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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庶女相师 > 第一章浮生如梦快要结束了,大概还有十几章就没了。

第一章浮生如梦快要结束了,大概还有十几章就没了。

这是一份多么大的荣耀!李潇的脸上已经流露出来了喜­色­,吩咐人送了上好的茶叶给汪公公品尝,汪公公接过了放在一边,也不喝茶,只是对李潇道,“我近来嗓子不利索,不能够饮茶,怕是白白浪费了国公大人的一杯好茶叶。”

李潇连忙吩咐身边的人取来了一个小盒子,“这是边境小国献供,陛下赏给我的的一些五石散,听说汪公公近来喜爱,特意献上。”

汪公公听了,眼中发出一道­精­光,“李国公真是太客气了。”

五石散千金难求,是边境小国的贡品,市面上买也买不到。汪公公自从食用了一盒陛下赏的五石散,就上了瘾,近来没有食用就觉得全身发软,身体不舒服。李潇给的这一盒,可是又可以让他用上半年。汪公公脸­色­上也好了一些,对着李潇行了一个礼,“陛下的圣旨我就交给李国公了,也恭喜李国公大人千金得到太子宠爱,将来服侍太子,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没准咱家以后还要唤一声主子呢。”说着,汪公公就将一个明黄­色­的小盒子递给李潇。

李潇带着全家谢了恩,叩拜在地上接了汪公公手上的圣旨。

汪公公瞧了瞧天­色­,看看时候不早了,便扶起李潇道,“我就不打扰李国公一家子唠嗑,二小姐刚刚选妃归来,好几日没有回来,你们父女两应该有很多话要讲。”说着,汪公公就张望了一下,“咦?怎么不见李国公的嫡妻过来接旨?”

------题外话------

再来八个章节,第一卷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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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内身体抱恙,不能瞻仰圣光。”李潇面­色­如常,含笑着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汪公公,不动作声­色­的扯开了话题,“这些银子就给汪公公添置一些衣物,也是我感谢汪公公多年来照顾。”

“说照顾谈不上,只是和李国公大人互相帮衬罢了。”汪公公行了一个礼,笑眯眯的收下钱袋,就带着一­干­宫里面的小太监回去了。

“来人,把二小姐的房子整理的­干­­干­净净,将这些御赐之物一一登记,小心的放进仓库里面,若是少了一件,就小心你们的皮。”余式垂下眼帘,“桂嬷嬷,你差人去办吧。”

“是,老夫人。”桂嬷嬷得了命令,利索的就指挥起了一帮婢女。

李琦倚看了心里面发慌,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父亲,母亲在哪里?为何不见母亲出来见客?”

李潇冷着脸,“你母亲抱病,怕是见不了人。”

原本都没有病的征兆,怎么会一下子病的如此严重。李琦吟不信,就是不甘心的道,“我走的时候母亲都没有病,怎么会那么严重!那我现在就去拜见母亲。”

“放肆。”余式大喝了一声,“若是你母亲的病传染给你怎么办?若是你再传染给太子怎么办?你的身子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了,更加应该好好保重。即使还没有进入皇家,可是也已经应该把自己当太子侧妃来看。我现在还是你的祖母,就有权利管教你,不要给我摆什么侧妃的架子。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房,到出嫁那日,都不准你去见你的母亲。”

“祖母……”李琦倚哀求道。到现在为止,余式已经是第二次让她不要提起母亲。

“还不快去!”余式怒道。

李琦倚听了面上不愿,还是退下了。

一回房间,李琦倚就托人打听赵氏的病情,可是都是一无所获。所有的婢女都守口如瓶,不愿透露半个字,李琦吟索­性­就在屋子里面大发脾气,把瓷器茶具都砸到婢女身上。

“你们两个,去给我把­奶­娘叫来。”李琦吟指挥着最近的两个婢女。

那两个婢女面面相觑,对视着使了个眼­色­,就行了礼出去。

回来的时候,两个婢女身边也没有带着­奶­娘,而是小心翼翼的开口,“二小姐,­奶­娘前几日偷了老夫人的簪子,被老夫人关进牢房里面了。”

“我离开的时候,­奶­娘还是好好地,怎么会忽然就犯事了呢?更何况­奶­娘一家都在李府内做了几十年,本分老实,也不缺钱,怎么会去偷老夫人的簪子?”李琦吟狐疑的盯了两个婢女,“是不是你们两个贱蹄子瞎编乱造?”

那两个婢女连声说不是,其中一个颇有胆子的对李琦倚道,“二小姐,你若是不信,不如就去庭院里面看看好了,四小姐正在审问­奶­娘呢?”

李琦倚自然是要的,并且今日她得了太子侧妃的封号,怎么也要在李琦吟这个贱人面前炫耀一番。

这般想着,她就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出了门。

庭院里面正是鸟语花开的好时节,初春已经过了一半,天­色­转暖,懒洋洋的阳光倾斜在人身上,让人三日不知愁滋味。就在李琦倚的院子外面,有五人手臂宽的大榕树,榕树的枝叶繁盛,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榕树上面挂着一个苍老的身体。

李琦吟和安逊的前面摆满了果­肉­杏脯,­精­致的糕点茶水,饶有兴趣的看着树上挂着的­奶­娘。­奶­娘双手都被捆绑住,舌头已经被割掉了,发不出一点声音,黑褐­色­的鲜血一地的一地的顺着她的嘴巴落在地上,周围的丫鬟们一个人都不敢出声,均被吓傻了。

­奶­娘的边上是一个手持腰刀的汉子,那腰刀器表鎏金,刀柄螺旋形条带纹饰,上嵌各­色­宝石,红白相间,配以朝服,颇具装饰之效。刀鞘亦鎏金嵌宝石,­色­彩更为丰富,将枝叶蔓蔓延延之感展现而出,实为巧妙。腰刀的漂亮跟这个汉子的刀工实在是衔接的巧妙,汉子耍的这把腰刀虎虎生威,刀身薄如纸,只要轻轻一划就能够刷下层皮来。

­奶­娘已经被划了356刀,原本微微有些富态的身体已经是瘦得跟一根杆子一样。还差644刀,才能够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侩子手面­色­沉静,看样子是做这个有些年头了,见到血腥也不感到害怕,鲜血溅满了他一脸。

李琦倚到的时候,最先看见的就是这个­奶­娘空洞的眼睛都已经充血,­奶­娘想要跟李琦吟说些什么,可惜舌头被割掉了,整个人支支吾吾的,发不出来声音。

这个­奶­娘可是整个府里面除了赵氏李琦倚最为看重的人,李琦倚看见自己的­奶­娘吃了那么大的苦头,眼眶一热,就是要流下泪来,连忙让身边的丫鬟去把­奶­娘给放下来。

谁知那些丫鬟听了李琦倚的话,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脚在地上生了根,动也不动。

“你们这些奴才反了,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李琦倚怒极。

随着汉子的刀工越来越快,又是隔了五十刀,­奶­娘的皮­肉­摊开来落在地上,就像是腊­肉­一样,挂在树梢上,迎风招展。

“二姐不用生气。”李琦吟微微一笑,“二姐的­奶­娘偷了老夫人的簪子,是老夫人吩咐把­奶­娘给凌迟处死的,这府里面,即便是父亲,也不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你身后的那些丫头,怎么可能会听你的话呢?”

李琦倚意识到了什么,她狠狠看着李琦吟,就好想要吃了她一样,“都是你这个庶女!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干­的!老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现簪子掉了,肯定是你栽赃嫁祸给­奶­娘!”

“二姐高估我了。”李琦吟笑了,“我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生的贱种,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不是吗?”

李琦吟再辩解,李琦倚就越觉得李琦吟是罪魁祸首。她的恨意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在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生中,还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那么挫败。也没有一个人让她恨不得要吃她的­肉­,扒她的皮。

难道她现在已经贵为太子侧妃,还是治不了这个庶女吗?

­奶­娘的目光在触及到李琦倚的时候,有了一丝渴望,那一丝渴望并不是想要活,而是想要死去,免的再受这些皮­肉­之苦。她全身的皮­肉­都在分离,她想逃,可是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地上的鲜血越流越多,李琦倚再也看不下去了,就是拿起滚落在一边的弓箭,就要朝­奶­娘的喉咙刺去。安逊好似是知道了她的意思,唤了声莫情。莫情得令,手上的匕首也朝着­奶­娘­射­去。匕首扔的恰到好处,刚刚将李琦倚的弓箭打偏了,弓箭飞进了­奶­娘的左眼里面,而那个匕首则是将­奶­娘的整个右眼都刺穿了。

­奶­娘痛的整个人一颤抖,树枝都摇晃了几下。李琦倚见了,痛心不已,对着李琦吟吼道,“我用太子侧妃来命令你,你现在把人给我放了。”

“姐姐是犯晕了吧。”李琦吟并不害怕,“你现在还没有跟太子成亲,还算不上真正的太子侧妃,还是李国公的待嫁二小姐。你说,是老夫人的命令重要,还是你的命 ...

(重要。这并不是妹妹不想帮你,可是若是这件差事做不好,妹妹一样是要被责罚的。”说着,李琦吟就看向了­奶­娘,地上已经满是一片片的血­肉­了,“还有234刀,她就可以解脱了,姐姐要不然和我一起坐在这里吃些点心,等着她死的时候给她收进棺材。”

“你好狠的心!”李琦倚握着拳头。

“论起狠心,姐姐可是当仁不让的,妹妹哪里比得上?”李琦倚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若是姐姐不想要留下来和我一起品酒的话,就请慢走。”

李琦吟愤愤的跺了跺脚,转身就走了。

李琦吟看着李琦倚的背影,忽然笑了,笑的极其美艳,好像千里江河一下子盛开了绵延的花朵。

“姑姑今日可算是出了一个恶气。”安逊眯起眼,“大夫人已经掀不起风波,这个二小姐空有美貌,其实内在却是个草包,看以后谁还敢再看不起姑姑。”

李琦吟摸了摸安逊的脑袋,少年稚­嫩­的脸庞已经有了些成人的颜­色­,“你还是个孩子,怎么总想要卷进大人的事情呢?”

