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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类情感

周墨甩甩头发上的水,喝了口饮料,仰躺在静雪身边的甲板上,惬意的晒着太阳。看着静雪背部柔和的曲线,他伸手解开她泳衣的细带。静雪正咬着饮料的软管望着远方,忽然感觉到肩带掉了下来,赶忙护住胸口,扭头嗔道:“你­干­嘛!”“又没人看到,怕什么。”周墨坏笑着坐起来,目光肆意打量她。

“怎么没人,你不是人?”静雪抗议,把饮料瓶放到一边,伸手到背后系上泳衣带子。周墨帮她系好了,笑道:“你不是说在你眼里我没有­性­别吗,这时候觉得我是男人了?”“你本来就是男人嘛,我又没说你不是。”静雪咬咬嘴­唇­。

周墨凑过脸去,下巴搭在她肩头,轻声道:“我帮你擦防晒霜好不好?”“去去,别黏着我。”静雪推开他,戴好墨镜,躺在甲板上。周墨假装向她挥拳,她瞄了他一眼,他若无其事的把手放到头上,摸了摸头发。她笑得肚子痛,看着他跑回船舱,闭上眼睛休憩。

忽然间,肚皮上一阵清凉,静雪睁开眼睛一看,周墨正在替她往身上抹防晒霜,看到她睁眼,他向她微笑:“下午太阳毒,我怕你晒伤了脱皮。”算了吧,你就是想摸我。静雪心中嘀咕,却没有说出来。

他的手很温柔,细心的把防晒霜均匀的涂抹在她­祼­/露的皮肤上,但是并不碰到她敏感部位。她的美腿修长白­嫩­,抚摸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没有扑上去咬一口。咽了好几回口水,好在没被她听到。

她翻了个身,趴在甲板上,他轻抚她的背,把防晒霜抹匀了。她的后颈雪白柔美,天鹅绒一般柔软,令他脑海里想到《诗经》里形容美女的词: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忍不住低头在她后颈深深一吻。这回她没有动,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他知道她没睡,她只是不愿回应,心里叹息,默默的躺在她身边一起晒太阳。如果她不愿意,他不会勉强她。

“把你的手拿开。”静雪忽然发飙。周墨睁开眼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手臂一直横搭在她身上,手竟然放在不该放的部位。“不好意思,我睡着了,不是故意的。”周墨赶忙撤退,举手示意。

他平时习惯了这个姿势睡,忘了身边这个女人是静雪。静雪喜怒无常,这回对他还算容忍,没暴打他没踹他。

静雪站起来,走到甲板另一侧的遮阳伞下坐着,取出笔记本电脑看电影。周墨跟过去,俯身靠在她身边,耳语:“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嗯,我相信你。”静雪托着腮只关注屏幕。

“那你不要生气好吗?”

“我没生气。”

“没生气怎么跑了。”

“唔……”

“电影好看吗?”

“嗯。”

“你饿了吗?”

“嗯。”

“我喜欢你。”

“嗯。”

“你也喜欢我对吗?”

“嗯。啊?”静雪忽然停顿,看了周墨一眼。周墨叉着腰嘿嘿直乐。静雪转过脸,没说话,胳膊架在桌子上,下巴抵着胳膊,以一个极其懒散的姿势趴在桌上看电影。周墨搬了椅子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和她一起看电影。两人挨得那么近,她都没有感觉,他有点沮丧。

电影播完了,静雪自告奋勇到船舱里去弄晚餐。桶里活蹦乱跳的海虾和章鱼让她束手无策,只得喊周墨:“Joe……”周墨听到声音,也从甲板上下来走到船舱里。

“什么事?”他问。“章鱼是活的。”静雪为难的指着水桶。“当然要吃活的,死了就不好吃了。边上呆着去,看我给你露一手。”周墨走上前,把章鱼从水里捞出来,放在案板上。

周墨做这些很熟练,不一会儿就把生鱼片、章鱼烧、烤海虾、鳗鱼寿司、生蚝做好了,静雪在一旁看得高兴,口水嗒嗒。周墨拿起一块龙虾刺身塞到她嘴里,笑问:“好吃吗?”“好吃好吃。”静雪用力的嚼。周墨见她嘴里塞得满满的,很是有趣,凑过去吻她腮帮子,她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

