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葙不敢惹事,盯了他一眼便退到墙边扶起妹妹:“我们先回去罢,明日再来。”
何红药扶着哥哥的胳膊,一阵头晕,向旁边便倒。何青葙正要去接,却见旁边一个少年将她扶住。那少年十三四岁模样,眉目生得甚是俊美,但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十分英气,此时双手扶着何红药,脸上却是十二分的不耐烦:“喂,你快站好了。”
何青葙伸手要将妹妹接过来,何红药昏昏沉沉之间,却是抓住那少年的衣裳不放。何青葙生怕他要将妹妹摔开,便跪下道:“这位小少爷,我妹妹昏着才这样,不是故意的。”
那少年虽然生气,却并没有将何红药摔开,任她靠着自己,从旁边一个仆役模样的老家人手中接过一只水囊,往何红药口中灌了几口,又倒些在她脸上。
片刻之后,何红药悠悠醒转,见自己拽着一个陌生人的衣角,还靠在他身上,忙松了手退开。那少年一身素白的袍子上已被抓了几个漆黑的指印,他狠狠瞪了何红药一眼,转身就走,又旋身回来把水囊塞到她怀里,丢下两块碎银子:“找个医馆看看罢,免得晒死了讨不着饭。”
何红药抱着水囊,捡起地上的银子,向何青葙笑道:“这人虽然嘴巴太毒,但心地却不算太坏。”
何青葙担心妹妹,“嗯”了一声便蹲在地上,把妹妹背在背上道:“你中了暑,咱们今日还是先回去罢。”
他背着妹妹走到馒头铺子,打算买几个馒头就出城去,却不慎将旁边一个妇人手中的馒头碰到地上。那妇人不过二十七八岁,黝黑的肌肤,一身农妇装束,见状大怒:“你干嘛故意撞我?”
何青葙一手托着妹妹,一手将地上的馒头拾起来递给她,口中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那妇人一掌将馒头拍在地上,顺手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怒喝道:“你这小叫花子好生无礼,掉在地上的你还捡起来给我。”
何青葙见她不讲道理,欲要还口,见旁边走过来一个壮实的庄稼人瞪着他,便忍下来了,陪笑道:“是小的不是,小的赔些新的给你罢。”从怀中摸出几个铜钱递给卖馒头的小贩,用油纸包了几个干干净净的馒头递还她,方才了事。
何红药喝了几口水,又歇了一会,已觉得好多了,便下来自己走。两兄妹出城门走了一段,又穿过一片树林,才在一条小河旁停了下来。原来这里有一个山洞,许是猎人打猎时住过,收拾得颇为干净,还有些石灶粗碗,他们见没人,便将就住了下来。两人各自在河里洗干净手上脸上的泥污,才进洞坐在铺了稻草的地上。
何红药笑问道:“哥哥,你给她的馒头上下了些什么?”
何青葙打了水做饭,若无其事答道:“不过是些泻药罢了,给她些小小教训。”
想着那凶巴巴的妇人半夜急不可耐找茅房的样子,两人笑成一团。他们徘徊数十日,仍未有寸许进展,心中都是惶恐不已,但又怕对方担心,只得强作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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