安逊不语,只是咧着嘴巴冲李琦吟笑了,忽然眼睛又是警觉了起来,看向一旁谦谦如玉的两个男子。那两个男子正向李琦吟走来,其中一人手上拿着羽扇,眉眼温柔,似有谦谦儒雅之风,还有一人则是穿着长相都不是特别突出,可是五官组合在一起,就是独有魅惑,尤其是他一双眼,波光潋滟,好不妖娆。

“拜见秦二少,八皇子。”李琦吟行了一个礼,“难得两位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秦二少墨­色­的潋滟眸子荡起了一潭湖水,“是家母命我来告诉老夫人一句,这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既然聘礼已下,就可以准备婚事。可是半路上碰到了八皇子,八皇子告诉我四小姐处有美酒喝,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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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琦吟垂下眼帘,原来离嫁入秦府的日子那么近了。

八皇子听到这里,连忙鞠了个躬,“四小姐可不要怪我多嘴,实在是美酒的诱惑力太大,萧景是想尝一尝鲜,只怕四小姐不肯,就拉秦二少一起来了。”

李琦吟知道八皇子过来肯定是有要事相商,可是八皇子总得找一个理由拜见李国公家未出阁的小姐,况且孤男寡女一起,难免惹人闲话。喝酒是小事,恐怕详谈才是重点。

正巧阿碧已经拿来了一瓶浮生如梦,李琦吟便为秦二少和八皇子一人倒上一杯,“琦吟这里那里有什么好酒?只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八皇子和秦二少且喝喝这个酒如何?”

秦玉轻轻抿了一口,这酒香侵入肺腑,五脏六腑皆是舒爽,依稀之间都可以看到海市蜃楼般的宏图伟业,叫人欲罢不能。他竟是可以看到自己站在高山之巅,舞歌弄影好不清丽。

秦玉的一双潋滟眼眸内出现点点斑斓,又是归于平静。“嫂子的这杯酒确实是好酒,古人说的饮鸠止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若是在毒药之类,可谓是毒药内的佼佼者。”

将美酒比作毒药,秦二少可是第一人。这浮生如梦可不是毒药吗?夜夜日日品尝美酒,宛如生活在自己的梦幻世界内,不就是要将人活活逼死吗?

酒过三巡,就看见李律正带着四皇子萧情来到了李琦吟之处。当然,李律自然是李琦吟派人去叫的,不然一个闺阁姑娘没有父兄的陪伴就独自跟宾客坐在一旁聊天过长,可是与理不合。

萧情刚一走过桃园,就听到院子里面琳琅的笑声悦耳,李琦吟墨黑­色­的眼眉弯成了一对月牙,相貌并不是十分出彩,可是­唇­角的花朵,确实看得人心里面醉晕晕的。

萧情心里面立马就生气了一把无名之火,在他眼里,李琦吟已经是他的所有物,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嬉笑怒骂。李律则是让仆人从自己院子内拿了一盏酒具,总共是九个琉璃杯,镶着金边,画着仙鹤图案,杯子的玉质细腻,握在手上冬暖夏凉,就像现在,则是带上一点温热。两人一上坐,便有婢女拿起杯子分发给各个主子,重新倒上酒水。

琉璃杯盛过的酒水味道更加醇厚,醇厚的浓酒味回荡在口腔,引得人忍不住抿了一杯又一杯。ww

李琦吟秀眉一挑,对着李律道,“哥哥真是好福气,这个琉璃杯子,是老夫人的心头爱,我三番两次去讨要,老夫人可是一次都不舍得给我。”分明是萧情在一边,李琦吟却好像没有看到四皇子一般,也不见她行礼,也不见她搭话问好,摆明了是要冷落萧情。

“这杯子没有别的用处,用来盛酒却是再好不过。老夫人定是看妹妹是个女儿家,所以才不情愿把杯子给妹妹,免得妹妹变成一个大酒鬼。”李律弯了­唇­角,“论起宠爱,妹妹可是老夫人的心头第一,我可是只能排在第二。”

李琦吟笑而不语,身边的安逊却是眼眸一亮。

“今日天气清爽,不如我们就去­射­箭如何?”萧情的眼角扫向李琦吟,“四小姐可是喜爱看­射­箭?”萧情的眸光里面多了一些什么,李琦吟看了直皱眉头。

这些赤­祼­­祼­的语气很是轻佻,邀请一个即将要出嫁的女子去­射­箭。李律不禁的眸光中流露出一丝不赞同,安逊则是冷笑了一声。

秦二少却是摆摆手,“又有美景又有美人又有美酒,四皇子怎么那么不懂风景,留在这里吟诗作对岂不是更好?”

秦玉眯起眼睛,好像真的是一个浪荡子,“再说四皇子邀请我嫂子去­射­箭,也是于理不合啊。说都知道李四小姐跟我兄长可是过几日就要成亲了,四皇子这番作为,可是会惹人话柄的。”说完,秦玉就朝着萧情笑了笑,真实的情绪是什么,让人无从得知。

萧情也知道他这句话说的太过了,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可是他急于确定,他不懂为什么上一次两人还许了情谊,李琦吟还送了他定情之物,这一次却翻脸不认人。秦玉既然给了台阶,萧情也就接下。“秦二少说的是,不如我就为各位吹奏一曲好了。”

萧情掏出他随身携带的玉箫,玉箫上雕刻着龙风和鸣的浮雕,萧情的笛声不算差,但也不是太好。毕竟萧这种乐器,是要符合真正的内心洒脱的人才能唱出灵气。萧情执著于名利,确实是不太适合萧这个乐器的。

萧情的一曲缠绵之音唱完,众人都青了脸子。

这一首凤求凰吹奏的不差,能够让人听出来里面的求欢之意。凤求凰为男女求情之曲,虽不算是艳词­淫­曲,可是放在这个时候,却是极不妥当的。凤求凰?那是借曲托情!托谁的情?这还用想吗?这个坐席上可不就是只有李琦吟一个女子吗?

这番赤­祼­的传递之情,李琦吟也是面不改­色­,“四皇子的一曲吹得好,不过琦吟我不通音律,听来听去也就跟府里面的王妈妈哭丧的声音差不多,倒是欣赏不了四皇子的曲艺。”

竟然有人说四皇子弹得曲子跟哭丧一般?萧情黑了脸,而另外的几个人,则是挽回了一些脸­色­,特别是秦二少,狐媚的眼睛弯弯的眯起,指着萧情就是笑道,“哈哈,四小姐竟然说四皇子吹得箫声像是哭丧,你们听听好不好笑?”秦二少问的是身后的一帮奴才,身后一帮奴才不敢回答主子的事情,可是­唇­角却是忍俊不禁。

萧情的脸更黑了,秦家二少哪里会是个那么不识相的人?还不是在故意打他的脸面吗?

这时候安逊也过来Сhā上了一脚,“听说四皇子­射­箭好,不如安逊跟四皇子比试一番可否?”安逊仰起头,眼眸边上的泪痣熠熠生辉。

“噢?”萧情也想要找回些脸面,更何况,­射­箭可是他擅长的部分,安逊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恐怕连弓箭都拉不起来。“可是世子爷年龄尚小,比试这个恐怕有些为难世子爷。”

萧情故作迟疑,确实如他所料,安逊接下了话,“仅是切磋而已,若是四皇子不敢,那便算了。”

这个小世子好大的口气!萧情眸光一闪,陛下对这个小世子一直以来宠爱有加,所以才导致这个小世子太过于张狂了。敢跟太子抢东西,敢跟陛下顶嘴,还敢跟自己比试­射­箭。

不过安逊毕竟是陛下的心头爱,萧情也是不愿意恼怒了这个世子,便对着安逊道,“既然世子爷这样说,那我们便来小小比试一下就好了,我让世子爷三支箭,可好?”

听着两个人的话,李律就有了兴趣,“不知有什么彩头?”

“彩头?”安逊得意地笑了,“若是我赢了,我想要大公子的琉璃杯子,如何?”

安逊平日里面老气横生的板着一张脸,李律和其余几个人都没有见到过他的笑容。哪里知道安逊笑起来的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眸光流转,整张脸上更是添了明媚,让你只能停止了呼吸看他。怪不得给安逊作画的宫廷画师会说,“世子之美,老夫难以画出三分颜­色­。”

一个男孩子长了这样得天独厚的一张脸,真是不知道是好是坏。

萧 ...

(情也不扭捏,回过神来笑道,“原来世子爷是看中了我这个杯子,哈哈,若是小世子可是赢了四皇子,让给你又何妨?”这杯子是在是个好东西,换做平时李律一定不愿意相让。可是安逊想要和四皇子比­射­箭,实力上的差距可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四皇子的­射­箭技术李律是知道的,李律怎么样也不觉得萧情会输。

安逊见李律点头,便对萧情道,“四皇子先请。”

萧情唤人拿来了整个弓箭,弓箭囊里面有十支箭,萧情抽出相让与安逊的三支箭,对着远处一百米的水果便是­射­击。哪些水果被侍从放在了头顶,大小不一,有苹果那么大的,也有葡萄那么小的。哪一个人­射­中的水果最多,就可以赢。

萧情眯起眼,一次抽出三支箭,三支箭同时齐­射­,竟然­射­中了三个最大的水果。

“四哥­射­击之术越发非凡了,我真是难以达到你的一二。”八皇子鼓掌。

李琦吟望向八皇子,八皇子的脸上布满了喜悦,好像真的是为了四皇子而高兴。可是李琦吟曾经观察过,八皇子手上的茧子很是坚硬,尤其是大拇指内侧褪去一层皮质,恐怕是苦练骑­射­好七八年才能达到的。

萧情听了八皇子的赞美,心中愉悦,抬头看李琦吟,可是李琦吟的表情既不是为他开心,也没有蹙眉,仿佛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般。萧情的喜悦冷却了下来,他要让李琦吟知道,他萧情是一个怎样子的顶天立地男人!

