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岩道长将淡黄色药膏抹在盖安的双鬓及上唇、下颚,又仔细的在全的眉稍轻抹着哩!
“护卫是否觉得抹药处辣辣的?”
“是的!”
“不出一个时辰,体毛自会长出,你勿慌!”
“是!谢谢国师!”
“你的头发尚需剪理,殿下若须处理他事……”
殿下道句:“偏劳国师!”立即离去。
天岩道长取出薄利刀片削长发边传音道:“是你提醒殿下清剿的吗?”
盖安传音道:“是的,我希望能够藉此清除你及大叔被拖累之厄!”
“贫道明白,不过,可能一时,找不到党大娘哩!”
“安啦!她未达目的,不会中止,我只要潜入铁掌帮,一定可以找到她!”
“贫道担心她会入京突袭哩!”
“她敢?”
“难说,反正此事既已发生,你就顺其自然去闯吧!”
“国师,我能否对付铁掌帮帮主?”
“堪自保,若以龙虎掌法对付他,有八成的胜算,不过,暂勿如此做,以免吓退党大娘这只老狐狸!”
“是!我何时可以出了?”
“三日后,贫道将在你的齿中装一粒‘救命金丹’供你防身!”
“哇操!要拔牙齿呀?”
“非也,只需于齿中挖洞及填合,你若遇功力不继时,只要将填合处一咬,丹丸自会化力助你渡过一劫!”
“谢谢!国师,残茓振功法真的有效吗?”
“千真万确,越大的茓道所蓄积的潜力越足,你只要残它,自然可以激发潜力,不过,别忘了要在一个对时中服药调息!”
“是!大叔近况可好?”
“忙!最近密探出勤频繁,他很忙,尤其在获悉那些女人消失之后,他为了要找出党大娘,更忙着调集人手!”
“他的身子承受得住吗?”
“没问题,你对镜瞧瞧吧!”
“是!”
盖安走到屏风后面之明镜前一瞧,立即发现原本油亮的整齐的头发已成散发,他立即欣然道:“太棒啦!”
“铁掌帮帮主廖敖艺走偏锋,掌力雄浑,故获铁掌之号,他早有称霸绿林这野心,你不妨协助他!”
“此举不是为虎添翼!”
“非也,黑道大小帮派林立,乃是乱源之一,若将它们归铁掌帮掌理,只要除去该帮自然可以扫尽黑氛!”
“哇操!高明,这叫做‘一次付清’,不必‘分期付款’!”
天岩道长粲然一笑道:“黑道人物皆系恃强各自拼斗,你若能结合兵法,必可产生奇效,不妨一试!”
“好呀!”
“咦?你手中之班指是何来历?”
“殿下恩赐,供我对付密探!”
“啊!你好大的福份喔!好好的干吧!”
“是,国师,我如何确定密探身份呢?”
“他们分别携有银牌,若欲证明身份,你可询问‘九天之尊’,对方若回答:‘浩恩荡荡’,他们就是真正的密探。”
“谢谢!”
“这枚班指可祛百毒,你若觉体中不适,不妨舔它或将它含入口中,切忌将它遗失,记住!记住!”
“是!”
“你既欲潜入黑道,贫道这就去了解黑道切口术语,供你参考,你不妨趁机运功,俾将方才服下之烟毒完全化尽!”
“是!恭送国师!”
国师一去,盖安一见房外摆着食盒,匆匆用之后,立即运功。
忙碌之中,三天消失了,这天黄昏时分,书房中摆着丰盛的酒莱,一身便服的殿下和一身便服的盖安对坐取用着。
此时的盖安已经成为一位‘胡须伯仔’,鬓须如虬,虽感别扭,却为他平添了不少的豪迈,粗犷气息。
皇上频频挟菜及慰勉打气,顿使盖安忆起秦时荆轲生前倍受礼遇的情形,他不由豪气万丈。
桌上的两壶美酒几乎全落入他的腹中,他却神色自若。
足足的过一个多时辰,殿下方始正色道:“大明江山全赖卿矣!”
“不敢当,卑属尽力以赴!”
“吾静候佳音!”
“誓死完成任务!”
“很好,走吧!”
“是,请!”
