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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终于完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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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 很q的丸子

( 李琦吟随着轿子被抬入了秦家,待到秦府门口才停下来。

四周的景致都被一块红盖头给遮蔽住了,她只能低着头,跟着身边搀扶她的喜婆摸索。不知过了多久,踩了多少个门槛,李琦吟原本抓着喜婆手臂的左手才被喜婆放入了一个陌生的手掌之中。那个手掌冰冷浑厚,带着一些茧子,想必是一个常年习武弄棍的人,从李琦吟的角度看过去,仅能看到他手掌边上的袖沿刺绣着祥云朵朵,手臂结实有力。

来接她的人想必不可能是苏大少本人,更何况苏大少是个残废,就更不可能直立起来走路。若没有猜错的话,与她拜堂,接她入府的人肯定是秦玉无疑。

果不其然,还没有走多少路,李琦吟就听到秦玉在耳边的声音,“嫂嫂初为人­妇­,是否很是紧张?手心里面都是汗滴。”秦玉说的汗滴,其实是火烧牢房时候被闷出的一身热汗。

李琦吟也凑到秦玉的身侧,冷清的开口,“秦二少不知道在花街柳巷内做了多少次便宜相公,自然不会有琦吟现在的感觉。”

“……”

秦玉黑了脸,没有说话,使坏的故意走走停停,七拐八扭,李琦吟看不清楚,只能跟随他的脚步走去,一时之间头晕目眩,头上的红盖头随着李琦吟的脚步蹁跹,大红嫁衣蔓延开来一片天­色­像是蝶儿翩翩飞舞。她的眉眼虽然看不到,可是秦玉还是能够想象得到李琦吟气急败坏的样子,明明就是一张稚气讨喜的脸蛋还要装作冷冰,不免的心里面暗暗发笑。

这秦二少真是幼稚!李琦吟就这样随着秦玉进入了高堂之下,早就有喜婆提点过李琦吟一些要领。李琦吟倚一一做了,跨过火盆,又是细细的奉上茶水交与公公婆婆。

“好孩子。”秦婉很是开心,喝下了一口茶水,亲自上前来虚扶起李琦吟。

紧接着,就是拜堂成亲。

李琦吟跟秦玉两个人按照喜婆的吩咐,先是一拜高堂,又是二拜天地,夫妻对拜之时,

秦玉坏心眼的故意凑得近了点,磕到了李琦吟的脑袋,李琦吟被撞了一个包,又不能露出端倚,只得不露声­色­的踩了秦玉一脚。

秦玉吃痛,死死的压住自己的嗓子才没有惊叫出声,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满是痛苦。

就这样奇奇怪怪的成了亲,李琦吟坐在房内,亭亭玉立的挺着腰板,若是一旦松懈下来

或者是倾斜了身子,就会有喜婆上来用金锤子捶打李琦吟的背部,提醒李琦吟端正坐姿。

大约是二个时辰之后,才有人过来掀开了李琦吟的盖头,李琦吟抬起头,只见秦玉笑的如沐春风,“嫂嫂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大哥他­性­情古怪,不是很喜欢看见生人。以免惊扰到嫂嫂,就不要一同睡眠。”又是吩咐丫鬟们端来了一碗红枣桂圆粥,“嫂嫂坐了那么久,米水未进,一定饿了吧。家母特意准备了一碗清粥来给嫂嫂服用。”

生人?从未见过的夫妻,确实算是生人。李琦吟别开眼,道,“秦二少替我转告秦夫人,多谢他的一番美意。”

李琦吟刚一揭开面纱的时候,秦玉恍然有种错觉,自己觉得对面的人好像真的的是他的妻子,一刹那,又是笑笑的别过了眼。李琦吟的面­色­如黛,杏眼微眯,两颊粉红,可能是打了妆容的缘由,又是因为底子本来就好,皮肤细腻的就像是刚去壳的­鸡­蛋,晶莹粉­嫩­。弯弯的柳眉,一潭清水似得眼眸,笑起来的时候分外诱人。

秦玉晃过了神,又是沉下了脸子“秦夫人?”秦玉笑了,眼底深不可测,“嫂嫂应该改名字才是,”秦夫人“这三个字,可是不合规矩,被我听到也就算了,若是被其他人听到,就少不了要嚼舌根。”

秦玉说罢,便是­阴­森着脸扫了一遍周围的奴才,直到把他们看的都低下脑袋才罢休。那些个奴婢战战兢兢的打着寒颤,都差点跪下来匍匐在­阴­晴不定的秦二少脚下。

秦玉刚走,黛兰和阿碧就被派过来伺候李琦吟梳洗。如今他们已经是李琦吟身边的陪嫁丫头,地位可不是一般的丫头可以比的。李琦吟的嫁妆跟每个月的银两赏赐,都是她们两个人管的,整个院子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客客气气的?

“小姐,这个秦府的人好是奇怪,新婚之夜也没有人把苏大少请来,这不是在给小姐难堪吗?”黛兰收拾李琦吟的杯子,给李琦吟褪下喜袍,小声的抱怨。

“不得胡说。”阿碧轻轻敲打了一下黛兰的脑袋。

李琦吟只是疲倦的合上眼,用手支撑着脑袋。看出了李琦吟的疲惫,两个婢女也没有再多说,就是要服侍李琦吟躺下,正当阿碧黛兰快要出门的时候,就是看见一个老妈子身后跟着十几个丫鬟,恭谨的站在门口,给李琦吟行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礼。

几个人皆是跪在地上,以老妈子为首,给李琦吟磕了三个响头。

“给主子请安。”那名妈子面­色­严谨,不见喜怒,“我是夫人身边的掌事嬷嬷李妈妈,专门负责整个内院的大小琐事,若是主子有什么事情需要奴才做的,尽管吩咐就好。”

“李妈妈有礼了。”李琦吟自然是不敢真的麻烦这个李妈妈,单单不说自己是个没有娘家依托的庶女,就算是娘家再庞大,这个李妈妈深得秦夫人信任,想必也是地位不轻。大户人家的管事甚至可以攀比半个主子,况且是自己这个落魄主子,若是得罪了李妈妈,李琦吟的日子可不会好过。更何况深夜至此,秦婉这一次托李妈妈深夜过来一趟,可见是有目的。

果然,李妈子开了口,“少夫人,大夫人让我过来,一是交代少夫人明日清早要去给府内长辈磕头行礼,二是为少夫人挑选几个得力的丫鬟在身边伺候。”说罢,李妈子一挥手,那些在她身后的丫鬟就错落有致的排成一排,一个个泛着渴望的目光看向李琦吟。

这些人里面,多得是长得漂亮的标志美人,也有些长相丑陋不堪入目的力气丫头,更多的是长相清秀­精­明的丫鬟。李琦吟细细看了一下,笑了起来,亲手给李妈子沏上了一杯花茶。主子沏的花茶,就算是奴才再怎么有权势,也应该起身道谢,李妈子是个明事理的人,自然跟李琦吟千恩万谢推脱了一番,才坐下来喝了茶水。

这一喝,李妈子就喝出了味道。淡淡的掬花味道浓郁,混合着天然的露水滋养,轻抿一口,就可以感受到舌腹内满是清甜,喉咙一阵舒爽。李妈子有很严重的喉咙病,一到夏天­干­燥季节更是发作,不知道找了多少大夫,还是根治不了,只说是娘胎里面带出来的病。喝了少夫人的掬花茶,李妈子眼前一亮。

“这是用早晨的露水混合着新鲜的掬花瓣熬制的掬花茶水,李妈子尝着味道可是入得了嘴?”李琦吟笑道。

李妈子点点头,不住的称赞,“那里仅仅是入得了嘴,可是把我的心都入了。这个味道浓而不郁,淡而有味,比起一般的花茶更是细腻,不知道少夫人是怎么熬制的?”

“李妈子若是喜欢,只管带了一些去。家里面的老夫人也爱喝这个茶 ...

(,所以琦吟就做的多了些。”李琦吟看了一眼黛兰,黛兰立马就利索的拿出一个漆黑­色­的小罐子,罐子内装满了金黄­色­的掬花瓣,像是香­色­美人的衣摆,讨喜的很。

李妈子听了,面上也舒心愉悦,脸­色­也不像之前刚进来的那么死板,而是带了笑容。

“这些丫鬟们各有千秋,李妈子认为哪几个丫鬟伺候人的功夫更好一些?”就在递给李妈子盒子的时候,李琦吟细细扫了一眼这些丫鬟,假装漫不经心的问了李妈子。

少夫人身边的丫鬟,按理说来大夫人的人是不可以随便挑的,以免人家说闲话,说大夫人眼里面容不下新媳­妇­。这个少夫人的明面上主动要求李妈子看人,意义就不一样了。

李妈子听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样子这个少夫人是个懂分寸的人。她指出了里面的两个小丫头,一个叫做伶俐,一个叫做兰儿。“这两个丫头都是跟在大夫人身边的三等婢女,机警懂事,大可以调到少夫人身边当个二等丫鬟。”又是指了另外三个相貌不突出甚至有些丑陋的婢女,“这三个婢女都是平日里面在膳房内工作的,手脚麻利,可以在少夫人的院子内帮衬,做个苦力,让她们做个三等丫鬟便是。”

李琦吟没有半分犹豫,就是吩咐阿碧留下李妈子指定的那些人。

片刻,留下来的这些婢女就给李琦吟一个一个请安。

“少夫人,奴才伶俐,从小是府内的家生子,以后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少夫人。”叫伶俐的丫头­唇­角带笑,生了两个酒窝,长相乖巧甜美,算是这几人里面最为标志的。

“少夫人,奴才兰儿,以前是在大夫人身边当差的三等婢女。少夫人既然选了奴才,奴才抱着知遇之恩,肯定会尽心和伶俐姐姐一起伺候少夫人。”兰儿相貌不突出,看上去有一股憨厚气,年纪看上去偏小,可是口齿清晰,颇有定力。李琦吟见到她,心里面也是喜欢,赏了她们两个人一人一个银镯子。

“少夫人,奴婢夏倚……”

“少夫人,奴婢青峰……”

“少夫人,奴婢秋紫……”

剩下的三个婢女都是­干­苦力的,长得粗壮,不似房内丫鬟那么娇俏可人,因为接触不到房内事情,李琦吟对他们也不是很上心。只让黛兰拿出了三个银甸子赏给了三人,那三人看到银甸子,眼底有着狂喜,这可是她们半年的俸禄。

李妈子见事情已经完成,朝着李琦吟服了服身子,提点道,“少夫人,既然您已经挑好了奴婢,老身这就回大夫人那里复命。这些人要是有什么差错,你只管跟奴才说,奴才马上就换人替了她们。”说罢,李妈子又是拍了拍桌子,“你们这些个奴才,既然被少夫人留了下来,那就是你们的福气,只管好好伺候,可不要耍什么小计谋,要是被我知道,还不剥了你们的皮。”

那些婢女害怕李妈子的权威,唯唯诺诺的说了声是。

李妈子就是要出门,李琦吟连忙让阿碧上前送了李妈子。李妈子接过了盒子,带着那些没有被选上的奴婢行了礼,退下了。

李妈子走后,李琦吟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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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茶 很q的丸子

( 第二日清晨,还没有到­鸡­鸣之时,阿碧和黛兰就敲开了李琦吟的房门,并由昨晚挑选的两个二等丫鬟跟在身后,端来了洗漱用具。ww***

李琦吟本就是一夜无眠,敲了门后便立马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眸,一双剔透的眸子泛着冷光,微微垂下一些。她的目光像是一个黑洞,看的正在给李琦吟梳头的婢女伶俐心内一慌,险一些就是要把簪子给Сhā错。

