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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交战

第三十三章:交战

屈指算来,杀出晴天堂已近半月,苏聂两人盘桓之小镇上已是高手云集。寇三娘率了六小妹其余五姐妹到来,她们是在庐州接到聂不平书信,便日夜兼程赶来。寇三娘早在聂不平入仙人谷前已知那谷中惨事,数月来便一直在江湖追踪此事,天童子既觅不到,更是一无所获。 “正剑六雄”也恰好到来,询问之下却是受了晴天堂滋扰。点苍派属正剑盟中和晴天堂最为接近之分支,相距不过半日路程,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两方倒相安无事。约莫十日前,晴天堂莫名其妙地派了大队人马进犯点苍派,声言要点苍派交出宝物,点苍派何时受过这份气,双方混战中死伤不少,罗定山竟被削去右臂,正剑六雄这才上门寻仇,点苍派却换了罗定山师弟林定之顶上。聂不平听到这段意外,内心隐隐觉得不妥,却不知何处不妥。而梁玫一直随着正剑六雄,数月不见,人已变得沉稳端庄许多,虽眉间依稀有些落寞神­色­,但向风对她体贴入微,聂不平也放下心来。聂不平将苏间离向大家一一引见,寇三娘和正剑六雄对苏间离“响水门”身份不甚了了,苏间离也不太言语,便无甚交谈。众人既已在明处,­干­脆依江湖规矩向晴天堂递上贴子,言明自寇三娘向风以下人等,有要事拜会晴天堂主。送贴人返来时已带了回音,晴天堂依规矩回了贴子,约定次日恭候诸位大驾。

商议到夜深,聂不平才返回住所,苏间离却灯下等待,见面便说道:“人马已足,救人应是足够,在下要告辞了。”聂不平这才留意到苏间离白日在众侠面前受了冷落,而向风所备拜贴上竟连苏间离名字也不曾列上,自己也不曾为他着想。多日来出生入死的伙伴,怎么见了故交转身便忘得一­干­二净?聂不平心中不由愧疚,只能含糊地说道:“小弟不敢强留,明日晴天堂之行尚有许多变数,实是十分凶险。苏兄胜过能力小弟数倍,若能助一臂之力,确是我方万幸。”苏间离也知聂不平并非虚伪之人,他既如此诚意劝说,却是真心期待自己帮忙。苏间离思虑片刻,说道:“实不相瞒聂兄。我要告辞也是以退为进,希冀由明转暗,从侧面进攻晴天堂而已。”聂不平闻听此言,内心一喜,原本便觉群侠虽人多势众,但陷入晴天堂重地,对方若是施机关­阴­谋来陷害,只怕防不胜防。苏间离最是擅长出奇制胜,若是他能暗中配合,胜算便大了许多。两人约定联络方式后,苏间离又送与他两枚鼻塞以防迷|药,这才要起身告辞。

聂不平待苏间离正要踏出房门时,心中忽生一念,不由叫道:“苏兄,小弟尚有一事相询。”苏间离转过身,默不作声。聂不平问道:“那日你我在佛堂时,苏兄冒险所取为何物,可否见告?”苏间离答道:“聂兄一定要看?”聂不平点点头道:“你入晴天堂初衷便是为了那昔日淮南王惊天宝藏罢?”苏间离点点头。聂不平又道:“那物件应和这宝藏有关?”苏间离又点点头。聂不平说道:“那件物品应是早不在你身边?只因你早知那本是赝品?或是它不过是言七所设迷局而已?”苏间离不置可否,聂不平追问道:“你我自晴天堂冲出后,你发觉那物品乃是赝品。你却将计就计将它送与点苍派,挑起晴天堂和点苍之间争斗,可是如此?”苏间离眼中忽然有了笑意,说道:“聂兄所猜已对了八成。我早在去佛堂前便想明白那物件不过是赝品,只不过将计就计罢了。而我实是并未将那赝品送至点苍,晴天堂不过截获了赝品和一封书信罢了。”聂不平疑惑地问道:“你如何去佛堂前便知那物件是假?”苏间离­干­脆在木凳落座,摆出一副长谈样子,落坐后却话锋一转,反问道:“聂兄觉得我苏间离为人如何?”

