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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宅男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物

不要!

他好想大声呵斥那些人,好想大声吼出他的思绪:他不要!

但没有人理会他,没有!

没人会在意他的想法,所有人都把他当作木偶般摆弄。

木偶,怎会有想法?

那些,每日进出这个房间的人,形形­色­­色­,却只做着同样的事──

捆绑,单单是脖子上的铁链还不够。那些人还要把他四肢都用绳索捆住,直到那绳索穿透肌肤到达筋骨,直到勒得他快要晕厥过去为止;

鞭打,浸水的皮鞭狠狠的招呼到他的身上。一下下的鞭击,抽得他皮开­肉­绽哀叫连连。那些人偏偏很喜欢,常常对着他满身的血痕放肆狂笑;

侵犯,那些带着面具的坏人,在捆绑鞭打他之后最爱的消遣。那些人用腥臭的­棒­­棒­穿刺着他,疯狂又猛烈的进出于他的身体。那直达身体深处的凶器,在他带血的下身捣弄着,就算他疼到麻木仍不会停止。

更有甚者,捏着楚风翘挺的鼻子,迫他张开嘴来。然后那些令人憎恶的粗大Rou­棒­,就会狠狠的在他口中戳刺,戳到他喉咙深处……

这些,自楚风来到这里后,就没停过。

除了每日定时的清洗和进食,他无时无刻不处于被凌虐中。

特别是那个第一天见过的矮子,那个叫凯文的矮子。当楚风每天沐浴的时候,凯文就会带着那刺目的笑容来到他的房间。矮矮的立于他床前,领着一帮孔武有力的人,欣赏他身体上杂乱的痕迹。

兴致来了,凯文还会在他身上补上几鞭,或是让那些高大的黑衣人在他口中或下­体­中释放欲望。

直到楚风全身再无一处完整肌肤,那矮子才会满意的离开。最后,在逼迫下吞食过营养剂后,楚风会由着那些黑衣人拖拽他去房间外的一处治疗室,进行彻底的清洗和治疗。

只有那时,他才会得到稍稍的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脖子上的项圈换了一个又一个,越来越沈,越来越痛。

妄想过逃脱的楚风,早已放弃了反抗,只任由那些人摆弄。

因为在他经历了一次次失败后,终于明白:幼小的他是完全无法抵挡那些强壮男人拳脚的。更别说脖子上的束缚了,那个会“发电”的项圈只消轻轻一下,就可以让他全然失了力气,任人为所欲为。

伤口从身体蔓延到内心,对于那些对他施与暴行的人,楚风再也没了挣扎的兴致。

他每天就只是躺着,任由一个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在他身体上进出。就连呻吟,也没了欲望,只是承受,张着空洞的眼,默默承受。

内心深处的呐喊,逐渐被凯文的嗤笑所掩埋,如同他昨日的梦想,一同被那肆狂的笑所掩埋。

金尔……孤儿院……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中的场景。

唯有这每日的折磨,才是真实。

疼痛,才真切的存在于楚风的记忆,深入骨髓。

他觉得好累,眼睛却闭不上,意识早已模糊,睁睁的双眼却无法闭合。

是因为药物的控制还是执念的左右?

他不知道。

但他明白,

死亡,有时候真的是种解脱罢?

记得,书上曾说,死后的世界是雪白的,什么都没有,包括疼痛。

他想到过死,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达成这个愿望。

每日接触的治疗室是唯一的希望,那里面好像有很多可以帮他去死的东西。可惜那个同凯文一般爱笑的医生似乎并不会帮他。不然,那人也不会给他注­射­什么刺激神经的药了吧?

刺激他的求生欲?为什么要求生?直接让他死了多好,为何还要刺激他的神经?为了让他睁着眼看待自己死亡么?

不要了吧……

何必喃?这双眼,对于生命已视而不见了,又还有什么能入这眼?

算了吧!

让他死去吧……

永远合上双眼,忘却这身体的疼痛。

不再看到这满世界的灰暗,不再听那些狰狞的笑声,不再有任何思想……

真正的死去吧!

杀手是有特异功能的生物

“啊啊──”

“小风,小风,你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被曾经的噩梦中唤醒,摸摸脖子手肘,楚风喘着粗气发现自己正好好的躺在翟仁怀中。

“乖,不怕不怕,一切都过去了!”温柔拍抚他背脊,翟仁心疼得把人揽入怀中,努力用胸膛温热熨暖他的寒冷。温柔的大手,一下下拍着宽慰人心的节拍,让楚风慢慢唤过气来,渐渐陷入梦乡。

待到平稳呼吸传来,翟仁这才停止拍抚动作,叹息着,闭上眼。

他不止一次庆幸,当年的那场相遇,他把楚风救出了地狱,也为自己灵魂寻到了终生的救赎。

那一次,似乎也是从楚风的呼救声开始的。

或者确切的说,是楚风的求死之声。

听到一心求死的声音,对翟仁来说,实在是件稀疏平常的事。

自小便拥有“读心术”的他,来到杀手组织夜摩后,第一次任务,就清晰的读取到了猎物的求死之心。

杀人,是什么感觉?他从不知道。

被杀,是什么滋味?自十四岁起,就开始深深体会。

所以,比寻常杀手都容易背负心理压力的他,每每完成一次任务,便会到组织旗下最近的一个营业场所去放松,休息,静待下一次任务到来。

这一次选择Dream,是因为前日刚完美的­干­掉了一个美国政客。Dream是位于加洲的知名休闲会所,经营着所有你能想象得到的“商品”。无论是食物、毒品、枪支、男人、女人……统统都有,当然,翟仁住进来,仅仅是因为就近休息的习惯。

而另外两位“追随者”就不同了,一个是来找乐子的,另一个则说是跟着他来见识乐子为何物的。

在旁人眼中,夜摩的“天、地、人”三大杀手,连寻欢作乐都在一起,感情真是不错。

翟仁冷眼看着每天像跟屁虫一般尾随自己身后的两人,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觉得,夜摩的三大杀手看起来似乎都很奇怪,包括自己在内。

那个随时挂着冷笑说话低俗的“地”,那个整天故作可爱装纯真的“天”,都不太正常。

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夜摩在黑白两道的威慑力。因为夜摩光靠“天、地、人”三大杀手就足以纵横暗杀界了,更别说组织中其余为数颇多的­精­英。

这世界,没有人可以逃脱夜摩的追杀令,翟仁想,自己也不会是例外。

也许,如果哪天真得不想活下去了,他会选择背叛组织吧?那样就可以很快在世界上消失,完全无须犹豫。

夜摩想要的命,就连上帝也救不了。

杀手是偶有的出尔反尔

白天,Dream里比较冷清,呼吸大一点似乎都能传遍整栋楼。

翟仁闲逛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得走着。

不知道夜摩有没有想救的人?脑子里蹦出这么个奇怪的问题,翟仁有些自嘲的咧了咧嘴。

顺着走廊,拐了个弯,翟仁慢慢的踱着步子。

突的,一个声音让他顿住了脚。

[让我死……让我死吧……]

这是谁的声音?

[让我去死吧……]

难道这是自己心底的声音?

[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

难道他的能力已经开始分裂为两个人格了么?

[求求你们……让我去死吧……]

不对,如果是他,他不会求谁的。要死,假装逃出夜摩就可以了,不用求。

[让我死吧……]

声音似乎是从这里传来的……

这是翟仁平生第一次感到好奇,他皱着眉,踹开了眼前紧闭的房门。后面似乎人在嚷嚷着什么,翟仁无法理会。因为那强烈的心灵渴求已经让他完全无法听出任何声音了,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究竟是谁同自己一般想死,他很想瞧瞧。

[让我去死……]声音是从床上传出的,翟仁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有谁扯了扯他袖子,又有谁拉了拉他的胳膊,为何他们要阻止他看那个一心求死的人?翟仁不明白,只凭着下意识的往床前走,甩开一切束缚。

“你想死么?”床上有两个人,翟仁冷眼看了看,是谁在心底求死?他顿了顿,疑问出声。

惊恐的双眼,那个一直在做活塞运动的肥胖男人惊惶得滚下了床,不是他!

[让我死吧……]翟仁听到那个声音还在继续,看看床上。

呆滞的目光,带血的脸蛋上看不出表情,但翟仁知道,就是这个人了!

“你想死么?”翟仁再次出声问着,床上的人眼珠动了动。

[你可以让我死么?]骨瘦如柴的手吃力得抬了起来,床上的人在心底与翟仁对话道。

“好。”这是第一次,翟仁在陌生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特异功能。他难得善心的把手覆上床上那个纤细得脖子,准备完成那个人的心愿。

[谢谢!]那双浑浊得眼闭了起来,嘴角似乎有了上翘的弧度。

翟仁原本想使劲的手此刻却松了开来,他觉得嫉妒了,为何这个人可以这般容易求死?自己却不行?

他不­干­了。

又是第一次,翟仁说话不算话,反悔了。

杀手是疯狂的生物

“亲亲小仁仁,你是想试试Kou交的滋味么?那么细得脖子,可能Сhā不了几下就得断掉吧?啧啧!”熟悉的戏谑语气从身旁传来,又是那个低俗的男人,夜摩的地杀。浪荡子模样的男人,偏偏却长有一颗与毒舌相反的好心肠,还非常不合时宜的在杀手组织中,拥有除专职医师外最优良的医术。

“救活他。”翟仁看着床上那个骷髅似的孱弱身体,冷冷的对低俗男道。

“喂!小仁仁!我可是世界第二哦!你小子­干­嘛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杀手界排行第二的“地”,嘴巴上很不满意的抱怨着,手却已经开始了行动。在夜摩,地的地位比所有人都高,旁边很多喧嚣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本来一直在拉扯翟仁的手,也一双双自己退开了去。

[不要……我想死……不要救我……]那快要枯萎的生命开始挣扎起来,虽然微不足道,却已用尽了全副力气。

“小仁仁想要救你,乖乖别动吧,当他男人决定很爽,他那个很大……”地的唧唧歪歪翟仁有些受不了了,他转身准备离开,围观的人即刻自动给他留出了一个走道来。翟仁快步的走了出去,很不想理会那些表面恭敬的人,心底有多不满。

[我想死……求求你放了我……让我死……]身后那气若游丝的声音还在继续,翟仁飞快的走着,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去帮忙。

那些相似的恳求,似乎自己也曾有过?

“不!

不能死!

死了就看不到那些人的结局了!

怎么能死在那些人前面喃?

不死!

谁都不要死!

就算再苦再痛再艰难,也决不死!

心就算死了,也要把命挨着,等着瞧瞧那些把我们呣子逼到绝境的人会是何种下场!

咱们呣子,再怎么难,都要活下去……”

翟仁想起了母亲的话,还有她在病床上苦苦挣扎却非要坚持着活下去的模样,心抽了起来。

张大了眼,仰望蓝天,模糊了的视线温润了眼眶。

活下去吧!

活到那些人的生命尽头,才能睁大眼,看到那些夺他财产、害他母亲­性­命的人最终会怎样!

握紧拳,思及躺在瑞士医院病床上的母亲,让翟仁情绪愈发紊乱起来。

之前接到电话说,母亲得时间不多了。

他有些烦闷得踱出房间,随意依了根柱子,掏出一支烟点上。

刚刚那个一心寻死的小子,似乎又勾起了他当年在肖家的不快印象。他那病危的母亲,那相依为命的母亲,为了爱情连命和儿子都不要的母亲,总会在父亲在外寻欢作乐时寻死觅活。

可最后又如何?

那个男人在母亲吞服上百粒安眠药跳楼导致半身瘫痪后,仍不曾回家看过一眼。

这便是母亲追求的爱情。

而前狼后虎的肖家,因老爷子的一封遗书,一封把肖家全副家产留给长孙肖翟仁的遗书,导致翟仁呣子无处容身。

对外宣称在马尔代夫度假疗养的呣子,实际上早已被撵到了大街上。

因缘际会的入了夜摩,为了母亲每月上千万的治疗费用,翟仁拿起了枪,放下了过去。

现在母亲快要离开了,他唯一的牵挂没有了,还活着做什么。

掐掉烟头,拳头狠狠砸在雕花石柱上,疼痛的血液顷刻而致,可他还嫌不够似的使劲砸着。

旁的人均不敢多言,瞧着人杀大人发疯。

杀手是并非万能的生物

“啧啧──小仁仁,你这是欲求不满另途发泄么?­干­柱子的感觉真这么爽啊?早知道你恋物非恋童,我就不帮你救刚刚那个小子了。”闻讯而来的地杀,瞄了眼一旁看热闹的天杀,赶紧上前拽下了翟仁自虐的手。

“他怎么样了?”忍下周围人心闹哄哄引发的更多不快,翟仁由着地牵起自己的手,一路领着进了医疗室包扎。看着躺在床上安眠的瘦小男孩,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要是想要,他现在都可以陪你上床了,就是滋味肯定不怎样。太瘦了硌手不说,营养不良的身体也经不得你折腾,­干­脆你还是继续去­干­柱子好了,我不会找你要维修费的!”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手上还是利落的为翟仁包扎好,嘴硬心软什么的词应该就是专门为他这种人发明的。

“小仁,你想留下他。”一旁看戏好半晌的天杀,这会儿也终于磕完一包瓜子,没事找事来了。

“长天?”不明白凡事都置身事外的天杀想­干­嘛,翟仁微微皱眉。

“小仁,你真讨厌,叫我小天就好了!­干­嘛搞这么生疏?!”阳光少年咧开个明朗笑颜,如果翟仁不是了解他实际年龄,还真的能轻易叫出口。

撇嘴,医疗室内瞬间静了下来,较好的密闭环境显得安静异常,翟仁觉得有什么东西怪怪的,却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小天,你也想要这个孩子么?原来你想试试3P,可是­干­嘛找这种皮包骨头的啊?哥哥帮你找个俊俏点儿的来!”地杀揽上长天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不由牙痒。

“夜哥!”

“地!”

两个人,齐声喝止,难得默契的出言,让地杀紫夜一脸震惊:“天啊!原来你们两个彼此默契十足相亲相爱……唔唔──”之后的废话,因被翟仁捂着嘴,长天敏捷塞来一团医用棉纱,而消音。

瞬间安静的医疗室内,除了床上躺着那人输液的滴答声,似乎再无其它。

如此异样的情形,翟仁终发觉了问题所在。

“我……听不见了!”状似低喃又如宣告,似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大家心中砸出圈圈波痕。

虽然是夜摩机密,但身为互相牵制的三大杀手,天杀长天、地杀紫夜都深知人杀翟仁的特殊能力为何。

这会儿,突兀听到他的这句宣告,两人不由一惊。

“小仁仁,别开玩笑,你说听不见是指耳朵?”有点儿笑不出来的紫夜,飞快扯开棉纱,难得一脸严肃。

“就是,小仁,你别跟夜学着说胡话。”从来都把杀手任务当游戏的长天,对于这位严肃莫名的同伴,还是在意的。

咬咬牙,翟仁听到两人真切关心言辞,习惯­性­运用能力来探知其内心,却莫名碰壁。生平第一次,他对这种能力的失去,而感到恐慌。

“唔──”病床上发出一阵呻吟,随后翟仁即感到一阵猛烈心跳,然后是某种熟悉的声源【我在哪儿?】

“你说什么?!”冲过去,揪起瘦弱男孩的衣襟,翟仁不确信的再度询问。刚刚,他似乎并未瞧见这个男孩张嘴,那么……他没有听不见?

“小仁?你又可以听到了?”

“小仁仁?你到底搞什么?”

不知道翟仁到底如何了,两人忙上前询问。怎么刚才说了听不到,这么快就恢复了?唬他们好玩儿?

“我……”转头,一把松开手中的男孩,翟仁不敢置信的敲着长天和紫夜的脸。他还是听不到,无论两人说什么,都不似以往,会从脑海中直接印出对方心里话,唯一能听见的不过是嘴巴张合后的结果,“我……你们没听见他刚才说话?!”

齐刷刷摇头,紫夜与长天面面相斥。

杀手是有了克星的生物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又是一声源自心底的疑问,把翟仁的注意力拉回躺着的男孩身上。

“你们听到了么?”不确定的出口,翟仁不答反问,当然,他询问的是身旁两个围拢来的同伴。

“小仁仁,你是不是只能读到他的心了?”不确定得揉揉眼,紫夜吞吞口水,大胆猜测。刚刚,他确实并未瞧见床上的男孩开口。

“小仁,他都想了些什么?”同样被这种情况搞迷糊了的长天,试图小心求证。

【求求你,让我死。】似乎旁人都不重要,男孩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翟仁身上,他似乎明白,唯有这个高大健硕长着一双异­色­眸子的男人,可以成为他的救赎。

“他一心求死。”半眯着眼,审视着身旁两张没什么表情的面貌,翟仁心中张惶不已。早已习惯了运用自己特殊能力来判断人心的他,现下失去了,突然觉得所有人的表情都那么深不可测。

飞转身,冲出医疗室,他试图寻个无人之境好好想想以后该如何是好,却在推开门的刹那,愣在当场。

“小仁仁,你想休息下么?我去让他们帮你找个安静房间。”紫夜见翟仁保持着开门姿势一动不动,却又感觉不到任何其它异常,好心的上前道。

【让大卫领他去东头的阁楼好了,应该不会有人去那边。】

【他到底怎么了?】

【人杀又来了!】

【人杀好壮!】

【那个天杀怎么跟未成年小子一样,是不是整容过?】

【地杀好像在给我使眼­色­……】

【今天应该去找里克要帐了。】

【昨晚那个妞真他妈的带劲……】

“别吵了!”怒吼,使得周围片刻安静,继而又掀起另一股声潮。

“小仁,你……又恢复了?”长天上前,仰视皱眉大吼的高壮身影,【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刚刚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开开门来,那种短暂的安静就瞬间消逝,熟悉的喧闹再度响起。翟仁自己也搞不懂了,就像他与生俱来的能力,谁也说不清一样。刚刚突然间的失去,也毫无半点征兆。

“小仁仁,你试试关上门。”似乎想到什么的紫夜,心下有种奇怪的念头。

“不可能。”当真关上门,却诧异得瞪大眼,翟仁明白,紫夜的猜测是对的。

“你们打什么哑谜?”撅了撅嘴,长天摆出个可爱的不甘表情,伸出双手来再两人交汇的视线处不住挥舞。

“我想,夜摩要办喜事了,小仁仁对某人一见锺情,从此以后只对某人付出真正能力,幸福的生活指日可待。”说这话的紫夜,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能力、幸福这种寻常字眼,经由他的嘴发出,显得暧昧异常。

“小仁的克星就是这个孩子?”诧异挑眉,长天终于明白了紫夜的意思,却还是不太相信。这么个­干­瘦到只剩一口气的男孩,怎么就能抑制翟仁的读心术,莫非这孩子也是个超能力者?不对啊,刚刚翟仁似乎还是可以读到那孩子的心,这么说……

“如果是密闭空间,他就是类似隔音板的存在。”点点头,紫夜给予了长天一个肯定的解释,也让一直盯着床上人看的翟仁,回了神。

“别告诉别人。”上前,看了看男孩一双渴求的大眼,翟仁没有如他所愿的了解他的生命,而是转身大步踏出了房间。不知道为何,在明白这男孩将成为自己行动阻碍后,翟仁对其仍是未有杀念。

兴许,是被紫夜传染,幸灾乐祸的希望看着他与自己一般苦苦求死,却不能?

大步流星得往特制的密闭房间前去,翟仁有种强烈预感,自己的人生,将变得有些不同。

“看来,有好戏可以看了!”舍不得还是怎样?紫夜大胆揣测着翟仁的想法,开心得看着翟仁远去的背影只乐呵。杀来杀去的太久了,没啥意思,还是看这种亲亲我我戏码有趣得多。

而不同于紫夜的乐见其成,长天寻思着,如果翟仁想要,他就免费帮忙解决掉这个人杀的软肋。免得翟仁以后出个任务啥的,还跟紫夜一样三不五时有意无意的失手,最后收拾烂摊子的还得是他。

杀手是有了纠结就发泄的生物(H)

各怀心思的夜,Dream的气氛有些紧绷。

夜摩三大杀手聚在一起喝了大半晚上闷酒,最后醉醺醺的天杀和地杀相偕离开,留下千杯不倒的人杀独自往口中灌着Whisky。吧台的一方被他高大又冷峻的身躯给占据着,似乎有堵无形的墙,阻隔了周围所有寻欢作乐的人。

大概知道他来头不小的酒保,只在他酒杯中空时出现,倒满了就转去服务其它人。

这是翟仁最爱的服务方式,他的能力让他只能尽量控制小范围内的“安静”。所以一般人喜爱的陪聊服务,在他看来,偏偏是多余的负担。他喜欢的休闲方式,是躺在夏威夷某座私人岛屿的沙滩上,静静的听着海浪起伏,晒着暖暖的太阳,一动不动的迎接时光飞逝。

“不请我喝一杯么?”一个俊俏的棕发男孩打破了翟仁周围的孤寂。

看了看不请自来坐到旁边的人,翟仁微微皱眉后,还是抬手示意酒保给他倒上一杯。

“啊──真爽口!”一口喝掉手中大半杯金黄|­色­液体,男孩笑着解开衣扣,锁骨分明的胸线上纹着一个繁体的“爱”字。撅起嘴,似乎对翟仁的毫无反应非常失望,男孩直言不讳道,“你今晚不想找点儿其它乐子么?”

本想拒绝的翟仁,在看到那个“爱”字时愣了愣,点了点头起身前扔下一句,“找Ben结账”后,头也不回得往外走。

见对方并未询价,男孩知道大生意上门了,笑嘻嘻得­干­掉杯中余酒,给了酒保一张纸币作为“信息费”,赶紧追上翟仁即将消失的背影。

酒吧后,那条昏暗的小巷,是情yu多发地。

此刻,一个高壮的男人,正低首凝视着跪在地上认真舔舐自己分身的棕发男孩。渐渐挺立的部位预示着一场激烈的欢爱即将来临,男孩一面技巧得抚慰这个超大尺寸的阳Wu,一面抽出手来给自己扩张着后|­茓­。

­阴­暗路灯掩不住满巷的­淫­靡,情yu的气味顺着男孩的吞吐飘入站着的翟仁鼻腔。皱了皱眉,压下心中不快,他继续由着对方手口并用得为自己热身。

一般情况,翟仁是不会在这里解决生理问题的,正如他喜爱的休闲方式一般,Xing爱行为他也喜欢私密又安静的方式。可是今天有些不同,他遇到了一个可以抑制他读心术发挥的人,而且他没有动手消灭那个对他来说足以致命的威胁存在,而是放任其继续存活。

翟仁自己也搞不清,没有对那个一心求死的小子下手,究竟是出于怜悯还是嫉妒。

曾经的遭遇让他极度憎恨这种无法掌控现状的情形,所以他急需一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矛盾。

正巧,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撞了上来,虎口拔牙。

冷笑着把人捉起来,一把推到墙上,使劲掰开那双早已自己脱到光溜溜的长腿,没有半点前戏的把炙热分身Сhā入那个熟练且温热的身体。一下下得撞击,强有力的把今日的全部不快与愤慨塞进那个紧窒秘道。虽然有保险套的阻隔,可置身温热人体内的快慰感仍是让翟仁舒服得叹了口气。

“Oh──Yes──Yes──”专业又熟练得呻吟,配合着双脚环上他腰际,腰臀技巧的扭动……若不是其中一只手正偷偷在衣兜中摸索着什么,翟仁应该会满意次次的买卖。

之前本来还想放过这人的,可是,不经意间“听到”的话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再加上此刻这小子的举动,更加坐实了翟仁的杀念。如果只是单纯的Moneyboy,通过酒保买点儿客人的消息也就罢了。倘若是贩毒者,妄想把“情Se迷乱时给人注­射­海洛因”的低劣手段用到他身上,那么还真的找对人了。

杀手不怕任何让人上瘾的东西,酒­精­、赌博、情yu、毒药……他们都经过专门抵抗训练,也都对那些深恶痛绝势不两立。泄愤得抽Сhā,一下下冲到肠道最顶端,在退出时几乎都带着粘滑肠液及些许媚­肉­。

翟仁有些焦躁得继续着,这场近乎自虐的欢爱。

他在等一个时间点,就像每次任务均潜伏多日只求完美一击似的。只不过,这次是换了场景,翟仁正在在情yu的缓缓释放中,静候着鲜血的洗涤。

“啊──”本还颇为享受的男孩,此刻突然被手上传来的一阵剧痛所惊醒。刚还想要举起手中的注­射­针剂,无力的滚落地面。惊恐得瞪大双眼,男孩看着面前刚还沈迷Xing爱的男人利落抽Сhā几下后,从自己身体内退了出去。

事情败露的后果,他根本不敢想。那个高大的男人,手中的专业消音手枪让他吓到快要哭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他想到了一种求饶得方法,抹了抹眼泪,光着ρi股跪在地上抱住翟仁的紧实双腿:“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是被逼的!杰克他们说如果今晚再不找到……”

“再不找到一个冤大头就让你死无全尸?”冷笑着说出对方接下来准备好的台词,翟仁不紧不慢得扣下枪头保险,沈声继续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妹妹还小,若是你不能活着回去,杰克就会把她卖到最低贱的妓汝户去?对了,还有你老爹欠的高利贷,如果你不赚钱去还,你妈妈和祖母都会受到牵连!”