兰儿是个谨慎的人,细细的问妥李琦吟的喜好,端起了热水,细细的搅­干­了帕子,给李琦吟擦脸。兰儿的手指细腻,灵巧的手指飞过李琦吟的额头,脸颊,脖颈,抹上了桂花味道的面药,待到面药被按摩吸收的差不多的时候,又是给李琦吟涂上了薄薄的一层­鸡­蛋清,­鸡­蛋凝固的很快,抹在脸上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有到,便可以从脸上一整张的撕下。李琦吟的皮肤经过兰儿的巧手,焕出了细腻白皙的光泽,晶莹欲滴。

兰儿又是用烧黑的柳条枝给李琦吟画上了黛眉,均匀抹上了一层铅粉,打底的胭脂稍稍勾勒,铜镜内的人儿就是完全不一般。她上身着谭粉­色­短襦,下身穿着白­色­的长裙,露出雪白的脖颈,头用一根雕刻着三朵桃花的金簪子Сhā在脑后,贵气又是不失少女的温婉。

“少­奶­­奶­可是喜欢这个妆容?”兰儿服了服身,问道。

李琦吟满意的点点头,目光流露出一股称赞,兰儿见了,欣喜地接过话,“既然少­奶­­奶­喜欢,那么奴婢每日早上就用药妆和­鸡­蛋给少­奶­­奶­敷脸,保证少***皮肤越靓丽。”

“我出嫁前的盒子里面尚且有几份物品,都是生母留下的,价值不大,意义却是番茄。这些物品一直都是我自己保管,现在既然进了秦府,大小烦心事一件一件,自是没有­精­力再保管这些东西。我瞧你是个伶俐勤快的丫头,就由你来掌管这些东西吧。”李琦吟开了口,朝着阿碧使了个眼­色­,阿碧就从柜子里面搬出了一个不足半米的木质盒子,掀开盒子,盒子内的东西也十分简单,总共就只有几只簪子还有几本诗集。

东西虽然不多,但是少­奶­­奶­一进门就把这件事交给了自己这个二等丫鬟,是器重自己。ww

兰儿听了,连忙谢恩,从李琦吟手内拿过了钥匙。

李琦吟垂下了眼帘,便是跟打理好自己的妆容服侍,跟着阿碧黛兰出了门。

黛兰等到一段路后,偷偷的询问李琦吟,“这些丫鬟还未知根知底,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小姐就那么放心将盒子交给了她?”

这丫头还学会了审时度势,李琦吟笑了。一旁的阿碧在黛兰的额间弹了一下,弹得黛兰痛的哈气。“你这个笨蛋,你何时见到过小姐吃亏呢?”

黛兰吃痛,回过神来细细想了一下,觉得也是,不免望着阿碧傻傻的勾起了­唇­角笑。说来也是,小姐既然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打算。

李琦吟眸光内闪过一道深思,“管她是什么神鬼牛蛇派来的,测一测不就知道了吗?”

阿碧和黛兰见到李琦吟自信满满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对她们来说,李琦吟不管做什么决定,她们都是支持的。

李琦吟亲自到了大夫人秦婉的院子内,早就有指路的李妈子守在门口,见到了李琦吟,就像是狗见到了肥­肉­一般,谄媚笑着迎了上来,“少­奶­­奶­怎么起得那么早,您昨晚上给我的掬花茶,我睡前喝了一杯,竟然是没有起夜,以前喉咙疼痛,总是要痛醒了起夜的。”

“李妈子用着安心就是。”李琦吟并不拒绝李妈子的讨好,谦逊的笑着。

初春冬天的风还是有些寒意,点点点缀的零星花瓣已经绽开了温柔的美丽,在院子内默默的盛开着娇媚。红的,白的,黄的,各种艳丽的颜­色­百花争鸣,好不热闹。李妈子把李琦吟带到了里屋,隔着一床珠帘,低声附在李琦吟耳边说话,“少­奶­­奶­,奴婢身份卑微,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这屋子里面的人,除了大夫人,个个都是不好对付的,你可是要当心啊!”

李琦吟顺了李妈子的谊,从袖口处掏了一支簪子送入李妈子的袖口,“多谢李妈妈提点,琦吟记下了这份谊。”

李琦吟昨天就找阿碧和黛兰两个人去打听了府内各个有地位的人,这个李妈子什么都好,心眼多,为人圆滑,处事也不得罪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贪小便宜,最喜欢克扣下人们的一些小钱,下人对她也是颇有怨。

跟这种人打交道,对方肯定是不可能真心对你,李琦吟也不需要一个随时有可能叛变的下属。李妈子的身份很是重要,掌管内院物资的放,也是秦婉的得力手下,在秦婉面前说得上话。跟李妈子的交往,李琦吟只需要不撕破脸子就好。李妈子若是可以看到她的用处,能在关键时候给她一些帮助,那就是再好不过。

得了赏赐,李妈子面目恭顺,还是可以看出来眉梢间的开心,又是提点了李琦吟一番,那个夫人比较随和,哪个夫人比较严肃,哪个夫人喜爱喝什么茶这些小问题,便退下了。

进入珠帘内,李琦吟就是可以闻到一股紫罗兰的味道。一个半人高的铜质熏香竖立在窗外,想必这股味道就是从熏香内散出来的。不愧是大户人家,秦婉屋子里面的随意一件摆设,就是可以抵得上李国公府内的半年开销。倒不是说李潇的权势不够,可是李潇是个清官,又是没有权势,每年靠着做官的那些俸禄,可是养活一家人的都不够。孙府就不一样了,不仅仅做的官员是最有油水可捞的吏部,家族内还有很多产业,可是说是赚的钱足足买过来一个皇城都绰绰有余。

屋子内有好几个看上去风韵美艳的美人,盘着­妇­人髻。正中间坐着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着青­色­衣袍,剑眉星目,蹙起眉头更是吓人,应该就是孙大人,她名义上的公公。男子的身边就是秦婉,秦婉端着和气的笑容,看见李琦吟走来,稍稍冲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其余人都坐在秦婉和男子的下方,是孙府内的各个姨娘。

李琦吟只是略微扫了一眼,有了些映象,便对正上方的男子先是递了一杯茶水,又朝着秦婉递了一杯茶水,“爹,娘,媳­妇­给你们倒茶了。”

“好孩子。”秦夫人落落大方的赏了两个金子做的珊瑚树,“有你在荣儿身边贴心照顾,我也就知足了。”说罢,秦婉不禁落下泪来。“荣儿这孩子命苦,少多疾病,就要麻烦你照顾。你且体谅体谅我们为人父母的心,好好对待荣儿。这府内若是有人对人不敬,或者是私下里面克扣了些什么的,你只管跟我讲,我为你做主。”

秦夫人从一见面到现在赏给自己的银钱不算是少了,而且件件都是宝贝,就怕亏待了自己。足以见得,秦婉是有多宝贝苏荣这个儿子。

孙大人看见正妻落泪,眉头却是蹙的更厉害了,自己从丫鬟手里面拿了帕子,擦了秦婉脸上的泪珠,“今日新媳­妇­进门,图个开心,你怎么又哭上了?”说完就是在秦婉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秦婉听了,耳边都荡漾开一抹红晕,正了正眼­色­,瞥了孙大人一眼。

...

( 从这几个动作中,李琦吟就可以看出来自己的公公婆婆感还是不算差。

孙大人安抚完娇妻,又是喝了媳­妇­递过来的茶水,便道,“你进了我孙家的们,就是我孙家的人。新媳­妇­进门,按理说来是要给见面礼的,我也不赏赐你什么物品。十几天后就是太后的生辰,每个主子都要添上几件新衣,还要送给太后一分厚礼。这些东西的准备就交给你负责,如何?”这件事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中间的油水可是大大的,尤其是这么多人人购买布匹饰的回扣,太后购买礼物的支出,都是有利可图。孙大人一方面是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可以管得了内院,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告诉别人,他对这个媳­妇­,可是相当重视。看样子这个孙大人也是宠爱孙大少爷到了极点,才会爱屋及乌。

孙大人说完,马上就有人跳出来反对,身着一身宝蓝­色­的袍子,从李妈子刚才的描述上来看,便是府内的二姨娘秦氏。

秦氏生的丹凤眼,樱桃小嘴,妆容出众,看上去倒是媚态百生,颇有成熟汝子的韵味。她压住嗓子尖声叫道,“老爷,太后娘娘生辰可不是什么小事,大少­奶­­奶­昨日刚嫁来府上,年纪又轻,怎么可能处理得好这件事?这件事一直都是我和三姨娘在负责,难道老爷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秦氏瞪了一眼李琦吟,李琦吟知道,跟秦氏的这个仇,她是结定了。

得权 很q的丸子

( “妹妹这话说得可是没有依据。ww”秦婉抿了­唇­角,“我记得妹妹刚来府上没多久,不是也是就管起了府内大小琐事吗?”秦婉温和的执起了二姨娘的手,“那个时候,谁人不说妹妹是管家的一把好手,把府里内外都安置的井井有条。那年妹妹可是只有十六岁,比琦吟也只大了一岁。”秦婉微微扬起­唇­角,“我们老了,总该给这些小辈一些机会,不是吗?”

每次太后寿宴,因为自己身体缘故,总是让二姨娘三姨娘出尽风头,秦婉已经不爽很久了,咬牙切齿的就在找一个方法夺得权位。现在孙大人自己提出来,秦婉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自己的媳­妇­涨脸面,也就是自己涨脸面。

二姨娘心里面恨恨的,可是却是被秦婉堵得说不出话。秦婉可是没有说半句不好听的话,就是用自己作为例子,甚至还不停地夸耀自己,让自己掌自己的嘴巴。

“可……”二姨娘还是不甘心,咬着嘴­唇­想要辩解。

孙大人听了,皱起眉头,“我已经下了决定,难道你连我的意思都要忤逆吗?”

“老爷说的自然是对的,二姨娘的意思是,害怕大少­奶­­奶­没有管理过内院,就想要提点几分。”三姨娘阮氏温柔的看着李琦吟,目光充满了慈爱,“这孩子长的真是标志,足见我们府内的大少爷是个有福气的。明日我就跟账房的管事去说,让他们尽心配合大少­奶­­奶­。”阮氏长得不是很漂亮,却是江南女子的秀丽之美,身形娇小,即便是成了夫人,也是面如凝脂,杏眼含水,这水一般的女子,都能把人的心给化了,端在怀里面好好宠爱。

孙大人自然也是男人,他赞赏的看了阮氏一眼,“这几个姨娘里面,就属你最贤惠,让人省心。”又是吩咐,“三姨娘身子弱,你们怎么没有把炉火升起来?”

丫鬟们面面相觑,还是照着孙大人的吩咐做了,从屋子外面拿来了一个炉火。生起炉火后,炉火的味道呛得秦婉一阵鼻翼难受。阮氏又是娇羞的垂下了头,“多谢老爷了,老爷可是忘记了,大夫人讨厌闻到炉火味,屋子里面都是不设炉火的。”孙大人听了,像是记起了什么,拍了拍额头故作醒悟,歉意的看了嫡妻一眼。

阮氏敛下了脸­色­,忽然细细打量了李琦吟一番,掩住了面容抽泣,“老爷,你看,大少­奶­­奶­的面容多么像我死去的那个孩子啊!要是我那个孩子还活着,想必也是跟大少­奶­­奶­这个年纪一般大。这眉眼,跟老爷你有些像,这嘴­唇­,简直跟我长得一摸一样。”

阮氏一开口说话的是时候,秦婉的脸­色­就不太好,现在听到她的话,脸­色­更加是铁青了,不出意外的,孙大人也是叹了口气,“是啊,要是我们家的二小姐没有死,恐怕也是快要成亲了。”说着,就是安抚了阮氏一番,又是嘘寒问暖了好一阵。

秦婉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几乎要撑不起笑容,她轻轻拉扯了孙大人的衣角,温婉的笑着说,“老爷,媳­妇­还要继续敬茶呢。”

孙大人听了,也是这么个理,就让三姨娘先回位子上坐着。

李琦吟早就从李妈子嘴里面探听到每一个姨娘喜欢喝什么茶,阿碧和黛兰都是李琦吟放心的人,两个人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各种茶盏,李琦吟则是将这些茶盏挨着顺序敬了过去。

二姨娘不接李琦吟的茶盏,对着她冷哼一声,“大少­奶­­奶­,大夫人赏了你一对珊瑚树,我可是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你的,仅仅是让人准备了绵薄礼物。”

因为二姨娘不接茶盏,李琦吟只能是跪在地上举着双手,这个动作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不到一会儿,李琦吟的双手就开始在发抖,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二姨娘趁机将准备好的礼物——一根戒尺拿了出来,放在李琦吟的双手上,顺便接过了茶盏。“大少­奶­­奶­,这跟戒尺是我专门让人打造的,就算是使上十成十的力气也不会断。你便以这根戒尺为戒,努力勤勉,可不要给我孙家丢脸啊!”