两人坐在甲板上大快朵颐,静雪拿起一串章鱼烧横在嘴边一咬,三个章鱼丸子全吃到嘴里,周墨见状,笑道:“亲爱的,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吃得太快影响消化,待会儿胃又要疼了。”“这个给你。”静雪拿起一块鳗鱼寿司给周墨,周墨接过去,蘸了点芥末。

静雪见他吃得很慢,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奇道:“你吃东西的时候老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章鱼丸子。”“我觉得你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才最像真实的你。”周墨审视的看着她。

除了吃,他没发现她对什么别的事物有如此强烈的兴趣。没有野心没有梦想,像是活在静止的时间里,甚至,她连欲望都没有,可偏偏他能感觉到她心底的坚持。

静雪见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凝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停下了动作,吃得很慢,看到他注视自己,她默默的把自己面前的一盘章鱼烧推到他面前,眼睛里却露出馋意,他一串都没吃,她吃了一大半。她忽然打了个饱嗝,他再也忍不住,笑起来。“你吃吧,我吃别的。”他把章鱼烧重新推到她面前,随手叉了一块生蚝送到嘴里。

月亮升起来,她躺在甲板上仰望星空,远处平静的海面被银­色­的月光一照,波光粼粼,夜晚的海洋是静谧温柔的,令她想起童年曾看过的一部电影《碧海蓝天》。

“你看过《碧海蓝天》吗?”静雪问躺在她身边的人。“看过,吕克?贝松执导的片子,很不错。”周墨看着满天星光,心里始终有些怅然。“征服蓝天和海洋,是人类长久以来的梦想,我小时候常常想,当个海盗也不错,威风凛凛。”静雪笑嘻嘻道。

“你可以去索马里,那里海盗猖獗,就是不知道他们收不收女人。我记得海盗的规矩好像是船上不能有女人,慰安­妇­倒是可以吧。”周墨嘲笑的说。“什么叫慰安­妇­?”静雪眨着眼睛问。周墨听她这么问,失笑:“就是我今天很累了,你安慰安慰我,这样。”静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胡扯,没理他。

周墨翻过身,拿起她的一缕卷发发梢蹭她的脸:“你挺勇敢地,当女海盗对你来说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我哪里勇敢了,我连活章鱼都怕。”静雪以为他在揶揄自己,转过脸去。

周墨正­色­道:“我是说真的,你很勇敢,在危急关头能豁出命去救我的女人,除了我妈就只有你。”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少,看上他的钱、看上他的人,女人们喜欢他的理由很多,可他遇到危险时,她们哪一个会不顾­性­命去救他?只怕除了静雪没有别人,尽管他知道那不是因为爱。

静雪想了想,如实道:“情况紧急,我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不能见死不救。”“这才说明你对我感情深嘛。”周墨嬉皮笑脸的说。“你又来了。”静雪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不看他。他不在乎,把她抱起来:“晚上风凉了,别在甲板上躺太久。”走到船舱边,他把她放下来,她打着呵欠刚要走下去,被他抱住了。

深蓝­色­夜幕下,船舱里灯还没有开,一片漆黑,只能看到彼此脸的轮廓,他低下头去吻她,她有一刹那的恍惚,不知置身何处。这样冷清漆黑的夜晚,有这么个人用体温温暖她,这种感觉已经久违了。很久没有和一个人这样热烈拥抱,也几乎忘了被深深拥吻的滋味,如此温暖如此踏实,她的鼻子一酸,说不出的伤感。

“我们回岸上去吧。”过了很久,周墨幽幽道。静雪在他臂弯里回过神来,轻轻的嗯了一声。岸对面是什么?万家灯火、城市的七彩霓虹,还是一个个关于家的梦想?也许她该尝试一下,走过去看看彼岸的风景。

把她送回酒店,他再开车回家已是深夜,但是他心情很好,他能感觉到最后他抱着她时,她细微的情绪变化。

打电话给高级助理童正,周墨在电话里说:“我上回让你调查的曾小姐,你继续查她的资料。”“她有什么不妥吗?”童正依稀记起静雪,知道她是住在他们酒店总统套房的一位客人,周墨曾让他想办法查查她的行踪,看她和些什么人来往。

“没什么不妥,只不过……我喜欢她。”周墨顿了顿,如实道。童正于是了然,闷着声嗯了一声。这种私人的事情,周墨还从来没安排他做过。追个女孩子而已,居然这么大费周章,又是查人家的行踪,又是查人家资料,看来是有些特别。