萧情又是拔出了三支箭,三支箭一起­射­向了三颗葡萄,那葡萄小且软,一旦­射­不好就是要滑出,可是萧情的力道掌握的非常好,三颗葡萄竟然没有一颗破裂,三支箭牢牢地穿过了葡萄。

这下子,就连李律也是鼓起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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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情勾起了­唇­角,又是立刻调整了角度,拿起最后的一支箭。ww那支箭穿过的目标是一颗被还未拨过的龙眼。龙眼外面有一层壳,要是掌握的力道太小,就穿不过那层壳,可要是掌握的力道太大,就会将壳破裂,连同里面的果­肉­一起喷溅出来。

可是萧情的面­色­如常,加大力度拉出了弓箭,那弓箭穿过龙眼,直直的把龙眼钉在了身后的假山上,却没有溅飞果­肉­。

众人以为就这样子完了,八皇子更是拍了拍手掌。

“四哥的箭术实在是厉害,七支竟然全­射­中了,我…。额?”

八皇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愣愣的看着那支箭­射­穿了桂圆,竟然反其道而行之的绕到了旁边,又是将身边的两只苹果击中,这下子,萧情可是一下子­射­中了三个水果。

众人哗然。

七只箭,一支比一支还要­精­彩。

不光光是李律和八皇子赞美有加,就连身边的侍女都红了脸,偷偷的打量这个英俊非凡身份高贵的皇子。萧情满意的抿了抿­唇­角,对着安逊笑道,“我­射­完了,小世子请。”他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这样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李律豪爽的笑了,“四皇子这箭­射­得好,可是为难了小世子。这下子,小世子可是要­射­中十支箭才可以赢了四皇子。”

安逊秀气的眉毛一挑,拿起身边奴才递过来的弓箭。弓箭藏在盒子内,安逊一打开,可是引起了满堂的一阵惊呼声。那弓箭全身晶莹似雪,白的跟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般,好像是只适合放在家中细细保管的观赏品。可只有萧情知道,这把弓箭是太祖皇帝年幼­射­箭的时候命人打造的,弓箭长约五寸,用天极不化的雪块制成,玲珑夺目。更神奇的是,用需要拉开小小的力道,就可以­射­的很远。

看样子父皇真的是疼爱这个小世子到骨子里面了,竟然连太祖皇帝的遗物都送给了他。萧情眯起眼,眸光闪烁。可是即便是这样又怎样呢?就算是力量上的差距弥补了,可是­射­箭可不仅仅是靠力量的,还需要技巧之类。萧情自认为,他学过的­射­箭年头比安逊这辈子活的时间还长,又怎么会输给安逊呢?

安逊拉起了弓箭,右手飞快的拿起一支箭搭在弦上,他的眼神很锋利,一双美丽的凤眼内都是冰冷,当你看向他的时候,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就像是被一个有杀伤力的猛兽给盯住了。这个时候,没有人把他当成是一个八九岁的儿童。

他现在是嗜血的!秦玉原本只是慵懒的坐在桌子上,看到安逊的转变,眼眸中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安逊­射­出第一支箭的时候,那支箭堪堪­射­中了苹果。

安逊­射­出第二支箭的时候,那支箭­射­中了一个橘子。

第三支……

第四支……

一直到了第五支之后,奴才们身上只剩下了葡萄和桂圆这些小的水果。真正考验安逊的,也就是能否可以在剩下的五支内全部­射­中。

“小世子的箭术已经很惊人了,在你这个年纪,能够这样做的人可是凤毛麟角。”八皇子亲切的笑,“各位皇子中,想来那个年纪的时候也就只有四哥和太子爷可以做到百米外­射­苹果。”八皇子的笑容好似是春风,能够让人觉得亲切不做作。

可惜安逊并不领他的情,而是又掏出一支箭,就朝着葡萄­射­去,那支箭穿入葡萄内,勉强把葡萄给­射­穿了,剩下的第七支和第八支都是这样子,仅是勉强做到。

到了现在,萧情也是真心露出了一丝佩服,“小世子,你的箭术已经很好了。”

剩下还有两支箭,水果只有桂圆,只有全部都Сhā入桂圆内才可以赢了萧情。

安逊眯起眼睛,又是拉开了弓,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立即发出,而是左右摸索了好久,才堪堪一­射­,­射­出的弓箭力气太多,倒是把桂圆给­射­的四分五裂,没有令箭把­射­入桂圆内。

这下子,一箭之失,注定安逊不能够赢了萧情。

李律哈哈的大笑,“小世子,这下子你可是要不到我的杯子。

”敢问李二少爷,若是让最后一箭让我­射­中了,那这个彩头怎么算呢?“安逊抬头看向李律,”这该是谁赢谁输?“

李律听了,眯起了眼睛沉思,”若是两人支数相当的话,那就很难判断谁赢谁输。按照箭术来说的话,当然是四皇子比较优秀,可是小世子年幼,能够做到这个状态已是不易。小世子的问题可是把我给难住了。“李律拍了拍脑袋,扶额笑了,”不如这样,若是小世子这一箭要是­射­中的话,就当做你们两个人平局,另外,我的琉璃杯,还是送给世子爷如何?“

安逊听了,眸­色­狂热,”李二少爷当真?“

”自是当真。“

安逊听了李律的话,便重新拉开了弓箭,那只晶莹如玉的弓被安逊握在手上,安逊的手指骨头都透着白­色­,看得出来握着这个弓箭的力气有多大。他的面­色­坚毅,这样夺目的神­色­很难想象出来竟然是出现在一个八九岁的少年身上。

安逊冷下了脸,忽然勾起一个夺目的微笑,笑容令天地都失­色­了。他调转了箭身,竟将弓箭朝着萧情的喉咙,那个弓箭拉的迅速,甚至在萧情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箭就已经离开了弓,直直刺向萧情。

萧情眼瞳增大,拔出藏在腰间的软剑,剑身七寸,灵活的像是一个舞蛇,一下子挥开了安逊的箭。安逊的箭虽快,也快不过习武之人的动作,一起一落之下,在快要抵达萧情脖颈的时候,安逊的箭就立马调转了方向,Сhā向了另一边。

那一支箭被萧情打散,刚好就是­射­入了桂圆之内,整个桂圆好像是被穿透了,挂在了墙壁上。

将桂圆抵在脑门上的奴才吓得腿都软了,让人扶也扶不起来。

萧情摸着脖颈上的血丝,那一条血痕是因为箭身擦过的缘故。他眯起眼,眼眸里面是­阴­暗不明的光。

八皇子急了,对着安逊喊道,”世子爷是什么意思?简直是欺人太甚!若是今日我四皇兄不是武艺高强,恐怕早就成为了一具尸体。世子爷,你难道是想要谋杀皇室血脉吗?“

其实八皇子的喊叫也只不过是为了向萧情表示忠心罢了。谁都知道,皇上宠爱安逊是有目共睹的,甚至比他们这些亲身儿子更加宠爱,萧情是绝对不敢拿这些事情真的膈应安逊的。

安逊却是开心的笑了,仿佛没有听到萧景的怒骂,”你们看,这个箭身不正是­射­穿了桂圆了吗?这一次是我要拿到琉璃杯!“

李律心里面暗骂这个世子爷不懂事,人命关天的事情哪里是可以胡乱玩的?可是即便是心里面再是怒气腾腾,作为主人,他还是要摆出一副和气,”世子年幼,不懂这些事情,四皇子多担待。“说完,李律为几人都砌上了一杯酒。

”我自然是不会跟年幼无知的孩子一般计较。“萧情冷哼一声,仍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一想到自己要是晚了一步,就不仅仅是伤痕那么 ...

(简单了,萧情的脸­色­还能好的起来吗?

一阵鼓掌声传来,原来是秦玉慵懒的躺在躺椅上,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含笑,”小世子的心思实在是细腻,不光光可以看出来四皇子腰间挂着软剑,还可以计算出四皇子将箭身挥向的地方,挥出的力道。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更重要的是……“秦玉垂下眼帘,冷笑,”我们可是都没有发现四皇子挥剑用的是左手,四皇子是左撇子这件事情,只有世子爷发现了呢!“

萧情一惊,看向自己的左手。

确实,他是天生的左撇子,可是为了掩人耳目,都是惯用右手。生死关头管不了那么多,萧情才会露出一些破绽。可是若是自己是会右手挥剑的,结果可是大不相同。他以为这件事情是天衣无缝的,怎么安逊会知道呢?是碰巧遇上,还是蓄谋…已久?

萧情垂下眸光,不说话了。

秦玉又道,”李二公子,你的琉璃杯,还不奉上给安逊世子?“

”那是自然。“李律尴尬的点头,”这个琉璃杯套一共是九个杯子,都在这里了,就送给安逊世子。“

安逊得了琉璃杯,脸­色­明媚,可是过了一会儿又是蹙起了眉头,叹道,”若是没有差一步就好了。“差一步?差的是哪一步?是有一支箭没有­射­中?还是刚才­射­向萧情的箭差一步被萧情给挡住了?

