄瓜都是长在树上面的!”
苏馥珮闻言一愣,小豆芽好聪明,竟然观察得这么仔细!
“儿子你真捧!”苏馥珮又亲了亲小豆芽。
“嘻嘻!”小豆芽咧嘴笑得很开心,想了想又问:“娘,为什么西瓜是躺在土上面的?”
苏馥珮答道:“因为西瓜太大太重了,腾腾承受不起它的重量,所以只能躺在土上面。”
小豆芽点点头,懂了。
苏馥珮满眸欣慰,小豆芽将来必定是个人才!
见田埂上已经堆了不少,苏馥珮便不再扯,抱了一小抱给小豆芽,自己抱了一大抱,呣子俩有说有笑,上了田埂回屋。
刚走了几步,见得皇甫宁带着一伙人匆匆而来,苏馥珮眉头一跳,心中有些不安,皇甫宁又来做什么?
皇甫宁也看到苏馥珮了,利眼一眯,对身后的天酬道:“下去。”
“是!”天酬等人抱拳一拜,便跟着皇甫宁往田间去。
走到苏馥珮面前,皇甫宁看着苏馥珮呣子手中抱着一抱青菜,不由得嘲笑道:“哟,摘菜呢?吃得这么差难怪会营养不良!女人,要不要跟本王回王府,本王山珍海味伺候着!”
啥?跟他回王府?这男人是不小心撞坏脑门了吧?
苏馥珮赶紧把小豆芽塞到身后,坚决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就喜欢青菜萝卜,不喜欢山珍海味,宁王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小豆芽吓得躲在苏馥珮身后,不敢做声,这些人好像都是坏人。
皇甫宁也不生气,再笑道:“到时候还有丫头婆子伺候,睡的是高床暖枕,耀武扬威,比你现在风光得多!”
“我睡觉不安份,床太高会掉下来,耀武扬威是你这种没出息的人才会做的事,我 ...
(一个女人我要那么风光做什么?”苏馥珮没好气道。
皇甫宁心头暗道,本王忍,然后再扬了笑容说:“你不是想种地吗?本王有良田千亩,都可以给你种!”
苏馥珮火了,看着皇甫宁道:“你丫的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的?跑到这来和我说这些?我的话很难懂吗?我不去不去不去!”
皇甫宁拳头一拽,利眸紧眯,该死的女人,怎么硬成这样,真是顽石一块!
既然本王好话说尽,你都不动分毫,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他沉了脸,看着苏馥珮道:“本王今天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本王奉太后懿旨,接世子回宫。”
世子?什么世子?
苏馥珮脑中转了转,是小豆芽?
她赶紧退后一步,紧张道:“我不会让你带他走的,他是我儿子!”
看到苏馥珮眸中的慌张,皇甫宁勾嘴一笑,原来你的死茓是这个孩子,看来只要抓了这个孩子,你便会乖乖听话!
“由不得你,太后懿旨谁也不能违抗!”皇甫宁沉声道。
小豆芽听到皇甫宁要带他走,赶紧跑出来大声道:“你这个坏人,我不会和娘分开的,你别想分开我和娘!”
皇甫宁一愣,小子,等你落到本王手上,本王就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的坏!
苏馥珮赶紧向前挡住小豆芽,对皇甫宁怒道:“我不管什么太后,反正小豆芽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他!”
“女人,搞旨不遵,本王可以立即将你就地正法!”皇甫宁喝斥道。
“好啊,杀吧!”苏馥珮满腔怒火吼道:“只要你不怕天下人都唾骂你天家欺凌弱女,就杀吧!”
“不想和你啰嗦,来人,带世子回宫!”皇甫宁朝身后的护卫命道。
“是!”天酬立即带着两个人向前去拉小豆芽。
苏馥珮眸子一眯,狠狠将手中的萝卜苗朝天酬砸去,大喝道:“谁敢碰我儿子,滚开!”
天酬等人赶紧挥手去挡,还是有些打在了脸上,一脸冰冷。
天酬满脸怒意:“你最好是老实点,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苏馥珮抱起小豆芽,朝天酬喝道:“皇甫翊已经答应我不会再带走小豆芽,你们凭什么带走他?”
“凭本王有太后的懿旨!”皇甫宁走向前嚣张道。
“懿旨个毛,老娘不听什么懿旨,这孩子是皇甫翊的,皇甫翊都答应不带他走了,其他人就别想带走他!”苏馥珮说罢,抱着小豆芽转身就跑。
她心里发慌,觉得今天可能护不住小豆芽。
“拦下她!”皇甫宁一声怒喝。
天酬立即一个飞身,落在了苏馥珮面前,二话不说,一掌朝她打去。
苏馥珮赶紧跳开,勉强躲了过去,然后转身朝另一边跑。
她心中慌乱不已,她什么都不怕,就怕有人来和她抢小豆芽,小豆芽是她的命,她不能让任何人带走他!
贺章不是派人在保护她吗?为什么没有出来?
这时,另两名护卫也飞身向前,拦住了苏馥珮,苏馥珮一脚朝两人踢去,两人一躲,再回身一看,苏馥珮已经跑了。
皇甫宁实在不耐烦了,一个飞身向前,停在了苏馥珮身后,抬手朝她打去。
苏馥珮不知道皇甫宁在身后,硬生生吃了一掌,一个踉跄就往地上爬去。
“啊!”苏馥珮连侧身的时间都没有,就往地上爬了下去。
皇甫宁见状,快速向前拉住了她,把她和小豆芽一起拽回怀中,你这女人,脾气倔强,嘴巴又毒,但伤你又舍不得!
苏馥珮赶紧用手肘朝皇甫宁胸口撞去,猛地推开皇甫宁,抱着小豆芽再跑。
皇甫宁吃痛,田埂太窄,一个没站稳便掉下了田间,差点吃了一嘴泥!
“王爷!”天酬赶紧扶起皇甫宁。
皇甫宁一身的泥土,猛地拍了拍,怒火攻心,你这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不会再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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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71 三国抢夺苏馥珮
( 高升走后,大家都心情沉重没有说话,坐的坐,站的站,空气极为压抑。
小豆芽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到大家都沉着脸,便猜到苏馥珮的病情很严重,着急得嘴巴瘪了瘪,眼泪又在眼眶打起转来。
他拉着苏馥珮的手喊道:“娘,您怎么了?我们不是要回家吗?娘不要睡觉,小白还在家里,它想出来玩,孩儿也想吃……”想起那次自己说想吃肉,娘便再也没有理他,他不敢再说想吃东西,怕娘又不理他。
闻听此言,在场众人心情更加沉重。
听到小豆芽想吃东西,皇甫翊走到他身边问道:“小豆芽,你想吃什么?”
小豆芽赶紧伸出小手在小嘴上嘘了一声道:“不要让娘听到,娘会生气的!”
众人都转过头去,难过不已。
皇甫赢不解地问道:“小豆芽想吃东西,你娘为什么会生气?”
皇甫翊深吸了一口气道:“兰雪去世之时,小豆芽说想吃肉,小豆芽以为是自己说想吃肉,雪儿不理他了,所以不敢再对苏姑娘说想吃东西,怕她也不再理他!”
皇甫赢心头一痛,这个孩子……
他看了看苏馥珮和小豆芽,布上笑容,走过去安慰道:“小豆芽放心,你娘不会不理你的,皇伯父一定会救好你娘的!”
小豆芽看着皇甫赢,好一会儿咧嘴笑了,只要是能救娘的,都是好人,他甜甜笑道:“你真是好人。”
皇甫赢心头一震,好人?在小豆芽心中他是个好人?
从来没见到过这么纯净的笑容,从来没见听到过这般甜美的声音,现在小豆芽却用最纯净的笑容,最甜美的声音说他是好人!
心灵的某一处被触动,久久不能平复……
众人都是一愣,转头看向小豆芽,眼中尽是赞意和怜爱。
皇甫翊拧了眉头,蹲在小豆芽面前,握着他的小手心疼道:“小豆芽告诉爹……叔叔,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准备,你娘就不会生气了。”
他多希望小豆芽可以喊他一声爹,多希望小豆芽能像依赖苏馥珮一般依赖他,身为小豆芽的父亲,他为小豆芽做的,不及苏馥珮十分之一。
儿子你放心,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娘再离你而去,爹一定会救活你娘的!
小豆芽看了看苏馥珮,这才小声地对皇甫翊道:“我想吃娘做的霉豆腐。”
皇甫翊点点头道:“很快叔叔就帮你拿来。”说罢起身对钟棋道:“让黑风去苦心村,把小豆芽说的霉、霉豆腐拿来!”
钟棋抱拳一拜,转身出了门。
小豆芽爬在苏馥珮身上,一直瘪着小嘴,眼泪汪汪的。
众人看着极为心疼,一时间再也没有人说话。
落霞山离京城有两个时辰的脚程,一来一回,高升回来之时,已到了半夜时分,其间太医开了药给苏馥珮服下,没起丝毫作用。
因天色太晚,皇甫赢先行回宫了。
高升把华萝衣带到皇甫翊房间时,众人都已等得心焦不已。
看到那抹清寒的白影进来,脸上皆是一喜。
贺章赶紧走过去:“华姑娘!”
华萝衣扫了房间一圈,看向贺章,清寒问:“病人在哪?”
“在里面。”贺章赶紧把华萝衣领到里间。
皇甫翊蓝鹫高升也跟进去。
华萝衣走到床边,看了眼爬在床上睡着了的小豆芽,然后看向苏馥珮,见到她的长相眸中微沉,很快恢复平静,坐到床边给苏馥珮把脉。
皇甫翊过去把小豆芽抱起来,小豆芽被弄醒了,揉了揉眼睛,不肯离开苏馥珮,皇甫翊不得不又将他放到床边坐着。
小豆芽看着华萝衣,这个姐姐好漂亮,只是好冷,她是来救娘的吗?
搭上苏馥珮的手腕,华萝衣眉头猛地一蹙,片刻,清袖一收,起身冰冷道:“膏肓之疾,无力回天!”
众人大骇,连神医华萝衣都说苏馥珮没救了,那不是真的回天乏术?
贺章急道:“连华姑娘都没办法救她吗?”
华萝衣看向贺章,见他眼中全是着急心疼,眸子微变,清冷道:“她脉息全无,已是死人。”
贺章拽紧拳头,珮珮……
蓝鹫猛地看向苏馥珮,她死了?这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没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她怎么能死了?
钟棋亦沉了眸子,虽然觉得苏馥珮性子太过强硬,他很不喜欢,但看到她为了小豆芽敢与太后皇甫宁对抗,他打心眼里敬佩她,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生命了呢?
皇甫翊眉头一跳,她一向坚强得谁都打不倒,仿佛在她瘦弱的身子里装了无尽的力量,他不相信她就这样倒下了,舍得丢下小豆芽一个人离去!
小豆芽已经承受了一次失母之痛,如何能承受第二次?
小豆芽看到大家都一脸难过,似猜到苏馥珮死了,泪花泛滥,再也忍不住滚落。
朝苏馥珮坐近了些,小手摸上苏馥珮的脸,哭喊道:“娘,您别死,娘说过要留在孩儿身边的,娘,您不要死,您不要丢下孩儿……”
哭声伤痛之极,在场众人皆沉痛不已。
“儿子……娘在……”听到小豆芽的声音,苏馥珮突然睁开了眼睛,皓月般的眸子瞬间射出无尽的光芒。
“娘,你醒了?”小豆芽破涕为笑,惊喜喊道。
众人皆惊喜万分,她活了!
华萝衣眸子微变,看向苏馥珮,她身子早已枯竭,此刻那双眸子却射出万丈光芒来,似是一个生龙活虎的人!
怎么会这样?
她再走过去,拿起她的手把起脉来,竟然有脉博了?
苏馥珮勉强支撑着眼皮,看着给她把脉的女子不由得暗想,这是哪弄来这么个绝色的美人?
眼皮实在是沉重,她好累,让我睡会儿,睡会儿,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苏姑娘!”钟棋蓝鹫高升皆惊声喊道。
“珮珮!”贺章也急步走过去。
皇甫翊拳头一拽,她又走了?
华萝衣见状,立即朝苏馥珮胸口点了几下,从袖中拿出银针来,朝苏馥珮头顶扎了几针,再给她把了会脉,这才起身。
贺章急道:“珮珮怎么样?”
珮珮?这女子是贺章的什么人?他竟如此紧张?
看了贺章半响,华萝衣答道:“她是我行医多年来,从未见过的病人,按理来说,以她的身体根本活不了,应在一年前就死了,她竟能死而复生,实在令人惊诧,好像她的灵魂和身体是分开的,身体极弱,灵魂却很强大。”
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是个死而复生的人?灵魂和身体是分开的?
众吃惊不已,一年前,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顿了顿,华萝衣看 ...
(向仍旧在哭喊的小豆芽道:“我猜,这个孩子可能是支撑她活下来的主要原因。”
贺章急问:“那现在有办法救吗?”
华萝衣蹙眉沉思了片刻道:“我已用银针扎她头部几处命茓,她暂时没事,容我回去想想办法。”她朝苏馥珮看去,你是我医学上的一个新的挑战,我一定不会让你死了的!
说罢转身准备离去,突然想到什么,她转身看向小豆芽道:“这个孩子必须时刻陪在她身边,间隔一段时间唤她几声。”说罢白影一闪,已消失不见。
众人皆叹了口气,皇甫翊走到床边坐下,搂着小豆芽道:“小豆芽,你娘不会有事的,她不舍得丢下你!”
小豆芽看向皇甫翊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娘真的不会有事?”
“嗯!”皇甫翊重重点头:“叔叔一定不会让你娘有事的,一定!”
小豆芽微微放了心,靠在皇甫翊怀中紧紧盯着苏馥珮,时不是难过地喊两声娘,嗓子本来就哑了,这会子声音更是嘶哑。
皇甫翊心疼不已,让太医开了药给小豆芽服下,这才好了些。
天渐渐亮了,皇甫翊在抱着小豆芽在床边坐了一夜,小豆芽累得在皇甫翊怀中睡着了。
高升得知苏馥珮暂时没事,已经去休息了。
钟棋和蓝鹫一直候在皇甫翊身边。
贺章坐在桌前,撑着头睡着了。
“汪汪汪。”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
小豆芽从皇甫翊怀中惊醒,惊喜喊道:“小白。”
众人也都一惊,朝门外看去。
皇甫翊问道:“黑风回来了吗?”
“王爷,是属下。”黑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皇甫翊动了动僵硬的身子,道:“进来。”
“汪汪汪。”门一打开,小白便一溜烟冲了进来。
小豆芽赶紧从皇甫翊怀中跳下来:“小白!”
小白抬着两条前腿,扒在小豆芽身上,呜呜叫着,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尽是可怜委屈。
黑风走到皇甫翊面前一拜:“王爷,您要的东西。”黑风手上捧着个纸包。
皇甫翊见黑风手上有几道伤痕,不由得奇怪,不就去取个东西吗?怎么还带了伤回来?
看了片刻,他道:“交给管家,让他准备些吃的,送到房间来。”
黑风点头。
皇甫翊看着小白道:“这狗怎么回事?”
黑风脸色一沉:“属下去取东西,这只狗不让属下走,属下与它搏斗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法子了,只好把它绑了,装进麻袋,带了回来。”
皇甫翊想到黑风与狗打架的情景,眸中有一丝笑意,夸道:“办得好,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黑风转身离去。
“谁敢伤我的狗,杀无赦!”苏馥珮似听到黑风的话,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凶道。
众人脸色微变,病成这样,还在骂人?
小豆芽和小白玩了一会儿,便又坐回床上去守着苏馥珮。
小白也走到床边猛甩尾巴,轻吠了几声,然后往地上一爬,两个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打量着众人。
贺章正准备起身去看苏馥珮,这时有人来报,贺奉先病重,要贺章立即回去,贺章心头一惊,赶紧回了龙泽山庄。
早饭送来了,皇甫翊和小豆芽洗漱过后,坐在外间的桌子上吃,当看到碗中的霉豆腐时,眉头一蹙,这就是小豆芽心心念念的东西?
他夹了一点点放进嘴里,有点咸,有点辣,有股酒香和姜蒜香,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皇甫翊朝里间望了一眼,这东西是她做的?
小豆芽吃得很开心,只吃霉豆腐,其它的菜都没动。
皇甫翊夹了几块肉放到小豆芽碗中道:“吃这个。”
小豆芽朝皇甫翊笑了笑,道:“我喜欢吃娘做的菜,这个做得不好吃。”说罢又夹了回了菜碗里。
皇甫翊看着小豆芽问道:“这个东西好吗?”指霉豆腐。
小豆芽点头:“好吃,娘说这是天然的抗生素,吃一点对身体好。”
抗生素是什么?
皇甫翊听不明白,但见小豆芽那么开心,便随了他去,他倒是想尝尝苏馥珮的手艺,是不是比他府中的厨子手艺好?
早朝后,皇甫赢去了太后寝宫。
太后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铜境前梳妆,昨天晚上气得一夜没睡,此刻的脸色极差。
宫人都紧张不已,极为小心翼翼,生怕出了错,惹来杀身之祸。
“皇上驾到!”
听到通报声,太后丝毫未动,亦不让宫人动,继续梳妆。
皇甫赢径直进到内殿,走到太后身边抱拳一礼:“给母后请安。”
“免了,皇上半夜才回宫,又早起上朝,实在辛苦,还是回宫歇着吧!”太后疏离道。
皇甫赢回身,看着太后道:“母后认为朕做错了?”
“哀家可不敢,你是一国之君,你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哀家这把老骨头已经埋下地半截了,哪值得皇上在意?”太后撇了一眼皇甫赢冷道。
“母后这是什么话?”皇甫赢满脸怒意问道:“朕还不在意你吗?朕若不在意你,你现在怎么还会是母仪天下的太后?”
太后猛地看向皇甫赢,眸中尽是寒意,怒道:“皇帝竟听那个刁妇的,要废了哀家的太后之位?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为了把你推上皇位,哀家费劲了心机,你对得起哀家吗?”
皇甫赢也怒道:“朕就是顾忌你是朕的母后,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护着你!翊亲王为皓月国做了什么?苏馥珮对皓月国多重要?母后难道不知?一个是保江山的功臣,一个是强社稷的能人,这两个人都对朕有莫大的作用,朕必当笼络!
而母后却视二人为眼中钉,制造无谓的事端来让朕为难,皇甫宁是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外有三国强强窥视,内有不诡之人虎视眈眈,母后身为一国之母,理应母仪天下,平息事端而不是制造事端!
你可有想过?如若三国再联手打来,你让翊亲王和苏馥珮寒了心,何人来护皓月国江山?谁来种粮供应战事?朕现在四面楚歌,你却唯恐天下不乱,朕真的要怀疑,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太后愣住,眸中一片痛意,皇帝竟然如此指责她?
愣了一会儿,她眸中一寒道:“哀家是太后,皇甫翊不过是个人臣,苏馥珮亦是小小的百姓,竟敢当着天下的人面辱骂哀家,还要挟皇帝废了哀家,哀家颜面何存?皇帝颜面何存?”
“你若不抢苏馥珮的孩子,她会以此要胁朕吗?朕为了保住你的太后之位,当着天下人的面失信于人,这才叫颜面无存?”皇甫赢吼道。
“她亦对你出言不逊,你难道就不怒?”太后问道。
“朕当然怒 ...
(?但朕不能怒?杀了她不过是小菜一叠,但她对朕有用,留着她强兵富国,比杀了她要好上无数倍。
朕是皇帝,要为天下子民负责,朕也是个儿子,要为你负责,也请母后站在儿子的立场上想一想,不要再制造事端让儿子为难!
如今苏馥珮命在旦夕,能不能救活还是未知数,苏馥珮是前所未见的种粮奇材,朕必全力挽救人才,为了保证她不受任何打扰,在此其间,太后还是在宫中静养,不要离开寝宫半步!”皇甫赢怒气说罢,甩袖而去。
一殿的宫人都吓得僵在那里,一向孝顺的皇上,竟如此对太后说话?
太后面如死灰,皇帝要禁她的足?
早朝过后整个京城都沸腾了,先是听闻太后寿诞夜宴上,苏馥珮持皇帝玉珮,要挟皇上废太后,杀宁王,威震四座,令众人惊掉下巴。
后得知是太后强抢了苏馥珮的儿子,又纷纷对皇家不耻,要不是苏馥珮种出粮食来供应烟云关战事,皇室可能坐得这么安稳吗?现在做这种过河扑桥的事!
一时间苏馥珮之名传遍皓月国,众人觉得苏馥珮有气魄,不畏强权,直言不讳,是个人物!
后又得知苏馥珮在金殿上昏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百姓便开始私下里暗骂皇室,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皓月国都对皇室极为不满,这样的太后不配母仪天下,皇帝应该应允苏馥珮,把太后废了!
众人都站到了苏馥珮这边,对她们呣子怜惜不已。
翊亲王府后院的女人们,皆躲在房里骂苏馥珮,这样的丑陋的女人,凭什么能住在皇甫翊的房间?
但只敢在房间小声骂骂,皇甫翊下了命令,谁敢踏出后院半步,乱棍打死,她们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苏馥珮昏迷的第二日晚上,皇甫翊见小豆芽实在累坏了,便抱他去客房休息,留下一众守卫守在房门口。
夜深人静之时,突然一阵风吹过,守门的护卫一声未吭晕倒在地。
身着月白龙纹华服的夏候靖从空中落下,看了地上的守卫一眼,推门而入,径直走到里间的床边,看着满脸苍白的苏馥珮,眉头一拧,伸手给她把了把脉。
只有微弱的脉息,随时可能会死,已被人封住心脉,他快速收了手,这人有大用,不能让她死了,必须带回夏昌国让陆千医治。
正准备去抱苏馥珮,门外一阵落地声响起,很快便扑来一阵寒气,夏候靖不看也知,必是那冷面太子南宫夜。
“夏侯太子这是要带她去哪?”南宫夜已走了进来,冷冷看着夏候靖问道。
夏候靖起身,看向南宫夜笑了笑:“她已病入膏肓,本太子要带她回夏昌国医治。”
南宫夜冷冷瞥向苏馥珮,见她满脸苍白,已如死人一般,眸子亦是一沉,再看向夏候靖道:“我南晋国也有神医,你夏昌国离皓月国最远,怕是会耽误救她的时间,还是由本太子带回南晋国医治吧!”
夏候靖淡了笑意问:“南宫太子是要和本太子抢?”
“你说呢?”南宫夜反问。
夏候靖眸中一寒,怒道:“既然如此,就手下见真招,谁赢谁就带她走!”说罢已聚集内力在手,朝南宫夜打了过去。
南宫夜冷冷一笑,亦出手迎上去。
这时,轩辕澈也进了房间来,见南宫夜与夏候靖在打斗,赶紧走到床边抱起苏馥珮快速而去。
南宫夜和夏候靖脸色一变,立即停了手,朝轩辕澈追去,追到院中一前一后把轩辕澈拦下了,二话不说两人齐齐朝轩辕澈打去。
突然,轩辕谨飞身而来,挡去二人,从轩辕澈手中接过苏馥珮飞身而去。
轩辕澈挡住南宫夜夏候靖二人,却是不敌二人合力,中了一掌。
夏候靖与南宫夜立即飞身追去,轩辕澈也紧跟而去。
皇甫翊睡梦中听到打斗声带着人赶来,正好见到众人离去,立即飞身追了上去。
钟棋蓝鹫二人也紧追而去。
轩辕谨抱着苏馥珮在夜间飞行,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回行宫的,得找个地方先把苏馥珮藏起来。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武功都不分上下,轩辕谨还抱着苏馥珮,不及他二人快,出了城外,在一处荒效之地,被南宫夜和夏候靖堵住了。
轩辕澈也追了上来,落在了轩辕谨身边,两个对两个,倒也不吃亏。
却不知,这时皇甫翊带着人追了上来,钟棋、赤焰、黑风、白鲤、青绝、蓝鹫六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轩辕谨紧了紧怀中的苏馥珮不由得笑道:“翊亲王竟派出六大暗卫首领,看来珮珮果真是个重要人物!”
皇甫翊扫了众人一眼,问道:“苏姑娘是本王儿子的娘,自然重要,本王不知三位太子和三皇子半夜潜入本王府中带走苏姑娘是为何?”
轩辕谨道:“见不得她受罪,带她回轩辕国!本皇子没想到皓月国不止皇室无能,连医术也无能!”
其余三人亦点头。
皇甫翊沉了脸道:“苏姑娘是我皓月国的子民,我皓月国必会竭尽所能救她,就不劳烦诸位了!”
轩辕谨冷笑道:“是吗?翊亲王一向以天下百姓和皇室为重,何时会管这样一个小老百姓?”
“本王说了,她是本王儿子的娘,本王就得管!”皇甫翊轻喝道,她现在的身子,如何能承受这般折腾?
见她眉头已经拧起,皇甫翊看向三国太子道:“本王奉劝三国太子一句,还是把苏姑娘还给本王为好,否则……”
此话一出,三国太子皆沉了脸色,夜色中虽看不清楚,却仍旧见得三人眸的怕意。
轩辕谨却丝毫不惧道:“否则翊亲王要如何?本皇子是不会交出珮珮的,你们把她害成这样,本皇子想她也不会想留在皓月国的!”
“本王再说一遍,放下苏姑娘!”皇甫翊看向轩辕谨怒喝道。
“废话小说,手下见真招,今天谁能从本皇子手中抢走珮珮,珮珮就是谁的!”轩辕谨狂道。
苏馥珮模糊中听到有人说要抢她,不由得蹙眉骂道:“奶娘的,一群混蛋,老娘又不是一个馒头,抢到能吃吗?”
众人脸色一变,连病成这样了还会骂人?这个女人真是见了棺材都不会掉泪的那种!
轩辕谨看了苏馥珮一眼道:“女人,你放心,本皇子不会让你变成馒头的,这就带你回轩辕国,到时候再回来接你儿子!”说罢抱着苏馥珮准备离去。
众人都聚集内力在手,准备出手。
突然两道人影飞来,落在他们面前,众人看去,是贺章与华萝衣。
贺章正巧从龙泽山庄下来,便遇上华萝衣回来了,进了翊亲王府才知苏馥珮被三国之人掳走了,赶紧与华萝衣追了过来。
华萝衣朝苏馥珮看去,见她扎在苏馥珮头上的银针都已不见了,不由得蹙眉冷道:“你们是想害死她吗?她的身子根本无法再经受折腾,此时怕是已经 ...
(死了!”
众人大惊,皆看向苏馥珮,见她脸色如同一张白纸,确像已死之人。
华萝衣走过去,搭起她的脉博,还好还有一口气,她收了手,看向众人冷道:“你们若想带具尸体回去,就带她走吧!”
众人都不作声。
轩辕谨看向华萝衣道:“你是神医华萝衣?”
华萝衣冷冷瞥了轩辕谨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并未作声。
轩辕谨知道她是默认了,便问道:“你有办法救她?”
华萝衣身影清寒地答道:“我已找到了救她之法,不过须要两份药引,而且得了药引还须要数名内力高强之人帮助。”
皇甫翊暗想,他们都是内力高强之人,这个并不难,便问道:“华姑娘所说的药引是什么?”
众人也都看着华萝衣,想知道救苏馥珮之法。
华萝衣答:“我在百年古籍上看到一种名叫离魂殇的病,与苏姑娘病症相似,都是体力竭尽,魂不离体之状,须要两大药引,一为千年黄玉,二为四十龄以上的凤发!”
千年黄玉?四十龄以上凤发?
皇甫翊与贺章皆是一惊,皇甫赢送给苏馥佩的玉珮正是千年黄玉,极其罕见,天下仅此一块,而四十龄以上凤发,那不就是太后的头发?
玉是象征皇帝身份的传袭之宝,太后又与苏馥珮有过结,这两种药引极为难得。
皇甫翊皱眉沉思。
贺章问道:“为何要用千年黄玉?这玉石硬如生铁,难道能吃?”
众人也有此疑问,凤发入药他们听闻过,但这玉石入药还是头一遭。
华萝衣答道:“玉石当然不能吃,但将玉石融化成液便可!”
“将玉石融化?这怎么可能?”贺章惊问。
众人也是一惊,这是骇人听闻之说。
“我在医书上看到,只要聚集强劲内力于玉石之上,便能融化玉石,所以要须要数名内力强劲的高手帮忙!”华萝衣答道,再看向众人:“既然你们都想救苏姑娘,又内力深厚,便一齐出手救她吧!”
轩辕谨义不容辞道:“这是我的女人,本皇子自然要救她!”
贺章听到轩辕谨的话,心头就一阵恼怒!
三国太子皆低头沉思,救还是不救?
皇甫翊目光犀利地看向三国太子,问道:“本王想,三国太子必也是同意的,对吗?”
三人眸中一沉,嘴角抽了抽,轩辕澈道:“三弟的女人,本太子必是要救的!”
“苏姑娘可说过与三皇子毫无瓜葛,怎么成了他的女人?本太子惜材,愿出份微薄之力!”夏候靖答道。
南宫夜微眯了眸子冷道:“不过一点内力,本太子怎么会舍不得?”
皇甫翊满意点头。
华萝衣道:“那便好,现在就得想办法得到千年黄玉和凤发,我听闻皇上便有一块千年黄玉!”
贺章道:“那块玉现在就在珮珮身上。”
华萝衣眸子微喜,道:“那现在就剩凤发,希望翊亲王能帮我拿到凤发!”
皇甫翊点头:“交给本王!”
华萝衣再道:“苏姑娘只能拖到明日傍晚。”
皇甫翊点头,走到轩辕谨身边,抱过苏馥珮。
轩辕谨不情愿地松了手,救活了珮珮,本皇子再带她走。
三国太子亦是如此想法。
众人约好翌日傍晚聚集翊亲王府,便散去了。
回到翊亲王府,天已经亮了,皇甫翊将苏馥珮放回床上,皇甫翊便带着钟棋众人去了书房。
华萝衣继续为苏馥珮扎上了银针。
贺章陪在旁边看着。
书房内,皇甫翊扫了钟棋六人一眼,最后落在青绝和白鲤身上道:“给你们一个上午的时间,去找太后的秘密。”
青绝白鲤抱拳一拜:“属下领命。”说罢快速离去,身影一闪已消失在门口。
皇甫翊再道:“我得进宫一趟,府中就交给你们了。”
钟棋等人抱拳道:“王爷放心去,属下等一定保证苏姑娘的安危!”
皇甫翊点头,沉了片刻,起身离去。
皇甫赢正下了早朝在御书房批折子,忽有一宫人来报:“禀万岁,翊亲王求见!”
皇甫赢一惊,难道是苏馥珮救活了,赶紧道:“请翊亲王进来。”
宫人出去扬声喊道:“宣翊亲王进见。”
皇甫翊快速进得御书房,朝皇甫赢一拜:“臣弟参见皇上。”
“翊亲王不必多礼,此时入宫是否有苏馥珮的好消息?”皇甫赢急问道。
皇甫翊起身答道:“华姑娘已找到救治苏姑娘的方法,不过药引难求。”
“是何药引?无论有多贵重朕都想办法弄来!”皇甫赢听到苏馥珮有救了,立即喜道。
皇甫翊看着皇甫赢道:“一为皇上的千年黄玉,二为太后的凤发!”
皇甫赢大惊,想了片刻问道:“千年黄玉如何用?”
“须融为稀液入药!”皇甫翊回道。
“什么?要将玉佩融化?”皇甫赢面色一变,这是历代君王传承之物,何以能融?
皇甫翊抱拳道:“臣弟知道千年古玉乃历代君主之传袭,如同玉玺一般,极为贵重,但请皇上看在苏姑娘曾为皓月国立下功劳的份上,救她一命!”
皇甫赢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皇甫翊面前道:“朕不是不愿救她,朕也不舍得苏馥珮这等奇材早陨,但那玉佩实在贵重,若朕舍了玉救人,百年之后拿什么来传袭君主,又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皇上还欠苏姑娘两个要求,那日在金殿之上,若苏姑娘一怒之下摔了玉佩,皇上可会治她的罪?”皇甫翊问。
皇甫赢沉了片刻,答道:“自是不会,是朕言而无信,若治她的罪,必遭天下人非议,如今百姓已经皓月国皇室议论纷纷,所以朕才要极力挽救苏馥珮的性命!”
“既然如此,皇上就当玉珮已被苏姑娘摔毁,又可救苏姑娘一命,百姓定会赞皇上仁义!”皇甫翊道。
皇甫赢没答话,负手走到一旁,沉思。
皇甫翊亦沉了片刻,走向前道:“如果皇上同意用千年黄玉救苏姑娘,臣弟可以向皇上保证,贺章手中之物,永远都不会公众于世!”
皇甫赢猛地拽拳,转身看向皇甫翊道:“臣弟所言可是真?”
皇甫翊抱拳拜道:“臣弟之言绝无半分虚假。”
“好!”皇甫赢当下应道:“朕准了!”
皇甫翊眸子微沉,再朝皇甫赢拜道:“臣弟谢皇上隆恩!”
皇甫赢拍了拍皇甫翊的肩膀道:“六弟看重手足,又重天下,对小豆芽亦是如此疼惜,朕心中对六弟极为敬佩。”
“臣弟不敢!”皇甫翊弯身抱拳。
皇甫 ...
(赢扶起皇甫翊道:“再怎么说,朕都要谢你,朕向你保证,有朕在,就有你翊亲王府满门荣耀!”
皇甫翊眉头一扬,谢道:“臣弟谢皇上恩典。”
皇甫赢满意一笑,转念想到凤发,问皇甫翊:“这凤发可用皇后的吗?”太后与苏馥珮有那么深的过结,必不会拿凤发救她。
皇甫翊答:“华姑娘说要四十龄以上的凤发,怕只能取太后的。”
“六弟在宫中等候片刻,朕去找母后商量商量!”皇甫赢说罢扬袍出了御书房。
皇甫翊看着皇甫赢远去的身影,眸中一片深隧,让你先去也可,希望她会听你的,那我便不必出手了!
太后寝宫,宫人正在给太后蓖发,端太妃陪在一旁说笑。
“太后这一头青丝真叫人羡慕呢!”端太妃看着太后满头黑发如瀑布般垂下,不由得夸道。
太后被夸得心头欢喜,笑道:“哀家十分爱惜头发,护了这些年才初见成效。”
端太妃再夸道:“听说太后连掉一根头发也会心疼半日,可见太后对头发的重视,难怪可以护得这般黑亮。”
“可不是,这是多年心血,自然疼惜。”想到皇甫赢也是多年心血,她就满怀怒火。
端太妃正准备答话,皇甫赢随着通传声进了殿来,朝二人行了一礼。
太后正上了火气,没想到皇甫赢就来了,没好气问:“皇上来哀家宫中有何要事?”
皇甫赢看着太后满头黑发道:“朕今日来是想请太后取几缕凤发,给苏姑娘入药!”
太后一听立即跳了起来道:“哀家的头发何其金贵,任凭什么给那个女人入药?”
端太妃也是淡了笑意,那个女人害得她的儿子现在还躺在府中,连床都下不得,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端太妃阴阳怪气道:“皇上是不是听信了谁的谗言?这头发如何能入药?”
皇甫赢看向端太妃答道:“是神医华萝衣所言,难道也会有假?”
太后和端太妃皆是一愣,那个女人竟有如此本事,让一直隐藏山中多年未出的华萝衣为她医治?
太后仍旧怒道:“皇后也是一国之母,皇上自可去取皇后的凤发。”
“华萝衣说以四十龄凤发最为适合!”
太后脸色一沉,重重道:“哀家的头发掉一根都不舍,你让哀家取几缕,你不是要哀家的命吗?”
皇甫赢也怒了:“母后果真不愿意?”
“她苏馥珮在金殿之上让哀家颜面无存之时,可想过今日会有求于哀家,要哀家赐凤发救她,除非哀家死!”太后看着皇甫赢喝道。
“太后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重?不过几缕凤发,日后还是会长出来,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皇甫赢负手而立,满身怒火道。
太后恶言喝道:“皇上要她救哀家无半句怨言,但哀家不会救,哀家再说一遍,哀家的头发半根都不会给那个女人,哀家累了,皇帝回吧!”说罢由练纱陪着进了内室。
皇甫赢怒极,拳头拽得死死的,他连千年黄玉都舍得,她竟连几缕头发都不给,如此太后,果真如苏馥珮所说,该废!
端太妃心头暗笑,起身劝道:“皇上不必着急,太后只是一时之气,过几天便会没事了,到时候再来求太后,太后必会同意的!”
皇甫赢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甩袍而去。
御书房。
皇甫翊闻听皇甫赢之言眉头紧拧,眸中寒光诈现,她果然不肯,那就别怪他出手了!
------题外话------
又更晚了,很是抱歉,虽然没有人留言催更,但看到群里那些骂我的就知道了,大家都在心底骂我呢,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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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74 一家三口的温馨晚餐
( 看到贺章性感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那四个字,苏馥珮吓得猛地一抖,耳鸣?听错了?贺章说什么?他……喜欢谁?
苏馥珮掏了掏耳朵,撇过头回想了一下,想不起来贺章说了什么话,转过头问他:“你说神马?”
“我喜欢你!”贺章再道,语气坚定,满脸认真。ww
苏馥珮听清了,贺章说的是喜欢她,可是她这张脸画得像黑白无常,贺章怎么会喜欢呢?他眼光没问题吧?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问贺章:“你说,你喜欢……我?”
贺章坐得笔直,认真点头。
苏馥珮放下手,看着贺章,勾嘴笑了,她怎么觉得好像听到了笑话?
贺章被苏馥珮笑得一头雾水,眼珠子在苏馥珮身上转来转去,她……笑什么?
笑了一会儿,苏馥珮定了定神,严肃问:“你喜我什么?”
贺章立即答道:“你的坚强,勇敢,直爽,豪气,不畏强权,不拘小节都深深吸引着我。”
“还有呢?”苏馥珮慢慢眯起眸子再问。
贺章想了想答:“你与一般的女子都不同,你很真实,与你在一起很舒适,可以畅所欲言。”
苏馥珮点点头:“懂了,你只是觉得我新鲜罢了,因为我与其他的女子不一样,所以吸引了你的好奇心,你这不是喜欢,是好奇!”
贺章听到这话,急得大声道:“珮珮,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不要否定我对你的感情!”
苏馥珮不语,看着贺章。
她把自己弄这么丑,就是不想惹来蜜蜂,以她现代人的审美观来看,现在的苏馥珮能让人喜欢的可能性不大。
但如果贺章真的喜欢她,那她得研究研究,古代人的审美观是不是跟现代人不一样?或者她把自己再弄丑一点!
见苏馥珮没作声,贺章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想了想问道:“珮珮,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个真实善良的女子,可是华姑娘说你曾生过孩子,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苏馥珮心头一紧,华萝衣果然厉害,真的知道了兰雪曾生过孩子,幸好她说兰雪已经死了,他们没有把她和兰雪联系到一起,否则一定能猜到她就是兰雪。
皇甫翊没问过她生孩子的事,所以必是没有怀疑她,如今只有贺章在意这个问题,只要把他搞定,就万事大吉了。
然后她赶紧带小豆芽回苦心村种田,不要再与这些人有牵扯!
脑中转了几圈,她答道:“你也没问过我,这种事我能随便乱说吗?”
其实她真的没生过孩子,在现代她男朋友都没交过,男人的手都没牵过,要让她承认她成亲生过孩子,她真的做不到。
“孩子……在哪?”贺章不看苏馥珮,继续问。
苏馥珮蹙眉,她该怎么说呢?说送人了?这样贺章一定会想,自己的孩子不养,养别人的孩子,更加鄙视她。
罢了,她直接答道:“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贺章看向苏馥珮满脸惊讶问。
苏馥珮道又沉默了片刻,回道:“难产,所以一年前我差点死了。”还好华萝衣没说她什么时候生过孩子,她正好有台阶下。
贺章眸中一痛,继续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苏馥珮抓狂,无底洞啊?
山贼?土匪?小偷?─夜情?难不成说被人强了?
否则贺章还得问,孩子的父亲为什么不和你在一起?
“那个,那个……”苏馥珮吱吱唔唔,实在说不出口,兰雪你要知道我这样玷污你的名声,你非得回来掐死我!
“你不相信我?”贺章脸色一沉,痛道:“你怕我嫌弃你?所以你闪烁其词?每句话都要想半天才回答?”
苏馥珮一听到这话当下便恼了,大声道:“是,我不相信你。你不是答应过你爷爷不与我见面吗?不是怕我影响到你高贵的身份吗?要是让你知道我生过孩子,你心中指不定怎么看不起我,你爷爷更把我说得一无是处!”
“珮珮,这么久以来,贺章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一点也不明白吗?我若嫌弃你,我怎么会整日为你提心吊胆,处处担扰?甚至无数次逆爷爷的意?
我从来没有这么在意一个女人,所以我很用心。当得知你生过孩子时,我真的很难过,我难过的是你不是生过孩子,而是瞒着我这件事,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真实的人……”
“所以,你觉得我骗了你?也与其他女人一样,虚伪做作,是吗?”苏馥珮截下贺章的话,怒问道。
贺章也有些恼火了,大声道:“我没有!”你为什么总是要误解我的意思?
“如果没有,你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别说我不信你喜欢我,就算我信,我不喜欢你,你也没有资格指责我!”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她,因为苏馥珮和兰雪都不欠任何人什么。
贺章突然顿住,满脸伤痛问:“你不喜欢我?”
苏馥珮气极了,果断道:“不喜欢!”
贺章是不错,也帮了她许多,但她真的对他没感觉,爱情这东西貌似与她是绝缘体,她迟迟遇不到一个能让她打开心扉的男人。
她从来就不是个敷衍了事的人,如果找不到一个自己爱的,她仍旧保持现代的单身作风。
贺章心头抽痛,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我不喜欢你’这几个字,他哪里做得不好?珮珮为什么不喜欢他?
突然想到她与轩辕谨开心的样子,他急问:“你喜欢轩辕国三皇子?”
苏馥珮蹙眉,她什么时候喜欢轩辕谨了?
她看向贺章道:“你觉得我喜欢他,我就喜欢他!”
贺章拳头拽紧,眸中一片沉痛:“珮珮,没想到,你也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苏馥珮脑子里一团混乱,什么狗屁乱七八糟,这与贪幕虚荣扯得上哪门子关系?
转念一想,轩辕谨是皇子,皇室贵重,满身荣耀,而贺章不过是个富二代,她明白贺章的意思了,他是觉得她看上了轩辕谨的身份。
满腔怒火由燃而生,她怒目扫向贺章,喝道:“没错,我是爱慕虚荣,轩辕谨的身份比你高贵,我自然是喜欢他。不好意思,我没有你眼中那么清高,让你失望了,所以贺大公子还是去找一个不爱幕虚荣的清高女子吧!”
贺章拳头拽紧,身子微微颤抖,紧紧看着苏馥珮满是怒火的眸子,咬牙切齿道:“苏馥珮,贺章看错你了!”说罢猛地转身,甩袖而去。
苏馥珮亦紧紧拽着拳头,满肚子怒火。
她不要谁看对,她就是她,无论别人怎么看,她仍旧是她,不会变,他看错是他的事,与她一点关西也没有!
往床上一躺,把被子一蒙,困了,睡觉!
贺章猛地打开门出去,门口站了个人,把他的路挡了,他正恼火想骂人,抬头一看是皇甫翊,脸色 ...
(一变,赶紧抱拳道:“贺章该死!”
皇甫翊奇怪地看了看贺章,又朝房间看了一眼问道:“远远就听到你们的吵闹声,发生什么事了?”
贺章满脸沉痛道:“没什么,王爷,贺章回去了!”说罢抱拳一礼,绕过皇甫翊飞身而去,连门都懒得走了!
皇甫翊从没见过贺章这般失态,一直以来贺章都是彬彬有礼,为何突然这般冒失?
他好像很伤心,又好像很失望,还有满脸怒意,他和苏馥珮在说什么?
看了贺章远去的方向一眼,他问黄全:“贺章与苏姑娘在说什么?”
黄全抱拳答道:“属下好像听到贺公子说喜欢苏姑娘,苏姑娘说不喜欢贺公子喜欢轩辕三皇子,还听到说什么生孩子的事,属下听得不是很清楚。”
皇甫翊蹙眉,贺章表白被拒绝了?
他想了片刻,负手走进房间,只见得苏馥珮正缩在床上蒙着头,明显看到被子在抖动,难道她哭了?
皇甫翊掀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那抖动的身影问道:“哭了?”
听到皇甫翊的声音,苏馥珮猛地掀了被子,只见得满眸怒意,哪有一丝要哭的样子,她大声道:“哭个毛啊,除了小豆芽,没有人能让我哭!”
皇甫翊轻轻挑眉,没有人能让你哭,是吗?
看了她半响,皇甫翊问:“你真的不喜欢贺章?”
苏馥珮坚决答道:“不喜欢!”
“贺章长得英俊不凡,文武全才,又是龙泽山庄的少主,富甲一方,你为什么不喜欢她?”这女人眼光还挺高!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又不是喜欢他的身份,否则我不如去喜欢皇帝,到时候可以弄个皇后当当,岂不更威风?”苏馥珮胡乱道。ww
皇甫翊拧眉:“你这女人,果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皇上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苏馥珮把头撇进床里面,没答话。
皇甫翊眯着眼看着苏馥珮,肯定道:“你不喜欢轩辕谨。”
苏馥珮心头微惊,看向皇甫翊问:“为什么?你哪看出来我不喜欢他了?连贺章都信,你为什么不信?”
“贺章是当局者迷,自然错信你的话,本王以为,以你的性子不会喜欢轩辕谨那种张狂的男子。”皇甫翊答道。
苏馥珮饶有兴致地看着皇甫翊,眸中一片蛊惑:“那你说我会喜欢谁?”难不成是你?
看见苏馥珮眸中的魅惑,皇甫翊眸子一沉,撇过头站起身,走了几步道:“本王觉得,你是那种感到极为不安全的人,因而会考虑很多问题,把心门关得死死的,任何人都无法进入。所以,让你相信一个人喜欢你,很难,让你喜欢一个人,更难!”
苏馥珮挑眉看皇甫翊,他这般了解她?看相的?
也不问自己是否说对,皇甫翊劝道:“其实你可以打开心门,试着接受贺章,本王看人不会错,他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他会给你幸福的!”
苏馥珮紧紧盯着皇甫翊,你真是大方啊,劝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要是你知道苏馥珮就是兰雪,你可还会这般大方?
苏馥珮笑了笑,爽快答道:“好,我试试!”
皇甫翊转过身来,看向苏馥珮吃惊道:“你真的愿意接受贺章?”你这女人,听风就是雨。
“不是你说的吗?你都开口了,我当然愿意了!”苏馥珮仰头道,你这老公都同意老婆出轨了,我能不同意?
皇甫翊微眯了眸子看着她,好一会儿,走过去,俯下身子凑近她问:“你真的这么听本王的话?”
两人距离极近,苏馥珮可以感受到皇甫翊身上温润的紫玉之气和男子的阳刚之气,相互萦绕,让她不由得有些呼吸急促。
她一把推开他,往床里面一滚,这男人想做什么?
皇甫翊勾嘴一笑,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他起身,负手而立,满身风华地问道:“如果你真的这么听本王的话,你可愿意留下来?”
苏馥珮呼了口气,原来又是这个问题,她看向皇甫翊笑道:“不、能!”
“你就不能想一想再回答吗?”皇甫翊有些生气了。
苏馥珮点点头:“好,我问你,我为什么要留下来?”
“你身体不好,没有人照顾你,要是哪天又病倒了,会吓坏小豆芽!”皇甫翊道。
苏馥珮答:“不可能,华萝衣说我已经没大碍了!小豆芽也不是豆腐做的,我的儿子,自然坚强!”
“小豆芽从小没爹,一定很想要爹,这几天本王与他相处得很好,他已经不再排斥本王,本王希望我们父子能相认!”皇甫翊再道。
苏馥珮闻言立即坐了起来,掀了被子下床:“我现在就走!”才几天功夫,儿子就被皇甫翊收买了,再待下去,她这个娘都要靠边站了!
皇甫翊赶紧拦下,沉着脸道:“你果然雷厉风行,身子还很虚弱,而且现在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走?”
苏馥珮顿了动作,朝外面看了看,天确实快黑了,她嘴硬道:“我明天走!”
皇甫翊叹了口气,本王对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娘!”小豆芽已经洗完澡过来,一身华贵,香喷喷地跑到了苏馥珮床边:“娘,孩儿好香。”
苏馥珮一见到小豆芽,脸上立即扬起笑容,凑过去闻了闻道:“的确香呢,小豆芽成了香豆芽了!”
“娘,您要不要洗香香澡?”小豆芽眨着眼睛问。
苏馥珮答道:“娘当然也要洗。”都躺床上几天了,再不洗不怕熏着人呐。
小豆芽问:“那娘洗了澡澡是不是就给孩儿做饭吃了?孩儿想吃娘做的饭!”
苏馥珮问小豆芽:“你不喜欢吃这里的饭吗?”
小豆芽摇头。
苏馥珮得意地看向皇甫翊,看吧,我儿子不喜欢吃你家的饭,所以我们不会留下来的!
皇甫翊无奈摇头。
苏馥珮得意地看了皇甫翊一眼,对小豆芽道:“好,娘洗漱完就给小豆芽做饭。”
皇甫翊问道:“你身子还很虚弱,你真的要做?”
苏馥珮点头,坚定道:“做个饭而已,又不会太累,我儿子要吃,我当然要做。”
皇甫翊不再说话,本王也想尝尝你的手艺,看了苏馥珮一眼,他转身出去咐吩下人备水备衣服。
不一会儿,水备好了,有丫头来伺候苏馥珮沐浴,苏馥珮道:“给我准备梳妆的东西,这里不用你们了,我一个人就行!”
“是!”丫头恭敬退了出去。
苏馥珮看到那大大的浴桶不由得惊叹,她不会游泳,会不会淹死?
摇摇头,嘲骂了自己一句,真是土得可以!
解了衣服进到浴桶中,温热的水极其舒服,水上面还撒了一层花瓣,雾气 ...
(萦绕,十分迷人。
“苏姑娘,你要的东西拿来了!”屏风外有丫头的声音响起。
苏馥珮答道:“放在外面,出去!”
丫头应了声是,把东西放下,转身出去,心中有些奇怪,她怎么不让人伺候?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伸手去拿衣服,见到架子上放着的衣服,碧水色,绣着玉兰花,竟与她的衣服极其相似,只不过面料好了几十倍。
这个皇甫翊,倒是个细心的人!
把衣服拿下来闻了闻,果然很香,像是被什么熏过,有股淡淡的兰花香,这味道也好闻得很。
她穿上衣服走出屏风,看到桌子上摆着铜境和胭脂水粉,她笑了笑坐下来,把头发梳好,把脸画好,这才走出门去。
一走出去,满身清香扑出。
钟棋蓝鹫一愣,打量了苏馥珮一眼,穿上这华丽的衣服,苏馥珮像变了个人似的,全身上下贵气不凡,哪有半丝土气?
快速回过神来,两人礼貌唤道:“苏姑娘。”
苏馥珮明显感到他们眼中的变化,也没在意,点点头问:“小豆芽呢?”
钟棋答道:“小世子和王爷在前厅等你!”
蓝鹫知道苏馥珮不会去,便道:“我带苏姑娘去吧!”
“行!”苏馥珮点头一笑,跟着蓝鹫而去,其实她会去,兰雪在这里住了四年,自然知道前厅在哪。
“苏姑娘可要好好注意身子,这次王爷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你救回来,可不能再那么拼命了!”蓝鹫边领着苏馥珮走,边劝道。
苏馥珮点头:“知道了,为了小豆芽,我会注意的!”
蓝鹫放下心来,不再说话,两人绕过回廊到了前厅。
前厅里,小豆芽正和皇甫翊在说着什么,脸上都挂着笑意。
小白爬在旁边静静听着,听到苏馥珮的脚步声,立即爬起来冲过去扑腾着。
小豆芽看到苏馥珮来了,也从椅子上跳下来,扑到苏馥珮怀中闻了闻,然后笑道:“娘也好香香。”
苏馥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道:“那当然,娘和小豆芽一样香。”
皇甫翊起身过来,打量着苏馥珮,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果然没说错,这样一穿着,倒比以前好看多了!
呣子俩说笑了一会儿,苏馥珮问皇甫翊:“厨房在哪?”她现在只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一言一行都得小心才行。
皇甫翊淡淡道:“本王带你去!”
“孩儿也要去!”小豆芽跳着拍着小手,十分开心。
苏馥珮拉起小豆芽的手道:“好,一起去,娘身边怎么能少了小豆芽呢?”
皇甫翊看着她们呣子,眸中一片温暖。
于是,皇甫翊走在前面,带着苏馥珮呣子和一只狗往厨房而去,没蓝鹫什么事了,他就和钟棋去吃晚饭。
到了厨房,门口守着许多人,想必是厨子和下人,都在等候皇甫翊的吩咐。
苏馥珮扫了众人一眼,都不是以前的厨子了,那管家和下人也换了,皇甫翊什么时候清理了翊亲王府?难道是兰雪平反的时候?
看了皇甫翊一眼,她走进厨房,又惊叹了一番,皇甫翊真有钱,厨房有她的小木屋那么大,上面摆着各种菜,荤素都有,而且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在兰雪的记忆里,皇甫翊就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如今一见,果然是的。
她又看了皇甫翊一眼,笑了笑。
皇甫翊觉得苏馥珮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似熟悉又陌生,让人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馥珮在厨房里转圈。
皇甫翊问:“你要做什么菜?”
苏馥珮看天色有些晚了,做饭时间太长,她已经饿得不行,小豆芽可能也早就饿了,想了想他问皇甫翊道:“有面吗?”
皇甫翊转头问外面守着的人问:“面在哪?”
一个厨子打扮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从一个蓝子里把面拿出来,递到苏馥珮面前。
苏馥珮接过道:“我做炸酱面!”
炸酱面?是什么面?
门外守着的厨子下人都没听过,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皇甫翊负手站在一旁,没作声。
苏馥珮拿起面,走到锅灶旁,准备起火烧水。
皇甫翊朝外面道:“你们几个听苏姑娘的吩咐,帮她打下手!”
四名厨子立即抱拳领命,进到厨房对苏馥珮恭敬道:“苏姑娘请吩咐!”
苏馥珮看了四人一眼,她身子还没好全,有人帮忙也好,她指着四人道:“你把肉切成沫,你切姜蒜葱辣椒,你烧水煮面,你……有黄豆酱吗?”
第四人答道:“有,豆瓣酱普通。”
苏馥珮道:“那行,你准备黄豆酱,青菜。”
四人立即抱拳道:“是!”然后分散开工,动起手来。
厨房立即一阵刀碗锅瓢声响,热闹极了。
管家给皇甫翊和小豆芽搬了张椅子来,父子俩坐在一旁看着,小白爬在地上,眼珠子随着苏馥珮的身影来回转动。
没过片刻,苏馥珮要的东西便准备好了,水也烧开了,苏馥珮十分满意这办事效率,围了围裙,动起手来。
把面先下水煮熟,放面的时候,她转头问像佛爷一样坐在那里观看的皇甫翊:“你要吃吗?”
皇甫翊点头:“本王尝尝。”
苏馥珮便多下了些面条,再加了几片白菜叶子,烫熟,和面一起捞出来,装进三个碗中,然后开始煮酱。
先把锅烧热,放油烧热,放入姜末和蒜末炒香,再放入猪肉末炒好,备用。
清锅,重新加油,放葱和豆瓣酱一起炒匀,加入半碗水,搅匀后煮开,盖上盖子闷一会儿,再把炒好的猪肉末加入翻炒均匀,然后把酱浇在煮好的面上面,撒上葱花,三碗香喷喷的炸酱面就出锅了。
苏馥珮把手洗了,解开围裙擦着水道:“走吧!”
皇甫翊看着苏馥珮忙碌的身影正出神,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不由得微微一愣,眸中带着丝赞赏,起身道:“挺有样子的!”
苏馥珮仰起下巴道:“还有更有样子的,你没看到。”说罢把围裙一甩,拉起小豆芽,出了厨房。
皇甫翊勾嘴一笑,吩咐管家把苏馥珮做好的面端到餐厅,也跟着苏馥珮而去。
三人到了餐厅,往桌上一坐,管家便已把面端了上来,一人一碗,香气瞬间扑鼻而来。
苏馥珮把筷子给小豆芽道:“饿坏了吧?”
小豆芽笑着接过,夸道:“娘,这面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苏馥珮笑道:“那是自然,东西不齐,若是齐了,更好吃。”
小豆芽笑了笑,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笑道:“娘,真好吃。”
苏馥珮满脸宠爱地摸了摸小豆芽的头,然后也低头 ...
(吃了起来,味道确实不错,不知道是不是饿了的原因。
吃了几口抬头朝皇甫翊看去,见他傻愣愣地看着她们呣子吃,不由得没好气道:“怎么?怕有毒啊?”
皇甫翊正看着她们呣子吃得开心,心头一阵温暖,听到苏馥珮的话,回过神来,也拿起筷子夹起面,低头吃了一口。
这是什么味道?
有豆香,蒜香,葱香,还有肉香,咸咸的,辣辣的。
比他吃的任何一道菜都开胃,吃了一口,便让他想吃第二口。
赞赏地看了苏馥珮一眼,他低下头继续吃,脸上慢慢扬起笑意。
苏馥珮见皇甫翊吃得那么香,必是合口味的,心中一阵得意,也低头吃起来,时不时和小豆芽说上几句话,小白蹲在桌子边时不时吠几声,表示想吃。
皇甫翊时不是抬头看呣子俩一眼,眸中满是温柔宠爱。
钟棋和蓝鹫正吃了晚饭过来,看到皇甫翊三人围桌而坐吃东西的场面,不由得一愣,除了王妃兰雪,他们从没有见到王爷陪哪个女人吃过饭,更别说吃得这么香,这么开心的。
这多像一家三口的温馨晚餐!
钟棋蓝鹫心中暗想,若是苏馥珮能留下来该多好?那王爷每天都可以这么开心了!
把面吃完,连汤汁也喝了,三人这才放了筷子,苏馥珮问小豆芽:“儿子,吃饱了吗?”
小豆芽摇头:“娘做的太好吃了,孩儿还想吃。”
皇甫翊心中也点了点头,确实很不错,他也没吃饱。
苏馥珮宠爱道:“娘下次再给你做,只要儿子喜欢吃,娘就给你做!”
“娘真好!”小豆芽从椅子上跳下来,扑到苏馥珮怀中,用满是油的嘴亲了亲苏馥珮的脸。
苏馥珮满脸宠爱的笑容,也亲了亲小豆芽的脸。
“呵呵!”小豆芽仍旧抓了抓脸道:“娘亲得好痒痒!”
皇甫翊看着呣子俩开心的样子,心中被一阵温暖包裹住,即使与父皇母妃,他也没感受到如此深浓的亲情,苏馥珮,谢谢你带给本王儿子这么多幸福!
“汪汪。”小白冲着苏馥珮吠了两声,表示它还没吃。
小豆芽道:“娘,小白没东西吃!”
苏馥珮看向皇甫翊。
皇甫翊对门外候着的管家道:“找些东西给这只狗吃。”
管家立即点头而去。
没过片刻便用碗端了些骨头来,放在小白面前,小白轻吠了两声,叼起一块骨头往地上一爬,两条前腿捧着骨头啃了起来。
小豆芽和苏馥珮相视一笑。
说笑了一会儿,小豆芽困了,苏馥珮便带小豆芽去睡觉,她本想让皇甫翊安排个客房给她,但想到明天就回去,还是不麻烦了,将就一晚上。
小白的骨头还没啃完,便叼在嘴里跟着苏馥珮回了房。
回到房间,苏馥珮和小豆芽脱了衣服上床,小白便在床边啃骨头。
皇甫翊本想去客房休息,却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钟棋和蓝鹫仍旧在门外守着,看到他来就要行礼,皇甫翊扬手止了他们,负手静静站在门外,看着天空那轮细弯的月牙。
黑沉沉的夜色,回廊上的灯笼在风中摆动,淡淡的光线洒下来,皇甫翊一袭紫衣如玉,玉冠在头上泛着潋滟的紫光,如画如仙。
苏馥珮呣子俩靠着床头,每天睡觉前一定要学三字经的,已经有好几天没学了,今天不能再落下,苏馥珮问小豆芽:“儿子,我们学到哪里了?”
小豆芽答道:“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苏馥珮满意点头,道:“今天我们学的一句是: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外面很静,呣子俩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语气中满满的全是爱意,让皇甫翊的心头袭来一阵阵暖意。
“娘,是什么意思?”小豆芽糯糯地问。
苏馥珮答道:“说的是对孩子只是供养而不好好教育,是父母的过错,如果教育不严格就是先生的懒惰。”
小豆芽问:“那爹从来没有教育过孩儿,是不是也有过错呢?”
门外的皇甫翊闻听小豆芽的话,身子猛地一抖,拳头瞬间拽住,养不教,父之过,他连供养小豆芽都没做到,还说什么教育?
小豆芽……
他痛得闭上眸子,寒风中紫衣飘扬,显得他的身影无比落莫。
钟棋蓝鹫看着这样的皇甫翊,眸中隐隐浮上心疼,王爷背负了太多太多,真希望小世子能早点认他,父子团聚,也慰王妃在天之灵。
小豆芽这句话,把苏馥珮都问着了,她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道:“你爹已经死了,没教育你也不能怪他!”
小豆芽低下头,大家都说爹还活着,就是那个紫衣叔叔,为什么娘说爹死了呢?
皇甫翊听到苏馥珮的话,真想冲进去把她丢出来,这女人睁眼说瞎话,误导他儿子,还咒他死,简直不能容忍!
想了想怕吓到小豆芽,还是算了,紧紧盯着屋子,皇甫翊眸中尽是坚定,本王已经对不起小豆芽四年了,往后的日子,一定要把小豆芽留在身边,弥补对他的亏欠,至于你苏馥珮,想到那碗意犹未尽的炸酱面,他眸中闪过一丝温暖,你也要留下来!
看了一会儿,皇甫翊松开负在身后拽紧的拳头,满身风华飘扬而去。
龙泽山庄。
一袭降红宫装的皇甫睿佳来到贺章的房间,只见房门半掩,里面飘来一阵酒味。
她眉头一蹙,推门进去,见到贺章正爬在外间的圆桌前喝得酩酊大醉,四处全是空酒坛子,满室酒气,极为难闻。
皇甫睿佳走过去,问道:“贺章,你这是怎么了?”
“走开,别来烦我!”贺章把手中的酒坛朝皇甫睿佳砸去,他已喝得满脸通红,一身醉意爬在桌上,连头也抬不起来。
皇甫睿佳猛地闪开,酒坛落了地,哗地一声四分五裂。
“贺章,你到底怎么了?贺老将军卧床不起你不管,自从下午回来到现在,一直在喝酒,这哪像平时阳光俊朗的龙泽山庄少庄主!”皇甫睿佳怒道。
“都不要管我,让我喝,珮珮不喜欢我,她喜欢的是轩辕谨,她生过孩子,她为什么要骗我?”贺章又拿了一坛酒灌了几口,胡乱说道。
皇甫睿佳大惊,走过去摇着贺章道:“你说什么?苏馥珮喜欢轩辕三皇子?她生过孩子?你快起来说清楚,这是不是真的?”
贺章一把将皇甫睿佳推开,怒喝:“你给我滚出去!”说罢把酒坛往桌上一砸,豁然起身,踉跄着将皇甫睿佳推出了房间,把门哐地一声砸上,继续回去喝酒!
皇甫睿佳差点被推倒在地,稳住身子狠狠拽着拳头,苏馥珮,你竟敢害得贺章这么难过,本公主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是炙手可热吗?本公主让你名声狼藉!
...
翌日天一亮,苏馥珮就起床了,小豆芽还在睡,她便没有叫醒他。
有丫头端水进来伺候她洗漱,苏馥珮将丫头打发了,洗漱好后,把小白关在里面陪着小豆芽,出了房门。
钟棋和蓝鹫半夜时分已经去休息了,守着她的是亲卫军的首领黄全。
见到苏馥珮出来,黄全礼道:“苏姑娘早!”
苏馥珮点点头:“小豆芽起来就带他去餐厅,我给他做早饭去了!”
黄全点头答好。
苏馥珮走到厨房,一众厨子已经在忙碌府中众人的早饭,见到苏馥珮来了,都恭敬地喊道:“苏姑娘!”
昨日他们听说苏馥珮做的炸酱面,连王爷都说好吃,他们可得跟她多学学。
苏馥珮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忙完了吗?厨房可以借我吗?”
领头的厨子姓纪名厨,为人老实,因而厨房上下一片团结。
闻听苏馥珮的话,纪厨答道:“我们已经做好了,苏姑娘有什么需要吩咐就可以了。”
苏馥珮摇头道:“不用了,只是做碗家常鸡蛋面,一会儿就好。”
纪厨应了声好,带着人把早饭端走了。
灶上有火,苏馥珮便在锅里加了水,烧滚,下了面条,打了两个鸡蛋,加了些青菜进去,再拿了两个碗放入油盐醋酱油,等面熟了,直接捞进碗里,浇上面汤即可。
煮好了面,苏馥珮用托盘端着两碗面往餐厅去,一边走一边闻着,真香啊,好想吃,便加快了步子。
正流着口水,着急走着,突然不知道哪冲出个人影来,径直朝苏馥珮而来,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一条鞭子快速朝她甩了过来。
她本能地一躲,那鞭子就挥到了苏馥珮端着的两碗面上面。
力劲极大,震得苏馥珮手上一松,哗啦一声,两碗面落了地,碗摔得四分五裂,面条、汤、鸡蛋、青菜洒了一地,溅得苏馥珮裙子上全是面汤。
苏馥珮一双手被震得发麻,瞬间一股怒火冲上脑门,眸中一片杀气,朝那对她挥鞭子的人扫了过去。
可视线还没看到那人的脸,第二鞭子又朝她挥了过来,直接朝她的脸打来,顿时一阵强劲的阴风扑面而来,她赶紧撇开头,急步后退。
对方不依不饶,连续挥着鞭子追着她。
她暴怒,今儿个是不是起早了,遇上了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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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77 震撼人心的礼物
( 听到说要去看皇甫翊的礼物,小豆芽更开心了,点头笑应道:“好!”
苏馥珮看了皇甫翊一眼,她也好奇皇甫翊给小豆芽的礼物是什么?这些天一直看他忙进忙出,好像在密谋什么一样,今天终于要揭开神秘面纱了!
她帮小豆芽把桃木剑收进礼盒中,又把小豆芽手中的面粉娃娃放好,钟棋接到皇甫翊的示意,过来接过,给小豆芽送回房间去。ww
皇甫赢笑道:“朕也很想知道,六弟给小豆芽准备了什么礼物?”
皇甫翊抱拳对皇甫赢道:“如果皇上不急着回宫,也不妨一起,在观星楼。”
“不急,朕与大家一同。”皇甫赢大笑道,然后转身,大步出了门。
贺章看向皇甫翊笑了笑,跟着皇甫赢而去。
福禧赶紧出去拿挡风斗篷,然后跟上去。
管家也给皇甫翊和苏馥珮拿了件挡风斗篷披上,小豆芽穿得像企鹅,倒是不用再披,否则连路也走不动了,二人披好斗篷,便一左一右牵着小豆芽往外走。
蓝鹫等人立即跟上去。
观星楼是翊亲王府一座独立的阁楼,是皇甫翊出宫赐府时,先皇特赐的。
因为皇甫翊的母妃淑贵太妃非常喜欢观星,更喜欢和皇甫翊一起观星,先皇宠爱淑贵太妃,便赐了一座观星楼给皇甫翊,每年七夕之夜,都会和淑贵太妃出宫前往皇甫翊的府邸观星。
直到淑贵太妃病死后,先皇怕勾起伤心往事,往再没登上过观星楼。
至此每年七夕之夜,皇甫翊都会独自登上观星楼饮一壶清酒,纪念淑贵太妃。
四年来,今夜是第一次去观星楼,皇甫翊的步子有些沉重,心中愁烦百结。
苏馥珮明显感到皇甫翊放慢了步子,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垂眸静静走着,侧面看他,更显得他轮廓绝美,隐约中可见得他眼角溢出淡淡的哀伤来。
兰雪的记忆中,是有这座观星楼的,知道这座楼的来历,也知道皇甫翊与淑贵太妃的呣子情份很深。
听闻,淑贵太妃病死后,皇甫翊在观星楼上坐了三天三夜,几乎喝光了府中的酒,足以见得淑贵太妃在皇甫翊心中的重要。
此刻他眸中有淡淡的哀伤,苏馥珮想,他必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吧?
皇甫翊没有说话,苏馥珮也没说话,只是放慢了步子,与他同步而行。
小豆芽静静地跟着他们的步子,小脑袋一直左看右看,觉得好新鲜。
小白很兴奋,已经跑到了皇甫赢前头,跑几步回头观望一下,再接着跳起来往前跑。
皇甫赢和贺章在前面说笑着,他今晚很开心,时不时仰头大笑几声,登基以来,今年是最安稳的一个除夕夜,歇了战事国泰民安。
正大笑着,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皇甫翊与苏馥珮一左一右拉着小豆芽的手,在后面慢慢地走,这画面极其温馨,如同一家三口饭后散步一般,让人不由得心生羡慕。
皇甫赢心中更高兴了,他希望皇甫翊能让苏馥珮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为皓月国所用,否则明年三国前来,执意要娶苏馥珮,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馥珮虽然性子烈,只要她不愿意,便无人能勉强,但三国达不到心中所愿,再兴兵而来,皓月国的百姓岂不又要生灵涂炭?这非皓月国之福。
苏馥珮的长相虽不出众,但其它各方面皆是令人刮目的,这样的女人,若长了一副好面容,定会让天下男人为之折服,可惜了……
“皇上小心脚下!”贺章见皇甫赢一直回头看后面,不由得提醒道。
皇甫赢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继续神采飞扬地走。
皇上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贺章也好奇地回头看去,当看到那一家三口牵手而行时,他眸子一沉。
寒夜下,一路的大红灯笼高挂,红润的烛光洒在他们身上,琉璃石子路,他们牵手而行,慢慢地走着,虽然谁都没说话,却显得无比温馨,苏馥珮和皇甫翊如同夫妻拉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幸福得让人不愿去打扰他们。
他回过头来,心中叹了口气,他虽与苏馥珮认识得早,却总觉得无法靠近她,这难道就是咫尺天涯吗?
“贺章啊,睿佳对你的心意朕可是看在眼里,你果真不喜欢她吗?”贺章正发愣时,皇甫赢突然问道。
贺章回过神来,朝皇甫赢抱拳道:“贺章高攀不上公主!”