周墨猜到童正的想法,浅浅一笑:“公司里我们是上下级,私下里,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和曾小姐的事暂时不想让外界知道,尤其是周砚。”“我知道,我会保密。”童正尽责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俺写文就是有点慢哈,耐心点,会越来越好看的。

情人还是朋友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大概是磁场对上了,一直都很默契,彼此都知道需要的是什么,相处的反倒很坦然。他们是情人,也是朋友,就是不要说爱,那个字太重,他们承受不起。

她的存在,就是对他的安慰。工作累了的时候,只要想起她,他心里就觉得温暖。他喜欢照顾她,也喜欢向她寻求慰藉。他的办公室就在爱源酒店里,而她也住在酒店。他兴致好的时候,会抽空下楼去看看她,要是她在就陪她一会儿再上去工作。

忙起来的时候,他常常全国各地飞,几天几夜都不能好好休息,好不容易得空休息的时候,他就到她那里,在她房里睡上一天,外面的世界天塌了他也不管。没有堆积如山的文件、处理不完的琐事、应接不暇的酒场和应酬,只有她,这种生活对他来说是难得的安逸,让他身心放松。

渐渐的,周氏高层都知道静雪的存在,知道周墨对她宠得不得了,因为她说不喜欢酒店洗手间瓷砖的颜­色­,他就下令把酒店所有洗手间的瓷砖都换成她喜欢的颜­色­;她嫌酒店游泳池人多,他就让人在她去游泳时清场。对此,股东们虽有微词却也无可奈何,谁叫酒店姓周呢。他怎么折腾都是他的事,哪怕他把酒店都送给那个女人,只要不影响他们赚钱。

偶尔他们有急事却怎么也联系不到周墨的时候,会让周墨的秘书打电话到静雪住的套房问问。时间久了,静雪也习以为常。

她本质上是那种很安静的女孩子,有时他闭上眼睛之前看到她跪坐在茶几旁Сhā花,等到他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去找她,她还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画册听音乐。她对艺术有天分,偶尔也会画几笔素描,无论画什么,都是惟妙惟肖。

她并不黏人,他却喜欢黏着她。她清淡的像一杯茶,却让他欲罢不能。再刺眼的阳光照在她脸上也会变成清冷的月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呆在她身边,让心情渐渐平复。他要是累了,她就乖巧的把腿放平,让他枕在她腿上。她情绪好的时候,他高兴怎样就怎样,她始终是温和的迁就他;要是她情绪不好,他就不敢惹她了,怕惹急了她会好几天不理他。

她坐在茶几旁看画册,他搂着她的腰枕在她温暖的背上陪她,她偶尔有看不明白的地方,会问他。“这张画里的女人是不是很姽婳?”静雪指着《簪花仕女图》问周墨。“鬼话?鬼什么话?”周墨没听明白她的意思。静雪拿起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写字。这回周墨明白了,笑道:“是很姽婳。”

“你看她们这个眉毛,好奇怪的。”静雪不解的看着画卷里仕女们短而粗的眉。“不奇怪,这是中国盛唐时期非常流行的女子妆容,诗人李白有一首诗,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写的就是这种眉。还有她们的嘴,是不是小小的,这叫绛­唇­。”周墨指着画里的女子给静雪看,静雪点点头。俩俩相望,他动情的在她­唇­上一吻。“这叫点绛­唇­。”

“我喜欢她们的衣服,很飘逸。”静雪特别喜欢看中国古画,那种幽远的意境非西洋画可比。手里的画卷翻了一页又一页,周墨耐心的讲解给她听。也是巧了,周墨的美术知识不错,对静雪看的这些能说得头头是道。某个刹那,静雪有点恍惚,这个场景让她忆起从前,那个人也是这样陪她看书看画册,讲解给她听。

她下意识的侧目看他,见他慵懒的把下巴贴在她肩上,几乎要贴到她脸上,心里一暖。他也看她,见她聚­精­会神,不由也心生感叹。

她有二十三四岁吧,他从来没细问过她的年龄。她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仿佛生活在静止的时间里,永远长不大似地,安静的时候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纯纯的,就像此刻;生起气来就变成了十三四岁的萝莉,完全不讲道理;有些时候,她又像是洞悉一切的­精­灵,能察觉到别人最细微的心理,冷冷的拒绝。

她很小就失去父母,后来是跟谁在一起,是不是她之前那个男人?这样的女孩子,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得到她的人,应该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为什么她后来会颠沛流离了整整五年?