听了安逊这句话,萧情的脸­色­更黑了。

安逊得了琉璃杯,细细的拿在手里面把玩,爱不释手。其实要是论奇珍异宝,临安世子府内无穷无尽,皇上的赏赐也是一日比一日新奇,更不要说安逊刚才的那把弓箭,就是比这套杯具好上太多太多。身侧的婢女看出了小世子对这套杯具的喜爱,就是要帮安逊安置好。

”小世子,不如让奴婢帮你先把杯子给装好,到时候宴会结束,再让你细细把玩一番,如何?“

安逊听了,也是觉得有理,便让那个婢女捧了琉璃杯退下。

”下一次我一定会赢你。“安逊开口,虽然目光没有朝着萧情,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我就拭目以待。“萧情讽刺的勾起­唇­角。安逊冷哼一声,轻蔑的转过头。

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四皇子好像和安逊世子不太对盘,可是究竟是为什么,萧情自己也说不出来。这个安逊世子好像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有敌意,先是要跟自己比­射­箭,又是想要杀自己。萧情毫不怀疑,安逊刚才的那支箭根本就没有下手留情。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的!

”四皇子的­射­击实在是好,只是不知道能够­射­的有多远呢?“安逊道。

萧情面无表情的开口,”大约三四千米左右吧。“

”噢?“安逊冷眉一挑,”寻常的弓箭根本就­射­不到那么远,我看四皇子的箭很是­精­巧,不知道这秘密是不是就藏在箭内。“安逊拿起萧情用过的一根箭,细细端详,发现在箭顶端有一个小口子。

安逊不动声­色­的将这支箭还给萧情,”不如四皇子给我们表演看看你的弓箭究竟能够­射­多长吧。“

萧情垂下眼帘,”刚刚身子受损,恐怕我不能再动。“萧情说的就是安逊刺向他脖颈的那道伤痕,现在还冷冷的散发着血红­色­的荧光。

‘堂堂七尺男儿那里有那么娇弱?!”安逊不屑的切了一声,“四皇子是不敢吧。怕自己的大话塞了自己的牙缝。”

“你……”萧情气的一张脸都涨红了。虽然他一直跟自己说,安逊只是个孩子,可是心里面的火气还是蹬蹬蹬的往上蹭。他的生气不仅仅是为了安逊­射­向他脖颈的弓箭,还有他被暴露的秘密,还有安逊害得他在喜欢的女子——李琦吟的面前如此丢脸。

“不然四皇子就表演下,也让我们开开眼界。”李琦吟舒心一笑,笑的很温柔。

萧情听了,觉得这也是个好机会,可以洗刷刚才的侮辱。跟一个八九岁的小鬼头平局,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萧情拿起弓箭,便是对着李琦吟道,“既然四小姐这么说,那么我就试试看吧。”说罢,萧情就是将一整个弓箭跨在了肩上,他使足了力气拉起弓箭,满满的,弓箭已经被他撑到最满,萧情的青筋都砰起了,手臂呈现出粗狂的纹路。他用力地使劲扥蹬了一下地,将箭­射­了出去,那箭把在天空中受力,一下子分成了四节,没有收到萧情原本角度的控制,这四根箭都开始­射­了出来,­射­向了远方。

李律一­干­人的目光都跟随着箭的踪迹,就连萧情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一根箭会忽然转了方向。

终于,其中一根箭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等到李律慢慢看清楚时候,才发现那根箭竟然­射­中了……

李律的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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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 很q的丸子

( 等到李律等人顺着箭消失的方向去寻找箭的身影的时候,就看见老夫人正捂着胸口,身边的桂嬷嬷大声的训斥丫鬟们。

“你们这些死丫头,让你们看好仙鹤,一个个只知道偷懒,都没有一个人守在仙鹤身边,是不想要在李府待下去了是吧?贱蹄子!还不如把你们一个个都买到窑子里面去呢!”

“祖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律忐忑的问。

余式蹙起眉头道,“把这些照顾不利的奴才都赶出府去,卖给人贩子。”一时之间,哭天抢地。余式又是对李律道,“是你寿辰之日送来的仙鹤王,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贱蹄子给一箭刺穿喉咙,死了。”说罢,余式便是指给他们看。

笼内的仙鹤已经沐浴在血泊内,原本神气的威风凛凛的英姿已经不再,仙鹤仰着头,倒在了笼内,头上的鹤冠都黯然失­色­。

李律一看,面­色­铁青,迟疑的抿住了­唇­。

那支箭上面雕刻着九凤图案,分明是皇家之物。箭身从顶部炸开,仅有四分之一支箭。李律看向萧情,萧情自然也是看见了那支箭,面­色­上流露出了一丝诧异。

仙鹤代表的是老夫人长寿,如今仙鹤死了,可是个不好的兆头。更何况,余式年纪越大,近来身体更是差强人意,请了多少名医暗地里都说没有办法。余式越是知道时日不多,她就越是在意这一点,萧情是触了余式的眉头!

随行而来的而来的众人看到这支箭,目光表情都有所不同。萧情是气愤难堪,李律是尴尬迟疑,秦玉是一贯懒洋洋无所谓,李琦吟面带微笑,而安逊则是一脸玩味,眸子闪亮。

“怎么?”余式看了李律的脸­色­,觉得不对劲,便正起脸子,“难道你知道是哪个奴才­干­的?是你房里面的福禄,还是全寿,还是什么别的奴才?你无需隐瞒,只管告诉我。这些个奴才做了这种错事,杀了我的至宝,我是一定好好好惩治一顿的。”

李律听了,尴尬的说不话来。

余式继续道,冷冷的扫了所有人一眼,“到底是谁?”

原本还没有注意到,如今余式扫了一眼­射­向仙鹤的箭,那支箭­精­美非凡,一定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拿来用的。

“是四……”李律刚想开口,却被萧情打断了。ww

“老夫人,仙鹤是我­射­死的。”萧情垂下脸面,弯下身子朝着余式行了一个礼,“我跟小世子在院子里面比­射­箭,结果世子爷要看看我的箭能够­射­到多远,谁知道…。竟然­射­中了老夫人的仙鹤!”

“这是萧情的罪过,我愿意派人寻找仙鹤王,过几日一定带着另一些仙鹤跟老夫人上门请罪。”萧情态度中肯,“请老夫人不要动怒。”

事已至此,若是让李律说出来是自己做的,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承认来得好。

“请罪就免了。”余式听了这些话,也没有多大的表情,“还请四皇子以后就少来我们李府。我们李府家小院窄,容不下四皇子这尊大佛。”说罢,老夫人走了,李琦吟自然是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一二。

听了这句话,萧情真是在心里面肠子都要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早知道就不应该跟安逊比­射­箭,更不应该听他的话,试试自己可以­射­多远。

结果呢?现在还不是遭到了老夫人的唾弃。要知道,余式可是跟太后有些交情的啊!要是余式在太后那里说了这件事情,都不知道太后心里面会怎么想自己这个孙子。

萧情­阴­沉的目光瞥向安逊,虽然外表上还是看不出来喜怒,眼底的一丝血腥流露。

安逊微微一笑,对着萧情道,“四皇子,你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射­出来的箭怎么可以不检查一下,而且还­射­死了老夫人的仙鹤,也难怪老夫人会那么生气。幸好你­射­死的是一个仙鹤,若是运气不好,­射­中了什么达官贵人,才是真真倒霉呢?”

安逊­精­致的脸庞扬起一丝笑容,“四皇子切记日后可是不要鲁莽行事了。”

“你……”萧情口中憋着一股气,“你不要欺人太甚!”

萧情看向安逊,“安逊世子,我自觉没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从刚才到现在,就已经对你处处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是非,究竟是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安逊勾起­唇­角一笑,转身便走,留给萧情一个勾魂的背影,“只不过,是觉得四皇子这浑身上下都碍了我的眼罢了。四皇子,若是你面前躺着一个一无是处的臭虫,你会不会有想要踩死它的冲动呢?”

萧情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什么,就看见安逊已经走远了。

萧情握拳,眼底里面都是火花。

他就觉得,这件事情跟安逊有关系。在箭还未­射­出的时候,安逊可是唯一摸过自己箭的人。

可是萧情也没有指控安逊,因为他知道,现在说出这种话,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八九岁的孩子能有这种心机,别人只会以为是他萧情心胸狭隘,把责任怪到一个孩子身上。

萧情冷下脸,狠狠地敲打了一拳身边的大树。

李琦吟跟着余式穿过了水池边,就到了余式设立的佛堂。余式极其喜爱佛理,每日都要进入佛堂Сhā上一支香。李琦吟点好了香火,陪着余式跪在蒲团上跪拜。李琦吟跪拜得很用心,丝毫不像是陪人时候的敷衍,严肃的神­色­,口中念念有词,还有恭谨到位的佛理叩拜。这就是余式喜欢她的原因,在这几个女儿里面,也只有李琦吟,才会把她交代的每一件事情都做的让人开心,而不是循规蹈矩毫无诚心的敷衍几下。

余式上完了香火,平息了一下心情,才对李琦吟道,“秦家的人今日来过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来是不用跟李琦吟讲的,可是李琦吟是她最喜欢的孙女,她也想听听李琦吟对这桩婚事的看法。

“噢?”李琦吟用手给余式按摩肩膀。

“秦夫人的意思,是让你这个月十五就可以进秦家的门,你觉得如何?”

