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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天香十二亭 > 第二章 何天香大破摘星楼李汉成误劫醉苌婷

第二章 何天香大破摘星楼李汉成误劫醉苌婷

“什么?钟大人他…”周遗梦吃了一惊,众人都黯然。

“你怎么自己在这里?”何天香突然问道。

“韦大侠刚来,何天弃他们就到了,立即一阵好打!我本要上去帮忙的,谁知柳姑娘怕伤了我,一把把我扔得这么高,你把我抱下来好不好?”周遗梦笑道。

何天香不由大是好笑,却也只有跳了上去,把她抱了下来,五个人一起往前走。

韦笑河正跟何天弃打做一处,一眼瞧见何天香从假山中走了出来,不由笑道:“他娘的,你终于出来了,得手了没有?”­干­那行,说那行,他一张口,便又是一派强盗的口气。

何天香不由摇摇头,大声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将手中的黄帛往上一擎。

“拭天谱!”

场中一片惊呼,所有的打斗立即停了下来。

“他娘的!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就得手,老子­干­嘛还大老远从京城一路跑到这里?ρi股都给磨穿了!”韦笑河大喜,不由笑骂道。

“容易?”何天香的心突然似被谁割了一刀,眼泪几乎又夺眶而出。

“何天香!赶快把拭天谱交出来!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何天弃突然叫道。

“天弃!”何天香缓缓地将拭天谱收起,沉声道:“自古以来,多行不义必自毙!为兄最后劝你一次,回头吧!”

“哈哈哈哈…”何天弃突然大笑:“回头?回什么头?谁回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像你们这样劳苦奔忙一生一世,又能得到些什么?真是可笑,迂腐!”

“看来,你已经是不可救药了!”何天香不由叹道。

“我看你才是不可救药了呢!”何天弃一脸鄙夷地朝后一挥手叫道:“大家听着,他们已经受伤了,把拭天谱给我抢过来!”

何天香不由轻蔑地一笑:“不错,咱们是受伤了。可长生老人的弟子韦大侠在这里,北尼的四大弟子在这里,音神的传人在这里,墨家的人在这里,你凭什么跟我抢?”

“哈哈哈…”何天弃依旧笑道:“不错!我没有能力跟你抢!可太子已决定九月初二就要起事,现在是八月二十八,我们只要拖住你两天就足够了!”

“什么,九月初二?”何天香不由大吃一惊。

“不错!你只有四天时间!”何天弃­阴­­阴­地笑道。

“只可惜,你连一天都拖不住我!”何天香突然冷笑道,猛地转过身子朝韦笑河叫道:“韦兄,这里就交给你了!其他的人立即跟我走,咱们这就直上京城!我倒要看看,是你紫玉快,还是我何天香快!”

史府门外,马匹云集,何天香、薛沉香、郭强、周遗梦、许侍霜、柳含姻、墨青、傅清竹纷纷上马,往北疾驰而去。

大院里,何天弃拼命想突出,却被韦笑河、四大仙子和江晓晴等天星楼中人拼力缠住了,怎么也冲不出来。

北门,八骑闪电般地冲到,却突见吴宝琦的父亲吴知府带了一大队的兵丁蜂拥而来,老远就指着何天香大叫道:“本知府打听清楚了:那个就是杀我儿子的凶手,你们快与我拿下!”

数百兵丁蜂拥而来,大叫道:“快停下,快停下!”

“怎么办?”许侍霜不由叫道。

何天香却一言不发,猛打几鞭,马似弩箭一般冲入兵丁群中,直奔城门。马蹄翻飞,兵丁立即四散奔逃何天香却顺手将吴知府提起扔在一堆水果摊上,八骑旋风一般冲出北门,望北而去。

京城,相府书房,灯火惨黯。李让民正来回焦急地踱着步子,李汉成则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都是你们这些笨蛋,让何天香那小子给骗了!哼哼,这下可好,他若是真的破了摘星楼,把拭天谱往北王爷那里一放,咱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李让民突然回过头来怒骂李汉成道。

“摘星楼就那么好破?我打赌他们破不了!”李汉成也没有好气地道。

“可那万一要是破了呢?”李让民反问道。

“哼—万一?”李汉成突然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们若是真的破了摘星楼,我就带人把北王爷抓起来,看他们怎么办?”李汉成也怒道。

“抓北王爷?你别耍我了!”李让民不由哈哈大笑:“你凭什么把他抓来?血无天?血无天早已经快到金陵了!”李让民突然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

“不!我靠的不是血无天,是南宫世家,百里世家、东方世家,他们前天刚到了。韦笑河和那四个老婆子已到金陵去了,剩下的只有六怪和杜长缨,那就好对付了!”李汉成­阴­­阴­地笑道:“他今晚就在五城兵马司赫大人家里喝酒!”

“哼哼!”李让民依旧冷笑:“我才不相信你的话,老夫给你多少人手,你就从没给老夫办过一件像样的事!”

“什么?”李汉成也不由发火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在朝廷上招架不住北王爷那老匹夫,我做哪件事不是轻轻松松?你还来怪我?做儿子的在外面为你的富贵拼死拼活,提着脑袋做事,你还说这样的话,你的良心真让狗吃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反了反了!…”李让民不由暴跳如雷:“我李让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来?…”暴跳着,跳前两步伸手就要朝李汉成脸上打来,李汉成正要伸手招架,却突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响,一个黑衣侍卫急急跑进来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大人!刚才何天弃在金陵传来消息说摘星楼已被何天香他们破了,他们正在全力往京师赶,请相爷快想对策!”