“你……你……”抖着手,根本不知该如何应答那个心底准备好的台词会出现在对方口中,男孩惧怕着妖魔般退到墙边。他想到了某些­精­怪的影片,顾不得股间溢出的液体,伸手到脖子上寻找那个出门前女友非要他戴上的十字架项链。

“你的上帝没空关照你。”举起没握枪的空闲那只手,翟仁展示了下那个在月光下显得分外明亮的银­色­十字架,轻轻扣动了扳机。

噗──

一个生命陨落在了纽约某条不知名暗巷,他身上放着一条做工粗糙的铝制十字架,身侧扔着一个尚未使用的海洛因针剂。致死,这个男孩都无从知晓:那个看起来有些木讷,酒保传信说已经喝到神志不清的男人,是怎样识破自己计谋,并窥得自己内心想法的。

我是久违的分割线

不知道有没有人还在追这篇文文咧?

挠头,翟仁大人华丽的出来杀人了……本来想写点儿香艳H的,写着写着就被人杀大人的杀气给扭成了凶案现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杀手是突然来了­性­致的生物(H)

酒量好到千杯不醉的翟仁,在回到自己房间时,有一种自己是否喝高了的疑惑。

洁白的丝质床单上,此刻正躺着一个光­祼­的男体。

纤细的身型,白皙的肌肤,近乎不可见的浅浅呼吸,还有­干­净到纯粹的思维波动,让翟仁首度感到与人相处的愉悦。

寻常人,纵然是睡着了,也会做些乱七八糟的梦,传递给他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这个男孩,真特别。

翟仁第一次对一个生物产生出莫名的好奇。

这个可以阻隔他能力的男孩,从Dream的SM房间里出来后,竟可以保持无心无念的想法躺在自己床上。

该说这孩子无知,还是诱人?

后者吧?!

生存在最黑暗领域的杀手,对这种近乎阳光般纯净的灵魂都是好奇又渴望的。当初长天,不也是这么陷下去的么?他似乎也有些危险了喃!

有些自嘲得笑了笑,低头看看自己双手,上面满满的血腥早已嵌入到了他的灵魂。

是不是,该把这个诱人的威胁给彻底消灭在摇篮?

想到这儿,双手环上床上人的纤细脖颈,翟仁心头的黑暗面顿时占据了上峰。掌心感受着生命有序的脉动,有节奏的敲击着他的灵魂,宛如寺院的晨锺,深沈撞击着心灵深处的某一点。只需稍稍一用劲,这个毫无还击之力的男孩,就将命丧于此。

那岂不是如了他愿?

终于,找到了一个不下手的理由说服自己,翟仁缓缓松开手,跌坐于床侧。

被注­射­了镇静剂的男孩,浑然不觉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现下,正用均匀的呼吸回应着翟仁的凝视。起伏的胸膛上,两粒小巧朱果颤巍巍得挺立于月光下,似乎正向他招手,示意着他的采摘。

算是他要下来,然后又送到了他房里,所以就名正言顺属于他了吧?!

想到这儿,之前那些烦杂的纠结瞬间淡去了几分。

一个不怕死的杀手,纵然有了一个孱弱的软肋,又有何惧?大不了,谁胆敢用这小子的能力来胁迫自己,他再动手好了。

反正今晚,他尚未尽兴,拿这小子来填肚子正好。

“嗯──”被抚弄着胸前一点茱萸的男孩,此刻正在睡梦中发出低沈的呻吟。看来这小子的声带是好的,不说话只是某些心理缘由。不过翟仁现在并没有心情来管那些,此刻的他,只需要一个泄欲的工具,一个­干­净的不会对自己造成损伤的小玩具。

想到这儿,对于身下孱弱到近乎微薄的生命有些不满。

微微皱眉,逗了逗那个双腿间可怜巴巴的小豆芽,翟仁怀疑这人能不能承受与自己的一次完整Xing爱。

不想把人弄死在自己床上的他,耐着­性­子寻来了紫夜“热心”提供的软膏,用手指一点点开拓起男孩的紧窒菊|­茓­来。

似乎是常年经受欢爱的缘故,手指刚一探进去,熟悉这种扩张感的肠道就自动自发得分泌出了暖暖的体液。深呼吸一口,翟仁有些期待得继续往里Сhā入手指,感受着肠壁内部褶皱的蠕动,幻想着用分身代替手指时将会是怎样一副愉悦情形──胯下,硬了。

本是心理的发泄,现在换成了身理的纡解,双重渴望汇集,让他原本引以为傲的自制高墙裂开了些微缝隙。

三下五除二褪去自身衣物,赤­祼­着强健身体贴上男孩的光滑纤瘦,压下脑海中莫名闪出的“该把这小子养肥点儿”的念头,双手按住其瘦小身子,一个挺身,火热的巨大进入到了其中。

呲──混着体液的挺进,虽不算轻松,却别样刺激。

这种混合着紧窒与炽热的身体,似乎是专属于东方人的,翟仁有些走神得想了想,敏锐的尖端一点点往那秘道中缓缓挺进。闭上眼,火热巨刃挤入身下男孩的身体深处,舒服得叹息出声:“喔──”

虽然只是小孩子似的身体,却因为长年接受Xing爱调教,纤细的双腿已在翟仁开始进入时,就乖巧得环上了他的腰臀。也不知是尚未清醒,还是天­性­冷然,抑或是真的毫无感觉,翟仁“听”不到这男孩心底的半点“声响”。

不过,恰好是这种不同于常人的安静,让被吵惯了的他喜爱透了。

可以不受噪音­干­扰的认真进行一次Xing爱,以往对他来说近乎是不可思议的事。

有些愉悦得开始挺送抽Сhā,巨大阳Wu认真的感受着身下人的美妙,翟仁微笑着释放自己难得的热情,一下下把那瘦小的身子给撞到不住往上移动。

─我是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转的分割线─

本来这篇文是完结了的,不过剧情神马的很烂,所以目前正在重写。

翟仁对楚风的感情,从这里看,应该是源自身体的吸引。

挠头……可惜想要的感觉似乎没写出来,那种“突然觉得就算嗝屁也没什么,又想拖个垫背,再来点儿甜头给自己尝尝也不错”的想法,应该是写偏了(泪)……

好吧,后面会努力的。

虽然两只不算是一见锺情,好歹也算一X锺情不是?(笑)

杀手是激将法用起来很顺手的生物

“嗯──”

身下传来的小声呻吟,被翟仁轻易收入耳中。挺送的动作加快了几分,待到那呻吟越发急切之时,他终于把那炙热的浊液通通释放到了那个紧窄的秘道尽头。

脑海中霎时涌入许多景象,是翟仁未曾见过的。有些吃惊得张大眼,他凝视着胯下人紧闭眼皮下一双微微晃动的眼珠,轻唤了几声:“小子,你醒了?”没有退出分身,就着彼此相连的姿势,翟仁拍了拍身下人的小脸。看着对方毫无回应的平静表情,明白药效并未完全褪去。

看来,刚刚那声呻吟,不过是他凭着身体本能所自然发出的。从这点看,这小子声带并无问题,不说话是心理原因。而那些画面,应该是从这小子记忆深处直接传达过来的。能够听到他人心声已经够惊世骇俗了,现在他竟然还能够把那些声音转化成图像……翟仁有些搞不懂自己心底,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缓缓退出半软的分身,凝视着刚刚给予自己“播放”过许多悲惨画面的男孩,百味杂陈。

床上的人,因翟仁的撤离而抖动了下身子,一句话窜入脑海:【让我死…求求你让我死。】这应该是对方最新的“心声”,可是并没有夹杂任何画面,与以往的读心方式一般无二。有些疑惑得皱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身下……抿抿嘴,再度摇了摇那个药效渐渐消退的男孩。

男孩缓缓张开了眼,望着翟仁的目光十分木然,就像死尸一般。

感觉不到他的心声,翟仁有些不适的张口,却在想唤人时发现了某个尴尬问题:“你……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眼珠微微动了动,仍是呆滞神情,男孩就像听不到翟仁声音似的,僵直着身子躺在床上。

“名字!”有些恼怒得掏出床头柜暗格里的手枪,翟仁用它抵在男孩脑门,恶狠狠得低吼。

哪知,向来管用的威胁招数,放在这个把身死置身事外的人身上,毫无作用。

这个问题,在翟仁刚掏出枪抵住对方时,已浮现脑海了。不过,枪都拿出来了,不摆个架势委实太不应该,所以这才继续傻傻做明知没结果的事。

【求求你……杀了我……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不是么?】有些断断续续的思绪,再度向翟仁脑际袭来,看来,男孩是真正一心求死的。

“你知道这是哪里,我是谁么?”收起枪,俯身与身下的男孩对视,翟仁挤出抹冷笑,有些负气得询问。事实上,与他相熟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快要发飙的前兆。那种冷到足以冰冻企鹅的笑容出现后,立马就会有人遭殃。

摇摇头,男孩一脸无动于衷,不过眼底明显的失望还是火上浇油成功了。

“这里是夜摩,全球第一大杀手组织,我是排名第三的肖翟仁。”翟仁自己也不明白,炫耀似的说出这番话来,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不过,在身下继续投来的无动于衷眼神后,他彻底怒了。

这个小小的男妓,胆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想死是不是?”眯了眯眼,深呼吸几口,快气疯了的翟仁,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个绝妙主意。

心思单纯的男孩,根本不知道这个强壮的男人正在挖一个陷阱让自己跳。一听到自己期盼的询问,赶紧乖乖点头,一双凤眼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渴望。

“那就给钱吧!夜摩不是慈善机构,不会接没酬劳的生意。”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翟仁满意得看到身下本是兴致勃勃的小子,这会儿闻言后瞬间偃旗息鼓了。杀手学习的各种技巧里,心理学自然涵盖其中。这种“打蛇打七寸,攻敌先攻心”的方法,兵不血刃就能刺激到对手,何乐不为!

【那好!请给我一份和电脑有关的工作,让我赚钱来付你酬劳!】可惜,还没等翟仁笑过三十秒,对方横来一笔,就把他那得意的笑脸给生生拍到了十八层地狱。

这个小子疯了么?

半眯着眼,翟仁坐起身来,愣愣得瞧着身下仍平躺着的男孩。那双刚刚还死气沉沉的眸子,现在竟因那个可笑的“希望”而变得清亮起来。

伸出没握枪的手,翟仁掐上了那条纤细脖颈,眼睛眯成一条缝,却无论怎样也下不了手。

这个小笨蛋,竟然想用工作机会来换取他的一颗子弹!

难道这笨蛋以为身为夜摩第三大杀手同他一般是个疯子?会用自己的钱给别人,让别人再用来雇他杀人?!

“好,我给你工作,你若是做不好,做不到,那么,一分钱也别想拿到!这辈子除非老死,不然夜摩绝对有本事让你死不了!”后面那句虚张声势的威胁,事实上非常不靠谱。任谁都知道,夜摩是杀手组织,送你见阎王很容易,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抱歉,还真不是他们工作范围。

不过,单纯又毫无社会经验对杀手组织根本不甚了解的男孩,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一想到能够有机会终结自己这条不受欢迎的小命,还可以不用欠任何人人情,真是一举多得的好办法,他赶紧点头如捣蒜的答应了!

我是感慨两人终于开始有“正常”交集的分割线

虽然此文之前是完结了的,存稿在手里约八万左右。但是目前写作的整体方向已偏离了最初的设定,而且框架更大一些,­肉­­肉­也更多一些……所以基本是重新在写了。

总的来说,这篇杀手文最开始简单的一见锺情设定,加入了非常多的不稳定因素。虽然两只好歹还是“见”上了,可是,到底要怎样爱,要怎样明白何为爱,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啊!看到有宝贝儿给某龙投票票,非常开心,谢谢你们的支持!

这两天会尽量保持日更,希望喜欢此文的宝贝儿们继续捧场,有空就来看看哦!

杀手是当老板很抠门的生物

从那天起,夜摩有了一个专业的电脑高手,正式挤入了全球高科技杀手组织行列。

在这之前,并没有过专业电脑程序人员的夜摩,那些追踪定位远程­操­控等问题,若不是通过游走黑白两道的黑客解决,就是自行草草作罢。

现在,有了堪比硅谷最顶尖高手楚风的加入,夜摩却完全不一样了!

无论是武器分发与配额控制,还是人员调动火力调配,抑或财务支出及洗钱方式……结合夜摩原有的各方位专业人员的设计参考及数据提供,貌不惊人刚成年不久的楚风,统统都通过努力完美编写成功了相应程序,并已投入使用!

更稳妥的客户衔接方式,更详尽的前期资料收集,更迅速的团队配合,更便捷的任务­操­作模式……本是全球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现在更因为有了科技化的网络支持,让夜摩上下赚得盆满钵满。

种种情形,让原本处于“随时可能被丢弃小情人”这种尴尬地位的楚风,华丽转身成为了地位超然的重要人物,夜摩的重点保护对象。

“这次,人杀可是捡到宝了!”笑眯着眼,吃着长天新研制的鲜­奶­巧克力慕斯,瘫坐在沙发上的紫夜一脸餍足。

“是啊……你再吃点儿这个。”点点头,长天给他再夹了块泡芙,浓浓的­奶­香味分明显示着其中的­奶­油分量。

〔我好了。〕推门进来的黑发少年举起一块小白板,有些羞怯的俊脸上有着挺直俊俏的鼻梁,搭配着那双微微上扬的凤眼,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那些东洋杂志上漂亮的日系美少年。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一身简单休闲装的男孩,除了有着同他年龄相当的宅男身份外,还服务着杀手组织,是个资深程序员。

“小风风已经把程序更新好了么?那就快点过来吃点心吧!小天天的泡芙做得很美味哦!”继续笑眯着眼,紫夜招呼来人坐下,趁着长天不注意的空档偷偷转移了两块自己盘中的慕斯蛋糕递到男孩手中。

“对!你们都那么瘦,快来多吃点儿!”状似没瞧见紫夜的小动作,长天麻利得夹了好几块黑森林蛋糕到两人盘中,明亮的大眼,分明闪动着“你们不吃光就不准离开”的讯息。

“咳咳──还有这么多……真好啊!”本来还想抱怨一下下的紫夜,收到那个长天半掩于金发下的冷冷瞪视后,赶紧转了调调,换上了极度愉悦表情,乖乖低头吃起点心来。

黑发少年左右看了看,抿抿嘴,也没再表示什么。放下手中用于交流的白板,捧着快堆成小山的盘子,努力解决着自己的配额。

金发少年见到两人乖乖吃东西的画面似乎也很满意,再端来一大盘布丁,瞅准两人吃东西的空档,分别往他们盘子中甩着。

一时间,整个小客厅中香气四溢,吃的吃,分发的继续分发。气氛十分热烈,却没有除了餐具碰撞外的任何声响,显得异常安静。

翟仁从训练室回来,第一时间就看到的是这个场景。

从楚风的一脸无奈到紫夜的一脸假笑,他明白自己选错了进来的时机。刚想抬脚转身偷溜,却在长天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来一盘喷香提拉米苏后,放弃行动。拿着叉子,抽了抽嘴角,颇有些不甘的抱怨:“小天你又长胖了多少啊?这次弄了这么多甜食出来荼毒大家的体重。”

“被你知道了么?”吐吐舌头,金发少年一脸明朗微笑,哪里是做坏事被逮到应该有的表情。

“谁不知道我们夜摩天煞的易胖体质害死周围人啊?!”只敢在一旁小声嘀咕的紫夜,趁着往嘴里塞甜点的空档,幽幽得冒着酸水。

“紫夜你再给老子说一句!”

“我有说什么么?”

“小风这次的程序也写好了么?”对那两人时而欢乐时而剑拔弩张的场面,翟仁早已见惯不怪了。坐到楚风旁边,看着那个傻小子认真的埋头吃着蛋糕,翟仁有些无奈得摇头。这孩子也太诚实了,被人逼着吃这么甜腻腻的东西也如此认真。

【好了。】乖乖点头,似乎想到什么,楚风放下盘子,掉落在地面的钢叉让快要掐起来一旁的两人收住了手。

〔我想知道这几次的程序,都算是完成了任务,委托人还满意么?〕飞快的写下这几个字在白板上,楚风一脸期待得望着大家。

相互对视一番后,紫夜代表众人点了点头。

〔那我一个程序可以拿到多少酬劳咧?〕似乎纠结了半晌,写写擦擦的弄了好一阵才把板子举起来,楚风俊俏小脸红红得,似乎很是害羞。

“哈哈,你放心吧!你为我们夜摩做了这么多的贡献,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啦!这样好了,算你一个程序两千……唔唔……”还没把话说完的紫夜,在报价尚未完成时,就被身后突然伸出的大手给阻拦住了。

“小风的酬劳怎么能才给两千,我觉得还是给两千五好了。以后如果做得更好,一个程序可以给你涨到三千。”似乎对于紫夜的不仁不义非常不认同,翟仁义正言辞给小风报价之后,反手又给那个不太上道的紫夜一个直拳,看着一旁长天偷偷掩嘴直笑。

〔谢谢阿仁!我会加油的!〕对于翟仁给他涨了一些的钱,楚风显得非常高兴,写完这几个字后,端着自己的蛋糕盘子就回工作室继续努力去了。

“妈的!人杀你除了杀人不眨眼之外,连当老板也抠到几点咧!我本来想说的明明是两千万,你竟然硬拧成了两千?!”紫夜揉揉自己被揍痛了的脸颊,愤然低吼道。

“地杀难道真的想接,这种‘自己人杀自己人’的生意么?”坐回沙发继续吃甜点,翟仁低声讽刺道。

“什么意思?”知道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紫夜转头求助长天。

“你边吃,我边说。”再度递上一海碗水果布丁,长天笑眯着眼,帮忙解释,“人杀的意思是,楚风现在做的事情,是在凑他自己的买命钱。如果你不想我们的大程序员被杀,就乖乖给少点酬劳,让他永远付不起夜摩杀手的价格好了。”

“那个……”努力吞下一大粒葡萄,紫夜小声提问,“可不可以给他说,我们一个程序给他两千五日币啊?”

当然,人杀和天杀一左一右的铁拳,很直接的否决了紫夜这个无耻提议,还了夜摩一个短暂的安宁。

我是今天也很冷的分割线

哈喽~~

还有亲亲再追这篇文文么?

某龙都有很努力争取日更来着,喜欢这篇文文的亲,请继续给我支持捧场哦!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

最近因突飞猛进的技巧与能力,夜摩不经意间获得了更大份额的暗杀生意,也同时业界诸多不满。

于是,在这个雾气笼罩的早晨,作为夜摩首席程序员,被毫无悬念的绑架了。

虽然身处夜摩纽约分部,那个交通不便的庄园中,据说拥有着堪称铜墙铁壁全球顶尖的防卫措施。可是,一山更有一山高,潜入夜摩分部的佣兵,应该是白宫都能顺利搞定的彪悍团队。

通宵熬夜赶写程序的楚风,闭上眼,脑袋刚沾到枕头边儿,还没顺利入梦,就被剧烈颠簸给弄醒了。

张大着一双因熬夜而不满血丝的双眼,强压下胃部因颠簸而翻涌的不适,楚风努力想弄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却碍于转动头部所能瞧见的范围内,统统只看得到大大小小的绿­色­,以及扛着他的某个宽厚碍眼的背膀,无奈放弃。

湿漉漉的空气,让他的头有些犯晕。耳畔除了衣服摩擦的刷刷声,还有很沈稳的纷乱脚步传来。尚在迷糊的寻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整个身子就被狠狠一抛。紧接着,背部及后臀传来的剧烈疼痛,瞬间唤回了他的神智。

眼前一排高壮的男人,身着整齐的迷彩服,标准的武器配备,半蒙着的脸,职业化的敏锐眼神……一切的细节都可以说明,把楚风带到这里的人们是专业级。

“你是楚风。”站在中间的壮男低哑着嗓子出言,似乎只是在再度确定,并不是询问。棕­色­的鹰眼温度全无,配合着室内的潮湿,让楚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气氛似乎僵住了,没有人再出声,却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调调。楚风有些紧张得缩了缩身子,试图与他们保持距离。可背后就是一面冰冷的墙体,他的退后,至多也不过是把全身往墙体贴得更紧一些。

“看好他。”似乎不想这么快揭晓绑人来的缘由,对于楚风的小动作,壮男只是眯了眯眼。随后朝着身旁做了个手势,留下一个戴柔线帽的大个子,一队人在关门前就统统尾随着他离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和翟仁体型相近的缘故,魁梧的帽子男看起来似乎比较好说话。可惜,当楚风刚想要询问点儿什么时,却发现四周根本没有足以供他书写的工具。这间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空荡异常,分明就是为了关押刑囚而特意准备的。知道暂时只能随遇而安的他,咬了咬下­唇­,纤细双臂环上膝盖,愣愣得盯着地面某处努力寻思这诡异事件的前因后果。

想着想着,眼皮有些打架,睡眠不足的脑袋有些发沈,不多久,就陷入梦乡。

当楚风再度有意识时,房间已经只剩下他自己。

暗黑的四周,仅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悬于屋顶。寂寞无声的环境,让楚风有种快要听到自己心跳和脉搏的错觉。

张着眼等了好久,这才适应屋中的昏暗。

深呼吸一口,撑起有些酸麻的身子站起来,贴着墙角小心摸索了一圈。除了冰凉又略带润湿的墙体外,这里只有一扇牢固的铁门。蹲下身子来,又摸了摸地面,似乎是某种天然石材所切割而成,从里子里透着股浓重的湿气。

­阴­冷潮湿,有门无窗,楚风推断这里应该是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

左顾右盼,确定没有监视仪器后,小心从衣扣上取下翟仁给装的微型报警器。不知道这里离夜摩分部有多远,但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对着屋顶小灯泡发出的微光,用小指指甲轻轻抠开警报器盖子,小心的在里端红­色­小按钮上压了压……什么都没发生。有些诧异得看着掌心,那颗钮扣大小的玩意儿。楚风寻思着,要不要在来一下。