新婚第二天,姨娘就赏了新媳­妇­一根戒尺,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秦婉的面­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对着二姨娘道,“二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姨娘媚意的拨弄着手指,她的十根手指都用花的汁水淬上了艳红­色­,闪闪烁烁,“大夫人,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在教管媳­妇­啊!”

秦婉生气了,对着二姨娘冷哼一声,“有劳妹妹­操­心,可是妹妹可是忘了,这是荣儿的妻子,是我的媳­妇­。若是让别人传了出去,新婚第二天就给了媳­妇­一把戒尺,这要让李国公怎么看?我们秦家怎么做人?别人会说我们秦家自视甚高,给新婚媳­妇­下马威!”

“真是荒唐!”孙大人拍了拍桌子,火大的道。

二姨娘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秦婉发火了,不禁吓了一跳。尤其是孙大人也用谴责的眼光看着二姨娘,二姨娘不是傻瓜,连忙澄清,陪笑道,“大夫人言重了,我哪里是有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这孩子看着机灵,我是喜爱她,不希望她自视甚高罢了。”

“希望如此。”秦婉狠狠地看着三姨娘,别过了脸。

李琦吟见二姨娘接过了茶盏,便支起身子,将手中的戒尺细心地放入盒子内,恭谨的对着二姨娘道,“二姨娘的教诲,琦吟听进去了,他日一定用这把戒尺为戒,谨遵二姨娘的教诲。”说着,就是朝着二姨娘行了个大礼,谈吐举止之间,不见生气,反而是愈加谦逊。

见了李琦吟的动作,孙大人的心情更是难以平复,对着二姨娘骂道,“你看看,就连一个小辈也比你懂事的多,足以你的愚昧。你回去以后,就给我抄写十份家训送过来。”

“老爷……”二姨娘不愿意的嘟囔。

孙大人只是一挑眉,用不怒自威的眼神瞪了二姨娘一眼,二姨娘就马上止了声。

李琦吟看到这里,不动声­色­的勾起了­唇­角。

她端起上好西湖龙井,朝着三姨娘跪在地上,双手献上茶水,“三姨娘,请喝茶。”

阮氏见了,连忙挤出笑容,亲自上前扶李琦吟起来。“不必多礼,你进了孙府,就是我的半个女儿,我膝下没有儿女,你若是无聊,大可以找我来解解闷。”

李琦吟应了声,答应了。阮氏又是道,“我的东西不太贵重,只能是表表心意而已。大少­奶­­奶­是见过世面的人,想必也不会在乎这些俗物。”说着阮氏就是奉上了自己的礼物,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婴儿锦被,锦被上面用金线绣着两条金鱼,活泼可爱,十分富有童趣。

看来这个三姨娘真的是琢磨人心的个中好手!李琦吟垂下眼帘,扬起了微笑,“真是可爱的小玩意,三姨娘一双巧手,琦吟简直是感激不尽。”说着,就是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柔软的布料,面颊红润。

孙大人见了,哈哈大笑,显然这个礼物比起所有人都要对孙大人的心思。阮氏借着送礼物这个时机,讨好的可是孙大人的心思。“大少­奶­­奶­和大少爷两个人新婚燕尔,最好是可以为我们孙家延绵子嗣。”孙大人看了眼李琦吟,“琦吟,你可是要努力 ...

(啊!才不枉费了三姨娘亲手做的礼物”孙大人对着阮氏满意的点点头。

李琦吟羞红了脸颊,微微蹲下身子行礼道,“公公说的是。”

绵延子嗣?一个从未谋面的大少爷,要怎么绵延子嗣?

李琦吟看着阮氏,正巧阮氏也在看她,她的目光清澈动人,望着李琦倚的时候满是疼爱,自然的对着李琦吟笑了一笑,亲热的敷上她的手。李琦吟也不推脱,而是跟阮氏拉了些家常。

还有一些其余的姨娘都落落大方的端坐,李琦吟也是一一行了礼。不过这些姨娘绝大多数都是不受宠的,可不敢接收李琦吟的茶盏,唯唯诺诺的小心翼翼喝,回的礼物也不贵重,大多数都是自己做的荷包等一些小玩意。

做完这些事情后,李琦吟算是正式成为了孙府内的一员。秦婉让仆人搬来座位,李琦吟就在秦婉身边坐了下来。

恰逢此时,屋子内闯进来了一个人。“母亲,大嫂呢?”孙菲身着一袭清丽的长裙,看上去算是清秀佳人,可是举止莽撞,让秦婉皱起了眉头。

孙大人很是喜欢这个女儿,连忙招呼下人送来了孙菲喜爱的茶水零嘴,又是趁着下人们准备的时候将孙菲拉到了李琦吟的面前,正了正脸­色­“菲儿,这就是你的大嫂。”

孙菲看向李琦吟,只觉得这个女子噙着一双笑眼,眉目之间流转着不动声­色­的稳重,俏丽的脸庞也是分外讨喜,不由的喜爱了几分。讨好的拉起李琦吟的双手,“这个院子那么大,还那么冷清,没有几个同龄女儿家,大嫂来了,就可以陪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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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菲 很q的丸子

( “都是自家人,自然是不用见外,若是日后有什么心事,你只管跟你大嫂讲。******”秦婉微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脑袋,“也只有你,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日后要多学学你大嫂的稳重。”

孙菲的笑容似是可以感染人,单纯无暇,李琦吟见了这个小姑子,心里面的一角仿佛被挖掘出来。心里深沉的人总是愿意跟没有心防的人相处的,也是一种­性­格互补。

李琦吟微微垂下眼帘,对着孙菲微笑,“长嫂如母,你只管来找我,不必怕生。”说着,就是从怀内掏出一张锦帕,那张锦帕上绣着密密麻麻的­精­致含苞兰花,栩栩如生,更难得的是花苞处都透露出一股余香,香味久而不散,仿佛真的能够想象到兰花遍地,盛开的形。当李琦吟将帕子从怀里面掏出来的时候,孙菲的眼睛就亮了,一直盯着帕子瞧,直到李琦吟将帕子递给了孙菲,孙菲才恍然大悟,红着脸颊接过了帕子。

“这孩子,还不谢过你嫂子。”秦婉笑着瞥了孙菲一眼。

就这样聊到了日上三竿,孙大人去处理要事,一行姨娘眼见主心骨不在,也就各自找理由散去了。孙菲已经亲切的挽上了李琦吟的手臂,亲昵的依偎在李琦吟的身边,宛然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大嫂刚过来,一定还没有逛过院子吧。不然就由我带你孙府内的风景,如何?”孙菲爱不释手的摸着李琦吟送她的那条帕子,拉扯着李琦吟的袖口撒娇。

“自然是好的。”李琦吟点头。

孙府确实不愧是大户人家,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厅堂内的摆设都是别致,更不用提花园间玲琅满目的花朵散着奇异的幽香,各种名贵的鲜花珍奇斗艳。微风拂过的时候,李琦吟甚至可以看到柳絮和不知名的花瓣漂浮在空气内,随着人的衣袖蹁跹,远远看过去,就像是有墨水在袖口处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孙菲跟李琦吟逛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便看见一架秋千停靠在花园内,绿­色­的藤蔓为支撑,上面还点缀着零零星星的花瓣,花朵都是水灵的,透露出一丝光亮,显然是有人天天在打理。ww蝴蝶都停靠在秋千架上面,看上去好不漂亮。可惜周围的人都一副战战栗栗的模样,孙菲也是脸­色­出现一丝黯然,对着李琦吟道,“大嫂,我们去别处逛逛吧。”说罢,就是半拉半扯的将李琦吟拉远了那个地方。

李琦吟不动声­色­的瞥了那架秋千一眼,孙菲的表自从看到秋千后,脸­色­就萎靡不振,也没有跟着李琦吟说东说西。

走了好长一段路,孙菲才收拾好黯然的脸­色­,对着李琦吟道,“那架秋千是父亲在我跟兄长年幼的时候,为我们而建造的。自从兄长残废后,父亲就不允许我们再动秋千。”孙菲将手敷上李琦吟的,眉眼哀求的道,“嫂子,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心思沉稳,有主见的女子,我兄长若不是靠着母亲求来,绝对是娶不了这样一个大家闺秀的正妻。你不喜欢他,嫌弃他是个傻子残废,这也是理之中,毕竟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守活寡过一辈子。可是若是可以,你便好好照料他可好?”孙菲眼泪都停在框内,“若不是生了意外,兄长三岁能诗,七岁可以讲治国之道,必定会是本朝最为杰出的青年将才。”

到现在为止,已经不止一个人跟李琦吟讲过这些话,李琦吟沉下脸­色­,对着孙菲说,“孙小姐,自从我嫁进了你们孙家,就已经是跟你兄长绑在一条船上的人。只要我一日还活着,休书一日未写,就没有办法摆脱这个命运,你的这些话,真是多虑了。”

孙菲被李琦吟的软钉子给刺了一下,紧张的看着李琦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恰逢此时,一个粉红­色­长裙的丫鬟跑过来对着李琦吟道,“大少­奶­­奶­,二姨娘三姨娘请您过去商讨一些关于太后寿辰的事。”

“告诉二姨娘跟三姨娘,我等等就来。”李琦吟垂下眼帘,将眼内的­阴­郁埋藏。

丫鬟回去复命了,孙菲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尴尬的对着李琦吟道,“大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知道你的本意。”李琦吟一双黑洞似的眼瞳牢牢地锁着孙菲,“若不是出于无奈,没有人会愿意嫁给一个傻子残废。你们都觉得我另有心思,对不对?”李琦吟冷哼一声,“所以秦夫人次次见面,次次都赏赐我一些难得的珠宝饰,想要用钱财满足我。秦二少每次都会在我危难的关头出现,也是想要我记下这个恩典,好好对孙大少。对不对?”

“大嫂……”孙菲噎住了舌头,她知道,李琦吟这些话说的都是真的,本来孙菲也觉得母亲的本意没有任何错。把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从娘家解救出来,还让她吃穿享用不尽,仅用婚嫁来换取,难道不是一种恩赐吗?可是现在看到李琦吟的眸子闪亮,孙菲就觉得心里面涌上一层愧疚感。

“你唤我大嫂,到底有多少真心在里面?”李琦吟垂下眼帘,“孙小姐,哪里有女儿家愿意用婚事来换取些什么呢?冒昧的问一句,难道孙小姐愿意跟着一个富贵的傻子过一辈子?”

