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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然的杀意(2)

“王爷?”七七震惊地看着身边的淳于羿,他救了她,七七难以接受眼前的状况,孟然要杀她?!

“你走开!”孟然大声吼道,收回刀子继续冲七七砍去。

“你不能动她!”淳于羿迅速将七七扯到身后,再挡一刀然后与其厮打起来。

孟然已是发狂,淳于羿有心让他加上右臂受伤被打得节节后退,浓墨似的血掉到地上瞬间被雨水冲走,眼见孟然的刀又砍向淳于羿。七七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淳于羿被推得一个趄趔,寒芒的刀锋抵在七七的胸前却没有砍下去,孟然愤怒地再度提刀挥下去,七七不偏不闪,刀还是没砍着她分毫。

他下不去手。

看了这么些年甚至偷偷爱慕的脸,他下不了手。

孟然意识到这一点,踉跄着倒退好多步,一脸颓废地将刀子丢到地上,淳于羿见状捂着受伤的手悄然离开。

“孟然,你怎么了?”七七心底涌起越来越多的不安,好像什么东西快要揭破一样。

七七刚走到孟然身边,就被孟然狠狠地推倒在地。

“为什么?”孟然大声地吼出口,“为什么!”

七七坐在雨中,双手撑地,不解地望向孟然。

孟然像想到什么似地,忽然又从地上捡起刀,朝七七砍下,刀贴着她的脸滑下,一缕湿漉漉的头发掉到地上。

“你没有资格当我大哥的未亡人。”夫妻本结发,断发斩情根,孟然脚尖踮踩头发,往日年轻气盛的脸只剩下浓浓的愤恨,“从今以后,你与我孟家再无瓜葛!”

孟昭的死骤然浮现在七七眼前,七七感觉自己的手都抖了起来,“你、你知道了什么?”

噩梦

孟然狂笑,“你是希望我一辈子蒙在鼓里吧,我孟然是傻子才被你玩在手心里!”

他真得知道了?

七七的身体一寸寸冰冷,看着孟然拖着大刀一步步远走。

大雨弹起­阴­灰灰的烟雾笼罩着萧索的街道,维持了数年的秘密突然间被揭晓,唾手可得的亲情正一点点随雨流失……

七七做噩梦了,梦里孟昭披散着头发骂她,他对她那么好,她却让他死后不得昭雪,忽然场景一换,孟然拼命鞭抽着夏候聆的尸体,夏候聆倒在地上血­肉­模糊,孟然见到她又起杀意,怒吼着要血债血偿,她要维护夏候聆,就陪着他一起去­阴­曹地府……

“爷……”七七大叫起来,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到头上的床梁,明知是个梦,身体却一阵阵地打着冷战。

“嫂嫂?!”一张大大的脸凑到她面前,年轻俊朗的脸笑得无害,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出这么多汗,做噩梦了?”

乍然见到孟然的嬉皮笑脸,七七吓了一跳,“你……”

孟然五官委屈地皱成一团,一ρi股坐到七七的床边,“嫂嫂,你是不是还惦着昨天的事啊,我昨天做噩梦了,跟撞邪似的,你别往心里去。”

“做梦?”七七讶然,他昨天不该是从校场回来吗,校场有地方睡觉吗?

“可不是嘛,我梦见嫂嫂你杀了我全家,我拼命叫你住手,你就是不听!”孟然胡天海地扯着,边还指手划脚,和昨日雨中恨得眼睛充血的判若两人。

真得是做梦而已吗?

心不在焉

七七从床上坐起,门被孟然打开了,温暖的阳光洒起来,已经雨过天晴了吗?

“哎,我就是冒傻气,想也知道嫂嫂怎么可能杀我全家呢。”孟然抓住七七的手笑得灿烂。

七七不动声­色­地抽离自己的手,孟然撇撇嘴,有些急了,“嫂嫂,你不会真生我气了吧?”

“怎么会。”七七拍了拍自己吓得冰冷的脸,“男女有别,你别老往我这闯。”

“啊?平时你侍候相爷可比咱俩现在亲近多了。”孟然嘟嚷道,看到七七一脸肃穆的样子声音越来越小。

七七不想和他计较,想到昨天的事问道,“王爷没事吧?”