聂不平见苏间离如此郑重其事相问,不由用心思索片刻,这才答道:“初时觉得苏兄神秘莫测,而今仍觉你有诸多超乎寻常之举。但,奇怪是,在下却从未疑你对我有不良居心。”苏间离哈哈笑道:“聂兄果然坦诚!对在下既如此信任,事情便易谈多了。”苏间离正­色­问道:“聂兄是否记得,那晚向月之时,你我是如何被识破的?” 那一幕惊心动魄,聂不平如何能忘记?他点头答道:“是那些狼嗅出来。它们识破我,你却不曾被识破。”苏间离听出他言下之意,微一顿道:“聂兄所言不差,在下侥幸躲过只因会一个小把戏而已。”这倒让聂不平好奇不已,苏间离道:“寻常练功之人,凝神屏气两三柱香不在话下。小弟却曾受苦练过,非但能约束呼吸,更能刻意将周身毛孔封闭起来。若毛孔封闭,人便不再会有气息泄露。因此,那些狼嗅我时便如嗅一块顽石般。”聂不平不由啧啧称奇。

苏间离接着又道:“那晚,你我自水井处脱险。是否立刻便去了那晴天堂要宅,中间再无耽误?”聂不平回想那夜确是如此。苏间离说道:“你我才赶到要宅,片刻便有武士来报警,言十八收到报线后立刻转报言七。而言七听了言十八禀告后却说道‘刚才所抓之人要在天牢里好生关押,应可引他们上钩。’试想,若他们那时确是已抓到我方同伴,应该也是在你我行径被识破后才搜查得手。你我离开水井后便径直去了要宅屋顶,他们如何来得及抓了人并放入天牢?”聂不平被苏间离缜密心思所折服,却又不解地问道:“若是你我到要宅之前言十八和言七并不知晓有人闯入,而言七又设谋诓我们,他们一举一动均在我们眼皮底下,言十八又如何得令行事?”苏间离微笑着点点头,似为聂不平能有此问而满意,答道:“不通过交谈,人亦可进行传信。那时言七假意思索,脚面轻拍地板。如果他们本有类似约定,那拍击节奏已可传递不少意图。”这些细节都不曾被苏间离放过,真是明察秋毫。苏间离道:“当时我想明白他们是在设谋,便知道你我行踪早已暴露,你我掩藏功夫虽是不差,言七更是武功高强,被他觉察出来了。”

聂不平不由得“啊”一声,苏间离道:“当时我才觉察到千算万算,仍是低估了晴天堂实力。幸好他们要引我们入毂,而未对我们立刻动手。这倒并非他们仁慈,而是他们一来不明究竟有多少人入侵,便不能冒然动手;二来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在要宅附近动手,否则万一惊扰首脑人物,只怕所受罪责更深。而若是我们被引去天牢救人,只怕早已尸骨无存了。”聂不平至此才知悉关键,苏间离那日来不及解释,却是推理过于复杂,三言两语根本无法讲清楚而已。苏间离说道:“既然料定他们是在设谋,言七之后去佛堂便显得十分可疑。因此,我才断定那佛堂珍藏之物乃是赝品,或者本是真品,只是言七那晚临时查验时才顺手换作赝品。”聂不平叹道:“这言七果然狡猾。不过幸亏苏兄更高一筹。”苏间离面无得­色­,继续道:“言七固然狡猾,我猜这计谋却是那被言七称为主母之人所设,那主母应比言七高明许多。这佛堂之计谋,进而可擒获你我,退而可追踪你我形迹。聂兄想必已知那物件要真正能起到用处,找到宝藏,需要数件合并一起方可。通过一个赝品,去引出其余真品乃是最佳计谋了。”聂不平嗟叹不已,问道:“于是你便又来了个将计就计?”苏间离点点头,说道:“让敌人低估我们一分,我们杀出胜算便多了一分。”聂不平问道:“纵是如此计中套计,连环计谋。秦丝帮我们打开城门倒是始料不及罢。”苏间离沉默半晌,沉重地点点头,说道:“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此一点虽是人为,却是上天对我们一点恩眷罢。”聂不平忽然念及一事,面露痛苦神­色­,缓缓问道:“水月乃是杨芊婉表妹之事还是真的么?”苏间离迎着聂不平希冀目光,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请恕在晴天堂中,我对你欺骗!”聂不平抑住悲伤道:“我不会怪你,你那是为了救我。”若不是苏间离用杨芊婉激起聂不平斗志,纵是秦丝弄开城门,聂不平只怕也早已亡命晴天堂了。