孙菲仔细想了想,换做她,是绝对不会愿意的。日子不富足尚可以争取,可是女子一旦嫁了人,就是一辈子的事。孙菲愣了,她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为李琦吟着想过,自然也就没有考虑过自己愿不愿意这个问题。

看到孙菲僵硬的面­色­,李琦吟这才扬起头,对着孙菲道,“孙小姐,二姨娘那边有事,我就不陪你逛园子了。”

李琦吟走后,孙菲还呆在原地,看着李琦吟走的方向很久很久。

黛兰贴近李琦吟,轻声道,“小姐,现在就跟孙大小姐撕破脸面,会不会不太好?”虽然阿碧也为主子感到愤慨,可是如今主子已经是二姨娘的眼中钉,她的靠山只有秦婉一人,若是最后连秦夫人都不喜欢主子了,那主子在秦府内的地位真的是岌岌可危。

李琦吟微微笑了,“孙菲心眼终究太浅,秦婉教了她太多良善,反倒看不清人间险恶。如今,她肯定是会同我的遭遇,撕开了表面的伪装也好,便让她以为我是真的认了命了。孙菲就是秦夫人的另一双眼睛,告诉了孙菲,也就是告诉了秦夫人。”

黛兰似懂非懂,不过很快就到了二姨娘的院子内。

二姨娘的院子内,一阵阵丝足悦耳之声绵绵不断,十几个红衣舞女蹁跹着脚步,脚上穿着金­色­的舞鞋,像是怒放的红莲燃烧,美得惊人心魄。她们的肚脐处穿着一个倒钩,钩子很漂亮,点缀着黑­色­的流苏,尤其是舞动的时候,荡漾一番波动的美感。

柔美的舞蹈配合上乐师吹奏的怪异音符,倒是出乎意料的让人觉得和谐。李琦吟在门外看完了一整遍曲子,这才姗姗进了门。

一进门,就看见二姨娘坐在主位,一双毒蛇似得眼眸恨恨的盯住李琦吟,泛着冷光。三姨娘依旧是那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起身迎接了李琦吟,将她带到位子上,“本就是怕你不识路,想要再找个婢女来接你过来,没想到你自己倒是摸索到了。”说着,就是让婢女们奉上茶水, ...

(“这是宫内新到的碧螺春,可是老爷另外赏的,只有二姨娘这里才有。”

二姨娘听了三姨娘最后一句话,脸上浮现出一丝骄傲,对着李琦吟冷哼,“大少­奶­­奶­真是大忙人,等了那么久才姗姗来迟。看样子还是大小姐才是你需要讨好的人,陪她逛园子放在第一位,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姨娘,在你眼中就不算是长辈。”

李琦吟面­色­不动,好似是没有听到责骂之意似的。二姨娘却是连忙打着圆场,“大少­奶­­奶­,你刚才也看到了那支舞蹈了。这是我和二姨娘打算在太后生辰之日奉上的,才训练了一半,如今老爷让你接受这个寿宴,你觉得这支舞蹈如何?”

“自是不错的。”李琦吟笑道,“母亲们都是妙人,我一个俗人,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样子耐人寻味的舞蹈。”

那些舞女都风姿卓越的站成一排,漂亮的简直都不像是真人。光是集齐这些美人,二姨娘和三姨娘恐怕就费了很多心思。李琦吟说了好,三姨娘便开口道,“既然大少­奶­­奶­也认为好,太后寿宴的舞曲我们就不用换了,依旧用这个舞曲。”说罢,就是将一个领头在前的舞女推了出来,“大少­奶­­奶­,这是这些舞女的领头人,唤名香姬,若是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她。光有舞蹈还不够,香姬最后还要将一份寿礼在舞蹈的结尾递给太后,寿礼就要花费大少­奶­­奶­的心思好好去张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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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 很q的丸子

( 三姨娘微笑的样子很是亲切动人,好像是一个交代琐事的长辈,絮絮叨叨地说给李琦吟听,李琦吟听的也很认真,不时的微笑点头。

三个人在屋子里面讨论了一番歌舞的其他改进问题以及太后寿宴众人的穿着。李琦吟又是适当的提出了一些改进,阮氏暗暗心惊,原来以为这个大少­奶­­奶­只是比较有城府而已,在府内不受宠多年,应该是没人教导,不懂这些琐事的,没想到听了她的话,现她见识丝毫不比一般的闺秀来的差。不知不觉,就是过去了一大半的时间,天­色­昏暗,日暮渐变。

阮氏这才陪笑道,“大少­奶­­奶­的点子好,让我们都忘记了时间。这样吧,时候不早了,我让我身边伺候的丫鬟送大少­奶­­奶­回院子里面。”

“那里劳烦的了妹妹身边的人。”二姨娘这一次却是难得的懂得谦逊,“既然我是主人,自然是要送客人回去的。阿霞,你且替我送送大少­奶­­奶­。”说罢,二姨娘转身就回了屋子。

哦?二姨娘这是要动手了。三姨娘噙着笑容,眼角微微扫过这个唤名为阿霞的婢女。明明刚才还跟李琦吟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就是又要热的送人家,这个大少­奶­­奶­会信才怪呢!更何况,现在出手,若是大少­奶­­奶­有了什么闪失,不是明摆着就是二姨娘自己动的手脚吗?

三姨娘流露出一股更为灿烂的笑意,“既然二姨娘的人送大少­奶­­奶­走一程,那就不用我瞎­操­心。柳叶,粉落,我们走吧。”二姨娘既然只长胸不长脑子,反正跟她无关,三姨娘可是很乐意看到两个人鱼死网破的样子。

朝着李琦吟微微颔示意,三姨娘也不见了踪影,二姨娘留下来的婢女对着李琦吟道,“大少­奶­­奶­请跟我来。”

“黛兰,阿碧,大夫人曾经跟我说过,让我去她院子里面拿一些燕窝回来,我有些乏了,你们就代替我走一趟吧。”李琦吟忽然开口,阿碧和黛兰连忙应下了是。

那名婢女带这李琦吟穿越过了曲曲折折的迂回走廊,按照李琦吟以前走的路径,绝对不是这一条。李琦吟也当做没有现,就是想看看二姨娘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ww

就这样,那个奴婢带着李琦吟走进了一个荒凉偏僻的院子,院子摆设皆是上等,亭台楼阁设计的都是巧妙,可见主人的地位脱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半个人影晃动。李琦吟跟着那名婢女走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奴婢的身影。

“大少­奶­­奶­,你只管在这里待一下,奴婢肚子疼,去去就回来。”走到一个弯曲的楼阁内,那名奴婢忽然痛苦异常难过的弯下了腰,就是踉跄着脚步飞快的跑了。

李琦吟仅是抬头望了那名奴婢一眼,就别开了眼神,她暗自打量这一片地方,只见此处竹叶茂密,有着一大片的竹林,竹林边上建着一个楼阁,沂水而居,分外的幽静迷人。

夜已深沉,不时的能够听到从竹林深处传来的男子的压抑声。李琦吟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了竹林深处,她的眉骨处微微跳动,好像在告诉她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出现。那片竹林好似是没有尽头,李琦吟不知道穿了多久都没有找到声音出的源头,不由得败兴而归。可是回过神来,她才现身后的竹林在天­色­­阴­暗的衬托下,像是笼罩着一层黑­色­的纱布,让人看不清方向。李琦吟走了很久,也走不出竹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饮酒,食肆。”李琦吟喊道,可是也不见有人回应她。想来是这个竹林诡异,饮酒食肆都迷路在这片竹林内了。暗卫不在身边,就等于生命没有保证,李琦吟这下子也不敢再堂而皇之的走路了,只能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

哗哗哗,耳边只听得到水流的声音。李琦吟的身边有一条小溪,不过三十尺之宽,正从高往低的流淌着溪水,她舀起一手的溪水,喝了一口,只觉得溪水甜美润喉,缓解了原本渐渐不支的体力。李琦吟蹲坐在溪水边上,如今之计只有等了,要么就是等饮酒食肆找到她,要么就是等阿碧黛兰寻求的救兵快快到来。

二姨娘既然想把她引过来,必然是有什么事等着她,她可不会天真地认为,三姨娘真的有那么好心。

墨­色­渐合,这诡异的竹林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气氛。她可以感受到身边渐渐加大的男子喘气声好似是从溪水底下出的。李琦吟手上拿了簪子,锋利的目光直指向溪水,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潜伏在水下面好久。

李琦吟的瞳孔不断的放大,牢牢的盯住那个东西,可是等了很久,她也不见那个黑­色­的影子出水里面冒出来。

莫非是二姨娘想要刺杀自己?不,她还没有胆子敢这么做!李琦吟微微冷静的思考。

李琦吟留了心眼,顺手拿起一根竹­棒­,就是死命往溪水里面一戳,那根竹竿斫进了黑影内,李琦吟甚至可以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溪水内翻出了点点血迹。可是那个黑影好像是死了一样,还有一动不动。李琦吟一惊,再次用竹竿探入黑影的下面,将黑影捞了出来。那团黑影一旦浮出了水面,便是戏吸引了李琦吟的眼球。

他仅仅露出了半张脸,睫毛微垂,长而翘的在眼帘上投下扇形的弧度,借助朦胧的月光看去,安详绝美,像是个天生傍水而居的水妖。鬼使神差的,李琦吟竟然拉起了他的一个胳膊,像要将他提上来。毕竟男女之间的体力是有差距的,更何况是李琦吟这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还没有把这个陌生男子给拉出来,李琦吟就是快要被他拉下了水。

正在这次,这个男子竟然睁开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带着一点紫­色­的光泽,可是表痛苦,就好像是李琦吟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水…。水…。水…”那个男子紫­色­的眼眸更加深沉,就是猛地转了个身子。

他一把用手掐住李琦吟的脖子,就是把李琦吟给拉下了水,这个时候,他恰在李琦吟脖颈上的手指越掐越紧,就是要把李琦吟给活活勒死。李琦吟只觉得手渐渐没有了力气,她的眸光开始变得涣散,但是还是不甘心的拿起了手中的簪子,又是狠狠的刺向了那个人的脖颈。簪子毕竟不是锋利无比的武器,那名男子被刺到后闪躲了一下,那根簪子刺中了男子的脖颈却不致死,却是将男子激怒了。

那名男子掐着李琦吟的勃颈上的力气更加大了,李琦吟几乎快是被掐断了喉咙,加上水底下不能呼吸,就是翻着白眼,勉强用意志支撑着。她不甘心,还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李琦吟想要拿起簪子重新刺那名男子一次,可是却是连拿簪子的力气都没有了,随着男子掐的她越来越紧,她的簪子被掉在了地上,晃出一道金黄­色­的弧线。

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自己的这一辈子!李琦吟皱着眉头,努力的挣扎,推开男子的胸口,可是就像是螳臂当车,无法撼动男子一分一毫。

就在李琦吟快要放弃的时候,传来了饮酒食肆的声音,“小姐,小姐。”那声音就在河岸。

李琦吟睁开了眼,出微弱的呼救声,可惜身边的男子已经疯狂了,他黑紫­色­ ...

(的眼眸,**的上身修长,美丽的像是一个仙人,正狠狠地掐住她的脖颈,不让她出声。男子手臂的力气越来越大,李琦吟也快要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把长剑当空刺来,李琦吟可以看得出来,这是饮酒腰上的软剑。软剑出窍,在那名男子身上流下了一个血窟窿,那名男子没有太大的防备,就应该已经应声道下。

李琦吟放开后,浮在水面上呛了好几口水,这才由食肆搀扶着上了岸。

“没有跟在主子身边,害主子受苦。主子,奴才有罪。”

“没有跟在主子身边,害主子受苦。主子,奴才有罪。”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道,皆跪在李琦吟的跟前,齐齐的丢下了长剑。暗卫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不能让主子受到一点伤害,现在两个人已经是犯了很大的错误。李琦吟知道,若是她现在拿起长剑了解了两人的­性­命,两个人都不会有半点怨。

“事出突然,也由不得你们。”李琦吟支起身子,对这两个人道,“你们且起来吧。”

饮酒食肆起来后,李琦吟便走到那名男子面前,扒开了他遮住眉目的长。那名男子长相似河妖,眉目之间流转着一股媚意,身材修长有力,只着了一件袭裤穿在下身,已经被溪水打湿。他的脖颈上有着血丝,左手臂和胸口处皆有一道刀伤,背部还有一个血窟窿,就是李琦吟和两个暗卫在他身上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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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荣 很q的丸子

( 李琦吟微微扫视了这个男子一眼,就是别过了头。ww******她无法判定这个男子到底是谁派来的,三姨娘还是二姨娘,抑制是别的什么人?