“什么?!”两人一起呆住,李让民的手僵在半空,失魂落魄地盯着李汉成。

李汉成也发了一会呆突然狠狠地骂道:“老家伙!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上禀太子?”说着急急走了出去。

五城兵马司府,北王爷、赫大人、田寿一桌,婷儿、田尺儿、慧香、馥儿一桌,赫天南、小王爷一桌。几个人正喝得高兴,苌婷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跟北王爷叫道:“父王,我得先走一步了!”

“­干­什么?­干­什么?酒还没喝够呢,就想走?”田尺儿一把拖住婷儿叫道:“想逃酒?没那么容易!”

“我…我不是想逃酒,我是怕金陵来消息,没人在!”婷儿打着酒嗝道。

“婷儿,韦大侠他们也就是刚到,还不会有什么消息的!”北王爷笑道:“今天赫大人难得一次作东,你就多坐一会儿吧!”

“不不不,不不不,”婷儿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还是回去守着踏实一些!”说着,挣开田尺儿的手,一步三摇地晃到院子里。

慧香连忙追到院子里,扶住苌婷道:“郡主,还是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不用!”婷儿推开慧香道:“少王妃的两个丫头贪酒,你在这里呆会儿扶少王妃回去。只是千万不要上了那两个姐妹小蹄子的恶当,把你也灌成我这个样子!”

婷儿用手指在慧香脸上划了两个大大的圈儿,这才趔趔趄趄地一个人走出内院。外院里,六怪正吵天喝地地喝着酒,一见婷儿出来,连忙都站了起来,问道:“老大,要出去了吗?”

婷儿点点头,却又从桌子上拿了一杯酒灌了下去,问道:“怎么?你们还没喝够吗?”

杜长缨笑道:“都喝够了,咱们这就送郡主回去吧!”

婷儿却摇摇头,笑道:“我不要紧!李让民还不会把我看在眼里的,要紧的是我父王!你们留下来保护王爷和小王爷,只要怒老头跟着我就行了!”

“什么呀!他们五个都在,为什么偏偏是老子呀!”怒道酒量颇大,还没喝够,不由大叫道。

“嗯?”婷儿不由瞅着怒道一拧眉头,不怒自威!

“嗯?”喜僧、痴翁五人也立即趁火打劫起来。

“啊?嘿嘿嘿…”怒道一见形势不妙,不由连忙叫道:“老大一声令下,我怒道那敢不从?郡主请,郡主请—”

“这还差不多!”婷儿这才转嗔为喜,当先走了出去。

门外有四乘软轿,分别是北王爷,小王爷,苌婷和少王妃的。婷儿正闹酒闹得厉害,也不管东南西北,抬脚就随便踏进一乘,迷迷糊糊地叫道:“回府!”

“禀郡主!你坐错了,这是老王爷的轿子,你的在那边!”轿夫恭声道。

“走了走了,真能罗嗦!老王爷的轿子不跟本郡主的一样吗?”婷儿不耐烦地摆摆手,便已靠在了软椅上。

轿夫还想再多说两句,怒道却因少喝了酒而心里不痛快,不由两眼一瞪叫道:“他­奶­­奶­的,郡主叫你走,你就走,再罗嗦,老子把头给你打扁喽!”

轿夫不怕婷儿,却对这六个怪物害怕之极,一听怒道如此说话,四个人哪还敢再罗嗦,连忙抬起轿子就走。

“我说还是要你跟着好…”婷儿在轿子里迷迷糊糊的说道,可下半句越来越含糊,声音越来越小,终于什么也听不清了,轿子进入了黑暗。

京华街,五城兵马府到北王府的必经之路。房顶上,百里宽突然叫道:“是北王爷的轿子!”正要往下跳,却被李汉成一把拉住,轻声道:“慢来!若真是北王爷的轿子,这么只有怒道一个人陪着,莫非有诈?”

就听怒道骂骂咧咧地道:“也真是大胆!这么晚了,让老子一个人陪轿,万一出了事,老子用酒灌死你们这群龟孙子王八蛋!他娘的!…”

李汉成见怒道毫无戒备却又心虚的样子,已有几分信了;百里宽却见轿子已快走出伏击圈,急了:“动手吧!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李汉成点点头:“好!那就请三位前辈到后面去警戒,三位公子跟我来!”说着纵身而下。

怒道正自骂着,突见有人自半空中跳下,不由一惊,连忙挡身护在轿前。啪啪啪啪…只觉眼前拳花缭乱,一连拍开三人轮着的三十六掌,不由问道:“你们是谁?”

“老相好你都不认识了?”李汉成翻身落地­阴­­阴­笑道。南宫剑、百里宽、东方灯也齐齐落地,虎视眈眈地盯着怒道。

“李汉成?”怒道不由大惊,连忙伸手握住轿拦叫道:“今晚有老子在这里,你们休想动这轿子一下!”

“是吗?”李汉成不由冷笑,脸­色­却是一变:“上!”