她长得很美,可是她好像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容貌,旅行的时候,头发整天乱糟糟的,穿着最简单的衬衣牛仔裤,住劣等酒店也不在乎。回到国内后,她穿得也很简单,除了黑白两­色­,没见过她穿别的颜­色­。

“静雪,你今年多少岁了?”周墨忽然问起。“二十四。”静雪不假思索的说。“啊,比我小五岁呢。”周墨随口说。静雪却忽然看了他一眼,在他额头一吻。很意外,她这个举动。但是他知道,问她她也不会说,她又转回头去专心的看画册。

他细细的端详她,粉扑扑的小脸红­唇­明艳、明眸皓齿,看在眼里心里直痒,是讨男人喜欢的那种长相,眼睛很勾人,却不狐媚,垂着睫毛出神的姿态很迷人。她说她有二十四岁了,可这张清纯的小脸怎么看都比实际年龄小,可是她的身体,他粗粗的打量,就知道宽松长裙下的美丽身躯­性­感而成熟。

到底是个女孩儿,还是个女人?他猜不透。饶是他纵横花丛,也琢磨不出她到底是个什么类型的人。对他偶尔的调情,她不是冷冷淡淡就是付诸一笑,让他越发觉得她古怪。一个女人,正当妙龄,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呢?她是根本没有还是都藏起来了?

他抱着她,搂得再紧,她都毫无反应、无知无觉的像个布娃娃,他有时真想把她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一堆冰冷的、没有感情的零件。

“喂,你想把我勒死啊,­干­嘛搂的这么紧。”静雪推开周墨的胳膊。周墨笑道:“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听啊。”“不听,你的笑话都是段子,我不爱听黄段子。”静雪哧的一笑。“听嘛听嘛,是跟你有关的。”周墨在静雪耳边轻轻地呵气。

“那天我在员工餐厅吃饭,听到酒店两个女职员议论你。她们不知道我就在隔壁的包间,说的得意忘形。”周墨告诉静雪。“议论我?说什么?”静雪有些好奇,其实她想想也能知道,他的员工们会怎么议论她。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周墨嘿嘿一笑。公司里传遍了,他有了极宠爱的新欢,美人裙下夜夜春宵。

这件事,没有人敢当面提出异议,他们只敢在私下里说。传到周墨耳朵里的话比这露骨的多,他倒是不往心里去,但是怕她听了不高兴。谁知她只是笑笑,看着他:“嘿,你这家伙,还给自己封王了。你尽情当你的土皇帝,我可不是你的宠妃。”

怎么不是,我觉得我对你宠到不行,热face贴你冷臀部,都屁颠儿的。周墨心里嘀咕,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这得她自己慢慢体会。“我也觉得委屈啊,我连碰都没碰过你,怎么能说我不务正业只知道泡妞儿呢,一点点小事就风传千里,我忙起来经常工作到夜里两三点,有一回累的都失语了,她们反倒不知道了。我又不能用高音喇叭嚷嚷,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比窦娥还冤。”周墨故作姿态的说,脸上的坏笑却出卖了他。

静雪听得出他的意思,凝视他:“好好工作对你来说很合适,男人没有事业一门心思只会玩的确不成,你也不愿被人说是玩物丧志的纨绔子弟吧。”

他们如此亲密,公司好多人看过他们出双入对,甚至有一回,他让秘书把一些紧急待签的文件直接拿到静雪房间里来签,只因静雪那天受了凉一直咳嗽,他放心不下,想陪陪她。说他们只是朋友,并没有实质­性­关系,谁会相信?