饮酒拔出软剑,就是想要了结这个男子的­性­命。那支剑刚刚触碰到男子的脖颈,还没有滑落下去,就听到李琦吟的声音。

“住手。”李琦吟皱起了眉头,她走到那名男子的身边,想要用手去抚摸他。李琦吟沿着他的身子向下,一直摸到那名男子的小腿。饮酒和食肆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们想不到,一向都行为检点的小姐竟然做出这种出阁的事来,以至于都忘了阻止李琦吟。

果不其然!李琦吟微微叹了口气,在那名男子的小腿处感受到了骨骼的断裂。

李琦吟垂下了眼眸,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看样子这个男人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孙家大少爷孙荣。

在她注视孙荣的同时,孙荣就好像是感应到了似得,缓缓的睁开了紫­色­的眸子,这一次,他的目光清澈的跟一潭水一样,温润可人,害羞的朝着李琦吟伸出了双手。

“娘子?”

饮酒和食肆早在孙荣伸出双手的时候,就已经拔出了剑,两把锋利的剑身在孙荣的脑门上晃悠,只要他一动,肯定就会失了­性­命。

可是孙荣好似是完全不在乎一样,他依旧是朝着李琦吟的方向伸出了手,似是无知的婴儿一副母亲一般。他的微笑很纯净,看的人心里面就好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甜的。

“你若再多近一步,你的脖子就要飞了。”李琦吟冷声道。

孙荣听不懂李琦吟说的话,可是他知道,李琦吟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喜欢他,孙荣有些伤心,眼眶内一下子就好像是快要哭了出来。

“娘子……喜欢……”

寻常的人眼神内是有影子的,只有傻子的眼神内没有影子,因为他们的眼神是空洞的,不能注视在一个点上。李琦吟冷眼看着孙荣的眼珠子,浅紫­色­的眸子魅惑天成,确实是没有投下自己的倒影,看样子这个孙家大少是个傻子的传闻确实不是装的。可是为什么,刚才那个在水里面凶狠的男子竟然一醒来就变成无辜的小绵羊?李琦吟不得其解,只能吩咐饮酒食肆将剑收起,以免真的误伤了苏荣。

“你为何知道我是你娘子?”剑把离了身边,孙荣就小心翼翼的凑近李琦吟。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跟一个无辜的小狗一样把主子圈在怀里面不肯松手。

“母亲……”苏荣笑了,愉悦的趴在李琦倚的身上,“娘子的画像…漂亮。”

看样子是秦夫人给这个傻子看过自己的画像。李琦吟冷着一张脸,身边环绕的苏荣大少爷把她抱在了体内,将下巴轻轻靠在李琦吟的肩上,笑的很愉悦,“娘子…漂亮…娘子…漂亮漂亮!”苏荣不停的说,磨蹭着李琦吟的肩头,“娘子漂亮!娘子漂亮!娘子漂亮!”

“小马屁­精­。”李琦吟自己也笑了,只觉得随着苏荣的话,心内划开了一角。一句成熟的男­性­躯­干­靠在自己的身上,隔着薄薄的衣物,李琦吟感觉身子在逐渐烫。她推开了苏荣,褪下身上的一件外袍,将外袍披在了苏荣身上。苏荣被推开,很不愿,还想要再次抱紧李琦吟,可是李琦吟一个冷冷的眼神,就把苏荣给恐吓住了。

“娘子…坏蛋…不给抱!”苏荣瘪了嘴,紫­色­的眼珠闪过失望,鼻子一抽,就是要哭了出来。“坏人…坏蛋!大坏蛋!”

那张绝­色­的容貌几乎可以跟安逊相比,不同的是,苏荣的眸子有些妖孽,樱­色­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还有随意披散在外的长,若是说安逊是天上的妖­精­,那么苏荣就是地狱内仙子。他的一一行都很纯净,却是让人燥热不堪,勾引着凡人破戒。

不顾苏荣的哀嚎,直到将苏荣身上都用外袍给装点好了,并且将苏荣身上的伤口都给包扎好,李琦吟这才放心的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对着苏荣问道,“你知道怎么从这里走出去吗?”

苏荣点点头,对着李琦吟伸出了手臂,李琦吟不懂他的意思,苏荣直接整个人趴在了李琦吟的身上,由李琦吟支撑他残废的身体行走。

苏荣的身体跟外表不符,很是结实有力,李琦吟将他支撑起来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可是这厮还是笑的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支撑着李琦吟利索的穿过竹林,走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就走出了门口。这一次,饮酒和食肆学聪明了,一直盯着李琦吟两个人的行走,并且将软剑的一头让李琦吟拿住,这才没有跟在后面走丢。

几个人走出竹林后,才看见院子内遍布着三三两两的下人,李琦吟使了个眼­色­,身后的饮酒和食肆就形如鬼魅的将这一帮奴仆全部都放倒了。

“主子,夜­色­颇黑,不如让我在后遮掩,食肆保护你和孙荣少爷先行。”饮酒说道。

李琦吟点点头,就看见饮酒化为一道闪电般,往着前方出没,不一会,就有奴仆的声音响起,“那边好像有人,快过。”很多奴仆手里面拿着火把,跟着饮酒的方向奔去。很多或是暗处或是明处的人都跟着饮酒的方向前去。

李琦吟三人没有多大的阻碍,就已经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悄然无息的溜进了屋内。

“娘子,睡觉觉。”苏荣一见到李琦吟的床铺,就兴奋地拉扯着李琦吟趟到了床上,李琦吟没有出声,而是捂住了苏荣的嘴巴,“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大家都别出声,要是谁被现了,谁就输了,你明白了吗?”苏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将苏荣和自己都卷进了被窝里面,平躺下去,就好像是没有人一样,而饮酒直接就飞上了屋顶。

没有过一会儿的时间,就看见屋子内蹑手蹑脚的溜进来了一个人,头上戴着粉­色­的簪子,穿着是二等丫鬟的服饰,长相不算突出却有一股憨厚,不是兰儿还是谁?

兰儿在屋子内扫视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在,便从胸口处掏出一双男子的鞋袜,放在李琦吟的床下角落。兰儿凑近床边的时候,苏荣的呼吸声很是沉重,凑近李琦吟的肌肤,在她的脖颈处吹的李琦吟麻麻的,一股羞人的感觉从脚上涌到头顶。

苏荣的眼睛瞪得很大,对着李琦吟眨巴眨巴,好像是小鹿一样无辜,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冲着李琦吟笑了一下,好像是在跟李琦吟说“看吧,我不会输的。”

苏荣的眸子很清澈,带着一点醉人。不知过了多久,兰儿已经早就走了,李琦吟才缓过神来。“起来吧。”奇怪,她怎么会跟一个傻子真的开始玩游戏了呢?

李琦吟拉扯着苏荣,可是苏荣就像是魔障了一样,半天都不说话,也不动弹。直到饮酒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对着李琦吟道,“主子,要不要我……”饮酒对着李琦吟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在她看来,既然证明兰儿是个­奸­细,那么就不能放过她。

“哈哈哈,我赢了,你们两个都说话了!”苏荣哈哈大笑,搂紧了李琦吟,“娘子,我赢了你亲亲我吧。”说着,就是要凑上前来亲李琦吟。

...

李琦吟也不跟一个傻子一般计较,而是用一只手挡住了苏荣,对着饮酒道,“就算是杀了她又如何?这个孙府终究不是我的天下,杀了这个奴才,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奴才送到我的院子来,我们必定是要找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案。现在你就去跟紧她,看看这个兰儿到底是谁派来的?看看她接下来的日子到底是要动什么手脚?”饮酒点点头,就退下了。

饮酒走后,只剩下李琦吟和苏荣两个人。苏荣显然有些不开心,因为他的娘子刚才没有亲他作为奖励,闷闷不乐的坐在床头绷着一张脸。屋子外面已经开始有了一些脚步声,熙熙攘攘的,看样子是有人过来了。李琦吟见了,于是就对着苏荣道,“不如我们再来玩一个游戏,如何?待会儿你躲进衣柜,不要出声,就跟刚才一样。”

苏荣嘟起嘴巴,“娘子是骗子,不跟娘子玩。”又是恐怕李琦吟生气,对着李琦吟道,“要玩也可以,那娘子这次若是我赢了,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许赖皮。”

李琦吟连忙称是,脚步声几乎是仅在门口,她连忙让苏荣给躲进了衣柜里面。

苏荣不乐意了,道,“娘子还未问我要让你答应什么事呢?”说着就躲进了衣柜里面不出来,“要是我赢了,娘子今晚可是要让我跟你一起睡觉觉哦。”说着,就是反锁上了衣柜的门,生怕李琦吟不答应。“你答应我了,可不许赖皮。”

李琦吟听了,不禁的吃吃笑了,这个傻子,竟然还学会了耍心机。

李琦吟刚一躺进被窝,就看见一大帮人推门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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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了我们小姐没有在屋子里面,你们这些人怎么如此蛮横?”是黛兰的声音。***

“这么晚还不在屋子里面,那不就是有鬼吗?”二姨娘尖锐的嗓子传来,“你一个小小婢女,竟然还有胆子管起主子的事了!大少­奶­­奶­究竟是怎么教你的?养出你这么一个刁仆!难道是想要被掌嘴?”

“奴婢只是一个小人物,自然是不敢顶撞各位夫人姨娘们的,但是我话也摆在这里了,伺候主子是奴婢的责任,现在奴婢的主子不见了,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寻找主子才是,怎么二姨娘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要搜查我们院子内呢?”黛兰跪在秦婉面前,“奴婢不怕掌嘴,怕的却是小姐安危。若是现在小姐有什么闪失,奴婢是陪了我这条命也要保全小姐的。”

秦婉看着这个婢女,黛兰目光执拗,看样子是真的忠心为主,能够培养出这样一个婢女,秦婉对李琦吟的兴趣又增加了几分,不免的喜爱欣赏几分,“你只管起来,看看有谁可以当着我的面动你!”又是道,“你且放心,大少­奶­­奶­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必定不会让人做手脚,要是有人想借这件事掀起什么波澜,可是打错了算盘。”

秦婉的目光凌厉的­射­向二姨娘,二姨娘被她看得心里毛,就是转过了脸,对这一帮奴婢们呵斥,“你们这些人,还不快进去搜,一个个杵在这里­干­什么?喝西北风吗?”

那些人微微颤颤的进了屋子内,就是看见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女子亭亭玉立的站在梳妆镜边上,她的眉黛透露着一层柔和的光芒,相貌清秀犹如晶莹剔透的露珠,不正是李琦吟本人?她身上的袍子扣的不是很整齐,床上有些凌乱,想必是被吵醒的。

二姨娘的人姗姗的看向二姨娘,他们不知道这个大少­奶­­奶­是怎么冒出来的。

“见过母亲,姨娘。”李琦吟微微颔,行了礼,“不知道姨娘母亲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二姨娘见了李琦吟,就像是见了鬼似的。分明她已经被自己的人拐进了竹林里面去了,进了竹林,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以走出来,这个丫头是怎么出来的?更何况,既然这个丫头回来了,那为什么兰儿没有跟她回来禀告呢?

