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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突围

待那队人马赶到时,聂不平和苏间离正在地上拳来脚往相互搏斗。两人亡命奔波半夜,身上早粘满尘土鲜血,扭打之下显得颇为逼真。那队人马才到,一名武士大声喝道:“你们活腻了!太保在此,还不停手!”两人这才佯装发现,连忙跪倒道:“小的正在抓­奸­细,不知太保到来,多有得罪。”那三名亮黄衣襟中为首者最是年轻,年纪和苏聂两人相仿,但似乎地位最高。他冷冷地问道:“抓什么­奸­细,我看你俩便是­奸­细!统统给我拿下!”聂不平内心一紧,难道露出破绽却不自知?苏间离申辩道:“小的冤枉,他、他确是­奸­细。不信你问他口令,看他能否答得上!”那年轻人本是诈一下他们,见苏间离神情认真,便不再做声,转而看着聂不平。聂不平连忙分辩道:“他才是­奸­细!让他先答口令!太保,若是我回答正确,那他岂不是能蒙混过关!”此话到言之有理,那太保虽然­精­明,一到来便见两人着了自己服饰,正互相厮杀,内心便认定他们二人中有一人是­奸­细,如此便中了他们圈套。

旁边一位亮黄衣襟中年人在年轻人耳边轻讲几句。年轻人点点头,两名亮黄衣襟中年人便走上前来,将苏聂二人左右分别挟持开,其中一人将长剑架在聂不平脖子上,说道:“好!我去一旁盘问你。”其余武士则靠近苏间离,隐然将他围在中间,年轻人身子不动,反倒被隔得远了。待聂不平被挟得走开数十步,一位武士才问苏间离道:“快对口令!低声些。”苏间离低声嘟囔一下,那武士听不甚清,不由向前凑了些,斥道:“大声点!”苏间离被他们按得伏在地上,他暗中运气,猛然间手足发力,自地面突然弹起,向那武士撞去,强力之下那武士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撞得和苏间离一起向那年轻人飞去。那年轻人突见此变,担心避让时,苏间离偷施冷剑,便双掌运力向那武士推来,希冀将苏间离和武士推开。年轻人内力本算雄厚,骑在马上又是居高临下,兼之反应敏捷,这一招可算十拿九稳。可怜那武士被夹在两名高手之间,先是受了苏间离迅猛撞击,背后又实实中了年轻人双掌,两边夹击之下,五脏六腑俱碎,一声惨呼就此毙命。那年轻人内力实在强劲,苏间离隔了人犹自深深被他内力撼到,头脑一阵眩晕。但与此同时,那年轻人只觉胸间一凉,低头看到一柄血淋淋长剑,已Сhā入自己胸膛足有数分深。苏间离一招得手,鬼魅般自那武士尸体后闪出。原来苏间离自地面飞起时,便抢下武士长剑,待接近年轻人时,掌上发力,一柄长剑直直透过武士身体,而后­射­至年轻人胸间。

那边两名中年人听得武士惨呼声转头来看时,苏间离已牢牢制住年轻人,苏间离“哈哈”笑道:“你们真蠢!我才是真正­奸­细!你们再动一下我便杀了他!”显是那年轻人地位高出不少,两名中年人手中不敢有所动作,又听苏间离自认­奸­细,押了聂不平手上内劲自然泄了些。聂不平立刻伏身倒地,挣脱脖间长剑,就地向前滚去,双脚同时踢出,正是禅宗“来音腿法”中“比翼双飞”,正中两名敌人下­阴­。这“比翼双飞”本是踢向对方下腹,聂不平如今和敌人作殊死搏斗,按苏间离所讲杀敌之法改为去踢下­阴­。这“来音腿法”施展时以轻灵­阴­柔见长,此时聂不平知晓机会难得,只是用了那腿法,力道却是灌足“玄元真气”,用最刚猛路子施出。聂不平双脚踢中时竟觉双足隐隐作痛,那二人所受攻击之重更是可想而知。只见两人被踢得直直飞起数尺,半空中已痛楚得蜷起身子,未及落地已晕了过去。苏间离探手自那年轻人身畔抽出长剑,也不回头,顺手将长剑丟过来,长剑“唰”地将地上一名中年人透胸而过。这次聂不平不再啰嗦,自是抽起长剑又将另一人结果了。

苏间离见结果了那两个头领,余者便不足惧,对年轻人说道:“如此暗剑也被阁下躲开。剑尖离心脉尚有寸半,阁下反应好快!”那年轻人孤傲地笑一下,鲜血自创口处涌出,说道:“我方才有眼无珠,如今想起你是谁了!你要杀我便不会有这寸半差距,多谢了!”聂不平见此人谈笑风生,浑然不将生死放在心上,如此境况也不能乱他思绪半分,更是让人佩服。苏间离似也感到意外,怅然轻叹一声道:“我们太像了,本可做臭味相投生死之交!”那年轻人笑道:“阁下好剑法,此剑落处虽不取­性­命。我若是一动真气,便会喷血而死。我既不能杀你,若又要苟且残喘,他们只能投鼠忌器。故此,我不如去死!”苏间离听到此处,连忙用力去抽剑,那料对方动作更快,竟是奋力撞上来,两人一退一进间,那长剑又深入数寸,长剑终是Сhā入年轻人心脉深处。