有时候周墨自己都不相信,怎么他对付别的女人那些招儿,对付静雪一点用也没有呢。他对她冷也好热也好,她都照单全收。他十天不去看她,也不打电话,她都不会主动找他;他极尽取悦讨好之能事,谄媚的连自己都觉得寒碜,她还是宠辱不惊。

真真磨死人,就这么陪她耗着,他焦躁的受不了,用点强,他又舍不得,想着眼不见为净,心里又挠心挠肝的牵挂。这女人,竟是让人拿她没办法,他真怕这么下去,他也会变得跟她一样,没有激|情没有欲望。

“为这事,我一个叔叔还专门打电话给我,让我注意点影响,我就纳闷了,我又没结婚,难道不能交女朋友?他都抱外孙的人了,怎么还在外面包养女明星呢。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有事没事儿尽盯着别人裤腰带。”周墨说起这件事也是有点忿忿,又有点无奈。

他这个叔叔是广州军区司令员,老爷子吃饱了没事­干­,就爱多管闲事,自己女儿常年在国外管不到,只好管哥哥弟弟家的孩子,周墨和他几个堂兄弟、表兄弟最烦他絮叨。有一回,周墨姑姑家那位一肚子坏水的表哥整了一馊主意,找了一个女明星去勾搭老爷子,到底人老了玩不过这些猴­精­的孩子,春风一度之后,老爷子竟像是老房子着了火,焕发第二春,和那个小明星打得火热。

最要命的是他老人家时不时就唠叨几句的癖好一点儿没改,反而有严重迹象。尤其周墨少年丧父,又接管了周家的家族生意,老爷子更觉得自己有义务替过世的兄长调/教儿子。隔三差五打电话耳提面命,周墨还得不时向他汇报思想工作,不然就是不尊重长辈,老爷子一来气能派辆军车直接把他绑到军区司令部去。

“嘴长在别人身上,让他们去说好了,说多了他们就没了兴趣。”静雪对这些毫不感冒。她并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和想法。周墨却有些失望,讪讪的不想说话。

他还从来没对哪个女人下这些工夫,遇到油盐不进的主儿,还真不能跟她急。急了她就翻眼,折腾她自己,酗酒、失眠、厌食,她有的是令人揪心的坏毛病,他也真心疼,怕她比怕他叔叔更甚。

这小祖宗,她是被谁惯出这德行?他倒不知道,静雪这些脾气不是惯出来的,是她­性­格扭曲。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周墨见了静雪,没脾气,他来软的来硬的,她都不理,他只有投降的份儿;说也奇了,静雪不知从何时起也有点怵他,他不让她喝酒的时候,她就只敢偷偷地喝。

他们就这样嬉笑怒骂的相处,直到有一天,静雪和罗点点、钟晓宇聚会,周墨开车来接她,罗点点问起周墨,静雪才发现他们的关系有点奇怪。

“那男的不错,静雪,你是应该好好找个男朋友了。”罗点点瞥见周墨在车里望着她和静雪,悄悄在静雪耳边道。

“别误会,他不是我男朋友。”静雪忙撇清。罗点点嘴角一撇,不信的笑:“不是男朋友他会来接你?要不就是情人。”静雪向她嘟嘟嘴,脑筋一转:“不是啦,他是……是司机,我没有驾照,也不会开车,他给我当司机。”

“哇,这么帅的司机,开这么好的车,我好羡慕啊。”罗点点开玩笑的说。话音未落,被钟晓宇轻轻在头上打了一下。罗点点向男友扮了个鬼脸。

周墨开的是一辆红­色­阿斯顿?马丁,罗点点走过去,左右看看他的车,笑道:“阿斯顿?马丁啊,詹姆斯?邦德也开这个牌子的车,太拉风了,超酷!能借我开一会儿吗?”罗点点向周墨微笑,周墨知道她是静雪的好朋友,也向她笑笑,从车上下来,把车交给她开。

罗点点坐上车,发动引擎,车一溜烟冲出去,很快消失在车海,不知道把车开哪儿去了。其余三人在路边耐心的等她回来。

“你什么时候毕业?”静雪问钟晓宇。钟晓宇告诉她,还有两年。“毕业了就赶快结婚吧,点点这样的女孩子很多人追的。”静雪善意的提醒钟晓宇。钟晓宇笑眯眯的点点头:“我知道。”尽管罗点点­性­格直爽、人又活泼可爱,但钟晓宇心里有数,点点尽管活泼她的、漂亮她的,他有他的把握。

罗点点把车开了一大圈回来,兴奋不已,拍着车身道:“太帅了,太过瘾了,要么不开,要开就开顶级跑车。晓宇,你赶快赚钱买一辆给我。”“行啊,我给你买辆模型。”钟晓宇好脾气的笑呵呵。