出房不远,立见一顶官轿及两名健挺立在阶下,盖安朝地上一跪,恭敬的叩了三个响头,立即转身上轿。
两位健汉运步如飞,由于轿前挂着一面金牌,官轿在半个时辰之后,立即沿着景山山下直出城门。
官轿在城门外里余远处林中停妥,盖安立即下轿。
立见轿夫取下轿中包袱,默默的递给盖安。
盖安将包袱朝右肩一挂,身子一弹,便消失于十余丈外林中,两名轿夫神色一悚,迅即扛轿返宫!
“云山已作峨眉浅,山下碧流清似眼;
若把西湖比西子,浓枚淡抹皆相宜。”
西湖位于杭州,原本只是一大块未经开发的水田,它却幸运的遇上白居易及苏东坡这两位贵人。
白居易官掌杭州史时,便将它填了一道堤岸,就是史上有名的‘白堤’。
宋朝苏坡官掌杭州刺史时,一见该湖日渐淤寒,便开始疏通,当他升官为龙图阁学士时,便大力建设该湖。
他由西冷桥另筑一堤连接白堤,沿途又栽植杨柳护堤及亭阁供人歇腿,这才有今日西湖之规模。
在西湖有家最气派的酒楼,它名叫‘冠湖楼’。
今晚,它又坐了大爆满。
富丽堂皇的二楼雅座上,耀眼的明亮灯光下,人头钻动,目光闪烁,乍然一看至少坐了两百人。
而且这两百人全是劲装疾服,佩刀带剑的江湖朋友。
这些江湖朋友由于在江湖上打滚及在刀口上舔血,随时会‘蒙主龙召’,所以都及时行乐,绝不虐待自己。
他们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客,花起银子绝不吝啬,丢丰收赏银亦不含糊,因此,一直是酒楼掌柜最欢迎的人物。
可是,小二们却又喜又怕哩!
喜的是,赏银丰厚,值回票价。
怕的是这些朋友脾气爆躁,一个不心,小二便要挨揍哩!
要命的是万一他们遇上仇家,撞日不挑日,便会当场开打,小二如果动作稍慢,一定会挨一‘流弹’。
至于椅子被摔碎,桌子被断腿,酒壶碗盘满场飞,那是‘头家’的事,小二还是溜之大吉吧!
今晚,江湖豪客仍如往昔般高谈阔论,口沐横飞,猜拳行令,劝酒乾杯,人人扯嗓呐喊!
‘嗓音贫’早已远逾‘警戒范围’。
突听一阵‘蹬……’登梯声音,就在江湖豪客们无暇多瞧,继续呐喊之际。
一位浓眉、虎目、环鬓如虬的硕伟青年登楼了。
他正是经过长途跋涉的盖安。
他朝现场一瞧,立听小二陪笑道:“大爷,小的没骗你吧!真的已经客满了哩!您屈驾下楼吧!”
盖安冷哼一声,立即朝右侧窗旁座头行去。
他在方才环视之际,已经瞧出这付座头的位置最佳,那两位锦服中年人亦穿得最体面,所以,他走过去了。
他不屑对付虾兵蟹将,当然专挑‘大户’啦!
那两人正在划拳,一见盖安行来,右侧一人立即冷冷的道:“干嘛?”
“此楼何名?”
“冠湖楼!”
“嗯!你真乖,下去灌些湖水吧!”
“叭!”一声,他已经扣中对方刚抓来的右腕,右手一甩,那人果真乖乖的飞出窗外遥投向湖中。
楼上顿时一片惊哗!
三名小二吓得抱头疾奔向楼梯口。
左侧那名中年入神色一变,立即劈向盖安的胸口。
盖安将右膝一抬,立即撞上对方右臂弯‘曲池茓’。
飞向湖中,四声‘妈的!’怒吼之后,左右两侧座头的四名大汉已经扑来。
盖安伸手蹬腿,没多久,便将那四人送飞出去。
其余之人言即乖乖的站着。
盖安环视一眼,立即朝一名右颊一条刀疤的大汉道:“破相的,下去端酒菜过来!”说着,大刺刺的入座。
人要名,树要皮,那人脸上立即一阵青白。
盖安瞪了他一眼,喝道:“你还犹豫呀?”