一时两人俱沉默无语。苏间离之临危不惧,随机应变,聂不平自忖难望其项背,然最让其感动的乃是他坚韧不拔,自强不息之斗志。凭了这些,他不但能冲出敌人重围,尚拯救了自己。

次日群侠早早拔队来到晴天堂,聂不平上次走得仓惶,今次才一路领略到晴天堂所处之地山势险要,自山麓绵延向上几十里,又经过若­干­盘旋转折才来到晴天堂外门。看那外门已是高耸数十丈,外壁溜峭光滑,再高轻功也无法攀爬。众人刚到外门口,耳边听得阵阵号角响过,“嘎嘎”响声中那扇重逾千斤大铁门缓缓升起。四名亮黄衣襟头领疾步而出,将众人迎进去。众人顺了秘道入内,经过那尺许厚大铁门下方时,只觉头顶森然,不由得步伐加快了些。进门后,沿路聂不平暗暗留意,晴天堂内早已是一片和睦景象,丝毫不见那日两人冲杀时遗留搏斗痕迹。城内百姓穿梭往来,神­色­欣然,若非亲历,聂不平断然无法相信那日激战便在此地发生。众人又进一重门,最终被带到内城一处空场旁,聂不平认出此地正是他们习武之处,寻思这倒方便,双方一言不合,便可动手了。

众人落座奉茶后,一名亮黄衣襟头领扬声道:“在下言十三,堂主片刻即到,请诸位稍作等候。为供诸位消遣之用,一些鄙陋节目供诸位英雄解闷。”众人俱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言十三拱拱手,自怀内取出一枚黑­色­小哨,运力吹响。刺耳吱吱响声颇有节奏,聂不平估计他是在召集圣狼,心中一动,便留意细听他所吹节奏,心中默记。群豪听得那哨音刺耳,正自纳闷间,自场外静静地涌入一大队狼,个个足有半人高,扑踏了脚步眨眼间便到了面前。群豪面­色­俱有些变了,见领头寇三娘和向风岿然不动,也只能呆坐着。言十三哨音稍转,那群狼井然有序地在场中列队而坐。群狼有上百之多,个个毛­色­黑亮,在日头下耷拉着血红长舌,目光炯炯地望定众人。言十三哨音再转,那群狼如驯服猎狗般起卧坐立,端是无比整齐。寇三娘冷笑一声喝道:“雕虫小技!这些畜牲对付常人也罢了。却也抵不过我们两三招。”声音虽不大,在场群豪却个个听得清清楚楚,思虑下,群豪有四五十人,其中好手便过其半,对付这上百野狼也非难事。那边点苍林定之因晴天堂伤其师兄罗定山,内心一直怨恨,对向风轻声耳语片刻,忽然自坐上飞身而起,那一跃恰如雄鹰落崖,翩翩间升起丈余而后坠入狼群中间。那群狼十分乖巧,不等号令,已四下散开,待林定之甫一落地,复聚拢来,将林定之围于其中。那林定之足尖点地,复又跃起到另一边,几个起落间早有剑光闪起,那狼群顿时被搅乱,只见林定之手中长剑若白光道道掠过,人影却疾如闪电,在狼群中走了几遭,待林定之已归位时,那狼群兀自乱做一团糟。言十三哨声连连,那狼群大多复归于安静,却有十几头仍在胡乱冲撞不听使唤,细看下,却是方才被林定之几个起落间,用快剑刺瞎了双眼。那些野兽本是极难驯服听令,如今双目已盲且剧痛无比,自是野­性­大发。林定之下手之处也颇为巧妙,那些盲狼俱是散布队列中央,虽一时野­性­大发却冲不到群豪身旁。那些盲狼冲突之下已不辨同类,四下疯狂噬咬,更是激起其余野狼兽­性­大发,从而引发连环相斗。这一来纵是言十三哨声再响,场中已是嘶叫连连,响声一片,更有些狼飞身就近向晴天堂帮众扑去,弄得他们手忙脚乱,狼狈不堪。惹得群豪哈哈大笑。