皇甫赢扬嘴一笑:“贺章谦虚了,龙泽山庄虽不佐政务,但在皇家心中的位置一直都非比寻常,贺章的为人朕十分清楚,显然父皇也是清楚的,否则不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贺章心头一震,立即道:“皇上言重了,先皇厚爱贺章,是贺章三世之幸,贺章愚钝,承蒙先皇不弃,贺章感恩戴德,贺章……”
皇甫赢突然仰头大笑道:“瞧你紧张的,朕不过随口一说,朕当然知道贺家对皓月国的忠心,若非贺章七代单传,朕还真希望贺章能为朕披甲上阵,匡护皓月国,建功立业呢!”
“只要皇上吩咐,贺章万死不辞!”贺章抱拳一拜道。
皇甫赢扶起贺章,继续往前走:“哈哈哈,贺章有这份心意便可,朕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先皇恩赐龙泽山庄之时,便已告诫过朕以及皓月国上下,贺家一门必须留下血脉,如今只剩贺章这一根独苗,朕怎么忍心让你去冒险。”
“谢皇上体谅贺家!”贺章再抱拳道。
皇甫赢又笑了笑,继续道:“贺章也老大不小了,想当初你爷爷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爹已经习武了,贺老将军一定急着抱重孙,你还是赶紧找个好孙媳妇回去吧!”
贺章闻听此言,转头朝苏馥珮看去。
皇甫赢也转头看去,见贺章看的人是苏馥珮,不由得问道:“难道贺章真的喜欢苏姑娘?”
以前在高升铺子,贺章便没否定过对苏馥珮的好感。
而且他听说睿佳冲到翊亲王府闹事,是因为贺章喜欢苏馥珮,表明心意被拒绝了,伤心难过在龙泽山庄醉酒,睿佳不忍贺章伤心,所以要找苏馥珮的麻烦。
今日见贺章送小豆芽的礼物那般上心,看苏馥珮的眼神又那般深情,如此看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皇甫赢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苏姑娘确实是个奇女子,难怪贺章心仪,可是贺老将军一身荣耀,怕是无法接受苏姑娘的身份。”
贺章点头:“爷爷确实看不上珮珮,而且……珮珮对贺章也没那心思。”
“苏姑娘性情异如常人,眼光自然也异如常人,贺章不必太难过,且你们之间的阻隔实在是太多,贺章不凡考虑一下睿佳吧!”皇甫赢再劝道。
贺章抱拳道:“贺章与睿佳公主脾气不投,实在难以相处,皇上的好意贺章心领了。”
见贺章执意拒绝,皇甫赢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只不过是拗不 ...
(过太后,充当说客。
贺章娶皇甫睿佳,龙泽山庄便会倾向皇甫宁,他是不会同意的,如今贺章不喜公主,喜欢一个种粮的百姓,权衡利弊,确实对他的皇位更有利。
两人不再说话,抬眸一看,已到了观星楼前。
皇甫赢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六弟啊,这座楼仍旧如淑贵太妃在时一般完好,六弟孝心可佳。”
苏馥珮听到皇甫赢的话,也抬头看去。
只见眼前一座耸立的阁楼,座落在夜色中,一眼望不到头,高耸挺拔,如同青竹一般,挺直而上,给她一种高风亮节的感觉。
阁楼入口有重兵把守,门檐上大大的观星楼三个字,下方同样盖有一方皇帝玉玺,气派威严。
苏馥珮心中暗惊,看来皇帝真的很宠爱淑贵太妃,连这样一座看星子的楼也是他亲笔题匾。
皇甫翊也回过神来,抬头望了一眼,眸中满是思念之情,笑道:“是啊,这里有臣弟和母妃的美好回忆。”
小豆芽仰着小脑袋望着观星楼道:“爹爹,这楼好高啊!”
皇甫翊眸中立即布上温柔,宠爱道:“嗯,观星楼有八层,取鸿发之意,是皓月国最高的一座楼,在上面可以望尽整个皓月国,夜空也尽在眼前,无比浩瀚,令人心情澎湃!”
小豆芽就听懂了那句有八层,欢喜对苏馥珮道:“娘,好高。ww”
苏馥珮也笑了笑道:“这么高等会小豆芽能不能爬上去?”
“能!”小豆芽想也没想地答道:“当然能了,孩儿今天要和爹娘一起爬上高楼,看星星。”
苏馥珮扶额望了会天,天空黑沉沉的,寒冷之极,这个时候会有星星看?
皇甫翊却笑应:“好,爹带你去看星星!”
“孩儿要和爹娘去看星星喽!”小豆芽晃着苏馥珮和皇甫翊的手,笑声无比清脆,惹得众人都高兴不已。
笑了一会儿,皇甫赢对福禧道:“你就不用上去了,在这候着吧!”
福禧把斗篷给皇甫赢披上,弯身道:“奴才遵旨。”他也实在不想上去,八层楼高,爬上去不得要了他的老命?
皇甫赢和贺章相视一笑,两人先进了楼。
皇甫翊柔声问苏馥珮:“你能爬上去吗?”身子如此单瘦,让人见之生怜。
苏馥珮下巴一扬,大声道:“开玩笑,我怎么会爬不上这点高的楼,我十几层都爬过!”
皇甫翊眸中闪过惊讶:“你在哪爬过十几层楼?皓月国最高的楼就在本王府中!”
苏馥珮愣住,她当然是在现代爬过,要是让你知道有人登上了珠穆朗玛,你不得从八层楼上跳下来?
苏馥珮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讪讪笑道:“做梦,做梦!”
皇甫翊一愣,而后摇摇头,做的是白日梦吧?
见皇甫赢和贺章早就进去了,外面也着实太冷,皇甫翊道:“走吧!”
苏馥珮点点头,两人拉着小豆芽带着小白进了阁楼。
蓝鹫让众人守在了阁楼门口,独自一人跟了上去。
古代的楼与现代的果然不同,虽也是层层楼梯蜿蜒而上,但却陡得要命,苏馥珮爬到第三层时,往身后一看,双腿就有些打颤,艾玛,要是从这里滚下去,全身都是粉碎性骨折。
皇甫翊见她脸色不好,担心地问道:“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蓝鹫跟在身后,也道:“苏姑娘大病初愈,要不我背你上去吧!”
苏馥珮冲蓝鹫笑了笑,感激道:“不用了,我能爬上去的,只不过这楼梯太陡了,我怕摔下去。”
蓝鹫冰寒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苏姑娘放心,我在你后面护着你,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这就好,这就好!”苏馥珮稍稍放心。
皇甫翊闻言笑道:“原来你怕高?”
看着皇甫翊似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笑容,苏馥珮剐了他一眼道:“怎么了?怕高不行啊?”
“行,只不过本王惊讶罢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苏馥珮,竟会怕高?”皇甫翊说着又笑了笑。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我是个人好吧?还是个女人,自然有怕的东西,怕高怎么了?比那些怕毛毛虫的女人可强多了!”
皇甫翊点了点头,没错,你确实比一般女人强!
苏馥珮撇了皇甫翊一眼,不理他,看向小豆芽问:“儿子,累不累?要不要让娘背你?”
皇甫翊蹙眉,自己都欠人背了,还背儿子?
小豆芽摇头道:“孩儿要自己爬,孩儿是大孩子了!”
苏馥珮满脸欣慰,小豆芽真乖!
皇甫翊也欣慰地勾嘴一笑,有子如此,此生之幸。
小白已经追着皇甫赢和贺章跑了上去,时不时扑通扑通跑回来接他们,舔着舌头,冒着热气。
一家三口被小白的模样逗乐了,笑了笑,继续往上爬。
爬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顶楼,苏馥珮觉得全身无力,看到楼顶有桌椅,赶紧跑过去坐下,爬在桌子上直喘气,爬得满身大汗,那厚厚的斗篷早就被她甩给了蓝鹫。
小豆芽异常兴奋,倒也不觉得累,也还是坐到苏馥珮身边陪着她。
皇甫翊微微心疼,刚刚大病一场,还没恢复完全,身子肯定吃不消,这女人就知道逞强。
他接过蓝鹫手中的斗篷给她披上,劝道:“这会子觉得热,等热劲过了,必要受寒,还是披着吧!”
苏馥珮没力气拒绝,便由着他去了。
贺章见苏馥珮疲累的样子,也十分心疼,想向前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皇甫赢大笑道:“苏姑娘的身子可得好好调理,不可再劳累了。”
苏馥珮朝众人摆手表示没事,继续爬在桌上喘气。
众人笑了笑,走到楼边缘去看风景了。
苏馥珮一边休息一边打量着,只见是个露天的楼顶,四周围着扶栏,刚好有小豆芽那么高,抬头可观整个宇内浩瀚,低头可望万家灯火辉煌,确是个欣赏风景,观看星空的好地方。
此时有寒风徐徐而来,皇甫翊三人并肩而立,黑发飞扬,显得更加俊美不凡。
他们指着黑夜中的万家灯火说笑着什么,张口都吐着白气,寒风中夹杂着一股温润的紫玉之气,一股皇帝的威严之气和一股暖人的阳光之气,扑面而来。
苏馥珮不由得惊叹,古代的美男真多啊,她真有眼福!
小豆芽歪着小脑袋四下看望,无比新鲜。
小白累坏了,爬在地上闭目休息。
抬头看了一会儿,小豆芽眼珠子转了转,疑惑问皇甫翊:“爹爹,为什么没看到星星?”
皇甫赢和贺章也想起来,皇甫翊给小豆芽准备的礼物在哪?怎么没看到?
苏馥珮已 ...
(经休息好了,也起身道:“你不会是带我们上来喝西北风的吧?”
皇甫翊看了苏馥珮一眼,轻轻蹙眉,再看向小豆芽道:“爹爹马上让你看到星星!”说罢朝蓝鹫看了一眼。
蓝鹫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暗处,取出一面白色大旗再折回身来。
苏馥珮不解,这是要摇旗呐喊宣示?
皇甫赢和贺章也十分不解地看着。
皇甫翊神秘地看了小豆芽一眼,转头朝蓝鹫点了点头。
蓝鹫弯身一礼,起身走到扶栏边缘,举着那面白色大旗猛地朝夜色中摇晃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
众人皆看向夜色,不明所以。
突然。
咻!
一道亮光诈现,十分刺眼,直冲夜空,豁然开放一朵足有半边天大的七彩花,随后夜色中传来一阵啪啦啪啦的巨响,震惊整个京城。
众人惊讶,是烟火!
而且是从未见过的七彩烟火,史无前例的巨大,足足照亮了整个京城,霎时令天空亮如白昼,如同夜色盛开的一朵牡丹花,雍容而华贵!好美好美!
苏馥珮猛地一惊,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在现代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烟花,太漂亮了!
小白听到巨响,吓得猛地从地上翻了起来,两个眼珠子乱转,带着丝惊怕。
小豆芽先是一愣,而后拍着手大喊道:“是烟火,是烟火,孩儿终于看到烟火了,娘,是烟火,好大的烟火!”
听到小豆芽的话,众人心中都是一沉,这孩子看到烟火竟然这般开心。
“是,是烟火,儿子!”苏馥珮揉了揉小豆芽的头,宠爱答道。
儿子,四年了,你第一次看到烟火,你一定很高兴很惊喜!
“娘,孩儿要抱抱,孩儿要看烟火!”小豆芽伸着小手要苏馥珮抱他。
苏馥珮弯身笑道:“好,娘抱!”
皇甫翊疼惜看了苏馥珮一眼,走过去道:“本王来抱吧!”说罢将小豆芽揽腰抱起,走回去。
你的儿子,自然是你抱,苏馥珮笑了笑,跟过去,一行四人站在寒风中望着夜色。
皇甫翊把小豆芽举起来,坐在肩膀上,小豆芽高兴地拍手,指着夜色笑道:“爹爹,孩儿可以看到好多萤火虫虫,好好看!”
苏馥珮满眸宠爱,解释道:“小豆芽,那不是萤火虫,那是万家灯火,今天是除夕夜,是万家团圆的日子,家家户户的灯都点亮了!”
“哦,原来不是萤火虫虫,是灯火,娘,灯火也很好看!”小豆芽仍旧天真笑道。
苏馥珮心中一片柔软,小豆芽永远那么单纯,天真,容易满足,多好啊!
皇甫赢和贺章闻言相视一笑,眸中亦是温暖。
那朵巨大的牡丹花凋谢后,天空又恢复了寒冷沉黑。
小豆芽看不到烟火,瘪嘴问道:“爹爹,烟火没了吗?”
皇甫翊握着小豆芽的腿,笑答道:“有,还有好多,今天爹给你准备了好多烟火,小豆芽看好了!”说罢又朝蓝鹫看了一眼。
蓝鹫领命,再举着白旗摇了摇。
没过片刻,夜色下齐齐冲上无数道亮光,直直冲上夜空,在夜空中爆开,随着一声声巨响,开出一朵朵绚烂绮丽的花朵。
五颜六色,七彩缤纷,格外灿烂。
一波凋谢,一波盛开,顿时整个夜空都是烟火,照亮了整个京城。
众人抬眸远望,脸上也随着烟火炸开而五颜六色,而那温暖的笑容,却一直没变。
“哇!好漂亮,娘,你看那朵紫色的烟火,好美!”小豆芽坐在皇甫翊肩膀上,指着夜空中一朵开得最艳的烟火对苏馥珮道。
苏馥珮点头笑道:“娘看到了,很美!”
苏馥珮看着满天的烟火,心情无比地澎湃,一望无迹的夜空中,七彩缤纷的烟花绚烂盛开得如同满天璀璨星光,时而如同彗星拖尾而落,时而如同火箭直上云宵,时而又如清泉撞击出无数水花,让人眼花缭乱。
那噼里啪啦的响声,震惊着心房,令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令全身的热血也为之沸腾起来,好美好璀璨!
连皇甫赢和贺章也是满脸惊奇,他们从小看遍各种烟火,却觉得都比不过此刻的烟火灿烂,似乎整个皓月国都在这个时候放烟火,铺天盖地而来,点亮了这个寒夜,温暖着人心。
就连小白也仰着头,冲着满天烟花轻吠着。
蓝鹫已经没有再挥旗子了,站在旁边看着这满天烟火,心中对皇甫翊更加敬佩,王爷为了小世子,可费尽了心思!
“哇!爹爹,娘,好美好美,孩儿好喜欢!”小豆芽的笑声一直如同银铃般响起,听在众人耳中,如同徜徉在一片暖云之上!
看着整个京城的烟花此起彼伏,皇甫赢再也忍不住惊叹问:“六弟是怎么办到的,让整个京城都在这个时候放烟火?”
皇甫翊答道:“臣弟在前几日,命人家家户户通传了消息,今日是臣弟儿子的生辰,让大家这个时候,看臣弟的指示放烟火。
烟火是臣弟请人专门制做的,早就发放到每家每户,臣弟没想到的是,大家一听是小豆芽的生日,二话不说地同意了!”
皇甫赢猛地一惊,是皇甫翊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太高,还是皓月国子民皆疼惜小豆芽?竟让整个京城都听皇甫翊的指示?
贺章看向皇甫翊赞叹道:“王爷对小豆芽的父爱,令贺章感动不已!”
皇甫翊回以一笑,不语,这点小事而已,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少,只希望小豆芽能记住这个生辰,是他爹陪他过的第一个生辰,此愿足矣!
苏馥珮也为之动容,皇甫翊竟让整个京城的百姓同时为小豆芽放烟花庆贺生日?恐怕不止他说得那般云淡风清吧?让整个京城听他号令,岂止那般简单?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望着这满天烟火,各怀心思!
小豆芽突然问道:“爹爹,这烟火什么时候会停呢?”
他想多看看烟火,娘应该也是喜欢看的,因为他看到娘一直笑着呢!
苏馥珮突然想起来,是啊,烟花就算再美再绚烂,也是稍纵即逝,待繁华落幕,仍旧是一片空荡荡凄寒寒的夜。
再好的戏,也终有落幕之时!
皇甫翊笑道:“今夜是除夕,只要此刻一放烟火,便会一直延续到明日,迎接新年的到来,爹爹知道小豆芽喜欢看烟火,所以准备放三夜,让小豆芽看个够!”
“哇,好捧,谢谢爹爹!”小豆芽拍着小手,满脸欢喜。
皇甫赢和贺章皆是一惊,全京城连放三夜烟火,这得耗费多少银钱?
苏馥珮微眯了眸子,这丫果然有钱!
惊叹了片刻,皇甫赢恢复神情笑道:“既然如此,这次的烟火也算上朕一份!”
皇甫赢眸中一沉,弯身道:“谢皇上!” ...
“贺章也参加一份!”贺章也道,只要小豆芽喜欢,别说三夜,就是十夜又何妨?
皇甫翊看向贺章,好兄弟。
苏馥珮扫了皇甫赢和贺章一眼,今日终于见识到了,皓月国的三大财主啊!
小豆芽转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一一看过众人,满脸的欣喜。
说笑了一会儿,皇甫翊突然对小豆芽道:“小豆芽,爹爹还有个惊喜给你!”
小豆芽笑问:“什么惊喜?”
众人都期待地看着皇甫翊,这个惊喜还不够?还有更大的惊喜?
“你看着夜空不要眨眼,爹的惊喜马上就到!”皇甫翊宠爱说罢,朝蓝鹫使了个眼色。
小豆芽答了声好,立即睁大了眼睛看着夜空。
苏馥珮三人也好奇地看过去。
蓝鹫再举起白旗一扬。
咻地一声巨响而来,立即有三道亮光冲上天空,哗然在天空中炸开。
众人惊住,皆看着那炸开的三朵烟火一动不动。
只见空中悬挂着三个人影,一道紫色,一道碧水色,还有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男孩。
皇甫赢贺章心中暗叹,满眸惊喜,太奇妙了!
苏馥珮心头也是一震,古代的烟花技术这么高了吗?竟然能将人形造出来?抑或是,现代穿越而来的烟花爆竹奇才?
“是爹娘和孩儿!”小豆芽指着烟火惊喜喊道。
皇甫翊点头笑答:“没错,是我们三个的影像,小豆芽喜欢吗?!”
“喜欢!”小豆芽猛地点头。
皇甫翊指着夜色再道:“小豆芽再看!”
众人赶紧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齐齐看去。
又一道亮光冲上夜空,只见夜色中已炸开一个字,然后咻咻咻六声巨响接二连三冲向夜空,只见得五彩缤纷并排悬挂着七个大字:小豆芽生辰快乐!
众人更是吃惊,太震撼人心了!
苏馥珮心头一跳,皇甫翊的这份礼物确实震撼,现在她耳膜都震痛了,心脏也要超负荷了,你说震撼不震撼?
“爹爹,好美,小豆芽是孩儿的名字,小福子哥哥和大哥哥二哥哥教过孩儿写,孩儿认得,是孩儿的名字!”小豆芽拍着小手惊喜喊道。
这一夜,一双小手都拍红了,也没停下来。
“对,是小豆芽的名字,后面的四个字是生辰快乐,小豆芽生辰快乐!”皇甫翊满眸宠爱,大声道。
“谢谢爹爹,孩儿很快乐,今天是孩儿最快乐的一日!”小豆芽欢喜说罢,俯身低头朝皇甫翊的侧脸亲了一下,木马爹爹!
皇甫翊心头一惊,满怀喜悦涌上心头,小豆芽亲他了?
苏馥珮也是一惊,然后脸上堆上笑容。
今天不但是小豆芽最开心的一天,也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她也从来没看到过如此绚烂的烟花。
“六弟给小豆芽的礼物让朕都有些震撼了,如果朕没猜错,六弟一定是请了岭南山下那位奇老来为小豆芽制烟火吧?”皇甫赢笑猜道。
贺章也惊喜道:“岭南山下的奇老确是整个天下制烟火的高手,可以制出任何形状,任何颜色的烟火,但他性格古怪,很少有人能请得动他的!翊亲王是用什么办法请动他的?”
岭南奇老?好像在兰雪的印象中却有从谁的口中听到过此人,她也好奇地看着皇甫翊。
皇甫翊温润笑答:“回皇上,那几支奇特的烟火确实出自岭南奇老之手,臣弟只是和他讲述了臣弟与小豆芽之间的故事,他闻言无比动容,便答应了!”
皇甫赢大笑道:“原来不为名不为权不为财的岭南奇老,最在意的是人世间的真情,六弟对小豆芽的父爱确实令人感动!”
贺章也点头赞同,敬佩地看着皇甫翊,让整个京城为小豆芽放烟火,又请得天下奇人为小豆芽独制烟火,翊亲王对小豆芽确实是疼爱至极。
苏馥珮见小豆芽和皇甫翊亲热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沉,此时小豆芽极为喜欢皇甫翊,皇甫翊也万分疼爱小豆芽,她在想,是不是不应该再拆散他们父子?
她与这森门高宅格格不入,自然是不能留下来的,但小豆芽始终与皇甫翊是亲生父子,她不能自私拆散他们,她本就是异世飘来的孤魂,以前无亲无故,现在更是无亲无故,小豆芽是上天所赐,能陪她这么久,她也知足了,只要他能开心快乐,即使她独自离去,也心甘情愿!
她徒然低下头去,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突然。
一团冰冷打在她脸上,她抬手抹了抹,竟是一团雪水,她猛地抬头望去,天空正飘下一团团雪花来。
她眸中一喜,出声喊道:“下雪了!”
听到苏馥珮的惊呼,众人皆抬头看去,果然见到满天雪花絮絮扬扬飘落人间,美极了!
“哈哈哈!小豆芽真是福星,瑞雪兆丰年,明年的收成一定极好!”皇甫赢仰头大笑道。
贺章也点头赞同,小豆芽确实是个福星。
小豆芽拍着双手道:“下雪了下雪了,娘下雪了,好美啊!”
苏馥珮听着小豆芽的声音,眸中亮光一闪,笑道:“儿子,下雪啦,下雪啦,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
小豆芽亦是眸光一亮,接着念道:“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
呣子俩相视一笑,接着齐声念道:“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不用颜料不用笔,几步就成一幅画,青蛙为什么没参加?它在洞里睡着啦!”
呣子俩念完,皆呵呵大笑起来,笑声飘远而去,温暖人心。
皇甫赢贺章皇甫翊三人面面相觑,这首诗歌他们闻所未闻,但却与此时很写景,这是苏馥珮自己作的诗吗?
听着呣子俩的笑声,众人心中也是温暖如春,丝毫不觉得寒冷。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众人身上都覆盖了一层雪花,地上也落了一层,小白果然在上面踩出无数朵梅花来,逗得大家笑声不断。
烟火还在继续,空中一片璀璨,可见得大雪纷飞的除夕夜,满天烟火照得整个天空七彩缤纷,极美极美!
皇甫翊已经把小豆芽抱在怀中,用厚厚的斗篷裹着他,为他挡去风雪。
皇甫赢和贺章也正豪迈地说着家国天下,时而大笑,无比开心。
苏馥珮紧了紧斗篷,迎风而立,皓月般的眸子泛着潋滟的华光,孤独十五年了,第一次和这么多人过除夕,心情好美好美!
雪太大了,皇甫翊怕皇甫赢和小豆芽受寒,立即领着众人下了观星楼。
皇甫赢和贺章相携而去,准备回皇宫畅饮一番,今日实在太高兴了。
从楼上下来那么点时间,小豆芽已经在皇甫翊怀中睡着了,苏馥珮也显得很疲累,皇甫翊便抱着小豆芽送苏馥珮回了房。
皇甫翊赶紧命人准备热水,给呣子俩洗去一身寒气。
...
( 热水准备好了,苏馥珮把小豆芽喊醒,先给他洗了澡,换上软衫,再把他抱进被窝里。
皇甫翊正要离去,小豆芽突然喊道:“爹别走,陪着娘和孩儿。”
皇甫翊止了步子,看向苏馥珮。
苏馥珮宠爱地看着小豆芽,对皇甫翊轻道:“今晚不是要守岁吗,不如就在这守吧,顺便陪着小豆芽!”
皇甫翊心中一喜,点头答道:“好。你也受了寒,你先泡个热水浴,等会儿本王再过来!”
苏馥珮没作声,给小豆芽理了理被子,这话听得怎么那么别扭?
皇甫翊勾嘴一笑,看了苏馥珮一眼,打开门出去,吩咐管家去准备,自己也回房间沐浴更衣。
没过片刻,水便准备好了,丫头们退了下去,苏馥珮解了衣衫泡在热水中,被包裹在一片温暖中,无比舒适。
洗好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把脸画好,轻轻挽了发髻,垂下满头青丝,这才一身清香地走出来。
走到床边去看小豆芽,只见他在床上打着滚,满脸兴奋,哪还有半丝睡意?
苏馥珮一出来,小豆芽便朝她喊道:“娘,快过来。”
“小家伙,现在不困了?”苏馥珮笑着走过去,坐在床边掳了掳头发道。
小豆芽一把搂住苏馥珮的脖子,亲了亲苏馥珮笑答:“娘还没给孩儿讲故事呢,孩儿睡不着。”
苏馥珮赶紧把小家伙抱起来,塞进被子里,这么冷的天,穿这么点衣服在被子外,着凉了怎么办?
她给小豆芽拉拉被子,再俯身亲了亲他的小脸,满脸疼爱:“闭上眼睛,娘就给你讲故事。”
“孩儿想等爹来了再睡!”小豆芽不肯闭眼睛,在被子里滚了滚道。
苏馥珮无可奈何:“那行,你先把学会的三字经背给娘听,等你爹来了,娘就给你讲故事!”
“好。”小豆芽笑着答了声,马上念了起来:“人之初,性本善……”
苏馥珮坐在床边静静听着,脸上一直布着笑容。
皇甫翊沐浴完过来,走到门口正巧听到小豆芽在背三字经,时不时传来呣子俩的笑声,他心头一阵温暖,这才是家的味道。
他勾嘴一笑,推门进去,见苏馥珮正满脸笑容地坐在床边,长发如墨,身影婀娜,淡淡的烛火下,显得十分妩媚迷人,他心头徒然一热,竟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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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二天,大家仍旧吃好喝好玩好睡好,爱你们,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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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80 娘想你呀,儿子!
( “爹爹,您要去哪?”皇甫翊正准备离府,小豆芽带着小白过来了,身后跟着管家和几名下人。ww
皇甫翊顿了步子,布上笑容迎上去,弯身抱起小豆芽,宠爱道:“爹爹有事要出门,小豆芽在家乖乖的!”
小豆芽立即瘪了嘴:“娘还没回来,爹爹又要走,你们是不是都不要孩儿了?”
皇甫翊心疼不已,紧了紧怀抱,柔声劝道:“小豆芽怎么这样想呢?你娘一定是有事耽误了,她不会不要小豆芽的!”
“可是娘已经走了好多天了,现在爹爹也要走,呜呜,是不是孩儿嘴太馋了,惹得娘和爹爹不喜欢孩儿,所以你们都不要孩儿了?”小豆芽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像豆子一样滚落。
见一向坚强的小豆芽哭了,皇甫翊的心都碎了,紧紧抱着小豆芽,拍着他的背劝道:“爹爹没有不要你,你娘也不会不要你的,你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儿子,别哭!”
小豆芽直起身子,从怀中掏出银票来道:“娘本来说要帮孩儿保管银票的,后来又给了孩儿,娘一定是不要孩儿了,所以把银票给了孩儿,呜呜,孩儿不要银票,孩儿要娘!”哭着把六百两银票甩在了地上。
“小豆芽……”皇甫翊从来没有哄过孩子,竟不知说些什么才能让小豆芽不伤心,小豆芽滚落的眼泪像滚烫的油一样,烧灼着他的心!
“是不是爹爹把娘赶走了?前些天娘生了好大的气,一定是爹爹惹娘生气了,所以娘才会走的,爹爹坏,孩儿不要爹爹了,孩儿要娘!”小豆芽挥着小拳头打着皇甫翊。
钟棋蓝鹫闻言难过不已。
小世子怎么能怪王爷呢?王爷这么做也是想把苏姑娘留下来,哪知苏姑娘会被轩辕国三皇子掳去?其实王爷心中的难过,不比小世子少!
听着小豆芽的哭声,府中众人都心疼不已,小豆芽来翊亲王府这么久,从未掉过一次泪,这次却哭得这么伤心,揪心呐!
连小白也似不开心,静静爬在地上,一双眼睛全是悲伤。
皇甫翊痛如刀绞,任由小豆芽打他,虽然不痛,那哭声却更像一把尖锐的刀,绞得他的心血肉模糊。
好一会儿,小豆芽打累了,才停下来,小脸贴在皇甫翊胸口上,呜呜地哭。
皇甫翊紧了紧怀抱,柔声劝道:“小豆芽别哭,爹就是去接你娘,你娘说,她给你买了好多东西,拿不了,所以耽误了时间,让爹去帮忙拿。”
小豆芽抽泣着,红着眼睛,抬头看着皇甫翊道:“爹爹没骗孩儿?娘真的会回来?”
皇甫翊猛地点头道:“没有,爹没骗你,爹是去接你娘回来的。不过想给小豆芽一个惊喜,所以没告诉小豆芽,哪知让小豆芽这么难过,爹该死!”
儿子,爹想让你开心,所以只好骗你了,原谅爹!
小豆芽眸中闪过一丝喜悦:“原来是孩儿错怪爹爹了,孩儿不对,爹爹不要生孩儿的气!”
“爹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爹很爱你,儿子!”皇甫翊心疼道。
小豆芽破涕为笑,亲了皇甫翊一下:“爹真好!”
“在家乖乖的,等着爹娘回来!”皇甫翊也亲了亲小豆芽的小脸。
小豆芽乖巧点头:“嗯,孩儿一定会等爹娘回来的,爹爹快去吧,孩儿想早点见到娘。”
皇甫翊笑了笑,刚刚哭得那么伤心,这一刻又巴不得他快点走了,这孩子!
他把小豆芽放下来,恢复平日的神情,对钟棋道:“保护好世子,本王不在府中这期间,任何人不可踏入翊亲王府!”
“是,王爷,属下一定照看好小世子!”钟棋抱拳拜道。
皇甫翊点头,看了小豆芽一眼,带着黑风,蓝鹫出了府门。
看着皇甫翊离去的身影,钟棋叹了口气,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银票,塞回小豆芽怀中,拉着小豆芽边往院子走边道:“属下给小世子耍剑看好不好?”
小豆芽开心笑道:“好。”
宁亲王府。
“果然没打探错?苏馥珮被轩辕三皇子掳走了?”皇甫宁问前来回报的天酬。
天酬报拳答道:“没错,王爷,如今翊亲王已带着人往轩辕国去了,听说皇上已经休书给轩辕国主,让轩辕国主给翊亲王放行!”
他眸子一寒道:“本王也去轩辕国!”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只恢复了一半功力,该死的皇甫翊,下手那般狠,等他把苏馥珮夺过来,恢复了武功,他一定要皇甫翊死无葬身之地。
天酬赶紧劝道:“王爷大伤刚愈,武功善未恢复,不宜长途跋涉,还是交给属下去办吧!”
“本王已经没事了,这次本王一定要把苏馥珮抢过来,慢慢折磨她!”皇甫宁咬牙切齿道。
见皇甫宁怒火冲天,天酬低下头去,不敢再劝。
“爹,带我出去买糖人!”这时皇甫宁的儿子皇甫颂从门口冲了进来,拉着皇甫宁就往外走。
皇甫宁正一肚子火,一把推开皇甫颂喝道:“吃吃吃,玩玩玩,整日就是这些,哪及得上别人半分?”
皇甫颂被推倒在地,立即大哭着,在地上打起滚来。
兰香追着皇甫颂进来,看到皇甫颂在地上哭,赶紧过去抱起皇甫颂,心疼不已地哄了哄,然后看向皇甫宁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儿子做错什么了?”
皇甫宁对兰香怒道:“都是你这女人,教出这般没出息的儿子,同样是四岁的孩子,你看小豆芽是什么样?你儿子又是什么样?”
兰香身子一僵,皇甫宁说什么?她的儿子比不上小豆芽?他竟拿自己的儿子和那个女人的儿子比?
“你和这小子好好反省,本王要出门!”说罢看也没看呣子一眼,带着天酬离去。
兰香气得满脸青黑,该死的女人,活着的时候高过她,就连死了,儿子还要压在她的儿子头上,实在可恶!
沉了半响,她起身对门外吩咐道:“备马车,本王妃要带公子进宫给太妃请安!”
立即有人应了声是,转身而去。
兰香带着皇甫颂进了宫,来到端太妃宫中,太后正与端太妃在闲话家常,两个老太婆聊得挺欢。
通报过后,兰香带着皇甫颂进了殿中,福身拜道:“儿媳领孙儿给太后母妃请安!”
太后喜笑道:“起来吧,颂儿,来哀家这里!”
兰香起身谢了恩,赶紧把皇甫颂推过去,然后落了座。
“颂儿,过年可是好玩?过些天就是元宵节了,到时候有更多好吃的,好玩的!”太后搂着皇甫颂喜笑道。
皇甫颂瘪嘴回道:“皇祖母,爹爹今日骂了孙儿,还把孙儿推在了地上!”
端太妃见皇甫颂满脸委屈可怜,心疼不已,看向兰香急问:“怎么回事?宁儿这又发的哪门子火?”
兰香立即委屈道:“儿媳也不知,自从王爷被翊亲王打 ...
(伤后,脾气一天比一天差,经常骂儿媳教坏了颂儿。”
端太妃听罢愤愤不平道:“都怪翊亲王,为了个丑女竟将自己的亲弟弟打成重伤,宁儿心中一定有怨气!”
太后也沉了脸,但没说话。
兰香拿丝帕擦了擦眼睛道:“王爷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太后和母妃就不帮王爷做主吗?”
端太妃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不是我们不为宁儿做主,你也知道皇上有多重视翊亲王和那丑女,上次本宫与睿佳在翊亲王府之事,足以证明!”
太后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这个惧怕,那个拉拢,真不像个皇帝的样子!”
“那就让王爷吃了这个哑巴亏?如今王爷动不动就拿颂儿和那个野种比,颂儿好委屈!”兰香说罢,呜咽起来。
闻听此言,太后和端太妃相视一笑,眸中掩不尽地得意。
端太妃满脸神秘,劝道:“你们不必委屈,那个孩子是比不上颂儿的!”
兰香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端太妃,奇怪地问:“母妃所言何意?”
端太妃与太后笑得更加神秘了。
皇甫翊要是知道了兰雪的身份,不知道会是什么神情,这是她们手中的一张王牌,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拿出来!
太后笑劝道:“香儿莫急,皇上不可能永远站在皇甫翊和丑女那边,他总有一日会明白谁是帮他的,谁才是害他的,你且耐着性子等,到时再陪哀家和你母妃笑吧!”
兰香心稍安,点头答道:“儿媳谨记太后教导。”
端太妃也笑道:“今日既然和颂儿来了,就在宫中陪太后和本宫吧!”
兰香乖巧答道:“儿媳遵命。”
轩辕国。
“小豆芽!”苏馥珮从梦中惊醒,一股脑坐了起来,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奢华张扬的房间,思绪袭来,她才想起来,她来了轩辕国。
梦中小豆芽哭着在找她,她好心疼,想抱他却抱不到,这才急醒了。
没见到她的小豆芽,苏馥珮心头一阵难过,小豆芽,娘好想你!
坐了一会儿,她压下难过,掀被子下床,发现床边的凳子上放着一瓶子药,还压着张纸。
苏馥珮拿起纸一看,只见上面狗抓似地写着:你这女人,刚刚上打了本皇子一巴掌,本皇子很生气,但看你一副半死的样子,本皇子就不与你计较了。这是脚伤药,起来记得抹一点,否则残了,怎么去吃臭豆腐?
苏馥珮想了想,刚刚?应该是昨晚吧?昨晚她打轩辕谨了?
就知道你这男人欠抽,苏馥珮勾嘴一笑,拿起药揉了揉脚,的确还有些痛。
擦完药梳洗了一番后,跛着脚打开门走了出去,见已是下午时分,而门口站了一个丫头和一众护卫。
“苏姑娘早!”见到苏馥珮出来,众人立即弯身行礼。
苏馥珮抬头望了会子天,这个点叫早?轩辕国难道和皓月国有时差?
她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
众人再一拜,起身朝苏馥珮看去,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愣了一下。
昨晚他们便知道了,苏馥珮是皓月国那个种粮高手,长相得极丑。
那个丫头先回过神来,礼道:“奴婢小青,三皇子特意吩咐奴婢伺候苏姑娘!”
小青?那她是白素贞?
苏馥珮朝她看去,只见是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梳着婢女髻,胸前垂着一条大辫子,一张脸挺讨喜的。
苏馥珮朝她笑了笑:“小青是吧?挺漂亮的!”说罢往回廊左右两头望了望,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右边走,大概厨房就是那个位置吧?
小青脸上一烫,苏姑娘夸她漂亮?
见苏馥珮走了,小青和一众护卫立即跟上去。
小青走到苏馥珮身侧扶着她,轻声询问:“苏姑娘要去哪?”
“你说呢?”苏馥珮反问。
奶娘的,她睡了这么久了,肚子都饿瘪了,自然是去找吃的!
小青愣了愣,想不到如何回答,转了话题道:“三皇子说还没起床,苏姑娘有什么需要就和奴婢说!”
还没起床,这个轩辕猪!
苏馥珮哀怨地看着小青道:“我饿了,有吃的吗?或者告诉我厨房在哪也行,我自己弄点吃的,否则你家三皇子千辛万苦把我带回来,饿死了岂不是得不尝失?”
小青顿时醒悟,答道:“是奴婢糊涂了,已经给苏姑娘备好了饭菜,就在前面的偏厅。”说罢扶着苏馥珮往偏厅而去。
苏馥珮这会子心中舒服了,一边慢慢走一边打量着轩辕猪的府邸,自然没有翊亲王府上档次,没什么特别的,一般的皇子府而已,同是南方大陆,布置也都差不多!
到了餐厅,小青便让人把饭菜端上了桌,全是山珍海味。
苏馥珮饿晕了,坐下来端起碗就往嘴里扒饭,随手夹了点菜吃,倒是比翊亲王府的好吃些。
见苏馥珮吃得开心,小青脸上扬起笑容来:“这是三皇子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看来很合苏姑娘的口味呢!”
苏馥珮撇了小青一眼,要是你饿得快挂了,就是放盆大米在你面前,你也会抓一把往嘴里塞吧?
苏馥珮不作声,继续低头吃着。
“狗奴才,放本郡主进去!”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女子的叫骂声,苏馥珮边嚼着嘴里的鸡腿,边问:“谁在外面吵?”
小青脸色变了变,似十分惧怕道:“是浅柔郡主!”
浅柔?这声音听着怎么一点柔的意思也无?
苏馥珮摇摇头,关她何事,吃饭!
府门口继续传来吵嚷声。
“郡主,三皇子有令,除了皇上和太子殿下,任何人不准踏入皇子府,特别是郡主您!”
“岂有此理,你这狗奴才,一定假传谨哥哥的意思,本郡主与谨哥哥青梅竹马,他怎么会不让本郡主进去?”
“奴才不敢,确是三皇子的命令,奴才不敢欺骗郡主!”
“那就快去给本郡主通传,本郡主要见谨哥哥!”
“郡主还是回宫吧,三皇子奔波劳累,还未睡醒,若吵到三皇子休息,郡主知道三皇子的脾气!”守门继续劝道。
“本郡主不管,本郡主就要见谨哥哥……”
听到此,苏馥珮不得不摇头,这浅柔郡主与皇甫睿佳有雷同之处,身为皇室无半分高贵矜持,整天追着个男人跑。
小青叹气道:“浅柔郡主一定是听说三皇子昨夜抱了苏姑娘回府,又住了三皇子的房间,所以才来找三皇子的。”
苏馥珮嘴里刁着根青菜道:“关我何事?”
“苏姑娘不知,浅柔郡主是三皇子的表妹,极为喜欢三皇子,看不得三皇子对任何女子好,每次三皇子若和哪个女子多说了一句话,她便跑到府中来, ...
(不依不饶,三皇子都有些怕她呢!”
“哈!轩辕谨也有怕的人?”苏馥珮满脸惊喜。
小青见苏馥珮嘲笑轩辕谨,赶紧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怕啦,就是不想与浅柔郡主计较,浅柔郡主深得皇上宠爱,连公主都不及她得宠呢,浅柔郡主又是个爱告状的人,经常到皇上面前说三皇子的不是,惹得皇上训斥三皇子!”
苏馥珮再问道:“那你家三皇子很怕你们皇帝?”
小青摇头:“不怕,三皇子没有怕的人,一向我行我素,只是不想听皇上唠叨……啊,奴婢的意思是……”
苏馥珮挥着筷子朝她摆手:“不用和我解释,我什么也没听到!”
小青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苏姑娘!”
苏馥珮低下头继续吃。
外面还传来守卫和浅柔的争吵声,断断续续听得不是很清楚。
突然。
“吵什么?这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由得你们这样吵?三弟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轩辕澈的声音传来。
苏馥珮低头扒着饭暗想,这轩辕澈倒是对轩辕谨很维护啊!
“太好了,太子殿下来了!”小青如负释重道。
苏馥珮不解问:“他来了怎么就好了?”
“浅柔郡主在轩辕国谁都不怕,就怕太子殿下!”小青笑道。
这样?皇帝都不怕,怕太子?这浅柔倒是有些好玩!
“太子表哥!”浅柔的声音果然柔了下来,语气中满是委屈。
轩辕澈声音仍旧很大,语气中尽是厌烦:“还不回宫去,父皇正在找你!”
“可是谨哥哥他……”浅柔撒起娇来。
轩辕谨犀利道:“本太子的话你没听到吗?”
“是,浅柔告退!”语气中尽是不甘,带着人离去。
苏馥珮笑了笑,这才像浅柔,这个轩辕澈倒挺有威力!
正笑着,一阵脚步声传来,苏馥珮抬头一看,见轩辕澈领着几名护卫走了进来,一身深蓝色龙纹华服,整个人看上去深沉得像看不到深度的海水。
苏馥珮还没吃饱,低头继续吃,似没看到他一样。
“苏姑娘,太子来了,你……”小青惊讶不已。
苏馥珮淡淡道:“关我何事?”说罢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嚼了几下,转头对小青道:“嗯,这道菜做得可以,晚上的时候把厨子叫来,我要学!”
小青脸色变了变,还是点了点头。
“参见太子殿下!”门口的守卫立即跪地参拜。
“嗯!”轩辕澈应了一声,径直走到了苏馥珮面前。
小青也赶紧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见苏馥珮完全无视他,轩辕澈眸子一沉,厉声道:“都退下去,本太子与苏姑娘有话要说!”
小青为难道:“太子殿下,三皇子吩咐奴婢要寸步不离苏姑娘!”
轩辕澈眸光一寒,扫了过去:“本太子你还不放心吗?”
小青看了苏馥珮一眼,沉了片刻,还是福身退了下去。三皇子最信任太子了,太子也最在意三皇子,应该不会伤害苏姑娘。
门口的一众守卫也退了下去。
轩辕澈坐在苏馥珮面前,看着苏馥珮,等着她吃完!
苏馥珮慢悠悠地吃着,细嚼慢咽,一顿饭吃了两顿饭那么久。
吃完后,苏馥珮擦了擦嘴,喝了口茶漱口,再慢慢抬眸看向稳坐在面前的轩辕澈道:“轩辕太子是来看我吃饭的?”说罢继续喝茶。
轩辕澈沉声道:“你这女人,胆子大得令本太子刮目,在本太子面前,你还吃得如此心安理得,全天下应该找不出第二个来。别说三弟喜欢你,本太子也有点喜欢你了!”
“噗——”苏馥珮被这话呛得一口茶水就这样喷到了轩辕澈脸上!
轩辕澈赶紧站起身,抬袖子擦去满脸茶水,怒骂道:“该死的女人!”
苏馥珮被呛得不轻,猛地咳嗽。
轩辕澈瞪着苏馥珮,真想一掌拍死她,但想到轩辕谨非常在意她,不得不忍了下来。
苏馥珮缓了好一会儿才道:“咳、咳,你没病吧?我长相这般你也喜欢?”
轩辕澈嘴角抽了抽:“你倒也有自知之明!”你处处都让人移不开眼,除了你这长相!
苏馥珮放下杯子,拍了拍胸口,舒服了一些,撇了轩辕澈一眼道:“我自然知道我长得如何,但是我乐意长得丑!”
轩辕澈眸子微变:“天下哪个女人不想长得美,你却喜欢长得丑?”
“是,我就喜欢长得丑……咳,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来就是和我讨论长相的?”苏馥珮没好气道。
轩辕澈走了几步道:“当然不是,本太子是问你,你是来教轩辕国百姓种粮的吗?”
“不是!”
“那是来嫁给本太子的三弟的?”
“不是!”
轩辕澈眸子一寒,走到苏馥珮身边怒问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苏馥珮云淡风轻地答:“吃臭豆腐!”
“然后呢?”轩辕澈微眯了眸子问道。
苏馥珮果断答道:“然后回皓月国!”
“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回去吗?”轩辕澈犀利道:“你以为轩辕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那,轩辕太子想如何?”苏馥珮挑眉看向轩辕澈。
轩辕澈满脸嚣张,似威胁般:“嫁给本太子的三弟,然后教轩辕国百姓种粮!”
苏馥珮眸中闪过一丝寒意,问道:“我不同意呢?”
“你有拒绝的权利吗?”轩辕澈向前一步,紧紧盯着她,眼中全是狠毒。
苏馥珮似听到笑话般,仰头笑了笑道:“我想做什么,我要做什么,由我决定,任何人也无法左右,就算你是轩辕国的太子——也不能!”
“是吗?”轩辕澈眸中狠毒更深:“那本太子现在就杀了你,你既然不能为轩辕国所用,本太子也就留不得你!”说罢大手一扬,朝苏馥珮打去!
“可是你杀不了我!”苏馥珮冷冷一笑。
轩辕澈顿了动作,饶有兴致地问:“理由?”
“因为你的三弟来了!”苏馥珮朝外面看了一眼,得意道。
苏馥珮话音刚落,回廊处果真传来轩辕谨的声音:“睡得太舒服了,本皇子从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
轩辕澈猛地收了手,眸中满是惊讶:“你如何得知?”
就连他也没听到轩辕谨的脚步声,这个女人却知道轩辕谨来了?
苏馥珮笑而不语,我说我感到了轩辕谨身上的狂妄之气,你会信吗?
轩辕澈眉头拧紧,还想再问,这时传来轩辕谨的低吼声:“不是让你伺候苏姑娘吗?站在这里做什么?”
“回三皇子,是太子殿下让奴婢退下的。”小青 ...
(惶恐的声音传来。
再然后,一阵的脚步声快速而来,没过片刻,一道红影便进了门来。
“皇兄,你来了?怎么也没通知一声?”轩辕谨走到桌前,满脸笑容道。
苏馥珮打量了轩辕谨一番,穿得像个红包,真扎眼。
收回视线,苏馥珮站起身来:“我有些困了,再去躺一会儿!”说罢看也没看轩辕澈,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轩辕谨赶紧向前扶住她道:“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脚伤?”
苏馥珮推开轩辕谨,语气中满是疏离:“不用!”
被苏馥珮推开,轩辕谨眉头轻蹙,这女人又生的哪门子气?
见苏馥珮像个瘸子一样,走得艰难,轩辕谨赶紧朝门口的小青吼道:“还不扶苏姑娘回房?”
“是,三皇子!”小青这才回过神来,进来扶起苏馥珮走了出去。
苏馥珮心中不爽,该死的轩辕澈,竟想杀她!
愤愤不平走了一会儿,身后传来轩辕澈的大笑声:“三弟未免也在太意苏姑娘了!”
“那当然了,我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轩辕谨的声音里全是得意。
“三弟还是穿蓝色好看,这个颜色太刺眼!”
“我喜欢,皇兄不觉得有朝气吗?”
“……”
苏馥珮越走越远,身后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小青把她扶到房间,她又躺下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间点着灯。
她坐起来,看着陌生的房间,悲伤袭来,她好想念小豆芽,想得心肝都疼。
这么多天了,小豆芽过得可好?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继续学三字经,有没有……
叹了口气,苏馥珮,你就是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既然舍不得,又为何要离开?既然离开了,又为何念念不忘?
真是自做自受!
她掀了被子下床,边穿鞋子边朝门外喊道:“小青!”
没有人应她。
她再喊:“青儿?”艾玛,十足一白素贞啊!
“来了!”小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传来一阵奔跑声,然后门被推开,她慌张走到苏馥珮面前道:“苏姑娘醒了?”
苏馥珮点点头,见她脸色不好,不由得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青回道:“太子殿下与三皇子在吵架,太子殿下发了好大的火,然后气冲冲地走了,三皇子也气得不轻,把桌子都掀了,奴婢从未见到太子和三皇子吵过架,太子向来很疼三皇子,连对三皇子大声说话也没有过!”
苏馥珮也微微有些惊讶,她虽与轩辕澈没见过几次,但她看得出来,轩辕澈很宠爱轩辕谨,他们兄弟间的感情也极好的,是什么让他们兄弟吵翻了呢?
苏馥珮十分好奇地问小青:“他们为何吵架?”
小青摇头:“奴婢只是去找厨子时路过听到吵闹声,旁边的守卫也退得远远的,没有人知道太子与三皇子为何吵架!”
苏馥珮没作声了,关她何事?她吃了臭豆腐就回去种地了,轩辕谨兄弟爱怎么吵怎么吵。
这时,门口传来守卫的声音:“三皇子!”
“把门打开!”听得出来,轩辕谨语气中还有怒意。
守卫应了声是,把门推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苏馥珮眉头一跳,一会红一会蓝一会黑,这男人是因心情穿衣服的!
小青也愣住了,三皇子怎么穿了身黑衣?不过也好帅!
轩辕谨带了个大夫进来,走到苏馥珮面前,脸色臭臭的道:“本皇子给你请了大夫看脚。”
苏馥珮本想说不用看,但人都来了,且轩辕谨心情不好,便也不拒绝。
轩辕谨往桌子前一坐对大夫道:“去给她看看。”
大夫应了声是,立即向前问道:“姑娘哪只脚受了伤?”
苏馥珮伸出左脚,并不作声。
大夫弯身蹲在地上,给苏馥珮脱了鞋袜,转了转苏馥珮的脚祼,问道:“姑娘可觉得痛?”
苏馥珮道:“有点。”
大夫点头,站起身对轩辕谨道:“姑娘的脚已无大碍,休息两日便可痊愈,小人开副膏药,晚上睡觉前贴一副,便会减轻痛意。”
轩辕谨已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放下杯子道:“本皇子知道了,你出去吧!”
小青给苏馥珮穿好鞋袜,起身站到一旁。
轩辕谨站起来对苏馥珮道:“快些好起来,本皇子带你去吃臭豆腐!”说罢仍旧摆着副臭脸走了。
苏馥珮道:“吃了我就回皓月国!”
轩辕谨并没停步,头也没回道:“吃了再说!”话落人已出了房间。
苏馥珮撇撇嘴。
小青笑了笑,问道:“苏姑娘可要去学做红烧肉?厨子奴婢打过招呼了,就等苏姑娘了!”
苏馥珮笑道:“好啊,走吧!”
小青立即过去扶着苏馥珮往厨房而去。
半个时辰后,苏馥珮炒的一盘红烧肉放在了桌上。
苏馥珮请小青尝了尝,小青直夸好吃,苏馥珮小小地得意了一番,要回去做给小豆芽吃……
停了思绪,她苦苦一笑,小豆芽已经成了她生活中的习惯,如何能撇得下?
吃过晚饭才知道,轩辕谨进宫见轩辕皇帝了,临走时给她安排好了客房。
苏馥珮便移到了客房,高床暖枕,她却如何也睡不安稳,一夜梦中都是小豆芽。
他的笑,他的难过,他的眼泪,他的可爱,他的乖巧,都揪着苏馥珮的心,半夜醒来,身边没有那个温暖的小身子,她满怀失落和哀伤,辗转再难入眠。
翌日起来,顶着一脸憔悴,但脚伤却好了,大夫的膏药果然很灵。
轩辕谨便带她出去玩,爬山游湖,逛街买东西,真如轩辕谨所说,看遍好看的,玩遍好玩的,但苏馥珮除了累,没觉得丝毫高兴。
因为她一直想吃的臭豆腐,轩辕谨一直没带她去吃。
自从和轩辕澈吵过架后,轩辕谨虽仍旧笑得没心没肺,苏馥珮却觉得轩辕谨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而自那日后,轩辕澈再没去过皇子府,皇子府一片安宁,整天只看到轩辕谨在眼前晃。
苏馥珮来到轩辕国的第四天,是元宵佳节,苏馥珮越发想念小豆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懒懒地躲在房间里连门都不肯出去了。
睁眼闭眼都是小豆芽那张粉雕玉琢的脸,苏馥珮第八百次叹气,娘想你呀,儿子!
而此时的翊亲王府,小豆芽并没有哭也没有闹,皇甫翊走后,他每天都像苏馥珮以前坐在前厅等皇甫翊一样,坐在椅子上等着皇甫翊和苏馥珮。
一听到点声音就抬头伸长脖子张望,发现不是皇谱翊和苏馥珮回来了,眸中的亮光暗淡下去,低头沉了半响,又抬起头来 ...
(,眸中恢复希望。
看得钟棋等人沉重不已,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陪着他等。
皇甫翊走后,皇甫赢就下了旨,谁都不可去翊亲王府惹事,否则杀无赦!
这旨意一下来,整个京城无比安宁,多番起了心想去看小豆芽没敢去的兰海,更是搁了心,还是等皇甫翊回来再去!
元宵节这一日,皇甫赢下了朝便去翊亲王府看小豆芽,特意从宫里给小豆芽带了个花灯出来,上面画着皇甫翊和苏馥珮的画像,小豆芽喜欢得不得了,一整日都提着,和小白在府中跑闹。
沉闷了几日的翊亲王府因了小豆芽的笑声,总算是掀了阴霾。
皇甫翊和贺章带着人一路快马狂奔,终是在第四日早辰,也就是元宵节这一日,到达了轩辕国,再有半日便可抵达都城,仍旧丝毫未停,直奔都城而去。
“黑风,通知青绝和白鲤,在城门口等着。”皇甫翊边驾马边朝黑风命道。
黑风点头:“属下明白!”立即朝马儿一鞭子挥了下去,马上冲了出去,狂奔而去。
贺章在旁边问:“王爷不先去皇宫见轩辕皇吗?”
“不去,本王不去轩辕皇宫,轩辕澈自然会为本王找理由,现在救人要紧,小豆芽还在府中等着!”皇甫翊道,说罢又朝马儿扬了一鞭子。
贺章不再说话,也扬了一鞭子跟上去。
一行人飞驰而过,行人无不让道,惊吓不已。
而皇甫宁此时还在半路上,大伤刚愈的他,又一直养尊处优,根本不及皇甫翊久战沙场的体力。
实在跑不动了,便在半路停下了,准备等皇甫翊带苏馥珮回来的时候,再半路截获。
已是下午时分,轩辕谨推开苏馥珮的房门,见苏馥珮正爬在桌子上,像只焉了的茄子,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人在本皇子这,心却在翊亲王府,本皇子看着真是堵得慌!”
苏馥珮懒懒地撇了轩辕谨一眼,没作声。
她来到这个异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小豆芽,几乎每天都是围着他转,她与小豆芽之间的情意,是没有人能明白体会的!
见苏馥珮如同一潭死水,轩辕谨再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今天就带你去吃臭豆腐吧!”
你儿子的爹应该也快到了,南宫夜和夏候靖也来了,这个元宵节,倒是十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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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83 爹爹是妻管严!
( 听到小豆芽喊她,苏馥珮收回瞪皇甫翊的目光,温柔地看向小豆芽问:“怎么了?儿子!”
小豆芽看了看鸡蛋,又看了看皇甫翊,然后笑道:“孩儿想起以前你给孩儿掏的鸟蛋,孩儿不小心捏破了,现在这个鸡蛋这么大个,孩儿怎么也捏不破,但爹爹却捏破了,爹爹好厉害!”
厉害?厉害个鬼!连鸡蛋都不会洗的男人也叫厉害?
不过想起以前掏鸟蛋的事来,苏馥珮脸上布上笑容:“是啊,以前小豆芽为了那几个蛋可心疼了,好像丢了什么宝贝似的,那时候娘就在想啊,以后一定要买好多好吃的给我的小宝贝吃,让小宝贝过上好日子,娘哪怕再苦再累也不怕!”
她记得,当时还有一只该死的鸟,在她头上拉了一泡鸟屎,然后拍着翅膀飞走了,她又不会飞,抓不到它,气得她冒烟。ww
闻听此言,众人无不沉了脸色,小世子受苦了!
皇甫翊心情异常沉重,可以想象得到,小豆芽当时瘪嘴难过的神情,是多么令人心疼。
他多希望那时候能陪在她们呣子身边,给她们呣子想要的一切,可是世事总与愿违。
但,以前已成历史,他无法再改变,以后如何,他却有办法左右。
他要让她们呣子过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日子,没有任何人能再伤害她们分毫!
听了苏馥珮的话,小豆芽既感动又心疼道:“娘为了孩儿吃了好多苦,谢谢娘!”
苏馥珮笑着摇摇头:“那些不算苦,而且小豆芽是娘的儿子,娘自然要宝贝你!”
“等孩儿长大了,一定也好好宝贝娘,一定也买好多好吃的给娘吃!”小豆芽许诺道,已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听到小豆芽如此孝顺懂事的话,众人满是感动地看着小豆芽,小世子好孝顺,苏姑娘没白疼小世子!
苏馥珮满怀欣慰,点头微笑道:“好,娘等着,等娘白发苍苍,背驼腿残之时,小豆芽就买好多好吃的给娘吃,用轮椅推着娘去散步,然后再给娘讲没见过的新鲜事。”
“嗯!”小豆芽猛地点头,神情无比坚定,沉了一会儿,问道:“娘,轮椅是个什么东西呢?”
苏馥珮笑答:“轮椅是有轱辘的椅子,像马车一样,不过长得和椅子很像,所以叫轮椅!”
“哦!”小豆芽点头:“孩儿明白了!”
他在想,要去哪里给娘找有轱辘的椅子呢?
皇甫翊非常羡慕苏馥珮所说的,他希望将来她白发苍苍,背驼腿残之时,他还能在她身边,与儿子一起推着她去散步。
看着他们呣子说得这么开心,他静静望着他们没说话,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看着喜欢的人开心,他便也就开心了。
感到皇甫翊傻傻地看着他们,竟然还在笑,苏馥珮脸色一沉,没好气道:“还不把那篮子鸡蛋重洗一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
皇甫翊:“……”
众人立即低头继续干活,王爷你就认了吧!
小豆芽也看向皇甫翊,爹爹,你又惹娘生气了!
皇甫翊脸上僵了僵,叹了口气,依言把篮子里的鸡蛋拿出来,一个个重新洗干净。
却在清洗的时候,又不小心打破了几个,于是,继续洗,继续打,鸡蛋还没洗完,已快到响午时分。
苏馥珮昨天睡到现在,根本没吃东西,就等着吃鸡蛋,结果皇甫翊给她弄成这样。
满肚子火呀,就这样忍不住朝皇甫翊发了出来:“你这男人,这么没用,洗个鸡蛋都不会,败家的东西,也就你是个王爷,要是个穷老百姓,迟早饿死街头,走开啦,再让你洗下去,我和小豆芽都饿死了!”
整个厨房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看着皇甫翊,心中默哀,王爷,您挺住!
皇甫翊被苏馥珮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的,像变戏法一样。
以前父皇在的时候,常常夸他是皓月国的未来,能让皓月国繁荣富强。
后皇甫赢登基,他又为皓月国打退三国,成就四国鼎力之势,成为万民心中的英雄。
他自信武功文采谋略皆是数一数二,容貌气度亦是举世无双,皓月国的女子哪个不对他倾心仰慕?
只有她,苏馥珮!
在她眼中他就如同一个废物!
把他当成孙子一般骂,而他却没话可答。
憋屈!
皇甫翊又怨又怒又憋气地看了苏馥珮一眼,依言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甩了甩手上的水。
苏馥珮摇摇头,三两下便把鸡蛋清洗干净了。
“嘻嘻!”见皇甫翊被苏馥珮骂得一个字都不敢答,小豆芽忍不住笑出声来。
爹爹好怕娘哦,好像娘曾对他说的妻管严,嘻嘻,爹爹是妻管严!
听到小豆芽的笑声,众人皆忍不住低笑起来。
皇甫翊冷哼一声,众人立即禁了声,赶紧把苏馥珮洗好的鸡蛋放进了锅中,大火煮了起来。
鸡蛋下了锅,苏馥珮擦了擦手,对纪厨道:“去取些红纸来吧!”
纪厨点头而去。
皇甫翊轻咳了一声,轻声问道:“今天中午吃红鸡蛋吗?”
苏馥珮正给小豆芽洗了手,听到这话又来火了:“这是我和儿子的早饭,什么中午?被你搅和成什么样了?”
皇甫翊脸色变了变。
“你这男人,不是我说你,在轩辕国时,我正把轩辕谨给忽悠了,让他教我学做臭豆腐,然后回来开店挣银子,你却坏了我的好事。
今儿个,我们呣子饿抽了,你又来捣乱,弄得我们早饭也没吃,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苏馥珮瞪着皇甫翊啪啦啪啦地训斥。
皇甫翊一脸吞了金子的神情,你让轩辕谨教你的法子就是投怀送抱?难道本王没银子?用得着你去学手艺挣银子?
再说了,打破鸡蛋又不是本王故意的,谁叫鸡蛋那么脆弱!
见皇甫翊沉着脸不作声,苏馥珮怒问:“怎么?不服气?”
本王敢不服气吗?你句句在理,说得本王一无事处,本王在你眼里都成废人了!
“轩辕谨果真没说错,你就是个闷葫芦,你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这添堵,好吧!”苏馥珮不耐烦地朝皇甫翊挥手,似在赶苍蝇一般。
又是轩辕谨,皇甫翊恼了,瞪了苏馥珮一眼,甩袖而去!
咳,你还脾气很大,敢瞪我!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字来,真想不通兰雪怎么会喜欢这样的男人,要是她闷也闷死了!
扶额望了会天,苏馥珮看向小豆芽,儿子,还好你的性子随着娘,否则娘岂不是要闷死掉?
“嘻嘻,娘又被爹爹气着了!”小豆芽捂嘴偷笑。
苏馥珮眸子一眯,坏笑道:“小家伙,你敢笑话娘,看娘饶不了你!”说罢便伸了一 ...
(根手指朝小豆芽挠去。
“娘,别,孩儿怕痒痒!”小豆芽赶紧求饶。
苏馥珮才不管他怕不怕痒,已经朝他小身子上招呼去了,挠得小豆芽呵呵直笑。
众人闻听这笑声,见此画面无不笑了起来,苏姑娘在真好,时刻都让人开心,除了骂王爷的时候!
皇甫翊离开厨房走远了,身后传来小豆芽呣子的笑声,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这女人,真是拿她没办法。
“娘,孩儿再也不敢笑娘了,饶了孩儿吧!”小豆芽笑得有气无力了,早餐还没吃呢,没力气了哇!
苏馥珮这才放了他,笑道:“哼,知道错了吧,看你下次再敢笑娘。”
“不敢了,不敢了,娘太厉害了!”小豆芽笑着夸道。
苏馥珮开心地笑了笑,有小豆芽的日子就是开心。
呣子俩正说笑着,纪厨已经把红纸取来了,鸡蛋也差不多熟了,大家便把红纸打湿,放进盆里,开始染红鸡蛋。
先把鸡蛋捞出来放在冷水中冷却,这样好剥壳也不烫手,然后放进红水中滚一圈,一个红鸡蛋就出来,最后放进篮子里晾干即可。
小豆芽也来帮忙,一双小手都染红了,怪吓人的!
苏馥珮玩心大起,用手指沾了红水,给小豆芽眉心点了点朱砂,小豆芽立即成仙童,好看极了。
小豆芽见苏馥珮给他点了,也给苏馥珮鼻子点了一点,苏馥珮立即成了小丑,一张脸黑的黑白的白红的红!
弄得大家哄笑起来。
苏馥珮脸上一窘,报复起小豆芽来,给他脸上全点上了红点,整个一小花猫。
惹得众人又是一顿大笑。
连小白也高兴地在旁边扑腾着,别提有多开心了。
笑闹中,已把几篮子鸡蛋染好了,呣子俩赶紧把脸洗了,然后用碗装了一大碗,其余的让纪厨分给大伙吃。
苏馥珮带着小豆芽和小白去偏厅吃,一过去,见皇甫翊像佛爷一样坐在那,苏馥珮瞪了他一眼没作声,自顾自地带着小豆芽往桌子上一坐,开始剥鸡蛋吃。
皇甫翊起身坐到小豆芽身边,看着苏馥珮明知故问道:“做好了?”
“你没长眼睛啊,不会看?”苏馥珮仍旧火大。
皇甫翊:“……”
你这女人,吃火药了?
小豆芽见皇甫翊也想吃,十分不忍,对苏馥珮道:“娘,让爹爹和我们一起吃吧?”
苏馥珮深吸一口气,看了皇甫翊一眼道:“儿子让你吃呢!”
皇甫翊这才勾了抹苦笑出来,揉了揉小豆芽的头,儿子,爹沾你的光了,然后拿起一个鸡蛋剥了起来。
苏馥珮正剥好一个鸡蛋给小豆芽吃,再剥第二个给自己,结果皇甫翊把剥好的鸡蛋递到她面前道:“打破了鸡蛋,是本王不对,这个算是赔罪的。”
苏馥珮抬眸看向皇甫翊,怎么觉得这男人今天这么奇怪?被她骂了不还嘴,还一副好脾气剥鸡蛋给她吃?
不过他说得对,他是有罪,该赔。
一手抓过鸡蛋道:“算你有自知之明!”然后一口咬下去,把鸡蛋当成了皇甫翊的头!
见苏馥珮接了鸡蛋,皇甫翊心头微微松了口气,再拿了一个剥起来。
“娘,红鸡蛋真好吃。”小豆芽吃得满嘴都是蛋黄。
苏馥珮抬袖子给他擦了擦,笑道:“嗯,元宵节我们都没过呢,今天就当过元宵了,小豆芽多吃点!”说罢又瞪了皇甫翊一眼,都怪你,害得我不但没学会做臭豆腐,连好好的节也没过成!
皇甫翊正剥好一个鸡蛋,抬头就看到苏馥珮杀人般的眼神,脸上一愣,她怎么动不动就这样看他,好像他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这女人,真搞不懂她!
小豆芽吃得极快,一个鸡蛋已经搞定了,皇甫翊又把剥好的鸡蛋递给小豆芽。
小豆芽笑着接过:“谢谢爹爹!”
皇甫翊冲他笑了笑,继续剥。
于是,剥了给小豆芽,又剥了给苏馥珮,直到一碗鸡蛋吃完了,皇甫翊一个都没吃。
苏馥珮冷冷问:“干嘛不吃?怕有毒啊?”
皇甫翊心中叹了口气道:“本王耽误了你们用早膳,如今本王不吃午膳赔罪,这下你心里该舒服了吧?”
苏馥珮愣了愣,这男人是不是猪变的?以这样的方式赔罪?
再说不过是洗个鸡蛋破了吗?能有多大的事?还不吃午饭来赔罪?
脑子抽了吧?
她没好气地看了皇甫翊一眼道:“没必要,你可是大英雄,可不敢让你饿肚子,说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别到时候饿病了怪到我头上来!”
皇甫翊心头一喜,脸上却平静道:“想念上次的炸酱面,如果你不嫌麻烦就给本王做一碗。”
苏馥珮立即起身,看也没看皇甫翊朝门外走去:“看着儿子,马上给你做,佛爷!”说罢快速而去,留给皇甫翊一个生气的背影!
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本王不喜欢吃鸡蛋,就想吃你做的炸酱面!
皇甫翊勾嘴一笑,给小豆芽擦了擦嘴,命人上了茶水,父子俩刚慢悠悠喝完一杯茶,苏馥珮的面就端上桌了!
冒着腾腾热气,香味扑鼻。
苏馥珮仍旧冷冷道:“吃吧,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皇甫翊轻笑:“多谢!”
苏馥珮撇开头,对小豆芽笑道:“儿子,我们去给小白弄骨头吃去!”
“好啊!”小豆芽点头,从椅子上跳下来。
苏馥珮拉着小豆芽带着小白又去了厨房。
给小白找了一堆骨头,正准备回房间,突然出太阳了,温柔似水,晒着极为舒服。
苏馥珮便让小白在院子里啃骨头,她命人搬了两张椅子出来和小豆芽坐在院中晒太阳。
呣子俩并排靠在椅子上,说些别人听不动的笑话,笑声比阳光还明媚。
皇甫翊边吃边听着苏馥珮呣子谈笑,脸上慢慢扬起幸福的笑容。
如果以后的日子都能像今天这般,吃苏馥珮亲手做的午膳,听他们呣子说笑,是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这样想着,皇甫翊越吃越开心,直到碗里空了,他才放下筷子,仍旧意犹未尽。
正站起身准备过去与他们一起晒太阳,匆匆而来一名护卫,跑到皇甫翊面前道:“禀王爷,龙泽山庄老庄主求见!”
贺老将军?他怎么会来?
皇甫翊这才想起,原来贺章还没有来,按理说昨晚听到消息,今天早上便会过来,为何他没来,反而是贺奉先来了?
沉了一会儿,皇甫翊道:“请到客厅!”
然后走出门,看了院中的两张椅子一眼,往另一边的客厅而去。
“夏天的时候,山上有蜜蜂蛰人,娘小时候上山砍 ...
(柴,常常被蛰得满头苞,好惨!”
“啊!那娘不是很痛?”
“痛,可痛了,差点没哭出来,可是娘坚强啊,娘从来不哭的。”
“娘真厉害!”
“哈哈哈!”
贺奉先被人拥着进来,身后跟着肖能武和元成等一众高手。
正准备跟着下人去客厅,听到苏馥珮的笑声,气不打一处来,下作呸子,敢勾引我孙子,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冷哼一声,带着人往苏馥珮走去。
停了笑,苏馥珮望了会蓝蓝的天空,好舒服的天气啊!
突然眼前一黑,太阳瞬间被挡了去,见到个白发苍苍,一身华贵的老头以及有一大堆男人。
苏馥珮抬头看了看,贺老将军,他怎么来了?见他一脸怒气冲冲,难道又是来找她麻烦的?
本想让他们让开,别挡着她太阳,后想到他是贺章的爷爷,还是算了。
低下头继续和小豆芽说话:“儿子啊,夏天除了蜜蜂还有知了,是挂在大树上鸣叫的虫子,如果听到知了叫,那就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了!”
小豆芽看着眼前的白发老爷爷,瘪嘴应道:“哦。”
这个老爷爷好凶的样子,他不喜欢。
见苏馥珮没起身,小豆芽问:“娘,他们是谁呢?”