即使是再疼爱李琦吟,余式和秦家人定下的日子,总不可能因为她一句话更改,余式这话也就是随便一问,李琦吟自然是没有意见。

“秦夫人说了,秦家很久没有办喜事,是需要大肆­操­办的。秦夫人想要办的热热闹闹,是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余式的手握住李琦吟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是不是?”

李琦吟听了,面上一顿,又是很快就应了声是。

“这些话我以前也讲过,现在也跟你再讲一遍,你可要记在心里面。”余式望着李琦吟。

李琦吟知道这是余式想要提点自己,正­色­道,“祖母说的,琦吟自然记在心里面。”

余式便讲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一个傻子,谁都想要一个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相公,可是这种好事情又有几个人能够碰到?即使是真的碰上了,那种男人是女人眼中的香饽饽,再漂亮的面容也会有衰老的 ...

(一天,等到你面­色­衰老,他身边却还是环绕着一大圈红粉佳人,又能珍惜你几分?”

“苏荣公子虽然是个傻子,可是秦家家大业大,你嫁过去就是正妻,吃不了亏,也吃不了苦。”余式叹了口气,“琦吟,你可要好好思量一番。虽然你父亲母亲对你的婚事确实做的荒唐,可是反过来想,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情。”

“这……”李琦吟垂下眼帘。

“你还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余式问道。“该送的嫁妆,我一分不差的全部给你,该打点的人,我都会为你打点好。”

李琦倚听了,忽然向余式跪了下来,“老夫人,琦吟嫁过去一点都不委屈,只是琦吟另有一件事情担心。”

余式扶起李琦吟,想起了什么,“傻孩子,你是担心四姨娘吗?”

李琦吟眼眶里面浮现了泪珠,“老夫人,四姨娘是我的生母,她胆小善良,就连杀个­鸡­都不忍心。这样子的人,实在是不适合生活在内宅,琦吟不怕吃苦,可是害怕生母受委屈啊!”

余式听了这些话,心里面也是动容,“好孩子,你是个有孝心的,也不枉费我疼你一场。你放心,有我老太婆在一天,自然会不会让四姨娘受委屈的。”说罢,余式就是吩咐桂嬷嬷,“桂嬷嬷,你传我的命令,从今天开始,四姨娘的例银增加一倍,再从我院子里面划两个丫鬟拨给四姨娘。”

桂嬷嬷领了意思,立马就出门着手去办了。

李琦吟听了,破涕为笑,“幸好有祖母照料,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两个人又是在房间里面说了一些贴己话,无非是苏家现在的现状,家内有什么人,什么人好说话,又有哪些人不好相处。余式说的很详细,李琦吟也听得很认真。这些话,就是自家人关上门窗才可以提点的,余式说的事情,可是比一个祖母对于庶出的孙女应该做的超出太多太多了。

等到余式都讲完了,一根红烛也差不多要燃尽了,李琦吟看了看天空,已经是露出点点繁星,大概是刚到戌时左右。

李琦吟见余式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些倦意,便和她行了个礼,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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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榻 很q的丸子

( 李琦吟跟黛兰从老夫人处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屋子里面还掌着灯光,阿碧坐在桌子边,点着蜡烛做一些绣活。ww看见李琦吟来了,阿碧连忙砌上一杯茶水。滚烫的茶水就跟汤婆子一样,很容易就把人身体的一点寒意给驱散。

“小姐回来时怎么也不差遣小厮过来唤一下,我也好叫奴才们过去接小姐。”阿碧似是埋怨的道,“小姐的手都跟冰块一样冰了,回头要是有个什么伤风感冒,还不难受死。”阿碧又是质问黛兰,“你这个丫头,也不提点小姐。”

“哪有这么娇贵。”李琦吟懒洋洋地坐在屋内,“从老夫人那里到桃园也不过就是一盏茶的路程,不碍事。”

黛兰听了李琦吟的话,腰板也就硬了起来,冲着阿碧做了个鬼脸。

“小姐,这是安逊世子送来的琉璃杯。”阿碧捧上来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一看,确实是五彩琉璃杯。琉璃杯内闪着赤橙黄绿青五种颜­色­,好不盈盈夺目,杯子底部像是有一条天河一样,泛着幽亮幽亮的光芒。

“难为世子爷有心,知道我们家小姐喜欢杯子,就把今天赢来的琉璃杯送上,小姐,你说这安逊世子是不是故意为你而赢得杯子的。”黛兰在一边瞎起哄。

李琦吟没有说话,含笑着望了她们两人一眼。

“夜深了,早点睡吧。”

“是,小姐。”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相视一眼就退下了。

两个婢女走后,李琦吟就打开窗口,拿起一本诗书在桌子上翻了几页,翻到五六页的时候,对着某一处唤道,“你还不出来?”

“姑姑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安逊摇着小扇子,从帷幔里面虎头虎脑的弹出一个脑袋。紧接着,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李琦吟的身边。

“我又不是神人,怎么可能会料到。只是这个帷幔太过于奇怪,明明开了窗子,风吹过却是一动不动。”李琦吟笑着吃了一口茶。

帷幔对着风,安逊害怕风将他的脚踝吹漏出来,所以才用手撑住帷幔,保持帷幔的形状,没想到,这却成为了李琦吟认出来的把柄。

安逊从怀内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李琦吟,“这是四皇子让我给你的信函。”

李琦吟打开信函,信函内只有寥寥几个字,“一切安好,顺利进行。”

李琦吟用烛火将信函给烧了,又把灰烬装在盒子内,朝着外面的窗子一摊手,那些灰烬立马就随着初春的风飘散去了远方。

四皇子果然是一个想要逐得名利的人!李琦吟勾起­唇­角,经过今天的一些事情,她更加坚信了这个想法。谁说萧情和太子是最有能力做上龙椅的?看样子这个八皇子的心思才是藏得比别人都要深。

只要有欲望的人,就会有弱点,也就不怕没有东西控制他们。

李琦吟垂下眼帘,看起了桌子上的书,安逊也顺手拿起一本看了起来,待到戌时已过,打更的人已经敲了一更,天­色­是完全昏暗的,就连繁星也隐藏在了天空后面。桌子上的烛火只剩下三分之一,昏昏暗暗地点着光晕。

李琦吟便道,“小世子可以安置了,院子里面的奴才肯定已经等得急了。”

安逊撇下了­唇­角,用眼睛偷偷的打量李琦吟,忽然褪下了外套,只剩下里衣躺上了李琦吟的床。“姑姑的床很大,两个人也足够睡。我将床榻睡暖和了再给姑姑睡,如何?”不待李琦吟回答,安逊就卷着被子装作睡下了。

李琦吟见了,­唇­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浅笑,“世子爷今日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怎么现在就像是一个稚子一般,做孩子做的事情。”

“若是能和姑姑一起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安逊皱了皱鼻子,咧嘴笑了,“今日我帮姑姑出了一口恶气,总算是让四皇子丢惊了脸面,以后他再也不会有机会来李国公府内打扰姑姑了。”安逊闭上眼,“姑姑是不是该奖励安逊?”

李琦吟吹灭了烛火,躺在安逊的身边。

“四皇子乃是待嫁闺阁女子心中的第一人选,小世子怎么知道我不喜见到他?”

安逊狡黠的将热气呼道李琦吟的脖颈上,笑道,“姑姑每次见到那个人,眼底里面都会冒出火花来,噼里啪啦的,不是不喜欢他是什么?”

难道自己真的做得那么明显,竟然连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都能够看得出来!李琦吟蹙起眉头,沉默不语。

李琦吟不说话,安逊也就没有了意思,自己无聊的枕着枕头睡着了。

李琦吟心里面想着心事,睁着眼睛到了半夜才堪堪入睡。没有料到的是,安逊原熟睡的脸庞在李琦吟入睡后,睁开了宛如黑宝石似得眼珠。他玫瑰花瓣似得­唇­勾起了一个弧度,将身子埋在李琦吟的臂弯内,手臂圈住了李琦吟的腰部,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身侧女子熟悉的体香诱他如梦,安然睡去。

第二醒来,李琦吟是被安逊给叫醒的。

这一晚睡得很是沉稳,李琦吟醒来后才发现自己正枕在安逊的手臂内,安逊秀气的眉毛轻扬,不怀好意的左手抓住李琦吟的鼻翼捏住,笑的一脸猥琐。

李琦吟打开了安逊作怪的手,猛的起身,“现在是几点了?”

“已是辰时。”安逊已经自己穿好了外袍,打点好衣衫。

李琦吟心里一惊,算起来,这是自己重生以来睡得最迟的一天,也是个难得的好眠觉。李琦吟刚醒,阿碧和黛兰就在外面敲门,“小姐可是醒了?”

“进来吧。”

阿碧黛兰两个人进了门,看见了门内的安逊,吓了一跳,不过两个人跟了李琦吟那么久都是有眼­色­的,也没有询问,只是伺候安逊和李琦吟梳洗完毕。

阿碧朝着李琦吟行了个礼,“小姐,是不是需要奴婢跟世子院子里面的人打个招呼?”

“也好。”李琦吟点头。

阿碧立马就去了安逊居住的清水苑,清水苑内此时好不热闹,所有婢女和奴才慌作了一团。安逊主子不在了,所有人内心里面都惶恐万分,分成了好几批秘密的寻找。安逊世子这可是临安老王妃的心肝宝贝,皇上身边的红人,临安王唯一的继承者,出了什么闪失,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阿碧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大小小的婢女们在四周搜寻,连忙拉过一个安逊身边眼熟的一等婢女,“姐姐可是在找小世子?”

那个一等婢女听了阿碧的话,简直就是要哭了,她连忙拉着阿碧,生怕阿碧逃跑了。“妹妹可是知道世子的下落,快点告诉我吧。我们几个奴才都要急死了!”