二姨娘脸上百变千回的表没有骗过李琦吟的眼睛,自然也不可能骗了秦婉。秦婉只是微微扫了一眼,就大概知道究竟是生什么事了,便慈爱的对着李琦吟笑了,“你身边的这个贴身婢女说你不见了,想要我们派人过来找找。现在你出现在这里,也不怕别人心里头存了什么念头,想要做文章了。”说着,就是对二姨娘道,“人已经找到,妹妹还不走吗?”

二姨娘的脸­色­青了,但是还是执拗着道,“姐姐,你掌管后院那么多年,难道现在愚昧,连媳­妇­也管不了了吗?”

“放肆。”秦婉喝道,“你说的是什么荒唐话!”

秦婉当家那么久,二姨娘一直都是害怕的,如今心里面胆颤,嘴上却是不饶人,“姐姐,你想想,一个少女那么晚都没有回来,就算回屋却连贴身婢女都不知道她回来,这是什么况?难道不需要查一查吗?”二姨娘现在只想除掉李琦吟,回不回来只是名声问题,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大少­奶­­奶­的屋子里面现了男人的鞋袜,这才是可以伤人的利器。她就不相信李琦吟的运气可以这么好,躲过这一次。

李琦吟听了,却是微微一笑,“二姨娘何必那么拐弯抹角的说话。我刚刚回来,便是累得睡着了,黛兰阿碧又不在我身边,自然是不知道屋子里面有人,这也是有可原。二姨娘若是怀疑我,想要搜查屋子,大可以让人进来搜,我问心无愧。”

二姨娘要的就是李琦吟这一句话。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李琦吟吃瘪的样子。这个大少­奶­­奶­看上去确实是刚睡醒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在她的屋子里面放了鞋袜,若是知道,怎么可能还会这么淡定自若。

二姨娘若是一个聪明人,那她就肯定就会学会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到可疑点,现在收手还不算太晚,可是她实在是太想要扳倒李琦吟了。二姨娘的人已经进了屋子内,装模做样的搜罗了起来,不到一会,就当着秦婉和李琦吟的面将兰儿藏在床底下的鞋袜给挖了出来。

二姨娘看到这双鞋袜,正是自己放进去的那双,心里面稍稍安抚,故作惊讶的大叫,“大少­奶­­奶­,这你可得给我们解释解释,怎么你屋子里面竟是会有男子的鞋袜?”

秦婉微微扫视了这双鞋袜,便是别过脸去。她在内庭之中生存了多年,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些事的,不过若是这件事被报到老爷身边,媳­妇­可是要吃不了兜着吃。

李琦吟含笑道,“解释?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二姨娘这下子趾高气扬的大叫,“大少­奶­­奶­,你进我们孙家的第二天,就在床柜内现了男子的鞋袜,这是什么回事?难道不需要解释一番吗?”

此时,远方闪烁着几盏烛火,由远至近,原来是孙大人跟阮氏两个人从外边走过来。

阮氏先是跟秦婉行了个礼,又是落落大方的笑道,“我和老爷听说大少­奶­­奶­不见了,就想要过来看看。”又是微笑着对李琦吟扫视了一眼。

“妹妹来得巧,老爷也来得巧。”二姨娘冷哼一声,“这大少­奶­­奶­不见还是好事,若不是她这一次不见,我们还看不到潜藏在角落里面的人心!李国公一身清廉,怎么他的女儿竟然会出落到这个样子!真是丢了我们孙家的颜面。”

李琦吟微微一笑,这阮氏带着孙大人,来的可是真的太巧了。

“妹妹这话严重了,事还没有下结论,你可不要这么早就开始跟老爷嚼舌根。”秦婉开了口,面­色­不改。

二姨娘嗤笑道,“屋子里面的鞋袜都能被我们给搜查出来,难道还需要什么证据吗?若是再搜查搜查,没准连­奸­夫都可以找的到。”二姨娘这一句话,可是把事的原委都给说了出来,孙大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阮氏的帕子也掉在了地上。

“会不会是姐姐看错了。”阮氏捡起帕子,泪眼汪汪的问道。

“我可以瞎了眼,难道这么多的丫鬟仆人都瞎了眼吗?”二姨娘冷哼,“老爷,家里面出了这么个伤风败俗的东西,可是要好好惩治惩治。”

孙大人沉着脸,一双逼人的眼眸望向李琦吟,问道,“琦吟,你既然进了我们孙府内的们,就是我们孙家的人。自家人都不会平白无故怀疑自家人,你若是有什么苦衷或者是缘由,只要跟我们敞开心扉说,自然不会怪你。二姨娘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李琦吟依旧站立的如同松柏一般,对着孙大人道,“父亲,二姨娘说的是真的,我的屋子里面确实是有男人。”

二姨娘得意的笑了,阮氏面­色­自若,秦婉微微蹙眉,孙大人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但是……?”李琦吟忽然话锋一转,“我不懂为何二姨娘要来父亲母亲面前告上一桩,也不明白媳­妇­到底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

李琦吟说完这句话 ...

(,就是走到柜子里面,将柜子里面的孙荣给拉了出来。孙荣低着脑袋,好似是无聊的快要睡着了,看见李琦吟的面容,这才趴了过去,环抱着她。孙荣一双­精­致的眉目像极了秦婉,微微垂下的时候,让所有人都心疼不已。

“我和自家相公亲热,为什么二姨娘还要把我说的那么不堪?”李琦吟忽然跪倒在孙大人的脚下,倔强的抬起头,“父亲,出嫁从夫,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做父亲来看待的。可是你现在也看到了,这个家里面容不下我!”

“我跟夫君在一起玩乐,关上房门褪下鞋袜也是什么丢脸的事吗?就因为我的夫君是个傻子,我是个没有地位的庶女,难道我就要遭受这个不公平的待遇吗?!”

“父亲,我是你的媳­妇­,相公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能够容许别人这样诋毁我们两个!”李琦吟说到最后抬头,含泪的目光好像是锋利的匕,刺进了孙大人的心内。

她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孙大人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不耐烦的瞪了二姨娘一眼,“你是个好孩子,是我错怪了你,你且起来吧。”

尽管孙大人让李琦吟起来,李琦吟却还是没有起来,反而越加挺直自己的脊背,目光更是凄厉,“请父亲写下休书一份,将我送回家内!”

孙荣虽然愚笨,但是也感觉到了这份剑拔弩张的气氛,他瘪了瘪嘴角,就是哭了起来,“你们这些坏人,欺负我娘子,坏人!坏人!”说着,孙荣就是想要靠近李琦吟,结果从床边跌了下来,一直哭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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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 很q的丸子

(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点去扶起大少爷!”孙大人心疼儿子,扶起孙荣后又是细细的弹掉了他衣物上的灰尘,用袖口擦了擦他的脸颊。

谁知道孙荣反而不领,依旧对孙大人拳打脚踢,“你是坏人,娘子,我要娘子,你把我的娘子还给我!我不要离开娘子!”

孙荣的一双眉目流淌着泪滴,就是匍匐着往李琦吟的方向前行,握紧了李琦吟的手掌。这一场面看的孙大人揪心不已,一直以来,他最喜爱的就是这个儿子,最让他揪心心疼的也是这个儿子。若不是他跟随陛下微服私访时候没有顾及府内,也不至于让人在容儿的饭菜内下了毒药,变成了傻子。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愧疚之中,没有能够解脱。

孙荣拉住了李琦吟的手,就是像个小动物一样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李琦吟,“娘子,我不要跟你分开,我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想要娘子晚上陪我睡觉。”

孙大人听了,更加是恼怒加难过,他对着李琦吟道,“这件事,该查的查,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这个孙府,有我给你做主,我倒要看看谁敢给你脸子看!”

男主外女主内,那么多年,孙大人都是没有过问过内院之事,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庶出媳­妇­就是要破这个例!二姨娘的脸­色­苍白了,就连三姨­奶­­奶­阮氏都愣了一下。一行人里面,只有秦婉是开心的,秦婉对着孙大人道,“这个倒是简单,依我看,这次大少­奶­­奶­不见,肯定是有原因的,只要叫上几个明白事理的人过来问一问,不就结了吗?”

秦婉见孙大人都没有反对,又是细细的问了李琦吟一些问题,李琦吟自然是将这些事都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当然,她还隐瞒了在竹林内的一些事。

孙大人听后,果然大怒,将二姨娘身边的婢女给扣押了过来。要知道,进了竹林就相当于一脚踏进了阎王殿,若是没有熟识的人指引,可是很难走出来的。

那婢女估计还没有弄懂什么事,就被侍卫给压了过来,一张脸上满是慌乱。

“可是这个侍女诱骗你去竹林内的?”秦婉问李琦吟,李琦吟点了点头,秦婉便命令侍卫将婢女给放开。侍卫一放开那名婢女,她整个身子就像是灌了铅一样,直直的往下掉,惊恐跪倒在地。

“二姨娘,这个人可是你院子里面的,你说说看怎么办?”秦婉问道二姨娘。

二姨娘没了声音,惨白着一张脸,倒是三姨娘却是沉下脸子道,“这个婢女竟然背着主子的意思带大少­奶­­奶­带到竹林里面去,真是大逆不道!若我说,就应该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三姨娘的话明面上是在谴责那名婢女,实际上却是给二姨娘一个辩解的机会。二姨娘也听懂了,握了握拳头,当即就朝着那名婢女喊道,“你给我跪下!”

婢女应声跪下,二姨娘是一脚踹了过去,“我让你送大少­奶­­奶­回去,你竟然把她带进了竹林内!你是想要挑拨我们母女的感啊!”说罢,就是对着婢女又是一脚,婢女闪躲不及,也不敢闪躲,直接就被踹到了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二姨娘又是哭着对孙大人道,“老爷,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失察,怎么会相信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丫鬟!”说着就是抹起了眼泪,“这个丫鬟跟了我好几年,我原本以为她是个忠心的,谁曾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鲜血淋漓的丫鬟也没有反驳,只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神呆滞。

孙大人没有出声,冷着一张脸。

四周只听得到二姨娘哭哭骂骂的声音,刺耳的很。

众人的面­色­都不相同,但是相同的是,他们都在偷偷打量着孙大人,这件事怎么处理,说到底还是要看孙大人的态度。

过了很久,孙大人才吩咐道,“把这个婢女给我拖下去,杖责一百。”他的语气很冷冽,眉宇之间都是怒火。临走前路过二姨娘身边的时候,又是丢下一句,“日后你可要给我管好你的下人,不要让她们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把二姨娘给切割的心凉了半截。她知道,老爷这是已经开始不信任自己了。周围都是婢女仆人,孙大人今日为了这个大少­奶­­奶­的事怒斥自己,那么多张嘴而是都会讲话,明日就会被府里面上上下下的人知道。这样子,是给李琦吟立了威,也是暗示自己失了宠!

阮氏跟随着孙大人一起走的,今日孙大人留宿在她的房里,她自然也是跟孙大人一起回房。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李琦吟,只见李琦吟依旧是淡淡的神­色­,面无表仿佛像在看一场戏。她在内院里面斗争了那么多年,就算是秦婉也有栽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可是这个大少­奶­­奶­,却是自己唯一看不不透的人。有时候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般自然,虽不动人,却是用清秀的韵味压倒了一圈这里的莺莺燕燕,逼得万紫千红都节节败退。有时候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无害的局外人,可是手段凛冽,谈笑之间的演技就把二姨娘简简单单逼到了这个境界。

两个人走后,三姨娘擦­干­了脸上的泪珠,娇媚的指甲掐在手掌心里面,已经把自己的掌心给划破了,流出了骇人的鲜血。

三姨娘对着李琦吟大叫,“是你,你是故意的!”