四人立即一拥而上,怒道只觉得眼前一片腿光掌影,不由连连后退。四名轿夫一见不妙,也连忙上来助战,却被四人割草一般砸趴在地上。黑暗中突然涌出二十名黑衣人抬起轿子就往外飞奔。

“站住!”怒道不由大急,拼命扑了过来。

“拦住他!”李汉成朝三人大叫道,自己却飞身而起跟在轿后向前飞奔。

怒道咆哮如雷,但始终冲不过三人的封锁,软轿已渐远,重新消失在黑暗中。

“北王爷!你怎么不说话呀?”李汉成伴在轿边,一边飞奔一边得意地大笑道;却不见里面有动静,不由又伸手拍了拍轿子叫道:“北王爷?北王爷?”

婷儿在轿中睡的正酣,却突觉轿子摇晃的厉害,直把胃中的酒都要给摇出来了,忍不住闭着眼睛掀开轿帘往外吐了大大的一口,又立即坐了回来,气道:“你们怎么越老越糊涂起来,连轿子都不会抬了?”说着,又照旧往轿子上一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女音清亮,轿子嘎然而止,李汉成也不由一身残酒剩饭的呆立在那里,瞪圆了眼睛。天哪!不是北王爷!抢来的竟是苌婷郡主?!

李汉成突然觉得只想哭!打草已然惊蛇,回去已是不可能。良久,李汉成方狠狠地一咬牙,怒叫道:“抬走!”一行人又飞快地向相府跑去。

李汉成打开自己的房门,两个丫头轻轻将婷儿搀下轿来,婷儿依旧醉意朦胧,打了一个酒嗝,呓声道:“终于到家了!”

两个丫头将婷儿搀到床上向里躺下,便退了出去。李汉成却懊恼地将身上被婷儿吐脏的衣服脱了下来,刚要去另换衣服,却突见婷儿一个翻身,面朝外叫道:“慧香,快拿漱盂来!”

李汉成一愣,看了婷儿一眼,竟不由自主地真的拿了漱盂走了过去。

婷儿醉的厉害,眼睛也不睁,只是将头伸到床外一阵狂吐,吐完了,又叫道:“再给我一碗醒酒汤,我渴的厉害!”

李汉成只得又把桌上的一杯茶端给她,婷儿便在他手里将茶喝了。

她本生的极美,又喝多了酒,腮上一片酡红,更添了无限娇媚;这次把头伸出来,不由拉长了一段雪白的颈子,李汉成只觉得一股少女的体香和着酒香扑鼻而来,销魂夺魄,不由欲­火­大炽,再也忍耐不住,竟突然将手中的茶杯一摔,猛地将婷儿往里一推,就喘着粗气扑上来解婷儿的衣带。

“慧香!你­干­什么?毛手毛脚的?”婷儿只觉得浑身不舒服,还以为是慧香,不由叫道:“我自己会睡!”

衣带解了开来,露出了猩红的抹胸,和婷儿脖颈上雪白的肌肤映了起来,显得更加刺目!李汉成气喘如牛,几乎要闭过气去,正要扯下婷儿的抹胸,却突听外面啪啪啪传来一阵敲门声,有人在外面叫道:“哥!你在做什么?爹叫你马上过去一趟!”却是李凝雪。

“真他妈的煞风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李汉成直觉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不由骂道,却也只得扯过被子将婷儿一盖,自己又穿了一件衣服走了出来,又在门口狠狠瞪了李凝雪一眼,这才往书房走去。

李凝雪健李汉成走的远了,这才连忙闪进门来,反身又把门反Сhā了,直奔床上,一把掀开婷儿的被子急叫道:“郡主!郡主!”

婷儿却恍若未闻,依旧酣睡。

李凝雪不由急了,一把拉起婷儿,抡起右手劈啪两个耳光,反手劈啪又是两个,婷儿这才略有所觉,使劲儿眨了几下眼睛,用手擦着脸问道:“你­干­什么?”

“郡主,你快醒醒!”李凝雪又使劲的摇了婷儿两下,婷儿这才多少清醒过来一些,不过脑袋依然还有些迷糊,看了李凝雪两眼,不由奇怪地问道:“咦?你是什么时候到咱们府里来的,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你自然没有见过我,这儿是相府,我是李凝雪,是相爷的女儿!”李凝雪道。

“什么?相府?”婷儿不由大吃一惊:“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是我歌把你抢来的!你快穿好衣服咱们走,否则就来不及了!”李凝雪急急道。

“啊—”婷儿低头一见自己散乱的衣衫,不由魂飞魄散,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脑袋中一片混乱,泪如雨下,哭叫道:“天哪!他到底对我­干­了些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干­些什么呢!可你若再不走,只怕他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连我也护不了你!”李凝雪急叫道,一把把婷儿拖下床来,两人快步向门口走去。

门一打开,李汉成就­阴­­阴­地站在门外。

“啊?”李凝雪和婷儿都不由吓了一大跳,只觉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不由踉踉跄跄的退了回来。

“你很好呀!凝雪!真是女大不中留,你倒真帮着外人对付起你哥哥来了!”李汉成­阴­­阴­地盯着李凝雪冷笑道。

李凝雪只觉的头皮发麻,却只得硬着头皮将已瑟瑟发抖的婷儿护到身后,强叫道:“你们要对付北王爷也罢,你们要起兵造反也罢,那是你们的事,我都可以不管,可是,我不许你欺负婷姑娘!”

“哈哈!”李汉成不由笑了起来:“你凭什么保护她?你是我的对手吗?”