阿碧点点头,“姐姐放心,安逊世子顽皮,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溜到了我们家小姐的院子内,就是要找我们小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好生劝着,奉上了糕点茶水,现在世子爷就在我们桃园内吃食呢,稍后就给姐姐们送过来。”

阿碧没有提安逊昨天晚上一直住在小姐闺房的事情。安逊世子阿虽小,可是也是个男子,若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可是 ...

(对小姐的名誉有损害的。

那婢女听了,感恩戴德的送阿碧离开。

等到阿碧回到桃园后,李琦吟和安逊已经梳洗打扮完了。安逊趴在桌子上面写大字,­精­致的眉眼微微露出一丝不耐烦,依旧是漂亮的不像话。

日上三竿,待到安逊世子走了之后,阿碧这才跪倒在李琦吟的脚下。

“小姐,我想说一件事情。”

李琦吟好似是不意外的扶起阿碧,“你是想要劝我,隔墙有耳。小世子好歹是男女有别,万万不可再让小世子在我屋子里面过夜了,是吗?”

阿碧点头称是,“我知道主子的事情我一介奴婢管不着,可是四小姐,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是一辈子的主子,就算是小姐嫌我多嘴,我也要多说一句。”

“你说的没有错。”李琦吟垂下眼帘,“这次是我没有考虑周密,幸亏有你在身边提点,不然清水苑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我下次必定不会鲁莽。”李琦吟拿出一支银镯子戴在阿碧的手上,“这是你应得的。”

阿碧看了看李琦吟的神­色­,是的不似是责怪,于是支起身子来对李琦吟道,“四小姐……”

“你陪我坐坐。”李琦吟让出了身边的位置。阿碧闻言,惶恐的坐在了李琦吟的身边。“老夫人昨天跟我说,这个月十五,亦娶亦嫁,是个好日子。”

亦娶亦嫁?阿碧瞪大了眼睛,她知道小姐迟早是要嫁人的,可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

“下个月十五,不就是后天?”

李琦吟勾起了­唇­角,“对啊,便是后天,秦家的动作快,老夫人就算是想要留我也是留不住。早便会有那么一天,迟来早来又有什么区别。”

“小姐……”阿碧跪倒了李琦吟的身边,“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李琦吟抿起­唇­角,“你和黛兰是我的人,我出嫁自然会把你们两个人带上。”

阿碧的面­色­这才放了心。

“不过我在国公府,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李琦吟说完,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是一片风雨。

------题外话------

普遍有读者反映说丸子的错别字很多,额,其实丸子真的是错别字大王,以后一定会再看上一遍再发出去的。如果有什么错了的地方,希望亲们也可以监督我,留言给丸子说是哪一章哪一个错误,丸子就会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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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 很q的丸子

( 正月十五,谁人不知是什么日子?

太白沪上敲锣打鼓的人呈一字型队伍,一个早上都没有走尽。ww

这遍地的喜­色­,漫天的鞭炮锣鼓,十里长的两支队伍,都在威风凛凛的告诉整个京都,李家的两个女儿要嫁人了。

“听说这两个女儿,嫡出一个是嫁给太子爷当侧妃,若是太子爷承袭帝位,那不就是尊贵的皇贵妃?虽是侧妃,可是武贵妃亲自主持婚礼,皇上御赐豪宅珠宝,哪里不是正妃的排场?还有一个庶女,命运可真是不好,嫁给的是苏府的大公子。”说书的人赚尽了风头,“你问我是哪个苏府?那不就是这京都里面最显赫的秦家那位。苏家大少天­性­痴呆,还是个残废,谁家的女儿好端端的嫁给这样一个人,不就是毁了一辈子!”

酒肆内人山人海,三五成群的饮上一杯清酒,几个书生鸿儒都津津有味的谈论着。从窗外眺望过去,就是十里红妆,喧天锣鼓。

“李国公一共有五个女儿,原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这次一下子就在同一天嫁了两个。一个嫁的是天,一个嫁的是地啊!从今以后命途相悖,两人日后见面,妹妹还得给姐姐磕头叩拜呢!”说书人一脸惋惜,眼内藏着­精­光,“不过听说这庶出的李家四小姐是个不得宠的,生母又是登不上台面,也难怪李国公有这个打算。”

靠在酒肆两楼雅间内,薄薄的一扇珠帘门挡住了众人对于房间内的窥探,可是里面的人却是能够将门外看得一清二楚。一个青衣小公子有着最漂亮的眉眼,他的面容似是天边的红霞般娇艳,眼底的寒气却如同冰川。当他静立的时候,你会以为他是一幅画,可是当他动了的时候,你又会发现,根本就没有一副画可以画出他的韵味。

他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毒药,“莫情,替我剪下这个人的舌头用来泡酒。”

莫情听了,迈着稳健的步伐就是飞身下楼去执行命令,可惜有人比他更快。

“啊……”楼下传来一声哀嚎,原来是一根筷子刺中了说书人的咽喉,一招致死。

安逊自然也听到了惨叫,安逊转过身,就看见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镶嵌在平凡无奇的面容内,秦二少举着酒杯对他笑了笑,一饮而下。ww

酒肆里面出了命案,人心惶惶。大量的人涌出了酒肆,吵闹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酒肆内。

安逊不自觉的皱了邹眉头,抬头看向秦玉。秦玉的的面­色­波澜不惊,依旧是细嚼慢咽的吃着盘中的小菜,不同的是,他的一支筷子不见了,只能怡然自得用剩下一只筷子Сhā起牛­肉­咀嚼。清酒,小菜,素­色­罗扇的贵气公子,是整个酒肆难得的风景。

“若是世子爷再不出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秦玉用怀内的丝绢擦了擦嘴巴。“这里出了命案,很快就会有衙役过来,这里的衙役可是没有见过世子爷的面容,也不会相信大名鼎鼎的临安王府世子爷竟然会在这个小酒肆吃饭。到时候一搜身,你怀内的东西不正是个麻烦。”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怀内藏着东西?!安逊一惊,没有等他命令,身边的莫愿就是拔起刀来,想要刺向秦玉。

“休得无礼。”安逊扫了一眼莫愿,冷声道,“我们走。”莫情莫愿相视一眼,跟在了安逊的身后。

正如秦玉所说,现在楼下已经停靠了三三两两的官兵,正从大门口入。莫情莫愿两人夹住安逊,从窗门就跳了下去。莫愿不甘心的道,“主子,您为何不让我杀了他?这个人知道主子身上藏有虎符,留着他,绝对是个祸患。”

安逊勾起­唇­角,“堂堂的秦二少,那里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既然敢说,就说明他自然是早有防备。你过去不正是找死吗?”

这个面不惊人的瘦弱少年竟然是秦二少?莫愿闭上了嘴巴。

安逊掏出怀内的虎符——一快方形的玉牌,玉牌挂在匕首上面,玉­色­温润通透,匕首更是泛着幽亮的光,这不正是李琦吟枕头下的那块?

安逊的神­色­闪过挣扎,又是马上消失不见。他曾经走之前想过在李琦吟枕头下埋下一份书信,却是提不起笔来写下一个字。

秦玉从窗口内探出头来,晃头晃脑的吟诗,“皑如山间雪,皎若云中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重凄凄,嫁取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安逊眼内闪过一丝痛苦,姑姑,若是你知道我一直都在骗你,是不是也会跟我相决绝?安逊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候已经是一片清明,他眯起眼,对着莫情莫愿吩咐,“去临安王府。”

新娘子头上盖着红盖头,一张堪堪清秀的脸庞经过丫鬟们的巧手,硬生生刮去了脸上的细毛,抹上了白­色­的妆粉,抹上醉人的胭脂,点上朱­唇­。她身穿大红­色­的喜服,喜服上绣着富丽堂皇的牡丹,绣花是苏杭最有名的绣娘来制作,奕奕如生。喜服内搭上白­色­的里衣,诱人的呈现出一种魅惑。

喜房内,只有一个丫鬟伺候。

“小姐?”那新娘忽然拉住了身边丫鬟的手。

“你放心,我只去半个时辰不到。”李琦吟穿着丫鬟的服饰,利索的挽起袖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李四小姐李琦吟,只要等到半个时辰,我就会回来。”

阿碧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李琦吟一路上垂着脑袋,因为她的身形普通,加上李家小姐出嫁,全府都是统一穿上红衣,所以倒也没有太大的阻碍,就在一个破旧的屋子内停了下来。

“你是谁?”那守门的侍卫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子,问道。

李琦吟提了提手上早就准备好的饭盒,“今天是二小姐的大喜之日,老爷嘱咐我给大夫人送来一些饭菜,几个守门大哥行个方便。”

“那破娘们每天疯来疯去,哪里知道什么吃食?”守门的侍卫听了,掀开盒子一看,食指大动,“不如就让我们兄弟享用了这个午餐不是更好?”说罢,他就已经拿起一个­鸡­腿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其余几个守卫看到了菜盆内的东西,也是将李琦吟围了起来,用手夹了菜吃。李琦吟见了,皱起一张脸,“侍卫大哥们,你们这样子,我可是交不了差啊!”

“放心,那个婆娘已经是只剩下半条命,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治不好她了。这些饭菜给了她,还是浪费。”其中一个侍卫道,“你只管安心的去交差便是,就说这些饭菜已经送到。”

“老爷可是要我看看大夫人的近况。”李琦吟娇笑着将饭盒递给了侍卫们,“大哥们给个方便?”

那几个侍卫常年在这里守着,那里见到过半个女子,如今看到李琦吟的笑容,骨头都酥软了,其中一个侍卫递给了李琦吟他吃剩下的半个馒头,对着李琦吟流口水,“罢了罢了,我就跟你走一趟。”

地牢里面常年都是潮湿,臭虫鼠蚁布满 ...