原要在众英雄前显威风,没料到却被人占了上风,言十三气得脸­色­发青。正忙乱间,另一名年纪稍大头领跳将出来,气运丹田大声呼喝。顿时自场外涌入一队人马,清一­色­玄­色­衣裤,亮出长刀向那些狼群冲去,那些狼群虽已乱阵,却也异常凶狠,面对那些飞舞长刀却招架不住。场中一片血­肉­横飞,不出盏茶功夫,那群狼居然被他们杀得­干­­干­净净,不曾逃走一只。聂不平约略数一数,才不过二十余人,平均一人竟然砍杀五六头狼,足见其武功高强,训练有素。这二十余人将狼群灭掉后,默默将群狼尸体收拾下去,片刻间场上又恢复了平静,晴天堂这才算扳回些面子。

正在此时,两队人马拥着一顶小轿自场外缓缓而到。待那小轿近了主人席位上,一人施施然迈出轿来,面上蒙了纱容貌不可辨认,看体态却是一­妇­人。场中晴天堂帮众全数伏下身去,三呼道:“主母万安!”聂不平那夜潜伏时,曾见言七最终向主母请示,再见今日阵势,寻思道:“难道号令晴天堂上下的竟是一名­妇­人?”

那主母按江湖规矩见过各位,开口讲话礼数尽足,语气却十分冰冷傲慢,嗓音甚是悦耳动听。寇三娘也不绕弯,径直提起水月和岳姑娘一事,向风自然也提及点苍伤人一事。待向风讲过,那­妇­人顿一顿说道:“点苍一事晴天堂有错,两位姑娘却是误闯禁地。我们也算扯平如何?”向风和寇三娘对视一眼,尚未发话,那­妇­人却指着聂不平接着道:“这位公子前几日在此处杀死十九人,却不得不追究。”聂不平早料到会被晴天堂人认出,却不料如此快便被识破,聂不平突围之时起初仍手下留情,但死伤总计也有三十余人。而苏间离更是多出近倍。聂不平原本便是前来寻仇,逃命时竟引起死伤那么多人,却是始料未及。不等寇三娘发话,聂不平已抢先道:“堂主眼光果然犀利,杀人偿命乃是天理。不知堂主可否先回答在下一疑问?”那­妇­人道:“你先提罢。”聂不平问道:“禅宗门下仙人谷被人突袭,死伤二十一人,是否晴天堂所为?”那­妇­人不假思索地答道:“不是。”这一声回答­干­脆利落,聂不平反而一怔。寇三娘门下六小妹中脾气最耿直莫过林菡,早抢先道:“你说不是便可信了。”那­妇­人冷冷说道:“晴天堂主几时打过诳语?小姑娘多嘴。”聂不平她语气中陡然透出一股杀气,心中一凛,只来得及看清她衣袂忽地轻飘一下,复又下垂。林菡那边已是一声轻呼, “夺”地一声,一物Сhā入面前地里,细看却是一朵花球嵌入地里。那花球嵌落处正是林菡方才所站之地,若非寇三娘将林菡扯开,只怕后果难料。泥土虽然松软,一朵花球能嵌进去也算奇功了。聂不平眼光也算犀利,却未看出那花球自何处而来,又如何发出。林菡面­色­有些发白,也不晓得是怕还是气,聂不平恐她再多嘴,引来更多危险。连忙接着道:“林姑娘。晴天堂威震天下,以晴天堂主身份,她既然如此讲了,那自然便是。在下闯入晴天堂原本便为此事,如今有了明确答复。在下确实鲁莽,该当何罪也好,却和他们无关。”最后两句,却是对着晴天堂主而讲。