苏馥珮答道:“不认识的,不要管,我们晒我们的太阳。”
贺奉恼火不已,他是皓月国鼎鼎大名的将军,又是龙泽山庄的庄主,更是贺章的爷爷。
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平头百姓,见到他不起身不行礼,还说不认识他,岂有此理。
她不是想嫁进龙泽山庄,想攀高枝吗?不是应该巴结他吗?竟然是这个态度,真不知道贺章是什么眼光,竟会看上这种女人!
真是有失水准!
他当下气得胡子抖动,怒道:“见到本将军,为何不起身行礼?”
苏馥珮的门牙都要笑掉了,我又不吃你的不喝你的,我凭什么要给你行礼?
她抬眸冷问:“我凭什么要给你行礼?”
“放肆!”贺奉先怒喝:“凭本将军是皓月国的大将军,凭本将军是龙泽山庄的庄主,凭本将军是贺章的爷爷!”
苏馥珮也有些恼了,却碍于对方是个老人,不好发火,只得压下怒火,轻轻吐出四个字:“与我何干?”
这村妇竟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是该死!
贺奉先彻底被苏馥珮激怒了:“你不是一直纠缠贺章吗?不是使了狐媚子手段勾引他吗?怎么?见到本将军你不是该讨好巴结,好让本将军同意你这长相粗陋,身份低下的女人进门?”
轰地一声,怒火狂烧,苏馥珮只觉得自己又化成身了烈火金刚,要轰炸了!
但对方是个老头,连路都要走不动了,她能怎么样?打他?别人说她以下犯上,不尊敬老人,骂他,她觉得骂这种自以为是的老头,简直脏了嘴!
但是不骂不打,她要气死了呀,这老头简直以为他是天神下凡了,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
深吸一口气,算了,看在贺章给小豆芽送了份那么难得的礼物的份上,她且忍他!
她嘲弄地看了贺奉先一眼,收回视线,对小豆芽道:“儿子啊,太阳被柱子挡住了,我们去花园里晒吧!”
小豆芽听到这个老爷爷凶娘已是很气愤,听到娘说要走,立马点了点头:“好,孩儿也不喜欢这个老爷爷!”
贺奉先听到这话,胡子更是抖了抖,要不是看在他是翊亲王的儿子,他今天非要教训这个小子不可!
贺章还说他可爱乖巧懂事,这就叫可爱乖巧懂事?
没大没小,和这个村妇一样没教养!
苏馥珮勾嘴一笑,果然是她苏馥珮的儿子,喜好都是一样的!
起身拉着小豆芽,苏馥珮对小白道:“小白,刁着你的骨头,我们回去吃!”
小白立即刁起骨头爬起来。
苏馥珮看也不看贺奉先,拉着小豆芽带着小白转身而去。
见苏馥珮不但嘲笑他无视他竟然还敢走,贺奉怒得眉毛胡子都在跳舞,上前一步喝道:“你给我站住!”
苏馥珮依言止了步子,眉头拧紧,转身看去:“贺老将军还有何事?”
贺奉先走到苏馥珮面前怒道:“今天本将军是来命令你离开贺章的,你这种身份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你再纠缠他下去也没有意思,本将军不会让你进贺家大门的!”
命令?苏馥珮冷冷一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她看着贺奉先,眸中尽是嘲弄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算哪棵葱?”
“你……”贺奉先气得怒火冲天。
肖能武也怒极,连皇上也不敢这么对老将军说话,睿佳公主也是尽力讨好,她算什么东西?
元成却是担心不已,苏姑娘,为了你和少庄主,忍耐呀!
苏馥珮是谁?忍一次两次已是极限,这老头两次三番地践踏她的尊严,天可忍,地不可忍。
她放开小豆芽,向前一步笑道:“本来我是不喜欢贺章的,听你如此一说,我决定了,我要接受贺章,我要嫁给他,然后——气死你!”
“你……”贺奉先气得胡子猛地颤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你你你!
苏馥珮再冷笑道:“怎么?贺老将军不是很英武吗?如今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贺奉先腮帮子鼓得像青蛙,瞪着苏馥珮。
苏馥珮看他一眼,转过身道:“我敬你半生戎马,又是长辈,因而对你忍让三分,但你步步紧逼,一副高高在上将我踩在脚下的样子,实在让人不耻,你既然都不爱幼,我又何必尊老?”
顿了顿,她再道:“再说了,你为皓月国立了多少功,出了多少汗,你有多荣耀,多气派与我何干?我从未想过进你贺家大门,也从未勾引过你孙子。
身为长辈,为老不尊,对晚辈言此侮辱恶语,你愧对你这把年纪,愧对你龙泽山庄的招牌,亦愧对天下百姓的爱戴,更对不起先皇对你的重视,你以一人之错,毁了你贺家满门颜面,贺老将军……你愧对你贺家的——列祖列宗了!”
说到列祖列宗四个字时,苏馥珮故意加重了语气,知道这老头必定最在意祖宗荣耀!
贺奉先被苏馥珮这连环炮语攻击得脸色惨白,当听到苏馥珮说他愧对列祖列宗时,身子猛地一抖,一阵眩晕就要倒地!
苏馥珮见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淡淡一笑:“你不是大将军吗?不是很英武神伟吗?这么几句话你便受不起了?”
厌恶地撇开头去,她冷道:“既然承受不起后果,就不要轻易找人麻烦,我告诉你,苏馥珮不是软柿子,谁也别想随意拿捏!”
贺奉先极力坚忍着,他不能让这个女人看他的笑话,他不能丢脸。
好一会儿,他终于 ...
(缓了过来,颤抖着手指着苏馥珮怒道:“来人,给我将这目无尊长的刁民杀了,为皓月国除害!”
除害?她什么时候成了祸害?苏馥珮摇摇头,她倒是想知道,这老头今天要闹出什么事来?
“老将军……”元成赶紧劝道:“苏姑娘不过一时怒气,罪不至死,老将军看在少庄主的面子上,饶她一命!”
在苏馥珮身上,他曾看到那般令他温暖的画面,他不希望苏馥珮死!
“你还敢说情,马上执行命令,否则你给我滚出龙泽山庄!”贺奉先怒道。
苏馥珮再次摇头,专制的老头!
元成看了苏馥珮一眼,叹了口气,朝贺奉先抱拳一拜,拔了剑朝苏馥珮走去,苏姑娘,对不住了!
苏馥珮暗想,就你也想杀我?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果不其然。
正当元成走到苏馥珮面前时准备下手时,站在远处看好戏的钟棋带着人走了过来,将苏馥珮护在身后,喝道:“这是翊亲王府,谁敢动手?”
刚刚苏馥珮与贺奉先的话他都听到了,没有过来是因为想让贺奉先吃点苦头,苏姑娘是谁?连皇上太后都不放在眼里的,更何况是你一个过了气的将军?
元成被钟棋喝得顿住,转头看向贺奉先。
贺奉先咬牙切齿道:“真看不出来,翊亲王府中的狗竟也如这乡野之人一般,没有教养!”
他上战场的时候,皇甫翊还未出世,如今接了贺家的荣耀,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了?随便一个奴才也敢对他大呼小叫?
就连皇帝也要礼让他三分,这狗奴才算什么东西?
狂!
苏馥珮第一感觉就是,贺家果然不愧为皓月国历代功臣,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完全不把皇甫翊放在眼里。
俗话说打狗都要看主人,贺奉先却公然在翊亲王府要杀她,还敢如此辱骂皇甫翊的贴身护卫?
钟棋眸子一沉,满身寒光诈现,猛地朝贺奉先扫去!
他跟着王爷这么多年,王爷从没骂过他是狗,一直把他们当做兄弟,连小世子也是叫他叔叔,贺奉先这老东西,竟敢骂他是狗!
他一向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只听王爷的命令,怎么会怕贺奉先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紧了紧手中的剑,钟棋就要出手。
“贺老将军。”这时,皇甫翊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头看去,见皇甫翊正从客厅走过来。
走到贺奉先面前,皇甫翊扫了众人一眼,问贺奉先:“发生了何事?”
他在客厅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贺奉先进去,原来又在这开战了!
钟棋赶紧止了动作,退到一边,领着黄全等人抱拳拜道:“王爷!”
元成也退到了贺奉先身后。
面对皇甫翊的问话,贺奉先只当未闻,仰头挺胸站着,一派神气。
众人也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
苏馥珮揉了揉小豆芽的头,冲他笑了笑,然后站着看戏。
果然是不把皇甫翊放在眼里,一个臣子见到皇室亲王还趾高气扬,难不成想让皇甫翊给他下跪?
皇甫翊负手而立,仍旧满身温润,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贺奉先。
贺奉先却被皇甫翊的目光看得心底发毛,那目光虽淡淡的,却似夹杂着一抹犀利,让他清醒了一分,想到自己虽有赫赫战功,也仍旧是人臣,皇甫翊是皇室,是该向他行礼问安。
深吸了一口气,他弯身屈膝抱拳拜道:“老夫给翊亲王请安!”
皇甫翊也不扶,让他行完礼,而后才伸手虚扶了一把,轻道:“贺老将军年事已高,不必行此大礼!”
贺奉先岂会不知皇甫翊的心思,心中极为不爽,连皇帝也不敢受他的礼,这个皇甫翊倒是有受得心安理得。
他起了身,看向苏馥珮,对皇甫翊嘲弄道:“这个刁民,对老夫出言不逊,老夫正命人教训她,而你府中的奴才却出手阻拦……翊亲王府的奴才竟比主人还嚣张,翊亲王脸上无光!”
闻听此言,皇甫翊眸子沉了沉,看了苏馥珮一眼,见她站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他布上笑容,对贺奉先道:“贺老将军严重了,京城谁人不知苏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过是嘴皮子厉害了些,并没坏心,贺老将军就当她年少无知,不要与她计较!”
贺奉先眉头一拧,皇甫翊也向前她?
皇甫翊走了几步再道:“贺老将军想必也听说过,苏姑娘对烟云关战事有功劳,皇上极力器重,苏姑娘身子不好,是聚四国之力方才救回,若贺老将军伤了她,不止皇上要怪罪,就连三国那里也是不好交待,到时引起战事,本王可就无法担待了!”
贺奉先脸色大变,皇帝确实很重视苏馥珮,想让她教百姓种粮食,三国太子也有此心思,若真的伤了她,怕是后果难堪!
但她如此目中无人,就由着她放肆了?
不可能!
贺奉先恢复不可一世的神情道:“老夫自是知道皇上重视她,因而造就她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辱太后,骂亲王,打公主,听说连端太妃也被她气得病了好几日,翊亲王处处袒护她,他日她惹就众怒,犯下滔天大罪,翊亲王是否有能力再护她周全?”
皇甫翊勾嘴一笑:“本王不敢说什么大话,但保护苏姑娘却是绰绰有余,贺老将军一生为皓月国,苏姑娘亦是皓月国的奇才,望贺老将军以大局为重!”
看了苏馥珮一眼,皇甫翊再道:“本王没猜错的话,贺老将军想必是为贺章之事来找苏姑娘的,本王倒是可以为苏姑娘说句公道话,苏姑娘早就拒绝贺章的心意了,是贺章自己情难自控,一门心思在苏姑娘心上,贺老将军来找苏姑娘根本于事无补,不如还是回龙泽山庄劝劝贺章吧!”
“这……是真的?”贺奉先脸色变了变问。
睿佳公主不是说苏馥珮一直纠缠贺章吗?还使了狐媚手段不让贺章回山庄,难道是假的?
皇甫翊答道:“当然,你若不信,回去问问贺章便知!”
问贺章能问出话来,他就不必来翊亲王府找苏馥珮了!
睿佳公主不可能会骗他,而听皇甫翊这语气是要打发他走,想必是为了维护这个女人拿话来搪塞他。
他挑眉就要向前。
这时贺章冲进府来,朝他们跑了过来,大声喊道:“爷爷!”
贺奉先看了他一眼,撇过头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贺章看了众人一眼,视线在苏馥珮身上停了片刻,走到贺奉先面前,拽着他的胳膊道:“爷爷,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还是不信,这事与珮珮无关,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来找她做什么?”
贺奉先听到贺章维护苏馥珮,不由得就来气:“你给我走开,我不是说过不让你下山吗?你给我回去!”
“爷爷,我们一起 ...
(回去!”贺章再看向苏馥珮,见她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似这一切与她无关一般,他心中暗幸,还好她没生气。
她虽然拒绝了他,但他仍旧放不下,他不希望爷爷闹得他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了!
“今天她若不答应我与你断绝来往,我是不会离开的!”贺奉先怒道。
皇甫翊负手看着,并不作声,看他们爷孙俩能闹出什么事来?
听到此话,贺章生气了,大声道:“爷爷,你要闹是吗?好,今日孙儿就陪你闹,我们去大街上闹,去金銮殿闹,让皓月国百姓,让皇上文武百官都看看,当年驰骋沙场,满身荣耀的贺老将军,是多么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啪!”响亮的巴掌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贺章的话。
众人皆是一愣,齐齐看向贺章。
只见他俊美的脸上已肿起了一个巴掌印,血红血红的,可见贺奉先有多生气,下手有多重!
贺章被这一巴掌打得僵住,脸色无比苍白。
好一会儿,他身子抖了抖,脸上扯出一抹苦笑来,看向贺奉先,冰寒问:“爷爷可出气了?”
众人又是一愣,贺章竟然还笑了?
打他的人是最疼爱他的爷爷,他是多么寒心得砌底,才能笑得出来?
皇甫翊拧了眉头,脸色也沉了几分。
苏馥珮本来莫不在意地看着,当看到贺章被贺奉先打了还在笑时,她突然一痛。
从高升那里得知,贺章与贺奉先的感情不比她和小豆芽浅,可以想象得到,贺家一门忠烈,贺章是贺家唯一的独苗,曾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贺奉先,有多在意贺章这个孙子!
而贺章从小失去双亲,二十几年与贺奉先相依为命,贺奉先在他心中的份量一定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在对方心中如此意义重大的祖孙,一个打了对方,一个被对方打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感觉?
贺章一定没想到,一向疼爱他的爷爷,竟会打他?因而寒了心,不怒不气不怨,只是笑着问贺奉先,你消气了吗?
苏馥珮撇过头去,不忍看他那抹凄冷的笑容。
就算对贺章没有爱情,可这一年来贺章对她那般照顾,她早就把他当成朋友了,刚刚若不是贺奉先不依不饶,她也不会还嘴!
在她的字典里现在也许没有爱情两个字,但友情绝对是有的,所以那次贺章骂她贪慕虚荣,她也没与他计较,朋友间,本就不该计较太多!
看到贺章红着眸子,脸上却带着无所谓的笑容,贺奉先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老将军!”肖能武立即扶住,满脸惊慌。
贺章睫毛抖了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被贺奉先一巴掌拍了回去,贺章身子一抖,又僵在了那里。
贺奉先推开肖能武,冷冷地扫了贺章一眼,朝皇甫翊虚了一礼道:“老夫先行告退!”
皇甫翊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将军请慢走!”
贺奉先站起身,未再多看众人一眼,亦未让任何人扶他,背脊挺直,满身骄傲地走了。
肖能武元成等人担心地看了贺章一眼,立即追上去。
等贺奉先离去,皇甫翊拍了拍贺章的肩膀问道:“你是回去还是避一避?”
贺章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伤痛,布上笑容道:“借王爷府中避一避吧,现在爷爷一定不想见我,回去又得吵。”
皇甫翊点头:“行!”然后对钟棋道:“去给贺公子准备客房。”
“是!”钟棋带着人退了下去。
贺章朝皇甫翊笑了笑:“多谢王爷!”
皇甫翊叹了口气道:“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贺章感激地看了皇甫翊一眼,走到苏馥珮面前道:“珮珮,我们能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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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86 你敢害她我饶不了你!
( 华萝衣看了贺章一眼,并没有回答众人那个地阴寒体是谁,而是转身走到皇甫赢面前道:“皇上应该知道!”
众人皆看向皇甫赢。
“朕知?”皇甫赢满怀疑惑:“朕如何知道谁是地阴寒体?”
华萝衣注视了皇甫赢一会儿,转念想到什么,转身轻道:“皇上那时年纪尚小,可能忘记了。”
年纪尚小?
皇甫赢垂眸想了想,过了片刻,终是眸中一亮道:“朕想起来了!”
贺章心头大喜,赶紧向前问道:“皇上,是谁?”
皇甫赢眸中突然又一暗,看了贺章一眼,对华萝衣道:“可是她已经死了!”
华萝衣眸中清明,并不作声。
死了?贺章惊讶,华萝衣怎么会把一个死人抬出来?她是什么意思?
贺章忍不住再急问道:“皇上,能不能告诉贺章,你们说的到底是谁?”
皇甫赢收回视线,看向贺章解释道:“这还得说到先皇在世之时,当年淑贵妃也就是过世的淑贵太妃,曾产下一位公主,生辰便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淑贵太妃产过公主?”贺章惊问。
皇甫睿佳也是满怀好奇,坐在桌子旁,边喝茶边听着。
皇甫赢点点头。
贺章再问道:“那公主现在何处?”
皇甫赢叹了口气,惋惜道:“未足一月便夭折了!”
众人大惊。
贺章猛地顿住,夭折了?
“这件事情恐怕连六弟都不知道,只有父皇母后和当时几位得宠的妃嫔知道,朕也是无意间听母后说漏了嘴,后询问,母后只字不言,所以朕也不知事情到底是如何?”皇甫赢回忆道。
贺章满脸失望,那现在还有谁能救爷爷?
华萝衣扫了众人一眼,淡淡开口:“其实当年除了淑贵妃的公主是地阴寒体外,还有一人也是!”
众人又燃起希望,齐齐看向华萝衣,等着她说下去。
华萝衣看着贺章道:“当年宫中曾产下两位地阴体寒的公主,一位是淑贵妃的女儿,一位便是……端妃的女儿!”
端妃?端太妃?皇甫睿佳!
众人转头看向坐在那里喝茶的皇甫睿佳。
贺章心头惊喜,爷爷有救了!
皇甫睿佳猛地一惊,手中的茶杯差点落了地,她怎么会是地阴寒体?不可能!
她直言否定道:“不是,本公主虽是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但不是阴年所生,本公主今年才十八岁,阴年所生的人今年十九岁了。”
皇甫赢也点点头:“没错,睿佳确实不是阴年所生。”
“她是。”华萝衣肯定道,然后看向睿佳:“当年淑贵妃与端妃同时怀孕,同年产下公主,如果你不是阴年所生,除非……”
皇甫睿佳眉头一跳,豁然起身道:“父皇和母妃都说本公主是十八岁,他们不可能骗本公主!”
华萝衣轻轻蹙眉:“公主是与不是,我把把脉便知。”说罢朝皇甫睿佳走去。
皇甫睿佳心头有些慌乱,躲到皇甫赢身后道:“皇兄……”
“不过把个脉而已,你怕什么?”皇甫赢不悦道。
皇甫睿佳不做声,她知道是把个脉而已,但她心中就是莫名的慌乱,似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如果她是阴年所生她就要取血救贺奉先,她可不愿意取血救这个快死了的老头,如果不是,她难道就如华萝衣所言,她……
贺章上前劝道:“华姑娘是神医,脉象便能探出体质,公主不妨让华姑娘把个脉!”
皇甫睿佳仍旧没做声,把还是不把?
见她如此,众人都有些不悦。
贺章没好气道:“公主不是说很孝顺爷爷吗?如今只是把脉探个虚实而已,公主这也不愿?难不成这日日挂在嘴上的孝顺是装的?”
皇甫睿佳闻听此言急了,从皇甫赢身后走出来辩解道:“本公主对贺老将军当然是真心的,不过就把个脉而已,本公主有何可怕?”
贺章看向华萝衣。
华萝衣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
皇甫睿佳看了贺章一眼,往桌子前一坐,似有怒意道:“看你有多神?本公主相信父皇母妃不会骗本公主。”
华萝衣不作声,轻步走向前,搭上皇甫睿佳的脉博,过了片刻,眉头一拧,猛地看向皇甫睿佳,眸中一片复杂深邃。
“你这般看着本公主做什么?”皇甫睿佳被看得心头发毛,没好气道。
华萝衣淡去思绪,清袖一扬收了手,侧过身去眉头拧紧,脸色有些不好看。
见华萝衣脸色如此难看,贺章也是眉头紧拧,向前问道:“华姑娘,睿佳公主到底是不是?”其实也是明知故问了!
华萝衣淡了神色,恢复平日的清寒,淡淡答道:“不是。”
众人又是一阵失望。
皇甫睿佳得意道:“本公主就知道父皇母妃不会骗本公主!”说罢又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不用救那个死老头了,太好了!
华萝衣眸子一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
皇甫赢见华萝衣的神色实在不对劲,疑惑问道:“华姑娘刚刚为何执意说睿佳是?”
华萝衣解释道:“记错了。”
记错?
皇甫赢看了华萝衣一眼,又看向皇甫睿佳,眸中复杂了几分,坐回去没再作声。
贺章满脸绝望:“那该怎么办?”
众人也一脸担扰。
闻听贺章哀痛的话,华萝衣叹了口气再道:“前不久我还发现了一个地阴寒体!”
众人立即抬头看去,眸中惊喜。
贺章急问:“是谁?”
华萝衣语气沉了一分道:“只不过她自身都难保,怕是无法救贺老将军!”
皇甫赢不解道:“华姑娘所说之人是谁?难道她也病重?”
华萝衣点点头,紧紧看着贺章道:“此人大家都认识,是苏馥珮苏姑娘!”
“珮珮?!”贺章惊呼出声。
众人也惊讶不已。
“是,若非上次在翊亲王府给她医治,我还不知道,原来苏姑娘是地阴体寒之人。”华萝衣答道。
贺章眉头拧紧:“可是珮珮的身体……”
皇甫赢也拧了眉头,他不同意苏馥珮救贺奉先。贺奉先年世已高,本是无用之人,而苏馥珮有大用,以幼换老,实在不可取。
“没错。苏姑娘的身体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取血救人的,否则便浪费了当年四国合力相救的苦心!”华萝衣坚决道。
苏馥珮除了是稀有的地阴体寒者,还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离魂殇病症,她救活了苏馥珮,足以扬名天下,她不能让苏馥珮死!
...
( 皇甫睿佳见贺章如此为难,嘲弄道:“救贺老将军需要多少血?如果不多,苏馥珮取一点应该也不会死!”
贺章立即扬起一丝希望:“华姑娘,如果所需不多,珮珮是不是不会有大碍?”
华萝衣扫了皇甫睿佳一眼,冷冷答道:“如果所需不多,我自是不必如此为难。贺老将军所需之血,要长期不断,以血续命,如果贺老将军造化好,最少也要半年方能间断。
就算身体康健之人也要边补边取,否则定会耗竭而亡……所以,苏姑娘是万万不行的,她现在的身体勉强维持她自己已属不易,哪来的血救人?”
半年?还是最少?
贺章紧了紧拳头。
突然想起昨日苏馥珮问她的问题,若有朝一日,爷爷架刀在颈,我会选她还是爷爷,现在不就是这个两难的决择吗?
救爷爷,珮珮可能会死,但不救爷爷,他于心不忍,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边都痛!
过了好一会儿,贺章想到什么,对华萝衣道:“如果一边给珮珮补身,一边取血,珮珮是不是可能没事?”
“这个我不敢说,主要是苏姑娘的身子亏损得太严重,也许可以,也许不行,这个不得而知!”华萝眸中一沉,冷冷答道。
贺章燃起一丝希望:“那么如果这样,可不可以试一试,起码别让爷爷现在离去,多留一日也好!”
华萝衣轻轻拽了拳头,不作声。ww
皇甫赢劝道:“贺章,你冷静一点,不能拿苏姑娘的生命来冒险,苏姑娘是四国合力救回来的,若要冒试,也必得经过三国同意!”
贺章扑通跪地,哀求道:“皇上,贺章从未求过皇上什么,只求皇上救救爷爷,爷爷半生戎马,对皓月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是贺章唯一的亲人,贺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皇上……”
“贺章你先起来!”皇甫赢向前要扶他。
贺章不肯起来,再道:“皇上若不答应,贺章长跪不起!”
皇甫赢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几步道:“不是朕同意就可,这事也还得问问六弟,三国太子皇子,以及苏姑娘本人!”
“珮珮和王爷那里,贺章去求,只要皇上帮贺章说服三国太子,贺章便感恩戴德了!”贺章磕头求道。
皇甫赢眸子微眯,此刻他若不同意,贺章必会寒心,到时候若反他,后果不堪设想,他不妨先答应,三国太子和皇子那里再下功夫。
况且苏馥珮和贺奉先不和,答不答应救人还是个未知数。
一念至此,皇甫赢道:“朕答应你尽量去说服三国太子!”
“谢皇上恩典!”贺章磕头一拜喜道。
皇甫赢再叹了口气,向前扶起他道:“你先不要过于着急,三国太子已在路上,等三国太子到了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稳住贺老将军的病情!”
贺章站起身来,点了点头。
这时有人来报。
“禀皇上,有三国之人快马前来报信,他们已在城外三百里,明日便可到达京城!”
皇甫赢眸了一沉,来得这般快?
贺章心头一喜,三国太子已经到了,太好了!
“朕知道了!”皇甫赢将人打发了,对贺章道:“朕先回宫安排迎接三国之事,贺老将军有任何情况立即禀报朕,太医留下帮忙!”
“微臣领旨!”太医抱拳一拜。
贺章感激道:“多谢皇上!”
皇甫赢点头,转身对皇甫睿佳道:“睿佳在此帮不上忙,跟朕回宫吧!”
皇甫睿佳本不想回去,但皇命不可违,不情愿地答道:“是,皇兄!”
皇甫赢往床上看了一眼,眸中一片担扰,带着皇甫睿佳离去。
贺章也走到床边,看了看贺奉先,然后问华萝衣:“华姑娘,有没有办法先稳住爷爷的病情,容我去求珮珮?”
华萝衣沉声问道:“贺公子真的要冒这个险?到时候不但救不了贺老将军,连苏姑娘也会……”
贺章朝床上看了一眼,坚定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试。”
华萝衣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沉了半响道:“来的路上,我听元成说起贺老将军起病的原因,原来贺公子喜欢苏姑娘,所以才让贺老将军怒急攻心,药石无医。”
贺章看着华萝衣,眸子沉了沉。
华萝衣眸中闪过一丝痛意,再道:“当年贺公子拒绝我并没说不喜欢我,而是说贺老将军不同意。如今贺老将军仍旧不同意,贺公子却宁愿离开龙泽山庄也执意要与苏姑娘在一起,这么说来,当年贺公子并非因为贺老将军不同意而拒绝我,而是不喜欢我!”
贺章向前一步道:“华姑娘,我……”
“你不必解释。”华萝衣看着他,眸中的痛意已消失不见,她清寒道:“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亦是个有骨气的人,不会死缠烂打,更不会因此而怨恨你,只要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无条件地帮你。”
“华姑娘对贺章的情意,贺章铭记于心!”贺章感动道。
华萝衣撇过头去,走了几步道:“苏姑娘确实与平常家的姑娘不一样,贺公子喜欢她也无可厚非,只是让我惊讶的是,既然贺公子那般喜欢她,宁愿撇下贺老将军也要与她在一起,如今却为了贺老将军甘愿让她冒生命危险,由此可见,贺公子心中最重要的人还是贺老将军!”
闻听此言,贺章心头一痛。
爷爷对他有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是他唯一的亲人,若爷爷因他而死,他这辈子都会愧疚万分。
他不是自私,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如果现在有个身体康健的地阴寒体之人,他绝不忍心让珮珮冒险,珮珮若有三长两短,他也不会独活!
他闭上眸子,上天若要同时夺去他的亲人和爱人,那他只好也随他们去了!
见贺章如此痛苦,华萝衣眸中一痛,似下了决定道:“如果苏姑娘肯同意救贺老将军,我倾毕生所学也必会保她性命!”
贺章猛地睁开眼睛,抱拳一拜:“贺章拜谢华姑娘大恩!”
华萝衣并不作声,受了他这一拜,想了想道:“不如仍旧重金悬赏,说不定能找到一位地阴寒体之人,到时候便不用苏姑娘冒险!”
贺章点点头,立即对元成道:“立即将消息散布出去。”
元成点头而去。
“我先给贺老将军服下续命丹药,五天之内可保贺老将军无虞!”华萝衣说罢走到床边,取出一个小瓷瓶,给贺奉先服下药丸。
站起身来,对一边候着的太医道:“在此期间,可以给贺老将军服些清粥即可。”
太医点了点头记下了。
收了瓷瓶,然后又对贺章道:“我先回山里准备一下。”
贺章点点头:“我派人送你!”
华萝衣拒绝:“不必了,我还要去采办些药材。 ...
(”转而劝道:“不必太担心,天无绝人之路!”
贺章点头,关切道:“路上小心。”
华萝衣看了贺章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而去。
贺章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看了看贺奉先,难过道:“爷爷,你放心,孙儿无论如何也会救你的!”
贺奉先仍旧无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
贺章咬了咬牙,站起身走出房门,对候在门外的肖能武道:“肖伯,照顾好爷爷,等我回来!”
肖能武点头,哀痛不已道:“少庄主一定要快去快回,老将军他……”
“肖伯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拍了拍肖能武的肩膀,大步而去。
翊亲王府。
皇甫翊在观星楼坐到下午时分才下楼,刚准备回房间,钟棋蓝救急急赶来,喊住了他。
两人近了身,钟棋急道:“王爷,您去哪了?属下等找了您好半天了,您不是进宫了吗?”
皇甫翊一脸憔悴问:“找本王何事?”
“龙泽山庄发生了大事!”钟棋答道。
皇甫翊微惊:“龙泽山庄发生了何事?”
“贺老将军病重,连华萝衣也束手无策。”
皇甫翊眉头一拧,问道:“贺章呢?”
“黑风来报,贺公子已回了龙泽山庄。”
“让黑风赤焰保护好苏姑娘和小世子!”皇甫翊命道。
钟棋低头答道:“属下知道,已经告诉他们了!”
皇甫翊点点头,担扰问:“贺老将军的病真的连华萝衣也救不了?”
钟棋一脸沉重地答:“也不是救不了,是药难求!”
“需要何药?”难道又要什么凤发古玉?
“听得龙泽山庄散出消息,悬赏黄金万两寻得地阴体寒之人!”
地阴体寒?
皇甫翊惊问:“是传说中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之人?”
钟棋点头。
皇甫翊眸中一片深邃,想了想道:“备车,本王要去龙泽山庄。”
“是!”钟棋立即转身而去。
这时。
有一传旨太监进得门来,大声喊道:“传皇上口喻!”
皇甫翊带着蓝鹫过去,问太监:“皇上有何旨意?”
“传皇上口喻,宣翊亲王即刻入宫,不得有误!”太监大声宣道。
皇甫翊行了礼,起身问道:“皇上召见本王是否为了三国进京之事?”
太监笑答道:“这个奴才不清楚,皇上今日从龙泽山庄回宫后,即刻让奴才来传旨,要王爷立即进宫,想必是有要事!”
皇甫翊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本王立即随公公进宫。”说罢对蓝鹫道:“你留在府中,有任何消息立即派人通知本王!”
“属下领命!”
皇甫翊随太监出了府门,坐上马车而去。
进到皇宫,直接被请到了御书房。
刚到御书房门口,兰海和皇甫宁正从里面出来。
皇甫宁瞪了皇甫翊一眼,傲气而去,连礼也未行,皇甫翊勾嘴一笑,并未作声。
兰海看到皇甫翊,想说点什么,动了动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行了礼离去。
皇甫翊岂不知兰海想说什么,他是想问小豆芽之事,只不过没有脸问出口。
冷哼一声,皇甫翊踏进御书房,见皇甫赢高坐在龙案前,揉着眉头。
他朝皇甫赢行了礼,问道:“皇上召臣弟入宫可是为了三国入宫之事?”
皇甫赢点头:“没错,三国已在城外,明日便会进城,但此事朕决定交给宁亲王和兰大人去办,由他二人迎接三国之人。”
“皇上圣明,那找臣弟来还有何事?”皇甫翊问。
皇甫赢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皇甫翊身边道:“朕找六弟是为了商量贺老将军的病情!”
“臣弟刚刚听闻贺老将军病重,连华姑娘也束手无策,可是真的?”皇甫翊问。
皇甫赢沉重点头:“朕刚从龙泽山庄回来不久,贺老将军这次病情十分严重,但华萝衣已有解救之法!”
皇甫翊再问:“便是那地阴体寒之人?”
皇甫翊答道:“没错。”
“这类特殊生辰八字的人,极难寻得,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皇甫翊眸中一片复杂。
皇甫赢看着皇甫翊道:“不难,其实已寻到地阴女子。”
“是谁?”皇甫翊眸中又复杂了几分问。
皇甫赢答:“苏馥珮!”
“什么?”皇甫翊大惊,立即问道:“华萝衣说的?”
皇甫赢点头。
皇甫翊拳头拽紧,华萝衣,你是何意?
皇甫赢走了几步道:“朕想,六弟与朕一样,也是不会同意让苏姑娘救贺老将军的!”
皇上为何这般说?难道……
皇甫翊赶紧问道:“这地阴体寒之人如何救贺老将军?”
“华萝衣说,贺老将军是血亏之症,要取地阴体寒之人的血补血利气,方可延续性命!”
“取血补血?”皇甫翊脸色一变:“苏姑娘且自顾不暇,哪能取血救人?”
皇甫赢点头再道:“而且需要长期取血!”
“就算三天也足以要了她的命,如何长期取血?”皇甫翊拳头紧紧拽住。
华萝衣,你敢害她,我饶不了你!
皇甫赢点点头:“确实如此,但贺章为了救贺老将军,非得试上一试,要朕答应劝服三国太子,朕也是逼不得已,六弟知道,贺家一门忠烈,为了皓月国战死多少子孙?朕若不答应,世人皆会骂朕忘恩负义。”
“可是皇上,以命换命,这并非明智之举!”皇甫翊急道:“而且苏姑娘之才可利社稷,当初合四国之力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如今却……臣弟不同意!”
地阴体寒之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人,华萝衣其心不良,该死!
“唉!”皇甫赢重叹了口气,又揉揉头道:“朕也为此事烦扰之极,只希望能尽快寻得一个健康的地阴体寒之人,解此两难的局面!”
皇甫翊想了想道:“臣弟现在就去龙泽山庄劝贺章打消念头,绝不能以命换命!”
皇甫赢心头一喜,脸上却平静道:“六弟的话贺章是最听的,不妨劝劝贺章,人总有一死,贺老将军年世已高,不可拿苏姑娘的性命相抵……这件事,朕不好出面!”
他是皇帝,不能做这千古罪人!
“臣弟知道!”皇甫翊抱拳一拜:“臣弟告退。”
“去吧!”皇甫赢朝他摆手。
皇甫翊快速起身,大步而去,出了宫门坐上马车直奔龙泽山庄。
而此时,贺章已经驾马到了翊亲王府。
皇甫翊进宫了,蓝鹫已派人去通知,他在前厅等着。
...
( 可是等了大半个时辰皇甫翊都没回来,他实在等不及了,他想皇甫翊这里应该会好解决,便对蓝鹫告辞,先去找苏馥珮。
一个时辰后,皇甫翊到了龙泽山庄,一问才知贺章已去找苏馥珮,而华萝衣回了落霞山。
皇甫翊眉头紧拧,马上上了马车下了山,追着贺章而去。
晚膳过后,皇甫睿佳陪着端太妃在御花园散步,说到白天在龙泽山庄一事。
“睿佳,你真的那么喜欢贺章?”端太妃问。
此时她一身华贵太妃宫装,华而不俗,贵而不艳,看上去实在难信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与皇甫睿佳走在一起,倒有些像姐妹!
可见当年的风姿卓绝!
皇甫睿佳仍旧一身降红宫装,娇巧玲珑,美艳动人,她笑答道:“当然,贺章文武双全,长得一表人才,是京城多少未嫁少女的梦中良人?”
端太妃笑了笑,宠爱道:“母妃觉得那个大将军杨翰也不错,至少人家手握兵权。”
将来可助她的宁儿一臂之力!
“手握兵权又如何?还不是一介武夫?粗人一个?”皇甫睿佳嘲讽道。
端太妃摇摇头,指了指皇甫睿佳的额头道:“你呀,眼里除了贺章谁都是粗人!”
皇甫睿佳撒起娇来:“母妃,贺章就是好嘛,他已经答应要娶我了。”
“别高兴得太早,他只是随口说说,不可当真!”端太妃提醒道。
皇甫睿佳马上沉了脸:“他敢,皇上可在场呢,他敢不娶我,就是欺君之罪!”
端太妃无奈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沉了片刻。
皇甫睿佳问:“母妃,今天那个华萝衣执意说我是阴年所生,我都说不是的了,她还要给我把脉。”
“什么?”端太妃顿了步子,大声问道:“华萝衣?她如何得知你是阴年所生?”
皇甫睿佳被端太妃吓了一跳:“母妃?”
端太妃仍旧满脸慌张道:“她给你把脉了?可有说什么?”
皇甫睿佳呆呆地摇摇头:“没说什么,就说女儿不是阴年所生!”
端太妃眸子一寒,射出腾腾杀气,华萝衣!
皇甫睿佳看到端太妃满眸杀气,不由得抖了抖,怯怕地喊道:“母、母妃?”
好一会儿,端太妃才隐退杀气,看向皇甫睿佳柔声叮嘱道:“以后除了指定的太医,不要让任何人给你把脉,知道吗?”
皇甫睿佳想问为什么,但端太妃刚刚那般吓人,她不敢问,只是乖巧点了点头。
端太妃缓了脸色,拉着皇甫睿佳转身:“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皇甫睿佳这才松了口气,扶着端太妃回去。
夜已深沉,漆黑的路上仍旧有一两马车在赶路,虽然速度不是很快,却仍旧见得马车上点的两盏油灯来回晃荡着,照着路上也是忽明忽暗。
车夫习惯了夜里行路,并不觉得疲惫,一下一下地挥着鞭子,行得极稳。
马车里,苏馥珮和小豆芽已经睡着了,呣子俩裹着厚厚的被子,丝毫不觉得寒冷。
突然。
一阵冷风刮过,苏馥珮本能地打了个冷战,感到有道目光在盯着她,她缓缓睁开眼睁一看,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不由得惊呼,却被一双冰冷的手及时捂住了嘴,然后一道冰寒的声音传来:“不要出声!”
苏馥珮眨着眼睛,点着头,表示同意,冰手这才拿开。
苏馥珮拍了拍胸口轻声道:“华萝衣,你想吓死我?深更半夜的,一身雪白坐在我面前,我还以为遇到女鬼了!”
华萝衣坐回去,看着她没答话。
苏馥珮想了想问:“你怎么在这里?贺章不是派人请你去救贺老将军了吗?”
“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华萝衣并不回答苏馥珮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什么事?”苏馥珮问。
华萝衣眸中沉了沉,问道:“你喜欢贺章吗?”
不是吧?三更半夜不睡觉,追着她来问这个问题?华萝衣这是在吃醋?
她撇了华萝衣一眼,答道:“不喜欢。”
“可是他很喜欢你!”华萝衣眸子微变。
苏馥珮道:“这并不矛盾好不好?他喜欢我是他的事,我不喜欢他是我的事,不可能因为他喜欢我,我就非得喜欢他吧?”
华萝衣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你确实与众不同。”
那当然了,我是个现代人,现代人的思想自然与古代人不一样!
看着华萝衣问道:“你不是这么晚了,飞进我的马车里专门为了问这个吧?”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华萝衣的武功这么高。
华萝衣摇摇头:“当然不是。”想了想再问道:“你可知你是地阴寒体?”
“地阴寒体是什么?”苏馥珮听都没听过。
华萝衣解释道:“就是在天干地支中皆属阴。”
苏馥珮还是不懂,什么天干地支?是水缸荔枝吧?
“就是生辰八字属阴,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华萝衣再解释道。
苏馥珮这才点了点头,这么多阴,是不是命不好啊?怪不得兰雪一生倒霉透顶!
苏馥珮急问:“这样的生辰八字有问题吗?”
莫非容易撞见鬼?这样一想,立即觉得阴风阵阵,别吓我呀!
华萝衣答道:“贺老将军的病需要地阴体寒之人的血才可治……”
“不是吧?”苏馥珮大叫一声。
原来是来让她献血的!有没有银子给?不会是无偿献血吧?
华萝衣赶紧又捂住了她的嘴。
车夫听到苏馥珮的惊喊,赶紧问道:“苏姑娘,你怎么了?”
苏馥珮赶紧掰开华萝衣的手,对车夫道:“没事,做梦呢?听到我的声音就当我在说梦话,不必理会!”
车夫笑了笑,没再作声,继续赶车。
就连小豆芽也动了动身子,迷糊道:“娘,别骂爹爹了,爹爹够可怜的了!”
苏馥珮赶紧拍了拍小豆芽,把他哄睡熟,发现小白也有要醒的意思,赶紧又摸了摸小白的头,把小白也哄睡过去。
这才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说我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吗?要我献血?这不是要我的老命?”
华萝衣被苏馥珮的样子逗乐了,浅浅一笑道:“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来找我?”苏馥珮疑惑问。
华萝衣淡了笑意,满脸严肃道:“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假意答应贺章救贺老将军,取血的事我来!”
“你来?”苏馥珮指着她惊讶道:“难道你也是地阴寒体?”
华萝衣点点头。
苏馥珮更不明白了:“既然你也是地阴寒体,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 ...
(救贺老将军,你不是喜欢贺章吗?救了贺老将军,到时候贺老将军必会接受你,贺章也对你万分感激,你不是就可以如意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贺章?”华萝衣眸中闪过惊讶问。
“这个……”苏馥珮想了想,想不到怎么回答,摆手道:“现在是我问你问题,你先回答我。”
不用说也知道是贺章告诉你的,他果然对你用心。
华萝衣撇了苏馥珮一眼道:“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是地阴寒体!”
“为什么?”苏馥珮惊问。
华萝衣看了苏馥珮一眼,满脸为难:“我不能说。”
“你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我怎么帮你?”苏馥珮抱怨道。
华萝衣看着苏馥珮道:“这件事我真的不能说,看在我曾救过你的份上,你帮我这一次。”
苏馥珮不作声,这算哪门子事呀?
“你的身体是万万不可取血的,否则不出三天必会没命,到时候你与贺老将军双去,贺章也必死无疑,我不能看着贺章死,我要救贺老将军,也要救贺章。”更不希望你死!
见华萝衣此刻没有一分清寒高傲,只有那份对贺章的深情与执着,苏馥珮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女子。
她不知道华萝衣有什么苦衷,不能光明正大地救贺奉先,但凭华萝衣对贺章的这份情,也值得她帮!
她道:“又不是要我上刀山下油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我为什么不做?我答应你便是!”
华萝衣感激不已:“苏姑娘的大恩,我日后必当报答!”
苏馥珮摆摆手,表示不用:“你救过我,就当我报答你吧,你我两不相欠,你若看得起我,就交个朋友!”
“我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我反而很佩服你,敢做敢当,无所畏惧,这些都是我做不到的!”华萝衣笑道。
苏馥珮被夸得满脸开心,笑道:“那成,苏馥珮交你这个朋友了!”说罢伸出手要与华萝衣握手。
华萝衣不明所以,望着她。
她拿起华萝衣冰冷的手握在一起,晃了晃道:“这是友好的方式!”
华萝衣咧嘴一笑。
苏馥珮只觉得这笑容瞬间融化了冰雪,将华萝衣满身寒气都散去,美得如同三月盛开的春花!
她不由得感叹,华萝衣笑起来真是美呢,这长相与兰雪都不先上下吧?
“那我先回去了。”华萝衣叮嘱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来找过你!”
苏馥珮点头,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放心。”
华萝衣再开心一笑,看了一眼小豆芽道:“这孩子真乖!”
苏馥珮看向小豆芽,满脸宠爱又得意道:“那是,这是我儿子嘛!不过将来你和贺章要是生了孩子一定也这么乖。”
没听到华萝衣回话,苏馥珮抬头一看,车里哪还有华萝衣的身影。
苏馥珮惊叹不已,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她要是有这么厉害就好了,这样就没有人能抓到她了!
撑着头想,华萝衣这姑娘确实不错,一身白衣,清寒高贵,长得和小龙女一个模样,武功又高,还是个神医。
她就纳闷了,这么好的姑娘,贺章怎么会不喜欢呢?是不是脑子抽了?
笑了笑,她抱着小豆芽继续睡觉,应该天亮就可以到村子了!
天微亮,果然到了市集,苏馥珮也没停留,让车夫往苦心村而去,不到一刻钟已回了苦心村,她打发了车夫回去,拉着小豆芽带着小白进了村子。
天色还早,今日又极冷,所以大家都还没起来,苏馥珮决定先回屋休息休息,再一家家串门儿。
这么久没见,肯定有好多话要说,不休息好那有精神说话?
于是拉着小豆芽,提着红鸡蛋,背着包袱,带着小白,一家人回了木屋。
走到门口,发现锁被人撬了,她暗惊,不是吧?遭了小偷?
她赶紧推门进去,发现东西并没丢,桌子凳子锅碗瓢盆都在,没有人抬走!
苏馥珮松了口气,转念一想,这锁一定是皇甫翊派来取霉豆腐的人撬的,该死的男人,果真是个败家子!
把东西放下,先烧水洗个澡,然后做点东西吃,好好睡一觉,下午再去把这篮子鸡蛋分给大家吃。
安排好了,苏馥珮让小豆芽和小白在屋里玩,她去烧水。
水烧好后先给小豆芽洗了澡,把他抱进房间,让他在床上玩一会儿,她去洗澡做早餐。
谁知一进去,发现床上躺了个人,还是个男人!
她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一脚踹到床上吼道:“你是谁啊?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床上的男人没醒,却翻了个身过来,露出一张绝美的脸。
苏馥珮拉长下巴,是你?
------题外话------
某不良作者数着票票:“看来,想看珮珮恢复真容的不多,那就再写写丑女!”
‘砰!’一个平底锅拍在了某不良作者头上,立即眼冒金星!
苏馥珮晃了晃手中的平底锅,老娘砸不死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V089 真相近在咫尺!
(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娘是只病得快死的猫?
苏馥珮豁然起身,就要开口。
一旁静听的华萝衣却抢了先,走向前几步对夏候靖道:“夏候太子此言差矣,贺老将军命悬一线,三天内不治便有性命之忧,救人如救火,夏候太子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夏候靖事不关已道:“如此的话,本太子也是爱莫能助了,希望少庄主能寻到下一个地阴寒体之人,救贺老将军于病危之中。”
贺章早已一张脸黑沉,闷不作声。
苏馥珮两眼冒火,世风日下,道德沦陷,这个夏候靖简直自私自利到了极致,为人不耻的男人!
华萝衣更是拧了眉头,紧盯着夏候靖。
他明明就是想要苏馥珮的种粮方法,一点都不爱苏馥珮,苏馥珮若嫁给这种男人,这辈子必定苦不堪言,苏馥珮的命是她救回来的,她不能眼看着苏馥珮跳入火坑。
华萝衣撇开头,背脊挺直,犀利道:“堂堂夏昌国的太子,原来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夏候靖眸子一沉,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满身寒气诈现。
华萝衣,你只不过是个大夫,你竟也敢如此骂本太子,简直找死!
拳头一拽就要出手。
却——
“你又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辱骂我皇兄,今日本公主要你付出代价!”夏候冰清厉声喝道,已挥掌朝华萝衣打去。
动作之快,连贺章还来不及出手,便见她已到了华萝衣面前。
华萝衣闪躲不过,只得挥掌迎上去,她不知道夏候冰清竟敢在龙泽山庄动手,毫无防备,武功也却不及她,对上这一掌,哪能敌?
夏候冰清却下了杀手,丝毫情面都不留,这一掌已将华萝衣打伤,却仍旧不收手,再挥掌劈了上去。
贺章已回过身来,一把将华萝衣拉到身后,接了夏候冰清这一掌,两人棋鼓相当,皆往后退了几步。
“华姑娘!”苏馥珮快步向前扶住华萝衣,急问道:“你没事吧?”
小豆芽也急着跳下椅子,跑到华萝衣面前,喊道:“华姐姐!”
华萝衣第一时间封住了自己的心脉,已在暗自调息,勉强能支撑得住,朝苏馥珮呣子摇头道:“我没事!”
苏馥珮火爆了,夏候冰清身为一国公主,仗着自己有两下子,两语不合便动手打人,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马上就要取血救人,华萝衣现在却受了伤,到时候出了事,死的可是两条人命!
苏馥珮狠狠瞪了夏候冰清一眼,转身扶华萝衣过去坐下,让小豆芽陪着她。
然后回身向前,冷冷扫向夏候冰清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主,来到皓月国竟如此放肆,连你皇兄也得规规矩矩,你算什么东西?”
夏候冰清没想到一个华萝衣已足够大胆,敢骂她皇兄,没想到这个苏馥珮也如此大胆,她眉头一挑,厉声道:“难道苏姑娘也想和本公主过几招?”
苏馥珮怒道:“你再敢动手试试?我保准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大胆!”夏候冰清彻底怒了,死死看着苏馥珮道:“你不过一介种粮的百姓,长相粗陋,身份下贱,你竟敢如此嚣张,你哪来的胆子?”
苏馥珮拳头一拽,冷嘲道:“是啊,我只是个种粮的百姓,长得丑又没身份,那他何以厚颜无耻,两次三番说要娶我?”苏馥珮抬手指向夏候靖,眸子喷火。
夏候靖一愣,脸黑如炭,心中暗骂夏候冰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苏馥珮口齿伶俐,夏候冰清哪是她的对手?
夏候冰清无语可答,恨得咬牙切齿。
苏馥珮再向前几步道:“你虽有长相,有身份,在我眼里,狗屁不如!华姑娘是我的朋友,如今你打伤了她,我给你两条路,第一跪地赔罪,我可以当是你父母没尽到教育你的责任,原谅你这一次,第二哪只手打了华姑娘就跺哪只手,我家小白晚饭还没吃!”
贺章眸中尽是快意,不愧是苏馥珮,有胆识!
华萝衣心头感动不已,自孤身一人来,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她与苏馥珮不过几面之缘,苏馥珮却这般为她,她果然没救错人!
夏候靖眸子眯起,看着苏馥珮,这个女人胆大包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而且言出必行,身边护着她的人多之又多,今日夏候冰清要吃苦头了!
夏候冰清拳头拽紧,眸中尽是杀气,苏馥珮,今日本公主饶不了你!
“而且……”苏馥珮再走向夏候冰清,重重道:“我什么都没有,就是胆子大,与生俱来的!”说罢转过身走了几步道:“快点,我耐心有限,选一还是选二?”
贺章和元成等人已护在苏馥珮身前,怒瞪着夏候冰清。
夏候冰清怒喝道:“本公主哪条也不选,送你去见阎罗王!”
贺章向前一步,怒道:“在下劝夏候公主还是不要太放肆,这是龙泽山庄,不是你夏昌国,在下无官无职,你若要动手,在下奉陪到底!”
“就凭你?”夏候冰狠道:“本公主今日还真放肆了,看你龙泽山庄有什么本事,能护得了这个女人!”眸中寒光一闪,已挥手而上。
元成等人快速向前,挡住夏候冰清,双方打了起来。
苏馥珮转身看向华萝衣,见她脸色极差,走回去道:“华姑娘,我先扶你回房休息!”
华萝衣点头。
苏馥珮扶起她,带着小豆芽绕过打斗的人,朝门口走去。
夏候冰清以为苏馥珮要走,下了狠招,打开元成等人,飞身落在苏馥珮面前,挥掌狠狠朝她劈去。
苏馥珮和华萝衣愣住,没想到夏候冰清会突然跳到面前来。
“珮珮!”贺章快速飞身而上,却是轻功再好,也不及夏候冰清手快,眼看着夏候冰清那一掌就要打在苏馥珮身上。
这时——
门外飞来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一左一右落在了夏候冰清身边,快手挡去了夏候冰清的掌风,两人齐齐出手朝夏候冰清打去。
‘啪啪啪啪!’四声巴掌落在身上的响声传来,众人再回神一看,夏候冰清已被打倒在地,捂住胸口吐了一地的血。
贺章这时已到了苏馥珮身前,着急问道:“有没有伤到?”
苏馥珮摇头,看向那一黑一红两人,认得那红衣男子是皇甫翊的手下,上次从轩辕国回来,她见过一面,看来是皇甫翊派人暗中在保护小豆芽!
贺章也看向救了苏馥珮的两人,认得是皇甫翊的暗卫,赤焰与黑风。
赤焰黑风还未要停手的意思,挥掌向前再朝夏候冰清打去,敢伤苏姑娘,你有几个脑袋?
夏候靖终是脸色大变,飞身向前挡住夏候冰清,对二人笑道:“两位公子手下留人,今日小妹鲁莽,还望两位公子给本太子个面子,饶了小妹。两位武功高强,不知是谁的手下?改日本太 ...
(子必定登门道谢!”
这两人绝不是龙泽山庄的人,贺章的武功便能看出,龙泽山庄没有这么厉害的高手。
赤焰黑风收了手,笔直而立,黑风冷冷答道:“我们的主子是翊亲王!”
夏候靖脸色一变,咬了咬牙,果然是他的人!
黑风扫了夏候靖一眼,看向地上痛苦不已的夏候冰清道:“夏候公主是忘了我们王爷给的教训了吗?在龙泽山庄也敢这么放肆,刚刚你若真伤了苏姑娘,怕夏候公主不止吃我们几掌这么简单了,到时候我们王爷若怪罪下来,夏候公主可担待不起!”
夏候冰清连拽拳头的力气也没有,听说他们是皇甫翊的人,眸中闪过一丝恐慌,爬在地上默不作声。
夏候靖沉了半响笑道:“原来是翊亲王府的人,翊亲王与本太子交情甚深,他日定会亲自登门道谢,苏姑娘半丝未损,小妹也受了重伤,此事就到此为止!”
赤焰黑风冷冷扫了夏候靖一眼,夏候冰清的伤不轻,自是无法再伤苏馥珮,此事交由王爷定夺,两人相视一眼,飞身而去。
“真是精彩,看来本皇子来得正是时候,竟看了一出这么精彩的好戏!”黑风赤焰刚走,轩辕谨大步迈了进来。
扫了众人一圈,看到地上的夏候冰清时,他蹲下来笑道:“夏候公主,难道夏候太子没告诉你,在皓月国谁都可以动,就是不能动珮珮吗?她身边明里暗里都是高手相护,你可占不到半分便宜,这下吃大亏了吧?”
夏候冰清咬牙:“你……”
“别动气,你这内伤得养上个十天半个月,暂时不能动真气,否则小心小命不保!”轩辕谨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再对夏候冰清笑了笑,站起身走到苏馥珮面前。
苏馥珮瞪了轩辕谨一眼,看向夏候冰清道:“我早就说过,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请夏候公主下次想耀武扬威之前,分清时候和地方!”
夏候靖闻言,脸上布上笑容道:“苏姑娘性子烈如火,本太子越来越喜欢了,今日小妹得罪了苏姑娘,本太子在此向苏姑娘赔个不是!”
苏馥珮撇过头去,伪君子!
夏候靖又笑了笑,朝一旁的护卫看去,护卫得令立即向前扶起夏候冰清。
夏候靖再对贺章道:“刚刚小妹鲁莽,今日之事,本太子改日送礼赔罪,本太子还有事,先告辞了!”
贺章只是抱拳虚了一礼,并未作声。
夏候靖扫了众人一眼,视线在苏馥珮身上停了片刻,然后转身对护卫道:“扶公主下山。”说罢大步而去。
护卫应了声是,跟着夏候靖离去。
夏候冰清回头看了苏馥珮一眼,眸中尽是毒怨,今日之辱,夏候冰清会讨回来的!
出了门,夏候靖脸上的笑意立即垮了下来。
小小的苏馥珮,竟没有人能近得了她的身,皇甫翊,你果然重视她,如此本太子更要得到她,他日富国强兵之时,必是灭你皓月国之时!
侧头看了身后一眼,咬牙甩袖而去。
见那兄妹俩走了,苏馥珮对华萝衣道:“华姑娘,我扶你回房。”
贺章也转身扶住她,着急道:“华姑娘,你没事吧?”
华萝衣摇摇头。
轩辕谨看了看华萝衣,笑道:“她是神医,受这么点小伤自是没事的。是吧,华姑娘?”
华萝衣看向轩辕谨,觉得他甚是眼熟,究竟在哪见过这个男人?
“谨哥哥!”这时,从门口跑进来一个少女。
众人望去,只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着鹅黄色暗花云锦宫装,头梳斜云髻,头上几枝珠钗步摇点缀,高贵大方,华而不俗,长得如花似玉,是个难得的小美人。
身后跟着四名高大的男人,步伐轻健,一看便知是武功高深之人。
听到这声谨哥哥,苏馥珮已知此人便是上次在轩辕谨府外叫嚣的浅柔郡主。
轩辕谨听到这声音,却似见到鬼一般,赶紧往苏馥珮身后躲。
浅柔快速向前,一把拽住轩辕谨的胳膊抱怨道:“谨哥哥,你来这么好玩的地方,怎么也不带上浅柔?”
轩辕谨掰开她的手,严肃道:“出门在外,注意身份!”
浅柔下巴一扬道:“怕什么?我们从小青梅竹马,经常一个浴桶里沐浴呢!”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皆是一愣。
苏馥珮暗想,这古代的女子也没多保守嘛!
轩辕谨脸都没地方搁了,赶紧喝道:“住嘴!”然后转向苏馥珮解释:“珮珮,你别听她说,没有的事!”
苏馥珮淡淡答:“与我何干?”
听到苏馥珮这般对轩辕谨说话,又听到轩辕谨那声珮珮,浅柔眸中立即布上醋意,大声道:“你就是苏馥珮?睡谨哥哥房间的那个女人?”
苏馥珮掏了掏耳朵,她又不是聋子,用得着说这么大声吗?
见苏馥珮不理她,浅柔气得跺了跺脚,道:“你为什么不理本郡主?”
苏馥珮叹了口气,真想自己有把铁扇子,把这些烦人烦事一扇子煽走,烦扰之极!
华萝衣突然眸中一亮,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轩辕谨,脸色沉了沉,对苏馥珮道:“我先回房休息。”
苏馥珮道:“我送你回去吧!”
华萝衣摇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贺章扶住华萝衣:“还是我扶你回去吧,顺便帮你疗伤。”
“对,让贺章帮你疗伤。”苏馥珮放开华萝衣笑道。
华萝衣看了苏馥珮一眼,然后对贺章点点头。
贺章对轩辕谨道:“三皇子随意,在下有事不奉陪了!”说罢扶着华萝衣离去。
轩辕谨抬头挺胸,本皇子一向随意,还用得着你说?
苏馥珮抱起小豆芽也要走。
轩辕谨拦下她道:“珮珮,本皇子发现你们这有好吃的,本皇子带你去吃好不好?”
苏馥珮正想答话,浅柔又拽住轩辕谨的胳膊道:“谨哥哥,带浅柔去吧,浅柔要吃。”
轩辕谨实在不耐烦了,推开她道:“一个女孩子家,不要整天跟着男人身后转,你没事带他们四个去逛街,本皇子还有重要的事!”
“谨哥哥又想赶浅柔走?浅柔不走,浅柔要跟谨哥哥去吃东西!”浅柔撒起娇来。
苏馥珮摇头,抬步离去。
轩辕谨又拦下她道:“珮珮,有很好吃的东西,本皇子带你去吧!”
“不去!”苏馥珮拒绝,看了看天色道:“天都快黑了,你们还不下山,想留下来过夜吗?”
轩辕谨仰起下巴道:“本皇子才不在这破山庄过夜,本皇子轻功了得,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可以下山了,怕什么?”
苏馥珮瞪他一眼,自大的男人。
突然想到一事,她道:“我有话和你说,你跟我来!” ...
“就知道你有话要和本皇子说!”轩辕谨满脸欢喜跟上去。
浅柔拦下轩辕谨道:“谨哥哥,你真的喜欢她?”
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烦?
轩辕谨不耐烦地答道:“没错,本皇子喜欢她,要娶她!”
浅柔生气道:“我不准你喜欢她,不准你娶她,不准不准……”
轩辕谨堵住耳朵,见苏馥珮已经走了,他赶紧对那四名护卫道:“送郡主下山。”
“是,三皇子!”四人抱拳一拜,走到浅柔面前道:“郡主请!”
浅柔瘪嘴:“谨哥哥,我不走,我要跟着你!”
“带郡主下山,不准让她再出行宫!”轩辕谨再命道。
四人又应了声是,两人立即向前,拽住浅柔,将她拉了出去。
“谨哥哥,我是不会让你娶她的!”已经出了门,仍旧传来浅柔的声音。
轩辕谨掏了掏耳朵:“整天叽叽喳喳,烦也烦死了。”嘀咕了一句,赶紧追着苏馥珮而去。
苏馥珮回到客房,外面的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她给小豆芽洗了脸,然后抱他去床上玩。
呣子俩正说笑着,轩辕谨进来了,在外间嬉笑道:“珮珮,你不是要留本皇子在这睡吧?”
苏馥珮让小豆芽在床上玩,不要下床,然后走出去道:“闭上你的臭嘴,我有正事和你说!”
轩辕谨笑了笑,拿了个杯子,自己倒了杯水喝,往桌子上一坐,晃着两条腿,悠闲地问道:“什么事?”
苏馥珮一巴掌拍过去,没好气道:“有凳子不坐你坐桌子做什么?你ρi股大?”
轩辕谨痛得撕牙咧嘴的,委屈道:“珮珮,你就不能对本皇子温柔一点?”
苏馥珮白了他一眼:“温柔是要对人的,对你只能粗鲁,赶紧下来,这样说话我累得慌!”
轩辕谨撇嘴,从桌子上跳下来,一ρi股坐在了凳子上,问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苏馥珮看了他一眼没作声,也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这才问道:“那天在木屋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什么话?”轩辕谨一脸茫然地问。
苏馥珮不悦道:“你说呢?”
“本皇子那天在木屋说了那么多话,你指的是哪句?”轩辕谨仍旧茫然。
“要不要老娘提醒你?”苏馥珮咬牙道。
轩辕谨见苏馥珮又有要骂他的前兆,赶紧道:“容本皇子想想,本皇子记性不好,易忘事。”
苏馥珮瞪他一眼,少年痴呆症!
轩辕谨想了想,眸中一亮道:“哦,本皇子想起来了,本皇子还欠你一百两银票,你这女人也不要这么贪财,特意把本皇子叫过来讨银子!”说罢从怀中取了一百两银票出来,递给她道:“今天本皇子带了银子,还给你,以后不要说轩辕国穷!”
苏馥珮差点没被他气死,却还是一把夺过银票收好,然后道:“不是这事!”
轩辕谨看到手中空空于也,不由得问:“既然不是这事,你拿本皇子银票做什么?”
苏馥珮看向轩辕谨道:“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不听你马上滚!”
轩辕谨嘴角抽了抽:“本皇子不是要听吗?是你让本皇子猜,猜错了你又赶本皇子走,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难伺候?”比浅柔还难对付!
苏馥珮没好气道:“那你就听着,我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
“问吧,赶紧问完,本皇子回去睡觉,明天你们皇帝要举行什么接风宴,皇兄一定要让本皇子去参加,今晚得睡足了,免得明天无聊得在宴席上睡着!”轩辕谨打了个哈欠道。
明天的接风宴?怕是为了给各国挑的挑老婆,找的找老公的吧!
苏馥珮道:“我今天找你是想问问你,你说过,我若是嫁给你,你不会约束我,是不是真的?”
“那当然了,本皇子言出必行!”轩辕谨答道。
苏馥珮再问:“不会逼我教你们种粮食?”
“不会,本皇子从来就不管国事,与本皇子何干?”轩辕谨洒脱道。
“不会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比喻……你懂的!”
“什么?”轩辕谨想了想,然后坏笑道:“珮珮你……”
苏馥珮打断他的后话凶道:“回答会不会就行,乱说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轩辕谨撅嘴:“不会。”
“那如果我想做什么,是不是就可以做什么?你不会干扰我?”苏馥珮再问。
“不——会。”轩辕谨不耐烦了。
苏馥珮满意点头:“那好。”
然后起身去取了纸笔来,将刚刚所说的全部写下来,交给轩辕谨道:“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
轩辕谨看了苏馥珮一眼,不明所以道:“这是什么?”接过一看,笑夸道:“没想到你的字写得这么好?”
苏馥珮坐着喝水,没作声。
轩辕谨仔细看了一遍,是刚刚苏馥珮问的那些问题,最后一句是,如若违背,不得好死!
轩辕谨把纸一丢道:“珮珮,你太狠了吧?”
苏馥珮道:“你不答应?”
“这分明就是要让本皇子发毒誓,本皇子不干!”轩辕谨撇过头去,气呼呼的。
“行,滚吧,以后别让我看到你!”苏馥珮拿起那张协议怒道。
轩辕谨扯了扯嘴角,坐着不动。
“滚呐,说话不算话的男人!”苏馥珮吼道。
轩辕谨转头看向苏馥珮,瞪了她一眼,一把将苏馥珮手上的纸夺过来,拿起笔在纸上挥洒了几下,把笔和纸往桌上一砸道:“本皇子向来说一不二,你别想诋毁本皇子!”
苏馥珮心头一喜,拿起协议一看,上面轩辕谨三个字同样洒脱肆意,她勾嘴一笑,成了。
“你这下高兴了?”轩辕谨见苏馥珮笑了,一脸不高兴道:“本皇子堂堂一个君子,还用得着签这破玩意吗?”
苏馥珮语气轻了几分道:“谢了!”
轩辕谨撇撇嘴:“这还算句人话!”转而问道:“你真的答应嫁给本皇子?”
“这上面不是写了吗?只是名义上的,私下里两不相干,过些时日平息了风波,再各自分开,婚嫁不扰!”苏馥珮指着协议上的内容给轩辕谨看。
“看到了。”轩辕臭着张脸:“把本皇子当小人,太让本皇子伤心了!”
“这才防范于未然,口说无凭,现在白纸黑字,就不怕你反悔!”苏馥珮把协议折好,收进怀里。
有这协议在手,日后平息了风波,她就可以带着小豆芽想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日子,彻底自由了!
“切!”轩辕谨撇过头去。
苏馥珮道:“行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本皇子不困了!”轩辕谨气呼呼道。
苏馥珮摇摇头 ...
(,根本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知道整天挂在嘴边那些不正经的话是哪学的?
又想起一件事来,她道:“我得先救了贺老将军才能和你回轩辕国!”
轩辕谨转过头看向她,轻喝道:“你真的要救他?你小命不要了?”
“华萝衣说我不会有事,我的命是她救回来的,我信她。”
“她的医术倒是不错,不过本皇子还是怕你一不小心把命送掉,到时候本皇子去哪找这样一个好妃子?”
苏馥珮瞪他一眼:“放心,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轩辕谨站起身来,拍拍ρi股道:“只要你不怕,本皇子自然也是不怕的,皇兄那里本皇子会帮你搞定的,明天下午等着本皇子来接你,若要摆脱麻烦,明天的晚宴是最好的机会。”说罢转身大步而去。
苏馥珮笑了笑,这个轩辕谨也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她把门关上,心情大好,明天就可以把这些个大麻烦扫走了,以后她苏馥珮就自由了!
睡觉,好好睡一觉,好应付明天的晚宴!
“儿子,娘来了!”苏馥珮走进去喊小豆芽。
小豆芽正在床上翻跟斗,笑道:“娘,你和那位叔叔说了什么?”
苏馥珮道:“娘和那位叔叔商量事情呢!”
“哦。那娘现在是不是可以教孩儿学三字经了!”小豆芽笑问道。
“嗯,学了就睡觉,明天娘有事要办呢!”苏馥珮爬上床去笑道。
小豆芽问:“是什么事?”
“这件事办成后,娘和小豆芽就自由了,以后想过什么日子都没有人再打扰了!”苏馥珮搂住小豆芽高兴道。
小豆芽满脸喜悦:“真的?娘,以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再回去种西瓜了?”
苏馥珮点头:“是的,以后娘带小豆芽种很多西瓜,花生,黄豆还有稻谷,种出一片田庄来,娘还带着小豆芽去田野里抓青蛙,好不好?”
“好。”想到那次抓青蛙,自己把青蛙都偷偷放掉了,娘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表示,他比娘聪明呢?
嘻嘻,心里开心地笑了,转念想到,如果爹爹也能和他们一起去抓青蛙就好了!
翊亲王府。
黑风将夏候冰清对苏馥珮出手一事告诉了钟棋,钟棋与皇甫翊在书房谈话。
皇甫翊闻听此事后怒道:“上次放她一条生路,已是本王给她最大的仁慈,敢对她下手,看来是嫌活得不耐烦了!”
钟棋点了点头,道:“此次夏候太子特意将夏候公主带来,有意要与王爷联姻,夏昌国传言,夏候公主钦慕王爷!”
“那又如何?本王不会娶她的!”皇甫翊负手冷道。
现在他只想查清苏馥珮的身份,想知道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钟棋再道:“黑风二人打伤了夏候公主,属下怕夏候太子不会罢休!”
皇甫翊并不担忧:“他暂时不敢做什么举动,此次是夏候冰清先在龙泽山庄动的手,他没理由找本王兴师问罪,就算他来兴师问罪,本王也不惧,如今三国因为抢夺苏馥珮,关系已不如当初,夏候靖以一国之力,根本动不了本王,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
钟棋放了心,问道:“今日皇上已下了旨,明日的晚宴,王爷要去吗?”
“不去!”皇甫翊道:“明日本王会递折子给皇上,告病在府,任何人也不见。”
“那三国若执意要娶苏姑娘,该怎么办?”钟棋再问。
皇甫翊无所谓道:“无妨,三国要争让他们去争,谁赢了我们再对付谁,本王已对皇上说了,让他静观其变,我们这次不妨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出手。”
“王爷高明!”钟棋抱拳拜道。
皇甫翊问:“蓝鹫还没回来吗?”
钟棋答道:“没有。”
皇甫翊眸子沉了沉:“这个紧要关头,让你下面的人都打起精神来,三国那里和皇甫宁那里都给本王盯死了,不能让任何人再搞小动作,还有,一定要保证苏馥珮的安危。”
“属下明白!”钟棋抱拳领命。
皇甫翊再道:“明日贺章应该会来,他若来了,直接带他进来,本王也有事找他!”
钟棋点头:“是!”
“去吧,蓝鹫回来让他第一时间来见本王!”皇甫翊道。
“属下知道了!”钟棋抱拳一拜,转身离了书房。
皇甫翊静静站着,负在身后的拳头紧紧拽起,苏馥珮,你究竟在隐藏什么?