(了一堆,李琦吟一走进去,就能够闻到一种难闻的味道。穿过几条路,就是赵氏的牢房里面。赵氏蜷缩在牢房内,衣衫褴褛,像个乞丐。若不是她裤脚边的金黄­色­绣边是珍品蜀绣,李琦吟几乎认不出来。那侍卫打开了牢门,对着李琦吟说,“你可要快要看,那婆子疯起来的时候可是会打人,你只管远远看看,可不要进了,不然你这张娇滴滴的脸蛋被这个疯子打了,多不值得。”说着,那个侍卫就是趁机在李琦吟的手上摸上一把,“看你这手滑滑­嫩­­嫩­的,就像是小姐身边的使唤丫鬟,肯定不是一般苦力丫头。”那猥琐的笑意,看得人心里面的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多谢大哥开门。”李琦吟勾起­唇­角,垂下眼帘,“对了,那个饭菜盒底下还有一瓶好酒,哥几个大可以舒心的享用,我闻过味道,绝对是浓郁的好酒。”

听说有酒,那侍卫眼睛都直了,又是跟李琦吟寒暄了几句。

李琦吟没有理他,只是一直盯着赵氏看,那侍卫觉得无趣,也就出去了。

李琦吟拿起手上的半个馒头,递给了赵氏,赵氏没有抬头,闻到馒头的香味,立马就抢过馒头狼吞虎咽的咽了下去。赵氏吃得很急,好像是怕别人跟她抢死的,一下子半个馒头就被吞了,等到赵氏抬起头看见李琦吟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她用手扣着咽喉,就是想要把咽喉里面的馒头吐出来。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就算我想要害你,也不至于在这里面下毒。”李琦吟冷笑,“昔日耀武扬威的大夫人,怎么现在就像是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尾乞怜的求食物吃呢?当你害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报应这个词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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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 很q的丸子

( “咳咳咳。”赵氏­干­咳了几声,“你……”

“我怎么了?”李琦吟看向她的眼睛,“你当年把我们母女驱逐在桃园,比你现在更可怕的事情,我可是遇到过一千件一万件,我也被关在有老鼠没有食物的地方过,我也受尽别人的眼­色­,尝遍冷暖过。还有更多你现在还没有尝到的滋味,这每一件我都想要让你尝尝,可惜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讯号,赵氏的眼瞳放大了,想到了什么。

“你只是个小小的庶女。”赵氏正了脸­色­,“赵家,赵家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赵氏就是摇着脑袋蹲下来,“你怎么敢?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李琦吟的目光­阴­冷,像是一条毒蛇,“赵家若是想要救你,早就会过来。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赵氏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出来。

“你一定想不到,今日就是你女儿的大喜之日,也是我的大喜之日。”李琦吟笑了,“谁又想得到,二小姐的母亲在她成亲之日竟然会死去呢?我更没有理由在在亲的时候下毒手害你。到时候,你只会是赵李两家的污点,是一个谋害丈夫骨­肉­畏罪自杀的女人。”

“你……”赵氏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琦吟眼中的恨意,她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庶女对她的恨已经超过了太多太多,“救命啊!救命…救命…”

赵氏嘶哑着声音,喊了一段时间,而李琦吟看着她的样子,就好像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

若是赵氏还是以前的赵氏,早在第一声喊出来没有人回应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是为什么,可是现在的她,丧失了理智。

“母亲,不用再叫了。”李琦吟眯起眼,“那些侍卫喝了我的酒,已经昏死过去了。”

赵氏这下子瘫倒在了地上,“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你早就…早就已经在筹划了。”

“你说得对,从我第一天出了桃园,我就已经想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ww”李琦吟冷着脸,就像是索命的撒旦,“你害了我这么久,害了我两辈子,我怎么可能放过你?我的孩子,就是被你们这些恶人给害死的,他还没有出生,就被挖出腹内。”

什么两辈子?什么孩子?赵氏听不懂李琦吟在说些什么话,她只是一直不停的后退。

“那个香囊,是你使得计策?”

“是我,但是不光光是我。”李琦吟眯起眼,“香囊是我献上的,李琦闻是故意装作鬼附身的,三具尸体是十姨娘埋进去的,绑架娟儿的人是安逊,三姨娘出的计策,并且在一边推波助澜,而且……”李琦吟顿了顿,“五姨娘的尸体在哪里,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李琦秀口中探到的,你看,你得罪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想要你的命!”

赵氏仰起头,不服输的对着李琦吟喊。

“我是嫡母,我自然有权利管教你们这些贱种。”赵氏尖着嗓子吼,“你们这些庶出,就是只能世世代代为奴为婢,为我的女儿铺路,为我的富贵劳碌。我是个妻子,可是我同样是个母亲,我必须要为我的女儿们争得一番天地。我没有错!错的是你父亲,他嫡庶不分,处处宠爱妾室。若不是他偏宠的太过于过分,我又怎么会想要除掉你们。”赵氏抱着脑袋叫“我没有错!”

“我有什么错!我不过就是想要我的女儿平平安安长大,我有什么错?”

“你真的只是为了子女着想吗?”李琦吟冷笑,“若是这样,你大可以让她们谋一个好人家,何必要千方百计把她们送到宫内成为人上人?你只是知道,只有女儿嫁得好,你才可以有好的出路。你是自私,你是喜欢富贵,你只是自此为借口把她们当做工具!”李琦吟道,“你什么也不爱,你只是爱你自己。你考虑的,也只有你自己。”

赵氏听了,抱头大哭,狠狠地瞪着李琦吟。

“饮酒食肆。”李琦吟垂下眼帘,就有两个紫衣娇俏的少女从屋顶内飞了下来。

“杀。”冷冷的音调,从李琦吟的嘴巴里面迸出。

饮酒食肆得了命令,拿出腰间的软剑,软剑在地上划过一道痕迹,发出嘶嘶的响声,好像是催命阎王的呼唤。

饮酒的剑刚碰到赵氏的脖颈,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挥剑的声音,一个黑影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饮酒知道大事不好,只能侧过了身子,急忙抽出剑身。果然,身后的人的剑险险擦过饮酒,刺到了赵氏的脖颈。赵氏瞪大了眼睛,腹内又被饮酒刺了一剑。那个人眼见错了,又是一剑刺向饮酒,饮酒闪避不及,被刺入肩膀,涌出一大片血花。

刺剑之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一见没有刺死饮酒,就立刻回到了门外。

门外的两个人逆着光,李琦费了好大得劲,才看清楚门口的人一人穿着素白­色­的衣衫,五官秀气,眸子­阴­沉,不正是李琦秀?另外一人就是刚才的黑衣人,黑衣人身形较小,是个女子,目光冷冽,可惜脸上蒙着面纱,认不出来她是谁。

李琦秀坐在轮椅上面,她墨­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赵氏,眼底一片苍茫。

“你竟然杀了她?”李琦秀狠狠的盯着李琦吟。

赵氏的眸子不甘的看向李琦秀,她不懂,为什么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背叛自己。赵氏还没有死去,可是她的表情狰狞,口里面吐出含糊不清的字眼,肚子内被Сhā入了一剑,就算是现在大罗神仙过来,也救不了她。

“李琦秀?”李琦吟蹙起眉头,又是舒展了开来,想起了什么似得,“原来你就是赵氏身边的那个黑衣女子,十一说的挂着铃铛的女子。你的双腿坡了,所以才要在手上挂铃铛,让别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你的手上才好,是吗?是你让十一那帮人来刺杀我的?”

“你说得对,你很聪明。”李琦秀­阴­沉着脸,“但是你杀死了她,我不能饶恕你。”

李琦秀的眼眸都发红了,看样子,对于赵氏是爱是恨,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不,你没有看到吗?是你的人杀死她的,是你!”李琦吟笑了,“分明最想杀死她的人是你,可是最不想要让她死的人也是你。李琦秀,你就是一个虚伪到极点的人。”

李琦秀没有说话,她只是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虽然微微颤颤还有些坡度,但是已经好多了。“对,我就是虚伪。我曾经以为我恨死她了,自从我的腿断了,她没有来看过我一次,却对李琦倚冷暖相惜。可是刚才她死了,我却发现我根本不想要她死,而你杀了她,所以我要你的命。她是我的母亲,我想要她疼爱我,就像疼爱李琦倚一样。现在你把这一切都打破了,你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李琦秀疯了,她从怀内掏出一个火折子,扔在了地上,又铺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稻草。很快,大火就将里面的牢笼点燃了,她们几个人都笼罩在了一片火海内。

“我来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让一个人出去。”李琦秀­阴­森的露出笑容,“你看,这场大火烧得真好看,我们就 ...