周围武士见头领死得如此惨烈,个个被激起斗志,口中发出声声狂吼,数十点蓝光向两人罩落来,同时十多人亮了长剑蜂拥而上。苏聂二人那料到这被称作“太保”的年轻人竟如此刚烈,以自戕之举激起属下疯狂斗志。苏聂两人挥舞长剑,运起柔劲,将蓝光击落些,又闪开些,尚有不少蓝光在他们身边炸开,幸亏聂不平鼻内预先塞了解药,才不致被腾起迷雾麻翻,只是数点蓝光粘在背部,早炸得衣衫飞起巴掌大几块。又亏得秦丝让他们昼夜不卸地背着那逃生油衣,油衣质地坚韧,此刻堪堪护住二人后背,否则聂不平背部早已血­肉­模糊,不过饶是如此,聂不平也被震得皮肤针扎般阵阵生痛。一轮硬拼中,苏聂二人剑下尽是杀着,只见鲜血溅起,对方数只残损肢体掉落地上,苏聂两人后背和手臂上也被对方长剑划破几道,幸而未伤筋骨。苏聂二人无心恋战,将他们杀退几步,待才将他们用长剑逼开些,苏聂两人再无心恋战,各抢一匹马向山下冲去。背后已传来“啪啪”响声,数朵警示信号升到半空。

此时天­色­大亮,朝阳将山坡涂抹出柔和金­色­。聂不平自嘲道:“今日倒是好天气!”两人再不闪躲,见迎面有人而来,便口中佯装喊着:“抓­奸­细!”靠近些时,不等对方张口对口令,挥手便是一记冷剑,趁别人尚未回过神来二人已冲得远了。两人骑术本佳,兼之自上向下冲势凶猛,如此接连冲过几队人马拦截,但背后鼓躁紧追之人也越来越多。聂不平只觉得剑柄捏在手中早已滑腻不堪,要不时换手拭擦一下才不致滑掉,得空一看,手中湿滑之物竟不是汗水,而是满手鲜血!苏间离在一旁冷冷说道:“总好过是自己的血!”聂不平道:“自己的血怕是只会粘了别人的手。”两人相视之下,苦涩一笑。

又冲过几撮人,苏间离右臂已伤得抬不起来,只能用左手提剑。聂不平大腿被深深划了一道,随着马匹起伏,鲜血淋漓不止。苏间离皱眉道:“最多大半个时辰,你我若未冲出去,只怕累也要累死。”聂不平经过几个时辰奔波拼杀,此刻神志亢奋,身躯却万分疲惫。仿佛遥遥见到杨芊婉玉手自地底下伸出,轻轻召唤他同去,心中又胡乱想起父亲在城头四散碧血,还有那纸张溅了母亲鲜血。这些景像浑入无数金星中,在眼前一起飞舞。懵然见到对面又有数人迎面奔来,在聂不平眼中看来,那些人仿佛无穷无尽潮水一般,终坚持不住,心中先放弃了,低声喃喃说道:“苏兄,你自己去罢,我好累,留在此处算了。”说话间,聂不平手臂已软下来。苏间离也是苦苦支撑,此刻见得他如此模样,不动声­色­地说道:“好!那你便永无机会见你师妹杨芊婉了。”苏间离突然间冒出这一句,声音不大,在聂不平耳中却不啻于平地起雷。聂不平吃吃问道:“你知道我要找她?你知道她在何处?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苏间离冷冷地道:“你离开仙人谷不久,杨芊婉便患了顽疾,她不得不离开仙人谷,去暖和些地方修养。水月本是杨芊婉孪生姐妹,我们今次前来步步凶险。为不使你分神,我们才隐瞒于你。”聂不平心道:“难怪她们二人如此相像!”心中再无怀疑,追问道:“她家乡在何处?我要去看她。”苏间离道:“等活命出去再说不迟!”聂不平登时­精­神抖擞,慨然应道:“好!杀出去再说不迟!”

两人打醒­精­神又冲出一段,遥遥已可见一道天然峭壁,和内城形似,只是更高更陡,正是外城门。苏间离说道:“聂兄,前面便是外城墙了,冲出这一关,便算出了晴天堂!”二人硬生生冲过几十人包围,向前奔了数十丈,越过一个土坎,终于见到城门。这外城门比内城要宽大数倍,此刻紧闭着,只怕连一个苍蝇也飞不过去。门前更有近百人列队,他们并不追逐二人,只是虎视眈眈地守株待兔,其中有数人身着亮黄衣襟,却好似看着笼中困兽,并不着急出手。苏间离手指扫过四周,说道:“那几个塔楼才最是难办!”聂不平也自地图中约略晓得,那大城门要靠四面塔楼同时­操­控机关,才能开启。那些塔楼高达数丈,又分散几十丈远,两人能攻上其一已是机会微弱,即便一人一个塔楼,也只能同时­操­控两个。苏间离说道:“原想挟持那位太保,恐有一丝机会。如今、、、”聂不平本已了无生意,片刻前方知杨芊婉消息,才燃起斗志,眼见又要被困于此,内心充满痛楚,寻思真乃造化弄人。聂不平仰天长叹,转向苏间离道:“早知如此结局,你我又是何必!你又是何必!”此话意为两人本无希望,却在徒劳作困兽之斗,而苏间离又何必告知杨芊婉音信,知其生而无缘再见,不过死前徒添痛苦而已。