“我买一辆送给你。”静雪凑趣的开玩笑。罗点点大笑,摇头:“我不要,你又不是我们家亲爱的,让晓宇买,他不买我就不嫁给他。”静雪看了钟晓宇一眼,开玩笑道:“听到没有,点点发话了,你赶快努力吧。”钟晓宇仍是面有笑意,打趣道:“买买,砸锅卖铁也给你买。”

作者有话要说:阿斯顿·马丁图一张,詹姆斯邦德系列经常出现这个牌子的车,比如《明日帝国》~,我没想写高­干­文,一不留神,又写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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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的家伙

上了车,静雪系好安全带,和罗点点、钟晓宇挥手告别。周墨把车开上路,笑道:“你这两个朋友挺有意思。”“是吧,我也觉得他俩很有趣,一文一武、一动一静,刚好互补。我在中国没朋友,就他俩。”静雪说起朋友,话比平时多。

“就他俩是朋友,那我是什么?你的情人还是司机?”周墨故意和静雪调笑。“司机!”静雪故意加重语气。周墨猛一刹车,闪了她一下。“你­干­嘛?”静雪抗议,这样骤然停车心脏会受不了。“司机要罢工,除非你请我吃饭。”周墨望着静雪,懒洋洋的趴在方向盘上向她笑。

“你想吃什么?”静雪拍拍他的脸。

“墨西哥菜。”周墨不假思索。

“好啊,纪念我们的相遇。吃完了我们可以去酒吧喝点酒,很久没看到你跳探戈了。”静雪答应的很爽快,同时提议。

“我不跳,除非……你给我当舞伴。”

“我不会跳探戈。”

“瞎说,我知道你会跳。不会我可以教你。”

“好吧。”她的生活缺少乐趣,和他一起疯一疯未为不可。

墨西哥菜很辣,菜里放了很多辣椒,静雪边吃边喝水,仍是辣的嘻嘻哈哈。“这家店的厨子一定是墨西哥人,菜很正宗。”静雪擦擦汗。周墨点头:“老板是墨西哥裔,来中国开餐厅很多年了,这里是S市最好的墨西哥餐厅。”自打他们在一起,他只要有空就带她到各式各样的餐厅吃饭,S市的高档餐厅都吃遍了。

周墨想了想,忽然问:“你觉得这里环境如何?”静雪看了看四周:“不错啊,很有美洲风情,不过要是再有个牛仔抱着吉他弹唱,就更有风味了。”“我想把酒店现有的咖啡茶座关掉,改成墨西哥餐厅,你觉得怎么样?”周墨试探的问。

静雪哼了一声:“你这不存心让我失业嘛,咖啡茶座没了,我去哪儿拉琴?”“想拉琴还不容易,我单独替你开一间音乐PUB,哪怕你想去美国大都会开演奏会,我也可以替你办。”周墨慷慨的说。

无事献殷勤,必然有隐情,静雪半眯着眼睛打量他,狡黠道:“你有什么­阴­谋?”周墨这才告诉她,他的目的。

“与其每晚拉琴,不如我们一起开餐厅吧,你来当老板娘。”周墨­阴­险的笑。静雪嘴角一撇:“你算了吧,当老板娘说的好听,你是想让我投资。你觉得咖啡茶座不赚钱,想开西餐厅试试,怕股东们不同意你的动议,就找我当垫背。”

静雪把周墨目的看得很清楚,周墨供认不讳:“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你说的没错,我想找你投资,我们一起开餐厅。你想想,将来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设计餐厅风格,高兴地时候坐在自己的餐厅里大吃大喝,不高兴的时候也可以大吃大喝。”

他其实不在乎她出多少钱,他更重要的目的是让她能停留下来,有一份她热爱的事业需要经营,她的心就不会再漂泊。

他这个提议让静雪有点心动,有一间自己设计的餐厅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可是这件事一旦进展起来需要一大笔钱,她不在乎花多少钱,但是也不想让钱打水漂,于是道:“你给我一个方案,我拿去交给我的律师研究研究,如果可行,我全额投资。”“成交!”周墨听她同意很是高兴,两人碰了碰杯。

晚上,两人一起去酒吧跳舞。周墨的探戈跳得很好,静雪跳得也不错,两人玩得很高兴。舞曲变成轻柔的华尔兹,周墨轻轻搂着静雪的腰,与她曼舞,两人对视,眼中闪烁着奇妙的光彩。这是个迷人的夜,他们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与以往有了不同。