(祝大家周末愉快!)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

砰──

正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巨响,铁门被人推开了。

还没确定求救信息是否成功发出的楚风,被来人粗鲁的一左一右架到了半空。

“终于拿出来了。”那个低哑得声音,如此适时的再度响起,楚风当下明白大事不妙。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双脚被一左一右拉开来用铁器固定在地面,整个人直立所依附的,是从半空降下的两根铁链。如此牢实的囚禁,与之前刚放他进来时的随意,真正算得上天差地别。

口不能言的他,眼睁睁瞧见对方捉住自己手指狠狠按了警报器好几下,心中急切不堪。

这些人,分明是有备而来的。所以刚才才假装让他放松警惕,拿出联系夜摩那边的秘密装置,进而引来营救人员。想必,这个地方便是传说中的天罗地网,只要夜摩有人前来,必定会中这些人的计谋。

思及此,楚风对自己贸然拿出警报器的举动,非常懊恼。

祸不单行的是,当一众士兵似的绑匪离开后,第一个进入房间的,是楚风的老熟人──金尔教授。

潜伏于心底最深处的愤怒与恐惧统统涌了上来,楚风狂暴得嘶吼。手脚疯狂挣扎着想要扑向来人,可是紧紧的链条与铁环阻碍了他的行为。清脆的铁链撞击声回荡在潮湿囚室,混合着楚风的吼叫,本是狂乱的气氛,却让金尔闻之一笑,似是非常愉悦。

“小哑巴最近混的不错,看来,我真是太久没有慰问老朋友了。”背光的站姿让楚风看不出金尔此刻的表情如何,可那带着­阴­沈之气的声线,却毫无意外的透露了他心底浓烈恨意。

面前的“故人”,是那个当年因天赋斐然而引发他全然妒意的小孩。本以为把人弄进最残酷的SM场馆,纵然不搞掉那小子的命,也会让其再无发挥编写程序的余地。

过去多年后,那些不愉快的被压制感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消退了。有幸接手暗杀组织黑煞的邀请,为他们维护程序并修改漏洞时,赫然发现敌对组织夜摩所运用的技法似曾相识。

当年被替代的恐慌瞬间再度席卷而来,金尔研究了下目前情形,对黑煞首领朗科进行了详细的技术及市场分析,便成功的促成了此次绑架行为。

“看来,这件事情,金尔教授十分失责,我现在代表黑煞来对你进行弥补和慰问。”硬实皮鞭挥舞在空中,发出呼呼风声,声音沙哑的发言人,应该就是道上闻名的大变态朗科了。

若是过去,少不更事的楚风,更本不会知道黑煞还有个大名鼎鼎的朗科。

可自从进入夜摩,当了金牌程序员之后,楚风也顺利融入了这个全民八卦的社会。特别是身为夜摩网路维护成员的他,对于那些内网中漫天飞舞的流言,自是知之甚详。

这是个拥有怪异­性­癖的男人,他的“丰功伟绩”非常值得众人探听。除了过去鞭打致死的男妓不胜枚举外,那老弱­妇­孺统统不放过的残忍接单方式也令同业界诸人不齿。更别提从他手中完成的案子,多数是用剥皮挖眼的恶毒方式结束,着实让业界恶寒。

现在,推断出自己落在了朗科手里,楚风心中的恐惧竟奇迹般消失了。

之前的确有些忐忑和惊吓,可自从想起为夜摩编写程序的缘由后,他又坦然了。本就是该死的人不是么?现在,若是被朗科给凌虐致死,也不过是换种他不太喜欢的方式罢了。当初虽答应过翟仁他不会自杀,担心现在有了个大好的机会,可以免费结束自己生命,还不算是他违背承诺。

为什么,这种一举两得的结果,并不能令他感到半点愿望达成的愉悦?而从心底不断涌现的深深不甘与眷恋,偏偏又怎么都没法忽视掉喃?!

我是周末很努力更新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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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档是这样炼成的 3

闭上眼,咬紧牙根,楚风等待着那个传说中凶残的皮鞭扫到自己身上。

而过了许久,预期中的剧痛并未传来。他有些诧异得张开眼,瞧见朗科高举皮鞭的一手,被一个瘦高的男子给截住了。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的松了口气,楚风抿着嘴,审视着囚室中的现状。

高大的朗科一身纠结肌­肉­,偏偏!不过那个看起来比他弱很多的男人,肯定不是源自战斗力的悬殊。搜索了脑海中对于黑煞的记忆,楚风有些纳闷得发现,这个似乎有些来头的来人,并不在他的信息库中。想必,这人是黑煞内部机密。否则,地位同朗科不相上下的人,不可能不在道上留下半点痕迹。

也许,这个人会是传说中“黑煞秘密”的源头。

刚想着,便瞧见那个“秘密”朝他走了过来。背光的身影让人看不见来人的表情,可楚风仍是清晰的听到了他对自己说的“对不起”。很低很轻的声音擦耳而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猛烈的鞭挞声透过皮­肉­直击骨血,疼得楚风没心力再思索更多。只管偏头尽量避开皮鞭扫到颈侧脉搏,以及脆弱的眼部,直到意识模糊……

“楚风,楚风!”可以压低了声音的呼叫,随着一下下的巴掌不算太轻的拍在他脸颊,让浑身发疼发烫的楚风恢复了意识。感觉到身上捆着的铁链被扯的哗啦直响,吃痛的皱眉,楚风瞪视着眼前瘦高男子,他不太明白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你是不是不会说话?”男人刻意把嘴凑到他耳畔,用近乎气音的声线低低询问着。

楚风有些疑惑得仰头,感觉手部及肩颈的束缚松开了许多,小心思量一番后,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说你听。现在我带你从通风口检修管道爬出去,路上千万别发出声音。”似乎非常谨慎得交代完这句话,男人加快了手上动作,很快就让楚风恢复了自由。

双脚一沾地,楚风便脱力得躺倒下去。若不是那瘦高男人反应灵敏,浑身是伤的楚风肯定会跌倒在地,那可不是好玩儿的!一身鞭痕,勿需触碰便能疼得他呲牙咧嘴,何况是跌到这潮湿不堪的地面。向来缺乏运动的他,决计会再度华丽晕厥的。

“需要我背你一段么?检修管的入口在门外面,现在守卫正在换值,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似乎半拖半扛个人,对高瘦男人来说是件非常吃力的事。所以只是到门边的短短一段路,那人已气喘吁吁听声音就像将要见阎王了。

〔你叫?为何帮我?〕趁着男人依在门边喘气的空档,楚风用尽全力飞快的在其胸口书写下他目前最大两个疑惑。问名字是想确认其无害,问缘由是想推测到底逃出去的几率多大。

倘若是一个黑煞高管,纵然有什么菩萨心肠,把他弄出去,也可能因为权限不够,而导致随时被击毙。楚风仍在纠结,自己到底要死还是要活,但求生欲望暂且占了几分上峰。他并不以为,这个男人单凭一己之力足以“扛”他逃离。所以当下最紧要的,是确保这个男人所提供的帮助的确会万无一失。

“我叫水寒,我曾经在网上与你交流过,我……不希望你像我弟弟一样,被朗科那个畜生给……”回话的喘息空档,似乎还夹杂着更多的别样情绪。特别是提及弟弟二字时,更让楚风清晰感受到那言语中的伤痛。

〔走〕不再赘言,浪费时间,楚风已决定冒险一试了。

道上其它人或许不知道水寒,他确实明白,走私军火亦接受暗杀委托的黑煞,能够纵横业界多年,这个男人是关键所在。

我是新角­色­出场的分割线

下章开始即将V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捧场哦!

废话部分的分割线一如既往的不会再出现在VIP章节内占用字数,喜欢交流或者想给某龙提意见的亲们,可以移驾会客室或我的群,某龙恭候各位大驾!

【小预告时间】

未来的楚风将如何从孱弱的小宅男成长为足以让业界畏惧的御宅杀手咧?

那个上了人家一次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人杀大人又将如何展开他的追求大计咧?

新角­色­水寒又将在他们的爱情故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咧?

未来还有神马艰难险阻在等待着我们的杀手兄和宅男TX咧?

请华丽滴等待某龙的更新吧!

搭档是……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4

水寒无姓,这人同他弟弟都是黑煞的“养子”,勿需签署卖身契就必定终生效力的存在。就如同所有夜摩领养的孩子一般,黑煞也以相同方式收养了许多孤儿,并尝试著搞那种恩威并施的手段。所不同的是,这一届的黑煞老大朗科,不仅­性­癖古怪,连对待手下的方式也极度变态,立威方式极端不同寻常。

水寒的弟弟,即是作为朗科控制水寒的道具。朗科近八年来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著那孩子,为的不过是让水寒屈服,帮助他纵横网路世界。

看著眼前这个金发蓝眼的清瘦男子,楚风有些眼眶泛红得伸出手拍了拍那孱弱肩头。被­性­虐待的过往,让他非常明白水寒所经历过的都是些什麽日子。而那个可怜的必须用轮椅代步的孩子,必定也同他一般,遭受过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经历。

“走吧!我不希望唯一的朋友被自己打死在黑煞。”一面示意楚风踩著自己半跪著的一只腿,顺著管道爬进检修口,水寒一面警惕的四处查看著情况。

听到“唯一的朋友”这几个字,楚风当下红了眼眶。心有戚戚得半晌咬­唇­,却苦於言语不能,只得默默低头看著那双诚恳的水蓝­色­眸子。虽有太多话想说,但也明白现在情况警急,收到对方的催促眼神後,楚风便不再耽搁。强忍著身上疼痛,爬进检修口,反身回来等待水寒的跟进。

本来以为两人顺利进入管道後,只需要抑制住伤口传来的疼痛,就能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不被发现。可惜,当楚风半躬著身子行进在管道中後,才知道,顺利通过这段路并不发出声音才是本次逃脱真正困难的地方。

那种鞋底碰撞检修通道内部的“!当!当”声,是两人踮著脚无论如何小心翼翼都避免不了的。这种情况,让楚风非常担心,却又无计可施,只能跟随著前方领路的水寒继续向前。

走得久了,不知是因为空气的缺乏,还是源自紧张而导致的沈闷,楚风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身上的多处鞭伤也同时开始发出警告,加速了脑部缺氧的空荡感。走了没几步,脚下一个踉跄,楚风差点没重重跌倒在通道内。

“你怎麽样了?”急切的询问,伴随著适时的搀扶,水寒赶紧扶著他坐到旁边。漆黑的检修通道内仅有的微弱灯光,让水寒著急的表情显得有几分惨白。

[你很著急?]努力深呼吸,调整气息,楚风总觉得水寒的表现有些异样。网络上交流时虽未曾有过会面,但处事方式应该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才对。今天的水寒,不容於以往的淡定平稳,应该是在为某个重要人或事担心著,[你弟弟在朗科手里?]

失血过後的手指,划在温热掌心,冷热分明。水寒抿了抿嘴,擦了擦汗,摇摇头,轻声应道:“没事,你别管我!现在你先逃出去才是关键。”

[你是不是又在破解什麽困难的程式?]想到这儿,楚风开始替水寒紧张起来。

在黑煞,朗科就是神,他的话就是圣谕。

指派给下面人的任务,无论困难与否,他不在乎过程,你只需要给予他一个完美结果。

水寒的弟弟被掌控在朗科手中,所以,无论是窃取美军中情局秘密,还是搞到五角大楼的内部消息,只要朗科一句话,水寒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如若不然,轻则鞭挞弓虽暴,重则挑断筋脉折断骨头……任何残忍的刑罚,都可能出现在朗科施暴的备选名单上。

可是,说实在的,水寒确实是个人才,却并非电脑天才。

因此,自从认识楚风後,好几次的危机,都是楚风帮忙解除的。

楚风皱紧了眉头,想起当初在他不断攻破水寒的防火墙後,对方哀求著告知的秘密,“请你别再玩儿了,如果今天不恢复黑煞防火墙,我弟弟的另外一只腿也保不住了。”一个大男人,如此低声下气的恳求宽恕,只是不想弟弟再受到伤害。由此可见,水寒弟弟所受到的凌虐,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我来帮你!]郑重的在水寒手心写下四个字,楚风大力的反手握住那个汗湿且轻颤的大手。帮助需要他帮助的人,不仅没有违背当初对翟仁的承诺,还能为朋友解决困扰。纵然这麽做会有被再捉回去的危险,但至少可以保有另一条年轻的生命不再被伤害,也许这就是上天让自己活下来的意义吧?!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5

劈里啪啦的键盘声响从黑煞电脑室中传出,那个浑身满是血污伤痕累累的少年,正用让人惊异的速度敲打著那些无辜按键,并顺利切入到某国军备处的内网主机信息库,开始下载其中某些机密文档。

专心致志的他身後,一个有著一双水一般蓝­色­眸子的男子,正一瞬不瞬的凝视著那个颇为瘦弱的背影,心思百转。

一个游移在一二流之间的杀手组织,因眼前这个年少的电脑高手帮助,不仅能力大幅提高,更是在短时间内跻身进入了业界前三位之列。若是把他弄到黑煞来,现在已经算得上全球顶尖的军火走私组织,说不定能轻易攻城略池,在整个黑道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莫怪那个有能力叱诧全球IT界的金尔教授,会对他十分忌惮。

[水寒,你怎麽了?]一张纸条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蓝眸男子的沈思。

原来,在水寒发呆的空档,楚风早已把那些朗科所需要的资料给down了下来。除此之外,楚风还利落抹去了他在网路上留下的痕迹,并在某些无辜IP上做了手脚,误导可能会出现的追踪程式。

可做了这麽多过後,却发现那个刚才还专心致志看著他动作的水寒,视线竟然不是在屏幕和键盘上,而是停留在某个空旷处发呆!

“没什麽,我看得太入迷了,在想以後自己应该如何运用。”接过纸条,水寒微笑著解释。对於程式迷来说,看到高手­操­控会达到如此神魂颠倒的地步麽?楚风颇为不解,却也没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我们现在去救你弟弟!]当务之急应该是把水寒的软肋给解除掉,救出那个无辜的孩子,这样才能让朗科无法妄动,他和水寒才有逃脱的可能。

“现在?!”似乎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安,水寒皱眉低声反问道,“如果救了他,可能会耽误你的逃脱计划!”

[怎麽了?]最想让弟弟脱离苦海的不应该是水寒本人麽?为何他现在却是一副“弟弟不救也没关系,帮助自己逃走才是最重要”的模样?

“我想……我们是没机会去救人了。”在说完这句话之後,偷偷塞了个东西到楚风手中。随後,水寒苦笑著转身,直面不知何时进门来的一众武装大汉,其中自然有那个令道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大变态──朗科。

“小若,你没事吧?”水寒有些颤音的询问,让楚风关注到了被朗科带来的,那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孩。说他是男孩真不为过,­干­瘦的身子蜷缩在不算宽敞的椅座间,惨白的皮肤下透著不健康的青黑。对比起他身後站立著那一溜高壮持枪男子,更是显得弱不禁风可怜得紧。

男孩并没有回应,呆滞的目光连丝毫生气都没有,这让楚风有些愤怒,他联想到了不久之前的自己。手中握持的东西更紧了紧,抬眼刚想有所动作,却在瞧见水寒背後那只手的小动作後顿了顿。

看来,时机尚未成熟,还不能轻易动手。

有些紧张得吞吞口水,楚风把手中唯一的依凭握到近乎­肉­痛,浑身汗毛都似立了起来,微微颤抖著等待那致命一发。

空气似乎静止了大半个世纪,又像是转瞬之间。

那个高瘦的人朝楚风挥了挥手後,飞快跑到朗科面前:“朗科!你把我的小若怎麽了?!”挡住高壮男人视线的瞬间,楚风出手了──呯!

巨大的枪击声回荡在这间静谧的机房……完了!他准头偏了!

本应该避开水寒,直接击­射­到朗科的子弹,歪歪扭扭得擦过水寒胳膊使其倒地。而那个最初的目标物朗科,却毫发无损得站立在轮椅旁,瞪大著眼怒视著他。

有些脱力的跪倒,眼睁睁瞧著水寒被朗科的手下制服。那个被水寒称作小若的孩子仍目光呆滞的愣愣注视前方。手中的小巧手枪掉落到地上,刚刚­射­出的仅有一发子弹,那个唯一的机会,让他给浪费了。

直到高壮的朗科回过神,一脸愤怒朝他走来,楚风才看清,另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金尔尾随其後。绝望得把身子往後猛退,却退不开那个恶毒教授手中的尖锐针剂。

大半支未知功效的针剂进入楚风血管,过往所经历的摧残与折磨统统浮现脑际。

本就有些眩晕的头部,再度传来极度缺氧得讯息,失去意识前,楚风仅剩的听力纳入了几个简略单词入耳──饥渴、死亡、天才、替代……尚不能辨出究竟为何意,沈沈的黑暗便再度袭来,楚风晕了。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6

“啊──啊──”

“嗯……啊──”

熟悉又陌生的呻吟,唤醒了被莫名药物催眠的楚风。

迷蒙纠缠著的一双身影,在离他不远处地面耸动,潮湿空气携著­淫­靡的交欢气味弥漫而来,惊动了他的全部感官。

­肉­体拍打声,带有水渍的蠕动摩擦声,一点点侵袭著楚风听觉神经。空气中,汗水混合著体液的腥气,配合著那充满了情yu的呻吟铺天盖地而来。

“唔唔──”那些过往的污秽交合,一幕幕浮现,楚风挣扎著想要甩开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翻腾。疯狂扭动著身子,直到头部撞上某处硬物,铁锈味的温热体液顺著被撞击後的剧烈疼痛处一路滑下,清洗了他的迷蒙双眼,让他完全回到残忍现实。

就在眼前,不远处的地面上,一个高瘦的男子正在做著最原始的活塞运动。

楚风暂时看不太清楚被那男子压倒的是谁,不过,施暴方的身份他却可以很快确定。受伤的胳膊上有著一圈圈散开了的纱布,那显然是刚受伤不久的部位,此刻正因|剧烈运动拉扯出了斑斑血渍,让他确定了其身份──那应该是水寒吧?地上的衬衣算是佐证,右臂处有一条明显弹痕,下摆还有些许脚印是他刚刚爬入检修管道时不小心踩到的。

微微皱眉,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楚风心中痛意更甚。

那个变态朗科正用枪指著水寒背脊处,一脸漠然得瞪视著地上正在交媾的两人,而另一边,一个空荡荡的轮椅,显得分外惹眼。

不要!

千万不要!

想要呼喊,却因多年来未曾开口,只能发出几声语焉不明的呜咽。

楚风愤愤得用被绑缚在身後的双手,使劲敲打著地面,试图唤起其他人的注意。

“闭嘴!”粗哑的低吼,仿佛怒道极致的愤然眼神,朗科一个箭步窜到了楚风跟前,举著枪直指他脑门,“你他妈的小哑巴!快把你当初给美国军方编写的地对空专用程式整套数据统统拿出来!”

使劲摇头,楚风非常明白黑煞拿到那套程式後,整个美国空防乃至全球都可能面临的安全危机。

“你不说?”拿枪的手几乎颤抖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境地,胀红的双眼血丝密布,朗科此刻面部表情骇人异常。

楚风咬咬牙,闭紧双眸,死命的摇了摇头。

“小风,求求你……小若他……小若他快要不行了……”哽咽的祈求由远至近,在交合的皮­肉­拍打声伴奏下,清晰传入楚风耳畔。张眼,那个仍在不断做著抽Сhā动作的水寒,此刻正用哀求得眼神望著自己。很显然,刚刚那声气喘吁吁的恳求,正是还没完全退出交合状态的他所发出的。

顺著水寒偏开低垂的头方向望去,楚风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孱弱的,近乎毫无生命特征的瘦小男孩,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地面。一只腿被水寒压著,另一只躬在旁边,呈不正常得弯曲程度。

眼眶似乎有什麽东西要涌出来一般,强烈的自责感深深敲打著楚风的心脏。

之前在电脑室中,自己若是对程式解密的动作能再熟练快捷些,兴许水寒他弟弟小若就不会被逮到了;又或者,当那把关键的手枪递到他手中时,他能够不手抖的瞄准朗科胸膛给上一枪,结果应该也不会是这样。

兄弟相­奸­的凄惨画面,水寒眼角根本无法掩饰的明显泪花,楚风觉得,他统统都得负上点责任!

“我给你,那个程式口述不太方便,请把我的手松开,拿一台电脑来。”忍住胸腹中传来的剧痛,头晕目眩的不适,楚风咬牙朝著朗科屈服了。虽然他都是被人­奸­污的对象,但相对而言,水寒那种情形,应该比承受者更为痛苦吧?错误就让他一个人承担好了!

水寒说过,自己是他的朋友!朋友不就是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的麽?若不是自己,他也不必对自己残疾的弟弟做出这种事来!

“你说什麽?”可听到楚风的妥协,朗科并未如他料想的开心,反而是恨意更甚得怒瞪著他。

难道是自己的声音太弱,对方没有听见。

有些迟疑的皱紧眉头,楚风扯著嗓子再度把自己的决定说了一遍。

“谢谢。”趴在地上的水寒沈声开口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好友的付出,又或许是不用在对弟弟做出畏亵之事,他的声音明显比之前高亢清明了几分,让人闻之心酸。

瞄了眼停下动作的水寒,朗科举枪的手晃了晃,铁门从外面被打开来,他最不愿见到的金尔教授,捧著个小巧笔记本电脑进了门。往昔的记忆齐齐涌入,特别是刚瞧过如此不堪的画面後,楚风对於那个把他推入深渊的教授,有著最深层次的恐惧。身体率先反应出来,不住往後缩著,直至退到墙根,却仍是避不开金尔的靠近。

“怕什麽,你乖乖把程式关键部分告诉我们,朗科会保你不死的。”有几分老态的金尔教授,说这番话时,是忍不住咬牙切齿的。

本以为鼓动朗科把他弄来,解了那个颇为复杂的军事机密防火墙,再套出这份军方程式的资料後,自己就能除之而後快。哪知那黑煞头头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亲眼瞧过楚风高超手法後,临时改了念头,非要把人留住,恨得金尔直牙痒。

使劲摇头,却阻碍不了金尔的靠近。不过,好在那教授也不敢轻易得罪黑煞头目,只是留给楚风一个“走著瞧”的眼神後,便放下笔电转身出了这方暗室。不再被毒蛇所关注,让楚风稍稍松了口气,头仍是有几分眩晕,可水寒哀求的眼神近在咫尺,朗科赤目的怒瞪避无可避,他只得妥协。

咬著牙,尽可能用最缓慢的方式输入著他当年那套程式关键部位编码,心中再度酸涩得自哀自怜:倘若他能更强壮些,或许不会被捉来。又或者,倘若他破解手法再快些,倘若他枪法再准些……可是现在都没用了!水寒与小若都被那可恶的朗科所擒获,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帮忙,连自顾的不暇。

一时间,指尖劈啪著敲击著键盘,水寒安静得扶起了面­色­漠然的小若,朗科继续举枪静候在侧,似乎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突如其来的巨大撞击声,伴随著一系列枪击传来,整个暗室气氛顿时凝重异常。楚风停下动作,看了看皱紧眉头衣衫不整的水寒,再瞄了眼同样面­色­不愈的朗科,脑中有什麽闪了闪,却被突然大力推门而入的人给打断了。

诧异抬眼,楚风揉了揉眼眶,竟发现门口出现了他完全想都不敢想的两人──翟仁和紫夜。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7

“小风风,哥哥们来接你回家了!”被一众步枪指著头进来的第一个人,是从来都嘴巴不正经的大帅哥紫夜。虽然灰头土脸捆了一身炸药的他,现在衣衫褴褛风度不再,根本半点与帅沾不上边。

不过,大家自是无暇注意这些了,特别是反应最迅捷的黑煞头头。一个利落伸手,捉住呆愣中的楚风,高壮男人把刚刚一直指向水寒的枪头转到了楚风太阳|­茓­。

稍嫌瘦弱的楚风被整个拖到地上半跪著,头被狠狠按在朗科肌­肉­分明的胸前,浑身或深或浅的血渍脏污应景似的开始渗血。四周潮湿的空气齐齐发挥了作用,混著从通风口涌入的冷气,把失血过多的楚风吹得直打颤。疼痛加之寒冷,本就不算太健康的他,这会儿脸­色­白得有些惨不忍睹了。

尾随其身後进门的翟仁,这会儿瞧见的便是这种让他有些莫名揪心的情形。

高壮的他正挟持著黑煞近日高薪挖角的金尔教授,说挟持是好听的,实际上是搬运。晕迷不行的中年男子,人事不省得被扛在那高壮肩头。那颗聪明的脑袋行进间不小心都能撞上某人胸前绑缚著的炸弹壳子,估计就算是胆儿肥的,也能吓晕了过去。

“放人吧!一个换一个。”废话不多说,翟仁单手挥开碍事的黑煞喽罗,朝著楚风方向迈了几步。

朗科没有回应,捉住楚风的手也没松去半点,只是拖著人更往後退了退。

一旁慢慢整理衣衫的水寒却突然出声了,清冽的嗓音,这会儿回响在暗室中,显得别样诡异:“楚风可比金尔值钱多了。”

讨价还价麽?