翌日。
苏馥珮一觉睡到正午时分,呣子俩起床吃过东西,她便带着小豆芽去找华萝衣,今日要去皇宫,她不能带小豆芽去,得把小豆芽托付给华萝衣照看。
经过贺章昨夜的帮助,华萝衣又服了独门内伤药,伤势已无大碍。
苏馥珮来到她房间的时候,她正好调息完,见到苏馥珮呣子来了,赶紧把她们迎进来,笑问:“你们怎么来了?”
苏馥珮抱着小豆芽坐下来,关心道:“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华萝衣笑答:“没大碍了,你忘记了我是大夫?”
“哪能忘?你可是华佗的后人,医术高明,救死扶伤!”苏馥珮笑夸道。
听到这话,华萝衣眸子一沉,没作声。
苏馥珮察觉到华萝衣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昨晚没睡好罢了!”华萝衣挤出一抹笑容来。
苏馥珮放下心来,道:“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帮我照看一下小豆芽,我下午要下山。”
“你下山做什么?”华萝衣问。
苏馥珮道:“四国联姻的事你应该知道,今日皇宫设宴,我想去把事情解决一下,免得他们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你要怎么处理?”华萝衣问。
苏馥珮胸有成竹道:“我已经有了办法,可以永绝后患。”
华萝衣眸中一亮:“什么办法?”
苏馥珮并不回答,而是神秘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华萝衣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翊亲王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你们又有小豆芽的关系,你何不……”
“打住!”苏馥珮阻断她的话:“我这个人喜欢过闲云野鹤的日子,生性不受拘束,皇甫翊身份高贵,我可高攀不起!”
华萝衣摇摇头,不再劝,笑道:“行,我不说了,你的事你自己做决定!”
“这才是朋友嘛!”苏馥珮笑了笑,转而对小豆芽道:“儿子,娘下山给你买糖葫芦,你跟华姐姐在山上等娘好不好?”
小豆芽看着苏馥珮:“孩儿也想跟娘下山!”
“娘很快就回来了,天这么冷,你还是和华姐姐在屋里烤火吧,不要着凉了!”苏馥珮劝道。
小豆芽撅嘴,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娘一定要快点回 ...
(来!”
苏馥珮亲了亲小豆芽的脸道:“娘买好糖葫芦就回来!”
她想皇甫翊派了人在保护小豆芽,小豆芽留在龙泽山庄是最安全的,她可以放心去解决麻烦。
把小豆芽托付给了华萝衣,苏馥珮回房换衣服。
贺章特意命人给她准备了好多衣服,同样是依照她的喜好,碧水色,上面绣着玉兰花,虽不及皇甫翊送的那些名贵,却也是极好的。
把发髻也重新梳了一遍,脸上处理了一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已到了申时。
正准备出门,轩辕谨已经到了,在外面喊道:“女人,本皇子来接你了!”
苏馥珮打开门,只见轩辕谨今日又着了一袭红衫,头戴玉冠,脚踩高靴,张扬桀骜,风华万千。
苏馥珮看得愣了一下,没好气道:“又穿成这样,看得眼睛痛!”
轩辕谨也在打量苏馥珮,见她今日与往常似有不同,笑夸道:“你今日真漂亮!”
“切!”苏馥珮切了一声,撇开头道:“走吧,下山还有一个时辰呢!”
轩辕谨开心地笑了笑,大步走在前头。
两人走出山庄,刚要上轿,突然夏候靖和南宫夜来了,也要抢着接她下山。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三句话不合,又要动手。
苏馥珮不想耽误时间,只得道:“跟谁下山不是都得下山,分你我他做什么,一起走吧,你们这样争下去,天都黑了,还下山做什么?”
三人觉得有理,互瞪了对方一眼,上马离去。
苏馥珮上了马车,和轩辕谨一起下了山。
黑风赤焰分开,一人保护小豆芽,一人保护苏馥珮。
翊亲王府。
贺章正与皇甫翊在书房商量让苏馥珮救贺奉先的事,这时钟棋在门外道:“王爷,蓝鹫回来了!”
皇甫翊豁然起身,喜道:“让他进来!”
钟棋蓝鹫推门而入,朝皇甫翊行礼:“王爷。”
贺章见蓝鹫满脸疲倦,不由得问道:“蓝鹫兄去哪了?”
蓝鹫答道:“帮王爷办了点事来。”
贺章点了点头,没再作声。
“如何?”皇甫翊急问道。
蓝鹫脸色沉重地答道:“王爷,属下用了整整两日时间,查遍了整个皓月国的地方名薄,也没查到苏姑娘的住处,皓月国根本就没有苏姑娘这个人!”
皇甫翊眸子一沉,那她是谁?从哪来的?
贺章听到是在说苏馥珮,惊讶道:“蓝鹫兄所言何意?珮珮不是皓月国的人?”
“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苏姑娘绝对不是皓月国的人,因为她根本查无所查!”蓝鹫答道。
皇甫翊回想起除夕夜那晚,苏馥珮对他说的那些奇特的事,皓月国确实没有她所说的那些东西和地方,她究竟是哪里来的?
“怎么可能?我想蓝鹫兄查不到是因为珮珮从小到处飘泊的原因吧!”贺章道。
蓝鹫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苏馥珮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整个皓月国都没有她的一片影子。
沉了好一会儿,皇甫翊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用的是假名字,刻意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蓝鹫查不到!”
钟棋惊道:“她不是苏馥珮!”
贺章心头一跳:“她不是苏馥珮是谁?”
皇甫翊眉头紧拧,脑中又闪过一些画面,他总觉得他应该知道苏馥珮是谁,时而熟悉,时而陌生。
她是谁?她是谁?
又静了下来,众人心中都在百转千回。
贺章走了几步,回忆道:“珮珮确实异于常人,会武功,会写字,会喝歌,会种粮食,会很多连我们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她教小豆芽的那些,是我闻所未闻的,也许……她真的不是皓月国的人!”
随意扫了书房一眼,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引起了他的注意,画他知道,是皇甫翊画的,而旁边题着一首诗,那字迹龙飞凤舞,潇洒肆意,让他觉得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低头托着下巴回忆,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他眸中一惊,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与之一较,竟与画上那首诗的字迹一模一样。
贺章脑中一阵轰隆,心中狂跳不已,手也不由得抖了起来,似觉得真相近在咫尺,他激动万分,紧张不已。
他慢慢转头看向皇甫翊,指着墙壁上的那副画,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王爷,那副画上的诗是谁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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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是情人节,正巧身份在明日暴露,亲们,有票票的准备好,美人即将出现,好激动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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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92 雪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 见到苏馥珮惊天的容貌,众人已经震惊得下巴快要落地,听到轩辕谨的话,下巴彻底落了地。ww
轩辕谨不愧被称为一个‘狂’字,竟然得知了苏馥珮是皇甫翊的王妃时,还不顾世俗执意要娶她!
转念一想,倒也合理。
以前苏馥珮样貌丑陋,同样被传生过孩子,三国太子皇子也没嫌弃半分,纷纷要纳她为妃,如今成了这般绝世的美人,自是更加喜爱了。
这下就看轩辕谨和皇甫翊之间怎么去争夺了。
皇甫翊虽然是苏馥珮的丈夫,但苏馥珮现在不爱他了,就等于以前的一切都成了空白,他们又回到了原点!
而轩辕谨这边,虽然苏馥珮有翊王妃这层身份在,但苏馥珮却答应了嫁给轩辕谨,轩辕谨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轩辕谨轻狂桀骜,皇甫翊智谋无双,他们倒是想知道,这两人最后谁能抱得美人归?
听到轩辕谨的话,苏馥珮心中充满了力量。
无论前路如何艰难,她的心仍旧坚定如初,她是属于那片田野的,不要卷入这种勾心斗角之中来。
在兰雪活着那十九年里,她已偿还了一切,无论是生养之恩还是夫妻情份,她谁也不亏欠,反而整个皓月国,除了连妈妈以外,全都亏欠了她!
现在活着的是她苏馥珮,除了要按自己的意思来活外,更不会再让兰雪受半分委屈伤害,她不会再像兰雪一样那么傻,为了那所谓的爱,让自己步入万劫不复之地。
对于轩辕谨的挑衅,皇甫翊如同未闻,仍旧沉浸在万分悲痛之中。
贺章闻听此言满腔怒火,走向前对轩辕谨怒道:“珮……翊王妃是皇上亲赐给翊亲王的王妃,你凭什么娶她?”
轩辕谨挑眉道:“凭他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在他让珮珮受罪的四年里,他已不配做珮珮的丈夫!”
“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用得着你指手划脚吗?”贺章咬牙道。
轩辕谨眸中射出利光来:“那用得着你指手划脚吗?你又是谁?”
贺章仰头道:“翊亲王待我如兄弟,我为兄弟说话,情理之中!”
“珮珮答应嫁给本皇子了,本皇子为了未来的媳妇说话,合情合理!”轩辕谨狂妄道。
贺章拳头一拽,死死瞪着轩辕谨:“你……”
“本皇子如何?”轩辕谨语气中尽是张狂,红衣墨发,更显得整个人狂妄不羁。
贺章拳头拽得咯咯作响。
轩辕谨心疼地看了苏馥珮一眼,扫向殿中众人,愤怒道:“你们一个个大义凛然,说得有多爱珮珮,其实呢?父亲是这般的父亲,简直丢尽天下父亲的脸,做丈夫的更是令天下间的男儿羞愧。
珮珮受尽苦难,差点一命呜呼,她身体虽活着,但心已经死了,她不愿再爱,不敢再爱,她要为自己而活,带着她唯一舍弃不下的儿子,远离你们。
而你们还要用那可笑的爱来逼迫她,束缚她,囚禁她,你们可有问过她,她同意吗?难道她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脾气?任由你们搓圆捏扁?
皇甫翊,你要是个男人,你就放手,让她去过她想过的日子,不要再将她搅入你们的是非争斗中来,她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以前他见皇甫翊打战厉害,武功也不错,计谋更是天下无双,心中小小地对他佩服了一把,却不知皇甫翊做了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事,真是让他失望透顶。
轩辕谨的一席话,让殿中众人对苏馥珮无比愧疚疼惜,是啊,这个弱女子受了太多的苦难,她不欠任何人什么,反而是世人都欠了她。
父亲让她受了十五年折磨,丈夫让她受了四年苦难,所有人都骂过她,指责过她,却从未为她想过半分半毫……
若非为了那个仅有四岁的儿子,她哪还能存活至今?谣言可谓,就算病痛没有折磨死她,也承受不起漫天的骂名啊!
众人看向苏馥珮,只见她一袭碧水罗衫,未施粉黛,容貌倾城,满身清贵地傲立在殿中,背脊挺直,只有无尽的坚强高贵,看不出一丝软弱来。
若是一般的女人,诉说一世痛苦,早已痛不欲生泪流满面,而她从始至终都没流过一滴眼泪,是太过坚强?还是在那十九年里,眼泪早已流尽?
苏馥珮吸了吸鼻子,该死的轩辕谨,怎么说得那么让她想哭呢?本不愿去回忆兰雪的经历,此刻却不受控制地翻滚出来。
眸子一红,眼泪就要落下,苏馥珮仰头望天,兰雪啊,痛了一生的女人,我为你心疼,心疼呢!
皇甫翊身子一抖,一个踉跄,就要倒地。
轩辕谨那句‘让天下间的男人羞愧’如同重石压顶,顿时将他的心底那丝骄傲压得粉碎。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活得坦坦荡荡,上不愧父皇母妃,下不负天下百姓,边境苦守四年,为皓月国换来永世安宁,他是骄傲的,却没想到,这丝骄傲在兰雪身上瞬间化为灰烬!
“王爷!”贺章立即过去扶住他,担心不已。
皇甫翊任由他扶着,心痛如绞。
见皇甫翊如此难过,蓝鹫心疼不已,向前对轩辕谨道:“轩辕三皇子为我们王妃所做,蓝鹫感激不尽,你只知其一不知后面还有其二其三,我们王爷所承受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许多,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或许有错,但这些错不是他故意所犯。
人活一世,谁没有个身不由已?三皇子身在皇室,自然也明白几分,若三皇子真心为王妃好,还是不要Сhā手此事,让我家王爷与王妃去化解他们之间的误会!”
“笑话!”轩辕谨大声反驳道:“误会?差点把人都害死了也叫误会?在你们眼中,杀了人如果没死就不用负责任了吗?”
蓝鹫:“……”
贺章实在忍无可忍,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个轩辕谨难道不知,还要在此煽风点火制造事端?
“轩辕三皇子如此执迷不悟,就别怪贺章无礼了!”说罢已快速向前,朝轩辕谨打去。
轩辕谨眉头一挑,迎了上去:“本皇子就怕你太有礼!”
众人大惊,皇上面前,这两人竟然也敢打架?这也太放肆了吧?
皇甫赢紧紧拧着眉头,并未出声,他今日倒是想看看,究竟要闹出什么名堂来?
见轩辕谨与贺章打起来了,苏馥珮压下满怀心疼,深吸了一口气,扫了殿中众人一圈。
见此时大家都在看轩辕谨和贺章打斗,没有人注意她,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还是趁此机会逃吧!
她朝皇甫翊看去,见皇甫翊正僵在那里,她眉头微微一蹙,抬步快速离去。
“雪儿!”皇甫翊突然回过神来,向前一步一把拽住苏馥珮的手臂,沉痛道:“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本王?”
苏馥珮步子一顿,顿时火冒三丈,转头看向皇甫翊,却在看到皇甫翊那张绝美的脸 ...
(上布满哀痛之时,她心突然也随之一痛。
她眉头猛地一拧,撞邪了?怎么会心痛?
没听到苏馥珮的回答,皇甫翊紧了紧手,再道:“以前的事,我无法再改变,就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加倍去补偿你,雪儿,让我抚平你的伤痛难过,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否则你不会这般恨,无爱哪来的恨?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伤害,雪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他竟然没有在她面前自称本王,而是称我?
这一刻,苏馥珮的心突然软了一下。
这个男人虽然未对兰雪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但也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兰雪的事,在离开的四年里,对兰雪的情义未改变半分,回来后发现兰雪不见了,立即找寻。
得知兰雪死了,心头愧疚万分,在世人都骂兰雪是淫妇之时,独他一人相信兰雪是清白的,更帮兰雪洗刷了污名,对小豆芽也是万般疼爱,这些她都看在眼中。
他身份高贵,各方面都是天下无双,此刻却如此温柔痛苦地对她说,让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苏馥珮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没有这么讨厌。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恨你了!”
皇甫翊心头大喜,再紧了紧拽住她的手,正要开口说什么。
苏馥珮却道:“但是,我也不爱你!”
皇甫翊的心又坠落谷底。
“以前你对兰雪的亏欠,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我之间两不相欠,从此你走的你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苏馥珮平静道。
以前苏馥珮不怪你,现在兰雪也不怪你了,我们之间两清了!
皇甫翊正要开口,贺章被轩辕谨一掌打倒在地,皇甫翊看去,见轩辕谨还要再向前打贺章,他赶紧命道:“蓝鹫!”
蓝鹫领命,飞身向前,挡开轩辕谨,扶起贺章。ww
轩辕谨拍了拍巴掌,得意道:“次次打架你都输,你要不要脸?”
贺章捂住胸口怒道:“你……”
“贺章!”皇甫翊打断贺章的话,道:“皇上面前,不得无礼!”
贺章这才发觉,刚刚他和轩辕谨是在金殿之上打架,赶紧抱拳朝皇甫赢一拜:“贺章该死!”
皇甫赢并没作声,但脸色却十分难看。
轩辕谨笑了笑,走到苏馥珮面前道:“珮珮,架也打完了,我们走吧!”
苏馥珮点头,天色确实晚了,小豆芽见不到她会着急的!
她抬步与轩辕谨离去,皇甫翊却不放手:“雪儿,你不能跟他走,我带你回府。”
苏馥珮正要开口,轩辕谨抢先答道:“皇甫翊,你耳朵聋了吗?珮珮说不爱你了,不愿再回到你身边,你再纠缠下去有意思吗?”
“轩辕谨,本王再说一遍,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家事,轮不到你管,你若再多管闲事,本王让你回不去轩辕国!”皇甫翊怒视轩辕谨喝道。
雪儿已经不恨他了,只要他用心去感化她,她一定可以再接受他的,这小子偏偏要多管闲事,可恨!
轩辕谨也炸毛了:“珮珮的事,本皇子今天是管定了,有种你就试试,看本皇子能不能回到轩辕国!”
皇甫翊眸中寒气瞬间诈现,瞪着轩辕谨,命道:“钟棋蓝鹫,接王妃回府!”
钟棋早已把手中的水盆交给了宫人,和蓝鹫做好了准备,听到皇甫翊的命令,抱拳一拜,向前朝轩辕谨走去,二话不说已挥掌而上。
轩辕谨眉头轻扬,眸中平静异常,刚刚确实也没打过瘾。
眼看双方又要打起来,这时——
“翊亲王!”轩辕澈和皇甫赢同时开口制止了双方。
皇甫赢从高座上快步下来,走到皇甫翊身边,道:“六弟,万事以和为贵。”
皇甫翊黑着张脸不作声。
轩辕澈也走过来拉开轩辕谨:“三弟,此事你确实不宜再Сhā手,现在苏姑娘是翊王妃,你这样做会遭世人口舌的!”
“我从来不在乎什么闲言碎语,人家要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关我何事?”轩辕谨张狂道。
轩辕澈咬牙,你不在乎本太子在乎!
皇甫赢想了想,对轩辕谨笑道:“轩辕三皇子对苏姑娘的情义朕十分感动,如果苏姑娘不是翊王妃,朕一定准了你们这门亲事,可是现在苏姑娘是翊亲王死而复生的王妃,三皇子此举怕是不妥。
先不说翊王妃是否真心要嫁给三皇子,就算是真心的,一女不待二夫,三皇子与苏姑娘不会得到世人认可,岂不是一辈子要活在冷眼嘲讽之中?
这还不止,如果因为此事引起两国交兵,百姓生灵涂炭,想必三皇子和翊王妃心中也不会好过。再说翊亲王和翊王妃之间还有个儿子,小豆芽从小失去父亲疼爱,如今终于一家团聚,三皇子一生坦荡,君子何不成人之美?”
轩辕谨拧了眉头,不作声。
皇甫赢所言句句在理,这样一说,倒真成了他轩辕谨的不是了,到时候还得连累珮珮被骂作红颜祸水,实在不是上上之策。
苏馥珮勾嘴一笑,看向皇甫赢,她苏馥珮真是幸运,遇到的男人不是帅得掉渣,就是个个武功高强,身份高贵,现在连口才也让她佩服得五体投体。
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从怀中拿出那张协议来,对轩辕谨道:“我们之间的约定,就此作罢,轩辕三皇子不必为了我遭受世人冷眼唾弃,因为我看得太多了,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你把我当朋友,我真的很感动,今日——谢了!”说罢就要撕了手中的协议。
轩辕谨快手夺过去道:“既然你不愿嫁给本皇子了,这个就当给本皇子留个念想吧!”他把协议折好,收进怀中。
女人,你怎么就不自私一点呢?顾那么多做什么?死过一次的人了,还学不会洒脱吗?
这时——
突然响起一阵通传声:“太后驾到!”
众人齐齐朝殿门口望去,只见太后一身华贵在无数宫人的拥护下,进了殿来。
众人猜测,这太后本已离去多时,何以会突然来了?
端太妃暗笑,有好戏看了,看你这个女人怎么死?
太后慢慢走到殿中,众人回过神来,皆起身行礼。
太后扬手让大家起身,然后走到苏馥珮面前,看到她那张脸时,眸中明显一惊,却快速回过神来,笑道:“这位姑娘是谁?为何哀家从未见过?”
刚刚她本已睡下,端太妃派人前去通报,说苏馥珮是翊王妃兰雪,她赶紧带着人过来,今日定要让这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皇甫赢回道:“母后不认得了吗?这是苏姑娘!”
太后细细看了看苏馥珮,笑道:“怎么才这么点功夫没见,苏姑娘就成了这般绝美的人儿?这是在变戏法吗? ...
(”
皇甫赢答道:“以前她是易容的,故意把自己弄丑了!”
太后眸中笑意更深了,再问:“那她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皇甫赢看了看皇甫翊,答道:“她是翊王妃兰雪!”
“哦?”太后饶有兴致地看向苏馥珮问道:“你真是翊王妃兰雪?”
苏馥珮撇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懒得搭理她。
“大胆!”太后突然眸子一沉,淡去笑容,朝苏馥珮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对哀家无礼,你好放肆!”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静静看着,没有人敢出声。
苏馥珮耳朵都差点被震聋了,她恼火道:“我犯了什么罪?”
“你还敢问你犯了什么罪?哀家今日就告诉你,你犯了欺君之罪,蒙蔽了皇上哀家以及全天下的人,你该死!”太后满身威严喝道。
欺君之罪?
苏馥珮眸子一沉,古代不比现代,她易容对大家说兰雪已经死了,对皇帝而言确实犯了欺君之罪,在古代,欺君可是要被杀头的!
奶娘的,不会这么悲催吧?
转念一想,太后这老妖婆是杀不了她的,因为种粮的事,首先皇帝就不会让她死,贺章的爷爷需要她救,贺章也不会让她死,皇甫翊更是不会让兰雪死,这个她不用担心。
现在她要做的是,借太后的手办成一直想办的事,她不再作声,看太后这老妖婆是否会按她想的做。
闻听太后之言,皇甫翊眉头猛地拧紧,拽住苏馥珮的手紧了紧。
他竟把这事给忘了,先前得知兰雪还活着,他只想进宫接回她,后来又想让她承认自己的身份,竟忽略了兰雪易容埋名的举动,是犯了律法的!
寿诞宴上的事,太后一直怀恨在心,今日又占了理,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他倒要看看,她想如何?
见苏馥珮没话可说,太后犀利问道:“如何?现在可还嚣张?”
苏馥珮一脸平静,默不作声。
太后眸中尽是得意,瞪了苏馥珮一眼,朝门外命道:“来人,给哀家将这个刁妇抓起来,押进天牢!”
“是!”立即有无数大内侍卫冲进殿中来,朝苏馥珮而去。
众人惊得呆住,太后要杀苏馥珮?
转念想到在太后寿诞宴上,苏馥珮要挟皇帝废太后,太后表面上平息了怒气,定是怀恨在心,如今苏馥珮假死易容欺瞒了所有人,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兰香自然是高兴万分的,这个贱人早就该死了,如今又犯下滔天大罪,现在就怕皇甫翊也保不了她,今天她死定了!
夏候靖南宫夜皇甫宁情绪不明,静观其变。
轩辕澈浅柔也没作声。
轩辕谨看苏馥珮脸上平静,笑了笑,也没说话。
夏候冰清心中也是欢喜的,翊王妃还活着,她就无法做翊亲王府的正妃,如今这个太后要杀苏馥珮,那就最好不过了。
皇甫翊将苏馥珮拉到身后,太后是嫌她这太后之位坐得太久了?那他就成全她,皇甫翊向前一步,正要开口。
皇甫赢抢先劝喊道:“母后……”
“皇上!”太后打断皇甫赢的话,怒气道:“先前这个刁妇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对哀家那般放肆,哀家念在她对皓月国立下功劳的份上,不与她计较,没想到她竟是翊王妃兰雪假扮。
还捏造谎言,欺君欺民欺天下人,惹得皓月国百姓对哀家和皇室愤愤不满,如此刁妇如果不得到应有的惩罚,让哀家如何做这一国之母?让皇室如何竖立威信?如何消了那些被她欺骗的百姓心中的怒火?”
皇甫赢沉着张脸,没话可答。
此次苏馥珮确实犯了大罪,先前又得罪了母后,母后这次定是咬死不放,于皇权,他确实该判苏馥珮死罪,但于富国,他不能让苏馥珮死,正要再次开口。
“太后!”贺章快速走过来求道:“翊王妃是有苦衷的,她不是有意要隐瞒身份,她是……”
“贺章!”太后阻断贺章的话,看向他问道:“难道是有人逼迫她易容改名的?”
贺章脸色一沉,没话可答。
太后厉声道:“既然没有人逼她,就是有意隐瞒,你不必为她强辩,哀家心中有数。”看了贺章一眼,转头再对大内侍卫命道:“给哀家抓起来!”
“是!”众侍卫抱拳一拜,再次向前。
钟棋蓝鹫往前一站,挡住了大内侍卫,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能动王妃。
皇甫翊看着太后,满身紫气慢慢凝结,沉声问道:“太后这是要母仪天下了吗?”
太后看向皇甫翊,丝毫不惧:“翊亲王还想为了她违抗哀家的旨意?”
她此刻可不怕皇甫翊的要胁,这次苏馥珮没理在先,就算说破了天去,也是苏馥珮的错,今日她必要杀了苏馥珮。
“儿臣无须这么做,儿臣为皓月国苦战四年所立下的功劳,足以赦免雪儿!”皇甫翊背脊挺直,语气冰寒道。
太后布上笑容:“翊亲王为皓月国确实立下大功,但你是你,兰雪是兰雪,你的功劳皇上已然奖赏你,封你为亲王,赐你满身荣耀,但这个刁妇,恶行累累,如不惩处,实难服众!
翊亲王疼爱妻子,哀家甚为感动,但翊亲王也要体谅哀家的难处,哀家身为一国之母,翊王妃又是皇室妃子,还被封为皓月国第一贤妃,本属于哀家份内管辖,哀家不得不惩治她。”
皇甫翊满身寒气更甚,挑眉冷冷问道:“太后想如何惩治雪儿?”
太后大声道:“斩立决!”
众人大骇,太后果真要杀她?
苏馥珮仍旧一脸平静,嘴角挂着冷笑。
皇甫翊眸中杀气顿现,一片森寒,紧盯着太后道:“雪儿一生受尽苦难,九死一生,太后既然要母仪天下,就要体谅雪儿所受的痛苦。她之所以易容改名,并非要欺瞒任何人,而是不愿再回到儿臣身边,错在儿臣!
儿臣可以不要这翊亲王的头衔,也可以不要这满身荣耀,但太后若以此为由要杀雪儿,儿臣绝不答应!”
众人又是一惊,皇甫翊为了苏馥珮竟然愿意舍弃亲王的荣耀?这可是他苦战了四年才得来的,竟如此不屑一顾?
轩辕谨眸子眯起,看着皇甫翊,本皇子估且看看你对珮珮有几分真心!
“翊亲王所言差矣!”太后大声答道:“翊王妃受了何罪外人根本不得而知,换句话来说,她有没有受她所言之罪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还有待查证。
还有先前你府中之人众口一致,皆说翊王妃与人私通,生下野种,再卷银与奸夫逃离,要不是翊王妃装模作样哄骗大家,众人又怎么会被她的谎言蒙骗?才信了翊王妃是被虐待至死?
如今翊王妃还活着,足以证明她的话不足以信,很可能是她为了躲逼世人辱骂唾弃为自己开脱而编的谎言,她根本就是个淫妇,翊亲王,你 ...
(恐怕错信了她!”
“你放屁!”苏馥珮忍不住从皇甫翊身后走出来骂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兰雪与人私通了,你把证据拿出来!”
污蔑兰雪,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放肆!”太后大喝,指着苏馥珮道:“事到如今,东窗事发,你还敢如此张狂,哀家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苏馥珮狠狠咬牙,你能怎样?
太后满身威严,气势盖人,瞪着苏馥珮问:“问哀家要证据?你难道不知道,你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不是被虐待至死吗?你为何还活着?”
苏馥珮紧紧瞪着太后,因为老娘穿越过来了,兰雪的魂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太后眸中得意,瞪了苏馥珮一眼,再看向皇甫翊道:“先前翊亲王让哀家为她洗刷清白,还封为皓月国第一贤妃,如今这一封号竟让哀家自打了一个嘴巴,一个满嘴谎言,行为不俭,放肆狂妄的刁妇,哪配得上贤妃一名?”
皇甫翊眸子一沉,兰雪死了,以前的骂名都可推翻,可如今兰雪还活着,如何让人相信,兰雪是被赶出翊王府的?
苏馥珮暗道,那你就废了,赶紧的!
太后扫了众人一眼,满身威严道:“今日哀家要收回当日的赐封,更要废了翊王妃的王妃之位,贬为庶民,打入天牢,择日处斩!”
众人大骇,收赐封,废妃位,入天牢,判死刑!翊王妃又由贤妃成了淫妇了?
先前翊亲王为翊王妃洗刷冤屈,更为她博得贤妃美名,如今因为翊亲王拆穿了翊王妃的身份,又将翊王妃打回了原形,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苏馥珮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闻听此言,皇甫翊大怒,将苏馥珮拉回身后,犀利道:“太后如此判是否太重了?”
看在父皇的份上,本王才没动你,本王若动你,你以为你还能坐这太后之位吗?杀雪儿,你可没这本事!
“哀家并不觉得?”太后仍旧丝毫不惧答道:“哀家一切都是按照皓月国律例,翊亲王身为皓月国亲王,自然懂得皓月国律法,欺君之罪——当斩!”
皇甫翊冷哼一声,就要向前。
“皇上!”贺章突然想到什么,向前朝皇甫赢抱拳求道:“烟云关战胜之时,您曾答应过贺章,无论如何也会保翊王妃安危,今日贺章请求皇上饶翊王妃一死!”
皇甫赢终于找到了台阶下,立即道:“没错,翊王妃一为皓月国战事立下功劳,二对朕有救命之恩,虽欺瞒朕,但功过相抵,朕饶她不死!”
“多谢皇上!”贺章心头大喜,抱拳一拜!
苏馥珮心头微惊,贺章曾为她求得一次免死的机会?
皇甫翊心头也有一丝吃惊,难道那日在庆功宴上,贺章所说的赏赐就是保苏馥珮的安危?
太后暗暗咬牙,瞪了贺章一眼道:“翊王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贤妃一名哀家仍旧要收回,翊王妃之位哀家也要废了,至于她最终会判什么罪,得交由刑部审理再判!”
皇甫赢深吸一口气向前:“母后,翊王妃易容改名情有可原,朕不怪罪她!”
“皇上!”太后骤然大喝:“你是一国之君,岂能如此徇私枉法?你如何让满朝文武以及皓月国百姓信服?”
“朕……”皇甫赢拳头拽紧,你执意要为了一已之私,置皓月国于不顾吗?
太后再怒道:“皇上不必再说,只管安心处理朝中之事既可,翊王妃之事哀家自会处理,今日翊王妃之位哀家是废定了!”
“好!”苏馥珮突然大声答道,然后推开皇甫翊,走到太后面前,背脊挺直,向太后伸手道:“翊王妃之位你可以废,现在就废,懿旨拿来!”
老妖婆,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想要摆脱的就是翊王妃的头衔吗?你以为你是在害我?其实你是在帮我!
“雪儿!”皇甫翊猛地拉住她。
苏馥珮侧头看他:“不过就是个身份而已,翊亲王连亲王之位都可以不要,难道我还有什么好怕的?难道没了翊王妃的身份,兰雪就不是兰雪了?”
皇甫翊拧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馥珮掰开皇甫翊的手,看向太后犀利问道:“怎么?说着玩啊?你根本没这权利废我的王妃之位吧?”
太后怒极,对身边的练纱道:“拿哀家的懿旨来!”
“是太后!”练纱拿出一道懿旨,递给太后。
太后一把抓过去,对苏馥珮道:“这就是哀家的废妃懿旨,你可拿好了!”说罢重重甩了过去。
苏馥珮接住,打开一看,墨迹都还没干透,想必是听到她是兰雪,从床上爬起来写的吧?
她嘴角一勾,很好,终于得偿所愿,自由了!
皇甫翊一把夺过懿旨,怒道:“儿臣不会承认这道懿旨的,兰雪是本王的王妃,谁也别想改变!”
苏馥珮急道:“还给我,太后已废了我的王妃之位,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本王不会还给你的,本王现在就毁了它,你永远都是本王的王妃,永远都是!”皇甫翊怒痛说罢,聚集内力在手,就要毁了懿旨。
“六弟!”皇甫赢惊喊。
贺章也急喊:“王爷不可!”
刚刚的协议可以毁了,可是这是懿旨啊,若毁了懿旨,皇甫翊有再大的功劳也会被杀头的!
皇甫翊哪里会顾,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无数双眼睛看着皇甫翊,眼见翊旨就要被毁。
突然——
轩辕谨趁众人发愣之时,快速向前,夺了皇甫翊手中的懿旨,笑道:“既然废了妃,翊亲王又何必还要执着?”
呼!
看到轩辕谨夺下了懿旨,苏馥珮松了口气。
皇甫赢贺章也松了口气!
“轩辕谨!”皇甫翊手上一空,拳头猛地拽紧:“还给本王!”
轩辕谨把玩着手中的懿旨,笑道:“既然你们的太后已经废了妃,而珮珮也不愿再做你的王妃,本皇子看,你们之间还是就此作罢吧!从此婚嫁各不相干,本皇子还是可以娶珮珮为妃的!”
“本王再说一遍,还给本王!”皇甫翊咬牙切齿怒道。
轩辕谨将懿旨往皇甫翊面前一伸,挑衅道:“有本事你来夺!”
皇甫翊眸中一寒,快速向前,已朝轩辕谨出了手。
轩辕谨快速收回手,将懿旨往怀中一塞:“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说罢挥掌朝皇甫翊打去。
两人又在殿中打了起来。
一众大内侍卫将皇甫赢和太后护在身后。
殿中众人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敢,生怕殃及池鱼。
翊亲王刚刚还劝贺章不可无礼,如今自己却无礼起来了,这二人一个狂妄不已,一个用情至深,怕是要斗个你死我活吧?
皇甫宁南宫夜夏候靖 ...
(都在坐看好戏,今晚真是好戏连台啊!
皇甫赢看着二人脸色沉了沉。
太后见皇甫翊与轩辕谨打斗去了,再对大内侍卫命道:“把她抓起来,关进天牢!”
“是!”大内侍卫抱拳一拜,走向前。
钟棋蓝鹫护在苏馥珮面前道:“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可以动王妃!”
“放肆!”太后大喝:“翊亲王目中无人,连你们也想反了,给哀家让开,否则连你们一起抓!”
钟棋蓝鹫丝毫不让。
太后怒道:“既然如此,将此二人一同拿下,若敢反抗,当场格杀,包括——翊王妃!”
一众大内侍卫立即领命,冲了上去,钟棋蓝鹫挥掌向前,挡住他们,这边也打了起来。
贺章见状赶紧向前护住苏馥珮,求道:“太后息怒。”
“贺章你最好让开,否则降罪你龙泽山庄,受累的可是你爷爷!”太后威胁道。
贺章不让,抱拳再道:“正是因为翊王妃要救爷爷,所以贺章不能让太后伤了翊王妃,请太后看在贺家一门忠列的份上,饶了翊王妃,以保爷爷周全!”
“不可能!”太后坚决道:“苏馥珮犯下滔天大罪,哀家不可能饶了她,生死由命,贺老将军若真出了什么事,想必也不会怪哀家!”
闻听此言,贺章寒了心,咬牙道:“贺家一门代代为皓月国苦战沙场,先后战死贺家子孙数不胜数,只余爷爷与贺章相依为命,如今爷爷危在旦夕,翊王妃自知有生命危险,毅然冒死答应相救,而太后却半分情面也不讲,既然如此,贺章也顾不得什么了,当年先皇赐贺章……”
“贺章!”皇甫赢急声阻止,向前道:“此事交给朕,你带翊王妃先走!”
“皇上!”太后朝皇甫赢大喝一声,眸子犀利,看向贺章丝毫不惧:“贺章今日是在要挟哀家吗?”
贺章仰头道:“贺章不敢,贺章只求太后能放翊王妃一马,贺章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若哀家不肯呢?”太后盯着贺章,而后怒问:“你是否就要将你手中之物公众于世?”
贺章重重答道:“是!”
“先皇遗诏哀家知道是何内容,皇上并无过错,你没权利这么做!”太后怒道。
贺章沉了半响,再道:“但皓月国有能者强过皇上,便可……”
“贺章!”皇甫赢喝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翊亲王当初求朕舍千年黄玉救翊王妃之时,已答应朕,此事永远都不会公众于世,就算你不听朕的,翊亲王的话也你也不听了吗?”
贺章心头一惊,皇甫翊竟为了救珮珮,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苏馥珮眸子一沉,贺章手中之物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皇甫赢会这么怕?她暗想,皇帝最怕的是什么?是自己的皇位吧?那么贺章手中之物必是与皇位有关!
这么说来,当初皇甫翊为了救她……
她心头一震,朝皇甫翊看去,见他正与轩辕谨打得难舍难分,脸上尽是急色。
果真如你当初所说,为了救我,费劲了心机,千年黄玉已然让你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那凤发呢?
皇甫赢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太后道:“母后今日真的要让天下人看皇室的笑话吗?在场有文武百官皇亲贵胄,更有三国之人齐集,母后就算不顾皇室颜面,也要为儿子想想,翊王妃不过一介弱女子,真的值得母后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来杀她吗?”
太后脸上一愣。
皇甫赢再道:“你已收回对她的封赐,亦废了她翊王妃之位,现在她在天下人眼中已万般不堪,你还有何不满意?何必赶紧杀绝?太后母仪天下,您真的母仪天下了吗?”
太后拳头猛地拽起,紧紧看着苏馥珮。
是啊,何必再杀她?她此刻已如从前一般满身污名,活着比让她死了更痛苦,杀了她不过小菜一叠,既然贺章和皇甫翊不顾一切都要护着她,何必要为了个一身污名的女人惹来一堆麻烦,就暂时留她一命,以后要杀她,有的是机会。
她收回视线,道:“哀家头疾犯了,先回宫歇了!”说罢未看皇甫赢一眼,喝停了侍卫,由练纱扶着离去。
钟棋蓝鹫收了手,走回苏馥珮身边。
“恭送母后。”皇甫赢一喜,抱拳一拜。
待太后走后,皇甫赢转身对苏馥珮道:“翊王妃……”
“我不是翊王妃,刚刚太后已经废了我翊王妃的身份。”苏馥珮阻断皇甫赢的话。
皇甫赢沉了半响道:“朕会去劝太后收回成命的。”
“不必,说来我得谢谢她,我一直想摆脱的身份她帮我摆脱了,从此,我与皓月国皇室再不相干!”苏馥珮道。
皇甫赢叹了口气:“朕还是要劝兰小姐一句,六弟对你是真心的,他真的为你做了很多,希望你能顾及当年的情份!”
苏馥珮朝皇甫翊看了一眼,一脸平静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说罢转身离去。
贺章追上去:“珮珮,你要去哪?”
“不要跟着我!”苏馥珮转头对贺章道:“我要去找小豆芽!”说罢背脊挺直大步迈了出去。
钟棋蓝鹫见苏馥珮走了,着急不已,钟棋赶紧朝皇甫翊喊道:“王爷!”
皇甫翊这才停了手,扫了殿中一眼,没见到苏馥珮的身影,皇甫翊心头一急,瞪了轩辕谨一眼,赶紧带着贺章蓝鹫钟棋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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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95 太后下台(求订阅求票票)
( 听到太后的命令,练纱立即福身领命而去。
众人都静不作声默默等候。
有宫人搬了高脚方桌摆在殿中,准备好取血用的银针,没过片刻,练纱便双手捧了一个宽口大碗进来放在方桌上,然后走回太后身边,两人相视一眼。
太后眸中一笑,看向皇甫翊道:“翊亲王请吧!”
皇甫翊拉起小豆芽走到桌前,拿起银针朝自己的手指扎去。
“等等。”苏馥珮突然制止。
皇甫翊停下动作朝她看去。
殿中众人也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太后脸色微变,沉声问道:“你又想如何?”
苏馥珮看了太后一眼,走到皇甫翊身边道:“我要验水!”
验水?殿中众人都小声地议论起来。
皇甫翊点头,确实要小心行事。
太后拳头一拽,脸色十分不好看,怒问道:“你在怀疑哀家?”
苏馥珮脸上写着,就是怀疑你,答道:“为了公平公证,我必须验水,谁知道你有没有在水里做手脚?你好像很怕我验?那这水里肯定有问题!”
古代宫廷胺脏复杂,各人都有三头六臂,太后当年能由一个小小的贵人坐上皇后之位,自然非常人能及,她必须要防一手。
“哀家当然没做过手脚!”太后怒道:“只是你这刁妇花样繁多,让人忍不可忍,哀家……”
“母后!既然兰小姐要验你就让她验,身正不怕影子歪,她验过之后,自然就不会再说什么!”皇甫赢劝阻道。
太后看向皇甫赢,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哀家白养你二十几年!
怒瞪了皇甫赢一眼,太后仰起下巴道:“既然皇上如此说你就验吧,哀家看你能验出什么来?”
苏馥珮冷哼一声,我是现代人,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你们的小把戏,我还是知道几分的。
从太后身上收回视线,她伸手到碗里沾水尝了尝,没味道,只是普通的水。
又端起碗来,走到殿门口平视水面,因为今日没太阳,又是下午时分,天气暗沉,殿内光线不明,只好到殿门口来看清楚,发现也没异常,再上下左右看了看碗,一切正常。
虽然没发现问题,苏馥珮还是不放心,对太后道:“换一碗水。”
“水可有问题?”太后此刻已是一脸平静。
苏馥珮答道:“没问题,但水被我弄脏了,为了安全起见换一碗。”
太后满眸厌恶,对练纱道:“去换一碗。”
练纱领命,立即下去端起水走了出去,没过片刻,又端了一碗水回来,放在桌上。
太后挑眉问道:“可还要验?”
苏馥珮答:“验,怎么能不验呢?”说罢端起碗再验了一遍,仍旧没发现问题,只是碗仍旧是刚刚的那个,她道:“换个碗。”
太后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是心虚了吗?所以推三阻四?”
殿中众人也摇起头来,苏馥珮确实有推退之意。
兰海皇甫宁脸上仍旧复杂,静不作声。
皇甫翊和皇甫赢依着苏馥珮去验,此事必须小心。
苏馥珮冷道:“这可关乎到我和儿子一生的清白,我必须小心,太后不会这么点要求也不答应吧?”
殿中众人又点头,小心点也没错。
太后深吸一口气再对练纱道:“依她所言!”
“是!”练纱再次下去端碗出去。
其实两次水都没问题,只是苏馥珮心中很不踏实,觉得太后会在水中动手脚,否则她何以知道小豆芽是皇甫翊的亲生儿子还要答应滴血验亲?
见苏馥珮眸中的担扰,皇甫翊轻声劝道:“不要太紧张!”
苏馥珮看了他一眼没作声,也许是太在意了吧!
她撇开头扫了殿中众人一眼,没看到端太妃与睿佳,这么热闹的事这两人都没来凑凑热闹?
收回视线,她又拿起银针查看了一番,也没发现有问题,这时练纱去而返回。
苏馥珮走向前接过水,已经换了一个碗,仍旧是宽口大碗,碗底非常浅平,这种碗她倒是没见过的。
苏馥珮多看了这个碗一眼,先在光线下照了照,再嗅了嗅气味,然后尝了尝水。
没问题。
苏馥珮心中奇怪,太后竟没在水上动手脚?
“验好了吗?”太后不耐烦地问道。
苏馥珮看向太后,只见她端坐在高座上,只有满脸不耐烦,并没有丝毫怕意,苏馥珮更加奇怪了,小豆芽确实是皇甫翊的儿子,这件事她知江莲香也知,那么太后也肯定是知道的,为何太后一点怕意都没有?
但水确实没问题!
苏馥珮冷冷答道:“好了,开始吧!”说罢端着碗往回走。
“给我吧!”练纱一脸嘲弄,上前接过苏馥珮手中的碗端到桌前。
苏馥珮眸子一沉,这也是个老妖婆,不过她这么殷勤做什么?难道在这个时候做手脚?
见皇甫翊就要扎破手指滴血进去,苏馥珮阻止道:“等等。”
众人看向苏馥珮,眸中尽是疑惑,又怎么了?
太后终是怒了:“你还想如何?”
苏馥珮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再看看。”她不顾太后的怒意走过去端起碗,再验证了一遍。
没问题。
只是碗底似有些暖意,她又举起碗底看了看,没发现问题,难道是练纱刚刚捧过来把碗底捂热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太后怒问道。
苏馥珮拧了眉头,恼火不已:“催什么催?”说罢把碗放下,对皇甫翊道:“没问题了。”
皇甫翊看了她一眼,勾嘴一笑,她还真是小心。
他拿起银针朝手指扎去,滴了一滴血在碗里。
苏馥珮抱起小豆芽让皇甫翊取血,心中疼惜,十指连心,小豆芽肯定会很疼吧?
小豆芽却冲她笑了笑,然后学着皇甫翊的样子,伸出小手指给他扎。
皇甫翊也有些心疼,但为了她们呣子的清白,又不得不扎,轻轻握住小豆芽的小手捏住手指头,快手扎了一下。
小豆芽小身子微微一抖,却没作声。
苏馥珮已经撇过头去,觉得心惊肉跳,扎在儿身痛在娘心。
皇甫翊挤了一滴血在碗中,然后拿起小豆芽的手指吸了吸,这才对苏馥珮道:“可以了。”
苏馥珮转过头来,朝碗里看去,众人也都围过来看。
殿中空气有些急促,无数双眼睛看着碗中那两滴血。
可是看了好一会儿,两滴血慢慢沉在了碗底,根本没有融在一起。
苏馥珮紧了紧小豆芽,心头更加慌乱。
皇甫翊脸色微变,并没作声。
众人 ...
(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出声。
又等了片刻,两滴血仍旧没有相融,苏馥珮拧紧眉头,把小豆芽放下来,摇了摇碗,两滴血在碗底转了几圈,还是没有相融。
怎么会这样?
众人相视一眼,皇甫翊与小豆芽不是亲生父子!
他们想说点什么,却见皇甫翊脸色不好,不敢作声一齐退了回去!
兰海眸中更是复杂,看着苏馥珮不知在想着什么。
皇甫宁冷冷一笑,有意思。
皇甫翊眸子深隧,这不可能,他始终相信小豆芽是他的儿子,但水苏馥珮已经验证过几遍,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苏馥珮拽了拽拳头,怎么会这样?小豆芽确实是皇甫翊的亲生儿子,可是两滴血却没有相融。
难道滴血认亲根本不能证明亲子关系?
那么,古代那么多例证明亲子关系成功的父子,又是怎么回事?
以她现代人的科学观念来说,滴血验亲并不科学,但古人一直都是用这个办法,那么必是有所依据的,为什么现在皇甫翊与小豆芽的血却无法相融?
小豆芽见苏馥珮脸色很不好,拉住她的手心疼地看着她。
苏馥珮低头看向小豆芽,见他眸中一片干净,却满满的全是对她的心疼,苏馥珮心头一紧,不能让儿子背负一生骂名!
皇甫赢见大家这种神情,心头一跳,赶紧从龙椅上下来,走到桌前一看,两滴血并没相融,他猛地看向苏馥珮,怎么会这样?
太后似早已预料到是这种结果,端坐于高座之上,满身贵气威严,眸中的笑意掩饰不住地往外冒,语气轻快地问道:“翊亲王,结果如何?”
皇甫翊并不理会太后,看向皇甫赢一脸严肃:“皇上,臣弟要再验证一次,但这次请皇上宣太医前来验水!”
苏馥珮心疼地看了眼小豆芽,然后看向皇甫翊,难道是有她不知道的玄机,水中加了什么无色无味的药?
皇甫赢点了点头道:“依翊亲王之言,再验证一次,即刻宣太医过来。”
福禧领旨而去。
这次太后并没拒绝,而是带着笑容道:“翊亲王既然还要再验,哀家也没意见,今日就让翊亲王看清楚这个刁妇的真面目。”说罢对练纱道:“再去取水!”
练纱应了声是,走下去,再端起水走了。
苏馥珮回过神来,对练纱道:“换碗换水!”
练纱回头厌恶答:“不用你说。”然后快速出了殿门。
太医很快来了殿中,朝皇上太后众人行了礼。
皇甫赢道:“六弟,这是当年淑贵太妃的专用太医,你应该信得过吧?”
皇甫翊点头:“谢皇上!”
这时,练纱又端了碗水回来。
皇甫翊道:“太医去验看一下水可有问题?”
太医恭敬一拜,走到桌前,仍旧是按苏馥珮刚刚验水的方法验证了一遍,再拿银针试了试,没发现问题。
苏馥珮也向前查看了一番,再端到殿门口去看,也没发现问题。
太后问道:“好了吗?”
苏馥珮没作声沉思想着什么,练纱却已快手接过碗端到了桌子上。
苏馥珮想起一件事来,走回去再端起碗,碗底仍旧有些暖意,这碗虽是换了的,却与先前的碗一样,碗底浅平,与一般的碗有些不同,苏馥珮放下碗,转头看去,见练纱正要回到太后身边去。
“等一下。”苏馥珮喊停练纱。
练纱停了步子,转头问道:“兰小姐有何事?”
苏馥珮走向前道:“你很热吗?”说罢伸手抓住练纱的手,发现手上确实很暖和。
练纱不耐烦道:“来回跑了几趟,自然热。”
苏馥珮放开她道:“没事了。”转身回去抱起小豆芽,儿子还得扎你一针,娘好心疼呀!
小豆芽却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眸中尽是坚强。
经此一番周折,众人都紧张起来,齐刷刷地看着。
这已经是第二次,太医和苏馥珮都先后验证过水,如果这次再不能相融,就足以证明皇甫翊与小豆芽并非父子,那么苏馥珮呣子就要被浸猪笼了!
皇甫翊心头微微有些紧张,事关兰雪和小豆芽一世的清白,对他来说重中之重!
深吸一口气,他拿起银针再次扎破手指,滴了滴血进去,然后握着小豆芽的手扎破滴了滴血进去。ww
小豆芽这次身子没有发颤,只是眉头轻轻一蹙。
苏馥珮还是不忍心看,转过头去,直到皇甫翊说可以了,才回头看去。
众人再次围过来,无数双眼睛紧张地看着碗里的两滴血,皇甫赢也紧紧看着。
只见那两滴血慢慢沉入水底,仍旧没有相融。
众人脸色一变,齐齐朝苏馥珮看去,她又撒谎,果真是刁妇,满嘴谎言,装模作样,哄骗世人!
怒瞪她一眼,皆满脸厌恶地退了回去。
兰海摇了摇头,无话可说。
皇甫宁拧着眉头沉思,苏馥珮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如果小豆芽真不是皇甫翊的儿子,她不会答应滴血验亲,可是水也没有问题,这是何原因?
皇甫赢沉着脸,一言不发。
苏馥珮紧紧抱着小豆芽,心头慌乱。
难道滴血验亲真的无法验证亲子关系?
皇甫翊拽了拽拳头,眸中情绪不明。
太后眸中的笑意更甚,仍旧端坐在高座之上,开口问道:“皇上,翊亲王和那孩子可是父子?”
皇甫赢叹了口气答道:“翊亲王和小豆芽的血不能相融……”
“好!”太后大声截下皇甫赢的话,威严命道:“既然如此,来人,将这刁妇和这野种抓起来——浸猪笼!”
殿外候着的侍卫立即应了声是,冲了进来。
皇甫翊挡住苏馥珮呣子道:“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可动她们呣子?”
太后挑眉,犀利道:“翊亲王,你自己亲眼所见,哀家并没冤枉她,这刁妇所言确实是谎话,刚刚那般威胁哀家,如今她难道不敢为她的话承担后果吗?”
“儿臣始终相信兰雪呣子的清白!”皇甫翊一脸坚定道。
太后大怒:“两次滴血验亲都证明你与那野种不是父子关系,翊亲王对别人的儿子如此袒护,真是令人费解。
自古天子犯法皆与庶民同罪,这个刁妇先前犯了欺君之罪,哀家看在她为皓月国立下功劳的份上,饶了她一命。今日在金銮殿上,她又辱骂哀家与皇帝,以下犯上,不知死活,更做出伤风败俗之事,辱你翊亲王颜面,更令皇室蒙羞!
如今一切真现大白,翊亲王今日无论说什么,也无法护她周全,来人,给哀家抓起来!”
“谁敢动?”皇甫翊一声怒喝,将殿中众人吓得愣住,护卫也不敢向前 ...
(。
这可是手握兵权的翊亲王,战神为名,武功深不可测,他们那两下子,哪是他的对手?
殿外的钟棋蓝鹫早已愤怒不已,闻听皇甫翊的话,立即冲进殿来,护在皇甫翊面前。
皇甫赢沉着脸,一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边是为他打下太平江山的功臣,今日局面已是死局,无论帮哪边他这个做皇帝的都是错!
苏馥珮看着眼前这个挺拔的男人,心头微微有丝安慰,两次滴血验亲,都证明他与小豆芽不是父子关系,而他却一如既往地相信兰雪呣子,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如此信任?
她叹了一口气,兰雪,你没有爱错人!
她朝碗里看去,两滴血静静躺在碗底,那般疏远,扎得她心痛。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如果说第一次验证时,水有问题,但这次太医也验证过,根本没发现有问题,小豆芽与皇甫翊也确是亲生父子。
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古代的滴血验亲不能百分之百证明血亲关系。
那她要试试,她与小豆芽的血能否相融?
她放下小豆芽,拿起银针扎破手指,滴了滴血进去。
众人都奇怪地看着苏馥珮,太后见之脸色大变道:“你这刁妇在做什么?给哀家拿下她!”
侍卫向前,钟棋蓝鹫就要出手。
苏馥珮突然喊道:“大家快看!”
众人惊醒,皆围了过去往水中看去,只见苏馥珮的血也不能与碗中的血相融。
这是怎么回事?小豆芽是苏馥珮的亲生儿子,呣子最为血亲,如何呣子血也不能相融?
皇甫赢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苏馥珮答道:“如此只能证明,滴血验亲根本不能证明亲子关系,而非小豆芽与皇甫翊不是父子!”
皇甫赢并不赞同:“不可能,当年太上皇在位之时,有皇子亦被怀疑并非皇室血脉,也是滴血认亲来证明清白的!”
众官员也小声说了起来,确有其事。
皇甫翊百思不得其解,他与小豆芽的血不相融,为何兰雪与小豆芽的血也不相融?
“刁妇,你还想妖言惑众?”太后怒斥道:“这个野种根本就是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枉想充当翊亲王府的血脉,以图母凭子贵,如此罪大恶极,哀家看还有谁人敢护她?”
太后怒气说罢,又朝侍卫命道:“抓起来,若有反抗,当场格杀,无论是谁!”
殿中众人立即退开,以免伤及无辜。
侍卫齐声应是拔刀而起,殿中顿时一阵兵刃寒光,将阴沉的殿内照的无比透亮。
皇甫翊亦是大喝一声:“钟棋蓝鹫,若谁敢动她们呣子,无论是谁不必留命!”
“是,王爷!”钟棋蓝鹫恭敬领命。
众人惊得脸色大变,翊亲王要反了?
皇甫赢紧紧拽着拳头,对侍卫怒喝道:“给朕退下!”
众侍卫左右看了看,到底听谁的?
太后怒极,豁然起身道:“皇上,如此徇私枉法,何以立朝纲?”
皇甫赢彻底怒了,对太后大吼道:“母后,两方刀剑相向,对谁有利?”
太后被堵得无话可答。
皇甫赢亦是拳头拽得咯咯作响。
皇甫宁眸中跳动着喜悦,打,打起来最好!
苏馥珮抱起小豆芽护在怀中,默不作声。
皇甫翊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反了也不能让兰雪呣子受到半丝伤害!
众人呆愣看着。
殿中一片死寂,太后皇甫赢皇甫翊三人身上散出摄人的压力,让众人头都抬不起来。
这时——
“王爷!”殿外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众人齐齐望去,见是名身着青衣的女子,长得极美,却满身寒气。
见是青绝,钟棋蓝鹫都松了口气,想必是找到那个人了。
皇甫翊也挑了挑眉头,回来得正是时候!
青绝快速进得殿来,侍卫立即拦下:“你是何人?”
青绝眸子一寒,快速向前,众人还未看清,那拦她的侍卫已被定住,动弹不得。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好快的身手!
青绝快速来到皇甫翊身前,抱拳禀道:“王爷,是水有问题!”
众人惊愣。
太后身子一抖,看向练纱,她如何知道水有问题?
练纱也是一脸茫然,奴婢不知道!
苏馥珮猛地看向青绝,问道:“怎么可能是水有问题?我与太医都检查过了!”
皇甫翊眸子森寒,听青绝说下去。
青绝走到桌前,指着碗道:“大家请注意看水面,是否有东西?”
苏馥珮皇甫翊赶紧看向碗中,众人也一齐围过去。
苏馥珮见水面飘着油光,不由得惊道:“是油!”
众人也看到了,满脸惊诧,这油是何时放进水中的?
太医赶紧沾了点水尝,点头道:“确是清油。”
苏馥珮吃惊问道:“这油是何时放入水中的?为何我与太医查看多番,皆未发现?”
青绝正要开口,太后回过神来大怒喝道:“哪来的妖女,妖言惑众,这水已经检查了无数次,怎么会有问题?以你的身手,一定是你刚刚做了手脚,以图为这刁妇开脱,来人,把这妖女给哀家杀了!”
皇甫翊眸子森寒扫向太后,冰冷道:“太后要是敢动手,本王今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皆被吓得愣住,翊亲王竟敢这样对太后说话?
他一向敬重先皇,太后是先皇亲封的皇后,又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他向来敬重太后三分,以前虽然也违逆太后,却从未在人前言过如此重话!
翊亲王竟为了这对呣子,不惜逆反?
太后被皇甫翊的话和眼神吓得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不怕,那个女人她已经藏起来了,皇甫翊没有证据无法要挟她,她强装了气势,喝道:“翊亲王今日是想造反了吗?”
皇甫翊背脊挺直,语气冰寒道:“皓月国的安宁是本王打下来的,现在扬翰在边境驻守,也是听命于本王,本王若要造反,皓月国早已易主,何必等到今日?
本王之所以敬你三分,皆是看在父皇的份上,你做了什么本王一清二楚,本王不想看到皓月国毁于一旦,多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你却不知收敛,多次想暗害本王以及本王的妻儿,本王何须再忍你?”
太后脸上抽动,抬手指着皇甫翊颤抖不已:“你、你、你……”除了你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母后!”皇甫赢大声喝止她:“翊亲王对朕忠心耿耿,怎么会造反?既然此事仍有争议,不妨让这位姑娘说清楚再下定论!”
太后僵住,满脸死灰地看着皇甫赢,这就是多 ...
(年的心血?竟是只白眼狼!
皇甫赢看向青绝道:“你说!若说不出道理来,朕不会饶了你!”
青绝冷哼一声,看了皇甫翊一眼,得到他的允许才道:“问题不是出在水上,而是出在碗上!”
碗?苏馥珮拧眉,这碗她看过,并没发现有问题,她看着青绝,等着她说下去。
青绝将碗端起来,把水倒掉,再给大家看。
大家齐齐朝碗里看去,并没发现问题。
苏馥珮向前,一把将碗夺下来,细细看了看,而后用手碰触碗底,忽尔惊道:“是蜡?”
太医也接过碗看了看,点头道:“没错,是白蜡。”
众人大惊,左右相视一眼,仍旧不明白。
青绝再道:“没错,这碗底被融了一层厚厚的白蜡,因为都是白色,根本看不出来。”
苏馥珮仍旧想不明白。
白蜡不融于水,在常温下不会影响水的质量,就算蜡中有油,也经过高温才会溢出,如果说蜡影响了水的质量,根本说不通,老妖婆为何做此举?
青绝知道苏馥珮的凝惑,对她道:“王妃试着轻按白蜡表面。”
苏馥珮现在顾不得青绝是否喊她王妃,赶紧照她说的,用手指轻轻按了按白蜡表面,却见得几个小孔内钻出油来。
她惊道:“油在蜡下面!”
众人也顿悟,原来玄机在这里!
青绝点头:“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清油不能让血液相融,但若直接放在水中,油光会漂浮在水面上,只要在光线下一照便能发现,所以有人才想到此法,先将清油倒入碗中,上面覆盖上一层白蜡,凝固之后便与碗底一般,明眼根本看不出来,然后再用细针扎几个小洞,这样便可以瞒天过海!”
太后面如死灰,愣在那里,如此高招也被她看破了?
练纱也是满脸惊恐,这是瞒天过海的招,这个女人怎么知道的?
众人惊诧万分,手段确实高明!
苏馥珮觉得有些说不通,她道:“如果是扎洞让油从碗底溢出,同样会飘出油光,我在检查的时候,仍旧可以发现,可是我前后检查了无数遍,皆没发现油光!”
青绝点头再道:“这就是这个方法的高明之处,大家可能不知,在碗里加入清油,再覆盖白蜡,油也会随着白蜡凝固,所以扎了洞后,油仍旧不会溢出,所以水里不会有油光,但是……”青绝看向练纱道:“如果是内力高强之人,用内力在碗底稍微加热,将碗底的油融化,油自然慢慢从小洞溢出,从而影响了水,影响王爷和小世子的血。”
众人心中暗叹,好高明的招数,太后不愧在宫中傲立这么多年!
皇甫翊眸子深隧,太后如此废尽心机,就是想害死兰雪呣子,他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苏馥珮想到什么,终是恍然大悟:“难怪我发现碗底有温度,原来是用内力加了热,她们肯定是想到,水已经验证过了,大家的心思都在血上面,自然不会发现有油从碗底慢慢溢出来,而今日恰好是阴天,殿中光线又暗,根本发现不了。”
先前她换了水换了碗,却没换人!
苏馥珮满腔怒火,用力朝碗底一按,白蜡破裂,她揭开一看,碗底果然是一层清油。
众人齐齐看向太后,如此母仪天下,皓月国必亡!
苏馥珮将碗狠狠砸在桌上,指着太后怒道:“你身为太后,竟使如此卑鄙的手段,想害死我们呣子,你哪还有资格再做太后!”
皇甫赢一脸黑沉,紧紧抿唇。
太后一脸死灰,突然想到什么,朝练纱怒道:“是不是你这该死的东西,背着哀家做出这种事来?”
练纱愣了片刻,朝太后看去,见到太后脸上的犀利,立即跪地道:“奴婢该死,奴婢见那刁……兰小姐多次辱骂太后,所以想帮太后出口气,奴婢该死!”
太后豁然转身朝练纱一脚踢去:“狗东西,竟敢自做主张,你可知差点害了翊亲王的世子,那可是皇室血脉,哀家今日饶不了你,来人,将这狗东西拉出去,先关起来,容后等皇上发落!”
侍卫就要向前,青绝阴冷阻道:“且慢!”
众人看向青绝。
青绝冷笑道:“此事是太后亲自下答的命令,如今推到她人身上就可以推卸责任了吗?”
太后僵住:“你说什么?”
青绝重重道:“我说,是你亲自下答的命令,要害王妃和世子!”
“你胡说!”太后厉声大喝。
皇甫翊冰寒出声:“她有没有胡说,且听她说完便知。”说罢看向青绝道:“说!”
青绝点头:“我有人证。”冷冷看了太后一眼,朝门外喊道:“白鲤,把人带进来!”
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一个白衣女子,身材娇小,玲珑剔透,此时正拖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
众人皆静静看着,眼晴也不敢眨。
有妃嫔已经认出,此人是宫中最好的烧蜡师傅。
白鲤将人丢到殿中,朝皇甫翊拜道:“王爷。”
皇甫翊看向殿中之人,他也认得,当下喝道:“说,怎么回事?”
皇甫赢紧紧拽着拳头,也怒喝道:“若有半个字谎言,朕立即杀了你!”
那烧蜡师傅吓得身子瑟瑟发抖,颤抖着答道:“今日太后亲自宣了奴才去,让奴才将清油融在白蜡下面,必须要与碗底丝毫不差,对于奴才来说这并不是难事,奴才正在融蜡这两位姑娘突然从天而降,奴才这才将此事告知了她们。皇上饶命啊,此事不关奴才的事,奴才也是听太后的命令行事啊!”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真现终于大白了!
是太后想下杀手,所以让融蜡师傅这般做,以害得兰雪呣子命丧,其心可诛!
青绝眸中森寒,若不是她与白鲤在宫中找那个女人无意间发现这事,岂不让老妖婆害了王妃和世子?
皇甫翊满身冰寒,犀利扫向太后:“你还有何话可说?”
太后想了想再狡辩道:“一定是这两个妖女逼迫他这样说的,此事哀家不会承认!”
苏馥珮怒极:“太后你老人家的脸皮竟比那城墙还厚?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皓月国有如此太后,国之危矣!”
皇甫赢也实难再忍,朝太后怒道:“母后,你太让朕失望了,此事你若承认,给兰小姐认错,朕不再追究!”
皇甫翊却冰寒道:“皇上不追究,臣弟今天却要追究到底,太后多次暗害兰雪呣子,此事若不给兰雪呣子一个交待,臣弟不配做她们的丈夫父亲!”说罢对青绝道:“马上去取碗干净的水来!”
青绝点头,快步而去。
众人不解,难道翊亲王还想再次滴血认亲?
皇甫翊看向太后道:“今日儿臣也想让太后与皇上滴血认亲,以证呣子关系!”
什么?
众人 ...
(惊骇,皇甫翊在说什么?太后与皇上?
苏馥珮看向皇甫翊,难道太后与皇甫赢不是亲生呣子?
皇甫赢脸色大变道:“六弟,你说什么?”
皇甫翊道:“皇上,臣弟无意间得知,皇上的生母并非是太后!”
什么!?
众人惊得脸色煞白,这、这、这不可能吧?
皇甫宁眉头一挑,竟有此事?
太后身僵如石,皇甫翊竟敢公众于世?
可是他没人证,只要她不承认,谁也拿她没办法,她猛地回过神来道:“你信口胡说,皇上是哀家一手带大,从未与哀家分开过,哀家如何不是她的生母?”
皇甫翊也不与她再争,冷道:“口说无凭,你若不怕就当众滴血验亲,以示清白!”
太后怒道:“你与这野种都还没证明,凭什么要哀家证明,皇上千金之躯,不可损伤!”
苏馥珮答道:“不用你说,我都会让小豆芽与皇甫翊再验证一次,不会再让任何人再猜凝我与小豆芽的清白!”
皇甫翊也点头,必须一劳永逸。
这时青绝已端了水回来。
苏馥珮抱起小豆芽道:“儿子,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娘还要让你痛一次,原谅娘!”
小豆芽摇头道:“娘,孩儿不痛,孩儿真的不痛,只要大家不要再骂娘和孩儿,孩儿不怕!”
苏馥珮咬了咬唇瓣:“好儿子,你是世上最勇敢的孩子!”
皇甫翊紧了紧拳头,今日若不让你这毒妇付出代价,本王如何对得起小豆芽!
他拿起银针再朝手指扎了一下滴血入碗,然后将小豆芽的手指捏住,快速一扎,挤了滴血进去,心头猛地一痛,赶紧将小豆芽的手指放进嘴中吸了吸。
小豆芽朝皇甫翊微笑,爹爹,孩儿真的不痛,孩儿不想让任何人再骂娘了,如果能让别人不再骂娘,孩儿再扎几下手指也不怕的!
苏馥珮早已抽痛不已,她说过不再让小豆芽受半点伤害,可是那老妖婆逼人太甚,等会她一定要让老妖婆百倍奉还。
血已入碗,众人皆围向前看,只见两滴血已快速融在一起。
众人大松了口气,果真是亲生父子!
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太后,眸中尽是怒恨。
皇甫翊眸中布上笑意,他就知道,小豆芽是他的儿子,雪儿不会骗他!
苏馥珮满眸激动,终将一颗心落回肚中,她放下小豆芽,也扎破手指滴了滴血进去,立即与两人的血融在了一起。
父与子,母与子,果真是一家三口。
看着碗中相融在一起的血,皇甫翊暗道,他与兰雪小豆芽就如这血一般,是融合在一起的,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苏馥珮捏了捏手指,看向太后道:“你要不要下来看看!”
太后僵在那里,无话可答。
皇甫翊看向太后道:“太后现在可要验?”
太后仍旧不敢作声,脸上的傲气一点点消失,布上狼狈。
“朕要验!”皇甫赢却大声道。
皇甫翊看了青绝一眼,青绝立即转身出去端水。
文武百官皆抱拳劝道:“皇上三思!”
皇甫赢挥手止了众人道:“连小豆芽扎了三次都不怕,朕如何会怕,难道朕连小豆芽都不如?”
众人立即禁了声,不敢再劝。
青绝已回来,将水放在桌上。
皇甫赢看向太后道:“母后,请吧!”
太后满脸死灰道:“皇上不信哀家?哀家可是亲手把你带大的!”
皇甫赢道:“这与母后与朕滴血验亲并不矛盾,朕只是想知道,翊亲王所说是否属实,如果不属实,朕自当更加敬重母后,刚刚兰小姐让母后当众跪地道歉的事,朕也不用母后施行,如果如翊亲王所言,朕依法处置,决不殉私半分!”
苏馥珮闻听此言怒道:“此事与我无关,我已证明我与小豆芽是清白的,你与她是否是呣子关系我不管,一码归一码,她必须给我下跪道歉!”
皇甫翊劝道:“雪儿不用担心,太后今天这跪是下定了!”
苏馥珮撇过头去。
太后紧紧拽着拳头道:“哀家若不验呢?”
皇甫翊道:“太后若不验,那就是默认了。”
太后身子一抖,脑中再想着说辞。
灵光一闪,太后再道:“哀家是先皇亲封的皇后,如今又是太后,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滴血验亲,让哀家和皇室颜面何存?”
皇甫赢怒道:“三国中两国已离去,母后不必担心颜面问题,如果不证明清楚,惹得众人口实,这才叫无颜面。”
太后被堵得再也没话说,咬牙站在上面,身子颤抖。
突然有一宫人从殿外进来,从侧道上了高座,在太后耳边说了句什么,太后立即摊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皇甫翊勾嘴一笑,人已被本王带你,就算你不验证,只要将她带来与皇上验证,你一样是死路一条!
皇甫翊正要开口。
突然——
“本宫可以证明,太后确实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端太妃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
众人齐望去,见端太妃正被宫人拥着进得殿来,众人吃惊,端太妃不是病了吗?如今却并未见半丝病态,还过来作证?
太后脸白如纸,这个贱人也敢出卖她!
端太妃走到皇甫赢面前,一脸认真道:“皇上,太后并非是你的亲生母亲!”
皇甫翊眸子深隧,好一个狗咬狗!
苏馥珮也看着端太妃,怎么有种黑吃黑的感觉?
“放肆,端太妃你在胡说什么?”太后惊醒,一声怒喝。
端太妃并不理太后,再对皇甫赢道:“皇上,你的生母是李贵人!”
李贵人!?
众人大惊,是那个跟着御医跑了的李贵人?
皇甫赢看向皇甫翊:“六弟,可是李贵人?”
皇甫翊点头:“没错。”
皇甫赢紧了紧拳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端太妃看着太后道:“李贵人当年并没有与御医私奔,而是被太后给关起来了!”