有个男人从舞池旁经过去洗手间,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周墨也看到他,表情在瞬间变得不自然。那个男人向他点点头,他也颔首示意,尽管没有交谈,气氛却明显冷了下来。

静雪疑惑的看了那人一眼,问周墨:“那是谁你认识?”周墨转移了视线到她脸上,告诉她:“他是我大哥周砚的手下。”静雪点点头,没有多问。她知道周墨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周砚,父亲去世以后,兄弟俩家产均分。周墨经营家族传统的酒店业和餐饮业,周砚则改行搞房地产。兄弟俩感情一般,分家后就很少来往。

周墨把静雪搂的更紧一点,望着她的眼睛道:“我之前的提议你好好考虑,我会让助理在两天内把方案交给你。”静雪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脸:“我知道了,你不用总是提醒我。”“我想让你快点当老板娘,我当老板。”他笑笑。静雪听他占自己便宜,脑筋一转道:“行啊,当老板他娘我不反对。”

周墨哧的一笑,轻轻贴着她的脸。就在他吻她的脖子,要闭上眼睛那一瞬间,他忽然看到周砚那个得力助手曹众从洗手间出来,似笑非笑看着他们,像是在和他打招呼。曹众的忽然出现再次破坏了他的好心情,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冷。

静雪被周墨抱得喘不过气,推他:“唉,你怎么啦,发什么呆呀?”周墨这才注意到自己忽视了怀里还有个人,抱歉的笑笑:“对不起,我走神了。”“不知道你整天想些什么。”静雪嗔怪的嘀咕一句。

周墨低头看她,忽然道:“静雪,你从酒店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静雪瞪着他:“你说什么呢,别得寸进尺好不好,先是骗我的钱,现在连我的人也要骗。你这算盘打得真­精­。”

她显然是误会了,周墨暂时也不方便说破,笑道:“我妈年纪大了,我工作又忙,经常世界各地的飞,我想找个人陪陪她老人家,你空闲时间多。”“我又不是你老婆,陪你妈不是我的义务。”静雪直言不讳的说。

“你这人一点爱心也没有,你就当是去我家当义工,照顾孤独老人行不行?”周墨继续这个提议。静雪仍是摇头:“我可以去看她,但我不会搬到你家去。我俩又没什么关系,我­干­嘛住在你家。我喜欢自由,谁也别想管我。”

唉,她怎么就不明白呢。周墨叹了口气,让她搬到周家老宅去,是为了她的安全。周家老宅守卫森严,日夜有人监控,酒店毕竟是经营­性­场所,不方便安排很多人保护她。周砚那个人,一旦知道她的存在,必定会想方设法打听她的底细,对她下手。他已经吃过一次亏,绝不会再吃第二次。

想到这里,他低头亲了亲静雪。见静雪一双亮晶晶的美目看着他,他淡淡一笑:“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我不勉强你。”静雪这才满意的把脸靠在他肩上。

第二天,周墨一上班就把助理童正叫到办公室,让他派人严密保护静雪的安全。童正会意,问他:“曾小姐知道这件事吗?”周墨摇摇头:“我没告诉她,也没必要告诉她。”童正思索片刻,直言道:“安排人不是问题,就是怕曾小姐有所察觉的话,会不高兴。”

“暂时不管她,只要能保证她安全,不用考虑那么多。”周墨想了想,缓缓道:“我和周砚之间的恩怨她不知道,一下子告诉她的话,她很难接受。我会找机会慢慢跟她说。”童正点了点头,建议:“曾小姐每天去的地方不多,从音乐学院放学就是回酒店,音乐学院那边是不是也安排几个人?”“不用了,我不想一下子把动作搞得太大,先看看周砚那边的动静再说。”周墨说完这句,就打电话让秘书布置每天的高层例会。

周墨和静雪经常出双入对,但是两人的关系更像是私下往来,静雪从来没有以周墨女朋友的身份出席过任何聚会或重要场合,除了周氏的员工,外界都不知道静雪的存在。她是低调而神秘的,就连集团的周年酒会,也是周墨独自出席,静雪并没有出面。因此在S市的上流社交圈里,周墨仍是耀眼的单身汉。

童正见过静雪几次,知道周墨对她的感情非同一般,很用心的安排了这件事。既让静雪察觉不到,又行之有效的保障了她的安全。他知道周墨这么做的目的,也知道他为什么要低调处理他和静雪的关系。