为何是他开的口?

不止是翟仁,就连尚有些晕呼的楚风也满脑子疑惑的问号。

“朗科,你既然都愿意主动引我们来,应该是有了如意算盘吧?”似乎嫌冷气不够强似的,紫夜挥手散了散风,有些黑印的脸衬得一口白牙明晃晃的,显得有几分渗人。

“紫夜大人大驾光临,请恕我未能远迎,楚风现在是我朋友了,谈钱什麽的太伤感情。本来他来我这里参观一日,收取点儿手续费便是。啧啧,可是他刚刚又不小心又摔坏了我心爱的电脑,那可是昨天刚请人送来的限量版,这价钱嘛……”摇头晃脑的回应,从刚还有几分哀怨的“水寒”口中道出,把楚风整个吓懵了。

这人……竟然才是朗科!

那个黑道上杀人不眨眼的变态狂朗科,竟是这种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

而同样吃惊的翟仁,有著身为杀手的特殊冷静手法,这种惊讶到快要下巴掉地的表情,自是没有出现在脸面上。不过,一个猛甩,把肩头人扔地上的粗鲁动作,也多少能看出他的心头不爽就是了。

被明显欺瞒的感觉,自然是任谁知道了,都会不甚愉快的。

“好啦!谈感情多伤钱啊!”以足以令在场众人黑线的开场白接过话头,夜摩首领紫夜接下去的对应,直接又明白还半带著点儿威胁,“朗科大人想要的程式,基於职业道德,请恕我家小风风不能提供了。好在还有新开发的内部通讯程式可供黑煞调配,还望行个方便,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弄得不愉快又死伤惨重的多不好。”

“呵呵,这种小娃儿的玩意儿我就不要了,人你们带走吧!权当交个朋友,三个月内生意统统转交给我就行。”笑眯著眼,外表温文尔雅的朗科,做起生意来,确实如传说中一般──吃人不吐骨头。

“成交。”咬咬牙,紫夜朝翟仁使了个手势,楚风便在不太搞得清楚状况的情形下,回到了翟仁怀抱。

“我们走了。”用枪­射­断绑缚楚风的铁链终端,抱著人,撞开四周围绕的黑煞警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凝视著一脸淡漠的朗科,紫夜甩了个“走著瞧”的眼神後,挺了挺胸,展示了下那排威力十足的炸弹。在朗科无奈摇头微笑後,扯过一旁的某杆枪,朝著上方连连扫­射­了一番。也不知是枪法了得,抑或运气超群,本是严实的铁制管道开始晃晃悠悠得坍塌下来。

留了个飞吻,三下五除二击翻四周不敢妄动的壮汉,趁著铁管一面垮塌喷水的混乱,飞转身追著翟仁楚风身後奔逃而去。

见此情形,朗科也未恼,只朝著一旁自己的替身低声吩咐:“水寒,你把这里收拾下,我先去换身衣服。”言罢,利用身型优势蹿出了暗室,很快没了踪影。

待朗科走後,高壮得水寒默默指挥众人收拾残局,半敛下眼脸,掩住了刚还昭然若揭的愤然眼神。在纷乱中,轻轻行至房间一角,抱起地上面­色­漠然的小若,心疼得搂入怀中,闭上眼,轻轻吐了口气。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8

别於此刻黑煞的一团乱,回到夜摩的楚风等人,现下是颇为有条不紊的。

利落召集来尚在分部的数名成员,分配了下现下急需做的行动,再和紫夜进行了简短了商议後,长天带著人去部署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夜摩在加州的一处分部,别於纽约的闹中取静,这里简直是鱼龙混杂的一处场地。好处是可以轻易隐匿众人行踪,不便的是,往来人员太过繁杂,他们无法完全掌控细节。

可是黑煞既然已经能轻易从上一个分部绑走楚风,在固若金汤的防御也枉然了,他们不得不选择换地方。

特别是,目前还要把手里长达三个月的生意都交出去。把那些安排出去的执行任务人员给弄回来,有太多残局要收拾不说,还得面临一些老客户的质疑。紫夜唯一能做的是把伤害降到最低,可仍是受到了下属的诸多抱怨。

但放弃楚风却是他及整个夜摩做不出来的,已经显见的成长让他明白,业界高科技的介入是必然趋势。倘若有一日,他们能做到比黑煞更强,那麽,即可不再同今日般受制於人了。

[抱歉!]知道因为自己,害夜摩损失惨重,加之之前的愧疚心思,现在楚风整个人都焉儿了。连医生给他擦药弄疼时,他也一声不吭的皱著眉头,愣愣的瞪著地面。知道他可能会想说点儿什麽,翟仁给他弄来了那个交流的白板,却只看到这两个让人皱眉的字眼。

“不是你的错。”莫名的揪紧又再度侵袭胸房,翟仁伸出大手,轻轻揉了揉那颗低垂著的小脑袋,想要说点什麽,却言迟口顿的说不出再多的安慰话来。

“是啊!小风风不用自责,这次是我们照顾不周防御不当,根本不怪你。”见到那两只自然依偎的相处方式,紫夜挑了挑眉,笑著安抚。

[我相信了那个朗科,帮忙窃取了资料,还因为自身能力不足而弄得夜摩失了好多生意。我希望能够偿还,我想参与行动来弥补!!!]最後画下的连连三个惊叹号,让翟仁皱紧了眉头,不是没见过这孩子坚持的模样,但每一次都让他焦心。

比起之前他几欲求死的愿望来说,现在这个,也许稍稍令他松口气,却又觉得後面可能出现的种种状况是朝著非常不易掌控的方向发展去的。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小风风,你是想当杀手麽?可是,我们不雇童工。”相对於翟仁的恼火表情,紫夜却显得感兴趣多了。不是没有新手妄图短期进阶,可眼前这个瘦弱得不堪一击的孩子突然发狠似的要求加入,又让向来泰山崩於面前不动的翟仁变了脸,真的很有意思不是麽?

[我可以做近身後勤。]咬咬牙,楚风想到了退路。

事实上,拥有了先进程式辅助的夜摩,近期内已经开始慢慢弃用“後勤”这个职务的。除了老带新,今後的夜摩,若非重大案子,应该都不会再启用老旧的“前锋+後勤”模式吧?!

不过紫夜还是点头了,当著翟仁的一脸青黑,华丽丽的点了头,钦点小楚风成为翟仁的“御用後勤”。

好吧!他真的是闲太久了,好容易发现好玩的事,不掺一卡也太不符合他处事哲学了!

“紫夜!朗科的事你还没解释!”翟仁的言下之意是,你丫的刚瞒了我个大的,现在还来搅和我这个小的,不爽是绝对的了。毕竟任谁也不喜欢自己收到的“内部资料”有著极为严重的错误,而且还是可能会致命的那种。

“嘿嘿,小仁仁,那个可真不怪我!朗科登上黑煞头目的位置没几年,道上的兄弟认识的也没几个,是个人都会以为那个叫水寒的替身才是真货。”往沙发边上挪了挪ρi股,紫夜笑得一脸谄媚,相互搓揉著的双手,怎麽看怎麽像讨赏的小乞丐。

“可是你却认识。”这分明是赤­祼­­祼­的指控,虽然仍旧是百年不变的冰山脸,但紫夜仍是瞧清楚了翟仁眼中的一抹不快。

吞吞口水,再缩了缩已经抵到靠背的身子,紫夜看著某人握紧楚风小手不住把玩的动作,寻思著此刻某人是不是正暗示著什麽?可惜,向来灵动的脑子这会儿有点不受控制起来。他到底是要自己把话题接下去,还是弄个合理理由,抑或赶紧滚?

“可能是当初小风风理解错了我给他资料时的意思,就把朗科的头像标注到了其他地方。”虽然这麽推卸责任的方式非常不厚道,但紫夜觉著,刚刚翟仁眼中一闪而过的赏识之光,是针对自己而发的。

好吧!事实上当初他是在是被长天逼著吃了太多甜点,有些拉肚子了,所以分发资料时没来得及细说。後来发现内部资料错误後,他也想过挽回的,不过试图偷偷从後台修改,却一直搞不定那十三道密码锁後,他也就忘记了。後来每每想起,也想说反正寻常情况大家也不会和黑煞头头约个会聊个天什麽的机会,便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那我应该惩罚的人是楚风?”微微勾起的嘴角,分明透著“你不点头就给我试试看”的威胁气息。紫夜从来不敢和手下的杀手们玩儿命,所以头点得跟有鱼上钩时的鱼漂似的。

[罚我什麽?]有些意外会是自己失误导致了内部资料的错乱,楚风顿时忘记了刚刚尚在自哀自怜自己的能力低下之类,再度陷入了工作失职领了人家钱没好好给人家­干­活的难过情绪。

“陪我。”在抬脚往卧房走前不忘踹走厚脸皮的紫夜,翟仁很利落的丢下这个诡异的答案後,起身,抱人,回脚踢上房门。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9

【赔你,要钱麽?】眨巴著大眼,有些诧异得瞧著床前一件件衣衫坠地的男人,楚风脸不争气的红了。

“你是我的,却没乖乖待在我周围等我,跑到敌後方躲著,你说应该赔我点儿什麽?”有著一身紧实肌­肉­的翟仁,轻轻叠上楚风身体,小心避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用著似真似假的语调逗弄著反问。

【可……可我账户没太多钱。】垂下眼,避开翟仁X光般透视目光,楚风轻轻在心底回应。

一个程式两千五百块的佣金,确实不大有看头,特别是对於翟仁那种“高薪”人士来说,连塞牙缝都嫌少吧?!

“顾左右而言它?你已经学会了这种基础谈判招数了麽?真聪明。”轻轻啄了下身下双颊发红的小子,翟仁自己也搞不懂,为何要把楚风压在床上逗弄戏玩。可是,当他嗅到那瘦弱身子上传出的混著淡淡­奶­香的体味後,再多的疑问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想要占领这个软软的身体,让那带著­奶­香味的气息中充斥入自己的体味,就像那一夜他的莫名渴望一般。这个小东西从最开始便是他的“男宠”吧?他想要,也算是名正言顺不是?

那麽,之前自己对他所产生的担心和关怀,应该是属於饲主对宠物的正常情绪罢了!根本不是所谓的爱情,绝对只是单纯的害怕宠物跑掉换新的养不那麽乖巧听话而已!

对!

就是这样!

似乎对这样的一番自我心理建设後,翟仁更能心安理得的对身下脸庞越发红润的男孩拆吃下腹,吃得更加心安理得,下嘴的动作也越发利落起来。

只是一个挥手,一番撕扯,楚风就发觉自己的整个呈现出羞人的光­祼­情况。

因翟仁重量的压持,两人紧密相贴的身子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情形,包括,胯下那肿胀不堪的巨物。

“嗯──”於是,一个吻,一个足以让楚风喘不过气来的深吻,淹没了他的残余理智。

或许是今天一整日的惊吓,又或许是经历了太多想不到,见到了太多意料外的人,楚风多日来被调养的平缓的神经整个紧绷到了极致。

这会儿,被吻著,被强大胸膛覆盖著,被有力的怀抱紧拥著,他终於放松了下来。浑身感觉一阵松快,渴望安全的欲望整个充斥著酸软疲惫的周身,驱使著他伸出手,主动环上翟仁的强健肩头。

吻,加深了。

翟仁的技巧是极具攻击­性­的,无论是杀人,还是Zuo爱。

连如此寻常的一个吻,也不例外。

他狠狠的用­唇­舌侵占著楚风的柔软,舌尖敲开那不知该如何抵抗的两瓣粉­嫩­,整个钻进去,一点点品尝著那小巧口腔中的甜蜜滋味。

好吧!请原谅他用了甜蜜二字,可这确实是翟仁此刻唯一的感受。

身下的小子,身子瘦弱的连真正男人都称不上,柔软的跟女孩一般。搂进怀里都不敢太过施力,生怕太用劲就把他腰给折了。

这与以往翟仁喜欢的类型全然不同,已经太习惯生存在黑暗世界中的他,又拥有寻常人不会有的异能力,向来不太喜欢那种毫无挑战­性­的软绵绵小男生。他喜欢对等的博弈,酷爱能力相当的搏击。所以,挑选床伴时,一般都会是那种强悍又火辣的类型。

可不知为何,上次胡乱吃掉的某个小子,偏偏让重口味的翟仁食髓知味了起来。

根本就像是一场­奸­尸般的Zuo爱,竟能停留在他脑海中如此之久。

对床事并不算太沈迷的翟仁,第一次在下床後,竟会三不五时的不经意想起来。想到最後,想到自己发硬,偏偏又不想胡乱找人来解决,最後竟每每落到自己动用五姑娘的地步。

再做一次,再做一次应该会不一样,那种上瘾了的诡异感觉,应该就会消失掉吧?!

如是安慰著自己,小心的做著前戏,翟仁手口并用的抚慰著身下辗转呻吟扭曲著的小子,感觉那柔软的身子像猫儿似的开敞了自己。

於是,再不愿忍耐,翟仁把饥渴多日的肿胀抵到了那诱人入口处,刚想挺入,却感受到身下人明显一震。

“不用怕……我会很小心的……”压低嗓子,柔柔的耐著­性­子安抚,翟仁第一次发觉,自己耐­性­超群,忍耐力一等一。

“嗯……”听到那异样温柔的声线徘徊在耳边,感受到那温热的呼吸喷到耳廓敏感处,楚风颤抖著试图放松自己。脑海中飘荡的一些不愉快画面渐渐淡去了,也不知是身上人的体温熨帖,抑或耐心等候。总之,楚风融化了,他觉得这种一直以来排斥的事情现在并不像最初接受起来那般恶心不堪,反而有点儿另类交流的味道。

刚想到这儿,紧闭的双腿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分开了来。娇­嫩­的紧窒入口处,除了一根明显火热的坚硬巨物外,还多出了一只稍嫌粗糙的大手。似乎是带著探寻和安抚,一根粗大的指头顺著他身体最羞人的皱褶处滑了进去,轻轻的,如抚摸雏鸟般,一点点揉压开拓。

然後欲望便这麽莫名其妙的来了,在楚风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整个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下身的菊|­茓­自动自发的吞吐起了那仍在努力开疆扩土的长指。

这种自然而然的诱惑,比之那些MB的专业级勾引来说,自是简单低档次了太多,可偏偏翟仁就情动了。单单是手指被那里包裹吞吐,翟仁便能感受到胯下肿胀欲根的脉动。滚动著喉结,努力平复著这莫名汹涌的激|情,翟仁试图在两人第一次不那麽愉快的交合基础上,营造一次稍稍舒适的Xing爱来。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0(H)

不过,显然有些人是体会不到翟仁一片苦心的。

比如正躺在他身下,不住扭动磨蹭的楚风,便是一例。

尚未完全长成的瘦弱身子,比起美国寻常高中生都单薄许多。褪去衣服後,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辨。可这并不影响他身体的美,那种孱弱到让人心疼的中­性­风情,比之翟仁见识过的大多数男子都要来得诱人太多。

粉红­色­的茱萸,小巧浑圆肚脐,少到几乎可被忽略的体毛,颤巍巍迎风抖动的娇小­肉­芽……伸手覆住那可怜兮兮的小东西,翟仁勾起嘴角暗自寻思:是不是人小得可怜,这里也才如此乖巧可爱的?

当然,过去见到其他男人的那话儿,无论如何翟仁也不会觉著它可爱的。是什麽让他对楚风另眼相待,早已情yu勃发的男人,是无心追究的。

“你这里是甜的。”把那可爱的小­肉­芽衔入大嘴中,翟仁含糊不明的出声。小小的粉­嫩­物什,在他双­唇­包裹下,缓缓站直了身子。前端可爱的粉红小圆头,小小的,就像颗粉圆,在翟仁恶作剧的轻轻一咬下,可怜巴巴得吐了些透明黏液来应景──就像它的主人一般,哭都不敢太大声似的。

“呜呜──”分身被欺负了,连那两旁无辜的小­肉­囊都没被放过,楚风又羞又恼得想逃脱,却发现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继续躺在这儿,呜咽著听之任之。

这一次,这种感觉,委实是楚风第一次感受到,尝试到的。

以往那些人的欺凌侵犯,都只是满足他们的兽欲,从未有人试图关照过楚风的感觉。如此这般的被一个男人细心逗弄,耐著­性­子挑逗抚慰口舌­唇­齿都用上的情形,实属首次。所以无论是身理抑或心理上,楚风都觉得太刺激了,快感多到他全然无法承受,只能这麽傻傻躺著。

当然,他也只会躺著而已。

如此忙碌的情事,翟仁实际上也是首度尝试。

过去都是别人为他服务的,不然就是他提枪上马胡乱发泄完就闪人。第一次怀著异样的怜惜心情,想要让身下小东西感受到所谓Xing爱的美妙。虽说有些麻烦,可不知是何心思作祟,翟仁竟还觉著感觉不错。

所以,手口并用的逗弄了下那小东西的粉­嫩­­肉­芽後,在它即将达到快慰最顶端时一把捉住,制止了楚风的首度倾泻。放置在那粉­嫩­|­茓­道中的粗长手指,也配合著退了出来,试图缓解那种极端的快慰。

“呜呜──”

【我想要出来!要出来!】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麽的楚风,满脑子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身子里有什麽要涌出来了,可偏偏被那只可恶的大手给阻住了,生生让他憋在最紧要的关头。所以他挣扎著,试图脱离翟仁的大手,可似乎只是徒劳罢了。

他有些害怕,下腹莫名的涌动已渐渐转成了疼痛,心跳也快到了不敢想象的地步。

半撑起身子,楚风双眼含泪得望著胯下阻止他释放的男人,一肚子的渴求,可怜巴巴得跟个讨要­肉­骨头的小狗似的。

“乖,忍一忍,待会儿让你更快乐!”心头有什麽怦怦撞击了一下,那双水盈盈的大眼,平日里翟仁便不怎麽敢多瞧,更别提这会儿,在这种情yu勃发的关键时刻。耐著­性­子哄劝,一面俯身亲吻了下那双因紧张和激动而不住眨著的大眼睛,一面抚著自己早已热烫的肿胀往他早已渴望的菊|­茓­探去。

轻轻的,顺著之前开拓的程度,男根狠狠一顶,顺利的进入到了紧窒的柔软|­茓­道中。

“噢──”叹息著感受如此美妙的滋味,翟仁巨大的阳Wu就像被第二层皮肤包裹住一般,紧到连更往前似乎都成了不太可能的事。可是男人的劣根­性­生生浮出了水面,越是动不了,翟仁便越是想要在这里面冲刺,狠狠得,疯狂得,把那瘦弱单薄的身体给穿透。

如此想著,他也就这麽做了。

再顾不上楚风的感觉,管不了身下小东西能否承受,就这麽任著­性­子,用最直接的方式演绎著这种原始韵律。

而与此同时,随著翟仁的作恶大手松开他的分身,楚风低叫著喷­射­了一些浓浓得浑浊到两人腰腹处。连被贯穿的疼痛都没来得及感觉到,就被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撞击给送上了另一场情yu旅途。

这一次,真是场激战。

不过却是咱们夜摩人杀单方面的。

毕竟,他的对手太过孱弱,从最初的稍有推阻到最後的躺倒任调戏,还没超过十分锺。

可翟仁偏偏就觉得爽了,刺激了,快慰了,舒服了。

他的粗长分身,赤红的阳Wu,竟能在释放一次後,又以最快的速度自动自发站起身来再度进攻。这不能不说,是身下那毫无反击力的小东西的功劳。那紧窒的菊|­茓­,柔韧的身子,近乎不可闻的娇吟,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引人入胜,忍不住一尝再尝。

也不知做了多久,也不知换了几个姿势,到最後,翟仁甚至忘记自己到底­射­了几次。反正,那小东西的ρi股下面,肠道中,背脊上,小肚子前,乃至胸膛­唇­际,统统都沾染上了翟仁的Jing液。那些白白的浊液,一点点的侵染了这个可怜兮兮的身子,就像雄狮在领地留下自己气味般,翟仁也在他的“宠物”身上,每一处都不放过的留下了自己嗳液。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1

接下来的整整三天,楚风基本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被紫夜和长天打探得眼神瞧著,不用异能翟仁基本都能猜出他们心头的想法为何。难得的,被瞅得不好意思的人杀大人,竟鞍前马後的开始照拂起了他小宠物的生活起居。

好吧!按他的话来说,不过是种很简单的宠物饲养手段,弄伤了便好好喂养驯服一下,免得被咬。

亏他敢说,楚风那一身白­嫩­­嫩­的肌肤,从脖颈後方到ρi股下面,哪里不是他给咬的?!

可这话还有谁敢当著他面指出来喃?大家都忙著,当然不是正经事,夜摩三个月内的正经事都被黑煞抢去了。但偏生这几天夜摩内部闹腾得仍是厉害极了,太过悠闲的杀手们,齐齐丢了三个月的生意,都有些心浮气躁。他们过去放假都从没放过这般冗长的,实在是一群劳碌命,闲下来竟不适应到极致。所以这些天该玩的都玩遍了,竟开始聚众赌博起来。

说实在,若是寻常的赌钱之类,紫夜也不会管。

那些成天刀口舔血的人物,哪个不会点儿三教九流的玩乐方式,赌博还算好的,杀人玩儿的事他们都­干­过!

可现在赌得可就太超过了点儿,一群人,非要赌他们家老大什麽时候被压倒!

这算什麽事儿?

好事!

这是一群身手不凡的杀手们齐声回应的。

足以让一些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给吓到晕厥抽搐哭爹喊娘的回应,根本是无视人权的盘旋在了夜摩的内网中。

这不,楚风好容易能自各儿下床了,也找不到什麽他能做的事,便打开电脑,随便瞄了下内网的BBS。

哇!哇哇!!!!

排在最顶上的帖子便是大夥三天来玩儿的赌局,那个声­色­并茂图文齐备煽动­性­强的,若是搁白宫网页去都能竞选上下一届美国总统!

什麽叫震惊震撼震动,这便是了!

呆呆的小宅男,在往昔的接触中,根本就没把紫夜同长天的“友好相处”往深层次的方面想过。毕竟,两个都是夜摩的头号杀手,强大得都跟旱地里青葱似的,怎麽就被兜一起了喃?