众人大骇,静静听着。
皇甫赢满脸杀气,拳头拽得死死的,继续听下去。
端太妃再道:“当初李贵人与太后一同入宫,同时被先皇封为贵人,两人关系非常要好,皇上对二人也十分宠爱,当时除了淑贵太妃外,她们是最得宠的两个。
那时,皇后之位空悬,先皇宠爱淑贵太妃,皓月国上下人尽皆知,想封她为皇后,但淑贵太妃并无子嗣,皇上十分遗憾。
一次在御花园赏花,皇上随口说了一句,她们三人若谁先诞下皇子,便封为皇后,没想到不久后,便传出朱贵人也就是太后与李贵人同时怀孕。
...
可消息传出没多久,又闻听李贵人与御医私通,两人怕被发现腹中并非龙子所以偷出皇宫,先皇大怒,全国缉拿,却将整个皓月国翻了过来,也没找到二人。
其实李贵人并没有与御医私通离开,而是被太后给关起来了,因为太后根本是假传怀孕的消息,是为了夺李贵人腹中之子。
十个月后,李贵人果然产下皇子,太后夺了她的儿子,声称是自己所生,先皇碍于曾金口玉言,且皇后之位空悬已久,不得已封她为皇后。”
端太妃说罢,殿中众人已满腔怒火,如此泯灭人性的事也做得出来,还有何资格当太后?
皇甫赢脸色惨白,拳头已拽得一片森白。
难怪他总觉得与太后之间不亲近,无形中隔着疏离,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亲生呣子。
他终于明白了,她为何从来不为他这个儿子着想,总想着一已之私,制造事端,让他这个皇帝左右为难!
若是亲生母亲,岂会这般不理解不谅解他?
皇甫赢悔痛万分,他竟认了害自己亲生母亲的蛇蝎女人做了二十多年母后!
殿中众人皆低头不敢作声。
太后早已满脸煞白,全身僵硬,哑口无言。
皇甫翊眸中一片深隧,毒妇竟蒙蔽先皇,真是该死!
皇甫宁微眯着眸子沉思。
端太妃满脸得意,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将你拉下来了,她再也不必被人压着,从此这个皇宫她可以为所欲为了!
苏馥珮心中暗骂,老妖婆果然狠毒,为了皇后之位用如此毒辣的手段,暗害自己的姐妹,更用同样的方法来暗害兰雪呣子,这种女人,才是丢尽了天下女人的脸,才真正该浸猪笼!
天已慢慢黑下来,宫灯被点上,一片灯火阑珊。
好半响,皇甫赢从沉痛中回过神来,阴冷道:“拟旨!”
众人惊醒,皇上要废太后了吗?
太后亦是惊了一跳,立即从高座上下来,再无半丝高傲,拉住皇甫赢道:“皇上,哀家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也养育了你二十多年,哀家为你付出的不比哪个亲生母亲少,你不可以废哀家的太后之位!”
皇甫赢痛恨地推开她,怒道:“别碰朕,害了朕的亲生母亲,你还敢说你不比哪个亲生母亲付出得少?你若是朕的亲生母亲,你会不顾朕的为难,处处要与翊亲王和兰小姐做对?
若非你把兰小姐逼到此境,翊亲王恐怕为了先皇的颜面,仍旧不会揭发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做自受,与人无忧!”
太后一个踉跄,差点倒地,皇上果然半分情面都不讲,这么多年的心血,难道就要白费了?
这时福禧已拿了圣旨过来,皇甫赢接过,他要亲自写旨。
大手一挥,将高桌上的两碗水挥到了地上,哗的一声,吓得众人身子猛地一抖。
皇甫赢把圣旨摆好,挥笔写了起来。
似满身怒火全撒在了圣旨上,大手挥洒袖子刮过一阵阵寒风。
好一会儿才写完,抓起来丢给福禧阴冷道:“宣旨!”
福禧打开一看,脸色大变,却还是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后朱氏,蒙蔽先皇,残害朕的生母,心肠歹毒,品行不端。位临凤位多年,不为国为民,无事生端,左右皇权,暗害皇室血脉,令皇室蒙羞,不配母仪天下,受万人敬仰,今日褫夺太后封号,罢黜职权,贬为庶民,打入冷宫,钦此!”
朱氏闻言摊倒在地,头上的凤冠不受重力,摔落在地,满头长发洒下,如同女鬼般。
皇甫赢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朝侍卫喝道:“立即将朱氏打入冷宫,此生不得出冷宫半步!”
侍卫抱拳应是,向前拖起朱氏,往殿门口而去。
朱氏满脸惨白,连喊叫也忘了,任由侍卫拖着走。
苏馥珮向前喊道:“等等!”
侍卫停下。
苏馥珮看向皇甫赢道:“皇上难道忘了先前答应我的事了吗?我已证明小豆芽的青白,她要当众给我下跪道歉!”。
皇甫赢道:“兰小姐要如何就如何,朕无半句怨言!”
朱氏闻言,立即撕声痛喊:“皇上,哀家养育你二十多年,你如此没有良心,你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皇甫赢怒喝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的行为朕会昭告天下,谁敢说朕半个字?”
朱氏脸白如纸,青丝印衬,黑白交替,极为恐怖。
苏馥珮冷冷一笑,拉着小豆芽走到朱氏面前嘲讽道:“如今你已不是太后,不必装得这么高贵,马上下跪给我和儿子道歉。”
“皇上!”朱氏仍旧不甘心地喊道。
皇甫赢厌恶地转过身去,背影痛绝。
太后紧紧咬住嘴唇,直到咬出一嘴血红,这才看向苏馥珮怒道:“哀家不会跪你!”
皇甫翊带着钟棋四人向前,狠道:“钟棋蓝鹫,既然朱氏不肯下跪,你们就帮帮她!”
“是,王爷!”钟棋蓝鹫抱拳一拜,走到朱氏身边,猛地一脚朝她的腿踢去。
“啊!”朱氏一声痛呼,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得眼泪打转。
“道歉,否则老娘打烂你的嘴!”苏馥珮怒喝!
朱氏咬牙不作声,忍痛站起身来,钟棋蓝鹫又是一脚踢过去,两人用力极大,又将她踢得跪了下去。
朱氏重心不稳,跌爬在地上,如同一只丧家犬。
苏馥珮冷嘲道:“别学狗,我家小白会生气的,你侮辱了狗的忠诚!”
朱氏痛得脸色惨白,却忍痛爬起来,痛恨道:“贱人!”
钟棋蓝鹫又要朝她踢去,小豆芽却抢先一步,一脚踢了过去:“老巫婆,不准骂我娘,再骂我娘,我打死你!”声音中尽是愤怒,气魄也无比摄人。
苏馥珮眸中尽是骄傲:“好儿子!”
皇甫翊也仰起头来,皇甫翊的儿子,自是不凡。
钟棋蓝鹫青绝白鲤都相视一笑,小世子果然有气魄!
“小野种,你敢踢哀家……”
啪啪!
朱氏的话还没说完,两道重重的巴掌已上了脸,打得她两耳轰隆。
苏馥珮揉了揉手,老娘抽不死你!
朱氏满眸毒怨瞪着苏馥珮,似要将苏馥珮拆骨入腹!
她何时受过如此委屈?先皇在世时,虽对她不如淑贵妃,但她是皇后,就连淑贵妃在她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皇上登基,她又贵为太后,连皇上也敬怕她,从来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而今日,虎落平阳,竟被犬欺!
苏馥珮见朱氏眸中尽是毒怨,她眸子一寒,向前揪住她的衣领喝道:“再敢瞪我,我挖了你的双眼!”
朱氏张嘴就要开口。
苏馥珮扬手狠狠又甩了过去!
啪啪!
又是两巴掌 ...
(!
声音响亮,震惊众人。
朱氏被打得头晕目眩,沉了片刻,还要张嘴。
苏馥珮又是两巴掌过去,以此循环,殿中尽是响亮的巴掌声,听得众人胆战心惊。
钟棋等人眸中尽是快意,王妃,打得好!
皇甫翊也嘴角带笑,看着苏馥珮打。
皇甫赢身子发抖,却只言未出。
端太妃和皇甫宁相视一眼,眸中也尽是快意。
直到朱氏的脸肿成了猪头,嘴角溢出血来,苏馥珮手也打麻了,这才松开她,喝道:“马上道歉!”
朱氏不敢不听,扑通跪地,道:“对不起!”
苏馥珮问:“对不起什么?”
朱氏手心已拽出血来,满嘴血腥味,连咬牙的力气也没了,只得再道:“哀家不该……”
“闭嘴!”皇甫赢突然转过身来喝道:“你已不是太后,不准自称哀家!”
朱氏心头阵阵寒意,痛心地看了皇甫赢一眼,然后改口道:“我不该污蔑你与人私通,不该骂他是野种!”
苏馥珮道:“说你是野种,你是刁妇!”
朱氏身子颤抖道:“我是野种,我是刁妇!”
苏馥珮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桌子前,拿起那根银针走回去,抓住朱氏的手指,就要扎了下去,却受不得穿指之痛,放开她对青绝道:“可否帮我?”
“属下青绝,愿意为王妃出力!”说罢接过苏馥珮手中的银针,抓住朱氏的一只手,猛地扎了下去。
“啊!”朱氏痛得尖声痛喊,喊声凄厉无比,令殿中众人身子不由得一抖。
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
青绝就像在扎棉花一眼,脸不红心不跳,扎完一只手,又换一只再扎。
苏馥珮将小豆芽的小脸按在怀中,捂住小豆芽的耳朵,怕吓着他。
看着朱氏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头痛快异常,兰雪,为你报仇了!
朱氏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一双手指全是血洞,已找不出一丝完好。
青绝这才松开她,将银针往地上一甩,把手上的血擦在了朱氏身上,沾了这个毒妇的血都恶心!
朱氏软爬在地,已痛得奄奄一息,此刻哪还有太后的半分傲气与嚣张?
苏馥珮再愤恨道:“老娘说了,敢伤小豆芽,我让你百倍奉之,刚刚让小豆芽扎了三下手指,现在老娘扎废你这双手,你可以滚了!”
皇甫翊对众侍卫道:“拉走吧!”
侍卫早已看得傻了眼,听到皇甫翊的话,这才回过神来,相视一眼,拉着半死不活的朱氏离去。
殿中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以前他们就知道皇甫翊不好惹,如今他们更加知道,苏馥珮不好惹,不,不是不好惹,是不能惹!
否则皇甫翊发起威来,不管你是太后还是谁,都照样拉下马来!
看着朱氏被带走,皇甫翊冷哼一声,转身走到皇甫赢身边,抱拳道:“请皇上颁旨,收回废妃旨意,将兰雪呣子的清白诏告天下!”
------题外话------
艾玛,写得我心惊肉跳,我是最怕扎手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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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98 以后由我们父子保护你!
( “唔!”只听得一声闷哼,皇甫翊已松开怀中的人儿,退后了几步,大手下意识地要去揉ρi股,却碍于众人面前,咬牙忍住了。ww
苏馥珮眸中是一抹痛快的笑意,拍了拍手道:“占了我的便宜,我也回敬你一下!”
皇甫翊沉着脸,兰雪的脾性果然的变得天翻地覆,以前的她,看他一眼也会羞笑低头,如今竟然敢当众掐他的……
见皇甫翊一脸吃了哑巴亏的模样,苏馥珮勾嘴一笑,绕过他走向前,对地里一众狼狈不堪的美男凶道:“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不稀罕你们的臭钱,以前我落迫时,你们没帮我半分,现在我日子过好了,想来锦上添花,门都没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花花肠子,想娶我的目的不就为了我那万两黄金?赶紧给我滚,再不滚我放狗咬死你们!”
众人听说苏馥珮要放狗,吓得既不叫也不喊了,赶紧爬起来满身泥巴地跑了,临走时还没忘记把摔进泥巴里的银子银票给挖出来。
兰海付雁霞这时也爬起来了却没走,忍着怒气拍去头上身上的泥土走到苏馥珮面前道:“雪儿,以前爹纵有万般不是,也是你爹,如今你改名换姓不肯认爹,这可是不孝啊!”
“闭嘴!”苏馥珮大声喝止兰海,满脸不耻道:“你这张老脸简直比万里长城还厚,你能不能给孟姜女留条活路?你是给了兰雪一条血脉,但你一天都没养育过兰雪,生而不养,你已没有资格做她的父亲,再敢说她不孝,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不孝!”
兰海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付雁霞没想到苏馥珮敢骂兰海,眉头一挑就要开口,却是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苏馥珮给阻了。
“你也给我闭嘴!”苏馥珮指着她喝斥道:“老娘说话还轮不到你开口!”
付雁霞满眸怒恨,贱人,要不是怕辱了你爹的脸面,我怎么会陪着你爹舟车劳顿这么辛苦来这破地方?你还给脸不要脸了?
苏馥珮见付雁霞眸中尽是怨恨,眸子一寒,抬手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震惊众人。
苏馥珮甩了甩打痛的手,怒道:“以前你打了兰雪多少巴掌,今天我也还你一巴掌,我早就敬告过他,不要来惹我,硬是不听,既然要来讨打,我也不能让你们失望不是?”
付雁霞被这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作响,直接成了化石,她被兰雪打了?
皇甫翊终是回过神来,勾嘴一笑,苏馥珮对他还是极好的!
那些闻听动静出来看热闹的村民全愣在了那里。
心中惊叹,传言果然没错,苏馥珮真的不畏强权,这衣着光鲜的妇人满脸恶毒,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打得好!
村长一家子闻听苏馥珮的话,满怀愤怒,后母无良,确实该教训!
兰海脸色大变,眸中呆愣。
以付雁霞的性子,定是要闹个没完没了。
他早就打算过来了,皇甫宁却要娶夏昌国的公主,还要降兰香的正妃之位,在他与端太妃以及付雁霞母家的三重压力下,皇甫宁只好妥协。
不再降兰香的正妃之位,却对外宣称,夏候冰清虽为侧妃,但位份与正妃一样,见到兰香不必行礼,这才勉强平息了风波。
前几日风风火火将将夏候冰清迎进了宁亲王府,进门第一日就与兰香打了起来,吵得是人仰马翻,众人皆知,他一个头都两个大了。
如今兰雪又如此强势,让他当众出丑,就没一个省心的,他兰海是做了什么孽?
愣了片刻,付雁霞回过神来,立即扬手朝苏馥珮打去:“我打死你这个贱蹄子,你不过是个端太妃身边一个奴婢所生的贱蹄子,你有何资格打我?你娘生得贱,你也生得贱,你母女俩都是贱货!”
苏馥珮正要挡下她,闻听此言动作僵住。
她说什么?兰雪的娘是端太妃身边的奴婢?不是名门之后吗?不是世族遗孤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正在发愣时,付雁霞的巴掌已经到了眼前,眼看就要打上脸。
这时。
一道暖风袭来,苏馥珮睫毛轻颤,已见眼前出现了一只大手,一把拽住了朝她打来的手,用力一捏一推。
“啊!”付雁霞痛得尖喊一声,又掉下了田,一头扎进了泥巴里。
皇甫翊看着那四脚朝天的恶妇冷道:“在本王面前也敢这么嚣张,可想而知你以前是如何虐待雪儿的,本王今日废你一只手,给你点教训,若再敢伤雪儿半分,本王直接取你狗命!”
众人大惊,这美男凶起来真吓人!
兰海见皇甫翊都出手了,更是不敢作声,刚刚付雁霞那话也着实吓了他一跳,她竟把兰雪生母的身世给说出来了!
付雁霞正把头从泥巴里拔出来,听到皇甫翊的话,吓得爬在地上不敢动了,皇甫翊可是个面柔心黑的主,她惹不起!
看了皇甫翊一眼,苏馥珮走向兰海,指着一身泥土的付雁霞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兰海回过神来,看了皇甫翊一眼,眼神闪躲道:“雪儿你别听她胡说,不是的,你娘不是宫女!”
皇甫翊眸子一沉,该死的兰海,当年做的好事害了兰雪一辈子,如今这恶妇又拿兰雪母亲的身份来伤害兰雪,简直该死!
见到兰海眸中的闪躲,苏馥珮已明白了七八分。
难怪兰海这么不重视兰雪,虽然兰雪的母亲是丞相府的正室,兰雪是嫡女,却在丞相府遭受了十五年非人的待遇,原来这一切是因为兰雪的母亲只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宫女!
可是既然兰雪母亲的身份如此上不得台面,兰海为何会让她成为嫡母?还扯了个弥天大谎,说是什么名门之后?
一团乱麻,苏馥珮只觉得脑子要瘫痪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心中咆哮,这是什么世道啊?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复杂?
刚解决了太后那老妖婆,除去了三国联姻的麻烦,又弄了这么一出,她是个现代人,思想无比简单,只想好好过日子,过好日子,非得弄得这么多事来,这是要让她累死的节奏?
她也不想去究根问底了,反正兰雪已死,她只是现代穿来的一抹孤魂,兰雪母亲是高贵是低下都与她无任何关系。
深吸了口气,她未再看兰海一眼,转身拉起小豆芽,对村长道:“昨晚没睡好,今天就不整了,我先回屋!”
村长一家子赶紧点头,见苏馥珮脸色那么差,村长心疼道:“地俺们来整,你回去歇着吧!”
苏馥珮不作声,默默拉着小豆芽回了木屋。
看着苏馥珮疲累单瘦的背影,皇甫翊眸子森寒,朝兰海怒道:“马上滚,再敢来伤害她们呣子,本王绝不饶你,不会管你是不是雪儿的父亲!”说罢追着苏馥珮呣子而去。
兰海听到那句‘不管你是不是雪儿的父亲’时,身子猛地一抖,眸 ...
(中慢慢溢出惊恐。
当年那一步已走错,后面步步皆错,早已成定局,如何挽救也是无用了!
见皇甫翊走了,付雁霞才敢从地上爬起来,握着那只被皇甫翊捏断的手,走到兰海身边哭道:“老爷,你就让那贱蹄子这般欺负妾身?”
兰海怒喝:“闭嘴,死到临头还敢口出恶言,皇上的圣旨你忘了吗?再敢骂兰雪,老夫也救不了你!”说罢怒气甩袖而去。
付雁霞愣住,难道今天这一巴掌白挨了?眸中闪现狠光,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狠狠瞪了土坡上一眼,发现兰海已经走了,赶紧提着裙摆追上去。
村民们都摇头散去了,村长一家面色沉重,叹了口气,苏丫头苦哟!
三娃子突然想到什么,抬腿就要上田埂,村长喊住他道:“你去做啥子?”
三娃子急道:“刚刚那个男人跟着苏妹妹上去了,俺得,别让他欺负了苏妹妹!”
村长沉着脸道:“你打得过他吗?人家一看就是有功夫的,你上去也没用。ww而且以俺看,那人是小豆芽的爹,传言不是说是他帮小豆芽和苏丫头洗刷清白的吗?应当不会伤害她们呣子,人家屋子里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赶紧过来整地!”
三娃子撅嘴,不情愿地走了回去,时不时朝木屋看一眼,听着动静!
苏馥珮呣子走到茅屋门口时,皇甫翊追了上来,轻轻拉住她,柔声劝道:“雪儿,不要难过,你娘是个好……”
苏馥珮扬手止了他的话道:“你哪凉快哪里待着去,我累了,要回屋睡觉!”
皇甫翊轻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让你为这件事难过。”
苏馥珮转头看向他问道:“我难过什么?兰雪的母亲无论是贵妃也好,是平头百姓也好,都是兰雪的母亲,我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去难过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的世界太复杂了,复杂得让我一想就头痛。
皇甫翊,我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想去搅和你们那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我只想带着儿子在这片田野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你就放了我吧!”
皇甫翊拉住她的手紧了紧道:“我不放,我不会让你搅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中,如果你想过平静的日子,那我就陪你在这里过,我交出兵权,卸去亲王的头衔,陪你做一个平头百姓!”
苏馥珮不作声,眸中尽是苍桑。
见到这样的苏馥珮,皇甫翊眸子一痛,再搂她入怀,柔声道:“雪儿,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早已身心俱疲,以后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我会为你们呣子撑起一片安宁的天空,让你们的世界里只有开心快乐和幸福!”
这一刻,苏馥珮突然有种安稳的感觉,并不是皇甫翊这些话让她安稳,而是觉得这样的怀抱很结实很可靠,她一时忘记了推开他。
小豆芽也晃了晃苏馥珮的手道:“娘,你不要难过了,孩儿和爹爹都会好好保护你的,爹爹的武功那么厉害,以后让爹爹教孩儿,孩儿学会了,就不会让人再欺负了娘去!”
皇甫翊点头:“儿子说得没错,明天我就教小豆芽习武,以后由我们父子保护你!”
苏馥珮没作声,深吸了口气,推开皇甫翊独自朝木屋走去,打开门进了屋。
小白听到开门声已经冲了出来,甩着尾巴,十分亲热!
没听到苏馥珮拒绝,皇甫翊眸中闪过喜悦,父子俩相视一笑,跟进屋去。
小白正在苏馥珮面前扑腾,见到小豆芽和皇甫翊亦跑到他们面前去甩尾巴。
见皇甫翊跟进来了,苏馥珮并没赶他出去,独自往房间走,闷闷道:“我困了要睡觉,你照顾儿子!”
皇甫翊点头:“你安心去睡吧,我给你们做午饭!”
苏馥珮搭在房门上的手一顿,一副见鬼了似的神情,看向皇甫翊问:“你会做饭?”
皇甫翊摇头,眸中却尽是坚定:“不会,但我可以学,以后要照顾你们呣子,我会慢慢学!”
苏馥珮眸子微变,撇开头推门而入,把门关死,脱了外衣往床上一躺!
她且看皇甫翊能折腾出什么来?
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苏馥珮竖着耳朵听。
“小豆芽,米在哪?”
“爹爹,孩儿带你去,孩儿教你做饭!”
苏馥珮噗嗤一笑,小豆芽教皇甫翊?别把她的木屋给烧了吧?
咳,不管他们父子了,脑子里一团混乱,还是睡会吧!
闭上眼睛裹着被子往床里面滚了滚,外面仍旧时不时传来父子俩的声音,思绪却慢慢模糊。
突然,啪地一声,碗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苏馥珮猛地惊醒。
知道是她的碗被砸了,肉疼不已正要起身,突然想到皇甫翊是亲王有的是银子,打坏了什么东西,以后让他去买回来。
这样想着她安下心来,天踏下来也不管了,听着厨房噼里啪啦的响声,苏馥珮却十分安稳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门外有敲门声:“雪儿,饭好了,快起来吃吧,你身子不好,不能饿着。”
苏馥珮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她倒是好奇,皇甫翊能煮出一顿什么样的饭来?
掀被起身拿了身干净衣服穿上,打开门出去,当看到皇甫翊时,动作一顿。
只见皇甫翊一身脏污,绝美的脸上也尽是油污,鼻头上不知道在哪噌了一层灰,哪见半丝风华绝代和高贵?
而此时,那双淡紫色的眸子中,仍旧见得满满的温柔和宠爱,嘴角也挂着笑意。
苏馥珮心头袭来一股暖意。
皇甫翊在皓月国是个举足轻重的人,就连皇甫赢也怕他;先皇在世时对他宠爱有加,想立他为太子的心是路人皆知,若非皇甫宁,他早就是一国之君;现在他又是为皓月国护住太平江山的男人,受万民敬仰。
这样一个前护后拥,风华灼灼,高傲贵重的男人,却为了给她做饭而弄成了这个德行,是个人也会心软吧?
她瞥了他一眼,语气轻了几分道:“赶紧去洗洗,你衣服带了没?”
皇甫翊闻听此言擦了擦脸,一手脏污,他这才发现在做饭的时候,把脸和身上弄脏了,却并不在意,笑答:“衣服在马上,马在村口,我还没来得及去取。”
苏馥珮想了想,道:“不必去取了,估计也是带了些高贵华美的衣服,在这地方穿不上,明天你还是去市集买几身老百姓穿的衣服吧!”说罢绕开他出了房门,往堂屋去。
皇甫翊这才想到,这种地方都是穷苦百姓,他的衣服真的不适合在这里穿,答了声好,跟了上去。
小豆芽正在摆碗筷子,见到苏馥珮出来了,笑喊道:“娘,这是孩儿和爹爹做的饭,快来吃吧!”
苏馥珮见小豆芽也是一脸脏污,像个小花猫一样,转头瞪了皇甫翊一眼:“瞧你把儿子整成啥 ...
(样了?”
皇甫翊不作声,是小豆芽抢着要烧火,他没办法只好依着他了。
叹了口气,真失败啊!
见苏馥珮骂皇甫翊,小豆芽赶紧帮皇甫翊说好话:“娘,不怪爹爹,是孩儿要帮爹爹烧火的,以前娘都不让孩儿干活,所以孩儿才这么笨什么都不会,娘以前生病了还要让娘给孩儿做饭吃……以后孩儿会和爹爹一起学的!”
苏馥珮心头一阵欣慰,揉了揉小豆芽的头,将他搂进怀中道:“小豆芽还小,娘身体很捧呢,不用你学!”
“孩儿要学,娘为了孩儿吃了好多苦,孩儿要好好孝顺娘!”小豆芽坚持道。
苏馥珮没再做声,小豆芽真的很乖很懂事,以前人家常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可是她的小豆芽即有男子汗气概也是件贴心的小棉袄,她何其有幸,有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儿子!
人常言,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孝子一辈子的遗憾,她不想让小豆芽有遗憾!
深吸一口气,她放开小豆芽道:“那娘慢慢教你!”
小豆芽满脸欣喜:“谢谢娘,我们吃饭吧!”
苏馥珮笑着点头,拿起筷子,却见皇甫翊像根木头似在站在那里笑,她撇撇嘴道:“还不过来吃?”
皇甫翊眸中闪过喜悦,走过去坐在那连ρi股也接不住的板凳上!
苏馥珮这才朝桌上摆着的一个碗看去,见是一碗黑麻麻的东西,看不出是个什么物。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估计了一下,这个时候午时刚过,这父子俩弄一个菜,弄了几个小时?
她用筷子敲了敲碗,问道:“这啥玩意?”
皇甫翊满脸认真地答:“鸡蛋饼。”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这是鸡蛋饼?”
艾玛,你这是割我的肉啊!
她满脸痛色道:“我的鸡蛋就让你这样糟蹋了?合着你不会做个鸡蛋羹神马的?把鸡蛋直接打到碗里放进锅里与米饭一起蒸就成了!”
皇甫翊绝美的脸上青红交加:“我只看你做过一次面,就学着做了,哪知鸡蛋这么容易糊!”
神啊!苏馥珮扶额,做面和做鸡蛋能一概而论吗?
正准备和皇甫翊讲讲道理,却见小豆芽和皇甫翊都一脸做错了事的表情,苏馥珮深吸一口气,罢了,不就是几个鸡蛋嘛,有什么大不了,记账,让皇甫翊月底结账!
她深吸一口气,夹了一块鸡蛋吃:“看在我儿子的份上不与你计……噗!”
话未说完,被那块鸡蛋咸得喷了出来,直接喷到了对面的皇甫翊脸上,皇甫翊顿时成了麻子脸!
苏馥珮侧过头,往地上吐了吐嘴里的鸡蛋渣:“你把卖盐的打死了?”
以前轩辕谨说她把卖盐的打死了,今天终于见识到这句话的真正威力了,咸得舌头都麻了!
小豆芽见状赶紧跑到厨房去端了水来给苏馥珮喝。
苏馥珮接过一口气喝尽,这才呼了口气,皇甫翊做个菜简直是要人命!
皇甫翊抹着脸上的鸡蛋,一脸黑沉道:“我怎么知道盐会那么咸?再说了,蛋再咸不也是淡吗?”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歪理?
小豆芽一脸委屈道:“娘,爹爹和孩儿是第一次做呢,娘就不要怪爹爹了!”
皇甫翊点头,是的!
苏馥珮看了小豆芽一眼,见他满脸委屈,心头一软,对皇甫翊道:“看在儿子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了,我还是去掏点霉豆腐出来吃吧,你这个菜简直不能入口!”
说罢站起身去,去厨房掏了碗霉豆腐出来,摆在桌上:“将就着吃吧,晚上我去福奶奶家买只鸡回来,炖鸡汤喝。”
华萝衣说她的身子要补,还是得注意一下,刚苦尽甘来呢,哪天不小心挂了,岂不太亏了?
皇甫翊松了口气,再道:“晚上我来炖汤,这个我会!”
“得了!”苏馥珮立即拒绝:“我怕了你了,别再浪费粮食,银子难挣!”瞪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吃起饭来,刚一入口,又吐了出来,看向皇甫翊道:“夹生!”
皇甫翊脸上尽是窘色:“煮了许久,都是这个样子。”
苏馥珮无话可答,无奈啊无奈!
小豆芽却挑了些熟了的饭给苏馥珮道:“娘,这些熟了,你吃这些。”
他终于知道做饭有多难了,以前却见娘做得那么轻松,可是他和爹鼓捣了好半天只能做成这个样子……
苏馥珮叹了口气,哪一顿饭她不动手,就得饿肚子,她把生饭挑出去,一大碗饭只有一半能吃的,又没养鸡又没养鸭的,多浪费?
一个劲地摇头叹气,一家三口将就着把饭吃了。
皇甫翊独自出了门,也没说是去干什么!
苏馥珮也不管他,收了碗筷往厨房去。
到了厨房,只见得一地狼藉,满灶的凌乱不堪,她差点没晕过去。
难怪皇甫翊要走,原来是怕她骂,把她的厨房搞成了垃圾堆?
小豆芽站在旁边低着头不敢作声,怎么爹爹没有娘厉害呢?
又叹了口气,苏馥珮走进去整理,于是,一个下午的时间,苏馥珮什么也没干,尽打扫卫生,整理厨房了。
等整理完,天色也不早了,她想村长他们把地整得怎么样了。
便带着小豆芽小白出了门,想着一会儿就回来,也没锁门。
下了田间,见村长一家子正在忙,而芝麻带着丫蛋铁蛋在旁边看着说笑。
见到苏馥珮来了,芝麻笑道:“妹子,咋脸色这么难看?”
苏馥珮摇摇头:“被人气的。”
芝麻阴阳怪气道:“可是那个穿紫衣服的小伙子?”
小伙子?都孩子他爹了还小伙子?
苏馥珮也没纠正她,嗯了一声。
三娃子闻言赶紧道:“他是不是欺负你,俺帮你赶走他!”
村长拉了他一把道:“你就老实点吧,苏丫头谁能欺负得到?”
三娃子撇撇嘴,不作声了。
苏馥珮笑道:“村长说得对,现在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哪能让别人欺负了去,白活了两世不是?”
“活了两世?什么意思?”芝麻不解地问道。
众人也看着她。
苏馥珮讪讪一笑:“没什么,就是不会让人欺负的意思!”
众人点了点头。
见秧田的草已经除得差不多了,苏馥珮便对村长道:“明天可以灌水了,到时候再让牛叔来犁几遍!”
村长点头:“成,俺去跟他讲。”
三娃子想了想问道:“苏妹妹,那个男人真的是小豆芽的爹吗?”
苏馥珮答道:“是啊!”
“那你会跟他回去吗?”三娃子紧张地问。
苏馥珮想也没想地答:“不会! ...
(”
三娃子这才放下心来。
村长叹了口气没作声。
与大家说笑了一会子,芝麻硬是要拉她去屋里说话,苏馥珮也不好拒绝,便带着小豆芽和她们呣子三人去了那土屋子。
树桩估计上山打柴了还没回来,屋子倒是收拾得干净整齐,看着挺舒服的。
芝麻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让苏馥珮给她讲些京城的人和事,让她开开眼。
苏馥珮今天没什么事,就给她讲了一些,直到天快黑了才停下来,芝麻还意犹未尽的,要留她吃晚饭。
苏馥珮拒绝道:“可不敢,到时候又让你说我与你家树桩有问题,让他话也不敢与我说!”
芝麻喷着唾沫道:“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老事了,妹子还记在心头,这不是让嫂子羞脸吗?”
苏馥珮笑了笑:“开玩笑的,对了,你家还有鸡吗?本来想去福奶奶家抓一只,天晚了就在你家抓一只吧!”
芝麻答道:“还有几只下蛋的母鸡,你要的话抓一只去吧!”
“下蛋的就留着吧,改明儿个你再有嫩鸡了,我再来抓!”
“下蛋的才补身子,你这身子骨弱成这样,需要这样的鸡来补,莫讲了,俺这就给你抓一只!”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见芝麻走了,苏馥珮也不拒绝了。
小豆芽和丫蛋铁蛋在一旁看小白打滚,三个小家伙可乐呵了,苏馥珮笑了笑,以后长大了,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记得儿时这些快乐?
过了好一会儿,芝麻才提了只母鸡回来,头上身上全是鸡毛,苏馥珮打趣道:“嫂子这是和鸡打了一架?”
“咳,别提了,这鸡似晓得俺要宰它了,飞起来老高,俺差点没拾砖头砸死它!”芝麻拍去身上的鸡毛和灰尘,把用稻草捆好鸡脚的母鸡递给苏馥珮道:“给。”
苏馥珮掏出银子来问道:“多少钱?”
“不用了,拿去吃吧!”芝麻大方道。
苏馥珮还不知道她的心思,抓住那两只爪子,提起来掂了掂重量,大概三斤左右,给了它三钱银子。
芝麻惊讶道:“哪用得着这么多?”
“或多或少都没关系,但我觉得这鸡值这个价,我先回了,还得回去宰!”说罢不等芝麻答话,拉着小豆芽带着小白出了屋子。
芝麻叹了口气,这个妹子,倒是个讲良心的,也不记仇,摆明了是在帮衬她。
走出门,小豆芽抢着要提母鸡,苏馥珮想着只有三斤也不重,便让他提着玩。
谁知小豆芽手没提稳,鸡掉在了地上,爪子划开稻草扑腾着翅膀跑了。
苏馥珮急喊:“小母鸡,站住!”边喊边撒腿去追。
小豆芽带着小白也跟上去追。
母鸡哪里会停,边咯咯叫着边撒丫子连飞带跑,一会儿就跑到了田里去了。
苏馥珮呣子带着小白左追右赶了好半天,也没能把鸡给逮住,最后芝麻听到鸡叫出来一看,见鸡跑了,这才跑过去,两三个人拦着把鸡给抓住了。
苏馥珮气喘吁吁道:“这母鸡真能跑,累死我了!”
“可不是,刚刚俺也差点没被它累死,还好人多,否则要跑到山上去了,就成了野鸡!”芝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
苏馥珮揪住鸡翅膀,对芝麻道:“谢谢嫂子了,回去我就拔了它的毛,让它做不成野鸡,做只秃鸡!”
芝麻大声笑了几声,摆摆手回了屋。
苏馥珮抓着鸡拉着小豆芽带着小白上了土坡。
小豆芽瘪着嘴,他真没用,连只鸡都拿不了,赶紧让爹爹教他武功,到时候鸡也没他飞得高,嘻嘻,这样想着,他心里开心极了。
推开木屋的门,见里面已经点了灯,苏馥珮一愣,是皇甫翊点的?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雪儿,小豆芽,你们回来了,快进来吃饭。”皇甫翊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到苏馥珮和小豆芽站在门口,柔声唤道。
苏馥珮看了他一眼,已经做好饭了?
拉着小豆芽进去,只见桌上摆了三菜一汤,一盘红烧肉,一盘鸡肉,一盘大白菜,一大碗鱼汤以及一大碗香喷喷的白米饭。
苏馥珮惊讶问:“这些是你做的?”
“嗯,我做的,这次保准能吃。”皇甫翊笑道,转身又去厨房拿碗筷。
苏馥珮吃惊,才一个下午没见,就做出这么像模像样的一顿饭来,皇甫翊难不成是天才?
她把鸡放到杂屋去关着,只能明天再宰了,去洗了手再回到桌前坐下,皇甫翊已经给她盛了碗鱼汤。
“你身子不好,得多补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皇甫翊满脸认真道。
苏馥珮看了他一眼,见他仍旧穿着中午那身脏衣服,脸上倒是干干净净。
她依言端起碗喝了一口,很鲜美,没有腥味儿,古代人能做出这种水平来,实属不易,她淡淡道:“还不错。”
这是你做的吗?不会去酒店买来忽悠我的吧?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没说出来,拿起筷子尝了尝那道红烧肉,味道竟比轩辕谨府中的厨子做的还好!
她看向皇甫翊,眸中尽是怀疑。
皇甫翊道:“这确实是我做的,不要这样看着我。”
苏馥珮不作声,又尝了尝鸡肉,味道也不错,终是问道:“哪学的?”
皇甫翊答:“你们村里一个老奶奶。”
老奶奶?福奶奶?
苏馥珮问:“可是福奶奶?”
“是的。”皇甫翊点头,见小豆芽已经将鱼汤喝了,皇甫翊给他盛了碗饭,夹了几块肉,递回去给小豆芽。
苏馥珮惊讶道:“福奶奶的手艺这么好?这些鱼肉是哪来的?”
皇甫翊如实答道:“让黑风去买的。”
“福奶奶怎么会答应教你?”苏馥珮边吃饭边问。
皇甫翊也端起碗吃起来,答道:“我告诉她要照顾你们呣子,她应是十分疼你,听说我要照顾你,便答应教我做饭菜。”
苏馥珮眸中一暖,福奶奶对她真的很好。
她再问道:“一个下午你就学会了?”
“这也不难,比起打战来实在容易极了。”皇甫翊有些得意道。
苏馥珮默默吃着不再做声,心中有丝莫名的情绪。
小豆芽看了看皇甫翊,又看了看苏馥珮,满脸幸福笑容,爹爹和娘都陪在他身边,好好哦!
吃过饭,苏馥珮去洗碗,皇甫翊搂着小豆芽听他念三字经。
苏馥珮洗了碗出来,见皇甫翊还没走,便道:“你怎么还在这?”
皇甫翊一愣:“我去哪?”
“我管你去哪,反正不能待在这里,只有一张床,我和儿子刚刚够睡!”苏馥珮道。
皇甫翊脸色微变,朝门外看了看道:“这么晚了,又黑灯瞎火的?雪儿你要赶 ...
(我走?”
“那我带儿子走,把屋子让给你成吧?”苏馥珮没好气道。
皇甫翊叹了口气,把小豆芽放下来,站起身来道:“我走。”然后转身出了门,背影落莫。
苏馥珮看到这身影,心中有丝莫名的哀伤,见他就要消失在黑暗中,她向前几步喊道:“等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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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01 皇甫翊是我的男人!
( 啊?!
听到皇甫翊的话,看到他的动作,一屋子里的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目光齐刷刷朝苏馥珮看去。
就连小豆芽看到皇甫翊揽着春妮的肩膀小嘴也撅了起来。
村长刚刚对春妮儿说的话,也形同自打了嘴巴,皇甫翊这只高贵的天鹅竟看上了春妮儿这只癞蛤蟆?难道他不喜欢苏馥珮了?
转念一想,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对,有钱的男人自古以来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皇甫翊还是个王爷,府中的女人自然多得数不清,多一个春妮儿也很正常。
苏馥珮被众人盯着,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像被脱光了衣服示众一般,面子里子全没了,眸中顿时喷火!
春妮儿别提有多开心了,脸上笑成了一朵喇叭花,一双珠子都要沾在皇甫翊脸上去了,激动道:“真的吗?那我今晚收拾东西等你哟!”
皇甫翊理也没理她,一直盯着苏馥珮,似挑衅一般,看你还敢不敢说与我没关系!
空气中有些紧张,除了春妮在那激动不已外,各人都不敢说话,直直看着苏馥珮,觉得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迫感。
苏馥珮正要河东狮吼,转念一想,她是谁?苏馥珮呀,现代活了二十五年的有志青年,怎么会让个古人气到呢?
而且她和皇甫翊有啥关系呢?老妖婆已经废妃了,她就算是兰雪也与皇甫翊没关系的呀,别说他带一个春妮儿回府,就算带十个春妮儿回府也与她无关呐!
她没理由发火生气!
一念至此,她深吸一口气,展颜笑道:“这感情好啊,我们的翊亲王看上春妮儿了,可喜可贺呀,春妮儿恭喜你,就要当王妃了!”
众人又是一惊,苏馥珮还恭喜他们?
村长和儿子媳妇左右相视一眼,怎么有种夫妻斗气的感觉?
皇甫翊听到苏馥珮的话,整张脸都黑了,苏馥珮竟然一点也不在意,还在笑?
春妮开心得找不到北了,哇,他是王爷,难怪长得这么美,潘安也没他美吧?
苏馥珮不再看皇甫翊一眼,对村长道:“村长,下午再来找你,我先去田里看看庄稼。”说罢拉着小豆芽推开皇甫翊和春妮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村长愣了愣,田里有庄稼看吗?
见苏馥珮一句话也没对他说就走了,皇甫翊脸黑得像要下雨一般,一把推开春妮儿,转身追了出去。
春妮儿差点被推倒在地,稳住身子也要追出去。
村长回过神来,一把拽住春妮儿斥道:“你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你没看人家夫妻这是在斗气吗?小心殃及池鱼,你老实待在屋里,哪儿也不许去!”
春妮撇撇嘴:“那美哥哥说要带俺回府的。”
“你这脑子装的啥?你也不瞧瞧人家是什么身份?他可是个王爷,你苏姐姐天仙一般,他怎么会瞧上你?京城多少大家小姐他都瞧不上,你就绝了这门心思吧!”说罢指了指春妮的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就算皇甫翊可以有很多女人,他也不要春妮去和苏馥珮夺男人,到时候争得你死我活,他哪边都疼。
三娃子不敢作声了,垂着头耸着肩站在那里,觉得自己闯大祸了。
金花娟子摇摇头,拉着自家的娃和自家男人回了屋。
苏馥珮和小豆芽从村长家出来后,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把皇甫翊从头到脚骂了一遍。
该死的男人,你要带她回府就带,少在我眼前晃,就知道你昨天晚上那话是把我当猴耍的,画圈圈诅咒你头顶长成草原!
一边在心里骂,一边拉着小豆芽快步走着,很快下了田间,站在田埂上,只见得一片空荡,哪来的庄稼看?
而那五亩灌溉上水的田像面平镜一样,印衬着点点白云的蓝天。
她黑着脸望着水面上的风吹云动,觉得像万花筒一样好看,但却高兴不起来。
小豆芽嘟着小嘴,也不敢说话,爹爹刚刚竟然搂了别的姐姐,他心里不舒服,爹爹只能搂他和娘的!
小白兴是在田埂上看到了耗子,已经去追了,苏馥珮咬了咬牙,这没出息的小白,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皇甫翊追出来,见到苏馥珮和小豆芽站在田埂上,淡淡的阳光下,两人迎风而立,看上去无比的瘦弱。
皇甫翊心头一紧,怒火顿时变成了心疼。
刚刚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闪现一个想气她的念头?
明明说要好好疼她们呣子的,现在惹他们生气了,真该死!
他快步走过去,正要开口。
苏馥珮听到脚步声,赶紧伸手止了皇甫翊道:“你离我远些,从现在开始我不想看到你,你带你的春妮儿回府吧!”
皇甫翊深吸了一口气,柔声劝道:“丫头,我只不过想气气你,谁让你说和我没关系的,我……”
“闭嘴!”苏馥珮阻断他的话:“我与你本就没有关系,兰雪的王妃之位已经被废了,而我也不是兰雪,我与你有啥关系?”
皇甫翊道:“懿旨已经被我毁了,所以你现在还是我的王妃,关于你是苏馥珮,你住在兰雪的身子里,你也是我的!”
懿旨被毁了?苏馥珮愣了愣道:“懿旨不是让轩辕谨拿走了吗?你如何毁的?”
“你回苦心村后,我去轩辕国亲自拿回来的,轩辕国老皇帝病故,轩辕澈登基,众多皇子不服皆要反他,是轩辕谨拿废妃懿旨求我相助。”皇甫翊道。
不是吧?该死的轩辕谨,竟然不问她就把懿旨给了皇甫翊?可恶的男人,这不是成心害她吗?
皇甫翊再道:“再说,太后已被废,那道懿旨我也不必当真,就算没拿回来我不承认,你还是我的女人!”
听到那句‘你还是我的女人’,苏馥珮心头猛地一跳,觉得又羞又恼,好像自己身上打上了皇甫翊的标签一样,她不由得怒道:“什么你的女人?我是我你是你,我与你半点关系也没有,你不是要带春妮儿回府吗?赶紧去啊,和我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皇甫翊听到苏馥珮的话中尽是醋意,勾嘴一笑,走过去将她搂进怀中问道:“丫头,你是在吃醋吗?”
苏馥珮更羞了,猛地推开他,恼火道:“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醋!”
田埂本来就窄,免强能站下两个人,被苏馥珮这样一推,皇甫翊差点就掉到田里去,却是稳住了身子。
而苏馥珮用力过猛,没推动皇甫翊,瘦弱的她被回力反弹得退了几步,脚下一滑掉下了水田。
“娘。”小豆芽急呼一声,赶紧伸手去拉苏馥珮,结果人没拉到,自己没站稳掉了下去。
皇甫翊大惊,快手把小豆芽拉了回来,眼见苏馥珮就要落水,他飞身而上,一把拽住苏馥珮的手臂搂进怀中,却是来不急上去,只好一个翻身让自己垫底。
后想到这样掉下去,苏馥珮身上还是会湿, ...
(内力聚集猛地将她推了上去,自己毫不犹豫地砸进了水田里。
顿时水花四溅。
“爹爹!”小豆芽又是一声急呼。
苏馥珮被大力推上了田埂,刚站稳就听到小豆芽的喊声,低头看去见皇甫翊已落了水。
她脸色大变,心头揪紧,急喊道:“皇甫翊!”
皇甫翊正从水里爬起来,满头满身的泥,成了落汤鸡!
他擦了把脸上的水,云淡风轻道:“我没事。”
苏馥珮后悔万分,刚刚真不该推他的,结果没推动他还差点把自己弄水里去了。
见他站起身来,满身的污泥狼狈不堪,她心疼不已,赶紧伸手去拉他:“快上来。”
见苏馥珮一脸着急,皇甫翊心头一喜,拉住她的手上去。
苏馥珮哪能拉得动皇甫翊,这样一扯就要掉下水田去。
苏馥珮脸色一变,还要掉一次?
皇甫翊却勾嘴一笑,一个腾飞上了田埂,将苏馥珮搂进怀中站得稳稳的,柔声哄道:“丫头,不要生气了,我不该惹你生气,不对,都怪黑风,是他告诉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我一定饶不了他!”
苏馥珮贴在皇甫翊身上,沾了他一身的泥和水,却没觉得丝毫冷意,一颗心满满的全是温暖甜蜜。
“爹爹,你身上全湿了,会不会着凉呐?”小豆芽挠着小脑袋问。
苏馥珮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推开他,不敢再用力怕皇甫翊又掉进水里。
“赶紧回屋洗洗,虽然出太阳了,还是有余寒!”苏馥珮担心道。
皇甫翊笑了笑:“好。”
“你还笑?”苏馥珮瞪了他一眼,拍拍身上的泥,拉着小豆芽转身上了小路。
这才发现有路过的村民皆站在小路上看戏,见她上来了,个个笑着走了,苏馥珮脸上一窘,这是哪门子破事啊?
皇甫翊一脸高兴,甩了甩身上的水跟上去。
回到木屋,苏馥珮一边嘀咕一边去烧水:“一个大男人,还说是什么战神,竟会掉到田里去,传出去非得笑死人……”
皇甫翊湿淋淋地坐在凳子上听着,心中却美得很,以我的武功怎么会上不来?若不使这苦肉计,你指不定得把我扒层皮,哪还会心疼我?
黑风这小子,他一定饶不了他!
水烧好后,苏馥珮出来一看,皇甫翊还没把湿衣服脱下来,坐在那像佛爷一样和小豆芽说笑,滴了一地的水。
她忍不住上前又道:“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还不把湿衣服脱下来!”说着把皇甫翊拉起来,给他脱衣服。
脱了外套,发现里衣也是湿的,索性把里衣也脱了,却被看到的一幕惊住,动作僵在了那里。
只见皇甫翊的强壮的胸口和粗劲的手臂上尽是疤痕,有新的有旧的,纵横交错数不胜数,特别是左胸那一道剑伤,好像刚好不久,如同一条蜈蚣爬在上面,触目惊心。
苏馥珮突然心头一紧,觉得心脏似被人用铁勾勾住了,一拉一收地痛。
她下意识地伸手抚上那条条疤痕,似看到皇甫翊受伤的整个过程,似有人又在她的身上割了一次,痛得她窒息。
她最怕利器割肉那一瞬间的痛意,直让她毛骨悚然,而皇甫翊经受了多少次毛骨悚然?
他却满身温润,风华万千,从未说起半个字。
却不知,
一身如玉紫衣下,裹着的是如此斑驳的一具身体。
苏馥珮全身冰冷,如同被浇了一桶冰水,连手指也有些颤抖起来。
感受到苏馥珮冰寒的指腹在胸口抚过,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挑逗,皇甫翊身子猛地一震,觉得似有虫子在钻心一般,让他十分难受。
见苏馥珮的手指慢慢往下抚去,皇甫翊猛地抓住苏馥珮的小手,呼吸急促地唤道:“丫头……”
苏馥珮却抬起眸子看着他,皓月般的眸子中灌了两湾清泪。
皇甫翊心头一紧,心中五味杂阵,苏馥珮这是在心疼他?
一向比男人还坚强的苏馥珮,看到他身上的伤疤含泪欲哭?
见到这样的苏馥珮,皇甫翊只觉得一颗心都被融化了,心疼地看着她,温柔劝道:“丫头,我是男人,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你别伤心,我会心疼的。”
听到皇甫翊温柔得腻死人的话,苏馥珮更难过了,眼泪一滚就要落下,她赶紧撇过头去,仰天望着屋顶,狠狠把眼泪逼回去。
再转头回来,眸中已平静,她抽回手嘴硬道:“我没伤心,只不过觉得吓人!”说罢转过身去,咬了咬唇瓣,努力压下心酸和感动。
皇甫翊叹了口气,你这丫头,总是口是心非,明明是在为我难过心疼,偏偏要嘴硬。
他光着膀子走到苏馥珮面前道:“对不起,我吓到你了,以后一定不让你再看到,抑或是我问问华萝衣有没有祛除疤痕的药,把这些吓人的东西祛除了。”
苏馥珮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感动,赶紧转身往房间去:“水好了,你快去把这身泥洗了。”然后推开门进了房间,把门砸上。
她害羞了?
皇甫翊笑了笑,走到厨房去舀水洗澡。
小豆芽坐在桌子上歪着小脑袋,爹爹和娘怎么那么怪呢?
小白也蹲在地上,头一歪一歪的。
苏馥珮坐在床上,脸上情绪万千,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刚刚看到皇甫翊身上的疤痕时,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不是应该很讨厌皇甫翊吗?怎么看到他受过那么多伤会心痛呢?
转念想到,一定是兰雪在心痛不是她,她怎么会为皇甫翊心痛呢,不会的!
这样想着松了口气,再坐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情才打开门出去。
皇甫翊已经从隔壁房间洗了澡出来,穿上了干净衣服,满头黑发垂下来,更显得他风华绝代。
苏馥珮看得愣住了,只觉得上天如此偏爱这个男人,让他长了副这么好的皮囊,这得让天下多少女人含恨啊?
还好兰雪的长相不比他差,否则站在他面前岂不要自卑。
见他手中捧着脏衣服,苏馥珮抬头望了望天色还早,对皇甫翊道:“把衣服拿来,我帮你去洗了!”
皇甫翊心头一喜,把衣服递给了她。
苏馥珮拿了个木盆装上衣服和皂角粉,问小豆芽:“儿子,你去吗?”
小豆芽点头:“去。”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跟着苏馥珮出了门。
皇甫翊笑了笑,坐在桌子前掳着半干的头发,突然想到福奶奶儿子媳妇的事,便把黑风赤焰招了出来。
两人站在皇甫翊面前惶恐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皇甫翊看了黑风一眼,冷声道:“你给本王出的馊主意,害得本王差点弄巧成拙,你说本王有何吩咐? ...
(”
黑风吓得赶紧跪了地,抱拳低头:“属下也是听青绝说的,属下该死,害王爷落了水!”
他们二人在暗处保护皇甫翊,自然看到皇甫翊落水那一幕,那一刻黑风就知道自己完了。
皇甫翊看着他道:“扣半年的例银。”
黑风抬头看去,惊呼:“啊?”
“啊什么?半年少了是吗?那就一年!”省点银子给她们呣子买衣服。
黑风苦着张脸:“不少,不少。”
心中暗叹,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爷都被苏馥珮带坏了,一扣就扣了他半年的银子!
他又看向赤焰,这半年全靠你了!
赤焰一张脸果真成了火焰,王爷,你这不是在罚他,你是在罚我呀!
见二人眉来眼去的,皇甫翊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二人立即收了视线,低头。
皇甫翊道:“起来,本王有事让你们去做!”
黑风道了谢站身来,与赤焰二人抱拳齐道:“王爷请吩咐!”
“去查查阮天谢这个人,查到了立即禀报本王。”
两人抱拳领命:“属下立即去办。”
皇甫翊点头。
二人相视一眼,身影一闪已出了木屋。
皇甫翊站起身来,走到苏馥珮房间将头发束好,出门去找她们呣子。
苏馥珮正和小豆芽在小溪边上洗衣服,听到有脚步声,转头看去见是皇甫翊来了,不由得惊讶道:“你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皇甫翊温润地笑:“我顺着田间水源头找来的,对于我来说这并不难。”
苏馥珮撇撇嘴,衣服已经洗得差不多了,你还来做什么?
皇甫翊走过去,在上游捧了口溪水喝,赞道:“水真甜。”
苏馥珮答道:“当然,这是温泉水,去年我还想着要在温泉里种菜,没想到干旱严重,顾着粮食也就没有种菜了。”
“温泉?”皇甫翊微惊。
苏馥珮点头:“这水源之处是一个天然温泉,福泽着苦心村和附近几个村子的百姓。”
皇甫翊点头:“难怪四下干旱,只有你能有水种粮,原来是这个原因。”
“是啊,要不是有这条溪水,我也不能种出粮食来。”突然想到什么,她笑道:“当初这溪水也干过一次,我爬上山去找水源头,正好遇上轩辕谨被一只大水牛追着跑。”
皇甫翊来了兴致:“是你救了他?”
苏馥珮看向他道:“你算卦的?”
“这随便一猜也能猜到,如果不是你救了他,他如何会那般护着你?”皇甫翊终是明白了轩辕谨的心思。
苏馥珮道:“那个笨蛋,来乡下地方穿了一身红,牛当然追他,我让他脱了衣服,他这才避免了一难,后来也是他告诉我山上有个温泉的。”转而又道:“不过就算他不说我也找得到。”
皇甫翊笑了笑,没再说话。
小豆芽正在玩耍溪水,捧着溪水往小脸上泼,咯咯直笑。
皇甫翊听着这笑声,看着这带着淡淡雾气的树林,心头一片宁静。
他终于明白苏馥珮为何执意要回到这里了,原来这真是一个洁净心灵的地方。
在这里看不到争斗看不到权利欲望,只有朴实善良宁静安稳,每一天都过得惬意舒服,没有一丝压力,如果哪一日肩膀上的重担卸下了,来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苏馥珮把最后一件衣服拧干,端起衣服起身道:“走吧。”
皇甫翊回过神来点点头,去接苏馥珮手中的衣服,苏馥珮不让他拿:“又不重我拿就行了,你一个大男人就去做大男人的事,这女人家做的事,你就不要Сhā手了。”说完对小豆芽道:“儿子,回去了。”
小豆芽笑着答好,甩了甩手中的水,站起身来。
皇甫翊道:“我要做的事就是不让你们呣子再受苦受累。”
“做这么点事哪能累?人生不吃点苦受点累,哪知幸福来之不易?”苏馥珮沿着青石板走下去。
皇甫翊笑了笑,拉着小豆芽跟上去。
回了屋子,把衣服晾上,然后做饭吃。
一家三口正在吃,苏馥珮想了想,还是要把那件事告诉皇甫翊,便道:“过两天是兰雪的忌日。”
皇甫翊夹菜的手一顿,看向苏馥珮。
苏馥珮搁下碗来看着皇甫翊再道:“按理来说,也是我的忌日,但那天恰巧又是我的生日。”
皇甫翊脸色一沉,也搁了碗,脸色沉重地问道:“你前世……是怎么死的?”
苏馥珮答道:“家里遭小偷,偷了我的钱,我把钱抢回来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块钱,转换成你们这的银子大该是五文钱吧,我下楼去追,结果踩滑了脚,从楼上摔下去了。”
皇甫翊满脸惊讶,为了五文钱去追小偷摔死了?
“说起来,这天对我的意义也很重大的,既是生日,也是忌日,又是重生日。”苏馥珮叹了口气道。
皇甫翊问:“你想如何庆祝生日?”
“不想庆祝,这天是兰雪的忌日,若是庆祝,对不起小豆芽。”她看向小豆芽,见他也看着她,一脸疑惑。
皇甫翊点点头,再道:“那换个日子当生辰,次日庆祝也可以。”
苏馥珮摇头:“我不想过生日,以前从来没过过,如今恰巧是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更是不用过了!”
皇甫翊不作声。
“其实这样也很好,可以永远记住兰雪不是吗?”苏馥珮突然展颜一笑。
皇甫翊脸上严肃:“我永远不会忘记兰雪。”
“那就好,我不希望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平静说完端起碗继续吃饭。
皇甫翊沉着脸没作声,心里在想着什么。
吃过饭,苏馥珮带小豆芽去村长家商量种作物的事了,皇甫翊说困了回茅屋睡觉。
下到村长家,一家子也正好吃过饭,见到苏馥珮来了,村长赶紧问道:“丫头,你们没事吧?”
苏馥珮扫了众人一眼:“没事啊,能有什么事?”
春妮儿却脸皮厚地走到苏馥珮身边道:“苏姐姐,那位美哥哥呢?”
经此一事,苏馥珮对春妮儿没了好感,闷声答道:“在屋里睡觉呢,掉田里了怕是着凉了!”
“掉田里了?”村长一家子不由得一齐惊呼。
苏馥珮一脸平静地点头,不就是掉田里了吗?至于这么惊讶?
春妮儿第一时间回过神来,紧张道:“俺他。”说罢不等大家开口,一溜烟已经跑了。
苏馥珮蹙眉,这么紧张他做什么?好像是你家男人一样。
村长摇摇头,对苏馥珮道:“别理她,简直跟个野鸭子似的,苏丫头坐。”
苏馥珮点头,拉着小豆芽坐下来道:“是这样的,我 ...
(身子不好今年可能不能再种庄稼,所以我买了种子回来准备让村民帮着种,我来指点,到丰收的时候,给我三分之一的银子就成了。”
村长不赞同:“你出种子你指导,怎么才给你三分之一呢,至少得给一半呐。”
三娃子也道:“俺爹说得没错,最少得一半,这地是苏妹妹种肥的,种子是你买的,你还要教俺们种,必须一半。”
苏馥珮见父子俩这么坚持只好妥协道:“成,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隔壁村子的田地也不要种太多水稻了,分一半出来种些蔬菜什么的,今年不会再干旱粮价会下跌,我们种菜卖也能挣大钱。”
村长点头,而后又摇头道:“这么久了,春雨还未至,苏丫头怎么知道不会干旱?”
苏馥珮笑了笑:“直觉吧,哪能年年干旱呢?而且去年下了雪,自是雨水迟一些,等三月初就会下来了。”
村长点头:“那俺就等着看三月初下不下雨喽。”
三娃子夸道:“苏妹妹讲得有理,今年种粮赚不到银子,改种菜好。”
“既然你们同意,就麻烦村长把地划分出来,分给每家每户种。”苏馥珮道。
村长应道:“成,俺来安排。”
苏馥珮站起身:“那好,我先回了,到时候让三娃子通知一声,三娃子,明天去我屋里,我教你育种。”
三娃子喜道:“好喽,明天俺一定赶早。”
苏馥珮笑了笑,拉着小豆芽走了,其实还是担心春妮儿和皇甫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会是不好的。
快步上了土坡,听到茅屋里传来皇甫翊的怒声:“我再说一遍给我出去,否则我丢你出去。”
“美哥哥,你不要害羞,让俺看看,你是不是发高热!”春妮儿执着的声音传来。
苏馥珮摇摇头,走过去站在门边喊道:“春妮儿妹子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女孩子家的跑到男人屋子里拉拉扯扯,可是会让你父母丢脸的。”
正在拉皇甫翊的春妮儿听到这话,不服气道:“苏姐姐这话重了,俺光明正大关心俺喜欢的男人,有啥子让俺父母丢脸的,要是俺爹和娘知道俺找了个这么美的男人,一定会夸俺有眼光,苏姐姐既然不要他了,也就没理由再缠着他不放,更是没有资格管俺的。”
我缠着他不放?没资格管你?今儿个我还真要管你了!
苏馥珮恼火走进去道:“妹子是听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他了,皇甫翊是我的男人,谁也别想觊觎。”说罢拉着皇甫翊的手走出茅屋,出了门还不忘说一句:“若你还不肯走,我让村长过来接你!”
然后拉着皇甫翊快速离去,回了木屋,把门关上。
春妮儿黑着张脸,她听错了?可是上午的时候苏馥珮明明说她和他没关系的呀?
恼得跺了跺脚,她气冲冲地出了茅屋,冲下土坡,却是一脚没踩稳,滚下了土坡,摔得鼻亲脸肿,痛得眼泪汪汪的。
朝木屋看了一眼,气极败坏地走了。
苏馥珮把皇甫翊拉回屋后,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春妮摔下土坡时,放开皇甫翊没好气道:“看你做的好事!”
皇甫翊刚刚听到苏馥珮说他是她的男人时,心头已是激动不已,又被苏馥珮拉回来,突然觉得有种被保护了的感觉。
他从来没在任何人身上有过这种被保护的感觉,更何况是在一个柔弱不经风的女人身上,心中有丝惊奇。
见苏馥珮生气的模样十分可爱,他勾嘴一笑,将她拉进怀中抵在门上,凑近她温柔似水道:“那我弥补你一下。”说罢性感的唇已经吻了上去。
苏馥珮全身似被雷电击中,酥麻感瞬间袭遍四肢百骸,心头的喜悦也一波一波涌来。
小豆芽站在旁边看着,歪着小脑袋,撅着小嘴,他也想亲亲。
没有被苏馥珮拒绝,皇甫翊吻了片刻还是放开了她,怕再吻下去又会遭她一耳光,他现在已经了解苏馥珮的脾气了,要学会见好就收才有下一次。
苏馥珮正闭眼感受这温柔与舒适,谁知皇甫翊却突然放开了她,她心头一阵失落,正想说点什么。
皇甫翊打了个哈欠道:“好困,继续睡觉。”说罢搂开她打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苏馥珮的话卡在喉咙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难受极了。
昨晚没睡好的是她,她才要睡觉!
冷哼一声,拉着小豆芽道:“儿子,我们也睡觉!”
小豆芽哦了一声,昨天晚上娘翻了一个晚上,他自然也没睡好的。
于是,一家三口都在睡觉。
直到天黑时分,苏馥珮和小豆芽才起床,见天已经黑了,心中暗怨,晚上岂不是又睡不着了?
叹了口气,去厨房做晚饭。
待晚饭做好,仍旧未见皇甫翊过来,苏馥珮对小豆芽道:“儿子,去喊你爹起来吃饭。”
小豆芽点头,带着小白跑了出去,推开茅屋的门一看,哪还有皇甫翊的身影,急得跑回去对苏馥珮道:“娘,爹爹不在茅屋里。”
苏馥珮心头微惊,难道他真的走了?
心头一阵失落,顿时食欲全无,简单吃了晚饭,呣子俩洗了澡便又躺到了床上。
先教小豆芽学了三字经,又给他讲了故事,然后又念了儿歌,仍旧没有半丝睡意。
苏馥珮起身下了床,让小豆芽在床上别下来,然后举了烛火出门,去茅屋看皇甫翊回来没有。
走到茅屋一看,仍旧空空于也,连一丝皇甫翊的味道也无,她心中无比失落空虚,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一般,空荡荡的。
深吸一口气,她转身回去,关上门进了房间,小豆芽见她回来赶紧问道:“娘,爹爹回来了吗?”
苏馥珮摇头:“没有,很晚了睡吧,明天得育种呢!”
小豆芽瘪嘴哦了一声,躺了回去。
苏馥珮把烛火吹熄,然后躺上床去,心情却十分地不好,睁眼闭眼都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那张绝美无双的脸,那温柔的话语,那深情的眸子,还有他柔情似水的吻……
突然传来一声响动,打断了苏馥珮的思绪,她赶紧坐起来,以为是皇甫翊回来了,打开门一看,是小白在追耗子。
咬了咬牙骂了小白一句,她把门关上继续回去睡,却是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翌日终是顶了个熊猫眼,小豆芽也没睡好,眼睛是涩涩的,一直揉着。
呣子俩出了房门,苏馥珮又让小豆芽去茅屋看了一次,皇甫翊仍旧没回来。
苏馥珮有些恼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她这当成什么了?
索性甩开他不管了,爱去哪去哪!
洗漱好去挑了水回来,做了早饭吃过,三娃子来了。
苏馥珮把他招呼进屋子,带他到厨房烧水。
一边烧一边讲:“我这种方法与 ...
(你们以前的下秧方法不一样,我是先把谷芽催出来,在催芽前又得将谷种消毒除去细菌,这样产量才高。”
三娃子点头,想了想问道:“这细菌是什么?消毒又是什么?”
苏馥珮解释道:“说简单点就是把种子有里藏着的害虫祛除了。”
三娃子懂了,笑道:“苏妹妹真厉害。”
苏馥珮笑了笑不作声,这算什么嘛?是个农民都知道。
帮苏馥珮烧着火,三娃子说笑道:“春妮儿这丫头,昨天下午摔得满头包回去,突然就走了,本来说要住好些天儿的,一会子一个想法,真搞不懂她。”
苏馥珮暗想,应是被她的话呛到了,所以不好意思待着,转念想到,春妮走了,皇甫翊也走了,莫不是两人一起走了吧?
皇甫翊可说过要带春妮儿回府的,指不定两人这是回京城了!
她心中一阵恼火,该死的皇甫翊,以后再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把你打成肉饼子!
见苏馥珮好半天没说话,三娃子喊道:“苏妹妹,你咋啦?”
苏馥珮收了思绪,语气怪异道:“没什么。”
小豆芽看到水冒着腾腾热气,对苏馥珮道:“娘,水滚了。”
苏馥珮抬头一看确是滚了,她站起身来拿了个木桶舀了半桶水来,再兑了些冷水。
伸手进去探了探水温,而后对三娃子道:“一般把水兑到有些烫手就可以了,太烫会损坏谷种,不烫又起不了作用,你来试试水温。”
三娃子依言伸手进去探了水温,点点头。
苏馥珮又将谷种放进去:“浸泡个一刻钟左右,然后放进温水中泡七天,这样芽就长出来了。”
三娃子记下了。
“待芽长出来,就得撒在秧田里,这秧田是育苗的,必须要肥沃,所以下秧前得把肥下足了,水是一定要保足的!”苏馥珮抬手擦了擦汗再道。
“嗯,俺记住了!”三娃子点头。
苏馥珮又拿出西瓜和黄瓜种子来道:“要用同样方法催芽的还有西瓜、黄瓜、茄子玉米……但不用像谷种一样浸泡这么多天,这些种子娇贵些,所以要单独用盆装起来育苗,不能用太多农家肥,得用草木灰做成营养土供养着。”
三娃子有些记不住了。
苏馥珮道:“这些不过是最简单的常识,自己动手几次也就会了,我教你西瓜和黄瓜种子的方法,其余的你拿回屋里自己动手。”
“成。”三娃子看着苏馥珮满是佩服:“苏妹妹懂得这么多,难怪能把庄稼种得那么好,俺还有很多要跟苏妹妹学的!”
“你聪明,我根本没怎么教你,是你自己学会的,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也离不开你自己的努力。”苏馥珮笑夸道。
说话间一刻钟已经差不多到了,苏馥珮又兑了桶温水,将谷种泡好,把西瓜黄瓜种子的处理方法告诉三娃子。
弄好这些已经半个上午了,苏馥珮有些疲累,三娃子拿着其余的种子回去了。
往后两日,苏馥珮都领着三娃子说各类种子的种法,日子还算忙碌,而这两天,皇甫翊一直没见人影。
苏馥珮得了空便将皇甫翊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对他唯一一点好感也消失不见了。
已是三月上旬,迎来了苏馥珮二十六岁的生日,忌日,重生日,以及兰雪的忌日。
这日早上,天空果然下起了毛毛细雨,大家都十分高兴,村长站在门口看着雨惊叹,苏丫头果然没说错,真是下雨了。
苏馥珮起得有些晚,这几夜仍旧没睡好,眼圈黑黑的,一脸憔悴,连带着小豆芽也是整日苦着脸,爹爹又不要他和娘了吗?
吃过早饭后,苏馥珮带着小豆芽来到茅屋门前的空地上,看了看眼前宽阔的田野道:“儿子,对着这片田磕三个头。”
小豆芽歪着小脑袋问:“为什么要磕头?”
“因为今天是神仙教娘种庄稼的日子,小豆芽要替娘感谢神仙,所以要磕头。”苏馥珮哄道。
小豆芽点头:“好。”然后跪在地上,朝田间磕了三个头。
苏馥珮闭眼暗道,兰雪,若你魂魄在天,看到小豆芽向你磕头了,你是否会安慰?
磕完头后,苏馥珮带小豆芽去村子串门子。
先去福奶奶家,小福子已经上学了,福奶奶一个人在家十分孤独,苏馥珮陪着聊家常,时间一晃已到了中午,便在福奶奶家吃了午饭。
下午又去二柱子家坐了一下午,然后又去芝麻家坐了一会子。
实话说,苏馥珮其实有很多事做,但自从皇甫翊走了后,她便没心情了,回到屋子里又想起皇甫翊带给她的惊心动魄,影响心情,所以带着小豆芽东坐坐西坐坐打发时间。
天黑时分,苏馥珮带着小豆芽回屋,推开门一看,却见桌子前坐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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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04 苏馥珮愿意嫁给皇甫翊!
( 雨悄然无息地停止,天空也清明透亮,似乎这场雨将污浊的天空冲洗得彻彻底底,虽仍旧没有太阳,却亮堂得有些刺眼。ww
皇甫翊吐了好一会血,也终是止住,光线太强,刺得他想将那双淡紫色的眸子闭上,却又不愿少看一眼这个哭得无比伤心的人儿。
自从遇上她那一刻开始,便开启了他历经辛苦的门,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终是让硬如顽石,韧如蒲苇的她动了心,如此的不易,他如何舍得将自己关在黑暗中?