“不…不错,我不是你的对手!”李凝雪不由慌慌张张地道:“可我有本命蚕盎,你要是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李汉成不由脸­色­大变,暴怒道:“你疯了!何天香给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替他卖命?”

“他…他没有给我什么好处!他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多看!可是,只要你一过来,我就跟你拼命!”李凝雪突然哭叫道。

“疯子!疯子!简直是一堆疯子!疯子—”李汉成突然暴吼道,捂着头往外冲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李凝雪屋的闺房里,婷儿心有余悸地问道。

“我也是女人!”李凝雪轻轻地叹道。

“你认得何大哥?”婷儿突然问道。

李凝雪突然又想哭:“我是认得他,可他不认得我!”

“何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吧?”婷儿不由奇道。

李凝雪摇摇头:“我救过他两命,可他在金陵却根本连理都不想理我!”

“在金陵?”婷儿不由笑道:“他在那里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不敢认你吧?”

“重要的事情?”李凝雪突然道:“是不是拭天谱?”

“你怎么会知道?”婷儿吃了一惊。

“哼!最近以来,这个家里的什么事我不知道?”李凝雪苦涩地笑道:“只不过我不说,他们也都当我是个死人罢了!”

婷儿看着李凝雪神伤的样子,心中也不由有些发酸。

李凝雪却又叹道:“其实,何公子即便取得了拭天谱,只怕也回不来了!”

“为什么?”婷儿不由惊叫道。

“因为太子已秘令曹将军带了三万兵马进驻任丘,何公子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已进不了京城了!”李凝雪道。

“什么?三万兵马?!”婷儿吓了一大跳,差点儿跳起来。

“不错,而且还由五千是朝廷最­精­锐的铁龙骑兵!”李凝雪叹道。

“天哪!”婷儿不由惊叫道:“咱们得赶快把这消息通知何大哥,叫他绕开任丘!”

“哼!”李凝雪摇摇头看着婷儿苦笑道:“实话告诉你吧!这几天风声特紧,爹早已将我软禁起来了,不要说你我,就是咱们身上的一只蚂蚁想爬出去都简直是在做梦!”

“那咱们该怎么办?”婷儿不由叫道。

“怎么办?只有让何公子听天由命了!”李凝雪叹道。

时间!时间!!最要命的就是时间!!!

马蹄得得,已过蚌埠,官道上,迎面突然撞上血无天。

“拭天谱在他们身上,快拦住他们!”血无天大叫道。

呛!何天香抽剑,怒叫道:“挡我者死!”

刷—郭强出刀,薛沉香出剑!墨青、傅清竹也同时出剑!

“杀—”何天香怒吼道,突然出剑!锵!血无天的长剑冲天而起,鲜血飞溅,两名血衣护法惨叫着率到马下!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唰!薛沉香冲庞姥姥刺出一剑,却朝谢姥姥扬手打出三枚碧血神针。铮!庞姥姥只觉手臂一阵发麻,谢姥姥却脸­色­大变,一缩身躲到了马肚子下面,三枚神针贴着马背呼啸而过。

狭路相逢勇者胜,血无天、庞姥姥等一见众人来势这么凶猛,连忙将马一让,让过众人,却又返身催马追来。

“这里就拜托你们了!”何天香突然叫道。

“拭天谱要紧,你们先走!”墨青叫道,突然和傅清竹、柳含姻、许侍霜猛的一勒坐骑,翻身从马背上跳起向血无天等人迎去。

咚!柳含姻在半空中突然猛的一拍琵琶。

嗤嗤嗤嗤…

琵琶中突然­射­出无数的银针,似飞蝗般直­射­向血无天等人。

“不好!”血无天大惊,众人手忙脚乱地拂开银针,但脚下的马匹却已匹匹烂泥似的萎倒在地。

铮!许侍霜的长剑已和庞姥姥的交在一起,众人立即混战做一处。

马蹄得得,薛沉香头发散乱,周遗梦更是脸­色­苍白地冲到了徐州城天星楼徐州分舵门前。

立即有人牵了马过来,要为四人换马,何天香却叫道:“大家进去!”

“什么?”郭强不由叫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进去?”

何天香却一边往里冲,一边叫道:“咱们时间不多,你和周姑娘在外面赶快恢复一下­体­力。薛搂主,你跟我来!”却又叫道:“谁是这里的舵主?也一齐进来!”说着便和薛沉香与这里的舵主冲进门内,反锁了门,再不见出来。

郭强大口的喘着气问周遗梦道:“周姑娘,你怎么样了?”

“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只不过还没有死罢了!”周遗梦苦笑道。

“你该留在金陵的,这么远的无休止的跋涉,你会受不了的!”郭强叹道。

周遗梦却摇摇头:“我还顶得住!紫玉或许已经知道拭天谱已失,前面肯定是处处凶险,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要陪在他的身边!”

郭强不由叹口气,心道:“你身体这么弱,就这跑法,还不知道能再跑几里,咱们不照顾你就不错了,还能盼你帮什么忙?”嘴上却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怎么还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你身上不是有伤吗?就快趁这个机会治疗一下吧!”周遗梦道。

郭强点点头,缓缓闭目运功调息;周遗梦也半坐半靠在柱子上休息。

突然,房门大开,何天香一边往怀里塞东西,一边急步奔了出来叫道:“大家赶快上路了!”