细细浏览过网页中的投注分析表,以及图文并茂的偷Pāi加解说,楚风晕呼了。

可基於网络管理员的身份,楚风觉著自各儿也应该加入群众生活力去,可是轮著他下注时,就犯了迷糊──他应该信哪边?

那些无所事事的杀手们,搞起八卦来,简直是比香港狗仔都强大,信息搜索能力专业多了不说,编故事的能力连玄幻小说家都得甘拜下风。他那简单的小脑袋,根本无法判别,所谓的“紫天队”与“天紫组”究竟谁对谁错。

不过站内信息铺天盖地的传了过来,楚风根本拗不过那些放话说要“放他与翟仁豔照上网页”的威胁,乖乖把票投给了招数最­阴­险的拉票队──天紫组。

刚松口气,就感觉身後传来一阵空气游移,赶紧手忙脚乱的关闭电脑。

“小风怎麽起来啦?”端著碗香气四溢的皮蛋瘦­肉­粥,翟仁踩著轻盈的步伐推门进来。他有些诧异得看著那飞快关闭网页,转过身来试图掩饰太平的小东西。怎麽?有什麽是需要瞒著他的麽?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网恋?!

好奇了,泛酸了,不承认却真实发生的吃醋了。

可咱们人杀是什麽人啊?猎杀技术和战略战术都是一把抓的强人!

不动声­色­的把碗放到一旁小几上,抱著人,认真又温柔的喂食,这过程中半点不提刚刚网页什麽的,让小东西把警觉­性­放到最低。然後,待到他吃得打嗝了,小肚子挺了起来,这才有一搭没一搭的开聊。

“腰还酸麽?”温柔有力却恰到好处的揉捏,来到了对男人来说稍嫌纤细的腰杆,一下下松弛著楚风的肌­肉­。

【好多了。】摇摇头,饱腹後又被舒服得按摩给舒缓了神经,楚风整个人都松软了下来,跟一只晒太阳小猫似的,乖乖依在翟仁胸口。

这会儿,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他,只觉著翟仁是个与他曾经遇上的男人全然不同的族群。强大又体贴,温柔还英勇,之前还跑到危险的黑煞去救他,虽然後面不知道为啥突然发情了,可事後对他好得紧,让他觉得承受那种事也不算太难过。

毕竟从小除了电脑,接触的都是­性­事,还都是SM带强迫的那种。所以小楚风的脑子里,不SM的根本就是大好人了,何况还能耐著­性­子做事後处理的。总归一句话,这翟仁,就是个好人!

“这里还痛不痛?”被某人默默发了“好人卡”的人杀大人,浑然不觉的进行著自己的逼供大计,趁著小东西放松警惕的当儿,顺带吃些­嫩­豆腐下肚。

【不痛了!】赶紧摇头,楚风怕痒得想躲开那越发往下的大手,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困在­肉­墙似的宽厚胸膛臂膀间,动弹不得。

“这里喃?”好笑得看著怀中快红成紫­色­的一双小耳朵,翟仁两根有力长指顺著那松紧带系著的裤腰钻了进去,轻轻按到了那已褪去红肿恢复粉­嫩­的小掬花跟前。小小的按了按,轻轻的揉了揉,若有似无的挑逗欺负,把怀中那瘦小的东西给弄得发抖轻颤不住求饶了,这才咬著他耳廓补了句,“还是不舒服麽?”

也有了几分危机感,小宅男赶紧点头,脑子里浮现出刚刚网页上出现的“招式教程”,怕怕的缩著脖子,不敢妄动。

“不舒服还去玩儿电脑?嫌我这两天冷落你了,嗯?”那个“嗯”字,是趁著两根长指Сhā进那小菊|­茓­时,拖著长音发出的,是脑子的都知道被审问了,还是用的颇为Se情的一招。

可惜咱小宅男除了面对电脑,其他时候就不会带上脑子出门的。

【不是玩儿,刚刚去整理了下BBS,被那些人威胁著给下了注。】挥舞著胳膊腿儿,试图挣脱後|­茓­的进攻。可惜战斗力为零的小宅男,对上战斗力百分百的人杀,那就是小耗子遇到了大老虎,连喘气都不多让的,就全军覆没了。

“威胁?”眯著眼,两根指头继续进出在紧窒肠道中,时不时碰到某处敏感小点,还能记得按按压压刮刮戳戳的亵玩。不愧是人杀大人,脑子都转成高速马达了,还能有法子勾起怀中人的情yu,并一点点的让小宅男瘫软呻吟扭动直至红著脸­射­出来。

“从来没人能威胁我,而你是我的。”第一次宣告所有权,翟仁亲了亲怀中又羞又恼的小脸,扬起嘴角,按开电脑。扫了扫某宅男刚接收到的信息,把那些动了威胁念头的名字记下後,也不再废话,把人哄著洗刷­干­净放到床铺上安顿好,转身出门报复去了。

单这一下午,整个夜摩杀手团成员,都被咱玩儿得很哈皮的人杀大人整得哭爹喊娘泪流满面。

比如,之前威胁说要小楚风明白,这里是弱­肉­强食社会,不乖乖投票下注就会被踢出去的某人。这会儿就被暴力报复法给弄到床上呲牙咧嘴的躺著,鼻青脸肿的寻思到底自己再哪儿惹到了暴戾的人杀大人。

又比如,之前威胁说要呆宅男知道,网络是包罗万象信息传播迅速的,若是挂上宅男豔照,不出三天就能其红上Google的某人。这会儿已经光­祼­著身子被翟仁绑到了夜摩训练室的大门上,他身上还分明留有昨夜出去寻欢作乐的小证据。而他家刚从北海道赶回来的亲亲爱人,正手握皮鞭替换下“温柔”的人杀,说是要好好关心下他近日的生活情况。

再比如,曾行了利诱之术,说是楚风若支持己方,就提供反攻之百分百良招的某人。在人杀大人强行灌入一盒子蓝­色­小药丸後,悲催的挺尸在餐厅大门口,苦苦期盼著自家亲亲能尽快从南极科考队回家帮忙……

仅仅一下午时间,整个夜摩从下至下八十七个杀手成员无论此刻在不在加州分布,都感同身受或者切身体会了一个道理──夜摩现在的雷点换人了!不用怀疑,就是那个看起来最弱小最不经事最无杀伤力的宅男小楚风!

谁让他家饲主恶霸到极致,且功力深厚武艺高强又无法无天咧?

为了自身小命儿著想,今後见著小宅男,都自觉乖乖绕到就好!

自此後,三日来首都晚餐自行前往餐厅就餐的小楚风,呆呆得发现:除了翟仁紫夜长天外,其他人都是带著惊恐不安的目光谨慎的绕著他方圆三米外的范围活动的。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2

尔後,赌注的事,楚风已无暇关注了。

周遭的诡异情形,他也自动归类为大家嫌弃他讨厌他之类的悲剧方向,而放弃了追究。

目前至关紧要的问题是,夜摩的首席教练来了,说是要趁著大家三个月的休息时间进行集训,而小楚风作为新进成员,也必须参加。

小宅男楚风同学,在之前听到紫夜宣布这消息时,觉著自己总算是被大家承认了,还傻傻得暗自开心了一宿。跟著众人屁颠屁颠来到夜摩专属集训点,笑笑的跟众人打招呼,蹭蹭翟仁伸过来关心的大手,觉得幸福真是来得如此之快!

结果,一整天的训练下来,他才明白,为毛那些逃掉又被捉回来的杀手大哥们,会用一张张如临大敌乌云满布的脸来面对那个看起来个头不大脾气却不小的教练。而他期待中的幸福生活,兴许离他还有那麽十万八千里距离的。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个教练的集训方式,是绝对地狱式的!

就拿最基础的跑步训练来说,过往小楚风的印象里,至多不过是跑得晕头转向汗流浃背罢了。可自打那个自称是“不老狐”的训练官来到夜摩,大方的让楚风加入到大部队的训练中去时,楚风才明白,自己曾经错得有多离谱!

你当跑步就只是跑步麽?那你还真是太天真太幼稚太没见识了!

负重知道麽?

什麽?绑沙袋?

啧啧!那是幼儿园小朋友玩儿的吧?咱夜摩特训可不用这个!

扛著枪,背著装满弹药的背心,胳膊腿齐齐绑著手雷手枪等武器充作的重物,你就给我跑吧!

那些个单举起来都嫌费劲的玩意儿,统统紧紧得捆在你身上,寻常人连绕著­操­场走两步都困难,夜摩的杀手们得用跑的,还不能慢咯,否则得受罚!

小宅男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光扛把枪就能把他小身板给压趴下咯!还别说那些个其他的负重装备!

人家不老狐虽然是一五大三粗的老外,可也知道有的放矢和孔老夫子的因材施教。也不求这未成年的瘦小子能完全负重跑一百圈了,就让他扛个枪,腿上绑些个沙袋,跑五十圈也就罢了,还是很温柔的了。

可楚风是谁啊?夜摩的首席程式员,一个窝在椅子上三十天除了解决基本生理需求都不待下来的小宅男。他做最多的,最强的运动,也不过是从楼上晃晃悠悠走到楼下,或者尿急了从电脑桌旁跑到厕所。再的就是床上了,不过也不用太大的动作,人家只用得著躺倒任调戏,其他的交给对方来搞定就行。

所以,别说负重五十圈了,他连不负重都跑不完五圈!

这会儿,大家都累到气喘吁吁出气多进气少,连守护神翟仁大人也没空理会他。就只有不老狐,陪著众人跑了十三圈下来,觉著众人状态虽不算太好,却也还不错。踹了几个跑得慢了的,踱过来喝水,却看到某只小宅男扛个枪绑两件薄薄的衣服,在三道上喘著气晃悠著小步子慢慢挪著。

咕嘟咕嘟灌下两口水,不老狐气不打一处来的扯著嗓子朝宅男嚷嚷:“楚风,你当自己是乌龟啊?这是跑步训练!不是散步!你听清楚没?”

那声音,余音绕梁啊!

整个体育场都震撼了,若是有瓦,绝对被那声浪掀起来,齐齐打个颤再到过去碎成渣。

可楚风没啥反应,比起周遭那些个缩著脖子继续跑的杀手大哥们,他是唯一一个步伐稳健丝毫不受影响的了。

什麽?你说他心理承受能力强大?

不好意思,那是你太高估咱宅男同学了,他现在连气都喘不过来,背都打不直,步子都迈不开,眼睛都张不了太大,哪里还有什麽所谓的心理承受能力?!他根本就是对外界没了半点感知能力,光顾著用身体维持往前挪动的动作,并用仅剩的其余气力来呼吸罢了。

不过,从未训练过这种菜鸟的不老狐,只当这小子挺硬气,还颇为欣赏的跑过去,用那有力的大手赞许的拍了拍他肩头。

啪嗒──

这不拍还好,一拍,得,刚刚还算能喘过气挪著小步子的小宅男,总算是脱离苦海的晕过去了。

幸福晕掉的楚风,没听到不老狐骂骂咧咧的後续低吼,没接受到众人投来的羡慕眼光,没感受到炙热夏日里的阵阵热浪……就这麽到了晚上,晕睡的他才醒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翟仁递来的海鲜粥。

还没喝完,一阵咚咚敲门声後,教练不老狐就进了门。

翟仁知道这会儿不该是自己护短的时候,为了小东西今後的安危,一切都得听教练的。所以,接收到楚风渴望援助的眼神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乖乖听话。

楚风吞吞口水,呼噜呼噜扒完碗中变得味如嚼蜡的美味,眨巴著大眼,瞧著表情颇有些愧疚的教练。

“小子,我没想到你体力那麽差。”这话,听起来貌似是道歉的意思。

[没关系。]有礼貌的在白板上写下三个字,瞄了眼一旁使劲拍自己额头的翟仁,楚风有些不解得把眼神转回到不老狐诚恳的四方脸上。

“所以从今晚开始,我们就开始特训吧!我已经为你度身订做了一套训练计划,三个月,保管改善你的体质,让你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看来,要他老大心怀歉疚,是小楚风在做梦!瞧瞧,还没等他抽筋的小腿肚消停会儿,酸痛劲儿过去,人家连下一步的凌虐大计都想好了!

[可以不要麽?]弱弱的,小楚风在小板子上写下这麽几个可怜巴巴的哀求。

“小子,别跟我客气!经过我的集训,三个月後,保管能让你扛上十杆枪跑五百圈都不待喘气的!”他哪里是客气,他是著急,扛十杆枪,跑五百圈,根本就不用喘气,他直接就可以去阎王那里报到了好不好!

可惜,你说凭你小小一程式员能抗拒得了总教练的好心好意帮助麽?

人家夜摩老大紫夜大人,这会儿都哼哼唧唧得躺在床上,被长天用按摩工具小心伺候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咧!

你说,还有谁能保你?

翟仁刚刚听到“训练计划”四个字时,已经施展尿遁术逃了,楚风,自求多福吧!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3

仅仅半个月下来,整个夜摩的食堂里、澡堂里、花园里、训练室里……你可以想象的,不能想象的地方,都能出现一个个哀嚎咒骂的身影。那些可都是叱诧杀手界的高手,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每天坚持专业军人的自我训练,百分之三十二以上每天坚持专业特种部队成员的自我训练。

可是又有什麽用?

遇到了不老狐,一切的自我训练都是浮云!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这种近乎自虐的训练方式,而且强度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身体极限,还一天强过一天来的。你以为自己要被整死了,要死在这训练场上,可是偏偏不老狐有一队专业级的营养和医疗配备,中医西医神秘巫术,每天不带重样的医治疗养补身。死神跟他们好得跟兄弟似的,放纵你在人间当超人蝙蝠侠蜘蛛人,就是不收你去地狱喝茶!

所以大家都泪流满面了,你再强大再厉害,也最多不过是能死撑著顺利完成每天的训练罢了。稍有体力的,还能冲个热水澡,让医生给来个专业按摩什麽的。平日里自我训练强度不够的,都只有命在训练後晕厥著被拖回房间,还是有人按摩的,不过跟死过去一样的人,是跟本没法感觉到的。

这里面,最惨的,莫过於小宅男楚风。

你说他啥提议不好,非要做近身後勤,非要来掺和内部训练。他当初若有一丝半点儿的聪颖,都该从紫夜那不怀好意­奸­笑中嗅到点儿危险,然後明哲保身的乖乖留在加州分布敲打键盘吃薯片享福!

“姑娘们,三分锺之内爬到顶端找到自己的那面旗帜,否则今晚的宵夜就得给我加餐!”熟悉的吼叫又从楚风身後传来,经过半月来的蹂躏,他当然知道了所谓的“加餐”就是三更半夜被不老狐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给踹起来游一万米自由泳!

而三分锺之内必须到达的山崖高达四十米,正常人估计都得自行做好今晚加餐的准备了。

不过,楚风可没资格幸灾乐祸。

双手托著两块重量级哑铃单脚站立在平衡木上的他,如果继续保持这种晃晃悠悠的姿势,抑或呼吸稍重了点儿跌到地上去,今天他的宵夜就得变成三千个蛙跳。

天知道,半个月来他所做的蛙跳足以赶上许多人一辈子的数量了。

“小丫头,继续保持呼吸,不准换脚!”一巴掌狠狠拍到楚风悬空的脚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却无可奈何。杀手们都不敢反抗的凶暴教练,小宅男非常有自知之明,他根本不是这教练的对手,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言语上。

【臭变态!】这是楚风所学到的为数不多的骂人词汇之一,这几天全招呼在不老狐身上了。

偶尔从训练路过时的翟仁眼中,楚风能清晰的瞧见“赞同”二字。

“臭丫头,可别再心里骂我!”

啪──又是一声大掌怕打脚背的清脆声响,楚风觉得自己泪珠都快被打出来了。

不过他得忍著,不老狐不仅是完美集训的偏执狂,更是个见不得男人示弱的男子汉。之前楚风因被他折磨而不小心哭出来时,亲身经历了又骂又罚又饿肚子的严惩方式,以後全身就再没敢流出除却汗水之外的任何液体(尿尿不算)。

叮当──

极度悦耳的休息铃声传来,天籁啊!几乎是所有夜摩成员都这麽觉著的,除了不老狐。

帮著小楚风放下身上的几个负重物,翻翻白眼瞧著挺尸般躺倒在地的瘦小子,不老狐难得兴起了闲聊的兴致:“从没见过体质差成你这样的,你是通过什麽法子进的夜摩?”据他所知,夜摩收养孤儿时是非常挑剔的,而且从小送进来就得开始进行身体素质的加强训练,再怎麽差,也不可能差到楚风这样。

“老狐狸,你不是从不爱八卦的麽?”灌著长天秘制的爱心绿茶,紫夜晃悠著来到了楚风单独训练的小角落。有别於旁人对不老狐的又敬又怕情形,紫夜对这个教练,似乎成见颇深,平日里除了训练都不愿同他交流。纵然偶尔在别处碰了面,也是撇过脸去,招呼都不待打的。

“小子,你今天状况并没有强过长天,我不以为你有办法在床上压倒他。”淡淡的,不老狐抿著自己的暖壶,朝著紫夜做出有力回击。

“狗屎!”吐了口口水,紫夜瞪了不老狐一眼後,朝著楚风扔了句“加油别放弃”的鼓励後,就气冲冲的走了。

“呵呵,果然是小孩子,不愿听对自己不利的事实。”似乎对紫夜的反应不以为意,不老狐笑著摇头低喃了几句,语毕拍拍手,也不管大家歇够了没,扯著嗓子就开始把呼天喊地呻吟挣扎著的杀手们从地上吼起来继续训练。

楚风自是不能幸免,刚刚还觉得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不过经过不老狐的一折磨,他也就没心思管了。

最近的训练,虽说确实累得要死,但他的身体状况确实改良了太多。

比如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一万米跑,现在他至少能在不负重的情况下成功直立著完成,而不是被人用担架横著抬走了。又或者作为旱鸭子的他来说,游泳这种悲催的运动,若不是不老狐三更半夜把他从床上直接扔水里,有些怕水的楚风本来是学不会的。

当然,除此之外,无论是对恐高的克服方面、身体平衡度方面、身体协调­性­方面,小宅男统统长进不少。最近饭量也大上了许多的他,竟莫名其妙的觉得,人生的意义慢慢丰盛了许多。就像一只喝惯了母|­乳­的­奶­娃儿,断­奶­後,开始进食,却也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美味,让他恨不能瞬间成长为饕餮,各种佳肴统统尝个遍。

那种打从心里对於训练的恐惧,也慢慢潜移默化的变成了期待和渴望。

他想要变强,不再拖任何人後退,遇事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纵然被劫持了,也能自己想办法逃脱,而不是依靠所有人三个月的收入来交换。

也许没有人明白,不过是夜摩内部的一次寻常­性­训练,就让咱们对人生目的刚建立还不太明确的小宅男,有了一次深刻的体会领悟加确定。当然,这一切,翟仁都瞧进了眼中,听在了心里。当然,对楚风的这份心思,他是开心的,可为何,那种可能会不再被需要的情绪,也偷偷蔓延了喃?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4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当楚风坐上翟仁的红­色­Hummer H3里赶赴洛杉矶时,他都没回过神来。

能从九尾狐的训练中活出了,四肢健全头脑清醒的自己活出了,这不是梦麽?

“小风,你没有做梦,特训已经完毕了,恭喜你!”想到九尾狐骂骂咧咧的评语,翟仁就有些想笑的伸出手来,摸摸楚风的小脑袋。这个孩子的坚持与努力,大家都瞧在眼中。

好吧!虽然那个九尾狐仍是半点都不满意的,可又有什麽关系?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人能达到他的训练标准吧?就连夜摩三大杀手都只能勉强及格的考核方式,一个刚开始接受训练的未成年少年,能要求他怎样喃?

【九尾狐说我笨得像老鼠。】不好意思的在翟仁大手下蹭了蹭,楚风又一瞬间产生了某种自己被保护著的感觉。难道是最近被九尾狐虐到极点,所以看到高大又温和的翟仁,就会出现这种错觉麽?

“相信我,老鼠是表扬。还记得我第一次参加训练时,九尾狐的评语是,这是头智商低於二十比猪都笨比北极熊都木讷的蠢货!”在红灯前轻轻踩下刹车,翟仁惟妙惟肖的学著九尾狐说话模样,逗得楚风直乐。

【那他当时心里想的是什麽?】知道翟仁的特殊异能,楚风忍不住好奇询问道。

“他当时想,这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足以在三年内胜任杀手重任。”微笑著,毫不犹豫的道出当年九尾狐的秘密,翟仁墨镜下的双眸,也透出了隐隐的温柔光芒。其实,许多夜摩的“老人”都知道,九尾狐就是个嘴硬的老头子罢了。其实,他心地真的很不错。

【那他是怎麽想我的?】又有些好奇,却在翟仁脸­色­僵硬的不再说话後,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在心头“追问”,【你真的是被我害了麽?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没法用处那种能力。】

“傻小子,别想太多!好了,我们到目的地了。”愣了愣,率先下了车,翟仁并没有正面回答楚风的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挺疑惑的:不能使用异能,是好是坏?留下楚风,是对是错?

这些天来,紧密的集训让他没空细想,可现在,也许是到了他该拨空想一想的时候了。

乖乖下车跟在翟仁身後,楚风本还有些兴奋的心情慢慢沈寂了下去。

这次任务他是作为翟仁後勤人员的身份前来的,可是,他的存在,却要阻碍翟仁异能的施展,这……真的没问题麽?

“别担心,有我喃!”领著楚风来到早已预定好的房间前,打开门,却发现某宅男在身後呆呆的犯傻。翟仁伸手把人捞了回来,想也没多想的亲了亲他微启的双­唇­,安慰得揉了揉他一头被风吹乱了的短发。

【我会加油的!】咬著下­唇­,楚风摆出个努力的姿势,逗笑了尚有些担心的翟仁。

气氛整个松快下来,两人吃罢晚饭,趁著天渐渐黑下来之际,驱车来到好莱坞,以观光者的身份,提前勘察地形。

这一次的任务比较简单,是杀掉一个偷偷贩毒的小明星。

夜摩虽不是慈善组织,却也不喜欢胡来。这种有点不良底子的案子,他们接起来比较爽,虽说没有什麽挑战­性­。不过饿了三个月的夜摩,难得遇到个可以让翟仁带他小宠物出来溜溜的任务,怎麽也得接下不是。

“按照常理来说,你只需要在约定时间,把追踪仪的按钮按下,基本就没问题了。”多亏了楚风研发的新程式,夜摩的近身後勤都不需要冒著生命危险去做什麽前期的探路及铺排任务。他们之需要提前时间来到计划好的几条线路,偷偷在政府的监控录像上,加装一个自制的转接器,就能够很好的配合杀手完成一次任务了。

不过,那是针对对整个程序都非常清晰明了的後勤人员来说的。

像楚风这种新手,所做的不过是认真观察翟仁的行动方式,然後努力记下来,方便以後自己动手罢了。

当然,兴许不久後研发出更好的程式加方法後,整个夜摩都不再需要近身後勤了。不过,到底是多久之後,套句俗话──那可没个准儿!

所以今个儿翟仁还是带著楚风出来了,明著上是带上自己後勤熟悉路线顺带讲解­操­作手法什麽的。事实上,人杀大人私下里的小心思是:这小宅男平日里连个门儿都不带出的,难得有机会借著公务之便,两人培养点儿默契什麽的,好方便以後相处不是。

对!这真是公事,货真价实的公事公办,绝对没有要约会培养感情之类的龌龊想法!绝对没有!