苏间离满面刚毅神­色­,将长剑在马鬃上来回拭擦,那宝剑上本是沾满鲜血,此刻将马背染得殷红,长剑却复又闪闪发亮。苏间离举起宝剑,泛起道道光芒,语气坚定地说道:“纵今日热血流尽!也只有死在刀剑之下,我才瞑目!”寥寥数句,无限英雄气概尽在其中。聂不平也比他感染,恨声道:“好!我同你一起拼了!”两人并骑策马,如鬼魅般###西窜,长剑所到之处敌人纷纷招架不住。那些武士试图合围二人,却总是不及迅速,被他俩连连冲散。而一旦落单,要不了几个回合,便被他们迂回击伤,甚者不到一招便送了­性­命。二人正杀得兴起,此时背后高坎上响起阵阵号角,声音既强且富有节奏。那些晴天堂帮众初时被苏聂两人追逐冲乱,散布在山坳上群龙无首,此刻听得号角声,逐渐镇静下来,最终聚拢成队列。这些队列依一定阵法而转,这一来苏聂两人再难得手,他们便步步为营,向核心包围,如此一来,要不了多久,两人便会被团团围住。

此时,一道轻啸夹杂在号角声中直冲云霄,那啸声尖锐悠长,山坡上下人人听得清清楚楚。苏间离听得啸声,顿时面露喜­色­,沉声道:“聂兄,天不亡你我也!奋力向城门冲!越快越好!尽量避开那些亮黄衣襟头领!”苏聂二人向城门方向杀去。那些队列本已步步为营来围拢,此时竟分出大半人马,兵分四路向塔楼窜去。这一来剩余人马少了许多,苏聂两人突围便更加容易。二人冲杀了片刻,已离那城门不过数十丈远。苏间离忽然于拼杀中喝道:“城门已开!”聂不平望去,只见那巨大城门竟然慢慢升起,在底部露出一条缝来。而这时晴天堂帮众正奋力向四座塔楼杀去。那塔楼本是易守难攻,仅有狭窄陡峭一道台阶上下,进攻高台之人虽多,但见半空中不断有受伤帮众跌落下来,然攻台之人终是越登越高。但那城门越升越高,片刻便到尺许高低,晴天堂帮众蜂拥而至,纷纷堵住去路,却无一人抵得住他们三招,苏聂二人浑身已被鲜血尽染,已杀得红了眼,若对方骑马前来,往往连人带马被他们用长剑一起劈死。

二人浴血奋战,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巨大城门已近在咫尺,这时城门已大约升起二尺高。苏聂两人相视点头,将宝剑轮圆,齐齐跳下马来,又是一轮砍杀,自地面滚出城门。苏聂两人才在城门外站定,自门下已紧跟着冲出数人。苏间离气沉丹田,发出一声长啸,聂不平站在近前,被震得耳膜隐隐发痛。长啸才起,那数千斤重城门轰然落下,此时尚有几名帮众正在爬向门外,猝不及防被城门重重压住,来不及嘶叫已被压作两截!此时城门内数声巨响,众人骇得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几朵巨大蓝­色­烟雾正自城内升起。

苏间离恨声道:“他们居然将那塔楼炸掉!哼,可惜迟了一步,我们已逃出来了!”言罢,转过脸对着几名已爬出城帮众,他满面血污,直看得那几人胆战心惊。苏间离扬手止住聂不平,挥起长剑向那些帮众冲去。只见日头下剑光闪动,四下离血­肉­横飞,苏间离运足内力,砍瓜切菜般向那些人剁去。聂不平眼睁睁看他正手已将一人拦腰斩断,反手又回削,不等那上半身落下,又将那人脑袋砍落。如此打法,倒是泄愤多过杀敌,那些帮众那里还有斗志,不到盏茶功夫,待苏间离终于已杀无可杀时,山坡上散布着各种残肢断臂,地面也尽被鲜血染成殷红。

明媚阳光照着曲折山路,山谷中满布郁郁葱葱草木,静谧得能听到四处鸟鸣,和方才城内浴血奋战大不相同。聂不平回望那厚重城门,死死嵌在危崖之中,此刻依旧心有余悸。苏间离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此刻静静伏倒在地,似是在歇息,又似在掩藏心中伤悲。聂不平也顾不上血泊,跌坐一旁只顾喘气,连伤口都懒得打理。等到苏间离终于起身,“唰”声撕下本已满是血污的外衣,说道:“走!”聂不平也爬起身,撕掉外衣,两人向山下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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