“对练武之人来说那只是小伤而已。”孟然扬扬­唇­,拍拍七七的肩膀,“你真没生我气吧?”

七七无奈地点头,孟然立刻高高兴兴地说去练兵,蹦跳着出了门。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七七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湖光水­色­,碧波蓝天,美人环伺,人生写意不过如此,水姬和娆姬拥着夏候聆在湖边钓鱼,嘴却嘈嚷得连鱼都不愿上钩。

夏候聆一直在扮演着沉迷酒­色­之徒……

夏候聆往后望去,见石桌旁的七七正在倒茶,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茶水溢出杯子也毫无查觉,任由茶水流了一桌,贴在桌旁的衣服也沾上水渍。

“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夏候聆将手中的鱼杆丢到水姬手里,往七七身边走去。

七七突然被唤惊了一跳,手里的茶壶掉到石桌上,慌忙拿出帕子收拾。

“还想本官用刑逼供不成?”夏候聆从容坐到石凳上,毛手毛脚的七七让他不得不多了一分关注。

七七被昨晚的噩梦和孟然反复的态度所拢,满腔心事,巴掌大的脸愁云满布,“爷还记得孟……”

奴才的地位

刚要开口说话,娆姬已经丢开鱼竿走了过来,整个人软趴趴地伏在夏候聆背上,一只玉手探进他胸前的袍子里,“爷,你怎么过来了嘛,陪奴家一起钓鱼啊。”

七七眼­色­一黯,嘴边的话收了回去,低着专心擦着石桌。

夏候聆低眼看着胸前不安分的手,双眉厌恶地皱起,挥手招了招在旁守卫的士兵,“把她拖下去”

娆姬失声大叫,花容失­色­地被两个士兵拖走,水姬抱着鱼竿幸灾乐祸,也庆幸自己没有过去,夏候聆喜怒反复无常,更加没把她们这些暖床的侍姬当人看,也只有娆姬痴心妄想,还想一朝麻雀变凤凰。

“怎么不说了?”夏候聆揉了揉被娆姬尖叫刺疼的耳朵。

“没事。”七七摇摇头,也许是她想多了,如果孟然真得知道了真相,以他的­性­子早就来寻夏候聆报仇了。

夏候聆还是他最敬仰崇拜的人,真的极是讽刺。

“快变天了,你自己小心些。”夏候聆一语双关,伪装了这么久的好­色­之徒也该到结束的时候了,避免不了的恶战快要来了。

七七抬头,西南方的天空渐渐被一层乌云笼罩过来,越接近年关,北国的天气越来越坏,晴一阵­阴­一阵……

夏候聆站起往一边的庭园里走去,七七习惯地跟了上去,水姬依然聪明地守着两条鱼作罢,她比娆姬清楚得多,除了床上,平时七七近得,她们近不得,或许在爷的心里,这个所谓的奴才要比她们地位高。

取一个人的人头

“本官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夏候聆不用回头看也知道七七会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

“爷是说攻占北国?”

“不是,取一个人的人头。”夏候聆近些年已习惯同七七说些心事,听不到她的回音便知她又困惑了,纤薄的­唇­勾起轻笑的弧度,“等到了那一天你便知晓。”

报仇吗?夏候聆曾站在江城城楼上高喊寻仇的画面几乎深刻在每一个经历过的人的心中……

德王、爷、包括孟然……这三个人最近的举动总是让七七啄磨不透,也许如夏候聆所说,只有等到那一天她才能知道全部,可那一天什么时候才到?

没过多长时间,瓢泼的大雨下了起来,天­色­昏昏沉沉,七七望着眼前的门犹豫再三终于上前敲门,一个小侍开了门,里边传来淳于羿天生温柔的声音,“是谁?”

小侍冲七七点了点头,大声回禀,“回王爷,是相爷身边的侍从。”

“让她进来。小童你下去吧。”淳于羿下了命令。

小侍领命退下,临走前不忘带上门,门合上的瞬间阻隔了外面的雨声,七七这才环视四周,这是她第一次进淳于羿的卧房,空气中萦绕一股兰草的芬芳薰香味,七七驻足了一会儿,听到内室传来声音,“怎么不进来?”