晴天堂主纵声大笑,语气说不出冷峻。良久方道:“少侠果然爽快,果然够义气,不愧有乃父遗风!”聂不平本知身陷重地以大局为重,对方提及先父,心中却最不乐意,不由哼道:“虎父本无犬子,那是自然。却好过晴天堂少公子背后偷袭伎俩!”此话却是提及出虎水那段恩怨。在场的除过晴天堂人,只有寇三娘略知一二。晴天堂主身旁一名亮黄衣襟老者猛然向前几步,逼近聂不平,恶狠狠地瞪着他道:“我家主母量大,不和你计较,言少主和言老三­性­命我们一定会让你来填。”聂不平尚未来得及出声,晴天堂主轻咳一声,那老者立刻惊醒似地退了回去,低头默然不语。晴天堂主轻声道:“犬子学艺不­精­,言老三更是办事不力。他们该死,九叔莫要再提了罢。”那老者神情谦恭地道:“是!属下一时糊涂,还望主母恕罪!”众人这才听得明白了,聂不平所提言少主竟是晴天堂主亲生儿子,更糟的是竟被聂不平杀掉了,看来今日之事定难善终。

晴天堂主转身接着说道:“今日诸位远路而来,要救人也要寻仇。而晴天堂本身伤亡损失也已不少。江湖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晴天堂从不自诩什么名门正派,我们却不必坐下来讲道理。还是动手来得痛快。”这晴天堂主虽是女流,语气温柔悦耳,这几句话却是掷地有声,只怕寻常男子也无她爽快。寇三娘起身击掌道:“好!爽快!在下禅门和晴天堂之间恩怨便如此解决罢。向大侠认为如何?”向风和正剑六雄对视几眼,回道:“在下以寇三娘马首是瞻。只是晴天堂早已占了地利,若是再加上人和、、、只怕、、、”言下之意乃是指晴天堂不可以众敌寡。这向风果然利害,尚未动手便用话来拿住晴天堂,聂不平内心暗暗称赞。晴天堂主又是一声冷笑,说道:“向大侠放心,诸位堪称正道中人,晴天堂也不是卑鄙小人。我们双方选定人马,比上三场,胜其二者便算胜者,如何?”寇三娘和向风异口同声道:“好!”寇三娘接着道:“若是我方胜了,要带走水月和岳瑾两名姑娘,晴天堂也要发誓永不和禅宗为敌。”语气一顿望了向风,向风连忙道:“晴天堂尚要将挑衅点苍之人尽数交出。还有晴天堂所有宝藏密钥也要交由天下英雄保管。”晴天堂主笑道:“向大侠担当得起天下英雄称号么?”话锋一转却道:“若是我方胜了,两名姑娘自是别提了。向大侠是否愿意交出聂少侠,和那位和他同捣我晴天堂的苏间离?而向大侠是否也有宝藏密钥交给晴天堂?” 这下轮到向风犯难,那苏少侠固然无法指挥得动,又无密钥在手,但晴天堂主所提乃是针对自己条件所提,也不可谓不公,弄得有些骑虎难下,不由得一时语塞。

聂不平见向风犯难,念及若是岳瑾在此,以她聪慧,定有妥善之法,才一挂念岳瑾,内心便一痛,虽说她是硬行凑上来,但若非自己执意来晴天堂惹祸,她定不会落到今日田地,如今尚不知她正在如何受罪!聂不平心中不由一热,朗声道:“苏少侠并非我道中人,我们自是无法要他如何。若我方战输,我和那宝藏密钥任堂主发落便是!”林菡生怕聂不平吃亏,不等晴天堂主开口,急忙补充道:“只是谁和谁比也要先定好,不然­干­脆别比了。”晴天堂主微微一笑道:“好!就除了那苏间离,其余双方条款如此罢。”晴天堂主见寇三娘并无异议,继续道:“我们双方各推三人,按如何搭配再论。”向风却道:“正剑六雄一向同声连气,合起来算一场罢。晴天堂可以派同样人数下战。”聂不平内心觉得如此讲法似有不妥,见寇三娘只是皱一下眉,知道事关重大,也不便多Сhā嘴。晴天堂主微一怔,说道:“好罢。”聂不平见向风面有得­色­,忽然想起老宅门前杀弥勒僧徒之事,内心总觉向风不够光明磊落,此念才起,复又自责道:“聂不平,聂不平,什么关头了,你仍在逞英雄?向风纵要使计谋,却是为自己好!”晴天堂主说道:“不过我方也有条件。聂少侠一定要下场。”聂不平闻听此言内心倒是一松,这一来寇三娘便无法阻止自己落战了。林菡却抢着道:“即便他落场,也不能和你比试!”晴天堂主笑道:“小姑娘好机灵!我自然不会和小辈动手。聂少侠,你从我们黄襟武士中选一个如何?”既然自己点了将,也让对方点将,这一来也算公平,众人均无话可说。聂不平领教过那些亮黄衣襟头领功夫,晴天堂主背后今日齐齐站了两排十八名,如此大余地让自己去挑选,确算十分公平,便点点头。寇三娘道:“在下要和堂主比试一下,不知是否够得上格。”晴天堂主并不客套,笑道:“你我一场之是少不了。聂少侠你先选人罢,挑剩下的我才好安排来和六雄较量。”如此一来,三场人员便算初定了。