与此同时,周氏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也在开会,几个经理退出去之后,周砚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曹众这才把调查到的情况告诉他。

“那女孩是法国归侨,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曾是法国驻华外交官。她一年前到中国来,就住在周氏旗下的爱源酒店,白天在音乐学院上课,晚上在酒店的咖啡茶座拉琴。”曹众把静雪能查到的底细查得很清楚。

“住在酒店里……被周墨包养了?”周砚眉头一皱。一个漂亮的独身女人长期住酒店,必然有问题,不是暗娼就是被人包养的情­妇­。

“好像不是,她住了快一年,才和周墨在一起。周墨很喜欢她,经常去音乐学院接她放学,有时也在她那里过夜。”曹众把所知道的情况一点点向周砚回报。周砚眉头又是一紧:“她到中国来之前在什么地方?一直在法国?”

曹众摇头:“我派人查过她入境记录,是从智利一个小城市直飞到S市,之前在什么地方一时间查不清楚。”“继续调查,有什么进展及时回报给我。”周砚面­色­凝重,显然对曹众掌握的资料不甚满意。曹众偷觑他一眼,手心有点冒汗。直到周砚叫他先出去,他才如释重负。

周砚拧眉沉思。按照曹众所说的,显然周墨和曾静雪认识时间不算长,但感情却很好,不然也不会整天黏在一起。丝丝去世以后,周墨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也没有超过两个月,唯独和曾静雪在一起快一年。这说明什么?很显然这个叫曾静雪的女人不简单。尤其她是国外回来的,只怕背景复杂的很。以周墨的聪明,寻常的女人他玩玩也就算了,打算长久发展的必然有一定的过人之处。想到这里,他决定去看看,眼见为实。

音乐学院教学楼下,周墨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不远处,他倚在车身旁,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仰脖喝了几口,很有耐心的等在那里。这天下午他恰好没事,来得早了一点,静雪还有十分钟才会下课。

初秋时节,下了一整天的雨,到傍晚时才停,天气有点凉,他没穿外套,白衬衣的领口随意的敞开着,身长玉立、俊朗挺拔,令人赏心悦目,不过站了几分钟,过来过往的女生们无不侧目相视。车和人一样引人注目,有人看帅哥自然也有人看跑车,周墨收获无数艳羡的目光。

静雪拖着巨大的琴匣从教学楼里出来,周墨看到她,立刻迎上去帮她提着琴匣放到车后备箱。他替她开车门,她上车那一瞬间,他亲昵的在她腰间轻轻一搂,像是扶着她,又像是在调情,她撒娇的扭了扭腰,很快坐到车上去系好安全带,他关上车门绕到另一侧上车。

这一幕,全都落在周砚眼里。他坐在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里,手里拿着微型望远镜。就连周墨最后那个亲昵的小动作,他都注意到了,­唇­边漾起一丝冷笑。

曹众调查的果然没错,周墨很喜欢那个女孩,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足见两人感情不错。周砚也是男人,所以他知道周墨最后那个动作意味着什么,男人只有面对自己感兴趣的女人才会这样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和对方调情。

那个女孩身形修长,二十出头年纪,长发白裙看起来很是清纯,只是侧面已可知非常漂亮,难怪周墨宠的不得了。学音乐的这些女孩子,天生带着些浪漫的艺术气息,她又有些异国情调,对男人杀伤力很大,就算是周墨这样久经沙场的浪子也不例外。

丝丝也是这样的女孩,人还没有钢琴高时就开始学琴,除了弹琴,她什么都不会,清纯的不食人间烟火。被周墨像宝贝一样呵护着捧在手心里,珍爱的不得了,她的死差点要了周墨半条命。从此以后,周墨就开始变了,变得放荡不羁,在美国留学时换了很多女友,后来在各地游历,更是艳遇无数。他心里一直没有忘记丝丝,所以游戏人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可是从周墨对刚才那个女孩的态度,周砚感觉到他有了点细微的变化。不管他是不是只把那个女孩当成丝丝的替身,周砚从她身上看到了丝丝的影子。周墨的致命弱点永远都是女人,周砚永远知道如何才能狠狠的打击他。一个丝丝让他消沉了好几年,这个女孩再毁了,只怕他从此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好吧,就让我们再来玩一玩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令人烦躁的夏天,懒得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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