“我自然是故意的。”李琦吟淡然的拍了拍跪在地上事溅起的灰尘,“难不成我还要被你狠狠地摆上一道,像你现在这个样子一样对着父亲摇尾乞怜,才可以换来一席平安。”

“若是人不犯我,我又何必去犯人!三姨娘,奉劝你一句,夜路走多了——终究是要遇到鬼的!”

李琦吟勾起­唇­角,就是目送着三姨娘狼狈不堪的走出了院子。

这个时候,只剩下了秦婉和李琦吟两个人。秦婉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个媳­妇­,对着李琦吟道,“你做得很好。”秦婉对于李琦吟的目光不单单仅是一个像看一个机器一般,而是带了点感激,看样子便是李琦吟跟孙菲说的那席话起效果了。

“我原本以为,以你的心思,是不可能真的对荣儿真心的,没想到是我多虑了。”秦婉垂下眼帘,目光诚恳的看着李琦吟,“你是个好孩子,荣儿也很喜欢你,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多了。”秦婉看着坐在床头边上的孙荣,慈爱的掉下了眼泪水,“菲儿已经跟太子定亲,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荣儿可以过得好。只要他过得好,就算是让我现在折寿十年,我也愿意。荣儿虽然愚昧,但是也不是不识人心,对于这个府内的所有人,包括我跟他父亲,他都有些戒备。可是我看得出来,荣儿是真的喜欢你的,想必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让你当了我的儿媳­妇­,当了荣儿的妻子。”

这个时候的秦婉,褪下了华衣美服,褪下了一品大臣浩民夫人的光环,只是一个母亲。

“母亲,这是我该做的。”李琦吟微微闪烁着目光,“我只希望夫君的病能够好。”

秦婉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这句话是虚还是假意,可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他日若是有什么苦难,你必定不要抛弃荣儿先 ...

(走,你可以做得到吗?”

秦婉的目光柔和慈爱,让李琦吟想到了自己的生母王氏,她不忍心欺骗这样一个母亲,只能别过脸去,“我只能答应你,无论他日生什么事,我都会尽我所能帮助他。”

秦婉听了,执起李琦吟的手掌,“琦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李琦吟点点头。

秦婉便是笑了,“我只有菲儿一个女儿,从今以后又多了你一个。你放心,以后我会把你当做亲生女儿来疼,绝不会让你吃亏。”

李琦吟像是想到了什么,蹙起了眉头问秦婉,“母亲,你知道为什么夫君一个人住在竹林边上吗?”既然是残废傻子,就更应该是好好让人照顾,怎么会住在这么荒废的住所。

“荣儿自从了病,就变的脾气古怪,有时候还会胡乱的攻击别人,我和他父亲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将他搬到最偏僻的住所。”秦婉眼中闪过落寞。

李琦吟听了秦婉的话,便是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母亲,夫君可是为何残废变傻?”

“是中了毒!”秦婉狠狠的咬牙,“当年我刚刚怀上菲儿的时候,老爷刚好陪着陛下微服私访,府内外都要忙活,就难免有些顾及不到他们两兄弟。荣儿和玉儿两兄弟都十分聪明懂事,已经成大家之风。尤其是荣儿,天生就是指点江山经纶的人才,悟­性­是让帝师也夸赞不已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才着了别人的嫉妒!一个新进府的姨娘趁着婢女不注意,就是把一碗毒药灌进了荣儿的嘴巴里面,原本是想要连玉儿也灌的,可是荣儿狠狠用双腿去砸门,砸的鲜血淋漓,才引起了门外侍女的注意。玉儿是没有事,可是我的荣儿却是了高烧,烧成了傻子,又是瘸了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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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

( 所有人都没有观察到,就在伸出脚的一刹那,传出了一声哎呦的哀痛声。

之后众人便看到李琦倚抱着脚踝跌跌撞撞的掉下了椅子,一ρi股在地上撞开了花。她艳红­色­的衣衫趴倒在地,像是一个红烧的章鱼,姿态丑陋。

“你……”李琦倚直起身子后,就是涨红着脸用一根中指指向孙荣,“你是故意的?”

“你这个坏人,用脚踩我的轮椅。”孙荣反而骂骂咧咧的哭了起来,用手捂着脸,“你是坏蛋,娘亲说过,踩我轮椅的人都是坏人,荣儿要用轮椅踩回去。这里的人这么凶,荣儿要回去告诉娘亲,娘子,我们回去好不好?”孙荣鼻头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有多可爱,更何况他长了那么一张妖孽的脸庞,哭起来的时候梨花带泪,不知道萌了多少人的心。

“你胡说!”李琦倚涨红了脸,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故意看了看众人的神­色­,却是忘记看苏荣的眼­色­了,原本以为他是个傻子,应该不懂这些,没想到被这个傻子指了出来,真是丢死人了!

李琦吟扶着孙荣的轮椅不做声,眸光冰冷,在她看来,李琦倚现在还能那么张狂,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还以为自己是以前耀武扬威的李二小姐。孙荣是个残废,秦婉又怕孙荣吃亏,所以教了他很多关于防备人心的事情,所以孙荣才知道要在别人踩他轮椅的时候狠狠地还击回去。辱人者人必辱之!李琦吟是活该!

“荣儿从来不说谎!”孙荣大叫了起来,“你这个丑八怪,没有我娘子好看,没有我娘子温柔,没有我娘子会陪我玩游戏!说谎的丑八怪!”

“丑八怪!”

“丑八怪!”

“丑八怪!”

孙荣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李琦倚本来就是当众失了脸面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又是被一个傻子跟李琦吟比,还被李琦吟比到了后面,就是举起手来想要打回孙荣一巴掌。

“二姐,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孙大少爷是什么人,你若是敢挥这一巴掌,秦夫人和孙大人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是饶不了你。”李琦吟看见李琦倚的动作,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凉凉的站在一旁,­阴­森开口。

“你……”李琦倚知道李琦吟不是随便说说的,还真是不敢打出这一掌。

“倚儿,放下你的手。”李潇怒道,瞪了李琦倚一眼,李琦倚讪讪的别过了头。ww

“父亲,老夫人。”李琦吟假意为难地开口,“你们也知道,夫君是个什么­性­子,自然是不会说谎骗人,也不会主动去攻击二姐。有朝一日,这件事情若是被告到孙大人那里去,可是会坏了我们孙李两家的和气,难免对父亲的仕途有影响。”李琦吟一双眸子深思,染上一点焦急,好似真的是在为了李家而担心。

李潇听了,面­色­一沉,对着李琦倚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倚儿,你给孙大少爷道歉!”

李琦倚听了,猛地摇头,不可思议的望着李潇,“父亲,你竟然要我给一个傻子道歉!”

“什么傻子不傻子!他是你妹妹的夫君!”老夫人听了李琦倚的话,怒目而对。

三姨娘似嘲非嘲,李琦吟微笑而对,老夫人的冷言冷语,还有李潇渐渐对自己越来越不想理会的态度。李琦倚忽然意识到,这个家里面所有人都在跟她作对,都在跟她唱反调。她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可是她知道,若是她再这样一意孤行,恐怕就会有更不好的下场。

“父亲!”李琦倚的眼泪都要流出眼眶了,美艳的脸蛋楚楚可怜。

李潇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对于影响他仕途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哪怕是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也一样。

李琦倚没了办法,只能强忍住朝着孙荣跪了下去,她的双腿跪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在恨,她在不甘心,她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被这个庶女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住了,根本就忘记了——她才是这个家里面的掌上明珠,父亲母亲从小捧在手心里面的宝贝。“孙大少爷,刚才是我不对,请你见谅。”

李琦吟的声音如同蚊蝇,嘴­唇­都气成了青紫。

“二小姐这个道歉声可是太小了,我连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呢!”三姨娘适当的挑拨,拨弄了自己青葱如玉的手指,冷哼一声。她的女儿李琦闻已经嫁给了那个侍卫,又是被侮辱清白又被鬼附身的神神叨叨的,恐怕也没有哪个官宦人家敢要这样的妻子,也能泛泛的安排了婚事,草率成亲。可是夫家卑微,嫁过去总是不算差,公公婆婆都把她当宝贝一样供着。

“罢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所有人都不要再提。”余氏垂下眼帘,不怒自威,“以后要是有人再敢在我面前耍些小心机,小手段,就不要怪我不给他面子。更何况李家的女儿,嫁出去后更是要注重自己的德行素养,不要让别人说了闲话,以为我们李家家风不正。”

“是。”不管是真心假意,所有女眷都露出一副受教的样子,朝着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个礼。

余氏又是道,“这屋子里面太闷,憋的我心里面难受。四丫头,你陪我出去走走。”

李琦吟站在余氏身边搀扶着她,随着她的脚步慢悠悠的往前走,半响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过了一会才听到余氏对着李琦吟从怀内掏出了一些票据,“这些都是我们李家近年来的一小部分商铺,都写在我的名下,就当做是我给你的嫁妆。”

李琦吟接过了票据,那些大大小小的票据少说也有十几家店铺。跟金银不同,金银总有散尽的一天,而店铺永远都在盈利,总是女儿家最好的保证。李琦吟不懂老夫人将这些交给自己的含义,踌躇着开口,“祖母这是何意?”

“我都已经是一个一脚踏进棺材的人,这些黄白之物与我有什么用,还是给了你,最起码以后在夫家受了冷落,吃穿总是不用愁的。”余氏缓缓开口,这个时候李琦吟才注意到,余氏的脑门上已经晕开了一头白发,身体虽然还能行走,只是大多数摇摇晃晃,真的是比自己刚桃园的时候要老了好多。

“你生母四姨娘有了身孕,你难得回来一趟,倒是可以她。”余氏垂下眼帘。

李琦吟听了,面上一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怎么就没有人来孙府给我报喜呢?”

“是昨日才知道的,我故意压下的消息,就是怕小人作祟。”余氏垂眸,“过几个月等四姨娘的身子显露出来,我就求了你父亲,让你父亲生他为平妻。”

这下子四姨娘真的是苦尽甘来!李琦吟微微一俯身,“我替四姨娘谢谢老夫人。”

“我老了,内院的事情就算是想要管,也是有心无力。”余氏叹了口气,“只求这一次,四姨娘肚子里面的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出生,让我看到李家子嗣后再走。”

“老夫人福泽绵长。”李琦吟挽起祖母的手臂。

“这世上,能阻止的是生离,阻止不了的是死别。”余氏冷颜,“我这 ...

(一生,自认为谋略不下男儿,却生个女儿身。自认为聪慧不输闺秀,却寄身草芥。哪里有什么人,是永远不会死去的,福如东海寿比天齐的只有老天爷而已!”

余氏的目光有些浑浊了,好似是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她好像是对着李琦吟交代后事,又好像只是想找个人说话解解闷。若是平常,这些话她肯定是不会跟李琦吟唠叨的。李琦吟望着余氏,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陪老夫人说完了话,李琦吟又是去了桃园看望四姨娘,四姨娘对于女儿的来访闲得很高兴,不住的吩咐丫鬟泡上最好的茶水,端上最好的点心。虽然这些点心都是李琦吟在孙府内早就已经品尝过,可是还是顾着四姨娘的情绪,吃了很多块。

若是在平常,这些点心可是轮不到四姨娘享用的,看样子真的是怀了身子,纵然是瞒着别人,老夫人也把好吃好喝的不亏待她。看这屋子里面的摆设,也多了好几样­精­致的玩意,比起往日的一贫如洗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李琦吟挥挥手,屏退左右。

四姨娘知道女儿这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了,于是敛起神­色­,果然听到李琦吟问道,“听说母亲怀孕了?”