四人复又上马,旋风一般向北奔去。

“何师弟,你们在房里做什么了?”郭强在马上问道。

“这个以后我会告诉你,你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何天香道。

“方才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郭强道。

“周姑娘,你觉得怎么样了?”何天香点点头又问周遗梦道。

“只要有你在,我就撑得住!”周遗梦笑道。

“好!”何天香沉声道:“方才北王爷信鸽传书给咱们:紫玉已经知道咱们已取得了拭天谱,前途必将更加凶险,大家千万小心了!”

得得得得,奔马如箭,尘土飞扬,劲风扑面,将众人身上的衣袂吹起,飒爽至极。

突然,奔在最前面的何天香猛的从马背上冲天而起;郭强也突然从马背上一下子翻到马肚子下面;周遗梦则还没有明白过怎么回事来,已被薛沉香一把提起从马背上倒跃三丈,往地下一伏。

四匹骏马在横跨在官道上的一根细钢丝之下呼啸而过,因已无人乘坐,便在二十丈之外又缓缓停了下来。

何天香昂然立在路边,树林中现出血满江和六名血袍护法的影子来。

“咱们又见面了!”血满江­阴­­阴­地笑道。

何天香也笑道:“今天你敢来,是不是血影秘笈已有大成了?”

血满江不由大怒:“上次是老夫让你,这次你若是不把拭天谱交出来,老夫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好大的口气!”薛沉香不由冷笑道,揉身就要冲上,却被何天香伸手一拦沉声道;“薛姑娘,咱们现在争取的是时间!你和周姑娘先走!”

薛沉香看了何天香一眼,终于应道:“好!”说着一把拉起周遗梦从何天香身后向马匹纵去。

“嗯?”血满江不由眉头一挑,正要起身阻拦,却陡见何天香斜斜向前跨了一步,冷冷叫道:“你敢动?!”

血满江心头不由一跳,猛的抬头,却见何天香正凛凛凝视着自己,目光如剑!

两人目光一交,闪出一束火花。血满江突然冷哼一声,飞身而起伸手向薛沉香手中的周遗梦抓来。

“寒风推云掌!”何天香突然怒吼一声,身形后发先至,对准血满江就是十三掌。

血满江连忙招架,手下的六大护法也一齐扑向薛沉香。

“比我还急?”马腹下突然钻出郭强,身形暴起,神腿如电,眨眼间已向各人踢出一腿。

腿影一闪即逝,薛沉香已带着周遗梦上马,策马向前狂奔。

砰!九伤神拳!血满江不由连连后退三步才刹住身子。锵啷啷—剑华突起,两名血衣护法的血袍突然溅上了鲜血,自己的鲜血!

“走!”何天香叫道,销魂剑似惊涛怒浪般向前狂荡而去。

“快挡住他们!”血满江连忙叫道。

但谁还当得住,又是两名血衣护法胸口喷着鲜血倒了下去,何天香何郭强已冲过七人,几个起落,飞身抢在马背上,猛加一鞭,往前冲去。

“快追!”血满江不由怒叫道,却见剩下的两名护法木­鸡­一般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走近一看,却是每人背上各有一个深达三寸的脚印,鲜血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八月三十傍晚,黄河青华渡口。

“海舵主!船还没有找到?”薛沉香问道。

“属下无能,请楼主责罚!”海舵主突然向薛沉香一礼道。“起来!”薛沉香沉声道:“天星楼没有不尽心办事的人!有什么难处,说!”

“是!”海舵主立即起身回道:“禀搂主,黄河中下游的大中型船只都被长鲨帮所控制,而长鲨帮又听李相国节制,所以咱们一时找不到好船!”

“咱们人不多,你向这里的渔民借一艘小船就足够了!”何天香沉吟道。

“何公子有所不知,自古以来,黄河不夜渡!所以属下斗胆想请公子和楼主在这里委屈一夜,不要去冒这个险!”海舵主道。

薛沉香刚要说话,何天香却已道:“不行!拭天谱再不送上京城,北王爷已没有时间可以应对,这个责任谁负?”

“那你说怎么办?”薛沉香不由问道。

“长鲨帮不借给咱们船,咱们不会用抢的吗?”何天香笑道。

“抢?”海舵主不由惊道。

“不错!何天弃和血无天他们大概也就要追来了。咱们不能只做好人,该做强盗的时候就要做强盗!是不是?”何天香笑道。

“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周遗梦不由笑道。

“然而,不管如何,咱们今晚一定要横渡黄河!”何天香却缓缓变了脸,斩钉截铁地说。

长鲨帮总舵,灯火通明,一条条的船只沿江而泊,上面岗哨林立。因为得知天星楼的人曾来借过船,所以长鲨帮的帮主吕洪年已下令加强警戒,并亲自坐镇总舵。

草丛中,缓缓露出何天香、薛沉香,郭强、周遗梦和海舵主及天星楼济南分舵两名水中高手的影子。

“咱们悄悄下手吗?”薛沉香轻声问道。

“不!”何天香摇摇头:“那样太慢了!”说完竟突然一直身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你­干­什么?”郭强不由吃了一惊。

“他们船连着船,反正是要被发现,咱们就­干­脆来硬的!”何天香大踏步地向最近一只中等大小的船只走去。

薛沉香、郭强、周遗梦海舵主都不由面面相觑,却也只有跟上。

岸上船上来来往往都是巡逻的长鲨帮众,一见几人出现,马上就有一队人马打着火把走了过来,老远就问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借船的!”何天香大声叫道。

“什么?借船?借什么船?”那名小头目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到总舵来抢船,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借你们长鲨帮的好船!”何天香道。

“啊?你们是什么人?快…”两下里一照面,小头目一见这架式,突觉有些不对,正要叫,噗的一声已给何天香一掌打趴在那里。

薛沉香、郭强也就不再客气冲了上来就将这队人马打了个落花流水,水流落花。岸上立即乱成一团,无数的火把向这里涌来。

何天香直奔船头,船头上还站着一名长鲨帮帮众,一见何天香走来,不由问道:“你­干­什么?”