她的眼泪何其珍贵?
他记得她曾说过,除了小豆芽,她不会为任何人哭泣,如今却为他哭得这么伤心,他既心疼又开心。
满身是血,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意识也慢慢在模糊,他紧紧看着泪如雨下的人儿,苍白的唇瓣轻轻动了动:“丫头别怕,人总有一死,能在死前知道你是爱我的,我死而无撼……”
苏馥珮抹了把泪,抬手抚上皇甫翊的嘴,阻止他的话,眸中坚定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要说话保存体力,我去找人救你,你等我!”说罢放下皇甫翊就要离去。
“丫头……”皇甫翊伸手拉住她:“别走……我想多看看你,等会闭上了眼睛,我怕会不记你的样子……”
这样一动,原本凝合的伤口又裂开口子流出血来。
苏馥珮心头一痛,再次跪回去搂住他道:“好好,我不走你别急,别急……”
可是皇甫翊,如果我不去找人来救你,这破地方人烟稀少,又全是胆小怕事的百姓,你该怎么办,我不想你死呀!
重新躺到苏馥珮怀中,皇甫翊安了心,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意来:“丫头,第一次遇见你时,你唱的那首歌,我记得叫《离家的孩子》你能再给我唱一遍吗?”
这个时候还唱歌?
苏馥珮咬了咬唇瓣道:“唱,但是你得挺住,以后我天天给你唱,现在我没心情,皇甫翊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你!”
皇甫翊看上去无比虚弱,却坏笑道:“你吻我一下,我就没事了!”
苏馥珮却信以为真:“好好,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愿意做。”说罢捧着皇甫翊的脸,吻上那苍白的唇。
像以前皇甫翊吻她一样,极轻极柔,撩起一阵阵悸动。
皇甫翊终是安心地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刻的幸福,感受苏馥珮带给他的喜悦和悸动,知觉却慢慢消散……
苏馥珮吻着吻着,眼泪又滚出来了,因为她感到怀中人男人动也不动了,她不敢相信皇甫翊会离开她,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去,却见他那双绝美的眸子已经闭上。
心痛得似要裂开,此刻觉得连呼吸也是那般无力,她紧紧搂着皇甫翊哭喊:“皇甫翊,你这个混蛋,我这个爱情白痴好不容易爱上你,你却让我看着你死了,你混蛋,我不想理你了,呜呜……我要带着小豆芽离开你……”
泪水模糊了眼睛,苏馥珮抬手擦去看向皇甫翊,他仍旧一动不动没有理她,她更伤心了,大喊道:“皇甫翊,兰雪上辈子欠了你,我苏馥珮上辈子也欠了你吗?为什么要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却这么残忍地离开我?你想让我以后都活在痛苦之中吗?你是个混蛋混蛋!”
却是任她如何哭,如何威胁,如何骂,皇甫翊紧闭的眼睛就是没有睁开。
苏馥珮顿时觉得日月无光,她的世界灰暗一片,她抬头望天,老天爷,你是在耍我吗?
“呀?这是怎么了?开展杀人比赛吗?谁赢了?”一道轻挑的男声传来,把苏馥珮从慌乱绝望无助中揪了出来。
听到这声音,苏馥珮心头大喜,大声喊道:“轩辕谨!”
苏馥珮话音刚落,那袭火红身影翩然而至,落到苏馥珮面前,笑容依旧玩世不恭:“珮珮,听到我的声音这么开心,是不是想我了?”
“快救救他,轩辕谨!”苏馥珮没空和他贫嘴,用满是血红的手一把将轩辕谨拽过来急道。
见到苏馥珮一手血污,轩辕谨蹙眉,不急不缓地看着皇甫翊道:“他这是闹的哪一出?堆这么多死人在这做什么?”
苏馥珮着急不已,哪还有心情和轩辕谨扯这些没用的,紧紧拽着轩辕谨的衣袖道:“轩辕谨,快救救他,他受了伤!”
“珮珮,才两个月不到,你就这么紧张心疼他了?我很难过!”轩辕谨无动于衷,伤心道。
苏馥珮愣了愣,这男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没看到这是什么情况吗?
“少废话!”苏馥珮恼了:“救人如救火,难道你不知道吗?赶紧救人!”
轩辕谨撇撇嘴:“哪有你这样的,求我救人还这么凶?我救了他你怎么报答我?”
“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你能救他!”苏馥珮急道。
她现在只想让他活着,只要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轩辕谨眸中一喜,道:“你说的,别到时候你不认账!”
“苏馥珮从来是说一不二,少啰嗦,赶紧救人!”苏馥珮急喊道。
这个死男人,竟然趁人之危,等救好皇甫翊我再找你算账!
“嘿嘿!”轩辕谨这才满意笑了笑,伸手去给皇甫翊把脉,却是见到那满手的血红,不由得眉头一拧,顿了顿还是搭上了他的脉,过了片刻,复杂地看了苏馥珮一眼,继续把脉。
苏馥珮紧张地看着轩辕谨。
又过了好一会儿,见轩辕谨拧了眉头,仍旧没收手。
“怎么了?你倒是吱个声啊!”苏馥珮见轩辕谨脸色不好,着急喊道。
他到底会不会治?没听到他说过会医术啊!
轩辕谨轻咳了一声收回手,在皇甫翊的胸口上眼花缭乱地点了无数下,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道:“他没救了!”
然后看着地上的尸体,啧啧了两声,皓月国人口真多,简直是堆尸成山,血流成河,好残忍!
“什么?”苏馥珮大惊,眸子瞬间黯淡,眼泪又忍不住地滚落下来,哭喊道:“皇甫翊,不能死,你说过要好好爱我的,你敢死我追到地府也要把你骂活!”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时不时抬手抹一把,手上的血红抹得满脸都是,红白相间,像个花猫一样。
轩辕谨从未见苏馥珮哭过,突然间觉得女汉子也会哭,倒是件挺稀奇的事,他走回去蹲在苏馥珮身边问道:“他值得你为他哭吗?死了就死了,你正好跟我回去当我的王妃。”
“王妃个屁啊,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呜呜……”苏馥珮抹了把泪继续哭。
轩辕谨撅撅嘴:“你爱上他了吗?不要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了?这辈子除了皇甫翊我谁也不要,他活我活,他死了我也不活了!”苏馥珮伤心道。
轩辕谨一脸伤心,叹息道:“唉,本来我身上有华萝衣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皇甫翊倒也不会有事,但你刚刚的话伤了我的心,我就不给皇甫翊吃了,我走 ...
(了!”刷地一声,站起身就走。
苏馥珮一听有药可以救皇甫翊,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轩辕谨道:“快给我!”
“不给,给了你救活了他,你就不会跟我去轩辕国了,我又不傻!”轩辕谨撇过头去道。
轩辕国现在那么无聊,他得找人陪他,否则非把他给闷死了。
“轩辕谨,这个时候你还开什么玩笑,赶紧把药给我,否则我我、我自杀!”苏馥珮随手抓起把刀来,威胁道。
轩辕谨脸色一变:“好好好,你别自杀,明知道我舍不得让你死,你还说这样的话,不过是几粒药嘛,给你就给你,再说这药也不是我的!”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瓶来,递给苏馥珮。
苏馥珮大喜,赶紧把刀丢了,接过药倒了几粒在手中,发现是赤色小药丸,比黄豆还小,长得挺漂亮的。
怎么有药丸长成这样的?以前电视上也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药丸。
她不放心问道:“这是什么药?你哪来的?”
轩辕谨风度翩翩地理了理衣服头发道:“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是我在路上捡的。”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吼道:“路上捡的你也敢拿来给他吃,如果是毒药呢?”
“毒药?”轩辕谨摇摇头道:“哪能是毒药?这是从华萝衣身上掉下来的,恰巧被我捡了而已,是用血灵芝加多种名贵药材研制而成,有一次我父皇病重,我给他服了几粒救了他一命,否则以我父皇那身子早就……你不要还给我,我无聊当糖吃!”
苏馥珮一把拽紧,吸了吸鼻子问道:“那吃几粒?”
轩辕谨撇撇嘴:“他伤得重,服三四粒吧!”
苏馥珮赶紧喂了四粒给皇甫翊服下,幸亏皇甫翊还会自己咽下去,苏馥珮松了口气,再问:“然后要做什么?”
轩辕谨又是一声无奈地叹息:“唉,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的,扶他起来我帮他渡点内力,否则他这破身子,肯定受不起这药的霸道。”
苏馥珮点头,赶紧将皇甫翊扶着坐起来。
轩辕谨蹲下来,聚集内力在手,贴上皇甫翊的后背,过了片刻,他收了手。
苏馥珮见才这么一会轩辕谨就收手了,不由得道:“你怎么这么小气?多给点内力给他,这东西又不花银子!”
“他现在身子虚弱,你要是不怕他受不起我的内力,我就全给他,到时候他筋脉爆裂而死,可别怪我!”轩辕谨满脸生气,再道:“我小气,我够大方了,这么名贵难得的丹药都给他了,还帮他疗伤,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不管他的死活,哼!”
苏馥珮撇撇嘴,不作声了。
没听到苏馥珮答话,轩辕谨消了消气道:“把他放平躺着,我去找马车,他这伤得赶紧包扎。”说罢身影一闪已消失在苏馥珮眼前。
看着那抹红影离去,苏馥珮心头一暖,赶紧依他之言,把皇甫翊放平了,然后起身去看青绝四人。
见他们同样伤得很重,也喂了几粒药丸给他们服下,正好喂完最后一人,药瓶子空了,苏馥珮暗叹,早知道留一粒自己吃,不知道好不好吃?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苏馥珮转头看去,见轩辕谨回来了,她把药瓶子往怀中一塞,赶紧起身。
两人将皇甫翊等人搬上马车,赶去市集的医馆。
到了医馆,大夫都吓了一跳,一下子送来这么多伤重病人,赶紧让他们抬到医馆后面小院的房间里。
一名年老大夫给皇甫翊一翻诊治包扎,然后站起身来写药方。
苏馥珮担心地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大夫叹气又摇头,摇头又叹气:“我行医一辈子,第一次遇到受伤这么重的病人,他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二十余条,前胸和后背有五六处伤口只差那么半寸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苏馥珮心头一跳,继续听着。
“虽然没伤中要害,但失血过多,若非他毅志力坚定,又急时服了救命丹药,封了全身大茓护住扩散的真气,还渡了内力与他支撑,他也是一个死。”大夫缓缓道。
轩辕谨点点头,不错,这小地方竟有个医术这般高明大夫!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苏馥珮心揪着疼。
大夫继续写药方,答道:“他体内的丹药已经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只要静心调养,慢慢便会恢复。”
呼!
苏馥珮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夫搁下笔,拿起药方递给旁边的伙计,让他去抓药,然后起身道:“我那几个。”
苏馥珮取出十两银子递给大夫:“谢谢大夫了,这是诊费,你先拿着不够再说。”
大夫接过点了点头,然后步子轻扬地走了。
皇甫翊没事了,苏馥珮一颗心终是落回肚中,转头一看,见轩辕谨坐在桌子前喝茶,无比悠闲自得。
她走过去踢了他一脚道:“你骗我!”
这该死的男人,明明知道皇甫翊没事,他还说皇甫翊没救了,成心害她伤心着急!
轩辕谨撕牙,揉了揉被苏馥珮踢痛的腿道:“从没看你哭过,想看你到底有多在意他。”
苏馥珮又一巴掌拍过去:“现在你知道了?”
轩辕谨这下有了防备,轻松躲开了,脸上尽是得意,却叹了口气道:“知道了,看来本皇子是没戏了,太亏了,不过离开了两个月,皇甫翊这小子就先下手为强抱得美人归了。”
苏馥珮不搭理他,坐下来倒了杯水喝,突然想到一事,她问:“你会医术?”
轩辕谨边喝水边答:“会一点点。”
苏馥珮才不信,就他那点茓救人的手法,恐怕不比华萝衣差吧?她再问:“你和华萝衣是如何认识的?”
轩辕谨笑了笑,看着苏馥珮道:“你如何知道我早就认识她?”
“你少装了,那次在市集你和贺章打架便提到过华萝衣,还有在龙泽山庄那一次,你与华萝衣说的话,明明是话中有话,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今天你又说那药是从华萝衣身上掉下来的,我便能百分之百肯定,你与她早就相识。”苏馥珮回忆道。
轩辕谨呵地一笑,满是佩服:“珮珮,没想到你挺厉害的。”
苏馥珮不作声。
轩辕谨挠头想了想答道:“这事也过了许多年,不过华萝衣应该是不记得见过我,那年父皇病重,我特意前来皓月国找华佗的后人给父皇治病,谁知遇上华萝衣被贺章拒绝,伤心欲绝从龙泽山庄跑下山,正巧撞到我身上,然后一句道歉也没有就跑了,这药便是那时候掉在地上被我捡的。”
苏馥珮点头:“后来呢?”
“后来我特意打听了龙泽山庄的事,知道原来她就是华佗的后人,再去寻她,她已躲进了落霞山,闭山不见任何人,反正我已得了药,便作了罢, ...
(回了轩辕国!”轩辕谨道。
“哦。”苏馥珮哦了一声,放下杯子走到床边去看皇甫翊。
见他此刻脸色果然没有先前那么苍白了,心中暗喜,华萝衣的药果然有效。
苏馥珮又想起一事:“上次我病得快死了,你怎么没给我吃?”
轩辕谨答道:“我也想给你吃,可是被南宫夜和夏候靖穷追不舍,哪有机会?再说有华萝衣在,我怕她知道我捡了她的药找我拼命,要是把这么好的东西拿回去了,我不是亏大了吗?而且那时候华萝衣已经找到办法救你了,我还去找那些麻烦做什么?”
苏馥珮嘟了嘟嘴骂道:“黑心鬼!”
“这话你说错了,我那不叫黑心,只不过是想过清闲日子,哪像皇甫翊这笨蛋,什么事都挑在身上,却没落得半点好处。”轩辕谨反驳道。
苏馥珮心疼地看向皇甫翊:“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运与责任,你现在是不在其身不知其痛,也许有一天你也要挑一肩膀的重担,到时候你可还会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轩辕谨不作声了,因为自从轩辕澈登基后,他已经感受到那种压力,不过短短一个多月,他就受不了了,所以才跑出来找苏馥珮。
他心中其实是佩服皇甫翊的,这么多年一个人挑负了那么多,内外同临大敌,仍旧运筹帷幄一手掌控全局,天下间有几人能有皇甫翊这般厉害?
他突然觉得十分疲累,重重叹了口气。
听到没心没肺的轩辕谨也会叹气了,苏馥珮侧头看他,这才发现他似与以前有些不同,虽仍旧一身张扬红衫,眉眼间却夹了几丝愁烦与无奈。
她问道:“听说轩辕澈当皇帝了,正是多事之时,你跑出来做什么?”
轩辕谨爬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手背答道:“就是事情太多太烦,所以我才出来的,皇兄整日这个也让我去办,哪个也让我去办,真心很累,所以来找你玩,没想到遇到这等破事,影响心情!”
“你多大的人了还想着玩,你就不怕你皇兄忙不过来?”苏馥珮摇摇头。
轩辕谨眸中闪过自信道:“我皇兄那么厉害怎么会忙不过来,现在轩辕国大局已定,不过是些更改政策,选拔人才之类的事,乏味之极。”
“你就不怕南宫夜和夏候靖这个时候去攻打你轩辕国?到时候轩辕澈一个人应付得来?”苏馥珮担心道。
轩辕谨咧嘴一笑:“这个就不由你担心了,南宫夜现在也登基了,破事可比轩辕国多,听说夏候靖也有称帝的念头,这个时候谁会傻到去攻打别国?你这女人,真笨!”
“嘿!我为了着想,你还骂我?狗咬吕洞宾!”苏馥珮撇开头:“要不是看在你救了皇甫翊的份上,我才不为你担心!”
轩辕谨起身走过去,高兴道:“你为我担心?”
“担心也是白担心……”想到懿旨一事,苏馥珮瞪着轩辕谨道:“你为什么把废妃懿旨给了皇甫翊?”
轩辕谨轻咳了两声,转过身去:“事情突然,我也是没办法,一众兄弟皆要夺我皇兄的皇位,我手中又正好有皇甫翊想要的东西,就当送他个顺水人情,正好也让他解了我和皇兄的围,一举双得,何乐不为?”
“乐个屁!”苏馥珮斥道:“那本是我的东西,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给了别人,你还洋洋得意了是吧?”
轩辕谨一脸委屈:“狗咬吕洞宾,某些人明明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什么世道?”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谁要你当好人了,你以为你穿一身红就是月老了?”
“我可不是月老,再说了,月老也不是穿红衣的。”轩辕谨厚着脸皮反驳。
苏馥珮懒得搭理他。
见苏馥珮没话可答了,轩辕谨皮笑肉不笑道:“你说过的,只要我救了皇甫翊,你什么都答应我,要不把那小屁孩丢给皇甫翊,跟我回去当王妃吧!”
苏馥珮瞪他一眼:“不去!”
现在皇甫翊已经救活了,你又是趁人之危,哄我答应的,不算数!
“那臭豆腐你不学了?”轩辕谨引诱她。
苏馥珮坚决丢出三个字:“不学了。”
她要陪在皇甫翊身边,哪也不去。
轩辕谨直起身子,满脸无奈:“算了,某些人有了爱情,什么都不要了!”摇了摇朝门口走去。
苏馥珮喊道:“喂!”
“干什么?”轩辕谨没回头不耐烦地问。
“你去哪?”
“你不陪我去玩,我当然找别的女人去了,比如你那妹妹叫什么兰香的也是个美人,我找她去!”轩辕谨回过头来答道。
苏馥珮摆摆手,像挥苍蝇一般:“去吧去吧,只要你不怕被那蛇蝎女人害死你就去吧。”
轩辕谨笑道:“舍不得我去就直说,别来这招欲擒故纵,再说了,我怎么会被兰香害死,我一向只害别人!”
自恋狂!
苏馥珮不再理他,站起身往外面走。
轩辕谨问:“你去哪?”
“还没吃午饭,这都下午了,找东西吃去!”苏馥珮没好气道。
轩辕谨拉住她:“行了,你在这守着他吧,刚刚我就是要去帮你买吃的,你这女人真麻烦。”不耐烦地摇摇头,快步出了房间。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你这黑心鬼,暗骂了一句,走回去守着皇甫翊。
过了片刻,大夫端了药来,对苏馥珮道:“把这药给他服下,明日他便会醒来。”
苏馥珮赶紧接过,感激不已,问道:“我那四个朋友如何了?”
大夫答道:“同样服了丹药没大碍了,那两位公子已经醒了,只是还无力下床。”
苏馥珮放下心来,将药喂给皇甫翊服下。
大夫想了想问道:“姑娘给他们服了什么药?何以如此神奇?”
“我也不知道,是一个朋友给的,好像说是用血灵芝和多种珍贵药材研制而成。”苏馥珮答。
大夫点点头:“难怪。”再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后,便转身出去了。
苏馥珮给皇甫翊拉了拉被子,然后找水把脸洗了,又让伙计去买些干净的男人衣服来,皇甫翊身上全是湿的,必须换下来,而她折腾了这么久,身上已经干了,便不用再换。
然后再回房间守着皇甫翊,半个时辰左右,轩辕谨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往桌子上一放道:“过来吃吧,这地方真是穷得可以,就一间酒楼,连燕窝鲍鱼也没有,怎么这么穷?”说着猛地摇头。
燕窝鲍鱼?
轩辕谨的脑子不是抽了吧?这市集会有这么名贵的东西?给谁吃?
她对轩辕谨简直无语,站起身走过去一看,桌子上摆着鸡腿,猪蹄,鱼等物。
真奢侈!
她坐下来,拿了只鸡腿啃了一口道:“全是肉,也没有素菜!”
“你还挑?”轩辕谨生气道:“就瘦成这副 ...
(德行了,还不吃肉?真不知道皇甫翊是怎么照顾你的,比我离开前还要瘦弱了!”
“哪有瘦?和以前一样好吧?”苏馥珮边吃边答:“我这体质就如此,吃了不认账的,要是胖成一头猪,你还愿意待见我?”
“你以前是个丑八怪我一样没嫌弃你,胖成一头猪正好与我相配!”轩辕谨也拿起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啥?猪与你相配?
苏馥珮突然想起她以前喊他轩辕猪来着,立即大笑起来:“没错,猪与你相配,哈哈哈!”
轩辕谨嘴角抽了抽:“现在知道笑了?先前哭得死去活来的!”
苏馥珮止了笑道:“我是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如果那一刻,皇甫翊真的死了,她一定不会独活,但若她也死了,小豆芽怎么办?
想到小豆芽,苏馥珮道:“你帮我把儿子接来,大夫说皇甫翊要明天才醒。”
“我才不干,那小屁孩和你一样难对付。”轩辕谨撇过头去,大口大口地啃着鸡腿,啃完后又拿起一只猪蹄吃。
“你去不去?”苏馥珮咬牙切齿地挤出四个字来。
轩辕谨一听这语气,赶紧妥协道:“说我上辈子欠你的还真没说错,我去还不成吗?只不过那小屁孩会不会跟我走我就不知道了!”
苏馥珮想起给小豆芽买的糖葫芦,赶紧从怀中摸出来,发现还包得完好,古代的纸竟然这么防水呀?
她递给轩辕谨道:“把这个带给他,就说我给他买的,他自然会跟你来了!”
轩辕谨把啃了一半的猪蹄丢在桌子上,接过那两串糖葫芦,站起身道:“我现在就去把那小屁孩抓来。”
苏馥珮威胁道:“不准欺负我儿子!”
“是他欺负我吧?”轩辕谨纠正她,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这玩意好不好吃?
大步迈出门去,打开纸包,拿出一串来咬了一口,还不错。
拿着那两串糖葫芦边走边吃,到达苦心村时,已经只剩下半串,觉得意犹未尽,便把那半串也吃了。
这才想起来,这是苏馥珮给他接那小屁孩的信物,如今吃了,那小屁孩如果不跟他走怎么办?
舔了舔嘴角,轩辕谨暗道,不跟他走就强行掳走!
他就不信他一个王爷,连个四岁的小屁孩都搞不定,那他轩辕谨还混个屁!
这样想着,心中舒服了,一进到村子便往那条小路去,走到半路,见到小豆芽伸着小脑袋在朝这边张望。
轩辕谨勾嘴一笑,快步走到小豆芽面前道:“小屁孩,你在看什么?”
小豆芽认识轩辕谨,因为上次轩辕谨睡了他和苏馥珮的床,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撅着小嘴道:“我在等我爹爹和娘,你走开些别挡着我!”
轩辕谨嘴角抽了抽,一把搂起小豆芽道:“我就是受你娘所托来接你的,跟我走吧!”
小豆芽赶紧挣脱他道:“你骗我,娘说很快会和爹爹回来,怎么会让你来接我,你是坏人,又想抢我走!”说罢要往福奶奶家里跑。
上次皇甫宁把他抢走一事,他还记在心里,这次一定不能被别人再抢走,否则娘又得生病了。
轩辕谨一把将他揪了回来,扛在肩膀上就走:“少废话,就是你娘让我来接你的!”
“放开我,你这个坏蛋!”小豆芽边拍打轩辕谨边喊道。
福奶奶和小福子听到小豆芽的喊声赶紧出得门来,见小豆芽被人抓走了,急得追上去喊道:“放开小豆芽……”
轩辕谨哪里会理,扛着小豆芽一个飞身离去,到了村口没听到喊声了,这才停下来,扛着小豆芽慢悠悠地走着。
“坏人,你放开我,我爹爹武功很厉害,他会打你的!”小豆芽拍着轩辕谨的背喊道。
轩辕谨如同未闻继续走,你那厉害的爹现在只有半条命,打得到我吗?
却是走了几步,落下一众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手持宝剑,并未蒙面,却满身的森寒之气。
轩辕谨笑了笑,皇甫翊果然挺重视这小屁孩,留了这么多高手保护他。
黑衣人怒视轩辕谨,一人喝道:“放开我家世子!”
轩辕谨丝毫不惧:“想打架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只是你家主子只有半条命了,你们还是去京城报个信什么的,这小屁孩是他娘让我来接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了片刻,一人又道:“胡说,我家王爷武功高强,又有我们老大随身保护,如何会出事!”
“如果不是武功高强,上千名杀手岂会被他杀得一个不剩?”轩辕谨道:“不信你们就跟着我!”说罢一个腾飞已跃过他们往市集而去。
众人立即追上去,他是轩辕国的王爷,就姑且信他一信。
到了医馆,小豆芽还在拍打轩辕谨,轩辕谨背都被拍痛了,进到房间里,便把小豆芽丢在了地上。
苏馥珮已经吃完东西,正帮皇甫翊把湿衣服换了下来,见轩辕谨回来了,小豆芽在大喊,不由得站起身走过去道:“你怎么回事?让你接个人接成这样?”
“是这小屁孩不愿跟我走,这能怪我吗?”轩辕谨生气地往凳子上一坐,揉着后背,下手真重呀!
听到苏馥珮的声音,小豆芽立即转头看去,果然见到是苏馥珮,泪眼汪汪喊道:“娘……”
见小豆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苏馥珮心疼不已,赶紧弯身搂起他,搂在怀中问道:“儿子,这是怎么了?”
小豆芽瘪着小嘴,伤心道:“孩儿以为这个坏叔叔要抓我,孩儿好怕。”
苏馥珮亲了亲小豆芽的小脸哄道:“娘有事呢,所以让这位叔叔去接你了!”想到一事,她问道:“娘不是给你糖葫芦了吗?你怎么还以为叔叔是坏人呢?”
小豆芽摇摇头:“孩儿没看到娘的糖葫芦,坏叔叔一去就把孩儿抓住了!”
苏馥珮转头看向轩辕谨,咬牙道:“轩辕猪,我的糖葫芦呢?”
轩辕谨低头喝水,闷声道:“去的时候,我想尝尝糖葫芦好不好吃,结果发现挺好吃的,忍不住都吃了!”
苏馥珮嘴角猛地抽动,果然是头猪!
这时,一众黑衣暗卫冲了进来,将苏馥珮吓了一跳。
她以为还有杀手来杀她们,不由得抱着小豆芽后退了几步。
而那些暗卫却抱拳朝她一拜:“王妃!”
苏馥珮这才看清,这些人手持宝剑,没有蒙面,是皇甫翊的人。
她松了口气,猜想应该是皇甫翊留着保护小豆芽的人!
她赶紧道:“皇甫翊受了重伤,如今昏迷不醒,我怕还会有人来杀他,你们谁去翊亲王府说一声,派些人来保护他。”
众人大惊,朝床上看去,果然见皇甫翊躺在上面,他们赶紧抱拳一拜:“遵命。”然后快速飞身而去。
小豆芽听到说皇甫翊受伤了,惊道: ...
(“娘,爹爹怎么会受伤了?”
苏馥珮抱着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有坏人杀我们。”
已经给皇甫翊换了衣服,伤口遮挡住了,皇甫翊脸色也没那么差,就像在睡觉一样,小豆芽并不害怕。
十分心疼地喊道:“爹爹。”
苏馥珮揉了揉小豆芽的头哄劝道:“你爹没事了,只是太累了还没睡醒,我们今晚在这里陪他好不好?”
小豆芽点头:“嗯。”
轩辕谨打了个哈欠道:“既然如此,我就找地方睡觉去了。”说着大摇大摆地走了。
苏馥珮也不拦他,和小豆芽坐在床边守着皇甫翊。
天黑时分,赤焰和黑风过来了,脸色也好了许多,见皇甫翊没事,这才安下心来,再回去休息。
半夜时分,青绝和白鲤也醒了,也来看了皇甫翊,对苏馥珮道了谢,这才安心回去养伤。
天快亮时,小豆芽睡着了,苏馥珮便抱他去另外的房间睡下,她再回到床边守着皇甫翊。
天大亮了,苏馥珮坐了一夜,实在支撑不住了,便爬在床边睡着了。
苏馥珮睡着没多久,皇甫翊醒了,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一股重重的药味。
思绪回拢,这才想起一切来,转头见苏馥珮爬在床边睡着了,他心疼不已,想喊她,嗓子却干得难受。
只好抬手轻轻抚上苏馥珮的头,丫头,辛苦你了。
苏馥珮感到有人在摸她的头,猛地惊醒,抬头看去,见皇甫翊已经醒了,心头大喜,握住他的手欢喜道:“皇甫翊,你醒了?”
皇甫翊眸中尽是温柔,笑着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勉强吐出一个字来:“水。”
“好,你等一会儿。”苏馥珮放开他的手,站起身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走回去慢慢给他喝下,再问道:“还要吗?”
皇甫翊摇摇头。
苏馥珮起身放下怀子,再走回去握着他的手,委屈道:“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
喝了水嗓子已经不干了,皇甫翊微笑道:“我去阎王殿,阎王说我还欠了你一辈子的情没还完,不愿收我,就把我放回来了!”
苏馥珮咧了咧嘴,心疼道:“你还开玩笑,伤口痛不痛?”
皇甫翊摇头:“不痛,有你这么关心我,我一点也不痛,丫头,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苏馥珮问:“什么话?”
“就是你说爱上我了的话!”皇甫翊微微有些紧张,怕苏馥珮是哄他的。
苏馥珮脸上一红,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苏馥珮认定的人和事是一辈子的,爱上了就永远不会变。”
皇甫翊放下心来,心头欢喜不已:“丫头,我会好好珍惜的……”想了想,他认真问道:“嫁给我好吗?”
苏馥珮一愣。
废妃懿旨已经被毁了,她现在是兰雪的身份,根本就是他的妻子,何来再嫁一说?
皇甫翊知道苏馥珮在想什么:“我曾说过,要重新将你迎进翊亲王府,无论有没有那道废妃旨意,我都会实现当初的诺言,而且,我娶的是苏馥珮!”
苏馥珮眸子一热,感动得泪如雨下。
皇甫翊,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皇甫翊抬手给她拭去眼泪,笑道:“以前从未见你哭过,昨天哭得那么伤心我心都碎了,如今你还想让我心碎吗?”
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掉眼泪的,丫头。
苏馥珮抹了把泪道:“我不是伤心,我是感动,皇甫翊你带给我的感动太多了。”
皇甫翊笑了笑:“不多,我会感动你一辈子。”
苏馥珮心中满满的全是喜悦和幸福,皇甫翊,能穿越成你的王妃,苏馥珮无比感激。
皇甫翊再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馥珮坚定道:“苏馥珮愿意嫁给皇甫翊,你在哪我就在哪,此生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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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最后一天了,人也活了,终于松了口气,谢谢亲们的票票,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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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07 搅得你兰府鸡犬不宁!
( 江莲香那几个女人留给王妃打发时间,可是皇甫宁呢?黑风赤焰想到此收了笑容,眸中布上愤怒。
黑风怨恨道:“宁亲王倾尽所有的暗卫,企图在半途再刺杀王爷,王爷,我们不能再由他嚣张了!”
皇甫翊也淡了笑容,淡紫色的眸子中撩过一丝森寒:“就皇甫宁那几个人,能成什么气候?但他既然总想搞点动作出来,那么本王就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告诉钟棋,安排些人,在他下手前我们先动手,本王让他也尝尝刺杀的滋味儿!”
二人抱拳领命:“是!”
“去把连妈妈接回翊亲王府!”皇甫翊再咐吩。
黑风疑惑问:“王爷,当初王妃嫁到王府时,连妈妈可是不愿去的,所以独自一人回乡去了,为何王爷突然又要接她回来?”
皇甫翊沉声道:“除了本王外,连妈妈是这个世上最疼雪儿的一个,若非连妈妈,雪儿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本王在想,当初若不依她的请求放她回乡,兰雪呣子便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思前想后还是接她回来,本王也要为雪儿照顾她。”
二人点头。
皇甫翊想了想道:“如今三国皇帝皆来了皓月国,将派到三各国的人调些回来,保护丫头呣子。”
“是,王爷!”二人领命离去。
婚期越来越近,苏馥珮内心无比紧张,整个人焦躁不安,便把注意力转移到田间,整日陪着村民在田间忙碌,把小豆芽丢给了皇甫翊照顾。
虽不想让苏馥珮去田间劳累,但皇甫翊知道她的心思,并未劝阻。
离大婚之日还有五天,皇甫翊要回去准备,从京城带人过来接苏馥珮。
别离之时,一家三口十分不舍。
皇甫翊又穿上来时那身紫色华服,满身的高贵温润,俊美得一塌糊涂,苏馥珮望着他,眉目间染上几丝伤感。
皇甫翊宠爱地抬手抚上苏馥珮绝美的脸,温柔道:“我马上就来接你们回去,你等着做我最美的新娘子。”
苏馥珮勉强挤出一抹笑来:“路上小心。”
“你什么都不需要为我担心,不要太累着自己,我会心疼的。”皇甫翊柔声道。
苏馥珮点头,眸中更是伤感。
“爹爹……”小豆芽瘪着小嘴喊道。
皇甫翊转头看去,见小豆芽也一脸难过,他蹲下来搂着小豆芽哄道:“要听娘的话,乖乖陪着娘,等爹爹回来接你和娘回家!”
小豆芽点点头:“爹爹要快点回来,孩儿和娘会很想念爹爹的!”
皇甫翊眸中一片温柔,宠爱地亲了亲小豆芽的小脸:“好,爹一定很快回来,以后再也不与小豆芽和娘分开好不好?”
小豆芽高兴答道:“好。”
“那爹走了,你记得早上起来扎马步。”皇甫翊提醒道。
“嗯,孩儿会记得的。”
皇甫翊与小豆芽相视一笑,然后放开他,起身将苏馥珮搂进怀中,迷离道:“真想现在就带你回去,但却不行,丫头,这几天我一定会睡不着吃不下。”
苏馥珮搂着皇甫翊硕健的腰,侧脸靠在他宽厚的胸口上,眸中泛出泪光道:“别说了,再说我会更舍不得的。”
皇甫翊紧了紧怀中瘦弱的人儿:“好,不过几日而已,很快会过去,我走了!”
“嗯。”苏馥珮闷声答道。
皇甫翊放开她,捧着她绝美的小脸,吻上那饱满的唇瓣。
离别的感伤与来之不易的情深,让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身子也不受控制地火热起来。
皇甫翊赶紧放开苏馥珮,压下心头的炙热,声音嘶哑道:“丫头,你真磨人。”
真想要你,可还得等几天,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我的丫头。
苏馥珮脸上早就红透了,低下头咬了咬唇瓣不作声。
皇甫翊再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而去,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早去早回。
苏馥珮心头徒然一空,拉着小豆芽追出去,却在门口停了下来,直直望着皇甫翊满身风华,带黑风赤焰下了土坡,快步离去。
这一刻,她的心也随着他走了,她终于知道什么叫难舍难分,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一来一回的时间,皇甫翊只是离开三天而已,很快的,很快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了。ww
苏馥珮暗自劝慰了自己一番,心中舒服了些,又带着小豆芽和小白又下田间去忙碌,只有忙碌了,时间才会过得快。
知道苏馥珮还有几天就要离开村子了,村民们都十分不舍,就算作物没有问题,也常常拉着苏馥珮问东问西。
皇甫翊离开后,苏馥珮呣子根本没有在家吃过一顿饭,东家一顿西家一顿,村民们的热情让她无法拒绝,也是这份热情才缓解了一下苏馥珮对皇甫翊的思念。
皇甫翊走后的第一天下午时分,兰海来了,苏馥珮正在田间指导三娃子庄稼防虫害的事,没有搭理他。
兰海却在她旁边霹雳啪啦地说个不停:“就算爹以前有再多不是,你始终是爹的女儿,如今出嫁自然是从丞相府嫁出去,怎么能从这个破地方出嫁呢?你让别人如何看我?
我知道你在记恨爹,爹这也是没有办法,为了兰家能和睦,这才对你不闻不问,你也得理解爹的难处,只要你能回到丞相府出嫁,爹一定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比香儿出嫁时还要丰厚,你该满意了吧?”
苏馥珮本来没打算理会兰海,但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她拍去手上的泥土,看着兰海怒道:“你给我闭嘴!什么你有难处,所以对兰雪不闻不问,还要让我体谅,狗屁!我告诉你姓兰的,我见过厚颜无耻的各种人,就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父亲!
你还觉得你很伟大?为了你兰府的和睦,所以害得兰雪受了十五年的折磨,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兰雪既然影响了你兰府的和睦,你生他做什么?神经病!
你给我听好了,两个月前,我已经在金銮殿上当众与你断绝了关系,这辈子与你兰海半分关系也没有,我也打算不与你计较以前的事,但你今天这话得罪我了,等我回了京城,我再慢慢找你算账,你欠兰雪的一分一毫,我都要替她讨回来,你想和睦吗?我就要搅得你兰府鸡犬不宁!
而至于你那丰厚的嫁妆,你最好是给我备好,我成亲那天给我抬到翊亲王府去,这是你欠兰雪的,当年兰雪出嫁,你一根毛也没给她,让她堂堂丞相府嫡长女,寒酸得让人笑掉大牙,而兰香出嫁,良田千亩十里红妆,无比的荣耀,同是你的女儿,你竟偏得连心也没有,你可有想过兰雪的感受?”
奶娘的,气死她了,本来想心平气和的,总是有些那么讨厌的苍蝇来扰乱她的思绪,可恶!
兰海被苏馥珮骂得一愣一愣的,半个字也答不出来。
三娃子 ...
(听到苏馥珮说的这些,也是怒火冲天,对兰海凶道:“俺苏妹妹让你走,你聋了吗?赶紧走否则俺都忍不住要揍你了!”
兰海回过神来,复杂地看了苏馥珮一眼,转身离去。
兰海走后,苏馥珮又骂了两句才解了气,继续教三娃子。
第二日傍晚时分,皇甫翊派来给苏馥珮妆扮的人到了。
是个三十岁左右,长得一脸喜庆的妇人,带着身后一众年轻貌美的丫头,每人手中都提着个木匣子,想必装着妆扮所用之物。
那妇人见到苏馥珮,惊艳不已,忙领着人对苏馥珮福身拜道:“奴婢双喜给王妃请安。”
双喜?这名子好!
皇甫翊可不是双喜临门吗?娶了老婆又有了儿子!
买一送一呀!多划得来!
“不必多礼!”苏馥珮笑了笑,朝双喜扬手让她们起来。
双喜道了谢领着丫头站起身来,笑道:“传言王妃有倾国之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人呢!”
苏馥珮被夸得飘飘然,嘴上却道:“你谬赞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长得美的多了去!”
双喜却道:“王妃可得信奴婢,皓月国的美人确实不少,但无人能出淑贵太妃左右,可惜淑贵太妃去得早,奴婢无缘得见,但听描述,王妃的美应是在淑贵太妃之上的!”
根据兰雪的记忆,淑贵太妃确实很美,兰雪虽未见过真人,却在皇甫翊的书房见过淑贵太妃的画像。
当时兰雪还被淑贵太妃的长相惊艳了片刻,皇甫翊还玩笑了一句,兰雪与淑贵太妃眉眼间有几分相像。
不过记忆模糊,她已不记得淑贵太妃长得怎么样了。
人家既然这样夸你,也不能老装逼,苏馥珮抓了抓额头道:“你说是就是吧!”
“那是自然,奴婢这张嘴说得极准的,王妃之貌定是胜过淑贵太妃的!”双喜得意道。
苏馥珮笑了笑,没再作声。
吃过晚饭后,双喜正要给苏馥珮梳妆,轩辕谨来了。
冲进木屋拉着苏馥珮就要走。
苏馥珮甩开他生气道:“你抽什么风?手都被你拽断了!”
“珮珮,我皇兄来抓我回轩辕国了,你快跟我走,一个人回轩辕国太无聊了!”轩辕谨急道,说罢又去拉苏馥珮的手。
双喜愣在了那里,这个红衣男人好美啊,红衣妖魅,身影挺拔,容貌俊美,极品的男人啊!
苏馥珮退后几步,躲开轩辕谨的手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要成亲了!”
“你真的要嫁给皇甫翊?”轩辕谨问道。
苏馥珮坚定地答:“那当然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珮珮,成亲就没有自由了,你可要想清楚!”轩辕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想得很清楚了!”苏馥珮看着轩辕谨道:“我说轩辕猪,先前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嫁给你吗?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成亲后就没自由了?”
轩辕谨转过身,抬头挺胸道:“嫁给我肯定不一样啊,我们兴趣相投,很多事可以一起去做,而皇甫翊那个闷葫芦,整天就知道国事天下事,你嫁给他一定会无聊死的!”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自恋狂!”
轩辕谨撇嘴:“我说的是事实,珮珮,趁年轻多玩玩,这么早成亲做什么?将来若是嫁不出去了,我会很乐意娶你的!”
“算了吧,我不乐意嫁给你,天都要黑了,你赶紧跟你皇兄回去吧,别耽误我上妆的时间。”苏馥珮将轩辕谨位出去。
轩辕谨道:“哼,这么急着嫁给他?既然如此,我要喝杯喜酒再回去,看皇甫翊能给你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再朝苏馥珮冷哼了一声,飞身而去。
苏馥珮摇头,想法变得比什么都快,轩辕谨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沉了片刻,苏馥珮对双喜道:“开始吧!”
双喜还愣在那里,听到苏馥珮的话赶紧回过神来,答道:“是。”
进了房间,苏馥珮坐在铜镜前,开始被双喜折腾,头上顶了几十斤,身上穿了无数件,整个人都要被压爬了。
苏馥珮万分痛苦,古人真是受罪,兰雪的身子这么瘦弱,哪能承受得起这么多负担。
一直折腾到第二日的天亮时分,苏馥珮都要睡着了。
双喜将苏馥珮那只玉兰花簪子给她Сhā在发髻上,然后笑道:“好了。”再整体看了一眼,眸中布上惊喜,赞叹道:“王妃之貌用国色天仙来形容也不为过,普天之下,怕是没有第二人能与王妃媲美。”
苏馥珮迷糊睁开眼睛,被镜中的人吓了一跳,里面的人真如双喜所说,很美很美。
双喜那双巧手给她梳的发髻精致而高贵,配上兰雪的鹅蛋脸,雪白嫩滑的皮肤,皓月般的水眸,透白高挺的鼻梁,红润饱满的小嘴,再加上这浓艳的新娘妆,让人看到有种流鼻血的冲动。
苏馥珮眨了眨像小扇子一般的睫毛,眸中溢出激动来,这是她苏馥珮吗?她怎么觉得美得有些陌生呢?
小豆芽正好睡醒了,跑到苏馥珮身边看了又看,瞧了又瞧,眉开眼笑道:“娘今日好美,是孩儿见过最美的一日了!”
苏馥珮捏了捏小豆芽的小鼻头道:“小豆芽的嘴好甜!”
“嘻嘻!”小豆芽在苏馥珮怀中噌了噌小脑袋。
正说笑着,青绝和白鲤来报:“王妃,准备好了吗?王爷的迎亲队已到了市集口了!”
双喜答道:“姑娘等一下,马上就好了!”说罢从最后一个匣子中拿出凤冠来给苏馥珮戴上。
一戴上去,苏馥珮头都快被压进脖子里去了,一把拽下来道:“这是个啥?怎么这么重?”
双喜和一众丫头都捂嘴笑了,双喜答道:“王妃,这是凤冠,是翊亲王按公主仪礼为王妃定做的,戴上这个,身份可就大不一样了!”
“我不戴,会把我压爬下的,拿个盖头盖着就成了!”苏馥珮揉了揉脖子道。
双喜一愣,这是天下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她竟然不要?难怪翊亲王如此宠爱她,原来与众不同!
双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劝道:“王妃且忍耐,您的身份不同于普通人家的小姐,翊亲王为你可花了大心思,你不看这凤冠的面子,也得看在翊亲王的一片心意上!”
苏馥珮撇撇嘴,罢了,皇甫翊这般用心良苦,想让她风光大嫁,那她就忍着吧。
她把凤冠递给双喜道:“那就戴上吧!”
双喜笑了笑,赶紧给她再戴上去,而后喜夸道:“美极了,简直比公主还高贵。”
苏馥珮照了照,只见头上这凤冠由无数宝石珍珠镶嵌、錾雕,华光万千,面前垂下一排红色珠玉流苏,将她的脸遮挡得若隐若显,确实将她印衬得高贵不凡。
苏馥珮心中暗道,兰雪,你出嫁寒酸之极,这次总算把面子扳 ...
(回来了吧?
苏馥珮掳了把眼前的珠玉流苏问:“这样还要不要盖红盖头?”
双喜答道:“不用了,凤冠如此高贵,一定要让大家都看到这才有面子!”
苏馥珮点头,对小豆芽道:“儿子,拉着小白跟着娘!”
今日人多,苏馥珮找了绳子栓住了小白,让小豆芽拉着。
“好的,娘。”小豆芽欢喜不已。
凤冠霞帔金银玉饰妆容所有的一切准备就绪,双喜扶起苏馥珮出门。
苏馥珮只觉得头上压了千金重石,重得连路都走不动了,心中悲叹,命好苦啊!
一步一步挪出木屋,见得青绝白鲤恭敬地候在外面,她二人今日头上也戴了几支红色的珠钗,系了红腰带,看上去很喜庆,遮盖住了身上的森寒之气。
见苏馥珮身着凤冠霞帔,满身高贵,容貌绝美地出来,青绝二人脸上皆是惊住,王妃果然是倾国倾城!
愣了片刻,快速回过神来朝苏馥珮行礼:“属下参见王妃!”
苏馥珮笑道:“不必多礼。”
青绝白鲤拜谢起身。
青绝道:“因为马车不能进村里来,只能委屈王妃去村口了!”
苏馥珮自然知道马车进不来,丝毫不在意道:“没关系,走吧!”
二人抱拳一礼,扶着她下了土坡,身后的丫头给苏馥珮提着长长的裙摆。
一行人到了村口,苏馥珮见村长领着一众村民已在村口等候,见苏馥珮来了,脸上挂上喜悦,眸中却尽是不舍。
村长老眼中满是喜悦的泪光,拉着苏馥珮的手道:“丫头,恭喜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俺们都替你高兴,以后记得常回来看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苏馥珮感动道:“我会的,我会常带小豆芽回来看你们的,苦心村就是我的娘家,你们就是我的娘家人!”
众村民闻听此言,皆抹起眼泪来。
金花捧着一对鸳鸯枕套给苏馥珮道:“妹子把俺们当娘家人,却不让俺们准备嫁妆,俺们心里过意不去,还是为你制了这方枕套,愿你与王爷白头偕老!”
得知苏馥珮要成亲了,村子里商量着要给苏馥珮准备嫁妆,苏馥珮却不让他们准备,他们知道苏馥珮是为他们着想,知道大家的日子刚刚起步,不想让他们破费。
但苏馥珮对他们这么好,他们不做点什么哪对得起她?所以绣了这套枕头给她,礼轻情义重!
苏馥珮接过,只见上面一双鸳鸯游在水中,双影情深,好不幸福,她感动不已,眸中泪光闪闪道:“很漂亮,我很喜欢。”
众村民两两相视一眼脸上尽是开心。
小福子扶着福奶奶过来,福奶奶握着苏馥珮的手道:“丫头,以后要懂得照顾自已,可别再累着自己了!”
小福子答道:“奶奶,王爷那么疼苏姐姐,是不会让苏姐姐累着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芝麻认同小福子的话,劝道:“福奶奶这心白担了,俺敢保证,王爷是不会让妹子累着的。”
二柱子也道:“就是就是,苏妹妹一定会很幸福的!”他看了看媳妇翠柳道:“本来想等俺娃娃出生,让苏妹妹取个名儿,可苏妹妹去了京城,这名儿还得俺这个三日学都没上满的人来取了!”
这话将大家话都逗乐了,一扫离别的感伤。
苏馥珮笑道:“放心吧,我掐着日子回来给孩子取名字,或者我回去后想几个让人送来给你们选!”
二柱子点头:“这感情好。”
苏馥珮笑着一一扫过众人,心中柔软一片,亲人爱人儿子都有了,人生真的很完美!
苏馥珮本来想接村民们去喝喜酒,可大家记挂着田间的作物不愿意走那么远,再一个他们认为自己身份低下,若是去京城,一定被那些达官显贵笑话,所以都拒绝了。
苏馥珮理解他们,没有强求。
众村民一个个向前祝福苏馥珮,村口无比热闹,就连隔壁村子的村民也来了,温暖真诚的话语,让苏馥珮装了满怀感动。
正说笑着,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皆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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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0 洞房花烛(甜蜜)
( 皇甫翊进得房间,只听得房间里格外安静,只有苏馥珮均匀的呼吸声和红烛烧得嗤嗤作响的声音。ww
他勾嘴一笑,她真的睡着了?
撩开珠帘,径直进得里间,果真见苏馥珮四方八仰地躺在床上,睡得格外香,他眸中闪过一丝心疼,这几天累坏她了。
走到床边坐下,皇甫翊静静看着苏馥珮。
只见她雪白的脸被红烛照得一片绯红,更显得嫩白如凝脂,额头白净光洁,忍不住想吻一下,扇子一般的睫毛盖下,遮住了那双皓月般明亮的眸子,鼻梁透白高挺,让人想捏一捏,樱桃小嘴抿着,红艳诱人。
皇甫翊心头一阵悸动,这人儿无时无刻不让他心动。
“嗯,好吃呀!”正当皇甫翊温柔看着苏馥珮时,苏馥珮突然咂了咂嘴,模糊嘀咕一声,嘴角扯出满意的笑容来。
皇甫翊轻笑一声,这丫头是在吃东西?
睡梦中吃烧鸡的苏馥珮听到皇甫翊的笑声睁开眼睛,见皇甫翊坐在床上看着她,她嘴一瘪,回来了也不喊醒她,这样偷看她也太不礼貌了吧?
她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哈欠道:“你回来了?喝醉了吗?”
皇甫翊脑中闪过一个坏念头,突然爬倒在苏馥珮身上,迷糊道:“丫头,我醉了,今晚不能洞房了!”
苏馥珮脸色微僵,而后道:“那就早点休息,洞不洞房无所谓的!”反正她还紧张着,不洞更好。
皇甫翊脸贴在苏馥珮胸口上,感到她胸前的香软,心中一阵澎湃,突然地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火热而深情。
苏馥珮脑子一懵,不是醉了吗?她推开皇甫翊生气道:“你耍我?”
皇甫翊摇头:“不,这是酒后乱性!”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一把将他推开,坐起身来气道:“才刚成亲,你就欺负我!”
皇甫翊不再捉弄她,温柔一笑搂她入怀,轻声哄道:“好好,不欺负你,为夫错了,现在还有一礼未成,我们先完成吧!”
“礼?什么礼?怎么这么多礼?”苏馥珮睡了一觉,倒也精神了,扭了扭脖子道:“是不是行完礼头上这物就可以卸载了?”
卸载?是拿下来?
皇甫翊点头:“嗯。”然后起身走到桌子前,倒了两杯酒,递给苏馥珮道:“合卺礼成后,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你不能喝酒,就意思一下吧。”
苏馥珮接过杯子:“你不会说的是交杯酒吧?”
皇甫翊点头。
“这个我知道。”苏馥珮举起杯子。
两人交杯喝了酒,皇甫翊放回杯子,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再将她头上的发髻拆散。
苏馥珮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垂下,更添了几分迷人的妩媚。
皇甫翊眸子迷离,搂着她温柔道:“现在可以洞房了!”说罢含住了苏馥珮白嫩的耳垂。
苏馥珮身子一抖,赶紧推开他道:“我、我要洗澡,赶了几天路,都没好好洗个澡,那个……不干净不行!”
皇甫翊轻笑:“好。”站起身去咐吩下人备水,然后回到她身边坏笑道:“要不我们一起洗?”
“不要!”苏馥珮紧张道:“你去其他房间洗,我洗好了你再进来。”
“丫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皇甫翊无奈强调。
苏馥珮眸中转了转道:“那个,我紧张……我得自我调节一下。”
正说着,有丫头在门外禀报:“王爷王妃,水来了。”
苏馥珮赶紧推着皇甫翊出门,让丫头把水提进来。
皇甫翊摇头,拿她没办法,只得道:“很晚了,别让为夫等太久!”
“知道了,你快去。”苏馥珮将皇甫翊赶走,又将丫头赶出去,然后独自去屏风后洗。
把繁琐的喜服脱下,进到撒满香喷喷花瓣的浴桶里,热水很舒服,冒着腾腾热气,不一会儿,脸上便蒙上一层水珠。
白嫩的皮肤如同凝脂一般,水珠在火红的烛火下,泛着晶莹透亮的光茫,充满了迷人的诱惑。
苏馥珮慢慢洗着,让花瓣将身子熏得香气扑鼻。
洗好后,转头找衣服,却未见得有衣服,只有一块淡紫色的薄纱。
苏馥珮蹙眉,不会用这个避体吧?衣服呢?丫头忘记了?
这时,一阵推门声响起,皇甫翊的声音传来:“丫头,洗好了吗?”
苏馥珮听着那脚步声慢慢走来,身子一抖赶紧道:“没有,你等着!”
皇甫翊已经换下大红喜服,着了一袭淡紫色软袍,整个人干净清爽,更显得风华绝代。
听到苏馥珮的话,他轻笑一声,坐到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他不着急,反正没有重要的事情,大不了明日在府中睡觉。
苏馥珮坐在浴桶里,不知道怎么办好,索性不出去,闭目养神。
虽然兰雪的身子不是第一次,但她苏馥珮的灵魂是第一次,身子不紧张,灵魂紧张更可怕,这是洞房恐惧症呐!
龙泽山庄。
回到龙泽山庄后,贺章送华萝衣回房休息,本来转身要走,想了想还是问道:“华姑娘,你与南宫皇帝以前认识吗?”
华萝衣身子一僵,看着贺章好一会儿道:“你怎么这样问?”
贺章答道:“今日你的举动太奇怪了,你向来不管世间之事,上次为珮珮说话有理由,这次为岭南奇老说话还不惜得罪南宫皇帝,这不是你的作风。”
华萝衣转身咬了咬唇道:“不过是看不得南宫夜如此强迫岭南奇老,你想多了!”
贺章走向前几步道:“华姑娘,其实我对你有很大的疑惑,但你向来少言,我不便多问,当年翊亲王将你送到龙泽山庄我便觉得你不是个简单的人。
如果你真是华佗的后人,你的武功是谁教的?你父亲当年给淑贵太妃医治之时,我便见过,我不记得你父亲会武功,而且你从小与你父亲相依为命,我每每问到你父亲生前之事,你都答不上来,这也太奇怪了?”
华萝衣道:“翊亲王不是说了吗?我受了重伤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以前的事,翊亲王才将我送到龙泽山庄让你保护我。”
“这也是让我奇怪的地方,翊亲王为什么会将你送到龙泽山庄保护?你只是个大夫而已,为何会被追杀?而追杀你的人又是谁?”贺章问道。
华萝衣身影无比清寒,不耐烦道:“我不记得了,翊亲王说我是华佗的后人华萝衣我便是,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去问翊亲王,我困了要休息,你回去吧!”
贺章看了华萝衣的背影一会儿,不再说什么,转身而去。
华萝衣转过身,见贺章背影失落,她突然有丝心疼,忍不住喊他:“贺公子!”
贺章回过头来:“嗯,你说。”
华萝衣想了想问道:“如果我不是华萝衣,你还会把我当朋友吗?”
...
( 贺章满腹疑惑,你不是华萝衣你是谁?
见华萝衣眸中的期待,他没有问出疑惑,而是点头道:“你永远是贺章的朋友,无论你是谁!”
华萝衣微笑:“谢谢,你回去吧!”
贺章点头,转身离去。
华萝衣坐下来,眸中情绪复杂,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皇甫翊喝了五杯水后,苏馥珮还没出来,他等得焦急不安,站起身来轻步走到屏风后,却见苏馥珮竟然在浴桶中睡着了。
他伸手探了探水,都凉了,心微微一疼,将苏馥珮从水中捞出来。
苏馥珮感到被人提起来了,猛地惊醒,见是皇甫翊,赶紧推开他道:“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皇甫翊不顾她的推喊,扯下架子上那块淡紫色薄纱将苏馥珮的身子裹住,一把将她抱出水中,往大床上而去。
苏馥珮被皇甫翊抱着,心砰砰直跳,薄纱里的身子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兴是知道苏馥珮在逃避,在紧张,皇甫翊边抱着她走,边凑到她耳边柔声道:“别怕,有为夫在,而且……外面的人都被我调开了,今晚我们可以尽兴地洞房。”
苏馥珮听到这话身子顿时像烧了把火,滚烫滚烫的,她搂住皇甫翊的脖子,依在他怀中,羞愧不已。
皇甫翊坏坏一笑,将苏馥珮抱到床上轻轻放下,拿了吸水的棉帕将她发上的水擦干,再给她擦了擦干净未施粉黛的脸。
然后俯下身去,眼神痴迷地望着这个缩成一团的小人儿:“我的丫头好香。”
听到皇甫翊这话,被他这般看着,苏馥珮有种难为情,赶紧撇开头去,咬了咬小嘴,心头在打鼓。
皇甫翊将她的脸掰转过来,凑近她的唇呼吸急促道:“丫头,终于可以要你了,今天晚上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话落已吻上了那诱人的樱桃小嘴。
听到皇甫翊如此惹火的话,感受到那温柔似水的吻,苏馥珮身子微微一颤,听说洞房是很痛的,如果痛得她受不了怎么办?
皇甫翊吻得越发深情,大手忍不住往那娇躯伸去,将遮挡住苏馥珮身子的薄纱褪下。
感受到身上的遮挡物慢慢滑落,苏馥珮身子一冷,脸上羞愧难奈,赶紧伸手去拉被子遮挡。
皇甫翊却止了她,呼吸急促道:“我们是夫妻了,不必难为情,让为夫看看。”轻轻压住人儿的小手,打开她的身子,慢慢看过去……(此处省略精彩n字)
一阵翻云覆雨后,苏馥珮被皇甫翊吃干抹尽,躺在床上直喘气,而身上的男人却还没有要下去的意思,耳边又传来那温柔的声音:“丫头,我爱你!”
苏馥珮被皇甫翊折腾得快要虚脱了,身子痛,全身似要散架般,听到皇甫翊这句话,心头突然一热,依在他怀中,柔声回道:“我也爱你!”
刚刚她真的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虽然痛,但很快乐!
“很晚了,睡吧!”皇甫翊从她身上下去,再亲了亲苏馥珮的额头轻柔道。
苏馥珮却捂着肚子,拧眉道:“皇甫翊,我饿了。”
皇甫翊心疼问:“你没吃东西吗?”
苏馥珮委屈摇头:“连妈妈说去给我拿东西吃,结果一去没了人影,我睡着了也不觉得饿,可是刚刚……被你折腾得饿了!”
皇甫翊轻笑,吻了吻她委屈的小嘴,朝门外喊道:“钟棋,送点东西进来!”
门外响起一阵恭敬的声音:“是,王爷!”
苏馥珮嘴角猛地抽了抽,对皇甫翊咬牙道:“你不是说人都调开了吗?”
皇甫翊坏笑:“是调开了。”
“那钟棋不是人吗?”苏馥珮又羞又恼。
刚刚她喊得那么大声,一定让钟棋全听去了,她还有脸见人吗?
皇甫翊捏了捏愤怒人儿的鼻头哄道:“钟棋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你不要担心,乖,不生气。”
苏馥珮深吸一口气,该死的皇甫翊,一嫁给他就欺负她,刚刚折腾得她都快散架了,如今又哄她,这男人不该给他好。
她生气道:“我身子疼,怎么办?”
皇甫翊凑到她耳边问:“哪疼?要不是为夫帮你揉揉。”
“你说哪疼?全身都疼!”苏馥珮咬牙低声道。
皇甫翊轻笑一声,拿起她的小手吻了吻,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药来,对苏馥珮温柔道:“为夫给你擦点药。”
“擦哪?”苏馥珮脸色微变。
皇甫翊道:“哪疼就擦哪。”
苏馥珮脸上一烫,赶紧道:“不用了,我不疼了!”
“乖,擦一点药会得舒服些,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不要害羞。”皇甫翊钻进被子里,给苏馥珮上了药。
苏馥珮脸上一阵滚烫,觉得像被谁浇了一盆开水。
上好药,皇甫翊从被子里钻出来,柔声问道:“还疼吗?”
苏馥珮摇头,那最疼的地方有阵冰冰凉凉的感觉。
皇甫翊搂着她温柔道:“以后我尽量控制自己轻一点,这样就不会把你弄疼了。”
听到这话,苏馥珮又想到刚刚与皇甫翊洞房的事来,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会那样?
小脸滚烫通红,她赶紧依进皇甫翊怀中,脸贴在皇甫翊强壮的胸口上。
皇甫翊笑了笑,搂着害羞的人儿,心中一片幸福。
没过一会儿,有丫头送了吃的过来,两人吃过东西相拥而眠。
一夜好眠,天大亮时,皇甫翊才从睡梦中醒来,见苏馥珮像小猫一样窝在他怀中,呼吸轻柔,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皇甫翊突然觉得人生再没遗憾,这就是他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刻!
他低头吻了吻怀中的人儿,轻轻抽出被压麻的手臂,活动了一下起身下了床,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响午时分,苏馥珮才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小豆芽爬在床边看着她,两个黑溜溜的眼睛眨也没眨一下。
苏馥珮微笑问道:“儿子,娘脸上长花了?这样看着娘?”
“娘,你今天好美好美!”小豆芽捧着脑袋甜甜夸道。
小白也仰着头在床边甩着尾巴,果然被洗得毛发透亮,江莲香倒是适合干这行!
苏馥珮侧过身子,伸手捏了捏小豆芽的小鼻子道:“小豆芽的嘴怎么越来越甜?见到娘就夸。”
“孩儿说的是实话,比娘当新娘子的时候还要美呢!”小豆芽再道。
苏馥珮笑了笑,不与他再争,问道:“小豆芽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可有想娘?”
小豆芽瘪嘴:“孩儿当然想娘,但蓝鹫叔叔说,孩儿四岁了是大孩子了,要一个人睡,不能再和娘一起睡了。”
苏馥珮抿嘴笑,蓝鹫倒是很会替皇甫翊着想,刚回来就给小豆芽灌注了这种想法。
“那小豆芽想一个人睡还是和娘睡 ...
(?”苏馥珮再问。
小豆芽想了想仰着下巴答道:“孩儿要一个人睡,孩儿长大了!”
苏馥珮揉了揉小豆芽的头,夸赞道:“好儿子,真捧!”
小豆芽咧嘴一笑,笑容甜美纯真。
“小姐,您醒了吗?”连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苏馥珮答道:“醒了,进来吧!”
门外应了声是,连妈妈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个丫头。
“恭喜小姐!”走到床边,连妈妈笑道。
苏馥珮笑了笑,看向那两名丫头,很眼生。
两名丫头赶紧过来,福身拜道:“奴婢碧彤(碧晴)参见王妃!”
苏馥珮打量了二人一番,发现长得十分漂亮,身上有几分清冷,一人身着浅绿色衣裙,一人身着云白色衣裙。
苏馥珮问道:“你们是新来的吗?为何以前没见过?”
浅绿色衣裙的叫是碧彤,她回道:“我们二人是青绝老大和白鲤老大的手下,王爷特意让我们来伺候王妃!”
苏馥珮点头问道:“你们俩武功如何?”既然是青绝白鲤的手下,又被皇甫翊派到她身边来,必是武功高强之人吧?
云白色衣裙的碧晴答道:“我们是青老大和白老大手下武功最高的!”
苏馥珮暗喜,果然如此,那以后就不用怕有人对她下手了,皇甫翊倒想得很周到。
碧彤再道:“世子身边的锦程锦书是黑老大和赤老大手下武功最厉害的!”
苏馥珮看向小豆芽笑道:“儿子,你也有跟班了!”
小豆芽挠挠小脑袋道:“两位叔叔真的很厉害,早上还打了拳给孩儿看。”
苏馥珮放下心来,皇甫翊在她和小豆芽身边安排了高手,以后便不怕有人找麻烦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周妈妈笑道:“王爷很宠爱王妃和世子呢!”
苏馥珮不否认,心中甜蜜不已。
再说了一会儿,连妈妈和碧彤碧晴伺候苏馥珮沐浴更衣。
洗好出来,苏馥珮着了一袭华贵罗衫,淡紫色,上面大朵的玉兰娇艳绽放,身材被裹得婀娜多姿,淡淡的妆容,让人感觉非常自然舒服。
如今已作人妇,连妈妈便给她挽了个贵妇发髻,Сhā上几枝珠钗,再Сhā上皇甫翊送的那只白玉兰花簪子。
站起身来,让众人眼中一亮,绝世之颜,满身贵气,清爽干净,好美的人儿!
苏馥珮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也十分喜欢,笑夸道:“连妈妈的手还和以前一样巧,经你这一打扮,整个人都变得舒服了。”
“是小姐长得美。”连妈妈笑道。
碧彤碧晴也点头赞同。
苏馥珮笑了笑,实在是饿了,便拉着小豆芽带着小白出门去吃东西。
门外候了两个男子,皆是黑衣,满身冰寒,见到苏馥珮出来,赶紧抱拳拜道:“锦程(锦书)参见王妃!”
苏馥珮的笑容由内而外发出,心情十分好,朝二人笑道:“不必多礼。”然后拉着小豆芽往偏厅而去。
连妈妈众人跟上。
到了偏厅管家已经等候在那里,见苏馥珮呣子来了,给她们行了礼,立即让人将准备好的膳食端上来。
苏馥珮对管家笑了笑,问道:“皇甫翊呢?”
管家恭敬答道:“王爷进宫去了!”
苏馥珮点点头没说什么和小豆芽坐在桌子前。
没过片刻,便见得一众下人端着膳食鱼贯而入,进进出出十几人,瞬间摆满了整张桌子。
苏馥珮看得有些懵,她和小豆芽能吃得了这么多?
管家在旁边说道:“这些都是王爷命厨房做的,是给王妃和世子调理身子的。”说罢让丫头给苏馥珮和小豆芽先盛了碗汤。
苏馥珮哦了一声,面上没什么神情,心中却是十分甜蜜。
吃不完就每样吃了一点,肚皮都快撑破了,管家一直在旁边小声说:“再吃点,再吃点。”简直把她当成猪了。
吃过饭后,管家又命人端了补品上来:“这是燕窝羹,是王爷特意吩咐厨房给王妃炖的。”
苏馥珮打了个隔,哪里还吃得下,摆手道:“晚上再吃吧,现在吃得饱死了!”
“这是进贡的金丝燕窝,十分罕见,皇上特意赏给王爷的,连后宫都没有几个人有,王妃还是趁热用了吧,这是王爷的一番心意!”管家好言劝道。
这么贵重?那就勉为其难吃了吧!
她道:“拿来吧,好东西不能浪费了。”
管家脸上一喜,立即端过放在苏馥珮面前。
苏馥珮舀了一勺尝了尝,味道不错,三两下搞定了,喝茶漱了口,站起身来。
吃太饱了得溜达一下,便拉着小豆芽和小白在府中溜弯。
管家带着几名下人跟着,连妈妈碧彤碧晴锦程锦书也跟在后面。
翊亲王府分前院后院花园,前院已经一目了然,没有什么好看的,苏馥珮和小豆芽走到了后院,小白十分开心,在前面跳跑着。
九曲回廊,半月拱门,奇花异草,雕梁画柱,古色古风,很美很奢华。
翊亲王府特别大,走了好一会儿,终是看到一处院落,苏馥珮问管家:“那是哪里?”好眼熟呢!
管家恭敬答道:“那里是江侧妃的暖香阁。”
苏馥珮哦了一声,想了想道:“这地方不错,风水好,我很喜欢,让江莲香搬出来吧!”
管家愣了片刻,赶紧答道:“是,王妃。”
苏馥珮继续走,对管家吩咐道:“把暖香阁改名为瓜果园,我要在那种上瓜果蔬菜。”
管家点头:“是。”
皇甫翊说了,翊亲王府由苏馥珮当家,只要她说什么,只要照办就成了。
连妈妈跟在身后,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她的小姐终于长大了!
又走了一会儿,见到一个院子问道:“那又是谁住的?”
管家答道:“是郑侧妃住的!”
苏馥珮点头,又道:“这地方我也很喜欢,让郑侧妃搬出来,用来养几只母鸡下蛋孵小鸡陪小豆芽玩!”
管家一头黑线,用来养鸡?却还是答道:“是。”
苏馥珮继续走,一路下去把其它三位侧妃的院子也夺了,分别用来种树,养鱼,就连小白都单独住了一个院子。
管家一头冷汗,苏馥珮是要将翊亲王府变成农家大院?
一路下来,苏馥珮觉得奇怪,便问管家:“怎么她们都有院子,我没有?”
管家笑答道:“王爷舍不得与王妃分开,便没给王妃分院落,您和王爷住一起!”
苏馥珮撇嘴,那不是很没有私人空间?
管家询问道:“王妃,几位侧妃搬出来以后,安排她们住哪?”
“听说翊亲王府的马房很大,让她 ...
(们五个去马房睡一晚先,今日太累了,明天再给她们找处地儿!”苏馥珮道。
管家点头:“奴才知道了。”
苏馥珮打了个哈欠道:“今天就逛到这里吧,以后时间多慢慢逛,管家先把我说的去办了吧!”
管家恭敬答道:“奴才这就去办!”说罢带着人转身而去。
苏馥珮拉着小豆芽折回去,见到一处亭子挺漂亮的,便和小豆芽去那里休息。
翊亲王府的亭台楼阁真不少,亭子绕水而立,有薄纱悬挂随风而舞,小路蜿蜒,形同迷宫。
苏馥珮左右望了望,风景不错,深门大院也不是一无是处。
吃着糕点喝着茶,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苏馥珮勾嘴一笑,管家的办事效率不错。
“本侧妃是太后的表侄女儿,你这狗奴才敢动本侧妃的东西,本侧妃让你不得好死!”江莲香正凶恶大喊。
“江莲妃搞错了,你口中的太后早就被废了!”管家大声道:“既然她不肯搬,把她的东西全丢出来,清理院子,王妃要用来种菜!”
“狗奴才,就算被废也还是朱太妃,本侧妃一定会告诉太妃娘娘,砍了你的头。”
苏馥珮揉了揉头,对碧彤道:“好吵,把她的嘴堵上!”
碧彤应了声是,快步而去。
没过片刻便,江莲香的声音便停了,碧彤回来禀道:“已经办妥。”
苏馥珮满意点头,继续喝茶与小豆芽说笑。
过了一会儿,听到一阵脚步声,苏馥珮望去,见江莲香带着几位侧妃朝她而来,满脸愤怒,似要杀人。
管家带着人跟在后面跑。
碧彤二人要去拦,苏馥珮阻了她们,她倒想看看这五个女人想做什么?