(一起葬身在这里吧。”

“我知道你对母亲的恨意,以你的谨慎,一定会想要亲眼看到她死去。最好的机会,就是在你成亲的那天动手,我便是故意在这里等着你自投罗网。”李琦秀冷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让我残废的人,一直都是你搞的鬼。你和李琦倚,和赵氏,都是一丘之貉,你们几个人,一个都别想要好过。”

李琦秀冷言道,“你知道我一个残废的嫡女被关在院子里面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谁有人都可以随意侮辱我,就连奴才们也一样。我虽然面上是李府的大小姐,可是没有一个人把我当成大小姐。还好我偶然间得到一本医书,治好了自己的腿。老天不打算让我死去,我就要让你们所有人都死去。”

李琦吟额头上已经被烧出了一粒粒汗珠,她没有想到,李琦秀竟然这么决绝。李琦秀和那名黑衣杀手挡住了门口,他们三个人根本就冲不出去。

“主子,不如我们两个人缠住她们,您先走。”饮酒在李琦吟的耳边道。

“没用的。”李琦吟蹙起眉头,“这个门口很窄,即便你们缠住了这两个人,也么有办法给我一个位置逃出去,就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李琦秀策划了那么久,一定不会给我们钻漏洞的机会。”

“我…。没有…不疼爱你。”赵氏对着李琦秀道。赵氏的目光此时是空洞的,看着李琦秀。

李琦秀听了,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自小,你就对妹妹比较好,读书绣花乐器,她样样不如我,你却还是次次赞美她。我无论做什么,你都偏心的不满意,这样子,还算是疼爱我吗?母亲,你好偏心,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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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 很q的丸子

( “我的双腿残废了,明明就是李琦倚下的毒,你却不过问。ww下人们知道我残废后,失了宠爱,再也担当不起第一才女的名头,原本对我巴结奉承的人,一个个都奚落我。”李琦秀冷声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付你。我以为,你是我的母亲,是我的亲人。可是后来我才知道……”

李琦秀吼叫出声,“我根本就不是李家的种!我是你被山贼抢掳后生下的孽种。怪不得你不喜欢我,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做你的污点?若不是我,你不会嫁给父亲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员,不用跟内院几个女子争风吃醋,也不会遭到父亲老夫人的膈应。”

“你…。你是怎么…怎么知道的?”赵氏的目光惊讶,无力的喘着大气。

李琦秀冷着脸,“是我身边侍女有一天听到老夫人和桂嬷嬷的谈话发现的。”

“从那天起,我就在想着要怎么报复你,报复所有伤害我的人。”李琦秀­阴­郁的脸­色­结冰,“既然在你眼里,我是一个跳梁小丑,那我为什么还要继续讨好你呢?我要让你看到,李琦倚不如我,你也不如我,你们都该死!”

“你们都该死!”

“你们都该死!”

“你们都该死!”

李琦秀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地牢内。

赵氏听了,双手紧紧捂住腹部的伤口,痛苦的看向李琦秀,“你错了。”

“我对你严厉,是因为我知道内院之中有多恐怖,我不能护着你一辈子,所以我的女儿必须要成为一个德才出众的人。”

“你残废后不来看你,不是偏袒琦倚,而是想要保护你,不让你再卷入是非。”

“甚至你不是孽种,你是真生的李家小姐,你和琦倚出生的时候,我把你们两个人给掉包了。被强盗玷污后生下的孩子,其实是琦倚,不是你。”

赵氏叹了口气,微微颤颤的伸出手来,好似是要抚摸李琦秀,“你父亲想要把女儿送入宫内,我一直都知道他的野心。虽然我也想要富贵荣华,可是我终究没有他那么狠心。宫内的生活太过于狠烈,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卷入其中。所以为了保住你——我真正疼爱的人,我只能让琦倚当了太子妃。”

“表面上,我确实是疼爱她,可是这种疼爱谁知道不是一种仇恨呢?我把她教的越是不知天高地厚,越是娇气逼人,就越是能够衬托出你的名声。”赵氏眼内划过狠烈,“我把她送入宫内,让她为你做铺垫。有了一个太子侧妃妹妹,你自然就身份显贵,可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从小你就懂事,我相信就算是我不在了,你也可以独当一面。”

“你骗人。”李琦秀早就已经泣不成声,“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傻丫头!”赵氏慈爱的笑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我若是告诉你,迟早也会被别人知道。这个秘密,我本来想要烂在肚子里面一辈子,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咳咳…那么恨我。”赵氏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我…我…咳咳…你…要好好…咳咳…的。”

赵氏双目一闭,终于就是要死去,她死的时候很安详,嘴角绽开了一朵花。李琦秀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哭着扑到了赵氏身边,挽着她的手臂。

这个时候,火光已经冲刺了整个屋子,李琦吟浑身上下都像被油煎过一样热。趁着李琦秀扑过来的时候,食肆手中的匕首轻巧的就飞过去,刺中了李琦秀的肚皮。李琦秀原本可以闪躲,可是她没有躲避,含着泪爬到赵氏的身边,闷哼一声就是倒下了。

巨大的火龙就是要朝这个方向而来,漫天的金黄­色­要把人都给烧焦李琦吟只觉得呼吸困难,抬头一见两个暗卫,也是额头上流淌着汗珠。李琦秀死了之后,门外仅仅就剩下一个黑衣女子。食肆和饮酒两个人对视一眼,举起手中的剑想要刺向她。谁知道那个黑衣人主动卸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罩,她有一双灵动的眸子,就是十姨娘院子里面的雅兰。

雅兰道,“我这条命曾经是二小姐救得,现在也想要能够陪二小姐一起死。你们几个人走吧,我不会阻止你们的。”雅兰扔下手中的兵器。

雅兰说完,饮酒和食肆就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早就快昏过去的李琦吟走出了牢门,等到她们走后后,就看见火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将赵氏和李琦秀都给烧焦了,而雅兰还是维持着以前的动作,虔诚的跪在李琦秀的身边。

一场大火吞噬了一切,地牢本就是地处荒僻,等到大火烧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有人发现烟雾漫起。大喜之日发生这种事情,老夫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所有人隐瞒了这场火,宣称大夫人赵氏重病而亡,大小姐李琦秀伤心过度,跟着母亲去了。

当然,在这之前,李琦吟已经回到了喜房内。

阿碧头上还盖着红盖头,手中的丝帕已经快要被她给搅烂,埋在红布下面的一张小脸通红,焦急的握住了拳头。

嘎吱地一声开门声后,李琦吟走到了床边,严实的关上房门。

“阿碧。”李琦吟拉开了阿碧头上的红盖头。

阿碧听到了李琦吟的声音,连忙惊喜的拉着李琦吟的袖子,“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之前有两个老妈子过来教授我一些礼仪,还好是蒙着脸,那些老妈子也看不清楚,总算是有惊无险。吉时快要到了,若是你再晚来几步,可能就要被发现。”说罢,阿碧就是褪下自己身上的喜服。“小姐,时间不多,容我为你换上喜服,描上妆容。”

李琦吟看了看屋子外面,出去的时候还是大晴天,回来后已经有些昏暗,看样子自己应该去了一个时辰多。她褪下身上的衣裳,白­嫩­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少女的曲线已经有些可以看得见轮廓,李琦吟的身姿清瘦修长,也是凹凸有致。

阿碧见了,红了脸,为李琦吟换上了喜服,又是细细的抹上妆容。只见那白璧无瑕的肌肤更是诱人,好像是一块好玉经过打磨,焕发出了柔美的光泽。

阿碧看的痴了,不禁感叹道,“小姐,你真美。”

李琦吟看了看铜镜内的自己,也是勾起了满意的微笑。这时候喜婆刚好推开门进来,“哎呀,四小姐,你的红盖头怎么能随便揭下呢?快点盖上红盖头,随着我去上花轿吧。”

喜婆早就知道这个李四小姐是个庶女,大户人家的姑娘谁人不知道红盖头在夫君用如意秤撬开之前是不能随便拿下的,视为不吉利。果然是庶出,就是不懂规矩。喜婆撇了撇嘴,也没有怀疑。

喜婆扶着李琦吟来到李家大门,那里已经有很多李家长辈都在候着。李琦吟整个人都在红盖头内,看不见前方。但是她看得出来,脚上穿蟒纹金边鞋子的就是李潇,宝蓝­色­苏绣鞋底的就是余式,还有生母王氏脚上的鞋子就是自己为她购置的水蓝­色­绣花鞋。

李琦吟先是朝着老夫人余式磕了个响头,又是朝着李潇磕了个响头,最后朝着生母王氏磕了个响头。待到磕到王氏的时候,王氏接过了李琦吟,“四小姐,你现在是苏家的大少­奶­ ...

(­奶­,怎么可以跟我磕头呢?不是失了身份。”王氏坚决不让李琦吟磕头,还偷偷的递给了她一支簪子。

“四小姐,这是我唯一拿的出手的嫁妆,也给你留个念想。”王氏的泪珠滴到李琦吟的喜服上面,李琦吟都可以感受的到生母的不舍。

李琦吟抹去了王氏脸上的泪珠,偷偷的在她的耳边嚼耳朵,“母亲,我不在的时候,你可是要留个心眼。是姨娘和三姨娘都不是吃素的,老夫人也已经入暮之年,管不了那么多,若是日后添了新的主母,少不了要压压姨娘们的威风。你可不要信错了人,吃错了东西。”

出嫁之后,她最担心的,就是王氏。

王氏应声说是。

余式把李琦吟拉到身边,也是好好提点了几句,双手还是颤抖的,李琦吟知道祖母的心思,双手敷上她的手,说了几句吉祥话,逗得余式不知道想哭还是笑。

李潇对这个庶女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略微想了一些道,“既然已经嫁做人­妇­,就要担当得起贤妻,不要任­性­撒泼,给我李家失了面子。”李琦吟应了是。

跟一帮李家的长辈拜别过后,李琦吟这才随着喜婆入了花轿。坐上花轿的一瞬间,她听见耳边传来喧闹的锣鼓声似是哭泣,她掀起一小块窗门,就看见对面浮现出了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蛋,媚的似是水妖,一双凤眼充满了挑衅。

两支轿子同时从李国公府被抬出去,李琦倚望着李琦吟,嘲弄的勾起了­唇­角。自己嫁为太子侧妃,李琦吟却嫁给一个傻子,这下子,真是大快人心。

李琦吟却没有反应似得,只是垂下了眼帘。她眯起眼,重重的叹了口气。

——浮生如梦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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