“开船!”何天香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个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没想到这人还挺负责,突然伸臂将何天香一拦道:“不行!没有帮主的命令,这船是谁也开不得的!”

“是吗?”何天香懒的跟他多说,只朝他狠狠踢了一脚,然后连看也不看,便直接走到船尾,起了锚,叫道:“大家快上船!”

薛沉香提着周遗梦跳了上来,郭强和海舵主他们也上来了。眼见岸上的追兵已经快扑到船上来了,却迟迟不见何天香开船,郭强不由大叫道:“你怎么还不开船?”

“我不会!”何天香双手一抄,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什么?”郭强气不朝一处打来:“你不会还抢着先上船!”郭强不由怒道。

“我不该先上船,那你来开!”何天香冷笑道。

“我也不会!”郭强不由一下子泄气了。

“行了!你们别吵了!”薛沉香伸手将两个已经爬上船的长鲨帮帮众打下船叫道:“海舵主,你们去划船!”

船终于离岸了,缓缓向对岸驰去。

“没想到这么顺利!”何天香笑道。

郭强却苦笑:“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往后一看,不由齐齐叫苦。只见后面灯火通明,无数的大船正扬了帆,向这边猛追过来。最前面一艘大船的船头上,立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黑脸壮汉,一身短打,正是长鲨帮的帮主“水底蛟龙”吕洪年。

眼见大船已是越追越近,何天香不由急叫道:“海舵主,咱们还能不能再快点儿?”

“这已经是最快了!”海舵主也在里面大叫道。

“咱们捅马蜂窝了!”郭强气极败坏的叫道。

“本来就是!”何天香看看后面却不由又笑了:“不过,咱们这不挺威风的吗?”

“威风?他妈的,晦气!”郭强不由暗骂道,却见三十多艘大船已在ρi股后面排成了一道弧儿,吕洪年正朝后面大喊着什么。郭强不由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待会儿你肯定知道!”何天香道。

“废话!这还用你说?”郭强不由气道。

何天香正待反驳,突听后面一阵梆子声响,立时,无数的火箭似一条条在空中喷着火的游龙向船尾上的何天香,郭强铺天盖地地­射­来。火光冲天,将整个江面映的通红一片。

“啊呀—我的天哪!”两人那还顾得上再吵嘴,连忙一起将身子一伏,咕噜咕噜便滚进了船舱。

夺夺夺!

船尾响起了一阵密集的箭­射­入木的声音,一股黑烟立时冲了进来。

“不好!他们会烧掉整艘船的!”何天香不由大惊,劈手拉过舱中的一张矮桌便冲了出去。

郭强一愣,也连忙提了一只圆凳冲了出去。

薛沉香也冲了出去,却见船尾上两团火光如怒龙般狂舞。

何天香和郭强的桌凳上镶满了火箭,在空中犹自来回抵挡着箭枝,火箭流红,桌凳也烧了起来,火势愈大,在何天香和郭强的挥舞之下虎虎生风,好看极了。

但箭枝太多,啪!何天香手中的桌子已被­射­裂,“快帮忙!”何天香将手中的残桌往河里一扔,连忙退了回来。薛沉香连忙提了另一只凳子挡上。

突然,上首的一艘大船,降了帆,一摆舵,向上游划去,却又缓缓将头掉了过来,正对着何天香他们的船。

“他们要­干­什么?”何天香不由变了脸。

“待会儿你肯定知道!”郭强一边挡箭,一边回敬道。

就在这时,那艘大船突然猛的一拉帆,船立即像箭一般顺流直下,向下边直撞过来。

“天哪!”薛沉香不由大吃一惊,只觉的黑暗中一座山向自己压了过来,不由惊叫道:“他们要把我们撞沉!”

“废话!”何天香和郭强突然同时大吼一声。

郭强突然将手中的火凳向大船扔了过去。

何天香则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捡起了船尾上的那只大铁锚。

大船来势如电,眼看就要撞上何天香的座船。

“啊?”郭强作势就要往河里跳,薛沉香则往舱里冲——周遗梦晕船,还趴在那里吐!

突听嘭!的一声巨响,大船的船头突然急剧地下沉,擦着何天香他们的船帮迅速的沉了下去。

郭强不由愣住,何天香则一脸水花的从河中提起了那只大铁锚来,心有余悸的叫道:“好险!”

嗖嗖嗖—

火光曳目,直奔何天香和郭强而来。两个人连忙一起趴在甲板上。“快挡箭哪!你还发什么愣?”何天香叫道。

郭强连忙起身,从甲板上抓下一块木板来挡箭,何天香却又把那只大铁锚提了起来,约摸了一下长度,嘭!的一声,又将后面的一艘大船击沉。

“好!”郭强大觉痛快,更觉手痒,不由笑叫道。后面的船上却是一阵慌乱,不再敢靠的那么近,箭也­射­的不是那么密了。郭强便扔了凳子,在箭雨中来抢何天香的大铁锚:“何师弟,让我也来过过瘾!”