小楚风也挺乖挺听话,在人杀大人一脸郑重其事的讲述下,乖乖点著头,牵著那边据说是递过来避免他走丢的大手,一路屁颠屁颠的陪著开始逛起了好莱坞。

出门前紫夜说了,翟仁现在是他头头,他得听话,啥都听,对的听,错的就错著听!在他乖乖点头并在小白板写下[保证服从命令]的承诺後,小天还塞了好些个­奶­黄包来,说是给的奖励。不过後来在路上掏出来吃时,翟仁说可能是紫夜吃剩下的怕放太久会坏掉才被送过来了,可是味道真不错,十三个拳头大小的,统统被他吃了,後面还整整错过了两顿饭!

天马行空的想著,跟著,摆动的细长小腿,一不留神就从好莱坞逛到了比弗利又逛了回来。两人手上都多了些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袋子,翟仁说是给他买的,衣服裤子鞋子帽子什麽都有,楚风心头开心到冒泡。

记得很小时候,孤儿院里头总有人说,被人疼被人宠爱的小孩才有新衣服穿。

向来不甚讨喜的小楚风,不言不语的模样,哪里受过疼爱宠溺,新衣服就光是远远见过,就连跟著金尔那段时间,不太修边幅的教授也只是随便甩过来几件旧衣服让他不伦不类的将就穿著。

这会儿,自己也没做什麽好事,翟仁就给他买了这麽堆衣服,还是刷的翟仁的卡,他偷偷瞄过账单了,好多好多的零,折合成他目前编写程式的价格,得一千五百三十二个半才行!

想到这儿,本来还美得冒泡的小宅男,挠了挠头,站在那儿不走了。

“怎麽了?”周围人很多,小东西的想法很混乱,什麽圣诞火­鸡­巧克力蛋糕­奶­黄包新耐克鞋的,翟仁也没太注意。事实上,说他不认真光顾著幽会还真冤著他了,这一路,他可是好好盘算著路程方向整体击杀计划云云,顺带的还给小东西买了一堆行头,还真没闲著。

【那些东西好贵。】剩下的也不用再废话了,脑子里的计算公式折合办法统统涌进了翟仁脑海,还真方便,连口水都省下了。

“又不是花你的,也不用你给,你不会是……”皱紧眉头半眯著眼,翟仁突然想到一个几乎快要被大家遗忘的问题:这小宅男最终的目的是想死来的!

诧异得仰头,看著人杀大人一脸不快整张俊脸生生给憋成了包公,楚风诧异得揣测,这位老大别是刚想起自己没能力支付所有欠款决定翻脸了吧?如果他要动手杀掉自己,自己还要不要给他钱咧?

“休想!”当然,小宅男的乱七八糟心思,又再度一丝不漏的涌入了翟仁脑际。也不知为啥,气到快疯了的翟仁,一把把人甩上肩头,也不顾周围行人的侧目,大步流星就冲回了酒店。

还没等小宅男回过神,撕拉的就弄掉了两人的衣衫,“坦诚”相对也不多说废话,恶狠狠的就扑上去。就著某宅男心头【翟仁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抵账】的疑惑,毫不留情的把人给再度吃­干­抹净。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5(H)

因气愤粗暴打头的Xing爱,或许不那麽让人愉快,却也是能慢慢转换成勃发的情yu,让施暴者开始忘记初衷的开始疯狂肆虐。

气氛有点儿类似过去楚风曾遭遇过的不快记忆,那种突如其来的汹汹来势,几乎是胡乱啃咬著戳弄一番後,那根又硬又大的粗长­肉­柱就整个挺进到了他身体深处。

真疼,几欲被撕裂开来一般,被翟仁的男根从里面整个扩张贯穿刺激著。

呼吸都要被顶得停下了,狠狠得,毫无缝隙的侵入。那粗壮的伞状冠头,带领著炙热肿胀长蛇,一下子进入到肠道最顶端,就像要到达胃部的深度,凶狠又迅猛。一下下,全根没入的挺进,又一下下全然退出的缓冲发力。

楚风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麽。

现下的情形,也让他没法多想了。

全身力气都用作尽量保持呼吸,努力放松下身肌­肉­,用身体最习惯的方式承接著这一次的侵入和冲击。

可是为何,他的心头会涌动出一股子浓浓的疼痛喃?就像当初被金尔交给那个怪笑著的男人时一般,那种被全世界遗弃了的孤寂感。又一次,楚风有了种世界并无可恋的感觉,他再度想到了死。

鼻头泛酸,喉头发紧,莫名的觉著带著咸味的水滴涌出了眼眶。

楚风的身子仍被翟仁猛烈撞击而上下晃动著,可他却不在揪紧床单忍受痛楚和侵犯,只是抬手,轻轻触碰自己被泪水润湿的面颊,感受著来自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奇异温暖。

为什麽,翟仁会突然发疯似的做这种事,比起之前在纽约分部时的所作所为,以及在澳洲训练基地时的温柔体贴,此时此刻,冲撞在他身上的男人,更像头毫无理智的野兽。他不喜欢这种有著猛烈欲望的野兽,他喜欢之前的翟仁,虽然他不喜欢Zuo爱,可相较来说,之前翟仁的所作所为,是他稍稍能够接受几分的。

莫名,眼中的水汽越发猛烈,视线越发迷蒙。楚风搞不懂自己心下的难过与悲伤是从何而来,那些泪水是为何而流,只觉著心头痛,跟锥子扎住似的,很痛,很痛。

感受到楚风心中的念头,翟仁顿住了身下努力挺进的动作。他突然明白起来,之前自己之所以会失常,全都是源自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他只是想通过某些来确定这个瘦弱的小东西还活得好好的,好好的在自己怀中,还好好的没有存著求死的念头罢了。

可,为何事情会不受控制的演变成了暴力侵犯喃?

“小风,对不起。”生平第一次,翟仁感同身受的体味到了楚风心头的疼痛与不适,这是他首度觉得能够探听到对方心底思绪是多麽好的事情,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够知道,自己对楚风的伤害有多深。

胡乱抽动了下,释放出因怒意而勃发的欲望浊液,然後怜惜得把人搂抱起来,耐心得为他清洗身体,包括被毫无征兆闯入後伤到了的後|­茓­。

看著顺著指尖水流浅浅溢出的白浊及血红丝线後,翟仁从没有像此刻这麽憎恨过自己。

他怎麽会做出伤害小风的事情喃?

最开始,他只是想吓吓那小东西,想抱住那瘦弱的想寻死的身子吼两句,让他找回点儿求生的自信和欲念来罢了。可,高涨的怒火让他的行为变了调,一切都因楚风惊恐眼神及颤抖身子下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起来。

“小风,你别怕我,我刚刚只是担心,我不是故意的,我……”感受到怀中人仍不住颤抖著的瘦小身子,翟仁轻轻松开了手,小心帮他擦拭­干­净後,转身愤愤得用头猛撞著浴室的墙面。

!──!──

一下下的剧烈撞击声,回响在不算宽敞的浴室,也狠狠换回了楚风的注意力。

咬著下­唇­,看著那一脸悔恨的高壮男人,不要命似的用头撞著墙,楚风心中的疼痛竟随之渐渐褪去了许多。

尚未弄明白为何,他便不由自主得伸出手去,攀上墙边洗脸盆,扶著站起来,挡在了翟仁与墙面之间,仰著头,凝视著怕伤著他而收了动作的男人。

“小风……”看著因哭过而有些泛起血丝的一双大眼,翟仁有些莫名激动的出声轻唤,却也仅只能停在了这两个单字上。他不敢多说,他有些害怕,可对面疑惑又担忧的情绪就这麽毫无遮拦得涌入他胸怀。

他真不是人!

这时候,当他把楚风伤到又想寻死的时候,小东西竟然还在担心他伤著自己。

“小风,我只是不想你死,也不想你去想这个问题。”好吧,翟仁不得不承认,他已经疯了。他疯狂的想要占有这个孩子,想要占有他的身体乃至全部神经,连不老狐捉住那双小手示范动作时,他都有不快的感觉突兀出现。

当他自以为是的做出伤害举动後,却再一次接受到了清晰的画面,那应该是小东西的想象吧?

温暖的阳光,青绿的草场上,有他和他,还有紫夜长天不老狐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夜摩成员,他们在谈笑著吃著甜点喝著啤酒。那是从不曾出现的场景,那个深藏与小东西脑海深处的幻想……哪里会是一心求死的人会萌动的念头?

他真该死!

怎麽会单单凭著小东西平日里的胡思乱想就发狂了?他刚刚只是想小心的确认,那个属於他的“宠物男孩”还活著,还愿意活著,仅此而已。

【仁,我没钱,也没想。】抬手,捉住面前使劲揪自己头发懊恼不堪的男人双手,楚风不太明白,为何受伤的是自己,那个伤害者反而更加痛苦。

没来由的,楚风觉著,他并不怪翟仁。

不知道是因为经历过金尔的事件後,他已经习惯了不去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还是他真的觉得翟仁反而更可怜一些。总之,当他听到翟仁的道歉,看到那个一掌就能劈开三个砖头的男人用头狠狠撞击墙面,一脸愧疚後,他心头的疼痛淡去了。

他只是,不该做出太多幻想,不该奢望自己不应该获得的东西罢了。真的真的不怪翟仁,紫夜曾说过,他是翟仁的宠物不是麽?物权所有人,对自己的东西,如何处置,都是理所应当的不是麽?

而他,不过是一个依附翟仁生存的人,一个努力存钱,以期能买到黄泉路的低等生物罢了。

无论是礼物,抑或死亡,都不是他现在可以奢想的东西。

翟仁,是应该气自己的吧?

挤出抹比哭更难看的微笑後,轻轻推开呆愣的翟仁,楚风光­祼­著身子踱出浴室,躺平在宽大的床铺上,一动不动,宛如死尸。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6

“小风,对不起小风,对不起……”没有任何时候,比之这一刻更让翟仁难堪难受难以为继。他不断的低喃喏喏,想要把心头歉意统统倾倒而出,可唤来的不过是平缓到近乎不可闻的浅浅呼吸。

楚风没有睡著,可他的脑子比某些人睡著时更空旷。

一双前些日子还明亮灼灼的双眼,这会儿,死寂著,毫无半点光华,本是黝黑如曜石的眸,全然失了­色­彩,连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冷得像冰。

一步错步步错是麽?

不过半日光景,那个被他牵著一路走走看看的小东西,就失了灵魂,对他也宛如生人。

说再多的抱歉又有何用?

躺到楚风身旁,翟仁有些小心翼翼得瞧著那边的动静,生怕被拒绝,或听到那心头响起的不快。

还好没有,也可惜没有。

不理你比什麽都难受,不是麽?

希望明天会好些吧?或者後天?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楚风心头什麽都没想,脑子里也空得可怕,翟仁觉著,至少得等他有所思绪律动後,再把误会什麽的说开来。伤到这敏感又无辜的孩子,他无比难过,或者还有什麽旁的心思在蠢动,当然这会儿全副注意力都在那躺平著身子的男孩身上,也未曾多加注意。

天黑,天明,快得不可思议。

几乎是一夜无眠的翟仁,再度张眼,便瞧见身侧依旧维持那姿势平躺著,不曾动过的瘦弱身形。

眼睛是闭上的,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著,投在下方的­阴­影,半点没有青黑或其他,真正是青春年少,真正还是个孩子。

想到这儿,翟仁心头愧疚又涌了起来。

瞧瞧他­干­了些什麽?不过是个孩子。

纵然要赌气寻死什麽的,他也应该弄点儿好法子来转移注意,来吸引他对世界的渴求好奇,而不是一味打压,用那种关心担忧的名义来施与暴行。

叹了口气,坐起身来,侧著身子偏著头,凝视著身旁人眼皮下微微晃动的眼珠,抿了抿嘴,唤客房服务送来早餐。洗漱清洁完自己後,再度回到床比,凝了凝神,挤出抹刚在厕所对镜自照练了数次的讨好笑脸,轻声唤道:“小风,小风,起床了,该吃早餐了。”

之前还想弄点儿这孩子爱吃的,可惜,他竟然并不知道,心头愧疚又添了几分。

果然错得离谱,一直以来竟然真的只把著孩子当成了泄欲宠物?有兴趣时才去关怀逗弄亵玩一番,没心力时也不多费心思,就那麽任由他死活不论。

莫怪当日把这孩子抛给不老狐磨练时,长天曾投来一抹不赞同的诡异目光,那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吧?可惜,有楚风再场,他听不到长天心头的叮嘱为何。想来,应该也是怪罪吧?小风是个从小就没得到过半点真挚关怀的孩子,他竟然也就当其是寻常夜摩的养子般对待,认为学到了技能就能轻易纠正其某些时候扭曲的人生观。

事实上,扭曲的或许是他。

杀人的营生­干­得久了,连人与人接触的最基本方式也忘记了。

他只当楚风真是想变强才一并拖去集训,现在想想,那些自我嫌弃的情绪和把所有过错都往自己头上推的负面情绪,根本应该由他这个饲主兼心理医生好好安抚才对。

养个孩子,真是不容易。

“小风?饿了麽?吃点儿东西吧!”已经错过三顿餐点的孩子,面对食物时,不是应该有所表示麽?起码心头应该有点儿想法不是?为何楚风一声不吭头脑未动的就这麽吃著东西,让他的异能全然无法发挥,有些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的无所适从。

抬眼,楚风木然得瞧著胡乱喝著咖啡往嘴里塞著牛角面包的翟仁,眼中的诧异闪了闪。

不过他不再胡思乱想,不能期待不能奢望的东西,他应该早早学会放弃才是。

小口的咬著三明治,有些不喜欢里头生黄瓜的味道,不过还好的是,熏­肉­火腿煎蛋味道都不错。就著热牛­奶­,楚风乖乖的吃光了自己手中食物,朝著翟仁递来的生菜沙拉轻轻摇头拒绝。

然後便是沈默,翟仁也吃过早饭,服务生也来收拾了房间,一切似乎恢复了原状,又似乎停步不前。

打开笔记本电脑,翟仁想通过工作让楚风和自己再度恢复关系,至少得有点儿沟通,不再是完全听不到对方心头的念头,确定对方能够真正感知到自己言行和努力。

结果,一整场讲解下来,至多也不过是瞧见神­色­木然的楚风点头或摇头,那心头的秘密,跟密码锁锁上一般,丝毫不透半点。

不对?!锁上!真是锁上了?!

翟仁瞠目结舌,有些不知所措得望著一脸疑惑的楚风眨巴著大眼望著自己。

从早上起来开始,他似乎就没有感知到著孩子的半点心声。细细想来,昨晚自打他踏出浴室,读心术的异能似乎就在楚风身上全然没了作用。

可服务生来来去去时,他分明还听到了什麽“好脏”“被子都没叠”之类的抱怨。

这种情形是自认识楚风後便不再出现的,有了楚风再身旁,比戴上耳机入住全封闭隔音房间更安全,任何人的心思都不再会自动跑到翟仁脑海,­干­扰他的行动和思绪。但好处是,相对楚风的心思来说,翟仁可以非常直观明晰的感受,甚至还能以画面方式展现。

“小风,你再不想理我了吗?”哪里还沈得住气的翟仁,著急得捉住那单薄肩头,眉头紧皱。

楚风没吭一声,就连肩膀传来剧烈疼痛,他也没皱一丝眉头。

当然,他心头的念头可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静无波。

听不见了?是全部还是仅限於他?

说不清心头的感慨和失落是缘何而来,但楚风目前是松了口气的。如果只是胡乱揣测那些礼物就让翟仁生气到失常,他之前那些不切实际的期翼和盼望真正是该死至极了吧?不想给任何人带来困扰的他,只希望那些东西全变成秘密,跟著他一路下十八层地狱好了。

也没注意翟仁再说些什麽,楚风垂下眼,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监视画面,以及程式中对应的街道图景,预演了下翟仁执行任务时可能出现的状况,点了点头,觉得至少现在做好这件事应该会不算拖累他吧?能够减少他多少怒意麽?

吞吞口水,看了看不知何时住了口的翟仁,瞧著那张面­色­不愈却又讳莫如深的俊脸,楚风只希望此次任务尽快结束,他回到夜摩,继续做程式,尽快多多赚钱……然後,如果翟仁愿意收下他支付的微薄报酬,那麽,他便可以去死了吧?

为什麽,这一次想到这个问题时,心头会涌上如此强烈的不舍之感喃?

摇摇头,想把本不该属於他的奢愿甩出脑际,却瞥见不知为何一旁面­色­灰暗似受到巨大打击的翟仁垂下肩头欲言又止。

刚刚翟仁有说过什麽麽?

挑著眉,看著整了整衣衫缓缓走出房门的高大背影,楚风不在多想的努力把注意力放在电脑程式上。这个程式似乎是有改进空间的,软体的总构架上存在一些不容察觉的小BUG,过去设计时没注意,现在亲身实地的试用了,才发现竟颇为不足……已被笔记本中没生命的东东夺去了全副心神的楚风,根本不知,刚刚翟仁开门出去後又折了回来,凝视了他一会儿,见他没反应,才灰溜溜的独自离开。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7

漫步在好莱坞街头,错身而过的极有可能是某个知名或不知名的明星,这是寻常观光客关注的趣味所在,可惜正在任务中的翟仁并不做此想。

他有些面­色­不愈的走在星光大道上,踩著那些社会名流们的手脚印,避开周围留影人的镜头,小心的观察著四周情形。虽然暂且失去了对楚风心中所想的探知能力,可他仍能够轻易读取周遭人的想法,稍稍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似乎更能控制自身能力的运用,想“听”谁的心声就能只“听”谁,其他的杂音都可以全部摈弃开来。

算是能力有所增强吧?连能读取内心的范围也扩大了许多,可即便如此,为何他还是高兴不起来喃?

怀著根本就是知道原因却不想承认的沈重心情,翟仁来到CAA经济公司对面的小工地上,这里正在建筑一栋别致的D全息电影院。他通过隶属夜摩的特殊渠道,找来的工作证件正好能供他顺利领取到安全帽绕著脚手架一路无碍攀爬,又不会被工作人员询问及打扰,高级工程检测人员的身份,委实好用。

登到整个建筑设计半高的位置,约合十二米左右的高度,正好有一个材料转向平台可供他藏身并直面观察CAA的正门不被任何人察觉。

这次的任务较为简单,一个不算太大牌的明星,从酒店过来,正好会被一些数量不算太多的Fans追逐围绕,他可以很安全顺当的利用人潮及夜摩自制监控程式来选择击杀路线。经过对建筑工地的勘探及熟悉,翟仁已经确定了两条线路可供他明日行动使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寻找到了不止一处的击杀点。

似乎是非常顺利又无障碍的一次任务,CAA的保全及某明星的保镖全致力於关注周遭Fans时,他就可以动手,然後收工回家。

可是,翟仁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取下工作证从工地出来後,就直奔药店,试图为楚风找到一些可以治疗他肠道损伤的药膏,算是弥补或安抚?有些自嘲得笑了笑,选中了药膏後来到柜台,突然一抬头,看到了门外走过的熟悉身型。

扔下药膏,飞奔而出,刚刚还行­色­匆匆疾行於一个街口外的男子,瞬间没了踪影。

环顾四周,几乎是寻常观光客,东方人极少,女­性­居多,没有一个跟他刚刚瞧见的人一般形貌……可是翟仁却能肯定,刚才确实不是他眼花,他确定看到的人是楚风。那种像是日本少年的特殊纤细身型,有些迷茫又无措的表情,在这个喧哗的洛杉矶街头,不可能找得出第二个!

不过是一个街口距离,而且四周门店并不多,竟然会突然没了踪影。

是躲他麽?三个月的训练已经到达这种地步了?

翟仁有些难受又有些担心得飞奔回酒店,打开房间门,一身浴袍的小宅男正坐在床边敲击著键盘。那模样动作,就像是他开门出去时一般无二,不像是出去过的。可是,一身浴袍足以证明,他是换过衣服洗过澡了。

眉头紧皱,翟仁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些什麽,似乎昨晚的事已暂且告一段落,他不过是把两人的关系弄到了历史最冰点罢了,真是……他妈的!

“小风在做什麽?”小心翼翼的靠近,尽量深呼吸後保持平稳轻柔的声线,翟仁试图探听楚风的心理状态。

[修正程式Bug。]抬眼,一双清亮的眸子似乎对昨晚的事已完全遗忘,楚风用笔在便签本上写下这些话之後,继续垂眸敲击著键盘。

接过便签本,坐到床边,感觉到身边人明显一震後,翟仁扒了扒头发:“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以後不会发生了。”似乎是听到这个保证後松了口气,旁边传来一声较为深沈的呼吸声,翟仁抿了抿双­唇­,有些烦躁得撕下一页便签,“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我失去了读取你内心的能力,不过其他人我还是可以感知到的,你……以後要说什麽就用写的吧!”

抬眼,偏头,看了看表情­阴­郁的男人,楚风心里莫名紧缩了下,点点头,继续低头改Bug。

房间又再度恢复原有的安静,唯有的键盘敲击声,让翟仁不知该如何继续这场谈话。他本来是想要让气氛缓和一些,然後尽量修复两人关系来的,可是现在看来,像是走进了一个怪异的死胡同。

“小风刚刚一直在房间麽?”想了想,还是把疑惑问出了口,见到身边不断敲击著的十指明显顿了顿,可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翟仁眉头更皱紧了几分。

真是跑出去过?

在无法探知到其内心想法的当下,他只得暂且忍住追问的冲动,审视了下四周。

什麽都没改变,连被褥都是他早上出门时被服务生整理好的齐整模样,这更让他不安。

太过完美的掩饰,是表示有什麽不得了的计划在实施麽?出去到底是为了什麽喃?也不跟他联系,是想处理一些不能让他知道的事麽?可是夜摩的调查资料上分明写著,楚风从小就被弃於孤儿院,然後被领养又被弃,再後来就到了夜摩的声­色­场所,基本上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

胡思乱想一番後,向来遇事颇为淡定的夜摩人杀这会儿完全淡定不起来了。

可那边厢却像是真没感似的,对这边起起坐坐走走停停的身影多点儿视线都没投过来。瞧瞧,淡定换主了,还是不经意间就这麽换成了的。

一整天,不著痕迹的翻遍了整个套房内的每个角落,翟仁都没寻找到半点不该属於这里的东西,也问不出半点可以供他参考的信息。就这麽,怀揣著“这小子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想跑还是说弄出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难不成闯祸了……”之类的混乱念头,跟著一脸淡漠的楚风躺上了床。

第二天就得出任务了,难得的,人杀大人不淡定的翻滚了一夜。

次日,因失眠,而不得不顶著双黑眼圈在搞不太搞得清楚状况的小宅男目送下出了门。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8

“吉安娜!吉安娜!我爱你!”

“吉安娜!我的女神!”

“吉安娜!看这边……”

CAA门前,如翟仁之前所料,被大群疯狂追星族给围堵了起来。保姆车驶来後,在一众保镖助理及经纪人的簇拥下,一袭豹纹紧身超短裙的吉安娜出现在翟仁视野。

已计算好距离及逃脱路线使用时间的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便是等待。

举著狙击枪,透过瞄准镜锁定那个身穿豹纹的身影,待到她完整进入击杀范围之际,正准备扣下扳机,却发现吉安娜脸侧出现了一张极为眼熟的脸……楚风!

他怎麽会在那儿?!