那人全身一震,立即咬牙走到楼梯口喝道:“送酒菜上楼!”
盖安喝道:“你想摸鱼呀?下去端上来!”
那人一咬牙,立即匆匆的下楼。
倏听‘唰!’两声,那两名锦服中年人已经扶掠上来。
盖安双手各抓起三支银筷,立即疾射而去。
那两人挥掌欲劈,却见那些银筷好似长了眼睛般迅速的斜飞出去,顿时分别射中他们的胸部及肩部。
闷哼声中,他们又掠飞出去了。
那名刀疤大汉刚走到楼下,乍见到此景,骇得立即朝掌柜的行去。
盖安冷冷的道:“坐下,方才做什么事,就继续做!”
那些人相视一眼,立即默然坐下。
盖安一见这些人皆是满脸横肉之角色,心中一阵反感,立即喝道:“你们方才的声音那儿去啦?你们是死人啦!”
立即有人喊道:“单操,老王,你出拳呀!”
“宝一对呀!三匹马!”
“四季财呀!六六顺!”
盖安一见他们脸色惊慌,却仍勉强行拳,心中一阵暗笑,立即喝道:“妈的!那有如此划拳的!”
那两人立即高声:“八匹马!”
“四季财!”
“单操!”
呐喊着!
“妈的!其余之人死啦!”
现场立即一阵呐喊着。
盖安哈哈一笑,抓起酒壶,咕噜连灌着。
他刚灌完那壶酒,刀疤大汉已上食盒行来,另有两名小二亦怯生生的快步行过来收拾桌面之餐具。
“破相的,是谁替你留下这道彩虹呀?”
刀疤大汉咬牙道:“昆仑流云剑客!”
“流云剑客?三等货嘛!你还有脸出来混呀?”
“我……我……”
“怎样?”
原本咬牙切齿的他立即泄气的道:“没……没什么?”
“把酒菜摆好,下去告诉那六人别再来烦我,否则,死路一条!”
刀疤大汉立即默默的摆着酒莱。
酒菜一摆妥,他就欲离去。
“站住!”
“你……你尚有何指教?”
“让你效劳乃是你的荣幸,还不道谢!”
“我……是,朋友尊姓大名!”
“曹史仁,曹操的曹,历史的史,仁爱的仁,记住了吗?”
“记住了,谢谢!”说着,立即咬牙离去。
“哈哈!破相的,瞧瞧你的心口吧!”
刀疤大汉低头一瞧,立即发现心口之锦衣已经破了一个小圆洞,他的神色连变,立即匆匆的下楼。
附近之人见状,立即骇得更用力呐喊了!
盖安哈哈连笑,愉快的取用着酒莱。
不出盏茶时间,突见六位差爷手执铁炼及大刀上楼喝道:“住口!”
众人立即闭口望向他们。
只听为首的捕头喝道:“你们叫什么叫?是谁指使的?”
众人立即望向盖安。
捕头立即喝道:“你!起来!”
盖安淡然一笑,乾了一杯酒道:“过来谈吧!”
“大胆,见了本官,竟敢如此无礼!”
“关?你是那一关?鬼门关吗?”
“大胆,上!”
那五名捕快立即振炼奔来。
‘呼呼!’炼风及‘哗啦!’连响,确够吓人。
盖安屈指朝桌上的排骨及鸡丁连弹,一阵‘拍……’连响之后,那五名捕快立即奇形怪状的制住。
铁炼余势未歇的乱飞之下,立即各扫中他们,疼得他们‘哎唷!’连叫,官威迅即‘跌停板’!
那名捕快又气又骇,立即喝道:“大胆狂徒,报名领罪!”
“过来聊聊吧!”
“你还不过来领罪?”
盖安哈哈一笑,立即取用酒菜。
捕头瞒脸通红的喝道:“谁协助本官拿下此狂徒,必有重赏!”
重赏?能有几两银子呀?
谁敢惹此人呢?众人便默默的了用酒莱。捕快进退两难一阵子,立即喝道:“狂徒,你若有种就别走!”