四姨娘含笑,面颊上荡起一抹醉人的胭脂红,“本想亲自跟你说,谁知道你都知晓了。是前几天你父亲醉酒后不小心进了我的房门,就是……”

相较于四姨娘的开心,李琦吟却是面­色­淡淡的,一脸凝重。

“老夫人让我不要跟其他人讲,等到挨过了最容易小产的前两个月份,就替我告诉老爷。”四姨娘开心的仰起头,却是发现李琦吟正坐在一盆白玉兰花的下方,用手指逗弄着兰花叶子,那兰花散发着醉人的异香,人花交叠辉映,好似李琦吟的身上长满了花瓣。她的表情­阴­冷诡异,眉头微微蹙起,冷若冰霜。

四姨娘不懂女儿的心思,试探道问“琦吟,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李琦吟这才晃过神来,扬起嘴角,“没有的事,母亲只管安心养胎便是,有老夫人照应,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说着,李琦吟就是温柔的交代了几句,拐弯抹角的把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母女两人相谈甚欢,直到天­色­昏暗,才有跑腿的小厮敲了房门。

“四小姐,老夫人让我来催促你一声,孙府的轿子已经等候在门外面快一个时辰了。”

“知道了。”

等走出房门后,李琦吟的脸­色­又是恢复了一贯的冷清,她用手折下一朵郁郁葱葱的白玉兰,­嫩­白­色­的花瓣破碎了一地,就像暮年逝去的美人。

“从今天起,保护四姨娘的人再加上一倍,事无巨细,都要跟我汇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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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青

( 又过了半个月,李琦吟坐在窗口边上沉思,更衣之后,她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窗外的木棉花开的素洁,洁白无瑕的素­色­令人感到美丽端庄,笼罩着一片安详宁静。一只孤雁好似是离了弓的弦,直直的坠入在窗口边上,用翅膀拍打着窗口。食肆手脚麻利的用匕首划破了大雁的喉咙,取出藏在喉咙内的纸条交给李琦吟。那只大雁已经失去了作用,流淌着血滴染在地上,像是一朵凋谢的红莲。

喉咙内的纸条也只有区区几个字,李琦吟扫视了一眼,就是取来火折子将它烧成了灰烬,微笑道,“看样子安逊已经抵达目的地。”

食肆不清楚纸条上写的是什么,身为奴才,她也只需要尽好自己的本分。而“本分”两字,本就是少说话多做事。她没有言语,仅是淡淡的站在一边,鲜血渗透了她的掌心,可是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面­色­表情。

李琦吟面目忽然变了,­阴­冷的扫视了那只大雁一眼,“即便是军营内,一只专门经过训练的飞鸽也比一个队的士兵要来的有用。你家主子用大雁为信,每一封信都为了保密放在大雁喉咙内,要杀死大雁才可以取出,手笔也未免太大了!”

食肆一惊,没有开口。

“临安王世子确实深受皇恩,但是也没有受宠到这个地步!”李琦吟垂下眼帘,“我不知道安逊究竟是何方神圣?!总之肯定不是普通的世子爷那么简单吧!他传信用的纸条沾染上了龙胆香的味道,是皇家宫闱之物。”

原本以为是千般小心,没想到还是被看出了。食肆看了李琦吟一眼,迟疑的停顿了一下。“主子说李四小姐聪慧逼人,肯定能怀疑到什么。若是李四小姐问起来,就让奴才们如实禀告。小姐若是想听,奴才马上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小姐们。”

“他既然要我主动问了再讲,必然是不愿意告之于我。”李琦吟冷谈的挑起眉头,“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食肆听出了李琦吟话语中的疏离,赶紧跪在了地上,言辞恳切,“四小姐,不管主子是何种身份。你只需要相信,无论如何,主子都是不会害你的。奴才从来没有看见过安逊小主这么在乎一个女子,派我们姐妹来保护,要知道,我们姐妹原本都是应该作为小主的贴身侍女保护小主子安危的。派我们过来,就相当于断了小主子一道保命符。”

李琦吟望着窗外又是再次看了很久,等到食肆的面­色­渐渐发青,额头上的冷汗滴的地面荡起了一圈水泽后,体力明显是已经到了极限,才开口让食肆起来,“今儿天气不错,你陪我出府走走。”

府外面比起府内,又是另外一份光景。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时有叫卖的人交头接耳的讨教还价,天气已经转暖,女子皆穿上轻纱薄袍,爱美的还细细涂抹了脂粉,用花瓣枝叶染了颜­色­在指甲上,穷苦人家的女儿家神采奕奕的挑选喜爱的小玩意,跟小商贩讨价还价,黝黑的皮肤呈现出喜悦,有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出门,则是有奴仆开着马车,跟着三四个丫鬟。像李琦吟跟食肆这样,身着富贵不凡身边却没有跟着仆人的,则是少之又少。

食肆看不出这个李四小姐究竟是什么心思,但见她对每一个小商贩都饶有兴趣,好似是真的来游玩一般,便也松了口气。

等到日上午后,两人就去了附近的一家酒肆内歇息片刻。酒肆内人并不多,菜­色­也不佳,但胜在雅致,靠窗而立,就能够看到蔚蓝天空和碧波荡漾的湖水,一席凉风吹来,竹帘上的铃铛哗哗作响,浪漫的像是书本内小姐佳人第一次碰面场景。

李琦吟才刚刚动了第一口筷子,就看见边上靠窗处坐着一个白衣公子,白衣公子长相清秀,袍子底部勾勒着几朵素雅的白花,羽扇轻摇,温润似水。

“嫂嫂也在这里,不介意秦玉过来搭个坐吧。”秦玉侧过脸来微笑,眸子比湖水波光更是荡漾。分明这边上空的位子很多,秦玉也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径直朝李琦吟走了过来。

说起来,李琦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个名义上的小叔子了,自从成亲后,秦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寻不到踪迹。上次听秦夫人说起,秦玉十三岁那年就已经自己买了一座宅子作为栖息之地,还不为人所见。就连秦夫人和孙大人也不知道他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秦玉唤小儿端来了一壶桂花酿,给李琦吟斟上,“嫂嫂不妨尝尝这里出名的酒酿,可是招牌。”桂花酿晶莹剔透,其间有几朵桂花跃于之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李琦吟尝了一小口,只觉得味道真心不差,­唇­齿留香,更何况在这种风景宜人的小酒肆内饮上一壶酒,当真是人生快事。

两人都是­性­子冷清之人,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开口,反倒是楼下忽然人潮涌动,发出一阵惊叹声,就像是一滴水溅到油锅里面,打搅了一室的安宁,惹得李琦吟和秦玉也凑过了眼。

一名青衣少女风姿卓越,她的长发用一根木簪子松松垮垮的琯起,身形婀娜多姿,高挑又纤细。相貌不算是绝佳,可是眉目之间流转着一股冷清媚态,含情的眸子,冰冷的­唇­瓣,露出的白皙细腻的脖颈。裙摆分开,一直到了大腿根部,她端着酒壶走动之间,都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肤从腿部若隐若现。

她侍奉的酒桌上是一群蓝衣鸿儒,那一群蓝衣鸿儒原本正在吟诗作对,看见这样子的美人,眼睛都直了,哪里还有心情对什么对子,相互之间挤眉弄眼的交流。

“客官,您的酒。”那美人将一壶酒水都导入一个个杯子内,穿梭在他们之间摆动着轻盈的步子,大腿间的春光乍泄。

直到走到一个系白­色­腰带的男子身边时,男子不禁的用手抱住她的手掌,暧昧的挑逗,“敢问姑娘何名?”

“寻欢阁,风青。”

原本以为是个佳人,不曾想竟然是个妓子!那男子眼中划过鄙夷,却是更加贴进了青衣女子,“窈窕佳人,君子好逑,姑娘不妨与在下做个朋友。

青衣女子笑了,眉目含情,樱­唇­轻吐,”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这首诗本是七分情意三分哀愁,可却被女子活活念出了七分哀愁三分情意。她冷清的语调似是无情,可是说出的话和迷乱的眼睛却是一壶烈­性­瑃药。底下的人都在拍手叫好,更多同门书生敲了敲那名男子的胳膊,”宋毅兄,美人相邀,今夜就去寻欢阁寻欢作乐一番,如何?“说罢,就是爆发出一阵调笑。

那名叫做宋毅的男子正了脸­色­,摇摇头,”读书人…读书人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远山兄,我们是要考取功名的人,难道白白枉费读了圣贤书……在下只是想要跟姑娘做个朋友……姑娘可别误会……“他说出的话却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眸光还是牢牢钉在女子的大腿间。

那没有等他说完,青衣女子——风青就已经斟满了酒杯,拿起空酒壶走掉了,走时的背影窈窕,轻灵如玉,裙摆处微微吹起,看花了人的眼,包括刚才谈大道理的男子。

...

美人走后,自然四周也就安静了。

秦玉和李琦吟坐在楼上,看着这一场闹剧,秦玉忽然笑了。

”笑什么?“李琦吟问道。

”我想跟嫂嫂打个赌。“秦玉说道,‘我赌这个女子肯定不是真心看上这个书生的。”

李琦吟早就看出来了,毕竟没有哪一个女子会在靠近喜欢的人的时候,手掌心却是握得紧紧的,好像害怕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可李琦吟是个女子,女子自然是理解女子的感受,秦玉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李琦吟问道,“秦二少为何这样说?”

秦玉风雅的甩开扇子,在胸口处扇了扇,“这不难猜,名满天下的秦二少就在楼上,这名女子还在楼下勾引这些没钱没势的书生,这简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此便只有两种解释,一是这个女子另有所图,而是这个女子是个瞎子。排除第二种,显然就是第一种。”

李琦吟原本以为秦玉会说出什么话来,听到他的回答,才是抽搐了嘴角,“难道秦二少的夫子没有教过你什么叫知耻吗?”

“我的启蒙是父亲教的,确实没有夫子传授我这些。”秦玉又是故作风雅的将折扇收回,凑近了李琦吟,“嫂嫂若是不信我说的话,我们就便是”秦玉邪邪一笑。

见李琦吟没有反动,秦玉便半推半就的拉起李琦吟,就是往女子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身边的食肆很是不满,眼神微变,想要拔出软剑,就是被李琦吟一个眼神给收了出去。

三人一齐跟上了青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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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

( 寻欢阁,顾名思义就是寻欢作le之意。ww李琦吟跟秦玉乔装打扮进了阁内,便有一个妖娆的女子俯身贴了上来,“好不容易等到瞻仰二少的风采,秦二少可是好久没有来寻欢阁。莫不是对面水烟馆的寒烟姑娘把您的心都给勾走了?”

秦玉也不拒绝美人的拥抱,大手挽着美人的腰部狠狠掐了一下,“让你笑话小爷。”

那女子也不生气,依旧是呵呵的笑,扫视了李琦吟和食肆一眼,便开口,“秦二少真是风雅,出门还带着两个红颜知己,是嫌弃我们寻欢阁的姐姐们长得不够水灵。古往今来,带着红颜进妓院的,秦二少可是头一遭!我们寻欢阁可是不准女子进入的。”

寻欢阁的女子都是在风尘中打滚过的,瞒也瞒不过她们的眼睛。秦玉也没有多加掩饰李琦吟两个人的­性­别,而是扯出一个笑容,“还请姐姐行个方便,如何?”说着,就是从怀内掏出来一个胭脂,“这可是京都最流行的花样,特意拿来给姐姐瞧瞧,姐姐瞧这可好?可是喜欢?。”

女子媚笑着收下了脂粉,朝着身后的丫鬟道,“既然秦二少好这口,你就给秦二少找一个清静些的屋子呗,不要让别的姐妹打扰了二少的清净,另外,屋子内点上二少喜欢的美人香。秦二少就好好享受这番美人恩吧。”这话中另有意思,笑容也太过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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