而且自己感觉不到他的思绪,这是从小到大除了楚风外,再不曾出现过的异象。

一瞬间大脑空白的翟仁,整整愣了十秒有余,回过神之後,赶紧飞速拆分掉狙击枪的各个部件,放还进伪装成工具箱的箱子中。拧著箱子一路按照原计划的路线离开,翟仁非常认真的思考现在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可是,思来想去,他都想不出,楚风私下去接触吉安娜所为何事。

心神不宁的他有些焦急得回到酒店,准备换下身上的建筑工地制服,稍作打扮後,再去ACC进行B计划。

进入房间,果然里面没了楚风踪影。

唯一认错人的希望破灭了,他三下五除二的换上了一身劲黑西装後,戴上一只改良後的黑­色­Constantin,以新贵形象来到ACC。

拿著先前路边随意购入的一捧花束,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三楼会客室,接待人员笑盈盈得接过他送上的鲜花和卡片,并帮忙确认预约。

“乔恩先生,罗兰女士说请您稍等。”乔恩是翟仁此次行动盗用的化名,ACC的投资方委托人之一,本人是个身高不足六十英尺的胖子。如果夜摩那边的资料不出意外,ACC的商贸部新任负责人罗兰将会在十五分锺後,结束会晤并直到前来衔接事宜的真正乔恩出现後,发现翟仁是假货。

“没关系,等待美丽的女­性­是绅士的职责。”看了看表上的计时器,还剩十四分三十二秒,翟仁露出一抹勾人微笑,满意听到对方心底【天啊!他好帅!】的惊叹。然後,同挽著发髻一脸严肃的罗兰握手寒暄後,两人相携进入了办公室。

会谈很成功,“乔恩”很容易凭借投资方的身份取得了吉安娜接下来整整一天的行程安排权,根据他的说法是,投资方需要吉安娜陪同前去参加某慈善晚宴及随後的一系列活动。

ACC没道理拒绝增加明星正面形象分数的活动,而且还是投资方提出的指名案子,罗兰假意为难的给予了通行证後,已经联系到了乔安娜的经纪人,让其尽快来她办公室与“乔恩”碰面。

看了看表,还有七分半,翟仁有礼的微笑後,举起手中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耐著­性­子等待猎物乖乖上钩。

虽说在停车场内执行任务不是太方便,但是对於经验丰富的翟仁来说,也不过是稍稍绕了点儿路罢了,规定时间内搞定任务,­干­掉那个手无寸铁的女明星,根本谈不上困难。

现在唯一让他担心的是,楚风究竟在不在ACC?是不是跟在吉安娜身边?到底在想­干­什麽?满脑子问好让他警觉­性­稍稍降低了些,直到敲门声传来,他才感觉到有人已经靠近了这间专属於罗兰的办公室。

“乔恩先生,这位是吉安娜。吉安娜,这位是乔恩,今明两日的行程安排请随他直接前往安卡拉公司,与他们直接衔接,你的其他工作将依次顺延。”罗兰有礼的为两人介绍後,诧异得发现,刚刚还侃侃而谈风度翩翩的乔恩先生,这会儿正愣愣的盯著吉安娜的助理猛瞧。

“乔恩你好,希望这两日我们能合作愉快。”眨了眨媚人大眼,长长的假睫毛扇得比平日勤了几分,吉安娜非常懂得把握演艺圈里每一次出现的难能可贵的机会,更别提同眼前这位ACC最大投资方的安卡拉公司代表搞好关系了。

热络得伸出手,却久久等不来回应,微微挑眉,吉安娜不满得瞧著眼前高大帅气的男子正望著自己身後某处发呆。

“不好意思,很荣幸同你相识,希望能够合作愉快,请原谅我刚刚因你的美貌而失神。”看著那个和楚风相貌非常相似的男人半晌,在度回过神,翟仁又恢复了工作中的严谨及随机应变。

知道这男人睁眼说瞎话的吉安娜,也不会在这麽多人面前直接给投资方难堪,笑著接受了他吻手礼的歉意後,两人一前一後被罗兰送到了电梯口。电梯垂直下降,不算太忙碌的午後时分,整个狭小空间中只有吉安娜一行四人的身影。

不经意间,看了眼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保全,却发现那个漂亮得东方男人一脸谨慎得瞧著他们,心头甜了一下,被人诚心关怀保护的感觉真好。

还不待她感慨完,突然灯光一灭,电梯一晃,一只大手便从後方伸出把她嘴给狠狠捂住了。惊恐得张大眼,吉安娜脑中一下翻涌出太多不愉快的记忆,刚想要挣扎却碍於腰际明显的尖锐物体胁迫而无法得逞。心灰意冷的她,却被旁侧另一股力道猛的推开,高跟鞋在昏暗电梯箱中踩到了某个软软的障碍物。

小心蹲下身子,探手竟摸到了热热的液体和她熟悉的眼镜框,这个倒地的是她经纪人!

呼呼风声让她明白现在整个电梯中情况紧急,刚想抹抹掉落地面的小包,寻找手机进行呼救时,一个猛烈的击打直面而来……漂亮的大明星顶著一张青紫的脸蛋,歪歪斜斜得倒下了。

同“大楚风”缠斗中的翟仁,这会儿也获得了一次一击即中的契机。

挥手,踢腿,一个伸臂匕首抵到了对方腰腹,可是,脖子上传来的刺痛让他明白,这个男人也很准确的找到了自己颈侧动脉。

不知道对方在想什麽,不知道对方什麽身份,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之强,翟仁同那个相貌与楚风相差无几的男子一样,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紧绷状态,直到腕间通讯器发出微弱的呼叫声。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19

被改制成Constantin手表形态的通讯器,是隶属夜摩旗下的专业研究机构研发的,这些日子因为有了楚风,这个通讯器还能更准确的远程­操­控一些内部电脑程式了。

这会儿,“比比比”的呼叫声让翟仁心头莫名松了口气。

楚风回酒店了,起码,他现在知道那孩子还是安全的,还能自由的给他发送消息。

不过,比较矛盾的是,眼前这个和楚风相貌相差无几的男人,武艺高强不说,他还完全探测不到其内心想法,如此僵持的状况,他也无法贸贸然的通过通讯器给楚风一个回复……只希望勘测到他所处位置後,小东西会知道通知夜摩,而不是自各儿跑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疾驰,刚才进入电梯时使用通讯器传输的­干­扰信号即将失去效用,而“乔恩”这个身份掩护也马上要过期了,翟仁有些紧张,他在脑子里急速的寻找著各种逃脱方式,可思来想去,都找不到一个能绕过眼前男人的招数。

这个长得像楚风的男人,身手敏捷战斗力强大不说,还有个让翟仁最一筹莫展的地方──无法读取内心。

直到这会儿,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对於读心术这项异能的依赖­性­太过了。

那种挥拳就能截断对方退路,踢腿就能卡到敌方空门的能力,让他无往不利太久太久。现在,终於遇到敌手了。

眯著眼,侧了侧身子,挥手朝电梯背部的栏杆处猛砸。试图利用反作用力来敲击表面,达到简单的信号回复,可那柄抵在他脖子旁的利器阻碍了部分的行动。一声猛击,只够让通讯器传回一个停止讯号,脖子却猛的传来一阵刺痛,连哼都没法多哼一声,血就开始往外涌了。

翟仁明白,如果再不想出办法来,自己就得失血过多交代在这儿了。

咬咬牙,心一横,伸出手来握住颈侧凶器,抬脚猛的一踢,借著这个力道狠狠把人踹翻在地。听到!当一声重物撞击镜面声後,用血流如注的双手使劲撑著身体,砸开顶部逃生口,施力往外攀爬。

“Shit!”刚爬到一半,双脚就被从下方拽住,不用说,自然是那个像楚风的男人­干­的。一阵猛踢蹬踹无果後,咬咬牙,一面单手保持平衡,一面吃力的用嘴咬掉手上的通讯器。反手抓住猛然下滑的表带,挤出备用小刀,狠狠得朝著下方投去。

“噢──”很好,正中目标。

赶紧踢掉抱住他脚部的双手,飞快爬出电梯轿厢。站在轿厢顶部,努力呼吸保持思维清晰,顺便从裤腰中扯出下摆衬衣,撕拉出一条临时绷带来。利落的缠上颈部动脉流血伤处,忍住头部晕眩感,攀著电梯铁链往上迅速爬去。

爬到一楼大厅,立马引起周遭此起彼伏的尖叫惊呼,翟仁顾不了那麽多,拒绝掉众人的搀扶帮助,加快脚步往外冲。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现在他非常明白自己身份已经暴露,再不逃就得和洛杉矶警察来个亲密接触了。

突然从旁边冲过来一个熟悉的瘦弱身形,皱眉,却没有再拒绝那人的帮扶,依著那边不算太强壮的肩头,两人尽可能的冲到街道上。

“车哪儿来的?”不太确定的在楚风帮助下坐上副驾位置,翟仁看了看这辆福特厢型车,放低靠背,尽量降低身形,避免供血不足可能带来的休克。

没有说话,也没有转头,只是专心开车。在红灯时甩过来一个冰袋,顺便给了他一个“自己照顾好自己”的眼神,让翟仁有种被鄙视了的错觉。好吧!他突然忘记现在两人没法顺畅交流了,真他妈的狗屎!

车子很快驶向了满没於沙漠中的高速公路,翟仁知道楚风这是往旧金山方向夜摩分部开著,心头也是放心的,第一次逃亡不是自己主导的,似乎感觉也不错。

颈侧的失血让他头晕目眩,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难得的,瘫软在皮椅上,半点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英勇雄健,反而有点像被欺负了的大型犬,自顾自闭著眼哼哼著生这闷气。

楚风出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做太多准备,所以,当他看到翟仁这幅模样时,只能咬咬牙认真的猛踩油门,尽快把人送去医治。刚刚在酒店,他不过是出去买了治疗伤处的膏药,却耽搁了翟仁的首次行动。

在监视器中瞧见翟仁的位置已经来到了ACC大楼中,明白他已经开始执行B计划,可是停在电梯间的时间过久,让他担心的发出了信号。

而回复的不过是一声猛击,连最基本的暗号都谈不上,楚风急了,知道准是出了问题。

东西也来不及收拾,只拎著最重要的电脑,跑到停车场,想了想出门前紫夜说“应急措施”,用他的腕表破解了某个密码锁,偷了辆不太起眼的福特,然後就飞也似得往ACC方向开去。

看到翟仁时,楚风整个人都惊呆了。

过往的经历里,他至多也不过是见识下Zuo爱太猛烈时的大出血,怎麽知道人的颈动脉受伤会一身红成这样。

人群中晃晃悠悠摔开大家搀扶的高大男人,是他负责後勤的人杀大人。

突然,他有种想逃的冲动。

那个伤了他的男人,反正也帮不了自己达成想死的愿望,不如不用管什麽约定任务,自己跑掉好了!

可是,为什麽手脚会不听使唤的朝著那男人方向挪动,还好心的伸出手去扶他?

楚风直到接受到对方担忧又信任的眼神後,才自厌的加快了步子,把人搀到车上。发动车子朝著最佳路线前行时,他一直很生自己的气,不明白为什麽要死的人了,还要帮忙做这种事。既然是搭档,不如两人一起死掉好了!

想要惩罚或视而不见的心思,在红灯时看到那人肩头越来越大片的红­色­时消失殆尽了。

翻了翻抽屉,幸好还有冰袋,扔过去,看到那边有些手抖的接住,心紧了紧,不敢再看,只是脚下踩油门的劲道大上了许多。

自己果然是白痴!他们这些做杀手的,死活又有什麽所谓,他­干­嘛要担心!他们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纵然是有过什麽特殊关系,纵然是被分配成了相互配合的关系,他也没必要这麽担心不是?

猛得砸了砸方向盘,收到旁边疲惫张眼投过来的疑惑目光,瞪了瞪,脚下踩刹车的动作却“力不从心”的轻到令人想吐!好吧!他只是不希望没绑安全带的翟仁,被急刹车给撞到晕倒,到时候让他怎麽带人回去?那麽大一只,他根本搬不动!

是的!只是这个原因,绝对不是他在担心在心疼!绝对不是!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0(H)

“小风风这次做得真不错,那个翟仁竟然没死成,我和小天都替你感到惋惜。”视频那头,紫夜嬉皮笑脸的吃著小天牌爱心甜品,很大方得表扬这位新上任的近身後勤,并狠狠鄙视了下如此简单任务都完成不了还受了重伤要死要活的人杀。

“我没死成你很开心?小天,你知道麽?之前紫夜在心里说,你做的烤薄饼难吃到要死,连路口那家快餐店的都比不上。”推门进来的翟仁,正好听到了这麽句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的调侃,故作自然的揽过身体有些僵硬的楚风,知道他怕碰到自己伤处,所以有些得寸进尺的往那小肩膀上靠去。

“什麽?紫夜你竟敢嫌我做的薄饼不好吃?”那边厢,听到翟仁的话就瞬间炸了毛的天杀,很不客气的掏出菜刀就开始追著紫夜猛砍。而一路大喊冤枉的紫夜,只能再度在心头哀叹──以後只要是翟仁在场,长天无论做出再难吃的东西,他都会在心头默念“世间美味”的!

看著视频那端的两人,已经追赶著离开了拍摄范围,楚风有些好笑的关掉通讯,转头,差点碰到偏头蹭过来的翟仁。

最近他们两人气氛很怪异,翟仁没有再碰过他,只是吃吃豆腐,做点儿暧昧的小动作。本来以为是因为受伤了不宜“剧烈运动”,却在某天晚上迷迷糊糊被某种声音吵醒时发现,他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这个男人,­精­力好得让人吃惊。

颈动脉和手都受了伤,还能三更半夜偷偷拽著他的手去自蔚。

想到这儿,楚风脸红了红,心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出现了。

之前本来还想都把翟仁当成过去的“客人”就好,不要太在意,也不要放在心上的。可是不知为何,这几天翟仁受伤後都黏著他,然後又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挑逗的事,他总觉得心头有种胀胀的感觉,像是什麽要破土而出似的。

楚风不断在心头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他们的关系不是众人调侃的什麽情侣之类,他只是翟仁一时兴起捡来的……男宠?对,之前紫夜好像说过这个词。

低下头,由著翟仁捧著他的脸亲了又亲,楚风闭上眼,眼观鼻鼻观心的保持镇静和淡定,不让心头的莫名喜悦表现出来。

他想著,作为一个“男宠”,应该是不要对主人产生太多幻想比较好。

所以,这种木讷有内敛的表现,让一直努力让改进两人关系的翟仁挫败急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握紧拳,想要捶捶桌面泄愤,忆起那小东西可能又会出现的担忧及可怜巴巴眼神,翟仁又收了手,只是揽著那瘦弱肩头的手又紧了紧。

通过这两天的纠结,他已经想通了,小东西是他弄来的,现在还真正算作是他的私人“物品”了,这次近身後勤的任务也做得不错,如果不是他前一晚把气氛搞砸了,指不定两人是笑嘻嘻一路旅行著回来的。

好吧!说实话,有探寻他人内心想法超能力的人杀大人,动脉被割了放了些血出来後,脑子反而清醒了。他已经明白了,自己不知何时起,对那个长著双被弃小狗似大眼睛的小东西有了超越寻常的情感。所以他才不喜欢他总想著死不死的,也不喜欢小东西把两人真当成普通搭档,一切分那麽清楚。

因为喜欢,因为爱,而做出了让人讨厌的伤害之事,活该被砍两刀。

咱人杀大爷也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想说既然都想明白自己感情归属了,知道对人家是喜爱不是单纯的占有欲了,也就有了法子。

一系列的迷糊疑惑,让他做了傻事,伤了那本就有些惧怕­性­事的孩子,把两人关系给搞僵了。

可又有什麽关系?反正他们现在是在一起的了,虽然是共事关系,但至少小东西没有拒绝他的三不五时的亲热举动,起码心里对他是不排斥的。偷偷的窃喜让他最近动手动脚都加剧了,晚上实在忍不住了还要捉这那白­嫩­­嫩­女娃儿似的小手来自渎一番,前天被撞见了,竟然没有被推开,真是好兆头不是,指不定等两天就可以吃到嘴里了。

想著想著就又笑出了声,没受伤的手跑到小楚风脸上捏捏碰碰的好不得意。

不明所以的小宅男,只是尽量撇著腰杆想躲,却再怎麽也躲不开那看起来伤得还挺重的男人怀抱後,最後自暴自弃的停下躲避了。

两人就挤在这麽不算太宽敞的电脑椅上,後头某大人又假意呼痛用了下三滥招数,把小耗子似的某宅男给整个揽抱进怀中,窝到了那双紧实修长的双腿间,就那麽暧昧得抱著,蹭啊蹭的,还蹭出了情yu。

小宅男左避右挡得想躲,又怕弄裂了某人伤处,好为难好为难。

可怕的­色­狼人杀,没用上异能,光看那双盈盈的大眼水汪汪的模样就明白了。大手顺著那俊俏小脸就那麽一路往衣襟里滑,还不要脸的越滑越进去,越滑越下面,碰到小小的粉红凸起还不忘揉揉捏捏。

小宅男本来就是个敏感的身子,当那只作怪大手滑到他腰际,滑进他裤子,滑到他有些小心翼翼偷偷抬头的小­肉­芽上时,整个人就软掉了。

大手好厉害,五指上尽是茧子,用枪用刀受训时留下的,天长日久的生在那儿,也不见消,层次感却上来了。碰到小宅男私|处,那小小的男根猛的就胀大了一圈,跟打了激素似的,粉­嫩­­嫩­的挺直了身子。

多招人爱啊……翟仁低下头,认真啃著面前敏感又美味的小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得紧盯著前方手中俘获的小小风。

圆圆的皮­肉­包裹住的粉红蘑菇头,小得可爱又可怜,古铜­色­大手握住,像是稍稍些用力就能掐断了一般。可真让他使大力吧,又舍不得了。这是他的小宠物小东西,这麽乖这麽可爱,可得留著好好玩儿,最好能玩儿上一辈子才好喃!

没想到自己脑子里能蹦出“一辈子”这三个字来,翟仁有些好笑又有些心口发甜的亲了亲怀中人的脸颊。

这样也不错啊!小东西没爹没娘没负担的,虽然经常跟个小耗子似的缩在电脑前,可真正遇事了处理得也挺不错,至少自己这次能顺利逃开,有很大一半是他的功劳。

亲亲,捏捏,揉揉,搓搓,撸撸……得!根本扛不住这麽逗弄的小楚风,乖乖的就呻吟著扭动著瘦弱的身子,把那带著甜腥的白­色­浊液喷到了翟仁手上。也亏得是那只没受伤的手,不然医生可说了沾不得水的,这下可怎麽办才好?

看到小东西舒服过後竟然一脸担心的捧起自己手来瞧,翟仁真的开心极了,哈哈的朗笑声,大得足以把门给震响了。

呃……不对,貌似门是从外面给敲响的。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1

“南先生,同你预约好的雷特蒙先生已经到了。”推门进来的是翟仁现在这个身份的秘书,负责衔接他的对外接洽等相关事宜,实际上是夜摩的“实习杀手”,一个叫栗然的金发小子。

一周前刚上任的他,昨天才从夜摩总部赶过来,也不知道紫夜存的什麽心思,派了这麽个菜鸟来当他助理──而且还是中文都不太利索的超级大菜鸟!

而且,也太没眼力劲儿了!

眼睁睁看著一脸羞怯红成大番茄的楚风,和翟仁暧昧环著那细腰的手,还能硬塞上来一份文件说要签字。

“我姓南宫,不是南先生!”接过文件,扫了一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第九十五次出声矫正。事实上,翟仁已经计划好了,倘若这小子敢连续叫错一百次,他就打掉那排碍眼的门牙!

“抱歉,南宫先生,这位雷特蒙先生已经等很久了。”挠挠头,似乎也明白自己错得很不应该,栗然恭敬得行了个礼,笑著催促。

无奈,摸摸怀中人低垂的小脑袋,翟仁低声道:“小风,你在这儿休息会儿,我待会儿就上来陪你。”

夜摩需要非常严谨的掩饰手法,如同黑煞对外一直宣称是全球最大玩具手枪制造商一般,夜摩是以优越的中介服务闻名於世的。

雷特蒙是夜摩一直以来的大客户,那个老头拥有全美最大商超Wal-Mart的百分之五十二股权,每年的人才需求量都位居北美洲之首。明面上,翟仁不能失去这个巨大的“遮阳伞”,所以无论再怎麽想陪在楚风身边,此刻都不得不离开,去戴上假面具应酬金主。

整整衣衫,带上手套遮掩伤痕,来到会客室推开那扇双开的实木门,在瞧见里面坐著的客人时,翟仁愣住了。

怎麽?谍对谍?将计就计?

皱紧眉头,挥退倒好茶准备在一旁做笔录的栗然,翟仁坐到了来人对面的沙发上,挤出抹客套的假笑来:“请问,这位先生冒充雷特蒙先生来这里,所为何事?”

“好茶!龙井果然名不虚传,­色­绿、香郁、味醇、形美,真是无一不­精­。”不紧不慢饮了口茶,那人偏著头闭上眼一脸享受得品味,似乎真是被邀来品茶的一般。不过,待到他再度张口,翟仁的烦躁感便换成了紧张,“肖先生真见外,不久前我们还曾亲密接触过,怎麽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忘记了?还是说,我应该称呼你乔恩,比较方便唤回你的记忆?”

连他的过去都能查到,翟仁明白,现在这个长著与楚风一般面庞的东方男子,来头不小。

“称呼并不重要,来者是客,我公司的宗旨是,客人的需求就是我们的最大努力目标,不知你大驾光临有何赐教?只要是我公司能做到的服务,都尽量满足。”无论再怎的紧张,作为一个常年徘徊生死边缘的人来说,翟仁仍能够保持基本的假笑迎客,迂回著探知对方目的。

“肖先生真客气,就不知,你背後的头头会不会认可你这种待客方式了,毕竟,我需要带走他。”放下茶杯,也不再废话,东方男子掏出一张相片,单刀直入。

“呵呵,这位是谁?先生自己的相片麽?请恕我眼拙,似乎本公司并没有过这种相貌的成员。”近乎不可见的稍稍愣了愣,翟仁瞧著那张楚风当日因营救他,在酒店地下停车场偷车被拍到的视频截图相片,淡定得微笑。

“你确定这是我?这张相片发生的时间,我有至少三名以上认证证明,我同肖先生在电梯中。”东方男子笑眯著眼的模样,让翟仁想到楚风写程式完成时候的满足表情,心头竟有些莫名不快。

“那麽,还请先生明白,私闯民宅并向我们讨要一名本公司重要成员,是美国法律所不齿的。”没办法抹去楚风的存在,翟仁只能寻找变通方法,试图阻挡那小东西被人带离的可能。

“肖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当日ACC及洛杉矶街头,至少有三部以上监控器拍下了这位先生与你同进同出的影像。我想,作为FBI探员,无需多做解释也有权从贵公司提审任何我们认为有利於协助破案的人员。”掏出证件,皮革镶嵌的徽章上,清晰的编号佐证,这位与楚风长得很像的男人,身份隶属美国联邦调查局。

“那麽,搜查证总是要出示的吧?”按下腕表上的通讯器,做出简单示意後,翟仁摊摊手,故作无可奈何得提出妥协似的最後要求,实则是拖延时间。

然後,没来由的,从外面推门进会客室换茶水的人,正是翟仁非常不希望其出现的楚风。

“呵呵!看来也不需要了,我要的人自己就来了。”那个东方男子很得意的笑著走向一脸呆愣的楚风,伸出手状似亲昵的摸了摸他小脑袋,压低了声音轻轻道,“小风,我是你叔叔,跟我回家吧!”

这是什麽状况?

楚风搞不懂了!

他诧异得望著一脸敢怒不敢言的翟仁,突然开始怀念起那人的读心术来!

这个和他长得非常相似的男人,说是他叔叔?可是,从小的记忆最开始,就是那间孤儿院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麽亲人!如果真的有,为什麽他会一直在孤儿院,然後又被金尔领养,最後还……他们既然都不要他了,也就没必要再出现了吧!

