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招呼大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抹着如花的脸上尚存的泪，走进厨房端出一大盘的水果。我看着茶几上新鲜的令人垂涎三尺的水果，却感觉索然无味。

我拉着刘妈的手，“好刘妈，你告诉我真相吧。”

刘妈抬起低垂的眼眸，“好吧，我告诉你们。”

我一激灵，未知的秘密啊。莫炎，文乐。不约而同地伸出手，一左一右地握住我些微发抖的手，“别紧张。”

我回望他们一样，久久地。然后冲刘妈重重地点头。要知道的总是要知道的。

刘妈摩挲着我右耳垂的黑痣，眼神迷离，似乎穿越时空，“麻良是我姑妈的孩子，他父母在他五岁的时候去世了。从此他就一直寄养在我家里。二十多年前，麻良就跟你们一样大，是个很帅的小伙子，又很有才气，好多姑娘都很喜欢他。”刘妈脸上不由得浮现深深的笑意。

麻叔叔有女人缘，我是亲眼目睹的。现在都这样帅，二十多年前还不是一笑倾城啊。

“有一天。麻良领回来一个姑娘，模样俊俏又能­干­。我看他们很默契的样子，就偷偷地问过麻良，麻良说两个人是彼此喜欢，那天就是带回来给家人看看。我爸妈都很喜欢那姑娘。”刘妈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那姑娘就是鱼子的妈妈旎儿。”

我一下子蒙了。一股凉意慢慢地从脚底升腾。莫炎紧握我的手更紧地握了握。

“那天吃过晚饭，麻良准备送姑娘回家，天突然下起了暴雨，一直到很晚都没有要停的意思。我爸妈就安排姑娘住下了。”

“然后呢？”我急急地问。不祥的征兆涌现在我的脑海。他们都住到一起了，不出事才怪。

“后来旎儿怀孕了，麻良跟我爸妈准备把事儿给办了，也不知道麻良这孩子怎么想的，非要筹二十块钱给他未来的孩子送什么礼物。这一去就再没回来。”刘妈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

“那，那我是不是就是哪个孩子？”

刘妈看看我，拍拍我发抖的双肩，“旎儿的肚子越来越大，那个时候大闺女未婚怀孕是很丢人的事情。大家­干­着急没办法。后来你爸爸出现了。他一直暗恋你妈妈，闪电地跟你妈妈结婚，婚后不久生下一个女孩。就是你。”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这样说我就是八一年出生的，为什么我是八三年呢？”我拼命摇着刘妈，刘妈跟拨浪鼓似地摇晃。文乐赶紧死死地抱紧我。

“是的鱼子，我认得你的黑痣。”刘妈盯着我的耳垂，斩钉截铁。“你出生后，你妈妈就闹了一场大病，没­奶­水，我­奶­的你。鱼子，你是麻良的孩子，我可以肯定。虽然一岁多后你爸爸带你妈妈搬到了郑州，可是那场大病后，你妈妈是不能再生育的……”

我瘫倒在文乐怀里。泪水渐渐氤氲我的视线。原来我真是他们的孩子。原来我的出生日期真被修改。从小学到现在我都是班里年纪最小的，每次我撒娇地问妈妈为什么那么早让我读书？妈妈总是笑着指着我的小鼻子告诉我：那是我们家鱼子聪明啊。他丫的全都是谎言。

刘妈搂过我，“孩子，你妈妈和你麻叔叔他们以前是真心相爱的。你看你絮絮阿姨跟你妈妈长的多象。”

我脑海了浮现絮絮阿姨和我并排坐在一起是，化装镜里两张酷似的脸，更确切地她是和妈妈很象。

去他妈的狗屁相爱，他们爱不爱管我屁事。

我站起来往外走，我想回去，我想问妈妈你为什么骗我说我是你和爸爸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事实？

莫炎和文乐赶紧告别刘妈，一声不吭地跟在我ρi股后。我一边走一边任凭泪溅花容。路边的人纷纷侧目，“这丫头是遇着啥伤心事儿了，哭成这样，后面还跟俩俊俏的保镖。”

我抹着泪，冲身后闷闷的两人狂吼，“你们两个混蛋，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

莫炎不吭声，文乐拉着我，“鱼子，大人的事跟你没关系。”

我甩开他的手，跺着脚吼，“你要是你妈跟别的男人的孩子，你试试？”

文乐铁青着脸一声不吭。我意识到我说话过分，收起跋扈的嚣张，乖乖地跟在他们两个后面朝车站走去。

花落逐水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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