说着,立即匆匆的下楼。
盖安淡然一笑,悠悠哉哉的取用着酒菜。
他为了逼真起见,不惜得罪黑道人物及犯法,其目的在于引来铁掌帮的人,俾循隙入帮。
怪的是,他已等候一个多时辰,仍然未见一只小猫上楼,他不愿意再拖下去,立即望着五名捕快道:“我可以走了吗?”
那五人怔了一下,不敢吭半声!
盖安立即吼道:“你们是哑吧呀?”
那五人震了一下,立即有一人道:“不……不……不……”
“你在放屁呀?”
“不……不是”
“我可以走了吗?”
“可……可以……”
“当真?”
“真的!”
“喂!你们听见了吧?”
那些人已经摸清盖安的性子,立即大声道:“听见了!”
“很好,我走了,你们慢用啦!”说着,双掌立即疾拍向那五人。
‘叭……’声中,那五人立即手脚灵活了,他们不敢多瞧盖安一眼,立即低头抚揉被铁炼扫中之处。
盖安一下楼,立即发现有三名黑衣大汉在大门口五丈余外柳树旁望向大门,他们一见到盖安,便低头不语。
盖安目力似电,立即由他们双袖所绣之白色掌印知道他们是铁掌帮之人。
他立即暗乐道:“哇操!该来的终于来啦!”
他愉快的朝着逛着。
他一见那三人似跟屁虫般跟在六丈远处,心中一阵暗笑,立即沿着堤朝前悠悠哉哉的行去。
他哼着歌儿到达‘六桥烟柳’时,四周柳影摇曳,为烟稀少,他不由暗忖道:“此地该是那三人动手之处啦!”
他便走到堤旁欣赏湖景。
果然不错,那三人已经停在他身后丈余外沉声道:“朋友,转身吧!”
“有何指教?”
嘴中如此说,他仍然一动也不动的望着湖景。
“朋友,你就是史仁?”
“如假包换!”
“你方才在冠湖楼真拽呀?”
“小意思,你们欲替那六人挣场子?”
“敝上要见你!”
“好呀!叫他来吧!”
“哼!你配吗?识相些,快跟着咱们三人去领罪吧!”
盖安哈哈一笑,立即转身行来。
那三人神色一变,立即抽出长剑喝道:“姓曹的,你想干什么?”
“散步呀!”
“姓曹的,你最好乖乖的跟咱们三人去领罪,否则。刀剑无眼,届时,你将后悔莫及!”说着,振剑作势欲攻。
盖安哈哈一笑,立即大步行去。
那三入神色一变,立即连连后退。
盖安哈哈一笑,又继续大步行去。
那三人相视一眼,立即振剑攻来。
盖安哈哈一笑,双掌向外一分,双掌疾朝他们劈出一掌,逼得他们纷纷收剑向侧闪躲着。
盖安身子一弹,右掌一抓,左掌一抖,一名大汉已经带着怪叫朝湖中表演‘空中飞人’了。
另外两人吓得转身拔足疾奔而去。
盖安哈哈一笑,立即朝前行去。
没多久,他踏入一间‘白仙楼’准备恭候铁掌帮大驾。
此时正有一位满脸于腮的壮汉用拳捶了一下桌面愤声道:“别家的窑姐儿站出来让大爷瞧,他奶奶的,她‘一枝梅’不是……”
他说至此,一见厅中之人皆望向门口,他立即住口望去。
盖安道句:“一枝梅怎样呀?”
立即朝厅门右侧空位一坐。
那人怔了一怔,问道:“你是谁呀?”
“别坏了大伙儿的情绪,说下去吧!”
“这……你不说出来历,我不说!”
“哇操!你挺有个性的哩!各位,你们想听我的姓名吗?”
当场便有不少人低头避开盖安的目光。
“哈哈!朋友,你瞧见了吧?他们不喜欢听哩!”
“我喜欢听!”
盖安立即含笑道:“曹史仁!”
那人‘啊!’了一声,身子立即一晃!
若非他及时按住桌面,铁定要摔倒!
‘曹史仁’这三字在这一个多时辰中似空气般传遍了西湖一带,因此,现场便有不少人低头会账离去。
盖安微笑道:“朋友,你可以说下去了吧?”
“是!是!”
“大声些!”
“是!”
“挺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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