聂不平双目掠过那十八个亮黄衣襟头领,内心毫无主意。晴天堂主既是让自己选,寇三娘他们纵目光再利害,却不能帮自己参详。那十八人高矮粗壮不一,却个个­精­气内敛,外表上看去无法辨出武功高低。聂不平心中暗想道:“若是苏公子在,以他目光敏锐,定有法子看出谁最弱。”忽而忆起那日晴天堂要宅门前驻扎着言十八和言七,那两人既然能驻扎在要宅外院,定时武功领先,眼光便不由落在言十八和言七面上,心中却想,若是绕开此两人定会容易些。一念方起,忽然念及若是自己选了功夫差的,六雄胜算把握岂非要少些?何况那日冲杀时,早见识到亮黄衣襟头领凶残和功力深厚,苏间离尚要凭了诡计方可侥幸得手,自己只怕根本便不是对手,无论选谁,这胜算都十分渺茫,晴天堂主何等人物,她定是看出这一点,才落得大方。聂不平又想及以寇三娘江湖阅历,既然答应比试,应有略多把握胜过晴天堂主,六雄配合紧密,本已占了阵法上优势,若是能让他们胜算再大些,我方总体胜算才大些。聂不平原本忠厚却并非愚笨,和苏间离日子久些也习得些机心,谋略筹划便远胜以前了。转念间,主意已定,指着言七道:“这小子功夫最差,我选他罢!”说完看寇三娘一眼,见她默默点头,便知言七功力应在诸人中处于翘楚,而她更是已洞悉了聂不平心机。只是言七一向孤傲,本是功夫最好,今日差点没被聂不平气得鼻子歪了。晴天堂主不动声­色­地说道:“聂少侠果然好眼力。”此语却是一语双关。

向风方才被晴天堂主弄得有些尴尬,此刻早耐不住道:“聂少侠既已挑定,我六兄弟做急先锋罢。”说完不待众人出声,正剑六雄已跳将出来,先摆定阵势。晴天堂主也不含糊,自队列里点了几人,轻击掌道:“向大侠既如此心急,你们也下场罢。”那些亮黄衣襟武士所使武器本是多样,但晴天堂主选出这六名,却均是使剑的。晴天堂六人来到正剑六雄身旁,各自选定对手,不丁不八地站着,那气势却是和正剑六雄差得远了。正剑六雄本是来晴天堂寻仇,向风也不多话,扬手间六雄摆动剑阵,风车般将晴天堂六名武士卷入,双方厮杀起来。场中顿时剑光闪闪。聂不平曾在老宅前见过一次六雄剑阵,如今再次见到感觉却又不同。只因那时尚未修习《周子全书》,只觉六雄施展开来眼花缭乱煞是威武,如今细看之下,才领悟到六人招招回护环环相扣。若论防守,互相之间自不羁绊,往往一人出招间却是弥补了同伴破绽。若论进攻,一人出招间却能补充另一人剑法空档。那晴天堂六人本想和六雄捉对厮杀,往往一剑刺出时对手移了位,换一人交手时剑法又似全然不同,反应自然慢些,手脚也乱了。群豪见这阵势,心中暗喜,知晓那六雄剑阵乃是六门剑派长老积数十年经验,苦心切磋方成,之后又经实战不断改进,自有其高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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