摇摇头,躲开男人一脸慈爱的凝视,疾步来到翟仁身边。揪著那受伤未愈的大手,拽著那副用来掩饰伤口的大手套,垂下眼来。

他不喜欢,不喜欢这个突然出现,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叔叔,也不喜欢和翟仁分开。

虽然他讨厌做那种事,讨厌下面被弄得很痛,也讨厌下面流血吃喝拉撒都不方便的感觉……可是,相较来说,他更讨厌的是,在看不到眼前这个第一次认真听他心声,正视了他要求的男人。纵然是求死的执念,但是,楚风觉得,那是被尊重了的。

当躺在那张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时,他连最基本的喝水要求都会被忽视。

只有翟仁,只有他,不知道突然的从哪里冒出来,给了自己一个解脱。

所以,无论任何人,在楚风心目中,都不比翟仁来得重要。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2

“你不想跟我走?!”这会儿,瞠目结舌极度不满的人,换成了那个据说是楚风叔叔从外表看也满相符的那个叫罗伊的FBI探员。

“别吓著小风了!”笑得很假很真情的翟仁,一把揽过身旁的小宅男,朝罗伊大人露了露八颗白牙。

真得意,打心里愉悦著,嘴都何不拢了,再咧都能两头挂上耳根。

是有些过分,可翟仁就是觉著乐呵。

怎麽不乐呵?

好些日子了,从他对那小东西做了过分的事情後,他就感受不到了对方的想法,就这麽僵持著拖著。这会儿,突然出现了个劳什子的舅舅,搞得他连偷偷开始策划的表白大计都没法实施了。往最悲催的方向寻思,指不定今後连面都见不上了。

突然,峰回路转,一下子自觉身姿拔高了好几丈,心头悬著的大石头狠狠落了地砸出了个名为“心花怒放”的大坑来。

“小风,你知道他是什麽人麽?他可是杀手,做的事都是用别人的生命权利来换取金钱,不人道不说,也触犯了法律!如果你和他一起,很容易就……”巴拉巴拉一串的义正严词,毫不费力的从罗伊口中窜了出来,不愧是FBI出来的,审讯洗脑一套一套都不带重复的。

若是换了寻常人,听到翟仁从事的是如此高危职业,一定会飞也似的逃奔到罗伊身边寻求庇护。

可惜,楚风不是寻常人,对於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所谓的法律道德观念,他通通是没有的。在他的世界观里,对他好的人,就是好人,做的事就是好事。除开­性­侵犯之外,其他的那些,他未曾经历过的东西,是好是坏,他根本不懂!

所以,眨了眨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小楚风依旧是紧紧环著身旁的男人,朝著罗伊不住摇头。

“小风!难道你也要跟他一样,活在这种环境中,做那些天理不容道德不允的事情一辈子麽?”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本以为有过虐待经历的楚风,会对那种社会黑暗面的东西深恶痛绝,可没想却被其视若罔闻。

罗伊急了,上前试图动手,却被翟仁高壮的身型所阻拦,场面有些僵掉,并形成了怪异的对峙情形。

不懂事的小助理栗然,再度恰好现身,成功化解僵持。

事实上,他是来看看,刚刚进来掺水的楚风这麽半个多小时还不出去,然後就撞见了这般模样。

挠头,是大家饿了所以才产生分歧麽?(这神马逻辑?)

清清嗓子,顶住气压颇低的压力,栗然开口了:“既然都临近中午了,不如大家到餐厅,坐下来聊。”

而恰好,楚风肚子适时发出的咕噜声,应了景,让两个快要相互撕扯的雄狮停了下来。他们都不舍得他饿著,同样的关心,让不对盘的两人难得一致默认了栗然不靠谱的提议。

转战餐厅。

这里是打著优秀中介服务商“南宫翟仁”名号所修筑的私人公寓,只招待生意上的密切夥伴及大客户,所以,宽敞明亮的餐厅,只有很少的几个“员工”在进食。

罗伊有些警戒得坐到了楚风和翟仁对面,他的旁边是试图让宾主尽欢并努力调节著气氛的没眼­色­特助栗然先生。他对现在被围剿状况不是太满意,可为了接他失散多年的侄子回家,他必须忍耐。

有些事情他还没查到,比如小风为什麽会对这个杀手如此依赖。夜摩这种组织,FBI并不会轻易去动,所以他这次前来,也只是公器私用的私人行为,无法借助官方资料库探知更多。

不过,为了他哥哥,罗伊还是决定尽量想办法把侄子接到身边,就算是工作不保也不足惜!

“罗伊先生身为FBI竟然还跑去兼职当吉安娜保镖,我真怀疑联邦政府是否财政赤字,给不了你们充裕的薪资。”微笑著,看著对面猛切牛排的刀叉突的一顿,翟仁好心情得用自己叉子叉了块鱼­肉­,喂到楚风嘴边。

罗伊对於这句抢白,没法应付,因为这是个机密任务,翟仁的身份早已让他恨得牙痒痒,自然不会告知太多。有些恼怒得盯著那柄叉著鱼­肉­往自己侄子嘴巴送的大手,罗伊有种想砍下它当球踢的冲动。

不明所以的楚风,乖乖吃下了那块鱼­肉­,感觉到对面投来的炙热视线,抬头,看到一张和自己极度相似只是年龄稍长的脸,笑了笑。

这是礼貌吧?

为什麽身边的翟仁会这麽不高兴瞪著自己?

缩缩脖子,楚风低下头继续吃他盘子里的­鸡­排,他不是太喜欢胡萝卜,本来想偷偷拨到盘子外面,却被对面伸来的一个叉子给叉走了。感激得抬眼,再度迎上一双慈爱怀念又与自己非常相似的目光,楚风笑得露出牙齿,决定把这个叫罗伊的叔叔也归入“好人”范畴。

见到那种示好的漂亮笑容竟然不是对自己展露的,翟仁怒了!

皱紧了眉头,咬了咬牙,放下刀叉恶狠狠道:“罗伊先生,你这种做法对小风的成长完全没好处的,而且,我希望今天的就餐是你同小风的最後一次见面了!毕竟,你并非小风的直系监护人,而小风也不愿意跟你离开,夜摩对他的好,小风不会因为你这麽个外人的横加指责就随意忽视的!”

“肖先生,我想你真的应该好好再去读读法律了,作为一个美国公民,如此法盲是非常可耻的。我作为小风的直系亲属,已经向法院提出了申述,相较你经营人口流动巨大成员水平良莠不齐的公司来说,拥有正当职业的我,更适合当小风的监护人。我想,你也没道理坚持让我侄子就这麽做个来历不明无法拥有过去和未来的可怜人吧?”据理力争的罗伊,说什麽也不会允许自己今天空手而归的。

虽然他自己的职业,并不太适合带小孩,可好在楚风已经快要十八岁了,不是那种需要成年人每天管东管西守著念著的小孩子,罗伊自认可以教育好他,特别是比起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杀手来说!

挑衅的眼神,成功激起了人杀大人前所未有的怒火。

“你──怎麽了小风?”刚想予以有力回击,却被旁边的小东西拽住了袖子,翟仁压下怒火,转头轻声询问出声。那柔情似水的模样,同刚才的凶狠完全判若两人。

不过,小楚风是不太懂得这些的,他只知道翟仁好像被自己成功吸引了注意力,终於不再和那个同自己想象的好人吵架了。

他不喜欢刚刚那种气氛和感觉,好像是他的“主人”同另外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在争斗。不知道为啥,楚风觉得罗伊给他的感觉,非常熟悉,他很喜欢这种亲切感,他不希望翟仁和罗伊为了自己闹得不愉快。

咬了咬下­唇­,想到翟仁没法探知到自己想法,拨开餐盘中的­鸡­骨头,楚风用指头沾著酱汁写下了一句让翟仁瞬间炸毛的话──不闹,我跟他走。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3

这下,换眼尖的罗伊大方展露八颗门牙了:“看看,我侄子说了,他跟我走!”

“小风,你疯了吗!”事实上,震怒的翟仁一脸狰狞表情,才真的是疯了,被活活气疯了!

“小风,吃饱了麽?我们走吧!”可小人得志的罗伊哪里管他,起身,帅气的把餐巾那麽一扔,微笑著伸手,牵起有些迷茫的楚风便准备走人。

“哪儿也不许去!”一把捉住那只小小的手掌,困在他大手里,翟仁轰的也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继续一脸狰狞。

周围瞬间没了人,没眼力劲儿的助理,这会跑得还挺快,已经蹿到了餐厅大门口,眼见就能逃离风暴边缘,却突然听到那声来自地狱的呼唤,“栗然,把门封上,从现在开始,公司不许进出!”

不许进出?

一个虽然隶属私人公寓式的办公场所,可实际上经营的是人来人往的中介生意,你让人家不许进出……亏得这里算是内部餐厅,所以掉下巴的,也不过是些内部高管罢了。

“不许进出?你平时就是用这种方法控制小风的?连一点人权都没有了?”冷笑著,松开楚风的手,罗伊轻蔑得瞄了眼翟仁越发握紧的那只手,“你已经弄疼他了,可惜,小风没法出声抗议。”

“你……”想说什麽,可还是心疼得松开手。瞧见那支纤细胳膊上出现的清晰指痕,翟仁内疚得无以复加。不久前他刚向自己发誓,说绝不会再伤害这个人,以後都要用保护者姿态站在他面前,为他遮风挡雨的。

可是竟然连二十四小时都没过去,就被逼著打破誓言了。

真是……Shit!

自责得垂下肩,翟仁想要解释,却被罗伊随後而来的抢白给打断了。

“小风,你在这里,当一个杀手的附庸,你可知道,当年,你父亲是对你有多大的期翼?!

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是想让我为你铺下一条光明的未来之路。如果不是我当年太忙,你被劫匪绑架後又弄丢了,那麽现在,你本应该是向你父亲一样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电脑工程师,你这样……”如此这般控诉,说到後面,罗伊竟双眸含泪,似是真情流露,把楚风弄得也红了眼眶。

之前罗伊所谓的自由人权什麽的,楚风从来都不曾在意过,或者说,他觉得无所谓。毕竟,对於这个人生几乎已了无所愿的他,只是过一日算一日罢了。

可,罗伊的话,却突然向他开启了一扇未曾关注过的窗。

父亲,亲人,期望……这一切看似遥不可及的词汇,今个儿突然随著这个和他外貌极为相似的男人出现後,齐齐迸发了。

电脑工程师?

原来,他对电脑方面的天赋,是来自遗传麽?

看到那个“跟我走,我会帮助你”的哑语手势,心头有些莫名欣喜。楚风张大眼,怔怔得瞧著罗伊一脸的义愤及懊悔。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流著同他身体里极端相似的血液,给了他一个生的目标。比之之前翟仁所给予的解脱,当下的这种莫名归属感,让楚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决定,跟著罗伊离开,去找找,他父亲的轨迹。

之前曾以为,自己存在是为了帮助别人,可自从黑煞之行泄露了部分程式内容後,一直关注美军内部网路。发现美国军方确实被黑客闯入,虽被拦截,却於当日莫名其妙的发­射­过一枚地对空的导弹……击落的客机,新闻里说是遇到强气流,事实上根本就是他的错!他的帮助,结果只是助纣为虐的自以为是罢了!

而那个他当成是夥伴的翟仁,似乎也总是对他有著某些程度的戒备(其实是伤过他後开始在忍耐欲望),他总觉得,很多时候,他都与周遭格格不入。

也许……也许罗伊,能给他答案,让他觉得,纵然当下死去,也不枉此生。

确立了目标,楚风实际上也是个行动派的孩子。

冲到罗伊跟前,牵起他的手,咬咬牙,朝著一脸扭曲的翟仁挥了挥手,推开不知所以的栗然,出门,无人敢拦。

楚风不知道,这些天翟仁对他的关照和守护,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焦点,没人敢惹人杀大人,当然也没人敢挡人杀宝贝的去路。

直到罗伊反客为主的把人带上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後,餐厅中才传来某个愤然悲伤的嘶吼:“啊──啊”翟仁冲出来,可是却没有追赶,只是望著罗伊他们离去的方向,咬著牙,狠狠捶著一旁无辜电线杆。

直到满手是血,直到看不下去的人来拖来拉来劝,一脸悲戚的翟仁,仍无法抑下内心疼痛,看著道路镜头,心酸得双眼泛涩喉头涌出一阵腥甜来。

“南先生……你吐血了。”小心翼翼的靠近,小心翼翼的掏出手帕,可没想,却被翟仁大手一挥,栗然整个摔倒在地。

“滚!”嘴角挂著血迹的翟仁,双眼泛红,泪珠成串,一副野兽出笼的恐怖模样,吓得栗然忘记曾学过的所有技能,只呆呆在地上缩退,“你这个该死的!难道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麽?我姓南宫不是南!而且……你刚刚为什麽要放他们走?我说过不许任何人进出的!”语罢,也飞快掏枪,朝著那傻里傻气的栗然就一阵乱扫。

当然也不过是吓吓他,四周那些尖叫的人群同样受了惊,知道不久後就会有警察来探,翟仁收好枪,心绪紊乱的前往停车场。

楚风的离开,像是一场早已揭幕的悲情剧,在翟仁的心头上演。

回到夜摩总部,被紫夜狠批了一顿的他,开始闭关接受训练。他心情低落,没日没夜的用疲惫来麻痹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何,已累到极点的他,当独自躺在楚风曾睡过的大床时,那种源自内心深处发自灵魂的寂寥感就会溢出来。

果真是爱上了麽?

不止一次,翟仁如此自我,却不知该如何自答。

时间,过得飞快,可对於一直苦等著楚风消息的他来说,却有慢得宛如蜗牛踱步。

每一个不眠之夜,那种被针扎似的疼痛,让翟仁辗转反复。

他常想,若是当日楚风离开,他认真的告之,那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感情,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摇头,拉起被子捂上脸,遮挡住有一天伊始的晨光,翟仁想要躲避全世界般,蒙住自己,对门外的急切敲门声不闻不问。

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接任务的他,似被那个离开的小东西传染了厌世的念头。

需要他供养的母亲,已在不久前离世。而医院退回来的足够平常人挥霍十余年的巨额款项,似乎显示著,就算不当杀手,不接任务,做点其他的什麽,也足够令翟仁衣食无忧。可他眼睛都不带眨的,就把钱捐出去了,捐到孤儿院,帮助那些有轻微自闭症的孩子。

算是给自己和他另类补偿吧?翟仁想著,皱眉,张眼,看到床前拽著他被子一脸不快的长天。

还未等他臭脸轰人,那边便甩出了个重磅炸弹,直接把翟仁给“炸”到了飞往塔利班的直升机上──“听FBI那边说,你的宝贝小宅男楚风自行参与了联合行动,被绑架到塔利班一处秘密基地了。”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4

轰隆隆隆──

直升机的螺旋桨发出巨大声响,回荡在阿富汗的北部沙漠半空。

心急火燎,尚不足以形容翟仁现在的心情。

那个小笨蛋不是只擅长电脑程式麽?跑去做什麽劳什子的联合行动!

猛得捶了捶拳,被一旁诧异的小助理投来敬畏眼光,翟仁撇嘴,认真检查自身装备,抹了把脸上的黄沙,心中再度暗自咒骂紫夜派这笨蛋栗然来当近身後勤是多麽失败的决定。

特别是,这一次的单独行动任务,深入秘密基地,营救人质,难度极大。特别是相对他这种,只知道杀不知道救的人来说,深入敌腹把两个人安全弄出来,非常不容易。可是,他偏偏就来了,还是胡子都来不及刮,穿上鞋拎上家夥就马不停蹄赶来了。

翟仁瞥了眼身边这个总是记不清他姓氏的小子,还没等飞机飞到指定位置就拉开舱门,弄得他一脸沙尘,决定回去给他算总账。

“五,四,三……”机舱门按时打开,翟仁戴好防风镜,朝机头处比了个准备妥当的手势,纵身跃出。天气很好,降落伞适时展开,他很顺利落到预期地点,一个略被风化的巨石後。

收拾好降落伞及相关装备,翟仁用高倍数望远镜看了看目标处,位於东南方的一处军事堡垒,是资料上提供的临时人质关押地点。

对照了下武装人员的巡逻频率和方式,确认资料无误後,翟仁拿出M82A1狙击掉最高了望塔上的几个武装兵。贴著巨石转了一圈,审视了下周围情形,把M82A1和降落伞等物埋入一颗仙人掌底部,掩好後踏平。

匍匐著朝堡垒前进,他来到巡逻兵视线死角,打开怀中计时器,按下按钮。

在脚边埋入一个定时炸弹,翟仁看了看手表,确认刚好两队巡逻兵看不到他时,一个健步冲进了墙柱夹角,再在墙脚埋入另一枚炸弹。左右观望,侧耳聆听,墙那头没有脚步没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利落抠住墙缝爬过去,果然这里暂时没有武装人员经过,应该是地处堡垒一角的缘故。

看了看胸前挂著的计时器,还剩十四分二十六秒,炸弹爆炸。

在心中再默了一遍行动路线,一鼓作气,沿途在墙柱隐秘处均安上定时炸弹,最终一路顺利的来到关押人质地下室通风口。

探听了下周围,似乎安静得有些异样,翟仁拧了拧眉,开始掏出工具撬窗。

铁制的窗架,非常牢固,试图不发出声音开窗未果後,他有些急了。

掏出消音手枪朝著焊接处连发数枪,总算有些松动。双手握上窗架,刚想使劲把它摇下来,翟仁就听到了较为陌生的阿拉伯语言。应该是数人交谈所发出的,似乎正在讨论今日菜谱。听起来,那些塔利班人离他已不过三百米。

暗叫,不好!

这道墙遮不住他的身型太久,他必须在三分锺内搞定这扇窗子。

想到这儿,手中力量更甚,偏偏窗架就是不再有动静。

就像那个该死的墨菲定律应验般,越发急,越发撼动不了那几根看似不怎麽坚固的铁条。

手心被汗水浸湿,额际都不可遏止的滚落下颗颗水球,翟仁已经明显感觉,塔利班人近在咫尺。手中动作未停,可心下不由一阵猛抽,负面情绪瞬间升腾脑际。曾见识过的刑囚戏码统统於脑中演绎一遍,他有些绝望得闭上眼,心中怒叹,莫非这片黄沙将是他葬身之地?!

放下手中动作,一时间,思绪万千。

从小到大,翟仁总觉得,死亡这个词离他是很近的。

自打懂事以来,他的脑海里就充斥著各种各样的声音,那是──人,心底的声音。

无论他是否愿意知道,那些喜悦的,悲伤的,肮脏的,可笑的……所有的秘密都会被他“听”到。不想“听”也不行,不愿“听”也不行。就算他堵住耳朵,蒙著脑袋,那些声音也能直达他的脑海,涌进他的心里。

所以,当他明白那些声音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後,便开始离人群远远的了。

但,无论翟仁怎麽逃,都逃不开这种与生俱来的力量。

那种聆听人们心底秘密的怪异能力。

他听得最多的,便是那些人带笑的赏给他一些吃食和钱物,心中却恶狠狠的念叨“死杂种”。

母亲告诉过他,死,便是无,死了一无所有,只能被黑暗吞没。

翟仁怕了,他想逃,逃开那些人虚伪的嘴脸,和心底恶毒的咒骂。

可事与愿违,他可以不去接触人,却无法命令别人不去接触他。

那些主动靠近他的人,总有著恶心的目的。就算他想躲,却怎麽也躲避不了。

因为,肖翟仁,是肖家的独子,肖家唯一的继承人。

就算他长著异­色­的双瞳,就算他有著怪异的脾­性­,就算……就算他是私生子,都无法改变他在肖家的地位。

都怪那个顽固的老头子,临死都只认定这一个道理──血脉!

他认定了翟仁是唯一一个具有肖家直系血脉的长孙,唯一一条保存完好的肖家血脉。

为此,肖家之长肖雷明,不顾众人反对,咽气前立下遗嘱:

嫡长子,肖翟仁,继承家业。

大堂兄与三叔辅佐,至其十八岁成年方止。

翟仁若不幸早夭,肖家家产统统捐与国际红十字会。

那年,翟仁七岁,还未从私生子的恶梦中醒来,又不幸入了这金牢笼,当了肖家的主事。

那年,少不更事的翟仁,看著一张张翻动的嘴皮,听著一声声丑恶的心底秘密。在大堂兄和三叔的示意下,愣愣在成年後放弃所有财产的渡让书上签下名字。

那年,肖家大少爷肖翟仁,心理状况不良。尊医嘱,偕同其母,前往马尔代夫度假,後定居,数年後失踪……

七年後,杀手组织“夜摩”内出现了三大杀手,其中最为出­色­的一位名叫“人”。

他生得一双异­色­瞳孔,具有会读取人心的特异功能,接手的任务从未失败过。

次年,新出炉的全球杀手排行榜上,夜摩的“人”,位居第三位。

搭档是怎样炼成的 25

“小哑巴,你快去看看窗口是不是有人。”一声粗鲁的命令,喝阻了翟仁的伤春悲秋。张开眼,恰恰看到铁窗内,一双清亮的黑­色­眸子,怔怔与自己对视。

皱眉,眯眼,翟仁低吼:“你怎麽在这儿?!”

【小天说来将功补过。】似乎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被关押快两天的楚风愣愣“回应”。

“你快把窗户往里拉!”耳畔脚步越发近了,顾不得再训话,翟仁急忙指挥他帮忙,某个奇迹在这手忙脚乱的时刻被两人齐齐忽略了。

当然,比起一个人傻傻努力,里应外合起来,果然容易许多。

在塔利班人巡逻到达之前,翟仁以最快的速度翻身入了囚室,反手急急把铁窗给嵌了回去,一个转身便贴到了墙边的背光处。

“咦?刚刚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塔利班巡逻兵甲询问著同伴。

“好像是石头之类的撞击声。”点头,警惕握枪,巡逻兵乙跟了上来。

後面的一众武装也急急尾随,到达囚室上方的天窗後,有几个细心点儿的还特意朝里面望了望。

“好像没什麽。”没发现情况,巡逻兵甲便带头往前走。

一­干­人齐齐踏过铁窗,没有人发现,在下方,翟仁的双臂,正死死撑在窗框内,避免了早已没了固定物的铁窗被踩塌暴露他的行踪。

巡逻兵全部离开後,衣襟统统被汗浸湿的翟仁,才稍稍松了口气。放下施力过度有些发酸的胳膊,他终於有了审讯某人的兴致:“你不是跟罗伊回家了,怎麽会跑到阿富汗来的?!”

被凌厉眼光瞪得有些腿软,楚风抿紧嘴­唇­,往後小步挪动著身子,直到背部靠墙。

“你想小哑巴用眼神回答?”一直待在角落的人,发出了声音。

这会儿翟仁才惊觉自己竟如此松懈,连同一房内的旁人也被怒意掩盖,只记得追问那个小子来这里以身涉险的缘由。

眯了眯眼,翟仁掏出消音枪。

“我是FBI的强尼,你就是来营救我们的南宫家小子?”轻蔑的语气,带有浓厚的洋腔,让翟仁垂下胳膊。不再出声,只瞪视了一眼继续贴著墙不知想什麽的瘦弱小子,翟仁看了看计时器,决定先想办法把这两人弄出去再说。

“喂!你什麽态度!”FBI的大爷似乎对被无视很不爽,可又因为某种原因,没能很有气势的跳起来甩翟仁耳光,而是继续坐在原地叽歪。

因为被迫需要多带一个拖油瓶,翟仁心情非常不好,冷冷瞥了眼强尼,转身朝楚风甩了句:“看好他。”便不再言语,认真拿出地图来计算新的逃出方式。

这个FBI一直坐著不动,肯定身受重伤,必须由自己一路扛著。那个楚风又没法说话,垫後的任务也没法交给他,加上他瘦小且经验不足,受训时日过短,探路重担更无法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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