“你­干­什么?”何天香不由惊叫道。

突然,呼!的一声,船身猛的一晃,险些把两人一起晃到河里去。接着,船就在河里剧烈的颠簸,回旋起来,几欲翻倒。

“怎么回事?”何天香扔了大铁锚双手扒着舱门惊叫道,郭强则死命抱紧了何天香的双腿,也大惊失­色­。

“坏了!咱们已到了河中间,水流太急,又真的碰上河中的回流了!”薛沉香也在舱中被摇来撞去的道。

周遗梦则早已把湘妃琴给扔得老远,脸­色­煞白,双手死死抱住了一根柱子,拼命的往外吐,却已再也吐不出什么。

“哈哈哈哈…让他们自己去死吧!”吕洪年率着船队在后面停了下来大笑道。

水越来越急,越来越大,船在水中似枯叶一般沉沉浮浮,好几次都差点翻了过去。

劈里啪啦当!船舱中所有的东西都在互相撞击着,啪!灯灭了,整条船上一片漆黑,所有的人眼前都是一片的漆黑!

水更急了,旋力更大了,风更猛了,风夹着河水似雨点一般打到船上,打的大船也有些东倒西歪。吕洪年也觉得在船头上有些立脚不住,不由大笑道:“他们肯定死定了,咱们收队回去!”

突然,吕洪年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远处,又有灯光亮起!是灯光,不错的!是何天香船上的灯光!

风依旧狂,浪依旧猛,但船却笔直的前行。怒涛狂风中,何天香与郭强一左一右站在船前船后,牢牢地将怒涛压在船底。浪花一大片一大片的打在他们身上,溅在他们脚底,他们却恍若未觉;风更加的猛,浪更加的急,但他们的身影依旧笔直,挺立如松,直到两人一船消失在吕洪年的视线之外,自始至终!

“帮主,要不要向京城告急?”大船上,一名帮众问吕洪年道。

“不!你给我向北王爷发信!”吕洪年突然道。

“什么?北王爷?”那帮众不由吃了一惊。

“不错!不管他们到不到的京城,这场仗,李相国他们已经输定了!返航!”吕洪年黯然的道。

周遗梦有气无力的被薛沉香扶上了马背。

“遗梦,实在不行,到前面的德州你就留下来!”何天香心痛的道。

“我说过的,只要我还活着,我就陪你进京的!”周遗梦强自挤出一丝笑容。

“那好吧,那大家就都慢一点,也权当是休息一下!”何天香只得道。

天已渐亮,八月三十一早上。

何天香突然缓缓勒住坐骑。

“臭小子!咱们终于又见面了!”天冥老怪笑叫道,身后是十六殿殿主与一­干­天冥宫高手。

“是紫玉派你来的?”何天香冷笑道。

“紫玉?紫玉是什么东西?”天冥老怪冷笑道:“是协议!”

“协议?什么协议?”何天香不由奇道。

“这个你不必知道,这样吧!你把拭天谱交出来,老夫就放你们一马,你看怎么样?”天冥老怪叹道。

“如果在下不交呢?”何天香冷冷的道。

“你这不是明摆着叫老夫难做吗?”天冥老怪不由怒叫道:“老夫是喜欢你,可也能毁了你!”

“天冥老怪,你还记得我吗?”周遗梦突然拍马上前,脸­色­苍白地问道。

“无名小辈,老夫懒得理你!”天冥老怪不屑地道。

周遗梦微微一笑:“你纵已不记得我的人,但这张琴你总该认得的吧?”

天冥老怪这才注意到周遗梦怀中的琴,不由脸­色­大变:“湘妃竹琴,你就是音神的传人?”

“算你还没有看错!当年你师父说过什么话来着?”周遗梦冷冷道。

天冥老怪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之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脸变换了几次,突然怒道:“咱们让开!”说着将身子往外一让。

“多谢前辈,咱们后会有期!”何天香朝天冥老怪一抱拳,四人又重新上路。

眼见四人渐远,一名殿主不由担心的问道:“宫主,你就这么放他们过去了,那边会绕过我们吗?”

“放屁!”天冥老怪不由怒骂道:“老夫还是天冥宫的宫主,不是他们的奴才!纵是老夫被千刀万剐了,天冥宫的规矩还是不能改!”

“话虽是这样说,宫主屡次护着何天香,那边已经大是不满,说不定会对付咱们,宫主要早有准备呀!”那名殿主叹道。

天冥老怪点点头:“你说得对,这个问题我已想过,要对抗他们,咱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圣域’和‘九玄天’!”

“什么?你说得是三百年前梦幻神君和玉树书生分别创立的圣域和九玄天?”那名殿主不由惊道:“那可都是传说中的地方!”

“不错!”天冥老怪缓缓道:“九玄天早已在世上成了神仙幻境渺渺不知所踪,但圣域我却隐隐知道它所在的地方。当年梦幻神君怒毁血玉镯后,将自己的一身所学储在一只血杯中,他的门人虽然历代相传,却都认为是传派之宝,都舍不得打开,只要咱们设法夺得这只血杯,对抗他们就有希望了!”