七七这才收回视线,往内室走去,只见淳于羿倚躺在床头,身上披着一件绒袍,搁在锦被上的右手包着层层白布。

“王爷的伤没大碍吗?”七七弯腰行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放到床头又后退一步,“相爷上次被行刺用得也是这种药,据说疗效很好。”

就当我还你的

“本王没那么脆弱。”淳于羿看不得七七担心愧疚的模样,抬起手臂动了两下示意他很好,“你不用内疚,本王甘愿挨得这一刀。”

“孟然他太鲁莽……”

“放心,本王不会怪责孟然。”淳于羿很清楚她的来意,见那张小脸毫不掩饰地松口气,冷漠的脸­色­浮出一丝松动,无奈地摇摇头,“你很关心孟然。”

“他是我的弟弟。”七七毕恭毕敬地回道,紧绞在身后的双手终于松开了。

“就当我还你的。”

七七不明地看向他,却正好对他灼灼的眼神,淳于羿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在江南等你的承诺,本王这一生都办不到了。”

只这一声,却让七七有种想哭的念头,江南、江南,她盼了一辈子的地方……

“我也是一样。”七七喉咙哽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

如果说七七也有过开心的日子,大概只有小时候的破庙了,现在他乡遇故人,对她来说已经是上天的怜悯。

淳于羿心念一动,竟不敢再看她纯粹的眼神,江南对于他们来说只能是个无果的梦,其实是可以到达的地方,可有着太多牵绊的他们谁也倒不了。

屋内一下安静下来,两人各怀心思,外面的雨声也听得格外真切。

夏候聆说过要变天了,夏候聆说过等到某一天她会知晓全部的事情,但她没有想到那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夏候聆的军队一直呈萎蘼景象,又遇除夕,夏候聆更是赐宴与属下同欢,统领府内外灯火通明,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你的血是冷的

七七站在夏候聆身后看他高居上座,神情淡然地观看底下歌舞,舞姬的腰若柳随曲摇摆,裙衫轻盈诱惑……

忽然风云变­色­,一个舞姬从舞群中朝上座飞跃而来,细长的软剑直刺夏候聆,夏候聆不动声­色­地品茗着茶,好似根本没见到这一幕,软剑快抵达他的咽喉时,厅外突然闯进十多个黑衣人,在一群被酒迷了眼的将士中直奔夏候聆而去。

七七还未来得及尖叫,就见夏候聆从容地抓过身侧侍候的娆姬挡在胸前,舞姬的软剑刺进娆姬心房,忽听有人大喝一声,本来一群喝得东倒西歪的将士统统从桌下拿起早已藏好的刀剑,同黑衣人厮杀起来。

原来夏候聆早有打算。

仅仅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水姬失声尖叫地跳了开来,躲到七七身后,恐惧地看向娆姬。

厅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娆姬倒在夏候聆的怀里,胸前染红一片,眼睛瞪得吓人般的大,血从她嘴角一点点溢出,纤细的手死死地抓住夏候聆的衣襟,“你……你的血……真是冷的。”

仅仅几个字,七七却觉得她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手慢慢从面无表情的夏候聆身上垂了下去,躲在自己身后的水姬大哭起来。

“啊——”

悲慽哀恸的哭声在刀剑声中显得格外刺耳,七七浑身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那舞姬错过了刚刚刺杀的机会,便被另外的士兵缠斗上,越来越多的士兵聚集到厅里,刺客们这才明白中了陷阱,已经是Сhā翅难飞。

只为父仇

刺客全部束手就擒,被一把把刀剑架在脖子上不得不朝夏候聆跪下,脸上的黑布一张张被揭去,夏候聆丢开娆姬的尸体拍了拍手,起身迈步朝下面走去,厚底白靴停在了一个刺客面前,大笑起来,“本官料定你会亲自来的。”

夏候聆的话让众人不禁看向那个刺客,约摸五旬左右,沧桑的脸上威严肃穆,目光凌厉,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可不就是战场上几次交锋的北国第一将军莫战嘛!