江莲香五人走到苏馥珮面前,四位侧妃不敢说话,江莲香指着她一顿张牙舞爪,却听不到半丝声音。
苏馥珮暗想,原来碧彤点了她的哑茓!
她打量了江莲香一番,见她身着青色罗裙,仍旧端庄高贵,只是脸上有几道抓痕,那张好看的脸成了花猫。
难道是她家可爱的小白挠的?苏馥珮想象着江莲香给小白洗澡时的情景,不由得噗嗤一笑,朝小白投了个赞许的目光,好样儿的!
小白朝江莲香吠了两声,对苏馥珮甩着尾巴。
苏馥珮笑了笑对碧彤道:“给她解开。”
碧彤应了声是,向前解了江莲香的茓道。
江莲香立即破口大骂:“兰雪,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让我去睡马房,我让太妃杀了你!”
苏馥珮眉头一拧道:“对本王妃无礼,以下犯上,碧晴给我掌嘴!”
碧晴应了声是,走向前挥着手便朝江莲香狠狠打去,一耳光打得江莲香一阵头晕目眩,碧晴没停,又甩了几巴掌,才回了苏馥珮身后。
江莲香被打得嘴角溢出血来,捂着脸大哭,再也不敢骂。
身后几位侧妃吓得退后几步,连头也不敢抬。
苏馥珮十分满意,吃着糕点道:“本王妃教教你们怎么做人,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你们玩。”
江莲香咬牙看着苏馥珮,眸中尽是怒火。
“丫头。”皇甫翊的声音突然传来,众人齐齐望去,只见得皇甫翊带着钟棋蓝鹫走了过来。
江莲香似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即冲上前去,跪倒在皇甫翊面前,又哭又喊道:“王爷,她打妾身,还要将妾身赶到马房去,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皇甫翊眉头一拧,怒道:“现在翊亲王府由王妃当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打你,说明你做错了事,让你去马房就去,现在就去!”
江莲香僵住:“王、王爷……”
皇甫翊厌恶撇开头:“你若想告状就尽快去宫里告,本王不会拦你,只是你江家已满门抄斩,本王不信朱太妃会为了你一人而来找本王麻烦,就算她来找,本王也不惧!”
江莲香痛苦万分,得知她江家满门抄斩的时候,她大病了一场,却还是咬牙挺下来了,如今再提旧事,伤口再次裂开,痛啊!
她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拳头却拽得紧紧的,兰雪,江莲香活着一日便会找机会报仇,你别得意得太早!
“把这几个女人赶去马房,再吵再闹将她们毒哑!”皇甫翊冷声命道。
管家立即领命,让下人将五人拖走。
“生这么大气做什么?犯不着!”苏馥珮眨着眼睛对皇甫翊道。
皇甫翊深吸一口气,布上笑容走过去。
连妈妈和众人赶紧行礼:“王爷!”
皇甫翊扬手让他们起身,坐到苏馥珮身边。
“爹爹!”小豆芽赶紧从石凳子上起来,扑进皇甫翊怀中。
皇甫翊揉了揉小豆芽的头。
苏馥珮问道:“进宫做什么去了?”
“去给小豆芽认祖归宗了,将小豆芽的名字记在了皇甫家的族谱上!”皇甫翊答道。
苏馥珮微惊:“不会记小豆芽三个字吧?”这只是她给小豆芽起的小名,难不成叫皇甫小豆芽?
皇甫翊笑了笑:“怎么会,我给小豆芽起了名字。”
“叫什么?”苏馥珮对古人的名字挺感兴趣的。
皇甫翊看了看小豆芽笑答道:“皓轩!”
“皓轩,皇甫皓轩,嗯,挺好听的,有什么寓意吗?”苏馥珮宠爱地看了小豆芽一眼,笑问道。
皇甫翊答道:“光明磊落,气宇轩昂!”
苏馥珮点头:“嗯,很好,做人就要光明磊落,而我们的儿子长得这么好看,长大一定是气宇轩昂,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皇甫翊笑了笑,对小豆芽道:“儿子,以后你的名字就叫皇甫皓轩,记住了!”
小豆芽疑惑问道:“孩儿不是叫小豆芽吗?为什么又叫皇甫……皓轩?”
苏馥珮笑着解释道:“小豆芽也是你的名字,是小名,而皇甫是你的姓,皓轩是你的大名,以后上学了,就得用大名,别人问你名字,你也要说大名,知道吗?”
小豆芽点点头:“孩儿知道了,就像娘叫苏馥珮,小名叫丫头!”
众人被小豆芽的话逗得笑出声来。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
皇甫翊亲了小豆芽一下,儿子真是太聪明了!
好一会儿,苏馥珮恢复了神情,问皇甫翊:“我把你五位侧妃的院子腾出来种菜可好?”
皇甫翊勾嘴一笑:“丫头,你要将翊亲王府变成农场?”
“太闲了嘛,种种菜什么的,打发时间。”苏馥珮云淡风清地答道。
“可以,只要你喜欢。”皇甫翊毫不犹豫地应下。
苏馥珮幸福地笑了笑。
皇甫翊想到一事,道:“丫头,今日进宫,四哥又提了让你教百姓种粮的事,我给回决了,但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
( 苏馥珮淡了笑容,看着皇甫翊问道:“你为什么要回绝?”
“因为我不想勉强你做任何事,虽然普及你的种粮方法能让皓月国强大,不受三国威胁,但若让你不开心,我还是以你为重!”皇甫翊宠爱道。
苏馥珮垂下扇子一般的睫毛,沉了半响,抬头看着皇甫翊道:“我答应。”
皇甫翊眸中一喜:“丫头,你答应?”
“对,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只是为了让你身上的担子轻一分,不是为了别的什么。”
皇甫翊,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普及种粮方法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能让你减少负担,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皇甫翊感动不已:“谢谢你丫头。”
苏馥珮摇头:“和兰雪比起来,我为你做的真的很少。”
“不,你做了很多了,你将救的是皓月国万千子民以及皓月国百年江山,我代皓月百姓谢谢你。”皇甫翊严肃道。
苏馥珮不再和他争,笑道:“你要谢就谢吧,这样,你明天陪我去逛街,就当回报我了!”
“好!”皇甫翊爽快应道。
苏馥珮笑了笑,看到你这么开心,我也很开心!
再坐了一会儿天黑了下来,一家三口便手拉着手回去了。
连妈妈看着他们如此幸福,心中十分高兴,兰雪的娘若在天有灵,必也会高兴的。
吃过晚饭,苏馥珮陪小豆芽在他的房间给她讲了故事,哄他睡下后才回了房间。
皇甫翊在桌案前看书,淡淡的烛火下,满身风华,容貌似仙。
苏馥珮看得愣住,这男人真是帅啊!
皇甫翊放下书,见苏馥珮看得他入迷,站起身走过去,搂着她笑问:“怎么了?这样看为夫?小心为夫……”
“打住!”苏馥珮阻断皇甫翊的话道:“我困了。”说罢推开他,走到床边爬上床裹上被子。
皇甫翊也跟过去,爬上床从身后搂着她,大手不规矩地在她胸前肆意。
苏馥珮身子又被点着了,扭了扭道:“别闹,真的困了。”
“可是为夫想要你!”皇甫翊在她耳边温柔道。
这声音像双极具诱惑的手,勾着苏馥珮的心魂,她脸上一烫,转过身吻上皇甫翊,搂住他的脖子,身子紧紧贴上去。
皇甫翊心头一喜,没想到苏馥珮还会主动吻他,心头狂乱不已。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衣裳尽褪,赤热交缠。
突然。
皇甫翊止了动作,放开她道:“你昨晚累坏了,今晚好好休息,否则再弄痛你我心疼。”
苏馥珮徒然心中一阵失落,瘪着嘴道:“那你还来惹我,睡觉!”气呼呼地转过身去,搂着被子闭上眼睛,死男人!
皇甫翊勾嘴一笑,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搂进怀中道:“以后不能背对着我睡觉,要睡在我怀中。”
苏馥珮没好气道:“谁要睡你怀里,我才不要。”说罢又要推开他。
皇甫翊紧紧搂着不放手:“乖,别生气,你身体不好,其实我也憋得难受,别折腾我了。”
苏馥珮哭笑不得,自己惹火了她,现在说她折腾他,这男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困了,睡觉。”她不再推他,缩在他怀中闭上眸子。
皇甫翊紧了紧怀中的人儿,闻着她身上的玉兰花香,幸福注满整个胸腔,丫头,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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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3 标题无能
( 皇甫翊怒气冲冲地将苏馥珮和小豆芽拉回了翊亲王府。ww
守卫见三位主子回来了,赶紧抱拳拜道:“王爷王妃小世子!”
皇甫翊一张脸如同此时黑暗的天空,直接把守卫无视掉,拉着两人快步进了府去。
管家领着几名下人迎上来,满脸笑容道:“王爷王妃小世子,你们回来了?”
皇甫翊弯身对小豆芽平静道:“儿子,天晚了回去睡觉吧!”
小豆芽点头:“好。”
皇甫翊揉揉小豆芽的头,然后起身对管家道:“带世子回房休息,好生伺候!”
管家微笑点头答是,带着小豆芽走了。
管家走后,皇甫翊看向苏馥珮,一张脸黑沉。
这一路回来,苏馥珮被皇甫翊身上的寒气摄得冷死了,如今看到他黑着脸看她,不由得背脊又是一冷,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也困了,回去睡了!”
“丫头!”皇甫翊重重喊道。
苏馥珮顿了步子,并不回头。
皇甫翊走到她面前,双手钳制住她的肩膀,努力压制怒意道:“你不是说回来解释酒楼老板的事吗?我等着听呢!”
苏馥珮答道:“没什么好解释的,不就是和他做了次生意嘛,就这样!”
“做生意他会让你接管他的产业?还是第二次?”皇甫翊声音大了几分问。
听到皇甫翊这话,分明是在说她勾引了凌友善,苏馥珮顿时恼了:“是他向我表白,不是我向他表白,关我什么事?我不想和你说了,我睡觉去!”
皇甫翊不放手,怒气压制不住了:“既然不关你的事,以后不准再去那间酒楼!”
“人家也没什么意思,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你就不让我去吃东西,有你这样的吗?”苏馥珮打开皇甫翊的手生气道。
“你要吃什么我都请人回来给你做,但是从今天开始,不准去那间酒楼,不准见别的男人,包括轩辕谨!”皇甫翊霸道大喊。
苏馥珮恼怒道:“凭什么?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连男人也不让我见,那你把你府里的男人全赶出去啊!”
“府里的不一样,你惹桃花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厉害,脑子又不行,搞不好那天就被人骗了,我说了不准就不准,没得商量!”皇甫翊坚决得不容反对。
想到那个马聪,长相气质都不错,当着他面还敢那么狂妄,他巴不得苏馥珮永远不出府门。
苏馥珮吼道:“我脑子不行,你才脑子不行,皇甫翊你这个混蛋,才结婚几天你就这样管着我,这里不让我去,那个不让我干,轩辕谨说得果然没错,成亲后一点自由也没有了,我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和你成亲,你说不让我见轩辕谨我偏要见,你说不让我去那家酒楼我偏要去,我明天就去答应凌友善,接管他家的产业!”
“你敢!”皇甫翊大吼一声,一阵地动山摇。
苏馥珮咬牙切齿,皇甫翊竟敢这么大声地吼她?
这该死的男人成亲前花言巧语,低声下气,成亲后简直变了个样,欺负她,限制她的自由,现在还吼她!
两人吵架惹来一众下人围观,钟棋蓝鹫碧彤碧晴连妈妈等人都站在远处看着,张大嘴巴。
皇甫翊一向把苏馥珮当命一样爱着疼着,今天却吼了她?而且吼得这么大声?
皇甫翊吼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失控,见苏馥珮眸中的委屈,他心头一疼,走近她低声哄道:“不是,丫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担心你,紧张你……”
“闭嘴,皇甫翊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我要去睡觉,你不准跟着我!”苏馥珮怒气说罢,提着裙摆快速朝房间跑了。
连妈妈和碧彤碧晴立即跟上去。
皇甫翊愣在那里,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失控呢?
钟棋蓝鹫赶紧走到皇甫翊身边,蓝鹫担心问道:“王爷,你和王妃这是怎么了?”
皇甫翊揉了揉眉头道:“没什么,意见不合!”
钟棋蓝鹫相视一眼,钟棋提醒道:“王爷还不去追王妃?”
皇甫翊深吸一口气,转身朝房间走去。
苏馥珮回到房间,直接将门给反锁了,爬在床上大骂皇甫翊。
连妈妈在外面敲门:“小姐,你开门,王爷还没进去呢!”
“他进没进来关我屁事,我就是不要他进来,我不想看到他,小人伪君子混蛋!”苏馥珮骂道。
连妈妈满脸恐慌,苏馥珮怎么能这么大胆地骂皇甫翊呢?虽然见识到皇甫翊对她的宠爱,也不能骂他呀,他可是个王爷!
连妈妈赶紧劝道:“小姐,您怎么能骂王爷呢,他可是你丈夫,夫比天大呀!”
“大什么大,在我这里我最大!”苏馥珮怒气回道。
连妈妈叹了口气问:“你们出去的时候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就吵架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馥珮怒道:“他脑子被门挤了,什么事都怪在我身上来,不要说了,你们去睡觉,我困了!”说罢脱了衣服,甩了鞋子,把发髻拆了,珠钗头饰全甩在了地上。
正准备甩那只玉兰花簪子,顿了一下,塞到了枕头下,然后钻到被子里蒙着头。
连妈妈看了看碧彤碧晴一眼,不敢再出声,守在门口也没走。
没一会儿皇甫翊来了,三人赶紧迎上去,连妈妈小声道:“王爷,小姐将自己锁在里面了,您别怪她!”
皇甫翊暗道,我怪她?她不怪我就不错了!
他朝连妈妈点了点头,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道:“丫头,开门!”
苏馥珮蒙在被子里还听到甫翊的声音,掀开被子恼道:“给我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连妈妈三人一脸担忧。
皇甫翊脸色不好看,耐着性子再道:“丫头,别生气了,刚刚是我不对,我向你赔不是,让我进去我有话对你说!”
连妈妈三人脸上一僵,皇甫翊竟然没生气,还哄苏馥珮?
苏馥珮怒道:“我说了让你走,你耳朵聋了吗?快走,我不会开门的!”
皇甫翊语气中有一丝委屈:“那我睡哪?”
“我管你睡哪?”苏馥珮四方八仰躺在床上回道。
皇甫翊深吸一口气:“那你安静一会儿,我等会再来!”
苏馥珮懒得再理他,背过身去再蒙上被子。
皇甫翊没听到里面的声音,叹了口气,转身对连妈妈道:“你们也去睡吧!”然后转身离去。
连妈妈三人摇摇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也离去了。
好一会儿没听到外面的声音,苏馥珮安下心来,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感到有人从身后搂住了她,她猛地惊醒,一把推开那人,转身看去,是皇甫翊那个可恶的男人!
苏馥 ...
(珮怒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皇甫翊轻声笑道:“这是我的房间,我想进来还不容易吗?丫头,别生气了,你身子不好,要是伤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少来!你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我不吃你这一套了!”苏馥珮仍旧呛道。
皇甫翊叹了口气:“对你那么大声说话是我不对,可是你也不该说要接管凌友善的产业,这话代表什么你不知道?那个凌友善摆明了对你有意思,还有轩辕谨,整日嘴巴不规矩,更有那个马聪,我担心你被他们迷惑了!”
苏馥珮道:“我是谁?岂能随便被人迷惑?皇甫翊你少找这种借口,你就是小心眼,没事找事,就想管着我,约束我!”
“丫头,你过分了!”皇甫翊沉声道。
苏馥珮推了他一把委屈道:“是啊是啊,我过分,我没脑子,什么都是你对,你好,那你娶我做什么?”
“我没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说不出来了吧?你就是嫌弃我了,所以觉得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皇甫翊,那你去娶个好的去,你府中不是还有五个女人吗?你去找她们去!”苏馥珮转过身去。ww
皇甫翊深吸一口气,伸手拉她:“别闹了,我就喜欢过分的你,没脑子的你行了吧!别人再好也没有我的丫头好,我的丫头最好了。”
苏馥珮撅嘴,搂着被子不理他。
皇甫翊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凑上去亲了亲她道:“好了,以后我一定不吼你了,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
“你难受什么?我看你得意得很!”苏馥珮回道。
皇甫翊将她搂进怀中:“你这丫头,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多在意你,你还这样说!”
感到皇甫翊的无奈与疼爱,苏馥珮怒气消了些,心里有一丝得意:“不准管我,不准约束我,否则我就不和你在一起了!”
“还说这样的话,看我怎么惩罚你!”皇甫翊翻身将苏馥珮压在身下,捧着她的小脸道:“丫头,我真的很爱你,只要你开心幸福,我什么都依着你!”
苏馥珮回道:“请你也相信我,我是个难动心的人,也是个难变心的人,我说过,我认定了的男人就是一辈子的,我的心给你了,就永远是你的!”
皇甫翊一颗心终于落下,心头感动不已,深情地吻上了那迷人的红唇。
翌日。
连妈妈和碧彤二人端水去房间伺候皇甫翊和苏馥珮洗漱,见两人相依相偎地坐在一起,望着对方如入无人之境,幸福得令人羡慕。
连妈妈三人相视一眼觉得怪异极了,昨天晚上还吵得天翻地覆,如今就腻得好像粘在了一起,这变得也太快了吧?还有昨天晚上皇甫翊是怎么进房间的?
不过不必去纠结这些,只要两人和好了便可以了,免得他们再担惊受怕。
将一地的凌乱收拾好,伺候两人洗漱。
洗漱过后,皇甫翊揽着苏馥珮的肩膀出了房门,亲热不已地往偏厅去吃早餐。
走到餐厅,小豆芽已经坐在桌前吃了,见到二人前来,欢喜喊道:“娘,爹爹,快过来,有昨天晚上好喝的汤!”
苏馥珮走过去一看,果然是昨天晚上那道没喝完的羊肉萝卜汤,苏馥珮看向皇甫翊疑惑问道:“谁做的?”
皇甫翊拉着她坐下来,给她盛了一碗,然后答道:“这个你不用管,只要你想吃什么,我都有办法帮你做出来!”
苏馥珮喝了一口,味道都一模一样,不过加了桂皮味更足了,她仍旧好奇再问道:“快告诉我,这是谁做的?”
皇甫翊道:“昨天酒楼的厨子!”
“啊?”苏馥珮惊讶:“皇甫翊,你不会把人家府中的厨子抓回来了吧?”
皇甫翊纠正:“不是抓是请,我多花了一倍银子,将那酒楼的主厨给请回来了,以后你想吃什么都有了,不必去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苏馥珮边喝边道:“你这是挖墙角,凌老板会痛心疾首的!”
皇甫翊不以为意:“我管他痛不痛心,我只为我的丫头!”
敢打苏馥珮的主意,少个厨子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苏馥珮看着皇甫翊,心头全是幸福。
吃过早饭,有太监前来通知皇甫翊,说皇甫赢醒了,皇甫翊对苏馥珮道:“你今日好好待在府中,等我回来。”不能独自出去,否则他不安心进宫。
苏馥珮道:“我想去龙泽山庄找华萝衣,问问她的近况!”
皇甫翊想了想道:“那行,多带点人早点回来。”
苏馥珮点头:“好。”
皇甫翊亲了苏馥珮和小豆芽一下,带着钟棋蓝鹫进宫去了。
苏馥珮则坐上马车带着小豆芽和众人去了龙泽山庄。
皇甫翊进到皇宫,直接去了皇甫赢寝宫,见一众太医候在一旁,皇甫赢正服了药,靠在床头。
皇甫翊向前行礼,而后问道:“皇上感觉如何?”
“好多了,多谢六弟,昨天的事福禧都告诉朕了!”皇甫赢脸色仍旧不好,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皇甫翊道:“皇上言重了,这都是臣弟应该做的!”
皇甫赢满意一笑,而后道:“朕听说,文武百官昨天在金銮殿跪了一天一夜,现在还跪在那里,有几个年纪大的已经昏过去让人抬回府去了。”
皇甫翊答道:“他们把皇上气病了,自然不敢擅自离开,如今也算是自做自受了!”
皇甫赢点头:“六弟,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你一向足智多谋,你给朕出个主意!”
皇甫翊回道:“臣弟认为,睿佳嫁去南晋国是上策。”
“你也这么觉得?”皇甫赢眸中一喜。
皇甫翊点头:“没错,臣弟的想法与皇上的想法一样,不能让南晋国有借口攻打我皓月国,现在夏昌国也是蓄势待发,如果此时南晋国也攻打皓月国,腹背受敌,实在不利!”
“没错,可是那些文武百官……”想到此,皇甫赢就一阵头晕目眩。
皇甫翊道:“此事是兰大人煽动的群臣,臣弟找兰大人商量便可,皇上安心养病,交给臣弟去办!”
皇甫赢放下心来:“有六弟出马,必定马到功成,朕等你的好消息。”
皇甫翊抱拳一拜,转身而去。
金銮殿。
有一太监站在龙椅前面朝殿中跪得僵硬的百官宣道:“皇上已经醒了,各位大人请回去休息吧,明日正常早朝!”
百官松了口气,这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慢慢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离了金銮殿。
兰海走在最后,一双腿已经麻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揉了片刻一步一步走出去。
通往宫门口的半路上,兰海见皇甫翊负手站在那里,似在等人,他眸中一沉,还是 ...
(走过去抱拳一拜:“翊亲王!”
皇甫翊转过身来,看着兰海道:“丞相大人不必多礼,起来吧!”
兰海依言起身,艰难地捶了捶酸痛的腰。
皇甫翊看了他苍老的模样一眼,撇过头去走了几步道:“兰大人年纪已将近五十,心力却比本王还足,即为国为民劳心劳力,还要为了自己的女儿担受苦难,本王佩服!”
兰海闻言顿了动作,抱拳道:“翊亲王谬赞了,下官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皇甫翊笑道:“好一个尽自己的本分,兰大人这本分尽得是不是太过了?连皇上都同意睿佳嫁去南晋国,你却煽动群臣反对,难道你比皇上还爱皓月国的子民江山?”
兰海正欲答话。
皇甫翊又道:“本王看不尽然,兰大人有私心!”
兰海赶紧低头弯身道:“翊亲王冤枉下官了,下官对皇室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二心!”
“是吗?如果你没有二心就不会煽动群臣,保你旧相好的女儿!”皇甫翊重重道。
兰海猛地退后几步,皇甫翊果然查了他的事,知道了他与端太妃之间的往事,那他知道兰雪母亲的身份了吗?
不,应该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他此刻岂会这般平静?
皇甫翊见兰海满脸恐慌,再道:“兰大人现在还敢说没有私心吗?”
兰海深吸一口气,看着皇甫翊慌乱问道:“你想如何?”
“本王也知道兰大人很为难,只是想劝兰大人,两国联姻之事不要再Сhā手,否则……”皇甫翊顿了后话,犀利地看着兰海再道:“到时候,怕不止皇甫睿佳保不住,就连你心中那个人也保不住,还有你兰家满门!”
兰海身子猛地一抖,脑中轰隆作响,转念想到什么,急道:“兰雪也是兰家的人,到时候一样逃不脱!”
皇甫翊眸子一沉,语气中尽是凌厉道:“兰大人果然是天下父亲的榜样!”
该死的兰海,他若不是顾忌兰雪,他早就将此事告诉皇甫赢,兰海竟还敢拿兰雪反过来要胁他!
兰海低下头去,重重叹了口气,似下了决心道:“下官也是无可奈何,只要翊亲王不将此事说出来,下官不再煽动百官阻止两国联姻!”
公主,为了她,为了兰家满门,只能牺牲你了,你不要怪我!
很好!皇甫翊眸光一收,转身再朝皇宫而去。
兰海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抬步,一步一步出了皇宫,身影无比苍老。
皇甫赢寝宫。
“真的吗?兰海不再阻止两国联姻了?”皇甫赢惊喜问皇甫翊。
皇甫翊点头:“回皇上,兰大人已亲口答应臣弟,不会再反对两国联姻!”
皇甫赢掀了被子下床,哪还有一丝病态,拉着皇甫翊的手道:“六弟,皓月国多亏有你,否则朕一人如何应付得过来?”
皇甫翊恭敬道:“四哥是父皇亲传的皇帝,臣弟做这些实属应当!”
闻听此言,皇甫赢脸色一变。
皇甫翊再道:“还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皇上,丫头已经答应教百姓种粮了!”
皇甫赢恢复笑容,大笑道:“太好了,真是双喜临门,此次六弟立了双重大功,朕一定会记住的!”
“这是臣弟该做的,不敢领功!”皇甫翊道。
皇甫赢笑容更深,再道:“明日六弟也来早朝,朕请南晋国皇帝同来商量联姻之事!”
皇甫翊抱拳领命:“臣弟遵命!”
皇甫赢满身欣喜,顿时脑清目明,想了想道:“六弟不领功劳,那朕就赏赐翊王妃吧。”说罢对福禧命道:“去把前些日子进贡的血燕拿来,赐给翊王妃调理身子!”
“是,皇上!”福禧也高兴不已,转身出去把血燕取来,递给皇甫翊。
皇甫翊接过,谢道:“谢皇上恩殿。”
血燕是补身圣品,给丫头最好了,他自然是要收下的。
皇甫翊出了宫,正要回翊亲王府,夏候靖派人拦下他,请他去行宫议事。
想到上次的事,皇甫翊留了个心眼,还是去了。
到了行宫,夏候靖已在房间等他,皇甫翊带着钟棋蓝鹫走进去,径直坐在桌子前问道:“不知夏候帝找本王有何事相商?”
夏候靖开门见山道:“今日请翊亲王前来,是想商量一下请翊王妃去夏昌国种粮的事!”
皇甫翊眸子一沉,他竟然还没有死心!
皇甫翊绝决答道:“丫头身体不行,答应教皓月国百姓种粮本王已是心疼不已,不想让她操劳,如今实在没有办法再答应夏候帝的要求!”
夏候靖脸色一沉:“翊亲王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皇甫翊道:“恕本王爱莫能助!”
“难道翊亲王想两国兵戎相见?”夏候靖眸中犀利道。
夏候冰清一听皇甫翊与苏馥珮成亲了,还是轰动天下的婚礼,已经气得跳脚,给他来了信要让他起兵,他想,若能拿回种粮之法,起兵善有胜算,拿不回,皓月夏昌交兵,轩辕南晋受利,岂不便宜了他们?
前有夏候冰清逼迫,后有皇甫翊不留余地,打与不打为难的都是他!
皇甫翊丝毫不惧道:“夏候帝若要打,本王也只好奉陪,但让丫头教你夏昌国百姓种粮,绝不可能!”他站起身欲要离去,想到什么再道:“此事是你夏昌国违背约定在先,到时遭天下人声讨,不要怪本王未提醒你!”
夏候靖也站起身来道:“是你皓月国忘恩负义在先,当初朕费力救翊王妃,不过如此小小的要求,翊亲王也推三阻四,是你皓月国不诚!”
皇甫翊看向夏候靖道:“夏候帝既然如此看重那点内力,今日本王就还给你!”
说罢趁夏候靖不注意,快手点了夏候靖的茓道,聚集内力在手,一掌朝夏候靖打去。
夏候靖以为自己要被皇甫翊打伤,却没想到皇甫翊真的是在输内力给他。
“王爷!”钟棋蓝鹫惊呼。
皇甫翊扬手止了二人,继续将内力输给夏候靖,好一会儿收了手,额上已溢出薄汗来。
他身影挺拔道:“皇甫翊不会欠任何人情份,夏候帝的内力已还,以后你我两不相欠,若你还要起兵,皓月国奉陪到底!”扬手解了夏候靖的茓道,带着钟棋蓝鹫出了房门离去。
夏候靖感到体力有股强大的力量慢慢融合,顿时精神都抖擞起来。
他暗叹,皇甫翊的内力果然比他的强劲多了,想来现在轩辕澈和南宫夜已输他一筹!
既然他与皓月国两清了,他也没理由再留下来,还是回夏昌国再商量对策吧!
皇甫翊回到翊亲王府,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还是命众人到书房议事。
钟棋六人并排而列,静候命令。
见皇甫翊这般疲累,钟棋心疼不已,担扰道:“其实王爷不必如此,你将内力还 ...
(了夏昌国,将来南晋与轩辕两国如果也前来索取,该如何是好?”
皇甫翊道:“本王不想让丫头再被他们当成借口,若因此事而生战事,丫头会背负骂名,古有多少女子被骂名加身不得善终?本王决不允许任何人再有机会辱骂丫头,如果其它两国也要内力,本王便为丫头还了!”
众人感动不已,蓝鹫心疼道:“王爷为王妃做的,令属下等感动万分,但王爷的身子……”
皇甫翊道:“无碍,只要休息调理一番便可,不过此刻你们要去办一件事!”
钟棋等人抱拳齐声道:“王爷请吩咐!”
皇甫翊道:“将夏候靖的秘密交给夏候冰清,以本王对夏候冰清的了解,她若得知此事,必会指责夏候靖,到时候两人若反目,夏候靖失了夏候冰清的支援,日子就难过了!”
钟棋等人相视一眼,夸赞道:“王爷高明!”
皇甫翊面色平静,再道:“本王如果没猜错,夏候靖马上会回夏昌国,传消息给他,就说夏候冰清意图夺位!”
钟棋问道:“夏候冰清是女人,夏候靖不会信她会夺位吧?”
“夏候靖性格多凝,就算他不信,心中也存了个疑虑,如果夏候冰清再因那件事情而指责他,他自然就会相信了,到时候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他哪还有心思再攻打别国?我想是别人攻打他才对!”皇甫翊胸有成竹道。
众人觉得有理,抱拳应下。
皇甫翊冷哼一声,夏候靖,你以为本王的内力那么好得吗?你就拿着本王的内力去解决夏候冰清吧!
皇甫翊吩咐完后,便回房休息。
龙泽山庄。
华萝衣睡了一觉起来,才发现已经快到响午时分,她记得昨天下午睡下后,就一直没醒,难道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她想起昨天服下的药,赶紧为自己把脉,眸中慢慢溢出喜悦来,她这些日子来的损耗全部恢复了!
马聪的药果真是灵药!
她心中大喜,有了这药她便不用再取血救人了,太好了!
“华姑娘?你在吗?”贺章在外面敲门。
华萝衣答道:“在,贺公子,你等一会儿!”
她赶紧穿好衣服,梳洗了一番,打开门将贺章请了进来。
贺章见华萝衣脸色红润,神清气爽的,笑道:“华姑娘的脸色看上去很不错!”
华萝衣点头:“是的,因为我服了这个药!”她把马聪给的那瓶药拿出来递给贺章看。
贺章接过,问道:“这是什么药?哪来的?”
“这是昨天在回来的路上一位公子给我的,他说能替代我的血,我当时不相信,不敢给贺老将军服用,昨日我自己试用了一粒,一直睡到现在,起来发现我身体恢复如常了!”
贺章惊喜道:“这药如此灵?这么说以后不用再取你的血了?”
华萝衣点头:“你拿去每日给贺老将军服一粒,我相信不久后,贺老将军的身子便会恢复了!”
贺章欣喜不已:“太好了,太好了!”
华苏衣突然想到什么,淡了笑容道:“我也该走了!”
“华姑娘!”贺章急道:“你可以留下来吗?”
华萝衣眸光微颤:“我有什么资格留下来?我留下来只会让贺老将军厌恶反感,也会让你为难!”
“爷爷那里你不用再管,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不会让你离开,华姑娘,我不想让你走,落霞山清冷凄凉,你独自住在那里实在不妥,龙泽山庄这么大,我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你就留下来好吗?”贺章恳求道。
华萝衣犹豫。
“不用犹豫啦,听贺章的留下来!”门外偷听的苏馥珮走出来笑道。
贺章华萝衣皆转头看去,眸中一喜,迎了上去。
“华姐姐,贺叔叔!”小豆芽见到二人开心喊道。
华萝衣和贺章齐声应着,贺章抱起小豆芽道:“小豆芽,好久没有抱你了,重了好多呢!”
华萝衣也揉着小豆芽的头,满脸笑容宠爱。
小豆芽笑答:“爹爹每天都让我和娘吃好多好东西,所以我就重了,娘也重了呢!”
苏馥珮抿嘴笑,你怎么知道娘重了?你又没抱过。
小豆芽看着苏馥珮,似在说,爹爹说的!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
“是吗?”贺章打量了苏馥珮一眼,倒是觉得她美多了,脸色红润,眉眼间全是笑容,看来她和皇甫翊过得很幸福。
华萝衣看向苏馥珮道:“你怎么来了?翊亲王舍得让你独自出来?”
苏馥珮嗔道:“这是什么话?我来看好朋友,他不舍得也得舍得不是?”
华萝衣和贺章相视一笑,把苏馥珮请到桌子前坐下,贺章仍旧抱着小豆芽舍不得放开。
苏馥珮看着华萝衣问道:“你真要走啊?”
华萝衣淡了笑容,语气哀伤:“你知道我的处境!”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劝你留下来,你不能总是一味地退缩,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苏馥珮劝道。
华萝衣低下头去,她都不敢用真正的身份见人,哪还能去争取?
苏馥珮又看向贺章道:“贺章,刚刚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既然已经知道华姑娘为贺老将军取血的事,你就该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
一个女人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我摆明了和你说,如果换了是我,我绝对做不到,所以你眼前有这么好的女人,你还东张西望的,你就太愚蠢了!
华姑娘是难得的好姑娘,失去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我劝你一句,珍惜眼前人!”
贺章深吸一口气,看着苏馥珮道:“珮珮,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昨天晚上我一晚上没睡着,就是在想这件事情,我欠华姑娘太多了,她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什么都没为她做过。
如今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世上,除了爷爷外,华姑娘是唯一一个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人,如果这样我还不知回报,不知珍惜,我真的如你所说,愚蠢之极!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给她幸福,让她以后的日子不再有坎坷磨难,我要为她挡去风霜雨雪,给她依靠!”
苏馥珮一颗心落了地,满脸微笑地看着贺章,终于算个男人了!
华萝衣僵在那里,望着贺章一动不动,他说什么?他要为她挡去风霜?给她依靠?
他……
贺章再看向华萝衣,满脸深情道:“华姑娘,你愿意给我一个爱你照顾你的机会吗?”
华萝衣眸中情绪莫名,呆坐在那里。
苏馥珮劝道:“华姑娘,给贺章一个机会吧,看他的表现,如果他做得不好再甩了他,我也帮你骂他!”
贺章感激地看了苏馥珮一眼,再对华萝衣道:“华姑娘,你不用担心什么,都交给我,我会办妥的,包括爷爷那里, ...
(我明天就带你进宫,让皇上为我们赐婚!”
苏馥珮笑道:“对,让皇甫赢赐婚,最好封个公主什么的,气气贺奉先,为你出口气!”
小豆芽听到苏馥珮的话,捂嘴一笑,然后对华萝衣道:“华姐姐,娘说贺叔叔是个好男人,只是太过孝顺了,娘还说,孝顺的男人都是值得嫁的,娘,是不是?”小豆芽说完转头询问苏馥珮。
苏馥珮刮了一下小豆芽的小鼻子,笑答:“是,小豆芽快劝劝华姐姐,让姐姐接受贺叔叔,然后给你买喜糖吃!”
小豆芽点头,对华萝衣道:“华姐姐,为了我的喜糖,你一定要答应贺叔叔哦!”
苏馥珮大笑,这小家伙劝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啊!
连华萝衣也被逗笑了。
“华姐姐,你笑了,是不是就答应了?”小豆芽欣喜问。
华萝衣宠爱地看了小豆芽一眼,然后看向贺章,眸中一片温柔。
“华姑娘,你答应我了吗?”看到华萝衣眸中的欣喜,贺章喜道。
华萝衣手心溢汗水来,好半响点了点头。
贺章开心不已,捧着小豆芽的头亲了亲:“谢谢你,小豆芽,你帮了叔叔大忙了!”
小豆芽抓了抓脸道:“贺叔叔,那我是不是有糖吃了?”
贺章点头,豪气道:“岂止是喜糖,你想吃什么叔叔都给你买!”
小豆芽笑得格外开心。
苏馥珮看着华萝衣由心地为她高兴。
华姑娘,你终于苦尽甘来了,以后你一定会像我一样幸福的,那么以前所受的苦都将不是苦,只是为现在的幸福垫的踏脚石!
华萝衣也看着苏馥珮,眸中尽是感动。
真的很谢谢你,为我报不平,为我担心出头,为我营造幸福,在这个世上我还在意的三个人,贺章,你,皇甫翊,一个是心爱之人,一个是朋友,一个是恩人,但我最感激的还是你,我们都要幸福!
苏馥珮突然想到一事,从怀中拿出那万两黄斤的提取单子来,放到桌子上道:“今日这个物归原主!”
贺章与华萝衣相似一笑,贺章拿起来塞回去给苏馥珮,笑道:“这是你应得的,你是我们的媒人,就算是我们给的谢礼吧!”
苏馥珮表现得十分惊讶:“龙泽山庄果然财大气粗,连谢礼都是万两黄金,我这个半路来的媒人赚大发了!”
华萝衣笑道:“别人肯定不会给这么多,你是珮珮嘛!”
苏馥珮拿起单子甩了甩道:“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大的醋劲?贺章,以后我可得和你保持距离了,否则哪天某人吃醋了,我失去的可是两个朋友!”
华萝衣脸上一羞,嗔道:“我想吃醋的是翊亲王才对!”
苏馥珮暗道,他是吃醋来着,由此可见,男人其实也很小心眼!
贺章笑看着华萝衣道:“我对珮珮的感情已经放下了,我现在只是她的好朋友,我祝福她和翊亲王,所以……”
“我都知道,你不必解释!”华萝衣阻了他,满脸温柔道。
苏馥珮和小豆芽捂嘴偷笑,好腻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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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6 身份暴露,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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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黑影慢慢走出来,走到华萝衣面前,满身寒气瞬间扑向华萝衣,那双犀利的眸子中却有丝笑意。
华萝衣看着那男人,一袭黑金龙纹华服,头戴金冠,满身帝王威严,身上的寒意快要将她冻僵了,她一颗心砰砰直跳,南宫夜怎么会在这等着她?
南宫夜在她面前停下,负手而立,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朕找得你好苦,妹妹!”
“你如何知道是我的?”华萝衣惊问。
“若非那天在翊亲王府你拦着朕抓岭南奇老,朕还没怀疑到你,前些天暗伏在龙泽山庄听到你与贺章的话,朕这才知道皓月国的神医华萝衣竟是个冒牌祸,原来是朕一直在寻的——司马国公主司马雁!”南宫夜眸子森寒道。
华萝衣满身怒火,紧紧拽着拳头。
见华萝衣怒气的模样,南宫夜冷笑一声道:“好妹妹,你可让朕找得好辛苦!”
“别这样叫我,你不配!”华萝衣冷喝道。
南宫夜并不在意,眸中带笑道:“再怎么说你也是司马静的亲妹妹,司马静曾是朕的女人,所以你也算是朕的亲妹妹!”
“闭嘴,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姐姐那么爱你,你却为了你的太子之位,将她贡献给了你的父皇,姐姐为保清白,伤了昏君,落得个五马分尸,国破家亡的下场!南宫夜,亲手杀了一个如此爱你的女人,灭了她的国家,你良心何在?”华萝衣怒骂道。
若非因她是地阴寒体,国师说她命运坎坷多难,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父皇母后忍痛将她送到山中学医,她岂能活着?
她一直恨着父皇母后,所以从来没有下过山,那年她终是下了决心,想回宫探望他们,却亲眼见到国破家亡的一幕,无意间被南宫夜发现她的存在,派无数杀手追杀她。
她轻功厉害,逃了十天十夜,阴差阳错逃到了皓月国,被皇甫翊所救,当时华萝衣病死,皇甫翊便让她顶替了华萝衣的身份。
南宫夜眸中一片沉痛,喝道:“不要说了!”
“不说?”华萝衣冷冷一笑:“你也会怕?午夜梦回之时,你是不是常常梦到姐姐回来找你,她满身是血地掐着你的脖子!”华萝衣痛苦道。
南宫夜上前一步,掐住了华萝衣的脖子怒道:“朕让你住嘴!朕也不知道静儿对朕的情那么深,会伤了父皇!”
“是吗?”华萝衣顾不得脖子上的痛意,瞪着南宫夜道:“你也会愧疚?如果你真的愧疚,你为何要灭我司马国,你怕姐姐已非完壁之身而让那昏君加罪于你,残忍将姐姐杀死,这就是你所说的愧疚?”
南宫夜满身愤怒,眸中一片沉痛。
“老天有眼,这件事情让翊亲王知道了,成了你最大的威胁与痛苦,我想这就是报应!”华萝衣冷笑道。
只可惜皓月国太弱,否则早日揭穿他,他岂能坐上皇位?
“当初是父皇逼我的,不是我的本意,静儿是朕最爱的女人,若非被父皇看中,朕如何会将她献给父皇!”南宫夜反驳道。
他是怕司马静非处子之身的事被那老不死的知道,但他没想过要杀她,都是那老不死的逼他的,所以他亲手解决了老不死的,为司马静报了仇!
“可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你太子之位才将姐姐献给昏君的,否则为何姐姐进宫第二日,你便被封了太子?你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翊亲王知道,三国皇帝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你以为你瞒得住吗?我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南宫夜用力掐住华萝衣,怒吼道:“别再说了,否则朕马上杀了你!”
华萝衣呼吸有些困难,但却无所畏惧道:“你杀吧,反正我司马国也只有我一人独活,我报不了仇,活着也没意思,不如去地府陪我的亲人。”
“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朕就成全你,让你去地下找你姐姐!”南宫夜掐住华萝衣脖子的手猛地用力,眸中尽是杀气。
华萝衣瞪着她,她已生无可恋,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这时,突然响起一道丝竹般悦耳的声音:“夜下杀人?真好看!”
南宫夜猛地一惊,对着夜空问道:“谁?鬼鬼祟祟的,出来!”
几位黑衣人也挥着剑四下查看。
“南宫皇帝真是令人敬佩,半夜三更在此欺负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此事若让南晋国子民知道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那道声音再次飘然而来,一道白影闪过,翩然落在了南宫夜身后。
华萝衣看过去,是那天给她药的马聪。
南宫夜猛地转身看去,见是名不足双十年华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玉骨折扇,满身俊雅,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南宫夜冷笑一声道:“朕劝你别管闲事!”
“在下马聪,最喜欢的就是好管闲事!”马聪哗地一声打开扇子,走到南宫夜身边看着华萝衣笑道:“更何况是这么美的美人,在下可是最会怜香惜玉的!”
南宫夜眸中尽是不屑,冷道:“朕再说一遍,识相的马上走,否则……”
“你要如何?”马聪将扇子哗地一声收了,指着南中夜道:“最看不惯欺负女人的男人,还是什么一国皇帝,无耻!”
说罢眸中寒光一闪,手中折扇再次打开,朝南宫夜煽去。
南宫夜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松开华萝衣,退后几步,可是扇子上那阵风还是扑了过来,他身体突然一软。
马聪收了扇子,挥掌朝南宫夜打去,一掌将他打飞出去。
“皇上!”那几名黑衣人立即向前扶住南宫夜,再抬头看去,马聪与华萝衣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南宫夜眼前发黑,发现自己的真气在扩散,他赶紧点了自己的茓道,让黑衣人将他带走。
马聪带着华萝衣落在一座破庙前,仍旧不肯放手。
华萝衣虽感激他救了自己,但他语气轻浮,却是令她十分反感,她甩开他道:“多谢公子再次相助,华萝衣告辞。”
马聪大笑道:“华姑娘留步。”快步向前拦下华萝衣道:“在下救了你,你准备如何回报?”说罢伸手要去抬华萝衣的下巴。
华萝衣躲开他的手,退后几步道:“马公子救了我,我自当感激,但请马公子自重!”
“无趣,你与苏馥珮一样,都是只能看不能碰的美人,在下又白费心机了!”马聪哀叹道。
华萝衣微惊:“你认识珮珮?”
马聪把玩着手中的扇子道:“认识,昨天刚和她吃过东西,她比你好一点没这么冷。”
华萝衣微微放心:“原来是珮珮的朋友。”
马聪笑道:“你为何这么冷?是因为从小被家人送到山上学医?恨他们?”
华萝衣眉头一拧道:“你如何知道?”
...
( “我先问的你,你先回答!”马聪转着手中的折扇子道。
华萝衣看了马聪一眼,转身走了几步:“不是,自小孤僻惯了。”
“你不恨你的家人?”马聪再问。
华萝衣道:“开始恨,后来不恨了,因为恨也没有用,他们都不在了!”
在山上那么多年,她唯一一次决定下山见他们,没想到却是最后一面,难道国师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马聪收了笑,满脸认真地问道:“如果你还有亲人在,你还恨吗?”
华萝衣嘲弄笑道:“怎么可能?国破家亡,所有人都被杀光了,哪还有亲人在!”
……
没听到马聪回话,华萝衣转头看去,见他用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眼光看着她,让她心头猛地一痛。
她似想到什么,突然眸中一亮,惊道:“是你?”
贺章一觉睡起来,发现天已大亮,洗漱好打开门出去找华萝衣。
昨天回来后,他关在房里想了很多,还是决定和华萝衣在一起,哪怕两人离开龙泽山庄,去落霞山生活,他也不会再放弃她了。
到了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他喊道:“萝衣,你在吗?”
里面十分安静。
贺章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推开而入,只见里面冷冷清清的,根本没有华萝衣的身影,床上的被子也整整齐齐。
他心头一阵慌乱,四下寻着,无意间见看到桌子上的玉佩和信,他一把抓起信看,只见上面写道:贺章,我走了,无论我怎么做也躲不过命运的安排,这辈子我注定不会幸福,所以我不想连累你,你还是安心娶睿佳公主吧,她才是你的良配,忘记我,不要找我!萝衣留。
贺章紧紧拽住那封信,摊坐在凳子上,拽着那块玉佩,心痛得窒息。
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又要离开我?我已经决定为了你什么都不顾,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地离我而去?
他猛地将玉佩甩了出去,软爬在桌上,既然给你了,你不要,那我也不会再给别人!
皇甫翊和苏馥珮走到华萝衣房间,便见得有一个东西飞了出来,皇甫翊赶紧将苏馥珮拉开,一把接住了那物,定眼一看是贺家那块祖传的玉佩。
他微惊,拉着苏馥珮走进房间,见贺章爬在桌上痛苦不已,皇甫翊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馥珮左右找了找没找到华萝衣,着急地问贺章:“华萝衣呢?”
贺章听到声音抬头看去,见是苏馥珮和皇甫翊来了,将信递给苏馥珮,痛苦道:“她走了!”
苏馥珮脸色大变,接过信看过后揉成团扔在地上怒道:“怎么回事?又临阵退缩了,事情不是没到不能解决的地步吗?她要是走了就一点机会也没了!”
皇甫翊拍了拍苏馥珮的肩膀,轻道:“别生气,我立即派人去找!”
“都怪你,我昨天就说来的,你偏说让他们安静,现在安静得人都不见了!”苏馥珮朝皇甫翊吼道。
皇甫翊叹了口气劝道:“别着急,她走不远的!”他把玉佩放在桌子上,对贺章道:“贺章,你也别太难过,等本王把华萝衣找回来再说。”
苏馥珮也劝了贺章几句,和皇甫翊离去找人。
皇甫翊派了无数人,一连找了五六天,也没找到华萝衣半丝踪迹。
贺章绝望之极,喝得酩酊大醉,贺奉先气得差点又病倒了。
而这时,传来了南晋国攻打皓月国边境的消息,皓月国上下一片慌乱。
皇甫赢命大将军杨翰全力抵抗。
皇甫翊招集众人商量战事。
钟棋提议道:“王爷,我们不妨将南宫夜的秘密公布于世,虽然对他的皇位没有多大的影响,但他此举也算是品行恶劣,会遭天下人辱骂!”
皇甫翊点头:“当年司马国之事确实人神共愤,若公众天下,他日他要想统一天下,怕是没有信服!”
蓝鹫担心道:“华姑娘会不会被南宫夜抓去了?”
皇甫翊蹙眉沉思。
赤焰摇头否定:“若华姑娘被南宫夜抓走了,我们的放在南晋国的人该是知道的!”
“让我们的人找一找南晋国皇宫,顺便去查查南宫老皇帝的死因!”皇甫翊吩咐道。
众人抱拳领命。
南宫夜的秘密公布后,顿时引起天下人大骂,南晋国士气大减,这一战,皓月国取了胜,南晋国的第一次攻打失败退回。
因为战事,苏馥珮本准备二季再教百姓种粮也提前了。
皇甫翊怕苏馥珮太辛苦,便苏馥珮的方法写下来,交给皇甫赢,让他传下去,并将苦心村的村民全请来京城指导。
苏馥珮便隔三差五带着小豆芽去田间指点大家。
因为李太后的病,皇甫赢也下了旨四处寻找华萝衣,皆无果。
过了不久,又传来夏昌国内乱的消息,夏候冰清与夏候靖闹翻了,兄妹俩打了起来,夏候冰靖带着三军脱离了夏昌国。
夏候靖没想到得了皇甫翊的内力会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恨得咬牙切齿,在夏昌国大骂皇甫翊。
皇甫翊得知消息,勾嘴笑了笑,并未理会。
这一日,轩辕澈来了翊亲王府,与皇甫翊在书房议事。
“朕准备回轩辕国,但三弟不肯回去,有件事情想请翊亲王给个明确的答案!”轩辕澈道。
皇甫翊喝着茶,优雅问道:“轩辕皇是想让本王答应不将你的秘密告诉谨王吗?”
轩辕澈眸中一片深沉:“朕知道夏候帝南宫帝的秘密都被你公布于世了,后果如何朕也看到了,朕与你没有利益冲突,朕想翊亲王该是会信守当初的承诺吧?”
皇甫翊笑道:“本王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轩辕皇帝不来犯本王,本王自然不会犯你!”
“翊亲王放心,朕向你保证,轩辕国与皓月国井水不犯河水!”
“那便好,轩辕帝安心回国吧,谨王只是个未长大的孩子,本王不会与他计较的!”皇甫翊放下杯子劝道。
轩辕澈站起身来,抱拳一礼:“多谢翊亲王,朕告辞!”
轩辕澈离开翊亲王府不久,便带着人离了皓月国,轩辕谨与那名浅柔公主把京城闹得人仰马翻,无人管制。
转眼过了半个月,端太妃对贺章与皇甫睿佳的婚事向皇甫赢施了压,皇甫赢以战事吃紧,一直拖着。
端太妃也不敢逼得太急,明里暗里与朱太妃斗得你死我活,谁也占不到半分便宜,皇甫赢睁只眼闭只眼,让她们去斗,最好两败俱伤,他一次性全解决了。
这一日,青绝回来禀报:“王爷,查不到马聪的身份。”
皇甫翊拧眉。
蓝鹫道:“王爷,会不会与王妃当初一样,用的是假名?”
皇甫翊点头:“极有可能!”沉了半响,他想 ...
(到一人,对青绝道:“过来,本王告诉你一个人的名字,你去查他!”
青绝依言过去,皇甫翊将名字告诉她,她抱拳一拜,快速离去。
过了两天回来禀报:“王爷,确与你所说一致,就是他!”
皇甫翊点头:“那就不用管他了,估计华萝衣也是被他带走了!”
“是,王爷。”青绝领命。
南晋国退回去后,便没有要再打的迹象,为此皓月国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种粮方面也告了一段落,皇甫翊让苏馥珮交给三娃子他们去管,他要和苏馥珮商量让小豆芽上学堂的事,苏馥珮也同意让小豆芽去上学。
苏馥珮抱着小豆芽边吃点心边问:“我来京城这么久,就没看到一间学堂,小豆芽去哪上学?”
皇甫翊道:“皇家有专门的书院,一般情况下,皇子们会在宫中书院上学,如今任教的先生是文官之首张清风大人,满腹诗书,通晓古今,宫外也有皇室子弟的学院,不过我准备让小豆芽去宫里上学。”
“去皇宫,为什么?”苏馥珮奇怪问:“宫里勾心斗角的,我可不想小豆芽学坏!”
皇甫翊笑道:“勾心斗角的是后宫,书院离后宫很远的,一般人是不能去的,你就放心吧!”
苏馥珮点了点头。
“而且这也是四哥的意思,想让小豆芽去给大皇子当伴读。”皇甫翊再道。
苏馥珮想了想问:“皇甫赢是不是想让大皇子当太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也有点意思吧,大皇子学问人品都不错,我很放心小豆芽跟着他!”
苏馥珮想到一事,再问道:“那兰香的儿子在里面吗?”
皇甫翊摇头:“皇甫颂纨绔,四哥怕他带坏皇子!”
苏馥珮一口吃掉糕点,拍了拍道:“好,既然兰香的儿子不能进宫,就让小豆芽去给大皇子当伴读,气死兰香!”
皇甫翊笑了笑:“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带小豆芽进宫了。”
苏馥珮道:“我也去,儿子第一天上学,我得去给他打气!”
皇甫翊点头:“好。”
翌日,一大早,皇甫翊和苏馥珮给小豆芽穿得整整齐齐地,带着他坐上马车往皇宫去。
马车上,苏馥珮对小豆芽说:“儿子,别人问你叫什么,你要说皇甫皓轩,知道吗?”
“娘,孩儿知道了,孩儿叫皇甫皓轩。”小豆芽乖巧答道。
苏馥珮亲了小豆芽一下道:“真是娘的乖儿子,一定要好好学,将来要比皇甫颂厉害!”
“丫头,哪能这样教儿子?”皇甫翊嗔怨道。
苏馥珮答道:“我是想让小豆芽为兰雪争口气,兰雪被兰香压了一辈子,儿子一定得比她儿子强!”
皇甫翊无奈点头:“你有理!”
“那当然了。”苏馥珮揉着小豆芽的头道:“儿子,要是有人欺负你,别怕,大胆地欺负回去,有爹和娘担着,千万别再让人欺负了!”
皇甫翊哭笑不得。
小豆芽仰头挺胸道:“娘,孩儿知道了,孩儿不会给娘丢脸的!”
“好儿子,娘爱死你了!”苏馥珮左右开工,亲得小豆芽满脸口水。
“嘻嘻,娘,好痒痒!”小豆芽缩着脖子,挠了挠。
苏馥珮搂着小豆芽:“以后只有早晚能见到你了,娘会想你的!”
小豆芽瘪嘴道:“孩儿也想娘!”
皇甫翊见情况不对,赶紧道:“丫头,儿子一个人上学堂人生地不熟会孤独的!”
苏馥珮笑了笑,握拳给小豆芽打气道:“儿子不怕,娘随时会想着你的,你不孤独!”
小豆芽在苏馥珮怀中噌了噌小脑袋。
皇甫翊望着呣子俩满脸笑容。
很快进了皇宫,一家三口下了马车,便见得皇甫赢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学院门口等他们。
皇甫翊带着苏馥珮小豆芽行了礼,而后道:“皇上怎么亲自来了?”
皇甫赢笑道:“小豆芽今日第一天来上学,朕让昊儿先和他认识一下。”
皇甫翊赶紧对小豆芽道:“小豆芽,这是大皇子。”
“大皇子好。”小豆芽笑喊道。
大皇子皇甫君昊见小豆芽长得十分漂亮,不由得笑道:“这个弟弟长得真好看,父皇,儿臣很喜欢!”
皇甫赢大笑了几声。
苏馥珮也挺喜欢大皇子的,向前一步道:“大皇子长得英俊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个才子!”
皇甫君昊眸子一亮道:“你说的是真的?”
皇甫赢接话道:“翊王妃向来少夸人,可见她很喜欢昊儿,昊儿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小豆芽!”
“儿臣遵旨!”大皇子高兴不已。
皇甫赢又对小豆芽道:“以后就与昊儿兄弟相称,也不必行礼。”
皇甫翊赶紧抱拳道:“谢皇上恩典!”
皇甫赢连连摆手,对皇甫君昊道:“昊儿带小豆芽进去吧,先生已经等着了!”
“是,父皇!”大皇子抱拳一拜。
苏馥珮握拳给小豆芽加油:“儿子,去吧,加油!”
小豆芽咧嘴一笑,看了看皇甫翊和苏馥珮,再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冲他一笑,拉着他的手边走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小豆芽吗?”
“不,小豆芽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叫皇甫皓轩!”小豆芽认真答道。
大皇子笑道:“这名字真好听!”
两人快速进了学院,笑声还远远传来。
苏馥珮有些失落,以前小豆芽从来没离开过她,如今要上学了,好不习惯!
皇甫翊拍了拍苏馥珮的肩膀安慰她。
皇甫赢见二人如此恩爱,高兴道:“翊王妃难得入宫,六弟不如带她在皇宫逛逛吧。”
皇甫翊点头。
“朕还有折子要批,先走了!”皇甫赢看了二人一眼,带着人高兴离去。
皇甫翊拉着苏馥珮往御花园而去,走到御花园,苏馥珮的嘴巴还瘪嘴,皇甫翊笑了笑,抬起她的下巴吻上那不开心的小嘴。
苏馥珮也不动,眨着眼睛看着皇甫翊。
皇甫翊勾嘴一笑,搂着她越吻越激动。
“哟,感情好也不能这般不顾世俗吧,我的好姐姐!”兰香的声音突然响起。
皇甫翊放开苏馥珮,转头看去,果然见得兰香和皇甫宁拉着皇甫颂站在远处,满脸嘲弄。
兰香珠玉满头,衣着华丽,但和苏馥珮比起来,显然过于庸俗。
苏馥珮穿着十分简单,碧水罗衫,脱俗高贵,绝美不凡,如此对面一比,兰香的美便显得微不足道。
苏馥珮瞪了兰香一眼,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皇甫宁打量了兰香和兰雪一眼,心中更加不平衡,兰雪可比兰香好看多 ...
(了。
还有而且刚刚皇甫翊与苏馥珮亲热那一幕落在他眼中,如烈火灼心。
皇甫翊不理他们,拉着苏馥珮转身离去。
“六哥!”皇甫宁喊道。
皇甫翊转过头来:“七弟有何事?”
皇甫宁走过去,看了看苏馥珮,对皇甫翊道:“没事,多日未见,想与六哥说说话而已,刚刚从皇上那里来,听说小豆芽进宫当了大皇子的伴读,可有此事?”
“你觉得皇上会骗你吗?”皇甫翊冷声回道。
皇甫宁也不气,转头看了皇甫颂一眼道:“那以后颂儿与小豆芽就有伴了!”
苏馥珮蹙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皇甫宁笑道:“刚刚我求了皇上,让颂儿也入宫,给二皇子当伴读,所以他们以后便是同窗了!”
苏馥珮拧眉,看向皇甫颂,只见尖嘴猴腮,极为讨厌。
皇甫翊挑眉问皇甫宁:“那又如何?”
皇甫宁笑答:“不如何,只是觉得我们兄弟俩相似的地方挺多的,眼光,想法……”
“七弟错了,本王与你的眼光可不一样,像七弟妹和夏候公主本王就不喜欢,而七弟却喜欢,这怎么叫眼光一眼呢?”皇甫翊不留余地地回道。
兰香咬牙,皇甫翊,谁稀罕你喜欢!
皇甫宁再要答话,皇甫翊道:“我家丫头身体不好,不能站太久,本王陪她去休息。”说罢未等皇甫宁答话,拉着苏馥珮转身离去。
皇甫宁看着苏馥珮清秀的背影,心中狠道,皇甫翊,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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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1 新帅哥登场 素颜问花
( 翌日。冰@火!中文
苏馥珮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发现天才微亮,而自己还被皇甫翊霸道地搂在怀中,头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将她包裹着。
她突然觉得十分有安全感,好似有这个男人在,她便可以无所顾忌地为所欲为,不顾任何后果。
四下一片安静,下人们晨起打扫的声音也未能听见,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风,轻轻吹动淡紫色的薄纱,来回飘荡,美极了。
皇甫翊还没醒,均匀的呼吸声,绝美似仙的脸,轮廓如同冰削,清晨的亮光刚刚冒头,从窗子里透进来,落在他的鼻尖上,折射出一道绝美的弧度。
苏馥珮忍不住抬起小手去摸他挺直的鼻梁,却还未触及便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苏馥珮似做贼被逮了正着,脸上一烫,后想到什么,生气道:“你装睡?”
“是刚醒。”皇甫翊纠正她,吻了吻她的小手,坏笑道:“刚刚你想做什么呢?是不是……”
苏馥珮抽回手打断他的后话:“你又想哪去了?”
她发现一个问题,以前皇甫翊可没这么色吧?一副温润如玉的高贵之气,翩翩君子一名啊,怎么现在满脑子黄色思想呢?庸俗!
“丫头,是不是睡好了,要不我们把昨天晚上没做完的事完成。”皇甫翊搂着怀中的人儿,询问道。
想起昨晚,苏馥珮压下的气又冲了上来,眸中亮光一闪,答道:“这感情好。”脸上带着巫婆式的笑容,小手不规矩地伸进男人柔软里衣中,上下其手。
皇甫翊愣了愣,她怎么比自己还急?
一把抓住她要朝那危险地带而去的手,皇甫翊呼吸急促道:“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等会点着了火,我忍不住又得折腾你,你不要喊痛。”
苏馥珮眸子一眯,抽出手继续她的动作,带着最迷人的笑容说道:“痛了有你擦药,我当然不怕……”
却是话未说完,已被某男翻身压下,恶狼般掠夺起来……
就当皇甫翊要冲破防线时,苏馥珮突然喊停:“等等。”
皇甫翊停下动作,疑惑问道:“怎么了?”
苏馥珮将他推下去,神色严肃道:“我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得马上起床去办,我们晚上再继续吧!”说罢穿好衣服下了床,独自走去梳妆。
皇甫翊愣了愣,如同着火时突然有人要泼水却半天没泼下来一样,十分难受,后知后觉,苏馥珮这是在报复昨天晚上的事。
他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太对了!
苏馥珮走了几步,转过身见皇甫翊如同吞了金子一般的神情,不由得想笑,小样儿,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她心中大笑,脸上却平静道:“你还愣在那做什么?你昨天答应过要陪我去逛街的,我们去逛早市,我想知道京城的包子有没有市集的好吃。”
皇甫翊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道:“知道了。”
看到皇甫翊那极力压制**的难受表情,苏馥珮得意地哼起小曲来:“我从山中来,山上兰花开,嗯嗯嗯……种在校园中,希望花开在……”
皇甫翊嘴角又抽了抽,你就尽情得瑟吧,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唤来丫头伺候洗漱后,两人正要出门,管家匆匆来报:“王爷,皇上有旨,招你即刻入宫。”
苏馥珮撇嘴,完了,早市是逛不成了。
皇甫翊看了苏馥珮一眼,不想让她失望,问道:“可有说何事?”
管家答道:“没说,只是让王爷马上入宫,不得有误。”
皇甫翊沉了片刻,看向苏馥珮,正要开口。
苏馥珮阻了他道:“行了,你去吧,早市哪天都可以逛,今天我让厨房给我做得了。”突然想到什么,她眸子一亮,大笑道:“上次我听说纪厨会做狗不理肉包子,我找他去!”话落已经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了。
碧彤碧晴连妈妈赶紧跟上去。
这丫头!
皇甫翊笑了笑走出门去,带着钟棋蓝鹫进宫。
临出门前,皇甫翊对管家吩咐:“去请个糕点师回来,王妃想吃什么就让人做,不准惹王妃生气!”
管家抱拳答道:“是。”
皇甫翊走出府门,钟棋蓝鹫眸中尽是笑意,看到皇甫翊这么幸福,他们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进到皇宫,直接被宫人领到了金銮殿上。
皇甫翊一进去,便觉得气氛十分压抑紧张,以兰海领头的一众文武百官全跪在地上,宫人也跪了一殿,就连福禧也跪在龙椅边瑟瑟发抖。
而皇甫赢此刻一张脸黑如墨炭,一双眼睛冒着犀利的火光,似要将整个金銮殿烧着了。
皇甫翊暗想,是何事让皇甫赢发了这么大的火?皇甫赢一向以仁义治国,向来不轻易发火的,今日这样大怒还是第一次。
沉了片刻,他赶紧掀袍行礼。
皇甫赢见他进来了阻了他道:“翊亲王不必行礼了。”
“谢皇上!”皇甫翊还是抱拳拜了一拜然后起身,扫了众人一眼,问道:“这是怎么了?”
皇甫赢怒火冲天,指着众人吼道:“这群文武百官是想毁我皓月国百年基业,三番五次阻止皓月国与南晋国联姻!”
原来是为了南宫夜娶皇甫睿佳的事,这件事他也好奇事他也好奇,为何要皇甫睿佳嫁出皓月国,百官会如此反对?
“皇上息怒。”皇甫翊平静劝道。
皇甫赢眉毛头发都要烧着了,哪还能息怒,怒气再道:“翊亲王是不知,南晋国已经把话说死了,此次再不同意联姻,便解决除盟约,当初与翊亲王所约定的永不再战就此作罢,他南晋国会举兵而来。”
皇甫翊眸子微沉,南晋国要打?他有把握赢吗?
兰海再次冒死进谏:“皇上,如此助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对皓月国不利啊,只会让三国认为皓月国是软柿子任其拿捏,皇上三思啊!”
众文武百官也先后拜喊道:“皇上三思啊!”
“给朕住口!当初要把翊王妃让出去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说如果不依着三国,对皓月国也是不利,兰大人,翊王妃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连亲生女儿都肯让给三国去争夺,现在为何又道此助他人威风之言来阻止两国联姻?”皇甫赢大声质问道。
兰海愣住,想了想再道:“皇上,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皓月国损兵折将,三国强大,同时要娶小女,不把小女让出去,岂不让皓月国遭受灭国之灾?而如今南晋国刚经一番动乱,又只有一国要求联姻,皓月国根本不必惧怕,此时正是我皓月国助长威严之时,切不可一味地妥协,而至皓月国再被三国压迫!”
“放肆!”皇甫赢一把将茶杯挥了下去。
茶杯径直砸到了兰海面前,茶水溅得兰海满头满 ...
(脸皆是,他爬在地上不敢去擦。
皇甫赢怒吼道:“兰大人这般为皓月国,显得朕这个皇帝是非不明,黑白不明,看不清时势,分不清好坏,那这个皇帝给你做行不行?”
“微臣不敢!”兰海爬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任茶水从脸上滚落。
皇甫翊此刻一张俊脸也黑了,对于南宫夜要娶皇甫睿佳的事,他一直都没去Сhā手,就是想看清一些事情,如此看来,兰海为了某人,真的是什么都敢说敢做!
兰雪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竟愿意让三国去夺抢,就算当初他不知道兰雪的身份,可是如今知道了兰雪的身份,还说得这般大义凛然,毫无愧疚之心。
而皇甫睿佳只是端太妃的女儿,他却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蛊惑百官为之劝阻,表面上举着爱国为国的旗子,实则是为了他的一已之私,实在令人发指。
兰海如此维护皇甫睿佳,他岂会如兰海的意!
再说南宫夜此行之目的就是为了逼皓月国违背约定在先,以趁机攻打皓月国,他不会让南宫夜有借口。ww
所以,皇甫睿佳必嫁南晋国!
“你不敢,朕看你敢得很,煽动百官与你一个鼻孔出气,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你若有儿子,是不是要谋逆夺位?”皇甫赢吼道。
兰海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微臣不敢,微臣绝无此意,微臣冤枉!”
爬在地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拽起了拳头,若他的儿子没死,此刻早就是皇帝!
“臣等可证明,兰丞相绝无此意!”百官齐声拜喊道。
“你们……”皇甫赢见百官都帮着兰海,怒火更是无处发泄,一股怒气冲上头顶,倾刻被眩晕感包围,眼前一片漆黑。
福禧时刻注意着皇甫赢,见皇甫赢要晕倒,立即爬过去大喊道:“皇上,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兰海等人见情况不对,终是怕了,大声劝道:“皇上息怒!”
皇甫赢脑中嗡嗡作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快传御医……”福禧惊慌大喊。
皇甫翊脸色大变,顾不得其它,飞身上去与福禧将皇甫赢送回寝宫,临走时丢下一句话:“皇上若有三长两短,本王谁也不会放过!”
兰海身子僵住,皇甫翊可比皇甫赢可怕多了!
文武百官也全身颤抖,心中祈祷皇甫赢一定不要有事,否则他们就完了。
一时间谁也不敢离开,仍旧恭敬跪在金銮殿上,等着消息。
皇甫赢寝宫,一众太医束手无策。
皇甫翊怒道:“整个太医院都是吃闲饭的吗?这么点小病都治不了?养你们做什么?”
众太医跪地不敢作声,曾给贺奉先治病的太医答道:“皇上这是急火攻心,导致血气冲上脑颅,心中郁结难解,近年来皇上心中一直十分抑郁,身体每款愈下,所以才……”
皇甫翊拧紧眉头,皇甫赢为皓月国积劳成疾,是个好皇帝,足以慰先皇在天之灵,他绝不能让皇甫赢出事。
皇甫翊对福禧命道:“去龙泽山庄请华萝衣姑娘!”
福禧领命,赶紧转身而去,没过片刻回来禀道:“禀翊亲王,华姑娘正在宫中给太后治病,奴才请来了!”说罢将华萝衣领进来。
华萝衣一袭清贵白衣,匆匆进来,走到皇甫翊面前问道:“怎么了?”
皇甫翊扫了床上的皇甫赢一眼,沉声道:“怒火攻心,你。”
华萝衣点头,走到皇甫赢床边给他把脉,把过脉后回身禀道:“确实挺严重的。”
皇甫翊眸中一沉:“可有医治之法?”
“皇上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只要解开皇上心中的郁结,便可不药而愈。”华萝衣回道。
众太医立即点头,没错没错。
心病?皇甫赢的心病岂止是两国联姻这一件?
皇甫翊沉了片刻,再问道:“皇上什么时候会醒?”
“我给皇上开副消火化气的药,让皇上服下,明日便会醒来。”华萝衣答。
皇甫翊点头,对福禧道:“皇上醒来即刻通知本王。”
“是!”福禧恭敬答道。
皇甫翊看了皇甫赢一眼,转身离去。
华萝衣给皇甫赢开了药方子,让福禧去熬药,然后对太医嘱咐了几句,便去给李太后施针,然后回了龙泽山庄。
皇甫翊回到翊亲王府中,见得府中空荡荡的,一众护卫下人都不知道去哪了,他奇怪不已,负手站在前院喊道:“青绝!”
一道青影从天而降,青绝抱拳道:“王爷!”
“人都哪去了?”皇甫翊沉了脸问。
青绝答道:“在马房,王妃让大家看马骑人!”
皇甫翊一愣,看向青绝:“马……骑人?”