“你说得是传说中的‘苍天血泪杯’?”那名殿主惊叫道:“咱们能夺到吗?”

“圣域中最厉害的武功已储在‘苍天血泪杯’中,只要她们不打破血杯,咱们就有希望!”天冥老怪突然又冷笑道:“还有何天弃这个王八蛋,老夫不会放过他的!老夫瞎了眼,白养他十八年!他竟然为了自己的富贵勾结别人来对付老夫!”

“咱们现在就去吗?”

“那是当然,难道等在这里等他们找上门来吗?”天冥老怪冷笑道。

天冥老怪已经走远,原地却留下一名天冥宫高手。突然那名高手伸手朝脸上一抹,撕下了一张脸皮,里面竟是梅雯冷笑着的脸。

北王府,北王爷、王妃、小王爷、少王妃正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他还没有醒过来?”北王爷突然问。

‘怒道受了严重的内伤,大夫说他三天两日之内是不会醒过来的!“小王爷叹道。

突然,杜长缨、五怪一齐闯了进来,老远就叫道:“王爷!查明了,昨天晚上的确有人看见李汉成带了一顶软轿回府!“

“真的?“北王爷和王妃一齐问道。

“咱们这就组织人手打进项府去,杀了李让民,救出婷郡主!”杜长缨急急叫道。

“对!对!咱们打进相府去,替老七报仇!”五怪也大叫道。

“好!好!”北王爷连忙道:“大家的心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此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正说着,突然一名家丁从外面奔了进来叫道:“稟王爷,天星楼从徐州来的飞鸽急件!”

“拿来我看!”北王爷忙道。

急件用白纱书成,字迹很小,北王爷越看脸­色­越是凝重,额上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王爷,上面说些什么?”杜长缨不由问道。

北王爷突然转过身子,一脸正容,对着众人恳切地道:“各位,你们留在府中,本王也从未将你们当外人看,这次,本王真的需要你们帮忙了!”

“王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咱们万死不辞!”杜长缨、五怪齐齐一抱拳道。

“好!”北王爷不由叫道,却压低声音在众人耳边轻轻低语了一番。

“啊?!”众人不由齐齐大惊失­色­,酸书生不由问道:“王爷,难道就真的不救咱们老大了吗?”

“唉!”北王爷不由一声长叹:“婷儿是本王的女儿,本王怎么不想救她?只是咱们人手实在有限,大事要紧,就让她先自己照顾自己吧!只是,你们的任务,都记清楚了吗?”

“王爷放心,都记清楚了!”众人齐声道:“咱们这就告辞!”

“好!祝你们一路顺风!”北王爷目送他们出房。

“八月三十,离九月初三还有三天,却也不知道他们来得来不及?”北王爷突然叹道,是说何天香还是杜长缨,没有人知道。

马蹄飞扬!

八月三十一中午,何天香奔过德州。

马蹄飞扬!

八月三十一傍晚,何天香奔近任丘。

马蹄飞扬!马蹄飞扬!

“就这样走法,咱们九月初一肯定能到的京城!”郭强在马上叫道。

“那就得看紫玉让不让我们了!”薛沉香叫道。

突然,奔在最前面的何天香猛的一勒马缰。

咴—

枣红马猛的人立而起,昂首一阵长嘶!

“怎么回事?”郭强不由问道。却见何天香坚毅地坐在马背上,从背后看就如一尊铁铸的塑像,一言不发,冷冷的盯着前方。

踏上山谷,众人和何天香并肩向前看去,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都发炸,却见前面旌旗满天,枪立如云,刀横似山,漫山遍野都是黑压压的兵马,列成方阵,一层层,一层层的堵在前面,与天连成一片,望不到边,看不到沿;最前面,帅旗下,则是五千最剽悍的龙骑兵,马刀胜雪,长枪搠天;两翼则是三千弓箭手,弓若崩石,箭平似线,一齐对准了四人。

郭强不由朝何天香看去,薛沉香、周遗梦也不由朝何天香看去,何天香却已朝前催动了坐骑。

“你疯了!”郭强不由神经质似的大叫道。

但何天香恍若未闻。

“这里最少有两万兵马,你冲不过去的!”郭强又暴叫道。

但何天香依旧恍若未闻,马匹缓缓的向前行去。

周遗梦也突然向前催马,接着是薛沉香。

郭强突然闭了嘴,沉静了下来,嘴­唇­闭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也同样的向前催马。

前方,刀枪如林,黑压压的兵马如墨云一般压在那里,使人几乎透不过气来,四个人在这片遮天蔽地的墨云面前,已几乎可以忽略,再也不存在,但马匹依然在上前,上前…

近了,近了…何天香已看清了帅旗下曹将军的脸。

咚咚咚……

突然,曹将军的身后突然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战鼓如雷,震天动地,使人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壮,一种说不出的热烈,因为刀就要挥出,鲜血就要喷涌!染红天,染红地,染红天边那一片落日!

驾——!!!!

何天香突然将身子一伏,猛的催动了坐骑!

蹄声如雷,枣红马像怒箭一般向前狂奔!

驾——!!!

薛沉香、郭强,周遗梦也突然催动了坐骑!蹄声如雷,四人四骑竟将大地踏的山崩地裂般暴响,在怒血的鼓声里向前狂奔!狂奔!!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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