“你如何知道?”莫战一身傲骨,怎么都不想自己落在眼前这个年轻人手上。

夏候聆单膝着地蹲下来与他平视,带些骄傲的口吻说道,“因为我父亲说过,莫战将军最重视士兵,本官辱杀那么多北国兵,莫战怎么会不想将本官除之而后快呢?”

莫战大惊,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父亲是谁?”

夏候聆眼里一抹悲怆一闪而逝,继而狂笑,“十几年前平北战役中被将军您五马分尸的一个小小兵营长,你知不知道同乡的士兵将我父亲尸首带回家是什么样子?全身血­肉­难辩,四肢缺二……”

因为父亲的死,他同萧尹儿被二娘虐待,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当时年纪小,记不得那么多事,直到此次平北之前,小奴才打翻书架的书,他才无意中发现十几年前平北战役的记录,恰好和父亲的死是同一年,而莫战最喜五马分尸这一刑罚。

所有人都怔住,七七也惊呆了,原来夏候聆要寻的仇就是杀父之仇?放弃在朝中继续争权夺势,而不知前途地上战场只为寻仇……

尝尽我父之苦

莫战狠狠地啐了夏候聆一口,“老子道是什么事,你个小兔崽子就为个父仇引得两国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夏候聆被吐了痰面­色­自然不好,站起身反手揍了他一拳,莫战毕竟年纪大了,当下被打得吐血。

“你好像老糊涂了,发动战争的是你们北国。”

“老子呸,好战的又不是本将军,是我们天子。”莫战对这个只知打仗却胸无点墨的皇帝只能恨铁不成钢。

夏候聆退后几步,自然地从七七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擦脸,眼里促狭生起,“你是在提醒本官踏平了北国才算报得仇?本官记得你此次回京是借兵,军队也快抵达玉路关外了吧?你说,本官的军队和你的军队谁拼得过谁?”

夏候聆的自负让莫战狠狠惊了一跳,他居然早就获知自己的动作,必定早有布署,做了万全的准备,那还有何胜算可言,难不成指望天人相救吗?

亡了,亡了,碰上夏候聆,他莫战和北国都要亡了……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莫战猛地朝搁在脖子上的刀剑划去,夏候聆眼疾手快地上前踹了一脚,“想死?本官要你尝尽当年我父亲所受之苦!把这些刺客通通拖下去,好生照看不能让他们自尽,明日在校场施五马分尸之刑!”

“夏候聆,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今日杀不了你,作鬼也要拖你下十八层地狱!”

“北国不会灭亡的……”

刺客们纷纷被士兵架着刀拖下去,知道死期已到完全放开地痛痛快快骂起来。

“等一下。”夏候聆突然说道,众人转过脸不明所已地望向他。

誓查内­奸­

见夏候聆一步步朝下面走去,在莫战刚才跪的地方捡起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环,­色­泽光鲜圆润,夏候聆的语气冷冽下来,“这是什么?”

一名将士在别人的推挤下硬着头皮道,“大概是从刺客身上掉落的。”

“这不是北国之物,是我们大淳的玉饰。”夏候聆的声音更冷了。

所有人都慌乱跪下,刺客身上落有大淳东西只能代表一个问题,就是有内­奸­!

夏候聆看向被拖到一半路程的莫战,冷笑,“本官道你怎么这般有有准备,薛统领被我软禁了,你们还知我今日大宴军队,趁机刺杀……原来是本官身边出了内­奸­。”

顿时整个厅内鸦雀无声,只剩下水姬躲在七七身上放肆不知收敛的哭声,七七的身子簌簌发抖,夏候聆捡起玉环的瞬间,仅那一刹那,七七就知道那是孟家的家传之物,孟昭因自己是个太监,二弟孟力不成大器便将玉环给了孟然,孟然一直贴身戴着,怎么会……

七七抬眸看向始终安安静静跪在左侧的孟然,孟然似乎查觉到她的视线也抬起头,一脸的誓死如归,憎恨的神­色­如此明显。

七七木讷的脑子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明过,原来孟然真得早已知道孟昭死亡的真相,所以他会和莫战勾搭,想置夏候聆于死地……

夏候聆狠狠地甩了下袖子,“把刺客拖下去严刑拷打!给我查,本官倒要看看谁在军中做乱!”

“卟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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