“是的,王爷便知!”青绝说罢身影一闪离去。
皇甫翊满腹疑惑,带着钟棋蓝鹫往马房而去。
刚走到马房外面,便听到一阵哭喊伴随着一阵笑声,还有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
皇甫翊看了钟棋蓝鹫一眼,大步迈了进去,只见得马房内果真围了一众护卫下人丫头婆子,而苏馥珮和小豆芽双手环抱胸前,仰头笑着,好不开心。
皇甫翊朝众人所看之处望去,见江莲香五人正被绑在马ρi股上,头朝着马ρi股,做成一种被马骑着的样子。
马儿非常恼怒,上下跳动,甩着ρi股,踢着后腿,江莲香等人时不时被踢一脚,已经被踹得一张脸都红肿了,衣服也被踢破了,发髻散乱,哭得满脸泪水,好不狼狈。
见此情景,皇甫翊咽了口唾沫,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苏馥珮想出来的整人法子。
钟棋蓝鹫两两相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后面有笑声传来,众人转过头去,见皇甫翊回来了,赶紧止了笑,弯身低头行礼:“王爷!”
苏馥珮满脸笑意,朝皇甫翊招手:“皇甫翊,快过来看马骑人。”
小豆芽直接跑到皇甫翊面前笑喊道:“爹爹,原来马儿也会骑人,好好看呐!”
皇甫翊沉了脸,拉着小豆芽走到苏馥珮面前阴沉道:“丫头,你太贪玩了。”抬手捏了捏苏馥珮的鼻子,温柔一笑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贪玩。”
苏馥珮得意地笑了笑。
众人皆低头笑。
“回去吧,这里这么脏,以后还是少来!”皇甫翊一手拉着小豆芽,一手拉着苏馥珮,看了没看江莲香等人一眼,将二人拉出马房。
一众下人也跟了出去,四下散开去做事了。
江莲香五人刚刚见到皇甫翊来了,本来想求救,却被马颠簸得说不出话来,以为皇甫翊会将她们放下来,没想到却走了,一个人也没留下,那她们岂不是要一直被绑在马ρi股上?要是马拉稀放屁呢?
这时 ...
(,绑着江莲香那匹马儿果然放了一个屁,将江莲香头发都冲得飞扬起来,江莲香紧紧抿嘴,忍住呼吸,憋得一张脸通红。
兰雪!我要杀了你!
皇宫,端太妃寝宫。
皇甫睿佳坐在端太妃床前哭得梨花带雨,一张小脸上全是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母妃,你一定要救女儿,我不要嫁给南宫夜,不要嫁到南晋国,呜呜。”
端太妃一副病态,有气无力地劝道:“不用担心,现在文武百官都是帮我们的,皇上不敢把你嫁出去。”
“可是皇上都气病了,百官一定会妥协的,到时候把我嫁到南晋国受尽欺辱,我就不要活了,母妃,我不要嫁给别人,我只想嫁给贺章!”皇甫睿佳拽着端太妃的手臂摇晃道。
端太妃被摇得一阵头晕,赶紧拉住她道:“母妃说你不会嫁到南晋国就不会,你急什么?你放心,你只能嫁给贺章,贺章也只能娶你!”
皇甫睿佳止了哭声喜问道:“母妃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母妃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老实待着,准备做贺章的新娘子就行了,其它的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端太妃胸有成竹道。
皇甫睿佳破涕为笑,点头道:“母妃我知道了。”
端太妃看着皇甫睿佳叹了口气,想到一事问道:“你七哥怎么样了?”
“七哥伤得很重,不能下床,七嫂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呢!”皇甫睿佳扯着锦帕边擦去眼泪边回道。
端太妃脸色暗沉:“他这是自作自受,母妃的劝告不听,非得一意孤行,让他得点教训也好……不过又得辛苦你七嫂,睿佳,你得好好像你七嫂学习,不要整日疯疯颠颠的,要学会相夫教子,这样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皇甫睿佳不以为意道:“可七哥的心已经不在七嫂身上了,可见温柔贤慧也没什么用!”
“你……”端太妃被气得喘不过气来。
皇甫睿佳急了,赶紧劝慰道:“我只不过随口说说,母妃不要生气,我听你的便是!”
端太妃这才顺了气,指了皇甫睿佳的额头一下道:“你哟,想气死母妃,你与香儿年纪相差不大,怎么性格差这么多?”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更何况我与她又不是姐妹,性格如何会相同?”皇甫睿佳辩解道。
“你们是……”端太妃差点冲口而出。
皇甫睿佳一愣:“母、母妃,你说什么?”
端太妃愣住,脑中转了转道:“母妃的意思是,你们都是女儿家,又年纪相近,自然会有些相像!”
皇甫睿佳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母妃说的是我与七嫂是姐妹呢!”
端太妃看着皇甫睿佳,眸中一片复杂。
朱太妃正被宫女扶着进了皇甫赢的寝宫,见皇甫赢脸色苍白地躺在龙床上,不由得指着福禧骂道:“狗奴才,怎么伺候主子的,皇上竟成了这样?”
禧福心中极为不满,你以为你还是太后?不过是个挂名的太妃,你有什么什么权利教训我?
心中不满,嘴上还是恭敬答道:“太妃娘娘息怒,皇上这是被百官给气的,不关奴才的事啊。”
朱太妃眸中狠光一闪,端太妃真是有能耐,能让文武百官都听她的指令,如此下去,这皓月国岂不是得由她做主?
不过可能吗?只要有她在,端太妃永远没有上位机会,皓月国的皇帝只能是皇甫赢,这一次她要将大权夺回来,把端太妃呣子解决了!
脑中百转千回,好一会儿她才恢复神情道:“伺候好皇上,若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唯你是问!”说罢让宫人扶着出了寝宫。
福禧抱拳低头,朱太妃走后,脸上立即布上厌恶,啐了一句:“什么东西!”
朱太妃离开皇甫赢的寝宫后,去了李太后的宫中。
看着同样躺在床上满脸苍白的李太后问道:“太后的病怎么样了?”
照顾李太后起居的宫婢答道:“回太妃,华姑娘说太后病情极重,可能无法康复……”
朱太妃心头狂喜,太好了,只要李太后清醒不过来,后宫大权迟早还是她的,那就不必管李太后了,安心去对付端太妃那个贱人!
她脸上布上难过,走到李太后床边伤心道:“太后,你可得快点好起来,皇上病重,你若不快点好起来,这皓月国的江山岌岌可危了!”
正在熟睡的李太后听到这话,眸子豁然睁开,眸中一道亮光闪过,将朱太妃吓了一跳。
“你……你……”朱太妃惊慌不已,话不成声。
李太后一把坐起来抓住朱太妃乱喊道:“月明星稀,鸦雀南飞,离离原上草,野火烧不尽,风儿吹又生……”
听到这满嘴胡乱的诗句,朱太妃松了口气,原来没好,吓了她一跳。
宫婢来将李太后拉开,哄她睡觉,李太后却不肯睡,手舞足蹈地把被子踢了,嘴中说着胡话,一句也听不懂。
朱太妃道:“好生伺候着,有什么事禀报本宫。”
宫婢相视一眼,还是应了声是。
朱太妃十分得意,抬头挺胸地离去。
朱太妃走后,闹腾的李太后静了下来,侧过身去背对着宫婢,眸中闪着狠光。
华萝衣坐着马车回龙泽山庄,在想着有什么办法才能将贺奉先的病情控制住,而不是再用她的血,如果再这样下去,到时候两个人都会没命。
若是能再找到血灵芝也能控制住贺奉先的病情,只可惜师傅那瓶血灵丹被她不小心弄丢了,竟想不起来是在哪弄丢的,事后懊恼了好一阵子。
不过近来,她回想了一下当年的情景,很可能是被轩辕谨捡去了,找个时间得去找轩辕谨。
砰!
马车突然停下,将华萝衣从思绪中拉回来,她眉头轻蹙,问车夫:“怎么了?”
车夫答道:“华姑娘,前面有位公子挡了我们的路。”
公子?
华萝衣奇怪,起身撩开帘子下了车朝前路看去,只见前面果然站了一个男子。
他身着一袭云灰色华服,身影挺拔,头戴玉冠,玉带束腰,满身华贵,此刻正背对着她们站在路中间,正好将路挡住。
华萝衣眸中尽是探究,看这男子的背影,该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凄冷哀伤来?
这种感觉令她突然一阵心痛,眸子一沉,她冷声问道:“请问公子为何要挡我的路?”
听到华萝衣的声音,男子缓缓转过身来。
华萝衣眸子一惊,只见得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俊美不凡,满身贵雅之气,眉眼间却透着过分的成熟与苍桑。
他手中拿了一把玉骨折扇,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手掌,眸中一抹温柔的笑意,直勾勾地望着她,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这是种什么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上辈子就认识一般 ...
(。
他是谁?为什么会给她一种这样熟悉的感觉?
“在下马聪,听闻华姑娘有烦事缠身,特来为姑娘解忧!”自报家门的男子声如山泉之水,格外好听,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弃满了诱惑。
华萝衣心头一热,眸中情绪万千,好一会儿才道:“公子弄错了,我没有难题,请公子让开,我还有要事要办!”
马聪浅笑,朝华萝衣走来,衣发飘扬,无比俊秀,走到华萝衣面前一步远方才停下来,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有!”
华萝衣身子一僵,猛地看向男子,见他已经直起身子,哗地一声打开折扇煽起风来,满身贵气儒雅。
按理说华萝衣是少有让男人近她身的,而马聪靠得她这般近,她却没有退开,这让华萝衣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见华萝衣没答话,马聪笑了笑,抬手往华萝衣面前一伸,张开手掌,一个白色小瓶立在掌中,他轻声道:“这是治贺奉先病的药,只要每日服下一粒,不必再用你的……血!”
血字说得极为小声,只有他二人能听到,连不远处的车夫也没听到。
华萝衣大惊:“你如何知……”
“嘘!”马聪用折扇抵住华萝衣的嘴巴,阻了她的后话,快速靠近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朝她魅惑一笑:“你可得记住是我帮你摆脱了痛苦,我还会来找你的。”说罢放开华萝衣的手,身影一闪已消失不见。
车夫四下张望,这人的身手太厉害了!
华萝衣还愣在那里,马聪那笑容便消失在了眼前,她猛地惊醒,扭头左右寻找,哪还有马聪的人影?好像他根本就没出现过一样。
而华萝衣却知道,马聪出现过,因为她手中正握着马聪那个白色小瓶。
她眸子深遂,打量了小瓶一番,然后拔出瓶塞嗅了嗅,觉得有种非常奇怪的味道,她尝遍百草也从未闻得这种味道,她心头布满疑惑,重新塞上瓶子,往怀中一塞,上车继续走。
回到龙泽山庄,已到了响午时分,贺奉先该服药了,她走到药房熬好药,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的匕首来,就要割破手臂,想到马聪的给的药,还是她先试过再给贺奉先服用。
沉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一刀割了下去,将血滴进药碗中。
“华姑娘!”贺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华萝衣一愣,还来不及收手门便开了,贺章带着笑容快速进来,正巧见到华萝衣取血的那一幕,顿时愣在了那里。
华萝衣脸色大变,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收了手,一把握住血流不止的手臂,眸中一片慌乱。
贺章望着那碗血红的药,看着桌上放着的匕首,以及华萝衣慌乱的神色,眉头慢慢拧紧,眸中渐渐溢出痛意来。
华萝衣也拧了眉头,眸中布满委屈难过。
两人对视,眼波交织,悲痛不已。
时间定格了好一会儿,贺章吸了吸鼻子,抬步朝华萝衣走去,几步脚的路,贺章却似走了好远好远。
华萝衣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走到华萝衣面前,贺章一张脸上已尽是痛意,他慢慢抬手轻轻拉住华萝衣握住的手臂,将她压在手臂上的手拿开,印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将那清贵的白衣染成了一朵朵血莲,红白相间刺眼夺目。
贺章忍住心疼,忍住眸中不受控制溢出的眼泪,慢慢将她的衣袖掀上去,扎痛双目的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疤痕,新伤旧伤布满整个嫩白的手臂,每一条都似一根鞭子,抽在他身上,抽裂衣服,抽裂皮肉,抽得见骨。
他眉头猛地跳动,紧紧抿着唇,他不忍再看,痛得闭上眼睛,可那种窒息感却越发强烈,冲击着他的心房。
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抬头朝华萝衣苍白的小脸看去,张了张嘴吐出嘶哑的几个字来:“为什么要瞒着我?”
为什么要瞒着我,独自承受这些痛?
为什么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你的痛?
为什么要瞒着我,用你瘦弱的肩膀帮我挑起这重担?
你在一刀刀割破自己的手臂将那鲜血滴入碗中时,而我却毫不知情,眼看你一天天疲累憔悴下去,我却没有深究过,甚至没有多问你一句,让你多少次承受着这割肉取血之痛。
你可知我会心疼,会心疼!
而你从未言过半个字,哪怕爷爷对你冷眼嘲讽恶语相向,你也没有说出你是为了他才留下来,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
贺章记得,自与你相识那一天开始,你便在默默为我付出,爱上我,被我拒绝,被爷爷拒绝,独自带伤离去,而我每次有事找你,你从没拒绝,随传随到。
让你救珮珮,你知道我爱上了她,而你却独自忍着难受,尽全力救她。
我以为是珮珮救了爷爷,却没想到,那个愿意为我付出性命毫不犹豫的人是你!
那个外面看上去清寒疏离不易接近,其实内心渴望有爱人有朋友的华萝衣,
那个不爱笑,笑起来却绝世倾城的华萝衣,
那个看似瘦弱,却坚强如此的华萝衣,
为什么你与珮珮都是这样的倔强性格,令愿独自承受所有的痛苦,咬牙逼退眼泪,也不愿让别人为你们承担一分。
如今珮珮已得了幸福,愿意将自己的伤痛让皇甫翊知道,而你呢?
你愿意让谁知道你的伤痛?
贺章握住华萝衣冰冷的手,紧紧地望着她,眸中布满心痛,疼惜,难过,愧疚,自责……
如果我愿意感受你的痛苦欢乐,愿意为你挑下一切,你还愿意告诉我吗?愿意吗?
华萝衣眸中泪水翻滚,咬了咬唇瓣道:“因为我不能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贺章听到这话心头更痛了,当初苏馥珮拒绝他的时候,也说她有不得已的苦衷,结果他与苏馥珮再没有能在一起的机会。
如今听到华萝衣这话,他突然心头一阵惧怕,似也要与华萝衣分开,他猛地将她搂进怀中紧紧抱着,怕她会不见了一般。
而这个举动却让他吃了一惊,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会怕华萝衣离开他?
华萝衣被贺章抱住,身子猛地僵住,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章却不想去管什么原因,什么想法,就是不想华萝衣离开他。
他声音嘶哑道:“有什么苦衷告诉我,我来为你承担,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让我最后一个知道。”
却是我知道结果的时候,你们都已离去,我不想再承受这种无力的痛苦!
华萝衣眸中泪水滚落,抬手抹去,推开他道:“这件事任何人也不能为我承担,连翊亲王都没有办法的事,贺公子能有办法吗?”
如果有办法,她如何会是华萝衣?她如何会极力压制着内心那无法压制的怒痛?
贺章眸子沉痛,你究竟有什么事情连皇甫翊也解决不了?
“贺公子,我只希望今天的事你 ...
(就当不知道,我会想办法找到替代我血的药,然后离开龙泽山庄,不再打扰任何人的生活!”华萝衣转过身去道。
贺章心头一痛,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十分无力,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华萝衣呢?
深吸一口气,他问:“为什么是用你的血来救爷爷?不是珮珮的血吗?不是不用再取血了吗?”
华萝衣仍旧背着他答:“你以为翊王妃的身子能承受得了取血之苦吗?若是取她的血,不出三天她必会没命,我没有办法保证她的安全,也根本没有找到任何药来替代,当初那般说,只是想让翊王妃离开。”
贺章愣住,是啊,他何曾不知道苏馥珮的身子弱得不行,哪能取血救人?只是当初爷爷病危,他抱着一线希望。
其实也可以猜到的,皇甫翊那般疼爱苏馥珮,怎么会让苏馥珮冒这个险?
“珮珮为什么会答应我?”贺章再问。
华萝衣道:“在你找她之前,我先找了她,求她帮我的忙,若非如此,你觉得翊王妃会舍得丢下小豆芽吗?”
贺章点头,没错,小豆芽是苏馥珮的命,她是绝不会为了别的什么事而让小豆芽再承受丧母之痛的,是他太痴傻,竟以为苏馥珮为了他愿意付出性命……
原来他在苏馥珮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她已经是翊王妃,被皇甫翊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爱着,而他什么也不能给她,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为自己付出性命呢?
深吸一口气,他问道:“你也是地阴寒体?”
华萝衣点头,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好瞒的了,她道:“没错,我与翊王妃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我与她一样,都是极其罕见的地阴寒体。”
此时屋檐之上,正有一黑衣人攀附在上面,将华萝衣与贺章的话全听了去。
那人眸子一寒,暗暗咬牙,原来是你,找你这么久,原来你躲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华萝衣,你死期到了。
拳头拽紧,那人轻身一闪,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身而去。
那黑衣人走后,一道挺拔的白影出现在旁边的一座屋顶上,看着黑影离去勾嘴一笑,飞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以前听言,地阴体寒之人命运坎坷,我还不相信,如今我终于信了,翊王妃历经波折,吃尽苦头,而我也……”华萝衣吸了吸鼻子不再说下去。
贺章望着她,眸中尽是心疼,沉了片刻问道:“你真的不是华萝衣?你的体质会暴露你真实的身份?所以你才借珮珮的名义来救爷爷?”
他知道真正的华萝衣不是地阴寒体,那眼前的华萝衣到底是谁?
华萝衣点头:“没错。”
虽然已知答案,但亲口听她承认,贺章心中还是激起了波浪,好一会儿,他满脸严肃地问道:“那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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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9 皇甫宁出手
( 午饭时间过了,皇甫翊和苏馥珮才从房间出来。ww
如胶似漆,无比甜蜜。
过往的下人丫头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午膳,苏馥珮在皇甫翊的威逼利诱之下,吃了不少补品。
上次的血燕苏馥珮吃着还不错,皇甫翊便让人想法子又买了些回来。
苏馥珮的脸色越见红润,皇甫翊自是沾沾自喜。
吃过午饭后,皇甫翊与钟棋等人在书房商量战事。
苏馥珮带着几名下人,扛了把小锄头去后院松土,想着种些瓜果蔬菜什么的,平时用来尝个鲜。
暖香阁,江莲香自嫁进翊亲王府便居住在此,为了显示她的身份,自是奢华无比,布置得与皇甫翊的主居不先上下。
本以为,终有一日皇甫翊会踏进这奢华院落来,却不料,独守空房多年,最后落得个声哑腿残,不人不鬼,只身在柴房数黄豆的下场。
她终是明白了一件事,她永远也斗不过那个叫兰雪的女人,无论身份还是美貌!
她认命了!
而此时这个奢华一片的院落已被苏馥珮折腾得面目全非,所有贵重物品全部搬空,属于江莲香的东西丢出府外,院中的花草连根拔起。
就像当初江莲香将兰雪的痕迹抹去一般。
苏馥珮一向是有敬必还的人。
“把土松了后,照我这样分成一小份。”苏馥珮对几名下人道。
下人恭敬答是,继续松土。
连妈妈满脸紧张地看着,一直絮叨:“小姐,您还是休息一下吧,让他们干就行了,要是累着了可怎么好?”
对于连妈妈的紧张,苏馥珮完全不当回事:“没事,连妈妈你回去吧,你在这我根本没办法做事。”
“老奴还是陪着小姐的好!”兰雪是她亲手带大,如同亲生,她自是舍不得她受半丝苦难。
若知兰雪先前嫁来翊亲王府过了四年深渊之苦,她决对不会因为那件事而不来翊亲王府。
无声叹息,连妈妈望着绝美似仙的倔强人儿,抬手给她擦汗。
苏馥珮不拘小节,抢了连妈妈的帕子,将脸上的薄汗抹去帕子塞回给连妈妈,脑中生出一计:“这样吧,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连妈妈脸上挂上喜悦。
苏馥珮好看的水眸中闪过几丝狠意:“去伺候一下那四个侧妃,顺便看看江莲香豆子挑得如何了,如果速度不行就让她加个速,我准备在这个院子种些黄豆,就用她挑好的。”
连妈妈赶紧答好,转身而去。
打发了紧张她的老太太,苏馥珮笑了笑继续松土。
“珮珮!”轩辕谨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
苏馥珮吓得不轻,语气略重:“人吓人吓死人呐,你来这干什么?”
轩辕谨一袭红衫,满身桀骜,邪魅的眸子闪着得意的光茫,举手投足间尽量尊贵:“我终于把浅柔给甩掉了,来你这躲躲。”
惊吓过后,苏馥珮下巴撑在锄头柄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轩辕谨。
这男人,美得也太不真实了!
在苏馥珮看似无意实则可以透视一切的眼神下,轩辕谨收了脸上的得意,轻咳了一声,一把夺了苏馥珮撑着下巴的锄头,左右看了看道:“让我试试。”
苏馥珮失了支撑,差点跌爬在地。
一只大手及时扶住了她,似嘲笑又带了几分霸道:“站都站不稳,赶紧去那边坐着。”
苏馥珮瞪了轩辕谨一眼,依言走到一边的石桌上坐下,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轩辕谨红衫挽在腰带上,学着下人的动作挖得有模有样。
苏馥珮放下茶杯,打趣道:“不错,有天分。”
轩辕谨得意中带着几分不服气:“那当然,我可比皇甫翊厉害多了,真想不通,你怎么会没选我而嫁给了他?”
苏馥珮撇开头,早已习惯他的胡说八道。
却,
一阵微不察觉的风声飘来,苏馥珮一转头,那个红衫张扬的男子已在眼前,红唇差点碰到了男子带着邪魅笑容的嘴。
心微惊。
苏馥珮心头一恼:“轩辕猪,你再吓我试试?”
轩辕谨却无半丝怕意,又凑近了一分,眸中的邪魅之气更甚:“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去遨游天下,看尽美景,尝遍美食,逍遥肆意。”
眼前那双皓月般的眸子中渐露狠光,轩辕谨回身一笑,坐在她旁边,拍去手上的泥土,理了理衣发,动作优美极致,蛊惑人心。
苏馥珮咬牙瞪着那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男人。
轩辕谨叹了口气,脸色略有些严肃:“珮珮,我是真的喜欢你的,这辈子我在乎的人没有几个,母妃,皇兄,你,还有……”
“谨哥哥!”浅柔冲到轩辕谨面前,满脸惊喜:“我终于找到你了,就知道你会来找她。”
苏馥珮被吓了三次后,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法扼制,但因为轩辕谨刚刚严肃且凄寒地说了那句没说完的话,她却,没法发火。
她看着浅柔,如画的眉目中尽是喜悦,天真无邪的脸颊,发如墨衣如仙。
如此人儿,虽不及兰雪的美貌,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为何轩辕谨避之如蛇蝎?
轩辕谨散去眸底的凄怆,拧了眉头,邪魅的双眸中尽是厌烦:“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本王?赶紧回轩?赶紧回轩辕国,本王与珮珮有话要说!”
“我不走,谨哥哥,你答应过要娶浅柔的,就算浅柔做错了事,你也不能食言!”浅柔眸中含泪,楚楚可怜。
轩辕谨撇过头,眸中却有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复杂:“那只是儿时戏言,你总是挂在嘴边烦不烦?”
“怎么是戏言?你是当着贵妃娘娘的面说的,那般郑重,浅柔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浅柔急得泪滚下,如玉的人儿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苏馥珮为之动容,轩辕谨过分了!
轩辕谨脸色平静,眸中的复杂更甚,忽然起身恼道:“你不走我走!”
红衫一扬,快步而去,尽显绝情。
几名埋头苦干的下人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而后低头继续。
浅柔泪如雨下:“谨哥哥……”
望着那抹远去的红影,苏馥珮拧眉沉思。
她察觉到轩辕谨张狂不羁,没心没肺的笑容下,隐忍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凄怆。
“我与谨哥哥青梅竹马……”那梨花带雨的美人看向低头沉思的苏馥珮。
抬起皓月般的眸子,苏馥珮淡淡地回看过去。
“我爱他,他也爱我,虽然他从没有说过爱我,但我知道他心中是有我的,否则父亲死后,他不会在贵妃娘娘面前许下诺言。”浅柔抹了把泪,嘴唇颤抖。
苏馥珮知道 ...
(的,浅柔嘴里的贵妃便是轩辕谨那被刺客杀死的母亲,轩辕谨此生最在意的人。
她不作声,静静听着
“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直到那天……”浅柔抬头望了会儿天,继续道:“那天的天空也像今天这般蓝,谨哥哥得了两匹宝马,他非常喜欢,为它们取名灵儿,驹儿。正逢贵妃娘娘大病初遇,谨哥哥邀贵妃娘娘效外骑马。
那天,贵妃娘娘,皇帝表哥,谨哥哥还有我轻装上阵非常开心,谁知因为我的失误将驹儿惊跑了,谨哥哥带着我驾着灵儿去追,结果驹儿没追到,再回来时,贵妃娘娘与皇帝表哥遭遇刺客,贵妃娘娘惨死,皇帝表哥重伤昏迷。
谨哥哥满怀自责,若非因为我放跑了驹儿,以他的武功,一定能救得了贵妃娘娘……至此,谨哥哥避我如蛇蝎,再没提过娶我之事……”
苏馥珮黯然。
“可是我知道,谨哥哥心中还是有我的,他只是走不出心中那道坎,我一定会再加把劲,让谨哥哥走出痛苦,重新回到我身边!”泪人已不再流泪,如画的眸子布满坚定自信的光茫,背脊挺直,柔弱中尽显男儿铁骨。
苏馥珮微愣,这眼神像极了以前的她,确实有几分女汉子的神态。
苏馥珮突然明白了,为何轩辕谨会一直缠着她不放,原来如此!
苏馥珮莞尔一笑:“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与谨哥哥的感情,谨哥哥是我的你抢不走。”眸中的坚定退去,浅柔垂下浓黑的睫毛:“我不否定谨哥哥很在意你,所以希望你能打开他的心结。”
苏馥珮看着这个柔弱中带着刚强,内心铁骨铮铮,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子,眸中溢出赞许来。
“你喜欢谨哥哥吗?”浅柔突然问,眸中是一碰就碎的希望。
苏馥珮站起身走到浅柔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而后走回去继续松土。
浅柔满脸惊喜,看着已拿着锄头挖土的绝美人儿,眸中闪现一丝赞叹,欢快地跑了。
苏馥珮勾嘴一笑,和下人们继续松土。
将院落里的土分成了几份后,浇上一层薄薄的水,苏馥珮换了身衣服,带着碧彤碧晴去街上买种子。
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苏馥珮在小摊上看一老头捏泥人,极像以前贺章送给小豆芽的面粉娃娃,听皇甫翊说明天贺章要领兵出战,她也捏一套送给贺章做个纪念。
“灵动的眸子,一袭白衣,清寒高贵……”说着华萝衣的长相,心头又沉重起来,似眼前站了那个清寒高贵的白衣女子,透过那双清寒的眸子,能看透她内心的凄苦,悲凉。
“抓小偷啊!”人群突然一阵混乱惊喊。
苏馥珮微惊转头。
街道一头,有一贼眉鼠眼的男子手中拽着一个钱袋,撞翻无数百姓,一路狂奔。
身后一老太太一瘸一捌地追着,喊声悲凉:“那是给我家老头子抓药的银子,那是我的命啊……”
苏馥珮心底一寒:“碧晴碧彤去帮忙!”
两人已是满眸怒火,抱拳领命,纵身一跃,踏着慌乱百姓的肩膀飞身朝那贼儿飞去。
碧彤碧晴的武功数一数二,苏馥珮不必担心,继续与老头说着华萝衣的长相。
捏泥人的老汉轻车熟路,已捏出了那个通透灵动的人儿来,放在一旁风干,等着上色。
苏馥珮又将她和皇甫翊小豆芽的长相告诉老头,她正在考虑要不要捏贺奉先。
一道阴险的气息袭来,苏馥珮眉头一拧,侧脸看去。
皇甫宁正一脸阴笑地看着她:“雪儿。”
“住嘴!”苏馥珮身子一抖,跳开三步。
这恶心的男人,谁允许他这样恶心她的?
“本王难得出来一次,没想到遇到你,这算不算缘分?”皇甫宁一改平日的不可一世,语中带笑。
想到上午兰香说的话,苏馥珮一声喝斥:“鬼才与你有缘!”
皇甫宁也不恼,满身阴险之气渐退,眸中尽是爱慕:“你妹妹在府中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想为以前的事给你赔个不是,不知……”
“我不去。”苏馥珮厉声拒绝,对老汉道:“老板,我先去买其他的东西,银子先给你,等会回来拿。”
老汉点头接过银子。
苏馥珮往街道一头看去,未见碧彤碧晴的人影,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垂眸想了片刻,转身离去。
皇甫宁阴险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再跟着我,别怪我不客气!”听到后面那讨厌的脚步声,苏馥珮咬牙。
皇甫宁丝毫不惧:“以前被你又打又骂,本王也未敢对你如何,如今爱上你了,你再对本王不客气,本王只会高兴!”
“不要脸!”突然转头一声怒骂,皓月般的眸子尽是怒意:“像你这种无耻之徒说这三个字简直侮辱了这神圣的字眼。”
皇甫宁一身华贵,高大的身躯站在苏馥珮面前,太阳光照出的阴影重叠在苏馥珮的脸上,那绝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让皇甫宁更加痴迷。
伸手抓住眼前愤怒人儿的小手,动作有丝霸道和怒意:“你原来就是本王的王妃,若非兰香,本王与你会很幸福,只要你答应去宁亲王府,本王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苏馥珮甩开他,眸中尽是痛恨:“皇甫宁,你让我觉得无耻二字是你的专用词!”
有百姓围观而来。
皇甫宁阴狠扫去:“都给本王滚远些。”
百姓怨恨而散。
苏馥珮眉头紧拧,瞪着皇甫宁。
美人如花,眼神却似磨了千年的剑,锋利得可穿山石铁柱。
那眸中的温柔,他永远也得不到!
皇甫宁愤怒,嫉妒,牵出一腔阴狠。
大手一扬一落。
眼前美人眸子微睁,继而闭上射出的寒光,倒向他怀中。
搂着不再憎恨他,不再凶骂他,不再抗拒他的人儿,皇甫宁眸中的怒意散去,布上疼爱。
兰雪,你只能是本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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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0 贺章出征
( 纱幔缥缈,古色古香的华贵房间。
青烟袅袅直上,无风,极静。
雕花红木大床,锦被下熟睡的美人儿,沉重的呼吸,紧皱的眉头,微微拽起的拳头。
她想冲破梦境。
脚步声轻而快地靠近,停在床边。
一双如同猎鹰般犀利的眸,视线霸道地落在人儿绝美的脸上。
肌肤胜雪,柳眉如黛,浓厚的睫毛盖住那双皓月般的水眸,透嫩挺傲的鼻梁,樱桃小嘴饱满红润。
皇甫宁倒吸一口冷气,第一次这般静看兰雪,美得如同三月春花,娇而艳,艳而贵,贵而华。
世上再没有人,美到如此让人心颤!
只有这样,他才能静静看她。
忍不住伸手,抚上人儿的红唇。
突然。
扇子般的睫毛掀开,眸中瞬间射出万丈寒光。
令他的手顿住。
看到眼前僵住的男人,苏馥珮思绪聚拢,抬手便是一巴掌煽了过去。
掀被下床,逃。
响亮的巴掌声,火辣辣的痛意,将皇甫宁打回了现实。
快手一捞,将欲逃走的人儿拽了回来,径直压在大床上。
“皇甫宁,你若敢动我一下,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一双水眸尽是怒恨,声音冰冻三尺,苏馥珮用尽全身的力量撑住要压下来的男人。
此刻的皇甫宁,集怒火,爱慕,思念,报复于一身,岂会因为苏馥珮的话而停止动作?
猎鹰般犀利的眸子寒光阵阵:“本王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今日本王要让皇甫翊痛苦一辈子!”
除了那份爱意,他最想看到的便是皇甫翊痛苦不堪的模样!
抓住人儿的小手,皇甫宁压向身下反抗的人儿。
砰!
门被大力撞开。
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到了床边。
皇甫宁转头看去,微惊:“母妃?你怎么来了?”
视线扫到旁边那个满脸醋意的女人,兰香,又是你坏本王的好事!
“宁儿,住手!”端太妃满脸慌乱,被兰香扶着向前一步。
苏馥珮回过神来,猛地推开皇甫宁,跳下床冲出门去。
皇甫宁立即去追。
一众大内侍卫向前挡下。
“母妃!”皇甫宁急呼。
就算打得过大内侍卫,却也不敢对端太妃的人对手。
端太妃怒极,向前抬手一巴掌打去:“混账,她是你的六嫂!”
脸上再一次被火辣袭来,皇甫宁怒不可遏:“那又如何?当初是你们为我定下这婚约,若不是这个女人,本王如何会休了她?我就是要她!”指着兰香,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兰香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拳头拽紧,若不是她见皇甫宁将苏馥珮带了回来,让人请了端太妃来,今日岂不是……
她不只为了自己,也为了皇甫宁,以皇甫翊对苏馥珮的宠爱,若被皇甫宁侮辱,皇甫翊到时岂会再顾及什么手足之情,宁亲王府不会有人生还!
皇甫宁竟然还怪她?
端太妃深吸一口气,看了兰香一眼。
兰香点头,带着众人离去。
房间里,呣子俩对视。
“当初为你定婚的也是香儿,只不过被兰雪给抢了长女的位置,本宫告诉你,那个女人你是碰不得的!”
皇甫宁脸上尽是冷笑:“母妃怕淑贵太妃,活着的时候怕,她死了你还怕,现在连着他儿子也怕!”
“胡说!”心底的怒恨被勾了出来,端太妃眸子喷火:“当初要不是她,你兄长也不会死,本宫对她只有恨,哪有怕?”
“母妃既然不怕,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阻止我得到兰雪?为什么?”皇甫宁再也控制不住怒吼。ww
端太妃拽紧拳头,眸子喷火,以前的温柔妩媚不见半分,红唇急急吐出几个字来,顿时让眼前暴怒的男人僵住!
皇甫宁猛地退后几步,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不,我不相信……”
端太妃闭上眸子,压下满腔怒意,她不想看到儿子的痛苦与惊诧,她想看的是皇甫翊的痛苦与惊诧。
那一天,一定是她这辈子痛开心最开心的一天。
她要让皇甫翊痛不欲生,她要让死去的淑贵太妃痛得魂飞魄散!
以报当年的丧子之痛!
满脸的不可置信,以及爱而不能的伤痛,皇甫宁身子微颤,拳头拽紧。
忽而闪过一个念头。
他惊呼:“那么皇甫翊……”
看着眼前闭眸的美妇人,眸中是喜,是惊,是期待。
端太妃睁开眼睛,不再有愤怒痛苦,满满的全是开心和痛快:“你就等着吧!”
眸中的阴险毒恶慢慢聚拢,痛意被压下,皇甫宁仰天大笑:“皇甫翊,原来从一开始,本王就是最大的赢家,哈哈哈!”
苏馥珮一路冲出宁亲王府,无一人阻拦。
夕阳落,黄昏近。
她跑了两条街方才停下。
好险,若不是端太妃急时赶到她就要吃大亏了,该死的皇甫宁,心黑到这个份上,简直畜牲不如。
她一定要告诉皇甫翊,杀了那个混蛋。
可是……
皇甫翊孝顺,先皇遗旨诏告天下,不可手足相残,今日之事若让皇甫翊知道了,皇甫翊定然不会放过皇甫宁。
她并没有吃并没有吃亏,皇甫宁是小人,他一口咬死不承认,她也没证据。
到时候,岂不是陷皇甫翊于不义?
咬了咬牙,苏馥珮极为不甘心地指天大骂了一句:“你丫的皇甫宁,诅咒你掉进茅坑里爬不上来!”
心里微微舒服了些,她赶紧往捏泥人的摊子去,希望老汉还在等她,明天一早贺章就要走了,她一定要拿到泥人。
捏泥人的老汉正在东张西望。
“老伯。”苏馥珮冲到摊子前:“耽误你的时间了。”
老汉摇摇头,将一个盒子递给她:“你要的泥人都捏好了,你看看满意不?”
苏馥珮接过,打开一看,不比贺章的面粉娃娃差,她满意笑道:“谢谢老伯,我很满意。”
老伯点点头没说话,挑着东西走了。
天色晚了,小豆芽也该回府了。
苏馥珮抱着泥人往翊亲王府去。
“王妃!”碧彤碧晴远远跑来。
苏馥珮问道:“让你二人去抓小偷,你们抓到哪去了?”
碧彤满脸怒火:“应该是中计了,属下二人追过去,见到两个小偷,便分开去追,结果追丢了,再回来找王妃,已不见王妃踪影。”
苏馥珮拧眉,一定是皇甫宁故意调开碧晴碧彤,然后 ...
(掳走她下手,可恶!
“王妃,你去哪了?王爷差点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了,如今正带着人在别处找您呢!”碧晴担心地问道。
深吸一口气,苏馥珮胡乱编了个理由,带着二人回了府。
在府门口遇上皇甫翊。
正准备出声喊他,一个人影闪来,她已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丫头,你吓是死我了。”
怀抱很紧,紧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苏馥珮推开他,将手中的盒子递给皇甫翊。
皇甫翊打开一看,眸子微惊:“这是给贺章的?”
苏馥珮点头:“所以耽误时间了。”
皇甫翊松了口气,捏了捏苏馥珮的鼻子:“以后不能再这样吓我了。”
苏馥珮温柔点头:“儿子回来了吗?”
“早就回来了,见不到你可急坏了。”拉着她的手进了府,一众人也松了口气,散去各司其职。
府中,小豆芽正伸着小脑袋在厅外望着。
见到想念了一整日的苏馥珮,快步冲上去:“娘。”
“儿子!”苏馥珮搂他入怀,亲了他一口。
才分开一天,已是十分想念,一家三口进了前厅。
夫妻俩端坐在椅子上,听小豆芽说上学的乐事。
小豆芽说得手舞足蹈,逗得苏馥珮十分开心,一家三口的笑声不断传出。
吃过晚饭,苏馥珮在小豆芽的房间听小豆芽念了今日刚学的功课,便回房睡下了。
翌日一早。
锦书锦程送小豆芽进宫。
苏馥珮和皇甫翊去送贺章出征。
城外,三十万大军整装待发,黑压压一片,让人见之心情澎湃。
元成等人候立一旁。
贺章一袭戎装,俊郎挺拔,却盖不住他身上的阳光之气。
苏馥珮笑望着他,将泥人递过去。
贺章接过打开,眸中一喜:“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边境凄苦,有他们陪着,便不是一个人。
苏馥珮眸中不舍:“贺章,战场危机重重,你要多多保重,为贺家一门,为老将军,也为华萝衣……”
贺章眸子微痛,笑道:“珮珮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如果萝衣回来了,告诉她,无论如何贺章对她的心意都不会变。”
苏馥珮点头:“我会告诉她!”
贺章看她一眼,转头看向皇甫翊,抱拳单膝跪地:“爷爷就托付给翊亲王了。”
虽然赌气不来送他,但他知道爷爷是怕舍不得他。
皇甫翊面色平静,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
贺章拿出那道密旨:“这个今日交给翊亲王,若贺章……”
“你带着。”皇甫翊打断他:“凯旋回来之时,交给皇上,本王用不着。”
贺章沉了半响,点头收回。
“拿酒来!”皇甫翊朝身后的钟棋命道。
钟棋端上两碗酒。
贺章皇甫翊一人一碗,对视相碰,仰头饮尽。
弃空碗在地,哗地两声碎响,对视的高大男子大掌交握,豪气万千:“好兄弟!”
众人心中一片澎湃。
苏馥珮道:“今日,我也陪贺章喝一碗。”
“好。”皇甫翊端过一碗酒递给她。
贺章再执一碗,望着苏馥珮。
苏馥珮举起:“凯旋归来!”
“谢谢。”贺章温和一笑,如同初遇时,青衣俊容,温和得如同一抹阳光。
还记得那时,苏馥珮拉着小豆芽去高升铺子,瘦弱中透露出无尽的坚强,那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
苏馥珮也记得,贺章回身时的俊美,那种沙中见金的惊讶。
多次的帮助和信任,谢谢你,贺章。
苏馥珮浅笑,举碗与之相碰,正要仰头,手中的碗被贺章夺去,倒入他肚中。
“珮珮的祝福,自然是我喝才灵。”将碗弃之,仰头大笑。
苏馥珮感动。
“好!”众人鼓掌叫好。
青山古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贺章跨上马背,手举配剑:“出发!”
三十万大军齐声应是,地动山摇,激励人心。
皇甫翊搂着苏馥珮,远望高头大马上的温和男子。
他的身影是落寞的,孤寂的。
此次离去,危机四伏,荣辱一生。
他终于还是踏上了祖辈驰骋沙战,万马奔腾的路,为了摆脱束缚,为了那个清寒高贵,含痛离去的人儿。
不惜弃了贺家一门的希望。
留下首富的家业和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远赴沙场。
贺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男子也回望过来,一抹阳光般温柔的笑容过后,他大喝一声,驾马而去。
元成等人紧随身后。
三十万大军踏起无数尘埃,浩荡离去。
苏馥珮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贺章会平安回来吗?”
“放心,我已经派人先去了,贺章不会有事。”皇甫翊拉着她的手转身回去。
一道白影落下,左右望了望,最后朝大军方向而去。
皇宫御书房。
“将睿佳放出来吧!”皇甫赢接到贺章离去的禀报后,对福禧道。
福禧点头,转身出去。
“皇兄,你为什么要让贺章去打战?”那袭降红宫装,刁蛮任性的身影冲了进来。
“公主,不得无礼!”福禧拦下她。
皇甫睿佳一巴掌挥开他:“狗奴才,敢对本公主动手,你好大的胆子!”
福禧被扇倒在地,哀呼不已。
皇甫赢脸色暗沉。
“皇兄,父皇的旨意你不听了吗?贺章是睿佳的驸马,你却在这个时候让他去打战,皇兄是想让睿佳守寡吗?”愤怒冲到龙案前,皇甫睿佳急喊。
“放肆!”手掌拍在龙案上,一声巨响,皇甫赢怒声大喝:“你这是在咒贺章死皓月国战败吗?”
皇甫睿佳惊住。
“给朕回宫去好好待着,贺章凯旋回来朕立即给你们办婚事,若真如你所说贺章回不来,你就守寡吧!”
皇甫睿佳猛地一个踉跄,满脸呆滞。
福禧已经爬了起来,皇甫赢命道:“送公主回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可随意出宫。”
“是,皇上。”
皇甫睿佳被带走后。
皇甫赢紧紧拽拳,朱太妃,端太妃,皇甫宁,皇甫睿佳,总有一日,朕一个一个解决你们!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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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1 把宁王妃送去青楼
( 自上次皇甫宁把苏馥珮掳去宁亲王府后,苏馥珮出门便留了个心,但留心的结果是,什么事也没再发生,苏馥珮便渐渐放下心来。
贺章离京已经有七八天,算着日子应该快到烟云关了,皇甫翊虽在京城,但边境战局仍旧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能不能决胜千里之外,得看贺章到达烟云关后的第一战了。
苏馥珮把后院都种上了蔬菜瓜果,然后把料理的事交给了下人去做。
这一日,皇甫翊进宫了,苏馥珮想村长他们的水稻种得如何。
已是五月中旬,天气越发炎热起来,连妈妈给苏馥珮穿了一件碧水色抹胸,外罩同色薄纱云烟衫,发髻云蛾,淡扫娥眉,肌肤胜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惹人注意的焦点。
打扮好后,苏馥珮带着连妈妈,碧晴碧彤,坐上马车出了府。
阴暗潮湿的柴房内,江莲香正爬在地上挑豆子,披头散发,满身脏污。
早知有今日,她当初就应该答应被皇甫翊休弃出府,至少不会变成残废,只能在这破柴房里挑一辈子的豆子。
但经过此事,她明白了一件事,朱太妃并不是真心疼爱她,只是把她当成棋子,否则当初就不会将她丢在翊亲王府不闻不问。
她进宫找朱太妃,朱太妃只是找了个理由为了自己报仇,也并非为了她,以至于她最后被皇甫宁抓回来,朱太妃一个字也没说。
弄得现在不生不死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家族被灭,自身残废!
她不甘心!
旁边的破烂凳子上,四位侧妃同样一身狼藉地在挑豆子。
门口,守着两名下人,时不时骂几声,催她们加快速度,令原本就满肚子怒火的五人更加怒气冲天。
忍无可忍。
江莲香招手让四位侧妃来到面前,她拿柴枝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四位侧妃齐齐点头,眸中尽是毒怨。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左右,在田间的小路前停下,苏馥珮下得马车来,见村长他们都在田间,还有一众百姓围着在说什么,她抬步过去。
连妈妈赶紧撑起纸伞给她遮挡太阳:“小姐,这日头太烈了,您身子娇贵,可得注意些!”
苏馥珮步子一顿,谁曾说过,她的性子比太阳还烈的?
她笑了笑推开连妈妈道:“不用遮,这点太阳不打紧。”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去年的烈夏,她顶着大太阳在田间忙碌,那时候可是没有人给她撑伞煽风的,如今村长他们都在田间顶着太阳,她撑把伞也不太好。
连妈妈想说点什么,见苏馥珮已经独自走向田间,她只好收了伞跟上去。
苏馥珮快步走过去,笑问道:“大家在说什么呐?”
听到苏馥珮的声音,众人转头看去。
村长和三娃子迎上来,村长笑道:“苏丫头,你来了?这么大的太阳你出来做啥子?”
“来看看大家的成果!”苏馥珮朝田间望去,只见得遥不见尽头的田间一片翠绿,令人心情瞬间愉悦。
三娃子答道:“都按苏妹妹说的法子种的,没有大问题,京城的地比俺们村的地肥些捏。”
苏馥珮收回视线,满意点头:“那就好,如今是一大片的翠绿,等到了七月份就是一片金黄,村长,到时候才算是大丰收呢!”
“说得俺都有些激动了,去年看到苦心村丰收的时候,俺就觉得没有遗憾了,如今苏丫头让俺们村的人都来了京城,种的是成百上千亩地,俺们这才是真正的长脸了,所以俺们就算再辛苦也要坚持下去,不会给苏丫头丢脸!”村长望着一大片无边无迹的翠绿田园道。ww
三娃子和村民们齐齐点头。
芝麻感激道:“妹子能到苦心村是俺们整个村子的福,让俺们家家都盖了新屋,添了好物件,有了银子花,俺们心里都很感激你!”
“没错,要是没有苏妹妹,俺娃生下来还不一定有粮吃,苏妹妹是俺们的恩人!”二柱子也大声道。
然后众人都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带着京城的百姓也向苏馥珮坚起了大拇指。
田间热闹一片。
连妈妈仰起头来,觉得站在苏馥珮身边特别有脸,一辈子在丞相府受尽了冷眼嘲骂,从来没有感到像今天这么有面子的。
她就知道她的小姐有一天会大放光彩!
苏馥珮笑而不语,带着众人走到田间,望着一望无迹的秀色田园心中异常满足。
现代的愿望没来得及实现,到了古代终于实现了,
她希望她所到之处,人人都能吃上香喷喷的大米饭,苦心村,京城,以及整个皓月国……
炎炎夏日,碧水蓝天,微风吹来。
苏馥珮的衣发被吹得一阵飞舞,绝美的人儿站在宽广的田间,一片翠绿下,显得那般如诗如画!
高贵之气浑然天成!
众人看得愣住,他们竟然觉得那人儿是田间的仙子,素手一扬,将这片大地妆点成一片翠绿。
众人心中一阵赞叹。
离开了田间。
连妈妈陪着苏馥珮坐在马车里,仍旧无法平复心情。
“小姐,以前老奴觉得您满腹才华是遗传了夫人,现在发现您在种地方面也有天赋,难怪翊亲王对小姐宠爱至此,看到田间的生机勃勃,老奴这颗心也似活了,要是夫人在天有灵,一定会高,一定会高兴的,小姐可是造福了整个皓月国呢!”
苏馥珮闻言奇怪问道:“连妈妈,我娘不是端太妃身边的宫女吗?怎么宫女也有满腹才华的吗?”
“小姐听了哪个胡说八道?夫人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就连先皇也赞不绝口,怎么会是端太妃身边的宫女呢?”连妈妈满脸愤怒。
“兰海夫妇这样说的还有假?”
“那是她们胡说的,夫人她其实是……”
“是什么?”
连妈妈赶紧转过头去:“没、没什么,小姐不要听别人乱说,小姐要相信老奴!”
“真的不是?”苏馥珮微眯眸子问道。
连妈妈遥头:“不是。”
苏馥珮不再问,她知道就算问连妈妈也不会告诉她,她只有去问皇甫翊!
回到京城主街上,苏馥珮下车给小豆芽买串糖葫芦。
刚付了银子准备回府,兰香带着两个丫头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姐姐吗?手上拿的是什么?”开口便是一嘴地嘲讽,满身胭脂味扑来。
苏馥珮心头一阵厌恶,冷冷扫了她一眼,冷声问道:“我认识你吗?”
“兰雪!”兰香恼怒道:“喊你一声姐姐是给你脸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哈!”苏馥珮冷笑一声,走向前盯着兰香道:“你自己都没脸,怎么给我?”
“你敢 ...
(骂我没有脸?你这个贱女人!”兰香咬牙,抬手就朝苏馥珮打去。
碧晴碧彤就要出手,苏馥珮扬手止了她们,另一手轻松拽住了兰香打来的手,慢慢用力拽紧。
“啊——”兰香痛得大喊,泪珠子在眼眶打转,岣着身子。
两名丫头见状要向前帮忙,被碧彤碧晴挡了回去。
苏馥珮用力拽着兰香的手,冷声问道:“兰香,你也会痛吗?你曾经加在兰雪身上的痛可比这多了成千几万倍,这点你就受不了了?”
过往百姓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连妈妈满脸痛快,这个女人打了小姐多少次,今天要她也尝尝痛。
“放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下堂妇,将翊亲王迷得神魂颠倒还想勾引宁亲王,你是不是想让全天下的男人都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兰香一边甩着苏馥珮一边骂道。
苏馥珮眸子一寒,加重了手上力度:“你信不信老娘让你变成江莲香?”
兰香痛得脸色苍白,吃力问道:“江、江莲香怎么了?”
翊亲王府的事,外人自然不知道,所以江莲香腿残声哑的事情兰香还不知道。
“连妈妈,你告诉二小姐,江莲香怎么了?”苏馥珮侧头对连妈妈道。
连妈妈赶紧向前答道:“江侧妃跑到宫里去找朱太妃告状,差点害了大小姐,大小姐将江侧妃的双腿废了,还毒哑了她,如果二小姐的嘴巴继续没有把风的,那江侧妃的下场就是二小姐的下场!”
众人吓得愣住。
兰香花容失色,嘴唇惨白。
苏馥珮看着兰香犀利问道:“怕了?”
兰香咬了咬牙,强装了气势道:“我兰香怕谁也不会怕你这个下贱货!”
苏馥珮脸上布上微笑,手上猛地一用力。
咔!
一声脆响。
兰香痛得仰天大呼:“啊——”
苏馥珮松了手,兰香如同被抽了筋般,软爬在地。
众人惊愣住,手断了?
“刚刚你说什么?全天下的男人都成为我的入幕之宾?那今天我就让全天下的男人成为你的入幕之宾!”苏馥珮森寒说罢,看向碧晴碧彤道:“去问问哪家青楼缺姑娘的,把我们的宁王妃送去青楼客串!”
众人哗然,将兰香送到青楼?
兰香可是皇家媳妇,送到青楼这不是让皇家无颜?
兰香吓得僵住。
碧彤碧晴微微担忧,但皇甫翊说过,无论苏馥珮说什么她们只能听不能反对,沉了片刻还是抱拳领命道:“是,王妃!”向前拉起兰香就走。
人群动乱,议论声四起。
“兰雪,你这个毒妇,你敢这样对我,母妃和父亲母亲不会放过你的!”兰香边挣扎边大骂。
“嘴巴还不乖,连妈妈掌嘴!”苏馥珮双手环抱胸前,脸上无半丝怕意,你们真以为老虎不发威?
连妈妈弯身答是,快步向前抬手就朝兰香打去:“以前打了小姐多少,今天我也帮小姐还一点给二小姐!”
啪啪啪!
打到手发酸了,连妈妈才停下。
苏馥珮走过去,抬起兰香的下巴道:“哟,妹妹不是总说自己貌美如花吗?今天可是美?”
“兰、兰雪……”兰香一张脸又红又肿:“我不会放、放过你的……”
苏馥珮掐住兰香下巴的手猛地一用力:“没想到你这么有种?”
兰香痛得眼泪夺眶而出,身子颤抖,害怕苏馥珮像捏断她的手一样,将她的下巴也捏碎。
“过了今天你会感谢我!”苏馥珮放开她,转身道:“送去青楼,可别浪费了二小姐这绝美之姿啊!”
“是!”碧晴碧彤二人拉着她离去。
“住手!”皇甫宁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馥珮望去,见人群外皇甫宁带着阮天酬和几位护卫走了过来。
“王爷,救妾身,兰雪要将妾身卖去青楼!”兰香赶紧哭喊起来。
皇甫宁朝阮天酬示意,阮天酬点头,带着人向前抢兰香。
碧彤碧晴正准备动手。
苏馥珮轻道:“回来!”
她不过吓吓兰香,断了一只手又被抽得变成猪头,也有她受的了,卖去青楼皇甫翊都不会答应吧!
碧彤碧晴将兰香狠狠摔在地上,回到苏馥珮身后。
兰香痛得大喊一声,赶紧爬起来跑到皇甫宁身边,将那只断了的手伸到皇甫宁面前,一脸委屈可怜地唤道:“王爷……”
皇甫宁看她一眼,眸子微沉,走到苏馥珮面前厉声道:“翊王妃下手够狠,她可是你的……妹妹!”
“当初在丞相府时,她可没把我当姐姐,我可是说过要百倍奉还,如今不过是废了只手而已,这也叫狠?”苏馥珮挑眉冷道:“和你们比起来,我这算什么?”
她不出手并不是她忘记了,贱人无耻,给她们好日子过还不知足,偏偏要来找她送死,她岂能让她们失望?
“百倍奉还?”皇甫宁突然仰天大笑,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走近苏馥珮凑到她耳边道:“六嫂还是抓紧时间与六哥恩爱吧,否则以后没有时间了!哈哈哈!”
皇甫宁说罢得意地笑了几声,回身对阮天酬道:“我们走!”
阮天酬狠狠看了苏馥珮一眼,跟着皇甫宁离去。
兰香咬牙,皇甫宁竟然不帮她报仇?
见皇甫宁走了,她赶紧跟上去,生怕苏馥珮再把她抓去青楼。
碧晴碧彤满脸怒火,小人!
连妈妈也愤怒不堪,果然是蛇鼠一窝!
苏馥珮拧紧眉头,看着皇甫宁离去的方向,心中突然一阵慌乱。
皇甫宁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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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2 除侧妃
( 回到翊亲王府,苏馥珮还在想皇甫宁的那句话。ww
以她对皇甫宁的了解,皇甫宁说那句话无非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在暗自密谋什么害翊亲王府的诡计,一个就是吃饱了没事做吓唬她。
皇甫宁阴险且狡诈,想夺皇位登大统,但有皇甫翊在,皇位他永远得不到,所以一直以来他视皇甫翊为眼中钉肉中针拔之而后快。
而自以为是的他,能力又总差那么一点,每次出手对付皇甫翊都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皇甫宁是吃饱了没事做来吓唬她,她可以不用管,但如果皇甫宁真的在密谋什么害皇甫翊的诡计呢?
她踏进翊亲王府,眉头微蹙。
现在的局面,摊开来说,没有哪一个地方是让人省心的,只是勉强保持着平静。
换句话来说,皇甫翊是整个大局的核心,皇甫翊出了事,必定大乱。
那么,想乱的必是想方设法找事,不想乱的则想尽办法压事。
但事情没得到彻底的解决,总有一天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大,最后爆发,不可收拾!
“小姐,您怎么了?”一路回来,都没听到苏馥珮说过一句话,连妈妈担心不已。
碧彤碧晴静静跟着,一脸懊恼。
刚刚她们应该下手快一点,这样兰香已经去了青楼!
“没什么。”苏馥珮收了思绪,往前厅去。
管家领着人迎上来:“王妃!”
“皇甫翊回来了吗?”苏馥珮走进前厅坐下问道。
管家赶紧命下人端了茶水和糕点上来,再让丫头给苏馥珮打着扇子,他恭敬回道:“王爷还没回来。”
苏馥珮点了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
有下人端了燕窝进来,管家接过笑道:“王妃,早上走得急,燕窝还未服用,现在用了吧?”
苏馥珮放下茶杯伸手去接,不经意扫到刚刚端燕窝进来那名下人脸色有些慌张,她心下疑惑,多看了那人两眼。
下人更是惊慌,身子不停地抖动,低下头去不敢看苏馥珮。
苏馥珮拧眉,收回手,看着那名下人问道:“你怎么了?”
众齐齐看向那慌张的下人。
接受到众人的目光,本就胆小心虚的下人立即跪倒在地,紧张道:“王、王妃,奴才什么也没做!”
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馥珮沉了脸,看向管家。
管家看了看手中的燕窝,又看了看下人,脸色一变,当下喝道:“你在王妃的燕窝里动了手脚?”
“没有,冤枉,奴才没有!”那下人吓得脸都白了。
苏馥珮更加确定这下人有鬼,对连妈妈道:“拿银针试试是否有问题?”
连妈妈赶紧应是,去取了银针来,试了燕窝,银针发黑,果然有毒。
众人大骇。
“不是奴才,不是奴才,王妃,奴才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害您啊!”那下人赶紧磕头大喊。
苏馥珮怒道:“把厨房的人都叫来!”
管家立即派人而去。
没过片刻,整个厨房的人全到齐了。
纪厨小声问道:“王妃,出了什么事?”
“我的燕窝里有毒,这事谁解释一下?”苏馥珮端坐在椅子上问道。
厨房的人吓得脸色大变,齐齐跪地。
苏馥珮可是皇甫翊手心里的宝,她的膳食都是由纪厨亲自经手的,怎么会有毒呢?
这事要是让皇甫翊知道了,整个厨房都得受到牵连!
纪厨跪地紧张回道:“王妃的膳食都由小的亲自经手的,绝不会有问题。”
苏馥珮看着纪厨,自她来到翊亲王府,纪厨对她是极好的,而且他很老实本分,不会害她。
而府中众人也都对她极好,没有理由会害她,那么就只有后院那五个女人了!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那他是怎么回事?”苏馥珮指着那名颤抖的下人问。
纪厨看向那人,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什么急道:“今天我有点闹肚子,没有人看火,正巧他去厨房拿膳食给后院的五位侧妃,小的便让他照看了一小会儿,一定是那时候他动了手脚!”
众人恍然,一定是五位侧妃让他动的手。
管家一脚朝那下人踢去,怒道:“该死的东西,快说,是不是五位侧妃指使的!”
那下人知道兜不住了,赶紧答道:“是是是,王妃,今天郑侧妃说她们在府中受罪生不如死,让奴才去府外买了毒药回来给她们自杀,奴才一时心软就答应了,谁知她们却让奴才在王妃的膳食里下毒,奴才不肯,她们说如果奴才不答应,她们马上告诉管家奴才要毒害她们,到时候奴才一家一个也别想活,奴才是万不得已才听了她们的话。”
苏馥珮咬牙怒骂:“愚蠢之极,这样就被她们吓到了,要是个个像你这么没脑子,我岂不是死了几百次了?”
这办法肯定是江莲香想出来的,她是活腻了?
管家又狠狠踢了一脚过去骂道:“你个蠢货,长没长脑子?若是害了王妃,你全家才是个死!”
“奴才鬼迷心窍,求王妃饶了奴才一命!”那下人被踢倒在地,顾不得痛爬起来继续磕头求饶。
“王爷回府!”门口传来护卫的通报声。
众人看过去,见皇甫翊带着钟棋蓝鹫进得府来,很快到了眼前。
眼前。
管家赶紧领着一众下人跪了地,低头不敢作声。
五位侧妃毒害王妃,王爷一定不会饶了她们的。
皇甫翊扫了众人一眼疑惑问道:“怎么了?”
苏馥珮看着那名颤抖的下人道:“后院那五个女人命他在我的燕窝里下了毒!”
皇甫翊脸色一沉,赶紧走过去握住苏馥珮的手紧张问道:“你有没有事?”
苏馥珮摇头:“要不是我发现这人神色不对,我估计就死了!”
皇甫翊眉头一跳,不敢往下想,眸中杀气顿现,对钟棋道:“把那五个女人抓过来!”
钟棋立即领命,与蓝鹫带着人冲去后院。
后院里,江莲香和四位侧妃正在得意,这个时候苏馥珮一定吃了燕窝死了,她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到时候翊亲王府还是她们的天下!
突然门被大力推开,五人吓了一跳,朝门口看去,见钟棋蓝鹫一脸森寒地站在那里。
五人大惊!
看着狼狈不堪的五个女人,钟棋蓝鹫恨不得一剑杀了她们,五年前害得王妃生不如死,如今还想害王妃,今日她们必死无疑了!
“带走!”钟棋朝身后的黄全命道。
黄全立即带人冲进去,将江莲香五人拖了出去。
“放开我们,你们要干什么?”五人拼死挣 ...
(扎。
蓝鹫喝道:“毒害王妃,你说我们要干什么?”
五人身子一僵,事情败露了?
面如死灰,一路被拖到前厅,狠狠摔在了皇甫翊和苏馥珮面前。
抬头看向皇甫翊,见他满脸黑沉,一身森寒似七尺冰雪。
五人身子猛地一抖,今天她们还能不能活着?
“侧妃救救奴才,奴才是听你们的命令才在王妃的燕窝里下毒的,侧妃救救奴才啊!”那下毒的下人立即爬到她们面前求喊。
四位侧妃齐声喝道:“狗奴才,别乱说话!”
江莲香说不出话,只能爬在地上。
苏馥珮扫了五人一眼,冷声问道:“怎么?还不承认?敢做不敢当?”
四位侧妃低下头去。
以前兰雪在她们面前头也不敢抬,如今她们却不敢直视兰雪,她的眼神太吓人了!
猛地一拍桌子,苏馥珮喝道:“今天你们承不承认都没关系,自寻死路,怪不得任何人!”
江莲香五人吓得一动不敢动。
皇甫翊冷冷看着,没有说话。
钟棋等人眸中喷火,这五个女人早就该死了!
苏馥珮站起身来,碧水云衫满身华贵,俯视五人道:“原来你们嫌弃日子难挨,想买毒药自杀,那这碗燕窝就赏给你们了!”
连妈妈立即端起燕窝递过去。
江莲香一把挥开,朝着苏馥珮张嘴大骂,却没有声音。
皇甫翊眸子一寒,喝道:“江莲香罪大恶极,拉出去五马分尸!”
众人惊愕。
钟棋蓝鹫抱拳领命,向前拉起江莲香,拖到院中。
“让府中众人前来观看。”皇甫翊再道。
管家立即通知众人围在前院观看。
四位侧妃也被拖了出去。
皇甫翊拉着苏馥珮的手,怒视江莲香道:“本想让你尝尽兰雪当年的痛苦再解决你,没想到你却等不及要去与你的家人团聚,那本王就成全你!”
江莲香死死瞪着皇甫翊和苏馥珮,这半年来,她所承受的痛苦,早就超过了她对兰雪所做的。
江家一门已被满门抄斩,她也变成了一个残废,她的心已经死了,她只想杀了兰雪报仇!
却没想到,连老天爷都不帮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江莲香就是斗不过兰雪?她不甘心!
苏馥珮拳头紧握,江莲香已经害死过兰雪一次,如今还想害她第二次?那她就让江莲香亲自去找兰雪赔罪!
前院宽敞,实行五马分尸之刑足矣。
黄全已命手下牵了五匹马来,将江莲香的头四肢绑在了绳子上,由五人坐在马上牵着。
一众下人丫头婆子护卫胆战心惊。
四位侧妃爬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馥珮走向前看着江莲香森寒道:“我说过,你加在兰雪身上的痛苦我会百倍尝还,既然这半年来皇甫翊什么罪都让你受过了,那么你这条命就不必再留着了。你江家已经满门抄斩,你也是个残废,兰雪赚了!”
苏馥珮说罢走回去,望着天空。
兰雪,四年的痛苦,一千多个日夜的血泪,连着小豆芽所受的一切痛苦,今日一并帮你报仇!
皇甫翊握着苏馥珮的手,轻道:“不要看。”
苏馥珮点头,转过身去。
皇甫翊紧了紧苏馥珮的手,命道:“行刑!”
黄全立即扬手。
马上的五人拉着绳子一起驾马朝五方而去。
江莲香终是有丝怕意,眸中是死亡前的恐惧和空洞,一辈子的画面在眼前飞速晃过。
父母的疼爱,
兄长的惯纵,
太后的恩宠,
在宫中见到皇甫翊,求太后赐婚到翊亲王府,成为手握王府大权的侧妃,
妒忌兰雪,让她过了四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最后将她们呣子赶出王府,
皇甫翊回府,她被关进柴房,受尽当年兰雪所受之苦,
江家被抄斩,她痛恨,不甘心,想尽办法要报仇,
却不知,原来在她将兰雪赶出翊亲王府那一刻开始,她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地狱。
腿残声哑,她不人不鬼,死也要拉着兰雪,却没想到兰雪没事,她最终要承受五马分尸之刑!
如果有如果,她还会选择爱上皇甫翊,嫁到翊亲王府来吗?
五匹马儿同时嘶鸣,抬起前腿狂奔。
江莲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被拉撕成五份,飞散在院中。
血肉横飞。
众人脸色惨白。
有的瞪大眼睛,有的吓得闭目,有的捂嘴,有的晕了过去……
四位侧妃早已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也许,下一个轮到的就是她们!
皇甫翊看着江莲香被五马分尸,眸中森寒一片,兰雪四年痛苦,今日才终是让江莲香还尽了!
“谁若敢伤害王妃,江莲香就是下场。”皇甫翊犀利道。
管家回过神来,领着众人惶恐答道:“奴才不敢!”
皇甫翊拉着苏馥珮回去,丢下一句话:“其余四个,乱棍打死,剐肉喂小白。”
苏馥珮勾嘴一笑:“小白又得长胖了。”
两人回了房间。
四位侧妃本来昏了过去,听到皇甫翊的话突然打了个冷战醒了过来,抬眼看去,见黄全等人拿了棍子围着她们。
“你、你们要干什么?”郑侧妃惊恐问道。
黄全道:“王爷有命,你们暗害王妃,乱棍打死,剐肉喂王妃的小白!”
四人僵如硬石,脸色煞白。
拳头粗的棍捧从空中落下。
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四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来,响彻整个翊亲王府。
众人看得心惊肉跳,却没有人敢走。
四位侧妃被打得血肉模糊,声音慢慢少了下去,慢慢断了气。
府中静如死寂。
刀剐肉的声音无比刺耳。
一直在马房喂马的左安躲在角落里观看,那四个女人被剐成了一具肉骨头,他两眼瞪大,吓得喘不过气来。
最后终是拔出一把匕首来,Сhā进了心脏,自杀身亡。
临死前,他仰头望天,淑贵太妃,奴才来向您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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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 天可忍地不可忍!
( “王爷,左安自杀了!”皇甫翊和苏馥珮回到房间片刻,管家在门外禀报。ww
淡紫色的眸子微沉,撩起一片迷雾,半响散去恢复往日的清明道:“将左安的尸体送回给他的家人!”
管家领命而去。
苏馥珮知道左安是淑贵太妃亲自为皇甫翊挑选的人,皇甫翊重孝,左安虽然背叛了他,但他心中还是顾及淑贵太妃的,否则左安的下场也必与江莲香等人一样,如今死了能留全尸并送回给他的家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有件事想问你!”苏馥珮坐下来,倒了杯水喝。
皇甫翊坐在她旁边,嫡仙般的脸一片温柔笑容:“你问。”
“兰雪的母亲是不是端太妃身边的宫女?”苏馥珮认真地望着他。
紫衣如玉,温润高贵的男人神色一凛,没有作声。
“你也不肯告诉我?”苏馥珮心中有些恼。
皇甫翊叹了口气,握住苏馥珮的手,轻道:“何必自扰?是与不是都与你没有多大的关系!”
苏馥珮绝美微笑:“没错,是与我没关系,我是苏馥珮不是兰雪。”顿了顿,她再道:“我只是好奇,如果兰雪的母亲是端太妃身边的宫女,为何连妈妈会坚决否认,而兰海要捏造兰雪母亲的身份,并且虐待兰雪多年?如果兰雪母亲不是端太妃身边的宫女,付雁霞又为何说兰雪母亲是端太妃身边的宫女?”
皇甫翊拧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许好一些。”
“我替兰雪活着,我有权知道一切,我想知道为什么兰海会对自己的女儿那般残忍?”皓月般的眸子中缀着一湾痛恨。
一个人要狠毒到什么程度,才会对自己的女儿残忍至此?
虎毒善且不食子!
皇甫翊紧了紧苏馥珮的手,沉声道:“兰雪的母亲是端太妃身边的宫女!”
皓月般的眸子微惊。
“一次宴会,兰海酒醉……然后有了兰雪。”
苏馥珮拳头拽起。
酒后乱性,强占兰雪母亲,生下兰雪,不闻不问?
畜牲!
“兰雪与皇甫宁的婚约又是怎么回事?”苏馥珮问。
皇甫翊眸子深遂,想了想道:“端太妃欠兰海一份人情,曾许诺过兰海,她的儿子必娶兰海的长女。”
可是谁知道,端太妃欠兰海的人情竟是他们之间的私情?端太妃弃兰海入宫为妃,因而亏欠了兰海才立下此承诺。
这件事情不能让苏馥珮知道,兰海与端太妃有私情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到时兰雪也要受到牵连。
苏馥珮明白了:“兰雪是兰家的长女!”
皇甫翊点头:“兰雪的存在是个意外,因为兰雪母亲的身份会影响到皇甫宁,所以端太妃与兰海商量给兰雪母亲捏造了这么一个身份,让兰雪成为身份光彩的嫡长女。”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虐待兰雪?又为何要休弃兰雪?”苏馥珮怒问。
皇甫翊叹了口气:“我刚刚说了,兰雪的存在是个意外,且兰雪母亲的身份确实低下,端太妃怎么会让兰雪影响皇甫宁的前途?所以才会让皇甫宁休弃兰雪。
而付雁霞母女一直认为是兰雪夺了嫡长女的位置,怀恨在心,所以在府中虐待兰雪,兰海对兰雪的母亲没有感情,亦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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